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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续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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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居然有脸这么说!
  我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交友不慎,哀悼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以前就约定好,谁先结婚,另一个就要无条件当伴郎,谁先有孩子,另一个就要当孩子的干爹,任劳任怨地为孩子尽一份心力。”
  可薇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摸了摸街平坦的小腹,半戏谑的说:“那我也算有了‘你的孩子',可以说圆了年少时的梦想。”
  看出她只是在开玩笑,我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落在她腹问,也轻快地回她:“那还得麻烦你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喽!”
  “那有什么问题?现在孩子的娘热到快中暑了,走,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她拉着我,行动力十足。
  “拜托,你忘记医生的交代了吗?怀孕的人不要跑跑跳跳——”说到一半,我停住,她也停住。
  她停住,或许是因为我的话;而我停住,是因为几步之前站着的那个人。
  “海宁?”我讶喊。
  不知道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我的吗?”因为这里离我公司只有一个红绿灯,所以我很自然的这样猜想。
  她点了一下头,目光却不是停在我身上,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身后是妇产科,而我旁边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这样的场景会让人做什么样的联想,根本不需要怀疑。
  “恭喜你。”她轻轻的,不晓得是在对谁说。
  “噢,谢谢。”可薇柔笑回应。
  “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到时送张请帖给你。”
  “好。”
  她们一人一句,等我插上话,才想到要问她:“你来怎么不先打通电话给我?”
  “我有。”
  “啊?”
  “但是你没接,之后打不通。”
  原来……那几通电话是她打的?
  我拍了下额头。“对不起,我以为……”
  “我以为你很忙……”她像是没听到,迳自喃喃接续。
  我是忙啊!手中的鲜奶和面包可以作证,但是身旁的可薇令我心虚,这一刻很难答得理直气壮。
  “我不是故意的,海宁……”
  “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我懂你的意思,再见。”
  她越过我往前走,在与我擦身而过时,熟悉的馨柔发香淡淡地自我鼻翼间漫开,这股香味,曾经亲昵的揉入我怀中,成为我最深的眷恋。
  “海宁……”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又徒劳无功地垂落。
  因为我不知道,留下她,又该跟她说什么。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可薇后知后觉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走远。
  想起之前听到的讯息铃声,我赶紧拿起手机,这才记起我忘了再开机。
  开了机,进入语音信箱,发现竟有十几通的留言。
  “予默,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呵呵,没什么事,只是要确认一下你新手机的号码,这是我第一次打这支电话给你哦!”
  “半个小时后……你还是没接电话。好吧,我当你在忙。”
  “再半个小时……你还没忙完啊?”
  “肚子饿了,我去陪你吃午餐好不好?不说话?好,我当你同意了。”
  “……唉,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午餐时间过了,你真的不吃吗?这样不行哦,会弄坏身体的,改天向叔叔抗议,叫他不要这样欺负你。”
  “……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啊?不然你怎么都不理我?”
  “你在哪里?给我一点回应好吗?”
  “你定不是……真的不想理我?”
  “予默,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
  之后几通,声音已经轻得下太有力气,最后那一句,几乎令我鼻头酸得泛泪。
  “追上去啊,你发什么呆!”可薇推了我一下。
  我没多想,下意识拔腿往海宁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路追到人行道的尽头,十字路口上,行人来来去去,却寻不着我渴望见到的芳踪。
  胸口仿佛沉沉的压着什么,我拨了通电话回公司,问我的秘书,那个等我的小姐,是不是姓佟?
  她说是,而且在会客室等了近四个钟头,知道我在忙,没去打扰。
  挂了电话,我所有的知觉仿佛都被掏空了——
  手机的讯息铃声再一次响起,我立刻打开简讯,这一次是文字讯息。
  里头,只有简单几个字:
  我们都要幸福,好吗?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误以为可薇是我的幸福,那,她的幸福呢?
  我按了回拨键,她并没有接听,最后转了语音信箱。
  “对不起,海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这句话,只是下意识里,飘出唇畔。
  对不起,海宁。
  第二幕 卷七
  永远──千孤单灵魂,寻找相契的半圆,补足今生缺憾
  如果你问我,幸福是什么?这时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海宁就是我生命中全部的幸福。”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表达,像小说连续剧那样,每天说“我爱你”吗?
  那多怪!这是现实生活,又不是演戏。
  如果是一拍即合,干柴烈火的情侣倒还好办,问题是我从她五岁就认识她,连她流着两管鼻水,最没气质的样子都见过,早就熟到快烂了,这时要对她说那三个字……光是想,我自己就浑身不自在,更别提她会用什么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了。
  所以我不说爱她。
  一个男人可以对一百个女人说我爱你,却未必真的爱她们;但是一个男人不说我爱你,也未必不爱。
  我选择当后者。
  爱,不是放在嘴里说了就算的,我用最真实的守护,让她去感受我的真心,那比毫无根据的口头承诺更有意义多了。
  我们,已经比夫妻更亲密了,只除了不住在一起。
  我想起初次与她有了身体亲密之后的隔天,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
  我很想诚实地告诉她:“我是!”
  但她会相信吗?我又该怎么解释,一个男人到了二十六岁还不曾碰过任何女人?尤其我相当具有玩一夜情的条件。
  我说了谎,我告诉她,我不是。
  并非为了面子问题,而是我不想在那时让她知道,一直以来,我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她,无法多看其它女人一眼,更别提与她们发生亲密关系。
  我曾经对她说过,有些男人可以深爱一个女人,却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但我不是!我没有办法在爱她的同时,去碰触另一个女人。
  这份深到连身体都无法背叛的感情有多沉重,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她去背负感情的压力。如果有一天,她说爱我,那必然是真心真意,我不要她因为觉得亏欠了
  我什么,而去刻意回报,这对她不公平。
  我想和她从头开始,一点一滴,慢慢地释放我的心意让她看见,十八年都等了,我并不急于一时。
  我不会说任何口头上的甜言蜜语,但是——看菜单时,第一个浮现脑海的念头不是我要吃什么,而是她会喜欢吃什么。
  天冷时,想到的不是要加件保暖衣物,而是不在我身边的她会不会冷。
  下雨时,担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淋湿,而是赶在她被淋湿前去接她。
  逛街时,思考的不是我需要什么,而是该为她添购些什么。
  她一个颦眉,我就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了如指掌;只要她一通电话,我再远都会飞奔过去接她;她想找人说话时,我可以一晚不睡的听她吐苦水;生活琐事,我替她打理好,从不需她伤神;她生病时,我不曾离开她身边一步……
  如果在我为她做尽一切之后,她要是还不清楚我有多爱她,好,那也只能说我这个人彻底失败,我认了!
  最近,意外听到一首歌:它叫“爱情的海洋”,我细细品味其中的意境,愈听就愈觉得心有成成焉。
  决定了,以后不能再唱那首哭死人的“街角的祝福”,要改唱“爱情的海洋”了。
  找个机会,唱给海宁听吧!
  听完她将会明白,我这颗为她痴狂了一辈子的心。
  海宁那天离去时的幽寂眼神,一直在我脑海中回绕,挥之不去。
  心底隐约惊觉,她落寞神情下,藏不住的酸楚心事;也隐约知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和她,从来都不只兄妹那么单纯……
  白天繁重的工作量,明明已经让我累到快挂掉了,但是躺在床上,就是怎么也睡不着。有好几晚,就这样想着她空寂的眼神,辗转难以成眠。
  一直到昨晚,和家人吃饭时闲聊起——
  “真好,你们都回来了,今年圣诞节总算可以大家团聚在一起过节了。”
  “没呢,还差海宁。”予洁冒出这句,妈立刻沈下脸。
  “提她做什么!”
  “我又没说错。”错过妈之前颁下的那道懿旨,予洁一脸无辜。
  “几时开始,你也把她当这个家的一份子了?”爸饶富兴味地问。
  “她本来都是,只是我们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说得真好听,她算是什么一份子!”妈一脸不悦。
  予洁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埋头吃饭,没理会他们的争执,但还是听见她小小声地说:“就算当不成媳妇,她还算是这个家的女儿,对不对,爸?”
  “这得间你哥了。”我不得不承认,爸这个太极拳打得真好。
  他们针对的,根本是“媳妇”这个字眼。
  我不吭声,但是予洁并没有放过我。“哥,你说呢?”
  “既然知道海宁也是这个家的女儿,你以后就少欺负她。”我避重就轻,淡淡地抛回话。
  “那是以前嘛!”予洁吐吐舌。“所以现在结论是,圣诞节叫海宁一起回来?”
  “我不准!”妈立刻强烈反弹。
  “三票对一票,妈,民主时代,请尊重民意。”予洁还真不怕死。
  妈转而向我寻求声援。“予默,你忘了她以前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你还——”
  “妈,你不要挑拨离间哦,那明明是我有错在先,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哥也不计较了,你干么这么记恨?”
  “你哥有说他不计较吗?要你多嘴。”
  “本来就是——”
  唉,又吵起来了。
  这个家就不能有片刻安宁吗?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为我的事争执了,海宁想不想回来都还不知道。”我放下碗筷,完全失了食欲。
  “哼,她不回来最好,省得我见了她,血压又要升高。”
  “可是这样海宁很可怜耶,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地全家团聚,她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对着四面墙吃饭,感觉一定很凄凉心酸……”
  我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予洁说进我心坎里去了,那正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念头。
  所以,我还是来了!
  在前去找她的路上,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揉隐隐抽痛的太阳穴,沉沉地吐了口气。
  昨晚,又要命的失眠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严重精神衰弱。
  我将车停在外头,徒步进入校园,问了几个人,找到位于三楼的教职员办公室。
  “请问,佟海宁老师在吗?”
  我问了一个正在批改作业的女老师,我想她应该是国文老师,因为她正在批阅的是作文簿。
  女老师抬起头,看到我时,表情有些痴呆。
  “小姐?”
  “啊……噢!”她像是刚睡醒似的。“你刚刚说什么?”
  对这状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动自发又重复了一次。“请问佟海宁老师在不在?”
  “海宁?”她又讶异地上下重新打量了我一逼。
  “有问题吗?这个眼神我就不大了解了。
  “她在教学楼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才会下课。”
  “那我方不方便在这里等她?”
  “可以啊!”她指了隔壁再隔壁的座位。“她的位子在那里。”
  “嗯,谢谢。”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大致浏览过整理得整洁明净的桌面,视线停在桌垫下的课表,对于其中居然有音乐课这件事感到十分讶异。
  “她也教音乐?”我转头问。她不是痛恨死那些豆芽菜了吗?
  “是啊,兼个两堂,教好玩的而已。她是三年前到这所国中任教的,前两年利用晚上的时间进修。”
  三年?那不是我一走,她就回台北了?
  “我记得——她对五线谱并没有兴趣。”
  “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拚,想当个全方位的教职人员啊?她说和拚不拚无关,她是为了一个男人。”
  我一顿,偏头回视她。
  她眼中的兴味相当浓厚,我很难假装没看到。
  “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和海宁——认识很久了吗?”她别有深意地问我。
  我点头。“是满久了。”从她不包尿布之后到现在,应该够久了吧?
  “你该不会姓程吧?”
  “咦?”我惊讶又不解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哈!果然是你!”
  我怎样?怎么她说的话我都听下懂?是我变笨了吗?
  “嘿,你知道吗?海宁对你很痴情哦,现在要找这样苦守寒窑的坚贞女子,真的是不多了,你可别辜负人家。”
  我呼吸停窒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放眼整所学校,谁都知道她在等一个男人,几个对她有意思的男老师,看她那么痴心,想不放弃都不行。有时看她那样,还满不忍心的,你自己想想看,一个才二十三岁,正值灿烂年华的女孩,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家,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也不和谁出游,把青春明媚的二十岁搞得像是行将就木的六十岁,一天天翻着日历数日子,生活沈闷得连我都想为她叹息。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重复弹同一首曲子,弹得眼眶泛泪,我不敢问她,总觉得那是她一段很伤心的往事,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说完,她等待着。
  我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为什么。
  那些不敢面对的真实,经由第三个人毫无保留地揭露,让我连最后的自欺都做不到。
  我以为,她早已释怀,能够接受另一段感情了,从没想过她的心可能还在我身上,不曾收回——或者,是我懦弱得不敢深思这样的可能。
  心,微微地酸着、疼着,海宁——为什么这样傻?
  她明明可以有其它的选择,找寻另一个快乐的可能,何苦紧抓着一份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感情不放?
  当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怎么补,也补不回最初的完整无瑕,这些,她不明白吗?
  何苦呢你,海宁。
  “咦?海宁回来了。”女老师探出窗口,朝着往这里走来的海宁招手。“海宁,有客外找哦!”
  海宁大概是停住了脚步,我听到她小声说:“该不会是王某某吧?说我在忙——”
  她那表情,应该是预备开溜。
  “喂喂喂,不是啦!”
  “那不然是谁?”她喃喃自语。
  “是我。”我起身,步出办公室。
  她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我,完全无法动作。
  “才多久不见,不认得我啦?”我迎向她,温柔地拨了拨她的发。
  她眼底浮起不敢置信的泪光。“予、予默……”
  “怎么了?”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以为、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傻丫头。”我弹了弹她的鼻尖,海宁那令人心疼的傻气神情,任谁都会不舍怜惜的。“都为人师表了还这么爱哭,不怕被你的学生笑啊?”
  “ㄏㄡˊ~~来不及了,我看到喽!”一个小毛头下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老师,看你怎么付‘遮羞费'来堵我的嘴。”
  “付你的头!找死啊!”海宁吸了吸鼻子,逼回泪光,弓起食指往小男生额头敲去。
  小男生捂着额头痛呼。“老师,你在教我什么叫‘杀人灭口'吗?”
  “不,我在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我不禁失笑。“海宁,我怀疑你到底是来作育英才,还是来误人子弟的。”
  “对嘛!”小男生心有戚戚焉地附和,看了我一眼,又回头问她:“是‘师公'吗?正点哦!”
  “猪头啊,那叫‘师丈'好不好?叫你国小生活与伦理的老师提头来见我!”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教育部怎么都没有通知我?”小男生歪着头苦恼的神态,让我联想到以前海宁连北斗七星在哪里都搞不清楚的样子……
  我闷闷地埋头笑着。
  这年头“脑性麻痹”的人还真不少。
  “你算哪根葱、哪条蒜、哪株苗啊!要不要教育部长来给你奉茶请安?”
  “火气真大。”小男生嘟囔两句。“师公——ㄟ,不对,是‘师丈',拜托你,早点把我们老师娶回去啦,要不然她深闺寂寞,哀怨空虚,荷尔蒙失调,连更年期都要提早到了,老是整我们’堵ㄒ一ㄠˇ',我们很可怜耶,光一题历史作业的答案就要抄到将近两页的课文,五题下来,一个礼拜都写不完……”
  居然对我抱怨起来了,要我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小鬼!你再罗嗉一句,我下次出的历史作业,让你写一百年都写不完。”
  小鬼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老师,你要我收的历史作业在这里,我走了!”
  果然识时务,递出成叠作业,小毛头一溜烟的落跑了。
  海宁把作业拿进办公室,我站在原地等她,并末预期到里头的对话会隐约飘进耳里。
  “真是帅得没话说,我刚才看到他,还不小心呆了一下。”
  “找死啊,这根草没你流口水的分。”
  “这么小气?”
  “别说你了,我看了这么多年,每次一不小心,还是会看着看着就失魂,我也很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帅。”
  “难怪你说什么都要等他,其它男人就是看不上眼。”
  “和帅不帅无关吧!应该说——是他独一无二的气质,那才真正教人沈沦得无法自拔。”
  “是哦?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
  她似是很轻、很浅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说不上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出来前,我本能的退离办公室更远。
  为何不敢让她知道,我其实听到了她和同事的对话?
  我无法给自己答案,就像我无法面对和她之间,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
  她走出办公室,我问她:“待会儿还有课吗?”
  她摇头。
  一前一后,静默地走了一段路,我才开口。“海宁,我今天来,是要问你——”
  她听到我出声,停在楼梯口回头看我,就在这时候,一个在走廊上横冲直撞的学生,忽然冲了过来,将她撞偏几步,脚下踩了个空——我发觉时,要拉她已经来不及,双手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重心不稳的往下跌!
  “海宁!”我惊喊,心脏差点麻掉。
  学生眼见闯了祸,手足无措地呆站在那里,但是我并没有慌乱的权利,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奔去,扶起跌下楼的她。“海宁,你有没有怎样?”
  “我……好痛,脚好痛……”她皱起细致的眉,断断续续地吐出话来。“好、好!我送你去医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什么,迅速抱起她下楼。
  来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所学校有多大,但是离开的时候,我却觉得这条阶梯长得没有尽头,一条路怎么也走不完……
  她双手搂着我,脸庞贴靠在我肩上,我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回绕在我颈侧。
  一路上,她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偎靠着我,像是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一如我们还相爱时那样。
  第二幕 卷八
  永远是──蓦然回首,感谢你曾经爱过我
  我想,我们是相爱的,她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
  幸福,是如此的近,一伸手,就能掬了满怀,我想陪她永远,永远。
  于是,在我认为,我们感情已经够稳定的时候,我开始和她谈未来。
  我说:“我想要一个小孩。”
  我本来就很喜欢、很喜欢小孩,他们纯真无邪,尤其身上流着我们共同的血液,带着我与她爱情的延续……我想要一个小海宁。
  她不说话。
  我发现,每次当我稍稍触及与“未来”相关的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很怪异。
  她只要这一刻短暂的快乐,不要永恒的未来吗?
  还足,她不要的只是小孩而已?
  我听说,女人怀孕很辛苦,生小孩会痛得像是小死一回,带小孩更定会累到神经衰弱,让气质美女变成夜叉黄脸婆。
  有这么恐怖吗?她怕痛、怕累走不是?
  没有关系,她不要小孩就算了,她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勉强她,我只要有她就够了。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感。
  那天晚上,与她温存缠绵过后,我向她提起一同回台北的事。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做的决定,爸妈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我得找一天正式告知。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去迎接史无前例的家庭大战了。
  先不提海宁名义上定我妹妹这件事,光走妈那关就过不了了,她这辈子最气的就是海宁,偏偏我哪个女人不要,就偏认定她,妈就算火大到把房子拆了,我都不意外。
  但是那又怎样?该说的还是得说啊,我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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