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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华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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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进宫又不去请安，恐怕得落个恃宠而娇的罪名了。
所以匆匆梳洗打扮一番后，直奔中宫。
因为去的晚了些，请安的妃嫔多数已离去。我进去的时候只有皇后和三个不认识的妃嫔坐在殿中闲聊。
“谨婕妤到。”
听到通报，殿中的人齐齐向我看来。
第一次请安，我给皇后行了全礼。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皇后并没有让我立刻起身，只是慢悠悠地品着手中的茶。
“姐姐，你看这谨婕妤也跪了这么久了，我们这做姐姐的怎么好老让她跪着呢？让别人看到还说我们这些老人欺负新人呢。”坐在皇后左下手的女子娇笑着说。
她把那个老人二字咬得特别重。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妹妹说的正是。死奴才，还不把你主子扶起来。”
皇后的斥责声让碧荷慌忙扶我起来。许是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竟还有些晃。
“哟，妹妹好生柔弱，难怪皇上那么喜欢妹妹了。”
循声望去，一个着玫红宫装的女子，鹅蛋脸，肤色白腻，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修长的双眉更让她显得娇美如花。一件玫红紧身宽袍上衣，胸前是淡黄色锦缎抹胸，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缀满淡黄色的花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束高的腰身愈发显得她体态修长分外妖娆。纤纤素手轻摇着扇子，眼中满是不屑。
“颜妹妹这话讲得好不公平，谁不知道皇上对妹妹的圣宠是无人能及。”
是刚刚帮我讲话的女子。一张瓜子脸，肤光胜雪，眉毛如画，容颜娟好，脸上仅薄施脂粉，可见其天成国色之貌。她穿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的一排蓝色小花，发间的一支七宝珊瑚簪，更映得面若芙蓉。
看得出这两位之间相处的并不好。她叫颜妹妹，那先前的玫红女子应该就是现今最受宠的颜妃了。可这位又是？
“好了，各位妹妹难得聚在一起闲聊，德妹妹也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主位上的皇后发了话。德妹妹，那绿衣女子应该就是德妃了。
我这才打量起主位上的皇后。皮肤不如颜德二妃白皙但也细若凝脂，眉不描而黛，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星星点点的在发间闪烁，插在鬓间的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全身上下都透着雍容华贵之气。
她穿着象征正室的大红宫装，裙摆上有一只用金色丝线锈成的五彩凤凰，腰旁两侧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长及曳地，显得柔媚却不失庄重。
“听说谨妹妹是从将军府出来的？”皇后闲倚着身子，懒懒地问道。
好灵通的消息。
“回皇后的话，正是。”
“能得到圣宠是你的荣幸，以后要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是，婢妾谨遵娘娘教诲。”
“退下吧。”
第29章 凝容华
一回到霁月宫，就看到了在正殿中来回踱步的明黄身影。
从来没想到，再次见到毓哥哥会是这样的场景。
那时候只觉得他身上有不同常人的气质，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这天下之主。而自己竟会嫁给这人中之龙。
痴恋了公子那么些年，到最后公子决绝的亲手把我推到了别人身边，成为别人的新娘。
从此我的夫君我的依靠只有眼前人。
可是为何他是我的天，而我却只是他众多妾中的一个。
心中顿时泛起阵阵苦涩，提裙跪地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快起来，不是不让你去请安了吗，怎么还去？”
“皇后乃后宫之主，臣妾刚进宫，去请安是应该的。”
“委屈你了，小锦，难得你这么识大体。朕下了朝就匆匆忙忙地往你这里赶，谁知竟没看到人，还以为自己昨天是梦一场。”
“皇上好不害臊，若是梦的话还不是场春梦。”
“小锦，真好，你在。”
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拥住我，像是随时怕我消失一样。
“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你已经在我身边，已经做了我的妻。你知道这样的场景自我们分别后我日日盼，夜夜想，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是却觉得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反手抱住那有些颤抖的身体。
从别后，
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
只是这般痴情于我，值得吗？
送走皇上，宫人禀报说凝容华求见。
凝容华？刚刚进宫，我知道的宫妃有限。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此人。
端坐在正殿的主位上，只见一橙黄色丽影缓缓入殿。
“凝容华参见婕妤娘娘。”
这声音竟是那般熟悉。
“起来吧。”
“墨儿！”
看清起身的人的面容，我惊呼出声。没错，眼前之人正是当年救我的凝墨。
“墨儿，真的是你？”
“是我，锦瑟。”
我欣喜地拉着她坐到主位上，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她了。她是怎么离开曹府的？怎么会又进了宫？她和皇上是怎么相识的？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
“别急，锦瑟，听我慢慢的和你讲。”
第30章 忆前尘
凝墨的自述。
当年送你出府后，第二天就被大小姐发现了，派人狠狠责罚了我。可这依旧没有让她解气，随后她又把我卖到了妓院。
被卖到妓院后，我抵死不肯接客。妓院的鸨母一怒之下让人把我打得半死。
可能是我的哭喊声恰巧被经过的太子听到，他把我救了出来，我才脱离虎口。
之后，太子带我回了夏城，从此我便跟着太子。太子的性子有些冷，但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虽然我的身份卑微，比不上他其他的妻妾们，但他从没有低看过我。
那时候太子身边已经有几个妻妾，但因为太子被软禁，日子过得并不好，大家也就没那个心争风吃醋，倒也没人为难过我。
后来，太子东山再起，因为带着我们不方便，我们就都留在了夏城，太子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保护我们。
那段日子我们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太子会失败。太子妃说一旦太子大事未成，我们也决不能独活，我们都随时做好自尽的准备。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还会觉得后怕。
直到太子夺得大位，局势稳定了，我们才被接到了皇宫。只是立后的时候却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的事。本来太子妃作为太子的发妻，立为皇后是名正言顺。可是，谁知皇上却立了左相的女儿为后。她比我还晚一年进门，只因为左相在帮太子夺位的时候立了大功，就把皇后之位给了她。
太子妃一气之下就病倒了，没多久就薨了。皇上虽封她为皇贵妃，却也弥补不了对她的亏欠。因为在夏城最辛苦的日子是大家一起走过的，所以先皇后进门的都对皇后有些不满。不过碍于左相在朝堂的地位如日中天，也并不敢怎么为难皇后。
除却太子妃被封为皇贵妃。皇上封册妃纪兰若为从一品德妃，为她生了皇长子的沈攸晴为从一品贤妃，封我为正四品容华。
虽然这些年我并不是很得圣宠，但皇上待我还不错，从没有怠慢于我。我的与世无争也让其他妃嫔待我还算和气，反正我既不得宠又没有子嗣，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威胁。我的日子也总算过得相安无事。
“那姐姐，怎么一直都没有怀孕呢？”
“有过一次掉了，伤了元气后，就再没有过。大概是我命中无子吧。”
墨儿笑得有些苦涩。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当日逃出去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进的宫？”
对于过去，我其实已不想再回忆，只是在墨儿的要求下，我不得不说。
“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慕容公子？”
“恩。”
“可是，怎么你们没有在一起，你却进了宫呢？”
“一切许是命中注定的吧。”
“你呀，总是这样委屈自己。”
墨儿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
“也好，从今以后我们姐妹又可以做伴了。”
第31章 争奇斗艳
通过墨儿，我大致知道了现在宫中的情况。
除了皇后，宫中位份较高的有六位妃嫔，德妃和颜妃我见过了，她们两个据说是斗得最厉害的。还有就是生了皇长子的贤妃，因为生了二皇子进妃位的和妃，这二人是比较与世无争的那种，许是有了子嗣的缘故，自古母凭子贵，她们的地位是没人能动得了的。还有一个是从二品的莲昭媛，是已故皇贵妃的妹妹。最后一个二品以上的妃嫔是柔昭容，她父亲也是在轩帝夺位中立下大功的。
轩帝刚刚登基，后宫各级妃位大都空缺。
自我进宫，皇上一连十日都宿在霁月宫，十日后，皇上晋我为昭仪。进宫短短数日，我已经升到了从二品昭仪，一时间我的锋芒盖过了所有人。
晋昭仪那日，一早便穿好礼服去中宫谢恩。
“谨昭仪到。”
我进殿的时候，满殿的人都朝我看来。妒忌的、羡慕的、不屑的各种各样的眼神都射向了我。扶着我的碧荷手微微有些颤抖，我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依然恭敬地行了大礼，我相信只要我一切按理来做，她们应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起来吧。”皇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护甲，并没有看我。
一时间，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就是谨姐姐啊，早听说姐姐有倾城之貌，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难怪皇上要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抛在脑后了。”
她语中的的酸涩让人听得好不舒服。
我皱了皱眉，朝她看去。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齿如含贝，长眉连娟，一双滢滢大眼似会说话般，勾魂慑魄。好一个妩媚纤弱的美人。她竟比颜妃也美了几分，想必这就是号称苏城第一美女的柔昭容了。这个柔字的确是最适合她不过了。听墨儿说她以倾城之貌号称苏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想必这个昭仪之位迟早是她的，也难怪她对我有如此敌意了。
“妹妹说的是啊，以前只觉得妹妹已是倾国之貌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妹妹还美呢。”
颜妃掩面娇笑出声。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看来她们二人也是不合。这后宫局势还真是错综复杂啊。
“各位姐姐谬赞了，妹妹蒲柳之姿如何能与各位姐姐国色天香相比。”
一句话让在座的各位很是受用，一时间笑靥如花。
“姐姐好会做人，妹妹我甘拜下风。”
柔昭容轻蔑地哼了一声。看来我和她的怨已经是结下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针锋相对呢？不要伤了和气。”
德妃看皇后没有发话的意思，说了句圆场的话。
“德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们在故意刁难谨昭仪吗？”
“颜妃，你竟这样曲解本宫的一片好意。”
“是好意还是恶意，姐姐自己心里清楚。”
“你……”
德妃一时语塞。
“好了，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皇后终于出了声。
我顺势跪下：“都是臣妾不会说话，各位姐姐不要因为我伤了和气，臣妾给各位姐姐陪不是了。”
“哼”。二妃皆是扭头一哼。
“好了，谨昭仪都陪不是了，你们也不要这么僵着了。”
敢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了，也罢，她们心中都有气，让她们出出气也好。
经过上午的一番折腾，回到霁月宫已是筋疲力尽。
“主子，奴婢给你熬了燕窝粥，要不要喝一点。”
“端来吧。”
“恩，味道不错。”
“主子喜欢就好。”
“碧荷，你进宫多少年了？”
“回主子，五年了。”
“以前伺候过谁？”
“奴婢以前是绣坊的，有幸被调来伺候主子。”
“恩，只要你忠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奴婢万死不辞。”
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她关门的瞬间，突然看到她耳上戴着一对很别致的耳坠。像是莲花形状，不大却很精致，在灯光的照射下，竟闪着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样一副耳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自己徒增烦恼。
第32章 血玉镯
“凝容华到。”
听到通报，欣喜地起身去迎接墨儿。
“姐姐该打，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
我佯装生气。
“那谨昭仪打算如何处置婢妾呢？”
“姐姐就会开我玩笑。”
两个人打闹着笑作一团。
“好妹妹，你现在正是得宠，恐怕有很多人都视你为眼中钉了。”
“姐姐，也知道了那天殿上的事？”
“是听我殿中的美人说的。你受委屈了。”
“姐姐，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头靠在墨儿的肩膀上，想起以前的日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溢满笑意。
想起以前每次打雷一个人不敢睡的时候，墨儿就会一整夜陪着我。
那温暖的怀抱常常让我感觉是母亲的味道，柔柔的声音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哄我入眠。
“姐姐，如果能一直这样有多好。”
“只怕有人不愿意让我们过得如此安生啊。”
墨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移目看到我左腕上的玉镯，墨儿惊呼，“锦瑟，这血玉镯你从何而来？”
因为面对的是墨儿也无须隐瞒，如实相告：“是公子送我的成人礼。”
“成人礼？妹妹知道这是多贵重的礼物吗？”
“姐姐知道此玉镯的事？”
“此玉镯乃是罕见的血玉所制。曾经顺德皇后也有一只，只是顺德皇后的那只已随她埋于底下，你家公子是从何得到它呢？”
“那顺德皇后那只如何而来？”
“听说是当初武朝留下的，据说是武英帝赏给了宠妃碧妃，后来落入元帝之手，便赐给了那时的太子妃——顺德皇后。只是本该是一对的玉镯当初也只有一只，另一只却不知去向。”
“我也不知道公子如何得到的，公子家毕竟非比寻常，从别处得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倒也是，慕容家爵比亲王，能得到此物对他们来说许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也只是奇怪而已。”
墨儿的突然一问，竟让我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只玉镯的来历真的是如此简单吗？还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我的得宠无疑成了众多人的肉中刺。最恨我的莫过于柔昭容。
柔昭容的受宠不仅仅是因为其父的缘故，她本身的出色容貌也让她在众妃中脱颖而出，令皇上一直对她另眼相看。她进宫虽然只有一年，但已位居从二品昭容，晋昭仪甚至于封妃都是迟早的事。而如今她的容宠却因我的到来所夺，恨我也是自然。
每次我们见面她的眼神都恨不得杀了我一样，一旁的碧荷总会紧张地出汗，生怕柔昭容会对我怎么样。只是有些事不是躲就能避得过的。
第33章 柔昭容（1）
“贱人，这可是皇上赐我的簪子，你长了几颗脑袋，敢把簪子弄断。”
远远的便听到，柔昭容那清脆的声音，只是此时听着竟有些刺耳。
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但是听到似有人在哭泣，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走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粉衣宫装女子，看衣饰应该是个品级不高的宫妃。她脚边是一支碎了的白玉梨花簪。
“柔妹妹，何事让你如此生气？”
我缓步走近。
跪着的女子一看到我，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忙拉住我的衣角。
“昭仪娘娘，求求您向昭容娘娘求求情，我真的不是故意弄断簪子的。臣妾一个小小的贵人怎敢对昭容不敬呢？娘娘，求求您了。”
“妹妹，你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如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我软言相劝道。其实我并没有把握柔昭容会听我的，虽说按封位昭仪是从二品之首，但毕竟她也是昭容比我也低不了多少，我的话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更何况她一向不喜欢我。
“既然是谨姐姐开口，那我就饶了你这贱人。”
柔昭容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让我竟有些不敢相信。
“臣妾谢两位娘娘饶恕之恩。”
大概是跪久了，粉衣女子起身有些困难。我忙上前扶起她。
谁知，刚站好，她竟又倒下去了。而几乎是同时，站在我对面的柔昭容竟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一下子愣了，她们这是？
“皇上驾到。”
听到太监的一声高喝。我的身体一僵。
原来如此，好一招苦肉计。配合的多么天衣无缝，我就那样傻傻地上当了。
转头看向地上的粉衣女子。一张娇小的瓜子脸，皮肤细腻，两颊晕红，唇边浅浅的酒窝更显得纯真动人。只是如水的眼中有一丝慌乱，并不敢抬头看我。
“怎么回事？”
皇上的神情似有些不耐，皱了皱眉疑惑的望向我。
“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怎么了？”
“臣妾本来与惜贵人在赏花，昭仪忽然急匆匆地走来不想撞掉了我的簪子，因为是皇上给臣妾的，臣妾难免心疼，便与姐姐讲了几句。谁知竟惹怒了谨昭仪，她随手就打了臣妾一巴掌。惜妹妹看我受气，想劝解昭仪，谁知她又将惜妹妹推倒在地。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柔昭容哭得肝肠寸断，连我都不禁动容了。如果我不是在场的话，估计我也会相信。
“小锦，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皇上以为呢？”
我苦涩一笑，不答反问。
“这……算了，柔儿你先回去，剩下的让朕来处理。”
“皇上，您怎能如此厚此薄彼？对这样狠毒的女人皇上要放过她吗？有了她您难道就对柔儿不管不顾了吗？”
“要不怎么样，莫非你要朕为了一支簪子杀了昭仪吗？”
“臣妾不敢那样想。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被奸人所蒙蔽。”
“放肆，柔昭容，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指责朕吗？”
“臣妾不敢。”
说着那泪水又是潸然而下。
看着那娇弱的面容，皇上不忍再斥责。
不由放软了声音，“回去吧，朕自会给你个交代。”
“是，臣妾告退。”
34章 柔昭容（2）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上望着园里的花轻声问我。
“臣妾不想解释，但只想问皇上一句，皇上相信我吗？”
我没有用臣妾，而是用了我。
“我信。”
是我而不是朕，很好。嫣然巧笑。
“臣妾去给皇后请罪。”
“既然没错，又何必去请罪。”
“臣妾不去，柔昭容能善罢甘休吗？臣妾不愿让皇上为难。”
说完，转身欲离去。谁知还没走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入怀中。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竟觉得是那般温暖。
只是那曾经的温暖又在哪呢？
彤霞久绝飞琼宇，
人在谁边。
人在谁边，
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
静数秋天。
静数秋天，
又误心期到下弦。
那日我自己去中宫请罪，皇后果然没有手下留情。她罚我禁足半月，半年的月俸也没了。禁足我倒是不在乎，正好没人找我麻烦。只是没了月俸，让我多少有些心疼。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那些跟着我的下人。主子没了月俸，我也就没什么给他们的了。
“娘娘，早点歇息，别又看书看得太晚了。”
我让碧荷下去睡不用伺候，走之前她仍忍不住念叨。
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起身打算去睡。忽然听到一声响。
“谁？”
我紧张地看向窗户。
纵身一跃，跳进来一个明黄身影。
“皇上。”
看清来人面目，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您怎么会来的？”
“为夫耐不住相思寂寞，来看看娘子。”
“贫嘴，讨打。”
“娘子饶命啊。”
“……。”
温暖的唇堵住了我未出口的话语，一时间屋内满室春意。
禁闭半月，皇上偷偷跑来看我三次。那样的他就像个孩子，没有天子的深沉，也没有充满仇恨的眼神，就只是一个疼爱自己妻子的普通男子。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人，为她悲为她喜。
我猜想，那样子的他应该才是本来的他，只是人生的变故才逼得他不得不变得不像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经过那么多事情，而是顺顺利利的当了皇帝，那他定是最仁慈的君主。只是这世间总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像我们的相遇、相知、相许皆是注定。
第35章 孕喜
不知为什么，虽然皇后解除了我的禁令，但除了每天晨昏定省，我还是懒得出去早动，每天就只是想睡，人也变得蔫蔫的，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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