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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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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胶囊放到药罐里的人是美和子,这么一来,毒胶囊在那之前就应该在瓶子里了。浪冈准子到底是何时把它混进瓶中的呢?”

“肯定是昨天以前放进去的呗,而且是偷偷地潜入屋内放的,”骏河把变短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对他来说穗高的家就像自己家一样,肯定知道鼻炎药的药瓶放在哪儿。剩下的,就是潜入的时机问题了,你别看穗高一直在房间,但总会有开小差的时候,下手的机会其实出奇的多呢。”

“对她而言,还是出色地达成了与心上人同归于尽的夙愿啊。”

“是啊,不过穗高是自作自受。回过头来想想,女人可真是可怕的生物呢。”

这句老掉牙的台词,我没有做任何评论,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这段故事到这里为止是否产生了矛盾?我再次在脑海里回想着,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那接下来”我看着骏河,“就等他们什么时候发现浪冈准子的尸体了。”

“关于这点,我希望有几件事你能明了,我叫你来这里的目的也在于此。”他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

“首先我希望你装得完全不知道此事,包括浪冈准子在穗高家自杀,以及我和穗高搬运尸体。”

“这我知道。”

“还有,由于情况有变,我会把浪冈准子与穗高的关系向警方挑明,否则她对穗高下毒一事就无法合理解释。”

“也是。”

“所以这事理应也会传到美和子耳朵里,对她而言这无异于双重打击。”

我渐渐知道骏河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到那时,我会尽力不让她陷入恐慌的。”

“拜托了。因为我不希望再有下一个牺牲者出现了。”骏河又叼起一根烟,而紧接着他吐出烟晕的样子,比起先前显得多了几分从容。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骏河眺望着窗外,回答道。

和他在咖啡店门口分别后,我坐着出租车准备回月岛的公寓。中途回头确认了几次是否有车尾随,然而并没感到有警察跟踪的迹象。

一进自己房间,我立刻脱下出席婚礼的那套死板的衣装,穿着内衣,站在穿衣镜跟前。双手叉腰,挺起胸,凝望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身体里顿时有股力量往上涌,可我不知该如何将其释放,只是仅仅攥着拳头。

我复活了!灵魂被穗高诚杀死的那个雪笹香织,今天又重获新生了!

是我干的,是我杀死了他——

两人一见我,立刻走了过来,他们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其实我在看到这两人的同时马上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就像通常所说的,这些家伙真的具备特有的气质。

“您是骏河先生吧?我们是搜查一课的。”穿西服的向我出示了警察工作证,说道。他名叫土井,另一个穿蓝色夹克的叫中川。

还有什么疑问吗?我问道,这冷淡的口气是我故意装出来的。

“又出现了一些新问题想要请教你,有时间吗?”土井问。

即便我说没时间,这些家伙也绝不会乖乖回去,并且我对警方目前掌握了何种情报颇有兴趣,便说道:“那里面请吧。”用钥匙打开门锁。

我的房间勉强算是两居室,但这里还兼作穗高企划的事务所,再加上最近穗高总是带进一些奇怪的纸箱,搞得我的房间就像家电商店的仓库一般。其实纸箱里的东西我大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些暗示着穗高前一次婚姻的各种生活物品。即使他再木讷,也清楚不该让新娘看到与前妻的情侣T恤、结婚照这些东西。

纸箱里还有他前妻快递给他的东西,听穗高说,她再婚的时候,那些会勾起她过去结婚生活的回忆的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种负担,所以招呼也没打便送到了他家。

离了婚就是会这样呢——我回忆起穗高边苦笑边说出的这句话。

房间过于脏乱,连两个刑警也不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我一边提醒他们小心绊倒,一边把他们带到餐桌边坐了下来。录音电话的指示灯的闪烁暗示着有新留言,但我暂时先不予理会,说不定那是雪笹香织一时疏忽留下的。

莎莉从纸箱的背后走了出来,对突来的客人有些警惕,但还是迈着步子向他们走来。我把她抱了起来。

“这猫咪真可爱,是什么品种?”土井刑警问。我回答,俄罗斯玛瑙。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估计对猫的品种一无所知吧。

“作家去世了之后,这间事务所该怎么办呢?”穿着蓝色夹克的中川,环顾着室内问道。

“只能关门歇业了。”我回答,“那还用说么?”

两名刑警对视了一眼,明显表现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大概他们把作家随意想象成了既赚钱又轻松的职业,而莫名产生了嫉妒心理吧。

“那么,要问我的事情是?”我催促他们提问,因为非常疲倦,所以没闲工夫和他们闲聊。

“事实上,我们从神林贵弘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土井刑警开门见山地说,口气很生硬,“据说昨天穗高家里来了很多人呢,为了筹备今天的婚礼。”

是的,我点点头,同时已经预料到了这位刑警想说什么。

“他说那时在庭院里出现一个女人。”土井接着说。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件事。我再次颔首,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那个女人是何许人也?据神林所说,您和她似乎进行了非常亲密的谈话。”

神林贵弘这个男人倒是该看的都看到了啊!此事我还是不要有所欺瞒为妙。

我冲着刑警们叹了口气,并轻轻地摇头。

“名字是浪冈准子,是兽医院的副手。”

“兽医院?”

“就是经常带这小家伙去的那个兽医院。”说着我把莎莉放开,她朝窗台的方向跑去。

“也就是说,她是你的熟人?”土井问。

“本来是。”

“此话怎讲?”土井满脸好奇之色,中川也探出了身子。

“她说自己非常崇拜穗高,于是我便把她向穗高介绍认识了。两个人便以此为契机开始交往了。”

“交往?可穗高今天和其他女人举行了婚礼啊!”

“是啊,也就是说,嗯……”我分别看看两名刑警,耸耸肩说道,“她被穗高抛弃了。”

“这段故事我倒想听你详细叙述一下。”土井重新做回凳子,也许是想静下心来聆听的意思。

“这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还是听她亲口讲述比较好。她住得离这里非常近。”

“哦,是这样啊。”

“嗯,”我点头,“就在这幢楼里。”

两人几乎同时瞪大眼睛。

“这……纯属偶然吗?”土井问。

“与其说偶然,还不如说正是因为我和她同住一栋楼才熟识起来的。”

“原来是这样,她住几楼几室?”

“303室。”

中川迅速记了下来,他已经准备从凳子上起身。

“昨天你和浪冈小姐说了什么话呢?”土井问。

“说是谈话,其实是我在劝她。她情绪非常激动,说了要见见穗高的结婚对象之类的话。”

“呵,然后呢?”

“先回家了,仅此而已。”

土井头部垂直点了两下之后,站了起来。

“正如你所说,确实听她本人说会更好一些。”

“出了电梯第一间就是303室。”

谢谢,土井道了声谢,此时中川已经穿上了鞋子。

警察离开后,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350ml罐装的百威啤酒,墙上的时钟指向了11点28分。

警察到11点半一定会开始喧嚷,在那之前,先细细品味几口啤酒再说。

2

时钟的指针转到了12点半,尽管日期已经变了,但对我而言称之为‘今天’的这一天似乎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正如我早上预感得那样,这的确成了极其漫长的一天。

“再确认一遍,按你的说法,昨天浪冈准子虽然来到了穗高家的庭院,但没有进入房间内部,是吗?”渡边警部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问道。

“据我所知,确实如此。”我回答得非常谨慎。

问话是在我房间进行的,而两层楼之下,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现场取证。我有点同情与准子住同层的人们,取证应该给他们带来诸多不便。尽管窗户紧闭听不见外面声响,但公寓附近来凑热闹的人一定已经喧哗一片了吧。刚才从楼上望了一眼,五辆警车周围挤满了附近的居民。

我本来的计划是,伺机主动向警察介绍有个名叫浪冈准子的女人遭到穗高抛弃,不料今天晚上却已经发现了尸体,不过从另外个角度来看,确实也省了我不少事。

约11点33分时,土井刑警脸色骤变地回到我房间,那时,那瓶百威啤酒我连一半都没喝完。

然后土井带我到了303室,给我看了那具尸体,还问我这是不是浪冈准子,我回答:“没错,就是她。”不用说,那时我露出的对事态的惊讶以及看到尸体的恐惧都只是演技而已。

土井叫我在自己房间待命,貌似是案发现场负责人的渡步刑警走了过来,开始询问起关于浪冈准子和穗高诚之间的关系来。而我除了自己搬运准子尸体一事只字未提之外,其他的都实话实说,连准子怀上了穗高的孩子也和盘托出。

“根据你所说,我们认为浪冈准子应该非常憎恨穗高,这点没错吧?”渡边观察着我的神情问道。

“憎恨可能会有,但是”我望着这个国字脸警部,认准他一定没认真考虑过女性的心理,说道“她依然是爱穗高的,直到到最后一刻。”

渡边警部带着复杂的表情点点头,我的后一句话应该对搜查而言没任何价值。

警察离开后,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我用一碗泡面打发了饥饿的肚子。作为这漫长一天的结尾,这顿饭未免有些可悲。

吃完后,我准备淋把浴。把从清晨就一直穿着的礼服脱下一扔,为了防止起皱,把裤子沿着折痕叠好挂在衣架上,以备明天或是后天举行的葬礼上穿。

走出浴室,突然想起了电话录音还没听,按下了播放钮。令我吃惊的是,里面竟有13条未读信息。全部都是报刊记者打来的,希望我就穗高之死能够接受他们的采访,到了明天肯定攻势会更加猛烈。光是想到怎么应付他们,就令我头痛不已。

穗高的猝死是中午12点左右,所以傍晚后的新闻节目里一定会播报这个消息。当前时点,应该所有的日本人都知道了吧。

我打开电视看了看,但毕竟已将近午夜两点,没有一个台在播送新闻类节目。

然后是报纸,可今天是周日,没有晚报。不,即便有,这事应该还来不及写成报道。

想到这儿,我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取星期天的早报,尽管并没有特别想看的报道,但我还是决定下楼一趟,一方面想看看警察的调查究竟进行到什么程度,另一方面还有别的目的。

我没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为的是看看三楼有什么动静。然而从逃生梯上望去,303房间门紧闭着,丝毫感觉不到搜查人员走动的迹象。我本以为发生这种案件门口会派一个警察站岗,没想到人影全无。

我在三楼乘了电梯来到了底楼,自动锁大门的左边便并排着各户人家的邮箱。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着接近黑色的墨绿西服,身高似乎接近一米八十。肩膀非常宽,让人一看就觉得是运动员出身。

那男子面朝邮箱的方向,时不时弯下腰朝里张望。当发现他看的是303室的邮箱后,我有些紧张,他是警察?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近我的信箱,这种信箱在拨号盘上拨3位密码后就可以打开。而我在拨密码的时候瞥见高个儿男人正望着我,我感觉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您是骏河先生吧?”不出所料,那声音低沉又响亮。

嗯,是的,我回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房间的门牌上写着呢。”男子说,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轮廓分明。年龄大约30多岁。

“请问您是?”我问他。

那男子鞠了一躬,“我是练马警署的加贺。”

“加贺?”

“加贺百万石的加贺。”

“阿~”这名字很罕见,“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想开邮箱,”加贺抓着303室的拨号盘,“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打开它。”

我吃惊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可不行啊,就算是刑警,也不能干这事儿吧?”

“的确是不行。”加贺微笑着说,又朝邮箱里张望起来。“可有件东西我无论如何都想拿出来呢。”

“是什么?”

“你到这里来看。”加贺向我招手,同时指着邮箱的投入口。“你瞅瞅里面,有一张家里没人时快递配送的联系单据对吧?”

“嗯,”里面确实有东西,可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那又怎么了?”

“我看到上面写的是下午3点30分哦!”加贺再次张望起来,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

“要是这张联络单是3点半放进来的话,也就表明那时浪冈并不在家;但据你所说,浪冈是1点过后从穗高家离开的,这个时段从石神井公园出发,最晚2个小时之后肯定就能回到这儿。那么浪冈到底是中途去了哪儿呢?”加贺口齿清晰地说。

我一下子怔住了,说起星期六下午3点半,浪冈准子当然在穗高住处的庭院里。那是在她自杀之前,用手机跟我通着话。

“她未必就不在房间哦。”我说,加贺不解地歪起头,我看着他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不定那时她已经死了。”

按说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可这位练马警署的刑警依然是一副无法释然的表情。“有什么疑问吗?”我问他。

加贺看看我,说:

“楼下的人听到了脚步声。”

“楼下的人?”

“203室的人,在星期六的傍晚,天差不多已经暗了,所以应该是六点的样子吧。她确实说听到了楼上有人在走路的脚步声。要放在平时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这声音的,但那天感冒了,一直躺在床上,无意间听到的。”

“噢……”

就是那个时候!我回想起来。我和穗高两人把尸体搬进屋里时,那时候确实没闲工夫留心自己的脚步声。

“所以说,浪冈小姐去世绝对是在那以后,否则就太奇怪了。”加贺说,“当然,那脚步声如果是别人发出来的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话嘛,”我把报纸夹在腋下,准备上楼。“离开穗高家之后,可能去哪里溜达了一会儿吧。既然想到要自杀,那精神一定是不太正常的。”

“那倒是。不过,她究竟去了哪儿呢?”

后半句话听起来包含了特殊意思,所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可他的神情却完全看不出说了什么特别的话。

我打开大门往里走,加贺也跟了上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准备同我一块儿搭乘电梯。

“你们接下去着手调查什么呢?”进入电梯后,我按下了‘3’和‘5’的按钮,问道。

“不,我只是负责坚守现场,处理一些琐事。”

加贺说着,但丝毫不像在贬低自己这个辖区的刑警,嘴角微微露着笑容,透出一种不明原因的自信,我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电梯停在了3楼。

“那我就告辞了,今天您实在太辛苦了,一定累了吧?请好好休息。”说完,加贺走下电梯。

“刑警您也辛苦了,再见。”我按下了‘关门’按钮。

就在门要关上的一刹那,加贺突然伸出右手把门硬生生推了回去。我禁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最后再问您个问题可以吗?”

“请便。”控制着轻微的不安,我回答。

“骏河先生您也与去世的浪冈比较熟吧?”

“嗯,算是吧。”他要问什么呢,我心里一惊。

“那据您了解,浪冈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女生呢?是属于细腻一类的性格呢?还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呢?”

这男人问的问题真是莫名其妙,究竟目的何在?

“属于细腻的,否则也无法胜任照料小动物的工作嘛。”

听了我的回答,加贺一个劲点头。

“您是指她在兽医院工作的事吧?”

“是的。”

“穿着打扮什么的还算入时吗?”

“应该算,当然还不至于穿得怪模怪样的。“

“是吗,这就奇怪了呢。”

“怎么了?”我有些焦躁不安。这个男人究竟要把电梯的门顶到什么时候?

然后加贺指指附近的一扇门,正是303室。

“你听说留有遗书这回事吗?”

“嗯,听说了。”

“写在宣传单背面,美容沙龙的广告。”

“哎?”我装出头一回听说的样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自己留下的最后讯息,为何偏偏写在宣传单反面呢?房间里面找找没用过的便笺和白纸可多的是啊,而且那张广告单的边缘部分还被撕掉了。”

这点还是引起警方注意了啊,我有点无奈,毕竟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这个嘛……既然她脑子里都是自杀的念头,一定就会失去理智了吧。”

“可看这个情况不像是出于一时冲动的自杀呢。”

“那么,”我耸耸肩,叹口气说道:“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没有自杀的经验。”

“嗯,当然我也没有。”加贺露出皓齿,不过立刻又闭上嘴,微微斜起了脑袋。“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什么事?”

“就是杂草。”

“杂草?”

“是啊,浪冈头发上粘着的一根枯萎的杂草。我就纳闷怎么会粘上去的,要是没在公园里睡过午觉的话,按理是不会粘上。”

我沉默着,更贴切地说,是无话可说。

“骏河先生。”刑警对我说。

“穗高家的庭院种有草坪吗?”

我没法子,只好点点头,“有。”

“是嘛。”加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使人很想移开目光,但我也直盯盯地看着他。

他终于放开了摁住电梯门的手。

“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时间了。”

“那我先失陪了。”等门完全闭合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喝了大量水,喉咙一阵阵干渴。

关于浪冈准子房间的钥匙,并非没放在心上,既然没有备用钥匙,所以从外面上锁是不可能的,在房内没钥匙与门没锁这两件不自然的事中,我选择了后者。

没关系,这点不自然的程度,不至于暴露真相。只要一口咬定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只是——

练马警署的加贺,这个男人还是提防一点为妙,在准子头发上残留了杂草就是一大疏忽。话说回来,依靠辖区刑警一个人的力量也做不出什么惊人之举。

原本睡在餐桌上的莎莉竖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我抓起她两爪将它抱起,走到玻璃窗户跟前。像这样凝视自己与猫咪的倒影,也是我每天的乐趣之一。

“请你每天都像这么抚摸它,对于这些小家伙们来说,感觉就如同被母亲舔舐一般。”浪冈准子一边说这话一边抚摸莎莉背脊的侧脸又重新浮现于我眼前。

这漫长的一日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心里并没有罪恶感。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窗户上反射出的猫咪的脸与浪冈准子的脸合二为一,同时我在心里默念。

准子,我帮你报仇了!

我替你把穗高诚杀了——

神林贵弘篇

清澈女高音的歌声,如同一阵暖风吹过我心头,那是“费加罗婚礼”中的一幕场景。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位于云朵之上的蓝天。无论心中积压了多少忧郁,那美丽动听的歌声都可以将之统统挥去。修?乡科监狱里突然从广播中传出这样的歌声,我完全可以对服刑者感同身受。

美和子就睡在我身边的床上,望着她睡着时那安详的面容,我真希望能永远让她这么睡下去。因为一旦醒来,又会再次遭受这残酷现实的打击。

此时已过凌晨三点,而我却丝毫没有睡意。

大约下午四点,美和子才从睡梦中醒来,她似乎想不起曾发生过的事以及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的原因。依据就是,一看见我嘴里就嘟哝着:“我为什么会……”。

我试图向她解释前因后果,还以为她或许已忘掉了一切。可在我发出声音之前,她就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着说:

“那件事……不是梦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希望把昨天发生的事全当成是噩梦,这点我完全理解。

美和子号啕大哭了好几分钟,她的心里那被刀砍过般的伤痕,一定血流如注吧。她伤得如此重,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料她忽然停止了哭泣,从床上爬起身,正要往外走。我拉住她的手腕,问:“你去哪儿?”

“到诚那里去,”美和子说,“我想看看他的样子。”

她企图甩开我的手,力量很大。如同被什么附身一样,嘴里不断念叨着:我必须要去,我必须要去……

“他的尸体应该已经搬出去了。”我说道,然后她的身体像是断了发条的人偶,停了下来。

“搬去哪儿了?”她问我。

“这个嘛……或许是医院吧,是警方的人搬的,他们必须查明死因。”

“死因?警察?”美和子表情扭曲着,瘫坐在床上。两手抱头,不停摇晃身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她又开始呜咽起来。身体靠在我身上,把脸埋在我的胸口,不住地颤抖。我抚摸着她的背。

我准备让她再睡上一会儿,可她却说这种情况下不想睡。“现在我可是连呆在这里都觉得难受啊!”

我顿时想起了这个房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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