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别人的假面-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刚刚倒进高脚杯的香槟泛着白沫,他拥抱亲吻着伊琳娜·诺维科娃,可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律突然明白,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完全没有感觉。

(“为什么?”他看着伊琳娜·诺维科娃,整个晚上都这样问着自己,“为什么?我是这么喜欢她,她是如此聪慧、温存、柔弱。她是个出色的主妇。她善良而且勤快。她漂亮。她对我有求必应,这么说,她也喜欢我,她不会反驳我。可是为什么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希望一切都像以往一样,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想要她。”)

当整夜里他一次都不再去碰她,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看见了伊琳娜·诺维科娃一脸的困惑。他极力想用温柔的话语来减轻自己的过错,对她说恭维话,赞扬她的镇静和自制力,并且关切地问,当时是不是非常害怕。但是他的话语中表现出越多的体贴和温柔,在她那温柔的瓜子脸上就越是迷惑不解。“如果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暖,那就做点什么吧。”——她的脸上分明就这样写着。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挨到半夜,他帮忙收拾完桌子。在她洗餐具的时候,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有礼貌地在厨房里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看着小电视机的屏幕,电视里正播放新闻,他向伊琳娜·诺维科娃道了声晚安就回卧室去了。

现在他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辗转反侧,感觉自己非常地不幸。突然,走廊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伊琳娜·诺维科娃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害怕得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现在她要进他的卧室里来了,因为伊琳娜·诺维科娃有理由期待他做点什么,有理由期待他的具体的动作。而对于他的犹豫不决她可能理解为是出于礼貌。

脚步声沙沙地从他的卧室旁响过,啪的一声,响的是浴室开关的声音,接着是水流声。又是开关的声音,伊琳娜·诺维科娃经过他的卧室往回走,可是她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走进了大房间。根据几乎是听不见的响动,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猜想,她是打开了电视机。她也睡不着觉?“不,这不像话,”他不容置疑地对自己说,并且蹬掉被子下了地,“我这就去找她。她这又是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了,我敢保证。”

在光溜溜的身上披了件蓝红条纹的睡衣,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走出了卧室,他能感觉到自己重重的心跳。他来到了伊琳娜·诺维科娃坐在沙发上弄出开电视机声响的房间。电视屏幕上是一个女人味十足的长发男子晃动着麦克风,表演的大概是令人作呕的歌唱节目。

“怎么啦,伊拉?”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柔声问道,“你睡不着?”

她摇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要么是“是”,要么是“不”,要么是“别理我,走开”。

“我也睡不着觉,”他继续说道,“我听到你起来了,并且走了出来。也许我们该喝点什么好睡得着觉?白兰地?苦艾酒?”

“我们晚饭时可是喝过香槟了,谢廖扎,”她开口说道,“不应该搀着喝别的酒了,要不,你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的。”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看了一眼她的脸,他知道伊琳娜·诺维科娃刚刚哭过。她的双眼红红的,眼皮有点肿,脸颊上清晰可见残留的绯红的斑点。他跪在她的双腿边,握住她的双手。

“伊拉,我是个傻瓜,对吗?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害怕伤害你、侮辱你。我不想让你以为我像对待一个原先的妓女一样对待你,我不想。也就是因为这我才让我自己……”

她俯身贴向他,双唇温柔地触着他的额头。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狂热地拥抱着她,十指透过她薄薄的睡衣感受着她那滚烫的肌肤。他们已经双双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无声的电视屏幕闪烁的亮光照亮着客厅。伊琳娜·诺维科娃的绸缎罩衣早已被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双手扯了下来,现在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小障碍已不复存在。伊琳娜·诺维科娃的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向他……但是又出了什么事?他对此无能为力。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律此刻正用理智和心灵去感受和体验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理智告诉他,他最终找到了能让他幸福的女人,而心灵却告诉他,他们是相互对立的,一个是著名的政治家,一个是职业妓女。而他的躯体没有希望理解这一切,它只是不要这种亲密,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对此束手无策。

伊琳娜·诺维科娃使出浑身解数,她运用了自己多年积累并反复琢磨过的所有技巧。这些技巧是她对无数个完全不同的顾客运用过的,他们中既有醉鬼也有滴酒不沾的,有手脚慌乱的也有身体虚弱的,有笨手笨脚的也有极敏感的施虐狂。但最终还是毫无结果,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轻轻地推开了她并站了起来。

“你也许是累了,”伊琳娜·诺维科娃迟疑着说道,生怕抬眼看他,“不必为此伤心,谢廖扎。我们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对吗?而这也会好的。”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关掉电视,赴走了那些留着不可思议的发式的装腔作势的嘴脸,房间里完全黑了下来。他坐进围椅,好不容易在维留尔天鹅绒沙发罩的黑色背景中区分出了穿着亮色绸缎的伊琳娜的身影。

“伊拉,我应该向你解释……我们不见得会发生什么事。你非常地好,伊拉,你很出色,善良,但是我不能……我总是记着,有多少男人享用过你的躯体,有多少别的男人的精液注入你的身体,我总记着这些。你能理解我吗?”

“是的。”她一动不动,低声地回答,“可难道你的妻子不是这样吗?”

“这是另一回事。你别生气,可要知道我和她结婚时我是爱她的,非常爱她。但是当后来她开始做出一些丑事,当她开始酗酒,服食药丸,开始时不时地到别的男人那儿闲逛,也不管是临时的还是固定的。但是我还是继续想要她,因为我的内心记得,我是多么地爱她。近来我和她不再亲近了,这你知道的,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几乎什么都不顾了。”

“就是说,你永远都不会爱我的?你永远不能原谅,我曾经是一个妓女?”

“伊拉,瞧你说的什么呀!什么叫原谅还是不原谅?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的过错,你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完全相反,你帮助了我并且还将继续帮助我。你服侍我,帮我收拾房子,招待我的客人。你是我的妻子,伊拉。我就是这么想的,并将对此至死不渝。这一点我们已经不会再改变,而我也不想去改变它。我想做你的丈夫,每天都看着你、关心你,吃着你给我做的美味的大馅饼,对我的朋友和那些记者说,我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妻子。我为你自豪,为你骄傲,我想与你朝夕相处,和你一同入睡,一起醒来。但是我却不能做最最重要的……原谅我,伊拉,我做不到。”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谢廖扎?是我让你厌恶?我对你来说是肮脏的?”

他说不出话来。天哪,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呢?是的,她对他来说是肮脏的。是的,他总是忘不了,多少次她面对无数个男人敞开过怀抱,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些男人中有醉鬼和专好惹事的人,有让人厌恶和臭味难闻的人,有愚蠢和卑鄙的人。而就是一想起这些就让他失去了斗志。这世上惟一让他体验到如此不可名状的巨大的温柔的女人对他来说却是肮脏和腐坏了的,他强烈地拒绝进入她的身体。

“我爱你。”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突然像是自己对自己说。

他很快起身,不等伊琳娜·诺维科娃答话就回自己卧室去了。他还是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留心听着,希望听到伊琳娜·诺维科娃回到自己房间里去的脚步声。但是最终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还是没有能听到。

九年级女生塔尼娅·格里高利那娃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在科捷利尼切斯基沿岸街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躺了一个半至两个月。她的父母都已经辨认不出这遗体就是他们的女儿,看着这一切没有人会不为之颤栗。幸好从附近找到了一个书包,里面装着写有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名字的练习本和她的记事薄。小姑娘是在十月底依据其家长的申请被列入失踪调查的。

尤拉·科罗特科夫非常讨厌被肢解的尸体的样子,而如果这是儿童或者是少年的尸体,他就会恍恍惚惚,甚至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而今天他却别无选择,需要的是研究案情,而不是流眼泪,因为他是在夜里三点作为值班小组成员开赴尸体发现现场的,而且自己的这个工作又没有什么人代替他干。

浑身散发着气味的那个流浪汉那一天偶然进入这个地下室暖暖身子并想在此过夜,于是有了这个可怕的发现。这时他正坐在靠近这所房子的一条长凳上不住地颤抖,牙齿不停地打颤。

“长官,给点酒喝。”这是他对尤拉·科罗特科夫说的第一句话,“太可怕了。”

“忍着点吧,老大爷。”尤拉·科罗特科夫摆摆手,“我自己也觉得可怕。你看现在都夜里三点钟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喝的去?”

“我自己去找,”流浪汉回答,不是因为寒冷,就是因为害怕,他的牙齿不住地打颤,“就是没钱。”

“等一等,我问你两个问题,然后你就可以得到一瓶酒。怎么样?”

“好吧,长官,您快点问吧。您看见了,我浑身都在颤抖。”

“你经常来这个地下室吗?”

“不,这个季节我是第一次无意中走进来的。这个地下室我们认为不吉利,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们是不会进来的。”

“这里面有什么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流浪汉显得证据十足地解释,“这儿总死人,也许,还有别的……”

“在此之前你在哪儿过夜,可怜的人儿?”

“在卡兰切夫卡,那儿的地下室暖和而且漆黑一片。我不想太显眼。我们最喜欢在那儿停留。”

“那今天是怎么啦?有人关闭了你的卡兰切夫卡,是吗?”

“是那儿要毒杀大老鼠,你不知道?那儿出现了大量的老鼠。我们傻里傻气地决定,无论如何要用药毒死它们,这药是用来对付老鼠,而不是对人的。昨天我们还在那儿过的夜,因为有人完全不想干,所以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人监视要拿走鼠药的人。我们用草把鼠药盖住。最后我们决定散开几天,等那些毒药消散。这样,我们就各自找自己的去处了。”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这地方你熟悉吗?”

“嘿!”流浪汉晃着脑袋做了个古怪的动作,好像是从自己脸上赶走一只苍蝇似的,“他们跑得比我快,占据了所有的地方。你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就这么容易吗?真是讨厌!整个莫斯科都被划分和重新划分了,不会有人来查你的户口,不用担惊受怕,可以订立自己的规则。听说了吗,长官?民主政府废止了户口登记条款,这样我们这些整天吵吵嚷嚷的人倒给设立了流浪汉户口。不能闯入他人的地下室,不能进入别人的阁楼,不能占了别人的楼梯。为户口登记付了钱,得到警察的许可,那就请吧,不用付钱的就只有那些不供暖或者像这样的不吉利的地方,今天户外的气温是零下二十度,我先试着在一个寒冷的地下室里安顿下来。可是不行,我自己感觉都要过不了今天。这样,我就闯到这儿来了。我知道,这地方不吉利,但是挺暖和的……”

“听着,老大爷,那为什么这个地方总是不吉利?今天我们就在这儿找到了一具尸体,那以前呢?也有过什么吗?”

“可不是!”流浪汉不无自豪地看了尤拉·科罗特科夫一眼,像是在说,你这么一条大汉,怎么连这样的小事情都不知道,“这房子是三十年代建的。一建完,流言就传开了。说如果一种动物,比如是狗或猫,跑进这个地下室,那它就完了!就没有人会再见到它活蹦乱跳的了。而夜里进这个地下室的,不是幽灵,就是复活的死人,多可怕的地方。”

尤拉·科罗特科夫开始感觉沮丧起来。他知道,这流浪汉只是用普普通通的民间小故事来搪塞他,这些小故事在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中间形成并以口头形式流传着。他递过去一张一万卢布的纸币,流浪汉踏着碎步一溜小跑去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卖酒的小货棚去了。尤拉·科罗特科夫等着侦查人员和法医结束工作并把尸体运走。在这之后尤拉·科罗特科大自己才开始查看整个地下室,希望找到什么罪证。要知道塔尼娅·格里高利那娃的尸体并没有经过特别精心的隐藏。如果是这样,那到现在才发现它,就应该是将近两个月没有人进过这个地下室。而如果没人进来过,也许地上的某个地方会散落着杀人犯掉落的某种小物件。但是尤拉·科罗特科夫只有在地下室里不再散发着那个十五岁小姑娘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尸体的气味时才能够进来寻找这样的小物件。

十点钟交完班,尤拉·科罗特科夫爬上自己的楼层,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娜斯佳,救救我!”他闯入她的房间,往靠窗的一张空桌子上一坐,央求道,“给一杯咖啡,不然我就死在这儿,死在你的眼前,让你觉得羞愧难当。”

“我不会觉得羞愧的。”她眼睛都不抬一下就回答道,她正在看铺满桌面的厚厚一叠文槁,“我的羞耻感早在你拿一盒糖果向我献殷勤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得了,娜斯佳,”尤拉·科罗特科夫埋怨道,“别那么不通人情。”

“别纠缠了,尤拉·科罗特科夫。你怎么像个小孩?你不知道怎么烧水?从长颈玻璃瓶中把水倒入带把的大杯子,打开煮水器,放入咖啡豆,并且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来打搅我。维克托·阿列克谢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从一大早就要为我欠下的活拧下我的脑袋。”

“你以为就你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却无所事事?”尤拉·科罗特科夫若有所思地说,眼睛却瞅着外面的某个地方。

“你说实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娜斯佳疑心重重地问道,“你又给我招来了什么丑事?”

“是啊。娜斯佳,只是你也别那么神经过敏,好吗?我们昨天夜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女中学生。在西区对她的失踪案调查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月。我已同进行这项调查工作的小伙子通了电话,请他到这儿来。”

“你不得好死,尤拉·科罗特科大。”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气愤愤地说,“顺便说一句,我有完全不同的另外的计划。或许你打算自己和这个小伙子谈。”

“不,”他坦率地说,“我打算让你跟他谈。你还有什么计划?”

“我要去见给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接生的医生。”

“是吗?找医生干什么?”

“你要知道,加林娜·伊万诺夫挪·帕拉斯克维奇做了剖腹产手术,而这通常与产妇的各种疾病有关。而这些疾病完全有可能影响到新生儿的心理成长。”

“你认为,二十八年前接生的这个医生还会记得什么?娜斯佳,我真搞不懂你。”

“没什么,这不是我认为,尤拉·科罗特科夫,我只是认真地完成一系列必须做的工作,以使以后没人能指责我有什么事没有做。”

她抬眼看着尤拉·科罗特科夫,而他却突然发现了她的眼睛里的深蓝色的阴影,并且嘴角病态地松弛。奇怪,与几天前他们一起开车去找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病历卡时的娜斯佳简直是判若两人。

“对我来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自杀就够我忙乎的了。也许,这很快就会过去,但现在我总是在想,应该查明她吃的是什么药。我应该想到,她可能欺骗了我。我应该预见到一个刚刚说过要自杀的女疯子可能会出现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冲动,我都应该想到的。而我却什么也没想到,什么也没去做,而让她就死在了这儿。因此我打算拜访一下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问他几个问题。而你却在这个时候让我去等那个你自己叫来的西区的小伙子。”

“好啦,娜斯佳,别生气了。你看,水开了,我们冲咖啡吧,好吗?”

“别拍马屁了,”她微微一笑,“反正我大概在十二点要离开这儿。如果你的那个小伙子十二点以前不到,我可就帮不上你的忙了。”

“为什么十二点?”

“因为我们就这样约定的。”

“和谁?”

“不关你的事,把开水倒入玻璃杯。”

“娜斯佳,别遮遮掩掩了,和谁约好的?”

“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

“真是的!他去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这与你无关。尤拉·科罗特科夫,真的,别再纠缠了,好吗?没有比这更讨厌的了。”

“我非要问个明白。”

他往事先已各放了两勺瑞士咖啡和三块方糖的茶碗和杯子中倒入开水,用小勺子搅了搅,让糖化开。他把茶碗放在娜斯佳面前,自己拿了杯子。

“娜斯佳,我不能就这样对你放手不管,因为我全身心地爱着你。虽然说警察的心肠是冷酷的,但是可以说我是用我的全身心在爱着你。因此在你情绪颓丧、愁眉不展的时候,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不能在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心情这么不好的时候离开这儿,让你一个人留下。现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这种讨厌的糖块?只是不要总皱着眉头,请笑一笑。”

她默默不语喝着茶碗里的咖啡,并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不紧不慢地用打火机点着并抽了起来。她紧紧地闭上双眼,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尤拉·科罗特科夫又看到了以前的娜斯佳,挺秀、端庄、娴静的娜斯佳。

“你是对的,尤拉·科罗特科夫,我不能容许自己这样情绪消沉下去。我因为有了这些事而变得心情不好,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尤拉·科罗特科夫小心翼翼地表示反对,尽管他知道娜斯佳说得完全正确。

“可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笑着说,“好了,尤拉·科罗特科夫,我这就准备好投入正常工作。”

从西区来的亚历山大·尤洛夫到他们这儿的时候,尤拉·科罗特科夫和娜斯佳还没来得及喝完咖啡。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失踪和对她的搜寻过程是最最平常的,平淡无奇到了极点。那一天天气很好,确切地说,是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晚上,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从学校放学没有回家。因她经常放学不回家,她的父母不止一次警告过她。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不仅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任性,喜欢自由生活,她会不经大人的准许就坐车去女友的别墅里住上一阵,甚至去了之后也并不总是及时地告知他们她所作的决定。她的母亲和父亲时不时地试图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姑娘采取一些并不得力的管教措施,但是完全没有用,效果甚至是适得其反,塔季扬娜①只是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但就是这样,她的身上可从来没有过酒味、烟味,她的父母也真是感到迷惑不解,小姑娘要这种松松垮垮的自由干什么,如果她不利用这种自由来喝酒、抽烟?谈到小姑娘与小青年或男人的关系,她的父母说并不了解。因为从来没有过这种微妙的事情的外部征候显现出来,当然,除了怀孕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上帝保佑,她并没怀孕,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①塔季扬娜——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小名。

因此,当十月底的那一天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没有回家过夜,她的父母只是伤心地叹气,警察局自然是没有去,他们认为,小姑娘只是又一次在耍什么花招。但是过了三天,当他们得知,小姑娘这几天都没去上学而且她的女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儿,她的爸爸妈妈开始担心起来了,但是还不是担心得很厉害。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认为,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是和一位并不太熟的男人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在那玩一玩就会回来的,他们这样安慰自己。就这样,过了一星期警察局才开始寻找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

后来查明,没有回家过夜的那一天,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在第七节课后留下来上选修的文学课。俄语与文学教师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主讲这门选修课。他给那些打算报考文科高等学校的孩子们上这门课,而在今天这个时代,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要知道现在更具吸引力的是银行、金融事务。因此来听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选修课的总共只有来自九、十和十一年级的十来个人。当然,大部分还是十一年级的,而九年级的总共只有两人,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自己和来自另外一个班的一个小男孩。

选修课结束之后孩子们解散回家。那九年级另外一个班的学生看见,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和一个十一年级的学生格纳·瓦尔丘克一起走进地铁站。格纳·瓦尔丘克自己也说,他和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一起坐自动升降梯下到了地铁站台并在那儿相互告别。格纳·瓦尔丘克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