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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假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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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这是星期五,而在星期六一大清早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就打来了电话。

“近况如何?亲爱的。”他用自己那温存和笑嘻嘻的声音询问了一句,这个声音让她在心里感到平静和舒服。

“谢谢,一切好像都好。”

“什么叫好像呢?您有疑问?”

“没有,没有,哪里的话呀,一切都正常,只是……”伊琳娜讷讷难出口。

她很想与随便一个人谈谈自己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关系。但是,这个“随便一个人”可以是的只有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这位对扮演伊琳娜知心朋友角色怎么都合适的并非年轻的男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除了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和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之外。

“结果呢?亲爱的。”他又固执地问了一遍,而且在他的话音里伊琳娜明显地听出了增强的恐惶不安,“您担心什么?任何事情您都不应该瞒住我。我和您丈夫必须同舟共济,以便在发生不良的变化时立即采取相应措施。”

“不要着急,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什么。”

“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

“那么为什么您吞吞吐吐呢?为什么您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呢?”

“因为这很可笑而且很荒谬。但是,为了不让您白白地担心,我告诉您:我觉得,我爱上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了,我爱他的那份感情与日俱增。”

“是吗?这很有趣,非常地有趣。”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的声音又开始变得温存和笑嘻嘻的了,“而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对您的态度如何?”

“我难以作出判断……有时我觉得他仅仅把我看做是向他许下诺言当着局外人扮演妻子角色的家庭女工。而有时我觉得他喜欢我,甚至有时我觉得他想与我接近,但在最后时刻他便鬼使神差地中止了。”

“嗯……非常有意思。但是,亲爱的,你应该承认,这表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是对顺利进行行动的令人高兴的补充,顺便说一下有关行动的情况。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搞完自己财务方面的事情了吗?”

“好像还没有。他从早到晚不在银行里露面,查验所有的文件,总之一句话,那里有许多操心的事。他需要查验每一张凭据,以避免日后别人指责他办事不认真,因为这对他的政治前程会有害处的。”

“是的,是的,那是自然。他对他什么时候拿到钱和可能与我算账这一点我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期限已经在逼我了。”

“我一定转告他。”伊琳娜答应道,“我对他的事情搞不大清楚……”

“好妻子应该这样做。”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亲爱的,您不要这样理解我的电话,好像我对他施加压力和催促他了。让一切都正常进行,无须着急和忙乱。我要明确期限,因此请您丈夫今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她全天都沉浸在激昂的情绪之中,个中原因难以解释。她突然想起了,上个星期日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在早晨六点钟是怎样去为她选购一盒甜酥糕礼品的。伊琳娜也想送给他一个意外的礼物,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礼物能让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律高兴。她不大了解他的口味,而且根本想象不出他的需求。什么能使他产生好感和惊奇呢?什么可以给他带来出乎意外的快乐呢?伊琳娜开始仔细地回忆着她所知道的有关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一切。脑海里闪现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暗示,但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这时她顺便进了卧室,认真地环顾卧室并想起了,他抱怨过悬挂在床头上方的灯:它只能用“微型三角钢琴”式灯泡,没有它光线不足,他看书很困难。他不想买另外样式的灯具,因为他非常喜欢工艺品,他选购了很久才买到了这种他最喜欢的灯具。只是灯泡的事几乎没有解决。就这样决定了,伊琳娜想了想,走遍整座城市商店她也要买到合适的灯泡。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喜欢无人居住过的地方。在生活的二十八年时间里她曾不得不多次迁居,所以她完全准确地知道:她不喜欢搬至早已住人和开发的地区,她十分痛苦地经历过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在这期间有时候能强烈地感到在那些早就生活在这里的,无论是商店售货员,还是市政行车路线以及修鞋店的工作时间等都相互知道的人们中间自己是根本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外来户。但使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思想最受压抑的是,在她搬来之前住宅里有个人住过,这个人感到痛苦还是高兴,爱还是恨,所以她有这样一种感觉——过去住户的灵魂把这个住宅里的一切遭遇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现在在她本人身上飘忽不定——简直在折磨她。

因此,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总是乐意搬到新建小区去居住。在新建小区人们之间都是平等的。令人感到惬意,你的生活好像翻开崭新的一页——在你之前没有任何人住过的新住宅里和新邻居们最终可以建立正确的关系,这些新邻居对你想瞒住他们的事默不作声。

对一个多月前和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刚搬过来的这套新住宅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十分喜欢。但她深感遗憾地在想,她必须重新搬家。她不能留在这个地方住。

今天她又开车去看她将很快要迁往的住宅:需要用尺子量一量厨房大小,以免在购买新家具时搞错。这个小区也是新建的,距市区甚远且设备简陋,没有电话局和警察分局,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对此感到很满意,因为她打算与一个她所爱的人在这里居住。因此,她完全不需要每天有熟人或亲戚来和给她打电话。她是寡妇,所以捕捉谴责的目光和倾听道德高尚的训话根本不合乎她的心愿。

她走出自家的大门并不慌不忙地来到停放汽车的地方。汽车里的灯没有开,但斯韦特兰娜知道,他没有睡觉,他在注视她,尽管他经常转眼间能入睡,他需要把汽车停住并松弛下来。她打开前门,但没开始坐下去。

“让我们一起走一走。”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建议说,“我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溜达溜达,我和你有三周时间没在一起散过步了。”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靠着走在旁边的男人的胳膊,最后她总在想,她是多么幸福的女人啊,因为她有一个如此强烈地、如此迫切地和如此无所顾忌地爱的人。所以他爱不爱她这个毫无价值的思想在这种爱面前完全黯然失色了,这一点完全不重要,没有任何意义。意义仅在于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

“侦查员所讲述的东西使我不得安宁。”她把面颊紧偎着他那熟羊皮短袄的袖子说道,“这毕竟令人感到可怕。”

“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

“但要知道,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死了!”

“那有什么?她是个疯子,自杀了。这是她个人的决定,我再说一遍,在这一点上我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她责备地说,“是的,就算她是个疯子,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呀!活生生的,你明白吗?她应该一直活到自然死亡为止。”

“对疯子来说自然死亡就是疯子本人给自己招致的死亡。不要再怜悯她,她不值得怜悯。”

“你在说什么呀!”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愤怒了,“每一个人都值得怜悯。不能这样对待人。”

“她是凶手,你不要忘记这一点。她打死自己心爱的人只是因为她不想让他属于另一个女人,也就是你。”

“她杀人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因为他请求她这样做的。你不要假装不明白这一点。”

“反正都一样。斯韦托奇卡,你不要多愁善感。你要记住,她是冲着你干的。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躺进那个魔鬼医院和那些鬼东西一天六次给你打针的,就连你的臀部和大腿都变成了一片青紫斑,你既不能坐,也不能躺。你甚至准备忘了,至今你每天夜里还常常梦见那个女人手持大刀向你猛扑过来。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罪有应得,所以决不许怜悯她。”

“但是,她毕竟是个病人啊!”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几乎绝望地高声说,“在这些方面怎么能责备她呢!是啊,她是这样做了,她手持大刀向我猛扑过来了,她开枪了,但她毕竟是情绪不正常,她不能支配自己的行动,她做这些事情是无意识的。难道可以向精神病人报仇?难道可以为自杀者而高兴?”

“可以,斯韦托奇卡,可以的,而在这种情况下是需要的。”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从男人弯曲的胳臂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并轻轻地离开了。

“你有香烟吗?我自己的烟放在汽车里了。”

他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风是直接迎面吹过来的,所以斯韦特兰娜·格臭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只好扭过身去点烟。她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慢慢地向身后的汽车走去。

她因他表现得如此冷酷无情而感到恼火,不高兴。而且令她感到更加不愉快的是她对他这种对待人冷酷无情的态度没怀疑过。

走到汽车跟前,她坐到了司机位置。

“我送你回家。”她谨慎持重地说。

“难道你不顺便去看一看?你是想去的。”

“我没有顾及到时间。我在想,我们早一点把住宅的活干完。而现在已经晚了,我要返回去。”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拐弯抹角地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不要和我去,我送你回家。”

“斯韦托奇卡,我不能再这样了。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死的,我想和你时时刻刻在一起,昼夜二十四小时。”

“需要等一等,现在还为时尚早。眼看我就搬过来了——我们马上会在一起的。”

她千方百计地笑得尽可能亲切一些,温和一些,期望用这个不自然的微笑驱散走支配着她对自己所爱的人刚刚表现出的那种难以置信、恬不知耻突如其来的恶感。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昨天打电话了。”她说,只是为了随便说点什么,“在我看来,她情绪非常不好。她打算郑重其事地和我打官司。”

“你告诉她说书是你写的了,她不相信?”他气呼呼地说。

“当然,不相信,而谁会相信呢?任何相信无论如何首先是建立在你想听到的和你现在听到的一致的基础之上的。瞧,我妈妈,如果有人对她说,天才的作家是她的女儿,而不是女婿,她马上就会相信,因为任何一个妈妈有意识地或下意识地总是希望她的孩子是一个杰出的、天才的、尽人皆知的人。因此,你对任何一个母亲说,她的孩子非常有才华,于是她将会很乐意相信你。而如果对著名作家的母亲说,她的儿子是无能之辈和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思想,而所有他的天才的书都是可恨的儿媳妇写的,那么她会相信吗?”

“那这个蠢货要打算干什么?”

“她将就有关遗产分配提出起诉。而我回应她关于确定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签名的作品作者的诉讼。她将证实自己对儿子的继承权,而我将证实引起争论的金额不在继承的范围之列,因为它属于作为作者的我本人。”

“没脑子的笨蛋。谁会想到她对你如此的刻骨仇恨!”

“别再说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皱了一阵眉,“是的,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正在做出不是最聪明和不是最合乎道德的举动,但这是个已过中年的女人,哪怕是考虑到她的年岁也需要对她采取宽容的态度。况且亲爱的,你如果忘了三周前她刚刚埋葬了自己惟一的儿子的话,我现在提醒你,当一个人患了重病快要死的时候,那么亲人们至少从精神上对逝世有一个思想准备的阶段。而当一个年轻人被凶手杀害致死的话,那么不会很快由这种精神压抑的状态恢复常态的。当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镇静下来的时候,过一到两年她本人会为她现在的举动心里感到惭愧的,这一点是完全可能的。”

“惭愧?”他大笑起来,“斯韦托奇卡,我为你那种对美好未来充满信心的信念而感到崇敬。假如一个狂躁者,他的手上沾满了数百个天真活泼无辜者的鲜血,你也会在谈论他时说,大概他在童年时缺乏爱和关心,母亲给小弟弟的爱胜过了给他的爱,因此,他整个一生会对小小孩充满憎恨的。你敬爱的婆婆永远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惭愧的,所以你别指望。但是,她知道你在某种程度上证明她是正确的以后大概会非常惊讶的。因为她确信,不需要什么表白的理由。”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地说: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恼恨啊?从前你不是这么冷酷无情的呀。”

“我变了?”他傲慢地问道,同时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忍痛地指出,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用这种目空一切、冷冰冰的语调说过话。

“是的,你变了,变化非常之大。我甚至没有料到,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是冷血动物。是残酷无情、恬不知耻的人。”

“斯韦托奇卡,胡扯!你觉得好像是这样,你的感情实在太脆弱了,过于多愁善感和富有怜悯心了,而我通情达理,深思熟虑,公道正派。但是由于你本人太易动感情,所以你觉得我的深明事理好像是冷酷和无情。我再重复一遍,疯子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罪有应得,因为她胆敢动手打你,打我比生命更爱的女人。”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没有作答,接着他们默不作声地走完了剩下的路。让他在他房子旁边下车后,她没有像平常那样,等着他一直进了大门再离开,而是立即加速开走了,她的心情十分沉重和忐忑不安。在数月的时间里她第一次对他的行为正确与否突然怀疑起来,立刻想起了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的话:做完手术后,外科医生已无权怀疑需要不需要做手术了,而应该考虑如何把病人护理好的问题了,手术完毕,被切下的和扔掉的器官不能再放回去了,所以现在开始的是长期和复杂的护理阶段。那位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说,做手术——不是变魔术,而护理好手术后的病人——这是一项比较复杂的任务,它要求耐心、细致、技能。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当时没有把他的话同她本人所处的那种情势联系起来。因为她自己的手术要求长时间的和认真细致的准备工作并且任何人无法告诉她,这“不是变魔术”。而结果是,术后期——更加复杂、更加严重,而且需要比手术本身更大的精神力量。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是一个女强人并知道,她将忍受这个不一般时期的所有痛苦,但现在她第一次对是否值得产生了怀疑。

为了完成纳培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重托,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决定重新见一见所有在证词中指控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犯杀害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罪的证人。他们共有十一个人,不过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不排除他们实际人数还多一些的可能,仅仅是十一个人被传出庭。暂且他的手中只有判决书副本,而后可能需要查阅刑事案件卷宗。

总之,从“拉达”饭店与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一起出来的太太、门卫还有两个听到太太绝望的惨叫声后急忙跑到大街上的饭店客人——四个人,三名警察和两名“急救队”的医生——五个人,还有两个人——家有名叫洛尔德的大猛犬的主人伊戈尔·吉洪年科和一个在电视上看到被捕的凶手后,急忙去履行自己公民义务的姓普里加林的人,共计十一个人。

最简单的是“拿下”三名警察,因为他们既然是一起到达事故现场的,他们应该在一个地方工作。斯塔素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愿望实现了,但是只是部分的。奉召唤来到“拉达”饭店并作为证人在法院开庭时被讯问的这三名警察的确是一年前在莫斯科中央区内务局工作过,而现在在中央区只剩下其中一个人了。第二个人被调到西南区了,因为据说那里有人答应为其解决住房。第三个人则完全离开了机关并作为某个公司的法律顾问随心所欲地生活着。

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把两天时间(准确地说是两个晚上,因为白天他应该在“天狼”公司工作)花在寻找这个人上了。他们三个人一致确认,在他们到事故现场时就发现了躺在人行道上的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并在他周围有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其中一人是“拉达”饭店的门卫,而另外两个人是那个饭店的客人。受害人心情沉重,但神志清醒。有人问:“您知道是谁向您射击的吗?”他小声地和很困难地作了回答,但说得十分清楚:“多休科夫……叶尼亚……叶夫根尼……多休科夫。”

女人和几个男人马上确认,这些话在警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找过警察之后,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开始着手找医生,因为他们也应该是从一个医务站来的,据查的确如此。不知是医务人员的干部比警察局的干部流动得慢,还是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真的走运,两个人——医生和医士——仍然在一起工作。结果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没有看出某个人为提供假口供付出代价的任何迹象。两位看破红尘、一贫如洗、嗜酒如命的客人毫不犹豫地证实了判决书上所写的东西。是啊,他们来到“拉达”饭店,从这里把受弹伤的男人带走了,这个男人在被送往斯克利福索夫斯基学院的路上死了。但是,到最后他神志清醒并回答了与他们一起去的一个警察所提的问题。

“警察提的是什么问题,你记住了吗?”

“是的。基本上是同一些问题。谁向您开枪的?为什么他向您开枪?”

“而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回答了些什么?”

“他说出了名字,于是大家都深感惊讶,他说,用‘他’,还是用第一人称‘我’讲述?”

“可以用直接引语,而不用间接引语吗?”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请求道。

“可以。”一个并不年轻的胖女医生和蔼可亲地说,“大概是这样的:‘叶尼亚,多休科夫·叶尼亚,上帝啊,为什么?为什么?叶尼亚,为什么?’他就这样嘟囔了一路,一直到死。我们没有把他送到。”

“也许他是在说胡话?”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推测说,“您不觉得好像是吗?”

“不。”一个面容明显枯槁的瘦小的医士加入了谈话,“警察还向他提了其他一些问题,问了地址,他的名字,也就是受害人的名字,天气怎样,今天是几号和谁在饭店了,他都回答得非常正确。那名警察显然很内行,也开始检查受伤人是否在说胡话。”

在这种情况下试图从门卫、两个和饭店毫不相干的客人及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的熟人口中获得某些特别的东西是不大可能的事。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由于天生办事认真还是找到了他们,在他们身上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但任何新东西都没有找到。

剩下的还有两个人:在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楼下住的邻居伊戈尔·吉洪年科和偶然路过的普里加林。这完了之后需要向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跪拜叩求,要不然就是向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将军本人跪拜叩求,以便在法院档案室弄到有关控诉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刑事案件卷宗。认真看一下,就这个案子谁还审问过,偶然发现由于某个原因没有写入起诉书的某些事实和推论。需要特别注意的就是鉴定专家的结论。看一看,侦查员向他们提了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和在鉴定研究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但这一切都是后来从档案室弄到卷宗后的事了,而暂时需要与伊戈尔·吉洪年科进行谈话。归根到底,绝大多数证人最多是些情报传递者:他们听到了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说过什么样的话,一一讲述给警察听。而就是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本人和伊戈尔·吉洪年科任何人的话都没有转述过,他们亲眼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但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现在已经无法问了。

伊戈尔·吉洪年科是一个十分可疑的男人,未经长时间的事先商谈不允许进入他的住宅。对斯塔索夫·弗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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