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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之承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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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沐风暂且收了目光,悠悠似陷入回忆:“孟婆子死后我也去现场看了看。当时死者的尸体躺在院子中央,周围用麻绳挂起了一圈白布,不过其中有一根麻绳断了,原本挂在那根麻绳上的白布也散落下来,浸在泥水里,湿漉漉地铺了一片。”

我点头附和:“不错。我在现场也见到过这番情形。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

凌沐风比出一根小手指说道:“那麻绳有小指般粗细,即便挂满了白布也很难断裂;那夜虽然雨急,但风力并不大;而且现场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但那根绳子却莫名其妙地断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奇怪。”我摆出诧然的表情问道,“难道是有人故意弄断了那根绳子?”

凌沐风没有搭理我,只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据我手下两人所见:案发那天早晨,冯侦探和吴警长推门要进入孟家的院子。当时院门没有锁,但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很难推动。仔细一看,原来是断掉的那根绳子正好挂在了门板上。那绳子上因为压满了湿漉漉的白布,变得异常沉重。后来是冯侦探亲手将那绳子从门板上拉下来,你们这才开门进了院子。”

“确实如此——你那两个手下倒看得仔细。”

凌沐风轻轻一拍手,赞道:“冯侦探这真是一步好棋啊!你拉开那根绳子的同时,便破坏了最为关键的现场证据。真正致孟婆子于死地的机关从此消失无踪,警长的思路也被你引入了歧途。”

我不愿再看他这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便用不耐烦的口吻催促说:“请直言吧。依凌先生所见,害死孟婆子的机关到底是什么呢?”

凌沐风凝起目光道:“就是地上的那些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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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干笑两声:“难道白布也能把人勒死?”

“朱警长的验尸结果说孟婆子是窒息而死,但具体因何窒息却另有玄机。依我看,勒毙只是假象,导致孟婆子窒息的真正原因,是由于她被那些白布蒙住了口鼻。”

我继续反问:“白布蒙住口鼻就会窒息了吗?”

“寻常状态下的白布当然不会让人窒息,但若那白布被雨水打得湿透,那可就不一样了!”

话到此处已几乎说尽,我轻抚着手中的茶杯,良久不语。凌沐风则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一口香茶,这次他细细品味一番之后才将茶水咽入喉中。然后他又总结般说道:“那天你用镇定片把孟婆子迷倒,使她躺在院子中央,人事不知。然后你开始伪造勒毙的现场:你用剩余的麻绳缠勒孟婆子的颈部,勒一会放一会,这样孟婆子当然不会被勒死,但脖颈上却留下了明显的创痕。你还抓着她的手去抠那麻绳,从而她的指甲缝里留下麻绳的碎屑。你又把绳子的末端拴在灵牌上,并把灵牌嵌入井壁,制造出诡异的假象。这些障眼法完成之后,你开始布置真正要命的机关:你拉断了挂在门檐上的那根绳子,让绳子上的白布搭拉下来,遮盖住孟婆子的面庞——盖一层不够的话,只管多盖上几层;同时你调整好绳索的位置,让搭下来的断绳正好挂在了门板后面。随后你便大摇大摆地离去。在警所门口,你故意与我的手下发生争执,让警察把你关进了号房,这样你就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到了深夜时分,夜雨飘落,遮在孟婆子面庞上的白布慢慢被雨水浸透,最终成为了闷死孟婆子的凶器。第二天一早,你和吴警长来到孟婆子家院外,一推门,那门板就被绳索给挡住了。你伸手去拉开绳索的同时,正好能将那块致命的白布从孟婆子脸上拉开。于是现场就成了你想要展现的样子:孟婆子死在泥水中,颈部勒着绳索,绳索的尽头拴着两块灵牌。所有人都以为那根绳索就是勒毙孟婆子的凶器,有谁会注意尸体旁边那片被泥水浸透的白布呢?”

我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鼓掌赞道:“说得好。精彩,精彩之极!”

凌沐风谦然摇了摇手:“不是我说得精彩,实在是冯侦探做得精彩。如此迷局,直令人叹为观止。”

我淡淡道:“凌先生不必太过自谦。我能想到此局,其实也是深受凌先生的启发。”

“哦?”凌沐风脸露意外之色,“此话从何说起?”

“凌先生不记得了?那天你派人把我从旅店里抓走,扔在山间的石灰池中。石灰池原本并不致命,但下雨之后,石灰遇水溶解,便足以将人灼烧而死。当时我一个人躺在那石灰池里,眼见雨越下越大,心中惊骇之余,却也禁不住暗暗佩服凌先生的手段。后来我被情势所逼,不得不除掉孟婆子。那天晚上正好又要下雨,我便因地制宜,借鉴凌先生的手法,让雨水做了我的帮凶。”

凌沐风恍然点头:“原来如此……”随后他又苦笑:“我只是想吓一吓你,没想到你为了报复,竟不惜连害两条性命。”

“报复?你觉得我是为了报复?”

“那两人与你无冤无仇,你有什么理由要杀他们?难道你的目的不是要刻意设局陷害于我。”

听到这话,我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凌先生,我本以为:你我二人虽势同水火,但至少有一点该是惺惺相惜。可没想到你的思路竟如此狭隘,真是让我失望。”

凌沐风尴尬一笑,冲我拱拱手道:“凌某愚钝,还望冯侦探明言。”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回忆着说道:“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共饮。凌先生曾说过:我们都是笃守诺言之人。为此你我还满饮了一碗酒。”

凌沐风猜测道:“莫非冯侦探此举也是为了履行曾经的承诺?”

我郑重点头:“正是。”

凌沐风却又摇头:“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照你的承诺,你一定要把叶小姐救出峰安镇,那孟婆子可是要帮你的。你为何还要害她?”

我不得不纠正对方:“凌先生,你可记错了。那天我们在这里喝酒,我说的是一定要把楚云救出峰安镇。”

凌沐风一怔,道:“不错,你是这么说的……当时你还不知道精神病院的那个人并不是‘楚云’,而是她的孪生姐妹叶梦诗。”

我看着对方凄然一笑,幽幽说道:“我怎会不知?”

凌沐风彻底愣住了,他瞪眼看着我,一时间无法理解我话语中的含义。而我则思绪翻转,忆起了太多的往事。

第二十章 一诺千金

楚云,叶梦诗。我在十一年前就已经知道……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懵懂少年。

我记得那是深秋时节,翠林庵中清幽凄冷。有个小女孩独坐在院子一角,她凝望着天边渐落的夕阳,神色忧伤。

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孩。那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给一块白玉镀上了黄金的炫彩。我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宣告我在生命中第一次明白了异性的真正含义。

我无法抵抗这样的吸引力,于是我走过去坐在那小女孩身旁。

小女孩好像没看到我似的,目光仍然痴痴地看着天外。她的身旁还趴着一只黄狗,那狗对我倒挺友好的,凑过来呼哧呼哧地用舌头舔我的手心。

我笨笨地问那小女孩:“你有心事吗?”

小女孩的思绪被我打断了,她扭头瞥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我丢了东西。”

我又问:“丢了什么?怎么丢的?”

小女孩拣起一根小树枝,一边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一边说道:“我只不过睡了一觉,然后我就把自己给弄丢了。”

我茫然眨着眼睛:“什么?”

小女孩翻出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的女孩打扮得很洋气,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我忍不住赞叹:“这是你的照片吗?真好看啊。”

“这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叫叶梦诗。”小女孩黯然摇着头,“可惜现在不是了,现在我是楚云。”

当时我不明白小女孩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悲伤。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一定要保护她,帮助她,只要能让她高兴,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于是我说:“我想帮你。”

小女孩闪着大眼睛问:“怎么帮?”

“不管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

“好啊。”小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很快她又担忧地说道:“可是那个地方好远好远的……”

“在哪里?”

“上海。”

上海?我愣住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点啊!我喃喃道:“真的好远……”

小女孩失望地垂下眼睛:“看来你还是帮不了我……”

“不,我能帮你。”我挺起少年的胸膛,“就算现在去不了,长大了我总能去吧。”

“长大了?那还得等好久。”小女孩摇摇头,“到时候你就忘记了。”

“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忘!”

“真的?”小女孩歪过脑袋看着我,她想了一会,又问,“你敢跟我拉钩吗?”

“当然敢!”我毫不犹豫地伸出了一根小手指头。

小女孩也伸出一根手指和我勾在了一起,然后我们同时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们拉钩的声音穿透了时空,至今仍在我的耳畔清晰回响。那是我人生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也是我今生必须要履行的承诺。

在我回忆的当儿,凌沐风则紧锁着眉头,他的思维在飞速地旋转着。渐渐地,他终于从混沌一团的迷雾中摸出了些许脉络。

“你早就知道楚云和叶梦诗是姐妹二人?那你还要把叶梦诗带到峰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杀了孟婆子和阿锤,他们能区别姐妹二人的身份……”凌沐风自言自语地分析到此处,忽然如梦初醒般瞪着我,“我知道了,真正想混淆楚云和叶梦诗身份的人,其实是你!”

“那是一个承诺,你不会懂的。”我嘴上似在回应凌沐风,但目光却专注地看着身旁的女人。

凌沐风也转头看着那个女人,他的眉角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文人小说下载

“你到底是谁?”他愕然问道,“叶梦诗?还是楚云?”

“你说什么呢?”女人似乎很反感这样的问题,她皱起眉头说道,“我当然是叶梦诗,楚云已经死了!”

女人说话时的神态如此郑重,仿佛是在强调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凌沐风被她锐利的目光刺中,竟骇然往后缩了一下。片刻后,他才略缓过些神,茫然问我:“冯侦探,她……她到底是病了,还是真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竟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无法看透其中的答案。她到底是病了?还是真的?这问题从二十一年前开始便纠缠不清。我只知道,女人此刻的回答和昨夜一模一样。这个回答以后也再不会改变。

昨夜提问的人是她的姐妹,那个女孩。

我把女孩带到了山间的石灰池旁。池子里并没有什么尸体,但那女人早已在池边等待。她穿着一袭白衣,在夜色中分外显眼。

女孩先是被吓了一跳,当她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她却又惊喜地叫了起来:“楚云?是你吗?你还活着?”

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想要拉住对方的双手,或许她还想来一个深情的拥抱。她的脸上写满了意外重逢的喜悦。她终于找到了分别多年的姐妹,她们一胞而生,更曾经血脉相连。

可女孩并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女人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心态。在那女人眼中,她看到的不是重逢的姐妹,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只是睡了一个觉,那人便趁机偷走了我的人生。我所有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她所有的幸福本来都该是属于我的。”

女人也抬起手迎接她的姐妹。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刃正刺进女孩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从女孩的心口流出来,女孩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怔鄂不已。同时她听见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不是楚云,我是叶梦诗。楚云已经死了。”

她又发病了吗?死去的楚云究竟是她的另一半身体,还是她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

谁能说得明白?

我尚在恍然唏嘘,凌沐风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抬手指着我们,手腕竟在微微地打着颤。

“阴谋,可怕的阴谋!你们不但害死了孟婆子和阿锤,还害死了叶梦诗……你们还想栽赃给我,想抢走我的灵儿,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他一边说一边迈步往门外走去。

我摸起面前的茶杯,唤道:“凌先生,你要去哪里?”

凌沐风正色道:“我要去找吴警长,揭穿你们的阴谋。”

我很清楚对方算盘。先前我用楚云之死来要挟凌沐风,他被逼无奈才和我谈判。现在他自认已摸透了我的底牌,不需要再和我谈判了,他要把真相告诉门外的警察。

可惜他并不知道:我仍然藏有后招。

“你和那老头能说些什么呢?你刚才的那些猜测,可有什么证据吗?”说话间,我把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茶水已经凉了,入口多了丝异样的苦涩。

“证据?”凌沐风冷笑一声,“你们这阴谋能瞒得了别人,又怎能瞒得过我?我和楚云夫妻一场,她臀部的伤疤在哪边我能不知道吗?到时候孰是孰非,一验便知。”

我稳稳地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提醒对方:“可问题是:谁会相信你的话呢?前一阵你为了让叶梦诗成为楚云的替身,曾经故意把叶梦诗关进精神病院,这事已然在峰安镇落下了口实;现在你又要说这女人是楚云,你觉得还有人会相信你吗?你能分辨楚云的伤疤又有什么用?不管你说什么,大家都会认为是谎言。”

凌沐风一愣,竟无言以对。他知道我说的没错:因为他在姐妹俩身份的问题上已经撒过一次慌,现在即便说真话,也很难有人相信了。这番局面倒正印了“作茧自缚”这四个字。不过他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我击退,竭力凝思片刻之后,他又说道:“好,就算我的人证不可信,那物证总没错吧?我还想到了一个物证,倒看你如何辩驳!”

“哦?”我挑起眉头问道,“什么物证?你倒说说看。”

“孟婆子既然在临死前服用过镇定剂,那她的胃里一定还残留着药物的成分。我要提请朱警长剖腹验尸,看看这尸检的结果是否如我所言。”

我“哧”地一笑,神色颇为不屑:“这算什么物证?孟婆子服过镇定剂,这药就一定是我下的吗?我倒有个更加可靠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凌沐风沉着脸色反问:“你有什么证据?”

“杀死孟婆子的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三个灵牌,灵牌上的写着三份死亡名单。我的名字也在那灵牌上,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我怎么可能既是凶案的受害者,同时又是作案的凶手呢?”

凌沐风立刻驳斥道:“这只是你的障眼法。你自以为聪明,其实反倒留下了破绽。那三份死亡名单中,孟婆子和阿锤都已经死了,惟独你安然无恙,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疑点吗?”

我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腾出功夫把手中的那杯凉茶一口气全都喝了个干净。然后我才又说道:“我并非安然无恙,只是你的杀戮有先后之分。第一个是孟婆子,第二个是阿锤,最后才是我。你在我的茶水中下了砒霜,我已经身重剧毒,今天便是我的死期。”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那砒霜明明……”凌沐风这话只说了一半便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我此刻正腹痛如绞,嘴角则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你想说那砒霜明明被倒在了窗外?可我自己也带了一包……我那包砒霜是从外地带来的,用糯米纸包着。你把砒霜倒向窗外的时候,我也把砒霜倒进了茶碗里,然后那糯米纸,嘿嘿,也被我吃了。”我带着得意的笑容说出了这番话,因为在对抗着剧烈的疼痛,我那笑容看起来一定是扭曲而又恐怖。

“你……”凌沐风骇然看着我,“你简直是疯了!”

我不再搭理对方,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我们四目相对间,心意已然明了。这时我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歪倒。女人用力抱住我,同时扯着嗓子叫喊起来:“来人啊,救命!救命!”

守在院子里的吴警长听到这喊声,立刻便带着属下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老头喝问了一声,他看到了我的异常,急匆匆向我身边赶来。

“我……我喝了他的茶水,茶里……茶里有毒!”我抬起左手,颤颤地指着凌沐风。老头焦急万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别动。”然后又转身呼喊:“快,快叫大夫。”

“不用了……”我使劲把手抽出来在对方眼前展示了一下,然后凄然笑道:“吴警长,你的那两个梦今天……今天都可以实现了。”

老头看到了我手指上的那个戒指,立刻便呆住了。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宿命般的感慨神色,悲伤说道:“终究还是没躲过……”

我再次用手指着凌沐风,似要提醒什么。老头幡然醒悟,立刻转头喝了一声:“把凌沐风给我哦抓起来。”

他属下的那两个警察便向着凌沐风欺身而去。凌沐风急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翩翩风度,扯着嗓子大喊道:“谁敢过来?我是被陷害的!”他手下的家人此刻也闻声赶到厅堂护主。那两个小警察多少忌惮凌家的权势,他们怯怯地停下脚步,一时间双方竟僵持起来。

吴警长铁青着脸站起身,起身的同时他往腰间一摸,手里已多了一柄乌黑的手枪。老头持枪在手,厉声道:“我是县城来的警长,执行公务,谁敢阻拦!”别看他身形矮小,这一声暴喝之下,竟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凌府家人被震慑住了,不敢再造次。那两个警察走到凌沐风身旁,一左一右别住了对方的胳膊。瘦警察道:“凌先生,得罪了,烦请您到警所走一趟。要真是冤枉了您,您在警所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凌沐风脸色发白,在愤怒中透着绝望。说清楚?这事还怎能说得清楚!

今天一早我登门拜访,随即凌沐风便去镇上买茶叶,同时他又偷偷去药铺买了五钱砒霜。此后我们三人在厅堂密谈,院中吴警长等人亲眼看到凌沐风泡了茶回来。我和女人的茶杯中都被下了砒霜,我喝光了茶水,那女人不爱喝茶,所以一口未动。

药铺用来包裹砒霜的纸包还在,但其中的砒霜已然无踪。现场还留有一张被撕碎的文书。这些事实综合起来,已足以说明事情的“原委”:凌沐风借口去买茶叶,实际却是要买砒霜。他撕毁了文书,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接受谈判的条件,他只想杀人灭口。这番推测不仅合乎逻辑,而且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叫凌沐风根本无从辩驳。

见凌沐风已被控制,吴警长便又回到我的身边。这时我的呼吸已渐渐衰弱,吴警长扶着我的肩头,长叹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目看向身边的那个女子。女人也看着我,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然后她抓住了我的手,小手指和我悄悄地勾在了一起。她的嘴唇微微地嗫动着,没有声音,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的视线已渐渐模糊,女人的脸在我眼前幻化着,仿佛又变成了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我是如此地迷恋着她,一生也未曾改变。可在她心中,我却仅仅是个儿时的玩伴。即便我命已垂危,她仍在享受着游戏完成的快感。

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加完美,她甚至亲手给我带上了那个戒指。那感觉真是令人酸涩。

但我无怨无悔。

我也是东山县人,我住在山对面的那个镇子。幼年时,我母亲曾去翠林庵拜佛还愿,我因此认识了那个小女孩。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条黄狗也和我很熟。多年之后,慧清师太已经不认识我,但那条狗却还记得我。

我和那小女孩拉过钩,一定要帮她找回丢失的身份。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但我却当成了一句承诺。

后来小女孩回到了峰安镇,我则跟随父母去山外闯荡。我们就此失去了联系。

我从未忘记那个承诺,我努力成为一名侦探,也是为此。当我觉得我的能力已经能应付那个承诺的时候,我便回到东山县去寻找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可我听说她已经嫁人,这个消息一度让我心灰意冷。她的丈夫是峰安镇的头一号人物,我猜想她一定过得很幸福。我不愿打搅她的生活,但我又放不下她。我便悄悄来到峰安镇,想要看一看那女人的现状。

我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我的踪迹,所以我白天在偏僻的旅馆中睡觉,天色将晚才出来活动。一连好多天,我都在竹林外远远地看着那幢小楼,看着里面灯火。有时候运气好,我也能看到女人映在窗前的剪影,那样的画面总会令我心驰神往。

但多彩的泡沫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刺破了。那天傍晚,女人被凌沐风殴打坠楼,被山流冲走。我恰好都看在眼里。我跳进山流救起了女人,为了不让她再受到凌沐风的伤害,我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带着她翻过了青山,藏匿在我家的祖宅中。

女人本已心灰意冷,不再有苟活之念。但当她认出我之后,她又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我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我要帮助她完成那个儿时的心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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