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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审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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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南代替麦克阿瑟回答:“审判条例上不是有‘应该给予最高总司令以应有的法律上的权力’,这样一句话吗?这就是规定。”
  迪利比扬格说:“不错,条例上是有这样一句话。但是,这里说的‘法律上的权力’是最高总司令依照法律参与国际法庭的管理。但工作的范围是有限制的,对战犯量刑只限于甲级战犯就是。”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因此,乙、丙级战犯量刑的审定权,应该是各受害国政府,这是无需解释的。”
  谁掌握生杀予夺权,谁就高人一等,这一点,深深根植在麦克阿瑟的骨髓里,他说:
  “在这里,我向诸位先生作过检讨,现在想未,当时我同意只限于甲级战犯的量刑审核权由我掌握,是我的严重失职行为!为了对每一个定为乙、丙级战犯的生死高度负责,我得把这个权力要回来!建议国际法庭将条例中的这一条进行修改。”
  “审判条例怎么能够随便修改呢?”巴特斯克很反感。
  基南说,“世界上任何国家没有固定的、永久不变的法规,怎么不可以修改呢?”
  “就是不能修改!”迪利比扬格坚定他说,“审判条例是经过十一国军事代表团讨论通过,经远东委员会和同盟国战争犯罪调查委员会审定的,当然不能随便修改!”
  他进一步说:“最高总司令的权力,是与日本侵略者决战各国政府给予的,若要再给予乙、丙级战犯量刑审定权,不仅必须征得两个国际组织的同意,而且必须征得各参战国政府的同意。我可以代表苏联政府表明态度,不能同意!”
  除商震以外,都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麦克阿瑟气得脸色铁青,猛然站起,又陡然坐下,他气急败坏他说:
  “既然如此,乙、丙级战犯一个也不能引渡,一一律由国际法庭直接审判,无非把审判的时间推迟一年两年!”
  一阵沉默过去,韦伯说:“最高总司令想把乙、丙级战犯量刑的审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对工作的高度负责。不过,应该相信各受害国政府对每一个受审战犯会作出公正的判决。但是,对每个被引渡者怎样量刑,各受害国政府应该报最高总司令部备案,也让最高总司令心中有数。”
  麦克阿瑟知道韦伯为他搭梯下台,对韦伯的意见也勉强接受,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直接转弯。他冷冷地说:“让我考虑考虑。”
  麦克阿瑟望着迪利比扬格,认为这场论战是他挑起来的,简直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他的语气是平和的:
  “好吧!我姑且同意经过国际法庭预审之后,各受害国可以引渡一批乙、丙级战犯,包括今天未到会和没有直接参加国际法庭工作的其他国,诸如泰国、缅甸、马来亚等国在内,但是,最后量刑,必须报最高总司令部备案,不过,引渡战犯苏联除外!”
  苏联除外?大家感到大惑不解。
  “为什么?”迪利比扬格更是一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与会者一齐用惊疑的眼光望着麦克阿瑟,又望望迪利比扬格,他们之间的斗争焦点在哪里?
  “为什么?难道迪利比扬格先生还不清楚!”麦克阿瑟不晴不阴地说。
  迪利比扬格沉默一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意识到与麦克阿瑟之间的一场舌战已不可避免。他默不作声,且看麦克阿瑟下面的话怎么说。
  “为什么?”麦克阿瑟把话挑明了,“苏联至今还拘留三十七万原关东军投降官兵,其中有三十一名师旅长以上军官,一百三十多名大佐、中佐、少佐军官。最高总司令部根据日本政府的要求,曾经三次与苏联政府交涉,希望将他们送回日本,可是,苏联政府以种种借口予以拒绝。”
  他说:“第一次交涉,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先生说,在押者中的有些人在中国犯有严重罪行,待他们与中国政府调查清楚之后,再考虑哪些人可以释放。可是,我们与中国政府联系,蒋介石先生明确表示,中国不打算追究他们的战争责任。第二次交涉,莫洛托夫先生说,关东军在中国东北三省和热河省横行霸道十四年,几乎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犯有这样那样的罪行,一个也不能释放,第三次交涉,苏联部长会议斯大林主席也说一个也不能释放,并凭空指责美国把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搞成美国法庭。”
  迪利比扬格说:“不是斯大林主席凭空指责,而是事实。连美国国会的赫尔曼先生,也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是美国法庭。”
  对此,在座的人除基南以外,都深有同感。可是,谁也不说话。大而化之,国际之间的关系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阵沉默。
  “请说事实,迪利比扬格先生!”麦克阿瑟冷眼盯着迪利比扬格。
  迪利比扬格的眼睛里也射出寒光:“你们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强行将罪恶滔天的石井四郎免罪释放,就是一例!”
  “那是四比七,少数服从多数。”基南说。
  提起四比七,勒克莱又想起那场有关决定天皇的命运之争,他说:“是四比七,但不是真理之所在!”
  基南说:“那么,请问,什么才是真理之所在?勒克莱先生!”
  “用不着我说。”勒克莱说:“基南先生很清楚,在座诸位都很清楚。”
  又一阵沉默过去,布莱说话了。但他避开锋芒;从另一个角度立言:“关于拘留在苏联的三十七万日本人的释放问题,希望最高总司令部继续与苏联政府交涉,以求得问题的圆满解决。如果乙、丙级战犯的引渡把苏联排除在外,双方的矛盾只会进一步激化。”
  “同意布莱先生的意见。”巴特斯克和艾西特说。
  麦克阿瑟一点儿也不让步:“苏联不释放拘留的日军官兵,就不能让他们引渡乙、丙级战犯!”
  迪利比扬格提出一个使麦克阿瑟感到恼火的新问题:“斯大林主席对我说了,如果最高总司令部不重新逮捕石井四郎,不追究石井四郎的三个哥哥,即石井虎男,石井刚男和石井三男在七三一部队的严重犯罪行为,不追究天皇战争责任,苏联关押的日本人一个也不会释放!”
  他下面的话更使麦克阿瑟伤透了脑筋:“斯大林主席还说,关于这批日本人的释放问题,宁肯与日本政府进行交涉,也不愿意与最高总司令部进行协商。”
  麦克阿瑟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斗争的焦点。他说:“原来,你们想以这批日本人的释放,与日本拉关系,想进而控制日本!”
  “彼此彼此!”迪利比扬格回敬说,“你们不追究天皇的战争责任,一些该定为甲级战犯的人却要定为乙级战犯,一些该逮捕的人却不予逮捕,等等,一言以蔽之,都是为了与日本政府拉关系,想利用日本控制亚洲!”
  在座者除了个美国人以外,都感到痛快极了,一齐向迪利比扬格投去敬佩的一瞥。
  大家一阵兴奋过去,才思考那个使麦克阿瑟感到恼火的问题。不过,对于追究天皇的战争责任,好比丈夫对一个早已被抛弃的珠黄女人那样不感兴趣了。那么,石井四郎呢?日本同盟通讯社的报道不是说他患有严重的高血庄病和心脏病,因免罪释放兴奋过度,喝酒过多而猝然死于芝山町家中吗?但又想到迪利比扬格的问题提出决非偶然。至于追究石井的三个哥哥的犯罪行为,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坚决反对免罪释放石井四郎的勒克莱,显得迫不及待地问:“刚才迪利比扬格先生提出重新逮捕石井四郎,难道他没有死?”
  迪利比扬格的回答一鸣惊人:“是的,他的确没有死!”
  他的第二句话又叫人大吃一惊:“我们都受骗了!”
  基南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才说:“莫非是迪利比扬格先生在黄天白日说梦话!”
  迪利比扬格不予理睬,从容不迫地从棕色皮料提袋里掏出三张照片,先拿起一张在空中扬了扬:“反映在这张照片上的,是石井坐在他的某乡村临时住所门口地坪里,悠闲自得地逗着一只白色狮毛狗取乐。”
  他拿起第二张照片:“这是石井和他的妻子秋子手挽手,在临时住房前面的小溪边,心旷神怡地在散步。”
  他又拿起第三张照片:“这是石井埋头伏案,正将一些细菌科研项目,用在发展医药卫生事业的研究。”
  大家聚精会神地谛听着,但越听越感到玄虚而不可捉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坚持处死石井的美国法官莫诺,与麦克阿瑟吵翻,愤然回到美国之后,一下飞机就对向他围过来的三名新闻记者,揭发了麦克阿瑟庇护石井的阴谋诡计。其中有两名是美国记者,从维护美国的利益着想而一笑置之。可是,在场的苏联塔斯社记者库茨格列夫斯基的立场却不一样了,马上写了五百字的消息向塔斯社总社发稿。当天晚上,斯大林看到这则消息,立即与迪利比扬格通无线电话,要他派人侦察,看石井四郎究竟死没死?迪利比扬格花了两根金条,买通与石井有亲戚关系、在千叶县一家小报当记者的若月景太郎负责侦察。如果若月能够了解石井被免罪释放的详细内幕,再送他四根金条。因若月与石井是亲戚,石井对他没有任何戒备,又见若月满腔热情地要为他写一部传记文学,就毫无保留地介绍自己的生平,自然包括他是怎样被免罪释放的全过程。石井只对若月嘱咐一句,传记写好了,要等到国际法庭闭庭,驻日同盟军撤离日本之后才能出版。若月为了说明他的侦察绝对准确,除了交出他对石井的采访笔记以外,还用微型照相机拍下了这三张照片。
  掌握了主动权,迪利比扬格说话的声调也特别响亮:“请诸位看看这三张照片,这是捏造不出来的。”
  大家怀着好奇和关切交织在一起的心情,竞相观看照片。麦克阿瑟、基南、布雷布纳很想看,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还是看了,而且比其他人看得更仔细。
  “同盟通讯社的报道,完全是造谣惑众!”布莱极为不满。
  迪利比扬格说:“我们调查了,这不能责怪同盟通讯社。”
  “怪谁?”好几个声音汇合在一起。
  迪利比扬格说:“我们以认真负责的态度,鉴定了这则报道的原稿笔迹,是国际法庭一位有影响的人物写的,又由国际法庭一位朋友亲自交给同盟通讯社编辑部的,同盟通讯社自然只能遵嘱照发。”
  “这两个人是谁?”艾西特的话脱口而出。
  迪利比扬格说:“请艾西特先生原谅我为尊者讳。”
  他说到这里,瞟了狼狈不堪的基南一眼,又瞟了尴尬万分的布雷布纳一眼。两人的眼光一与迪利比扬格的眼光相碰,就逃避似的把眼光转向别处。
  迪利比扬格的两束目光,像暗夜里的两盏指示灯,大家不约而同地把惊疑而愤慨的眼光投向基南和布雷布纳。
  基南一阵难堪过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嗫嚅地问:“请问迪利比扬格先生!如果石井四郎真的没有死,他现在哪里?”
  “是的,石井现在哪里?能否让他来与大家见见面?”包括麦克阿瑟在内,都这样问。
  “请原谅,暂时保密。”迪利比扬格说。
  “这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基南说。
  迪利比扬格回答:“我刚才说的话里有‘暂时’二字,这是策略。”
  他说:“我坦率地告诉大家,石井四郎已牢牢控制在我们手里,只要最高总司令部重新逮捕石井的命令一下,很快就可以把他缉拿到案!”
  迪利比扬格之所以敢于这样说,因为他们又花钱买通当地几个青年农夫日夜秘密监视石井的一举一动。
  他以长辈教训犯错误的晚辈的语气说:“我还要坦率地提醒在座的美国朋友,你们受骗了!石井非常狡猾,他的五铁皮箱胶卷,只交给你们三箱呢!”
  房间里出现了一阵骚动。
  “什么胶卷?什么胶卷?”不明真相者连连发问。
  迪利比扬格说:“胶卷,就是石井拍摄的、他研制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的全部技术资料。”
  又是一阵骚动,而且气氛更为强烈了。
  商震和勒克莱扬眉吐气,指挥兴奋的脑神经十分活跃。麦克阿瑟、基南和布雷布纳好比当扒手,当场被人抓获似的无地自容,又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中被人剥光了衣服那样羞涩万分。当时支持免罪释放石井四郎的布莱和巴特斯克,感到自己被人愚弄,被人欺骗,被人利用,一阵受骗上当的羞耻心过去,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真想在桌子上猛击一拳,骂一句:“无耻之尤!”但又骂不出口,一股怒气憋得肚子像要爆炸似的难受。
  “原来如此!”布莱大彻大悟的语气里充满了懊侮和愤恨。
  “我,当了傻瓜!”巴特斯克的话是责已又是责人。
  “什么五铁皮箱,三铁皮箱胶卷,根本没有这回事!”基南矢口否定,“我看,国际法庭可以组织一个联合调查队,由迪利比扬格先生指定一人为领队,负责对有关问题进行调查,并与石井四郎见面,看他的胶卷交给了谁,有收据没有?”
  迪利比扬格瞪了基南一眼,心想世界上最不值钱的是人的脸皮,简直卑贱得与丢在垃圾箱里的香蕉皮一样。他本想说一句:“那胶卷就是交给了你!”但又想到基南没有写收据,只好作罢。他语气深沉地说:
  “组织联合调查队没有必要!至于石井的那批胶卷交给谁,我手中掌握有厚厚的一本石井招供记录。但是,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拿出来!请原谅,这也是策略。”
  他把若月的采访笔记说成石井的招供记录,同样是策略。
  麦克阿瑟终于说话了:“请基南先生组织人进行调查,如果石井四郎的确没有死,我同意重新逮捕他,重新审判他!”
  勒克莱见麦克阿瑟说得很认真,紧接着说:“建议十一国法律代表团都有人参加调查。”
  “不!”麦克阿瑟拒绝,“苏联可以单方面调查,美国也可以单方面调查!”
  他转过话锋:“我仍然坚持原来的意见,如果苏联不释放被关押的几十万日本人,最高总司令部不同意苏联引渡乙、丙级战犯!”
  迪利比扬格公鸡斗架似的梗着脖子:“我也重申!如果最高总司令部不重新逮捕石井四郎,不追究石井三个哥哥在七三一部队的犯罪行为,不迫究天皇的战争责任,苏联关押的日本人一个也不会释放!”
  “我拒绝你的要求!当然,石井的问题除外。”麦克阿瑟态度强硬,“好了好了,不争论这个问题了。从现在起,其他各国法律代表团可以对乙、丙级战犯嫌疑犯进行预审,预审一批上报一批,我审核一批,争取在月底或八月初,将第一批乙、丙级战犯引渡去各受害国受审。”
  他面向基南:“请通知未到会的其他各国军事代表团,也请通知泰国、缅甸、马来亚等受害国政府,请他们派法官来国际法庭,预审各自的引渡对象。”
  夜幕降临了,但寂静只属于部分人。除了最高总司令部、各国驻日军事代表团、国际法庭、各驻日大使馆所在地以外,东京的其他地方,仍然被嘈杂的声响包围着。在那里,日本人还在夜以继日地清除废墟,还在废墟上兴建高楼大厦。越是夜深人静,嘈杂的声响也就越发刺耳。
  半月楼是平静的,但迪利比扬格的心情很不平静。他轻轻推开南边的窗户,只见一轮满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尽目所及,到处一片银光月色。他望着这一切,突然想起了他的故乡基辅,想起了莫斯科,想起了斯大林。
  迪利比扬格自言自语:“他还没有睡吧,应该向他报告!对了,东京的晚上十点,莫斯科还是下午四点呢!”
  他来到无线电收发报室,发出与斯大林通话的信号。无形的电话线很快接通。他在他乡异国受到挫折,感到斯大林是那样亲切。斯大林听了他的汇报,对他说:
  “你与麦克阿瑟的斗争,维护了苏联的尊严,完全正确!请迪利比扬格同志设法把石井四郎两铁皮箱胶卷搞到手。但是,苏联并不想研制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而是为了制服麦克阿瑟的霸道行为。”
  迪利比扬格说:“尽管把这批胶卷弄到手有许多困难,但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斯大林说:“苏联已决定成立哈巴罗夫斯克军事法庭,审判在押的一批罪大恶极的战犯。当然,经过预审之后,其中有一批人将直接与日本政府交涉,而被无罪释放。”
  他说:“现在的问题,是关东军的那批战犯,就是关东军总司令山田乙三,关东军所属第一方面军总司令喜田诚一,第三方面军总司令后宫淳,第十七方面军总司令上月良夫和第三军司令官村上启作,第四军司令官上村干男,第三十军司令官饭田祥二郎,第三十四军司令官节渊鍹一,第四十四军司令官永津佐比重,还有分别直接指挥张鼓峰、诺门坎事件的师团长马奈木敬信、旅团长三国直冈,都被关押在东京巢鸭监狱,如果苏联不能引渡他们,麦克阿瑟很可能为了获得日本人的好感,而无罪释放他们。迪利比扬格同志,我相信你的智慧,你一定会把这批战犯引渡来苏联接受审判的,是吗?”
  “是!”迪利比扬格说,“因为有斯大林同志给予我以无穷的力量!”
  他与斯大林通话之后,回到办公室,抽了一支香烟,似乎从千条万绪中找到了头绪。他让参谋长谢列诺维奇把中日战争时期、太平洋战争时期,日本陆海军布防概况表拿来,了解他们所要引渡的战犯所任职务的变化情况,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谢列诺维奇。
  “好!”迪利比扬格高兴他说,“我们要引渡的关东军战犯,过去都在中国华北、华中、华南地区指挥过战争!”
  他手指概况表:“谢列诺维奇同志你看,山田乙三原是日本驻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后宫淳原是日本驻华派遣军总参谋长,其他人过去是驻华北、华中、华南地区日军的师团长或旅团长。”
  他向往着说:“我刚才说了,想请商震先生他们出面引渡这些人,再秘密转交苏联审判!”
  谢列诺维奇兴奋地点点头,手指另一份概况表:“看!进犯张鼓峰的马奈木敬信,后来当了日本南方军的第三十八军司令官,进犯诺门坎的三国直冈后来是第二师团长,他们都是在安南与法国军队交战的战犯,这两个人就请勒克莱先生他们帮忙出面引渡。”
  他有点不踏实:“不过,商震、勒克莱先生会帮这个忙吗?”
  迪利比扬格说:“我们与中国、法国军事代表团,在许多重大原则是非上志同道合,相信他们会支持我们的。”
  “但愿如此。”谢列诺维奇说。
  第二天早饭后,迪利比扬格与谢列诺维奇正准备去会见商震和喻哲行,两人却来了。
  两个苏联主人热情地接待两个中国客人。几句寒暄之后,迪利比扬格说:“我和谢列诺维奇先生正准备去拜会二位,想不到你们来了。”
  “这就叫做心心相印。”商震说,“麦克阿瑟先生拒绝苏联引渡关东军战犯,我们感到很气愤,由于苏联朋友所知道的原因,我没能站在迪利比扬格先生一边,面对面与他斗,但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迪利比扬格点点头:“我们理解。”
  商震说:“我和喻先生商量好了,关东军那批战犯由我们出面引渡,然后交给你们审判。当然,这只能秘密进行。关东军作恶多端的东北三省和热河省,是中国的领土,更何况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中国其他地方也犯有严重罪行,我们完全有理由引渡他们!”
  迪利比扬格和谢列诺维奇,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把一腔激情和千言万语,表现在与两个中国朋友的紧紧拥抱中。
  共同的遭遇,共同的委屈,共同的斗争目标,把他们紧紧连结在一起。
  过了好一阵,迪利比扬格才说:“实在太感谢了!”
  “要说感谢,我们应该感谢迪利比扬格先生呢!”商震也很激动,“昨天下午,阁下为重新逮捕石井四郎,追究石井三个哥哥在中国的犯罪行为,又一次提出追究天皇的战争责任,与麦克阿瑟先生针锋相对的斗争,都为中国人民立了言,也为中国人民出了口气,我们非常感谢!”
  迪利比扬格说:“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用忠诚播种,用热情催芽,用谅解灌溉,用原则培养出来的,一定会万古长青!”
  “说得好,说得好!”喻哲行高兴地说。
  出于共同的利益,喻哲行接着说:“美国正派人调查石井四郎的情况,你们很有必要采取严密的防范措施。”
  谢列诺维奇说:“谢谢!我们正在行动中。”
  “这就好。”商震说,“你们计划引渡关东军的哪些人?请把名单写给我们。”
  谢列诺维奇拿出纸笔,写了从总司令山田乙三到第四十四军司令官节渊鍹一共九个人的名字,交给商震。
  商震看了名单,笑着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说:“中国的引渡任务很大,预审被引渡对象的任务也很大。这九个人分两批引渡,第一批先引渡山田乙三、后宫淳、上月良夫、喜田诚一和村上启作五个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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