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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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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吟下马,拉着缰绳往树林深处走去。这片树林多为高大的常绿乔木,即便是在冬季,也依旧郁郁葱葱,却遮住了阳光,使得林子显得有些阴森。隆冬季节,如此在林中行走的只有他一人。
一阵凉风袭来,叶思吟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紫眸却瞬间凌厉起来。
站定脚步,环顾四周,叶思吟冷冷一笑,手中银针已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出——“啊!”“呃!”
连续几声的呻吟,伴随着重物从树上掉下来,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定睛一看,竟是五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你们是何人?”叶思吟将银针握于手中,冷冷看着他们问道。
“呵呵,浮影阁的少主,‘圣手毒医’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你看吧,我就说不能小看了这小娃娃。”一个轻佻的声音伴随着雄厚的内力如回声一般在整个树林中回荡,让叶思吟一时无法辨清方向。
“阁主说的是。”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两个人影从层层树木后走出来。
叶思吟看着两人,心中警铃大作——这两人,尤其是那年轻的绝非易与之辈。方才听那另一人称他为阁主,想必是哪个门派的掌门。况且,他明明易了容,也不曾在途中暴露过身份,他们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两人又走近了些,叶思吟这才清楚看清他们的面貌——那青年,眉清目秀,一身青衣,手中却握着一支血红的玉箫,长了一张娃娃脸,唯有那双眼睛透露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沧桑痕迹,让一旁的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对他颇为忌惮,恭敬有加。
青年见叶思吟沉默不语,手中的血玉箫挽了个花儿,笑道:“看来叶少主不认识我呢,在下尘霜阁顾青珏。”
注1:星州城。长沙古名。名字来源与山水设置均为虚构。如果有长沙的亲表对偶扔砖啊……
注2:尘霜阁。不知道还有没有亲记得呢?武林大会时提到过的。详见第十二章。
第十七章(已修)
临安。浮影阁。寒园。
听着暗卫的禀报,深邃的紫眸中风暴在聚集。墨色长发在内力的催动下早已开始狂舞,巨大的压迫感让原本单膝跪于案前的暗卫不得不双手撑地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在地上。
一声巨响,惊起无数飞鸟,叽喳叫着挣扎着从草丛中飞起,远离这是非之地,寻觅别处栖身。
房中,百年的降香檀木案终在主人的盛怒下化为一堆碎片;暗卫也终于支持不住,双膝跪地,身上、脸上都已被飞溅的碎屑划破,露出道道血痕。
看着无比狼狈的书房与属下,理智终于回笼,冷声吩咐道:“随本座去星州。”
星州。尘霜阁。东厢。
从昏睡中醒来,稍稍动了动手脚。还好,没有被锁起来。
紫眸睁开,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试着运气,发现内力也并未被封起来,只是身上的银针与药物全部都不见了。
头依旧有一些晕眩,忆起昏过去之前,似乎是因为那个老者向他撒出了“一步醉”,一种烈性的迷药。螓首轻摇,薄唇牵起一丝轻笑。居然对他用迷药?!这尘霜阁到底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的?
当年渐月为他调养身体时,特意挑了千百种珍贵药材让他日日在其中泡澡,三年下来虽不至于百毒不侵,也差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一步醉,能让人昏睡整整三日,且醒来之后浑身乏力,足足一月才能完全复原,但对于叶思吟来说,只要睡一觉就得以解除了。然而就算无人知道这件事,那顾青珏也不该用“圣手毒医”所制的迷药来对付他吧……
牵引着体内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将仅剩的余毒排出体外,还不等他松口气,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还未醒?”声音低沉,但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是那日的顾青珏。
“是的,阁主。据那袁裴说,需要三日才能醒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大概是他的下属,“阁主,据说浮影阁少主有着不亚于叶天寒的容貌,这少年真的是叶思吟么?”
顾青珏并未答话,叶思吟感觉到有人走近床边,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令他有一些不适,胃里一阵翻搅。
“据那袁裴说,他所佩戴的玉珏乃浮影阁阁主的信物,见玉珏如见阁主。原本是整块在叶天寒身上的。现在给了儿子一半。”叶思吟听顾青珏如是说道,心中微微一愣。
手指依然在脸颊上摸索着,很快找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轻轻一扯便露出了原本绝色的容颜。只听得那侍卫一阵倒抽冷气。
顾青珏却并不惊讶:“呵,果真是绝色啊。也是,想萱萱如此美貌,生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那般平平。只可惜了,你是叶天寒的儿子!”低沉的声音透着阴狠,说起叶天寒三个字时仿佛要将那人千刀万剐般的痛恨,“原本留在身边做个暖床的也不错,奈何你又是萱萱的儿子……等杀了叶天寒,我就送你下去陪陪你娘亲。”顾青珏边说着边抚摸着他的脸,语气也成了树林里时那般轻佻,叶思吟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抑制住呕吐的欲望。
“肆,那战铭如何?”看了许久,顾青珏终于离开床边。还未等叶思吟放松下来,蓦然听得他说起战铭,心又揪了起来。
“回阁主,关在暗牢里,还未醒。不过三和伍已经好好招呼过他了。”名为肆的属下回道。
“嗯。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先别弄死,也别废了他武功,不然我们手里就少了一个对付叶天寒的筹码。”
“是!”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叶思吟这才睁开双眸——清澈的紫眸中是满满的担忧。顾青珏居然还抓了战铭……
叶思吟早发觉有暗卫从出了临安城便一直跟着他。一路所到之处的客栈都异常的干净,房内之物一应俱全,且全部为崭新的。就连在野外露宿时,都会有人事先将路边的破庙打扫一番。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战铭。战铭身为左护法,不是应该寸步不离那人左右的么?他跟着自己,那人该怎么办……而这半块玉珏——紫眸有些闪烁——是当初回浮影阁的第二日叶天寒送予他的。说是暖玉,戴在身上,可稍稍抑制寒气入体。原来竟是如此珍贵的东西么?
这尘霜阁究竟与浮影阁有何怨仇,使得那顾青珏一说起叶天寒这三个字就满身杀气?十年前玄悠然的父亲玄似锦就是与这个尘霜阁勾结,背叛了浮影阁么?而且,方才顾青珏还提到了欧阳萱萱……难道和这具身体的娘亲有关?听他说起萱萱时那瞬间的柔情,仿佛是他爱欧阳萱萱,但奈何伊人爱上了他人似的……
“夫人,阁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还未等叶思吟理清思绪,门外忽然又传来喧哗。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怎么,到底是何人,竟要你亲自守卫,连我都不能进去看一眼么?”话中带着威严,语气中略微有些不悦。
“夫人息怒。阁主的命令,属下不敢违背。”叶思吟认出那个声音,是方才跟在顾青珏身边名为“肆”的侍卫。
来人似乎有些发怒,嗓音冷了下来:“这么说来,今日你是必定不放行了?”
“这……夫人!”肆的声音忽然有些惊慌,隐约感觉到院中内力的波动——那被称为“夫人”的女子竟就在外面与那侍卫动起手来。“夫人不可!属下不敢与夫人动手,请夫人快住手!”
想来也是武林世家的千金,到底有些功夫底子。而那侍卫毕竟不敢对主子动手,让那女子招招逼近,最终被她一掌拍开——房门应声而开。
肆一见已经阻挡不住,便也不再言语,只谨慎地站在一旁,以防这位夫人突然发难。
叶思吟感觉到有人缓缓走近床边站定。
“浮影阁少主?”疑问的句子,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肆心中非常清楚夫人与这位少年的关系,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应道:“是,夫人。阁主吩咐这人十分重要……”
“不必再说。”那女子打断肆的话,不再言语。叶思吟只觉得那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味不明,心中暗暗对这顾青珏的夫人的态度感到奇怪。
“夫人?”
“……”
正当肆战战兢兢苦恼着该怎么请走这尊大佛,考虑是否要通知阁主前来时,那女子竟就这样转身离去。
肆有些莫名其妙,却只得跟着退出房门。
叶思吟松了口气,随即表情又凝重起来。
入夜。
一抹白影倏地飘过,回廊上手捧果品的两个侍女一惊:“什么人?”“没人,是风。走吧,若晚了夫人又该生气了。”“嗯。”
转角处,叶思吟听着两人走远,这才继续前行。
尘霜阁的布局并不复杂,规模也远不如浮影阁,只是到处都有护院侍卫的身影,远多于浮影阁。
走了大概一刻钟,这才发现尘霜阁的所谓“暗牢”。本应是守卫森严的地方,门口却一个看护也没有。紫眸黯了黯,修长的指拔下发上唯一的发饰——一根精美的流云舞月簪。这是当日离开倾月谷时渐月赠与他的。发簪是中空的,里头可以放置银针或药物。打开簪子,里头赫然是慢慢一管银针。虽修习了寒潋诀,完全可以不用任何武器,但叶思吟仍旧习惯了用银针当武器。
暗牢里一片昏暗,唯有烛火忽明忽暗。黑暗中可以感觉得到空气的潮湿和腐臭,让叶思吟皱紧了眉头。
继续朝里走,突然听到鞭挞的声音——“啪!”“啪!”
那是坚韧的皮鞭毫不留情刮过人的皮肤的声音——奇怪的是被鞭挞的人竟没有一丝反应,哪怕是一声强忍的呜咽。
“好了,伍,你要把他打死了,阁主说了,不能弄死他。”其中一个声音道。
那执行鞭刑的人终于停了手:“哼,便宜他了,等他主子一死,我就杀了……谁!?谁在那儿?!”
突然那人大叫,狠狠瞪向叶思吟所在的方位,却在看清来人时一阵呆愣。
清澈的紫眸中早已满是阴郁,看着双腕双臂被缚于刑架上,身上的玄衣早已残破不堪,露出条条交错狰狞的鞭痕的战铭,叶思吟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你是谁!?”那个名为伍的率先反应过来,朝叶思吟吼道。心中有些惊惧。这人是谁?如何能出现在暗牢中,还是在如此近的距离才被他们察觉……
叶思吟却并不回答,只是指间的银针已经出手,眼看就要扎入两人的要穴!那两人大骇,想要阻挡,却以来不及。
忽然,一支血红的玉箫平空飞来,挡住了射向两人的银针。叶思吟脸色一沉,皱起眉看着来人。
“叶少主果真是深藏不漏啊,在下佩服!”玉箫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复回到主人的手中,轻佻的嗓音在暗牢中响起。
第十八章(已修)
“叶少主果真是深藏不漏啊,在下佩服。”
看到来人,两名守卫立刻单跪行礼:“参见阁主。”
“起来。啧啧,三,五,你们有些过分了,怎么能如此对待左护法?也难怪叶少主如此盛怒了。”轻佻的语气,悠然的笑容,唯有那紧紧握住血玉箫的长指透露出顾青珏此时的杀意。熟知主子性子的两名守卫早已汗流浃背,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叶思吟皱着眉,心下一惊。虽然此种程度的压迫感与那个男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方才那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却生生将那两枚原本柔软的银针打入了坚硬的木桩中,对方的内力说不定还在他之上。且他竟无法分辨这顾青珏究竟是从方才便一直跟着他还是凑巧出现在这里的。
面对如此强敌,且尚不知对方有何目的,叶思吟唯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阁下待客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奈何在下着实不喜。”淡淡的话语中有些轻微的讽刺,“不知阁下以此种方式请我来,还如此对待我浮影阁的左护法,到底是何用意?”
血玉箫在长指中挽了个花儿,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顾青珏笑道:“在下也并非针对叶少主,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尘霜阁有多名苦心培养的死士杀手死于左护法剑下,我的这两名属下也只是替他们死去的兄弟略施薄惩罢了。至于请叶少主前来……自然是为了令尊。”
绝色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容,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十年前是玄似锦,不知十年之后又有谁将要成为阁下的替罪羔羊呢?”
被戳到痛楚,顾青珏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十年前,费尽千辛万苦,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生擒独自出巡于苏州的叶天寒,却不料那狂傲的男人一踏入苏州分堂的大门,二话不说便废了玄似锦。而那分堂副堂主,跟随了玄似锦少说有五年的心腹,竟是叶天寒一手培养的暗卫,也是现今浮影阁总管——凌霄辰。即是说,打从尘霜阁找上玄似锦的第一天开始,他们的所有动向便全部掌握在叶天寒手中。尘霜阁也因此大受打击,多处据点被毁,店铺被收,无奈只得退出江南,迁徙于星州。
紧握着血玉箫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有些发白,顾青珏勉强笑道:“这可不尽然。此次有叶少主在我尘霜阁做客,恰巧左护法也在,想必足够让令尊亲临一趟了。”
紫眸浮起一丝迷惘,却又瞬间恢复了清明:“呵,难道阁下不担心十年前的事重演一次?”
顾青珏倒是没有想到这叶思吟竟如此伶牙俐齿,且态度悠然,竟是毫不在意身处敌营。
先前只听说他在武林大会上是如何的厉害,原还以为一个不过十四五的少年能有何大作为,定是叶天寒暗中的操纵,但今日看来,的确是不可小觑。虽然底子浅薄,内力不足,方才那两枚银针的角度却相当刁钻,想来是使暗器的高手。果然不愧为“圣手毒医”花渐月的弟子。且叶思吟在昏迷时,早已被他搜遍全身,寻出了所有的药物与银针,不料竟还有漏网之鱼。若非他方才一时兴起想来暗牢看看战铭这个令他损失惨重的浮影阁重臣,怕是真的被这人逃脱了。若是那样,只怕这次又会前功尽弃,弄不好还要赔上这整个尘霜阁。
心中后怕,顾青珏却仍是保持笑容,道:“这就不劳叶少主费心了。这暗牢阴冷潮湿,怕是会让叶少主觉着不舒坦,还是随我回东厢吧。”顾青珏走向叶思吟,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思吟也不推辞。这暗牢的确让他觉得不舒服,阴冷的气息似乎会透过厚厚的狐裘深入骨髓。但战铭还在这里。他中了一步醉,又受了如此重的鞭伤,若是任由他在这里,怕是以后都会留下后遗之症。
顺着叶思吟的目光,顾青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思虑再三,最终道:“三,伍,将左护法送去西厢,找人好好伺候着。”
那两个守卫虽不甘心,却仍是听命将战铭从刑架上解下。见此,叶思吟也稍稍放心,转身快步离开暗牢。
顾青珏牢牢盯着走在前面的叶思吟,生怕有一点闪失,也因此错过了暗牢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与那束嫉妒而怨毒的目光。
翌日。
“叶少主,可起了?阁主请您到花厅用早膳。”一早便有人轻轻敲着门道。
叶思吟睁开眸子,清澈的紫眸中有一丝疲惫。他向来是个警觉之人,在陌生之地从不轻易放松警惕,在这尘霜阁中,自然是无法入睡的。但他却也从未思虑过,为何当初回到浮影阁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未将那清冷的院子当做是陌生之地,从来都是一夜好眠。
门吱呀打开,门口便是那一直守在东厢的那个名为肆的侍卫。
“劳烦带路了。”叶思吟淡淡道。
“啊?呃,是!叶少主请。”肆慌忙回神答道。他竟看着这个少年发呆……他原以为这少年的那一张脸已经足够惊艳,若这张脸安在任意一个女人身上,都将成为天下男人所倾慕的对象。而当这少年睁开双眸,他才明白何谓真正的倾国倾城——他终于理解为何他要戴人皮面具了。
“参见阁主,夫人。”
花厅中已有两人,一人是顾青珏,另一个是位美貌的女子,听肆的称呼,应当就是昨日大闹东厢的那一位。
叶思吟方坐下,便听得那女子道:“看来夫君未曾好好招待叶少主,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顾青珏看着身旁美艳的妻子,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这叶思吟与妻子……
看着女子的脸,叶思吟心中知道了一个大概。原来……如此。
是啊,他怎么会忘了这茬呢……尘霜阁,便是原本的苏州顾家啊。而当年身为顾家少主的顾青珏便是……
见叶思吟未曾回应自己的话,那女子嫣然一笑,“夫君,你没有告诉他么?我是你母亲的亲生妹妹,欧阳萱怡,按规矩,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第十九章(已修)
“按规矩,你该叫我一声小姨。”欧阳萱怡嫣然一笑。
叶思吟心下了然,果然不错——这女子便是欧阳世家的二小姐,欧阳萱萱的亲生妹妹,与这具身体有着血缘之亲。
心中又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叶思吟望着那笑得柔美的女子,压下心头的异样,略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翩然在桌边坐下道:“小姨?顾夫人说笑了。令尊姓欧阳,我姓叶,这亲可不能乱认。”
“你……”如此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欧阳萱怡蓦地一愣,一时无话可说;连顾青珏也掩不住惊异的神色。
叶思吟冷冷看着他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对夫妻还期望看到一个亲人相见,催人泪下的感人场面不成?若没有记错,顾青珏是想擒住他以作为对付叶天寒的筹码,何必如此假惺惺将他当座上宾对待。况且那欧阳萱怡,怕也并非是表面上那么温柔贤淑吧,否则也不会有昨日在东厢与侍卫的那一番争执了。
沉默了半晌,欧阳萱怡从惊诧中回过神,终于开口。温柔的嗓音中略带了些悲伤:“也难怪你不肯认我……毕竟当年欧阳家对待姐姐也太过不近人情了些,害你母亲……”
“够了。”冷若冰霜的语调打断了欧阳萱怡的话,脸上的淡笑已然消失,叶思吟面无表情地道,“顾夫人,逝者已逝,陈年旧事不必再提,以免对亡者不敬。”
三番两次被叶思吟抢白,欧阳萱怡也有些不悦。由其是这“外甥”居然是如此油盐不进之人,脸上有些难堪的苍白,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叶少主说的是,如今已是浮影阁的少主,自然不屑认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姨……”欧阳萱怡咬了咬下唇,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副柔弱的样子足够让大多数男人心生疼惜——顾青珏揽住妻子,安慰道:“行了,萱怡,叶少主对欧阳家心有芥蒂是人之常情,你也别太强求了。”见欧阳萱怡柔顺地点头,便抬头对叶思吟笑道,“光顾着说话了,真是怠慢了叶少主。想必前两日因为一步醉的缘故肯定有损了身子,快用些早膳。”那和蔼的态度,与昨晚在暗牢中有着天差地别,让叶思吟无法摸清这顾青珏到底想要如何。
思虑中,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啜了一口,漂亮的眉微皱——雨前狮峰龙井,的确是好茶,可却是去年的,香气中已夹杂了些许异味,可惜了。蓦然想起,那个男人原本也并非爱茶之人,只因自己喜爱,他便命人从各处搜寻了各式名贵的好茶……最后连那充斥着华美幽深的龙涎香的书房也因此沾染了淡淡的茶香。
放下手中的瓷杯,叶思吟敛下眸,隐藏了眸中的迷惘与那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思念。
“顾阁主,我可否见见战铭?”
见早膳用的差不多了,叶思吟问道。
顾青珏一愣,随即高深莫测地道:“叶少主不相信顾某会派人好好照顾左护法么?”
“我倒并非不相信顾阁主,只是那两名侍卫似乎与他积怨颇深,我只是怕他们会趁照顾之名,行报复之实罢了。”叶思吟语毕顿了顿,稍稍有些挑衅地看向顾青珏,“我只是想看看他罢了,顺便开些方子,至少将那些在暗牢里受的伤给治了。难不成,在这固若金汤的尘霜阁,顾阁主还怕区区在下能耍什么花样不成?”
叶思吟的牙尖嘴利顾青珏已经见识过,也不想再与他发生冲突。
方才叶思吟与欧阳萱怡说话之时,他觉察到妻子对这名“外甥”并非像欧阳家的其他人一样讳莫如深,也许是因为思念亲姐而爱屋及乌罢。这些年,的确是他自己负了这样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若能将这名少年留下,倒也是不错。思及此,顾青珏心中有了想法,便道:“既然叶少主执意,那么饭后便让肆随你去西厢瞧瞧。只是,顾某还是对叶少主的医术与毒术颇为忌惮,那伤,顾某自然会请阁中的大夫给左护法瞧瞧。”
叶思吟挑了挑眉:“顾阁主还真是谨慎啊。行。”说着便扭头看向门口处,问道,“你叫肆?”
肆即可行礼道:“属下肆,叶少主有何事尽管吩咐。”
“肆,陪着叶少主去看看左护法。记住,不得有任何闪失。”顾青珏板着脸吩咐道,只是那句“不得有任何闪失”到底指的是不得让叶思吟受到任何闪失,亦或是不得让叶思吟与战铭一道出任何状况影响大计。
餐桌旁只剩顾青珏与欧阳萱怡。
欧阳萱怡似乎仍未方才那番冷淡的谈话心存芥蒂,一脸的忧伤和无奈。顾青珏心中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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