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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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乎所有的丧尸全都被我吸引住视线，纷纷咆哮着，跌跌撞撞地涌来的那一刻，我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一时间举着枪愣在了原地。之前的勇气仿佛一下子从身体内被抽走了，惊慌填满了内心的每个角落。最近的几只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一只身穿黑衣的丧尸嘴角挂着一小块人皮，口水拖得长长的，显得极度兴奋，“嗷嗷”叫唤着加快了步伐。它身边的一个丧尸个子比较矮小，被同伴挤来挤去，显得十分狼狈。但仍旧坚决地伸直手臂，好像问我讨要着什么似的。

“滚开！”我大吼一声，终于反应过来，转身朝四方形的建筑物走去。只是小腿受了伤，速度并不比它们快多少，甚至感觉时不时的就有手指搭上肩膀，轻轻地抓挠着我的衣服。

这是一个很破旧的工厂，残破的令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自己选错了目标。大门已经生锈，摇摇欲坠，青苔爬满墙壁，看起来荒废了很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隔着几米的距离，可以看到工厂内空无一人，应该比较安全，只是这个大门…。应该是关不上的…。

可已经没有退路了。尸群呈现“C”字型包围圈，而唯一的缺口就是眼前的工厂。硬着头皮，我一把推开工厂的大门，也不管这个破门究竟能够抵御多久，重重地一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的脑袋立刻撞在了门上，站立不稳歪倒在一边。

这是一个大厅，四周堆积着废弃的水泥，钢筋等器材，还有被丢弃的沙发和一些家电。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灰，每一步下去都是一个脚印。

突然发现，地上有好几排杂乱无章的脚印，延伸至右侧的楼梯位置。脚印中还夹杂着点点滴滴的鲜血和白色的粘稠物质。

我擦，正打算上楼，不会是一大波丧尸在楼上候着我吧？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看看身后的尸群正纷纷冲破铁门试图挤进来，无奈地端起枪，定了定神，只得朝楼梯靠去。

小腿很疼，还在流血。上楼梯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每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钻心。我一边开枪朝跟上来的丧尸射击，一边用一条腿一格格地跳上台阶。光是上楼，就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并且浪费了很多子弹——两把步枪的子弹已经耗尽了。

所幸的是，在子弹打完之前，我终于爬上了平时几分钟就能到达的二楼。而绝望的是，二楼被一扇沉重的铁门拦住了，铁门上积满了灰尘，手一碰，纷纷扬扬地飘落，呛得我直咳嗽。

这不可能！脚印明明是这个方向，里面一定有人！我疯了一样的敲打铁门，回答的却始终都是冰冷无情。

尸群已经越来越近了。而我与尸群如此近的距离，又根本不可能用那个该死的榴弹发射器。我急得撞起了铁门。“哐当哐当”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工厂内，让人不寒而栗。

门依旧没有开。

此时最近的一只丧尸，离我也只不过余下5；6格台阶的距离。

我沮丧地靠着铁门滑了下来，绝望地坐在地上。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疯狂救人举动。李铮他们会记得我吗？他们逃出越野车了吗？看着小腿上的伤口，我自嘲地笑了一声，由微笑变成仰天大笑，怎么都停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身后的铁门挪动了位置。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的身体同时被这股力推向前方滑动了一段距离。

我震惊地赶紧扶着铁门站起身来。铁门后露出一张满脸胡渣的面孔。

“给老子进来！”还没反应过来，男子一把提起我的衣服，手一发力，就把我扯入了铁门之内。“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第五十一章　铁门之内

经过男人这么一扯，我立刻被带入了这个大铁门之中。

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杂物储藏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支步枪的枪管，齐刷刷地对准我，黑洞洞的枪口透露着威严，恍惚间有一种自己越狱被捕的感觉。

“你谁？”之前拉我进来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身材高大强壮，眼神犀利。他一把抢走空投包扔在一边，随后麻利地在我身上搜了起来。

“哟，东西挺多的啊。连榴弹发射器都有！看你小子的样子，不像是个军人啊？”握着步枪的其中一个男子警惕地朝我靠来，枪管抵住我的脑袋，腾出一只手在空投包内开始翻找。

“搞不好他听不懂中文。”络腮胡子见我身上除了战刀以外没有别的东西，满意地拿起战刀把玩着，同时放松语气，对正在翻找空投包的男子说道。

“我懂。”我应了一声，“我只是个幸存者，没有恶意。”

“没有你个头！”手持步枪的男子猛地脸色一变，枪管一扫，直直地打向我的后脑勺：“你想害死我们？这么多丧尸都被你引来了！又是大笑又是开枪，真特么的找死？”说着，又是一下，我没有防备，一头栽倒在地。

“煜哥。。我看他不像是坏人…”另一个仍然站在原地举着步枪的男孩怯怯地开口了。——之所以称他为“男孩”，是因为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最多也就17；18岁的样子，褐色的短发，稚嫩的眼神，明显是个90后。

“闭嘴！你忘了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些混蛋了？你轻信了他们，结果害死一车的人…。”被称作“煜哥”的正是那个打我的男子，此时他一脸阴霾，狠狠地瞪男孩一眼，又谨慎地看向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就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男孩不敢再替我说话，只是轻轻放下步枪，眼里流露出同情。

“我说了…我只是个幸存…”

“去你的！”煜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枪托再一次朝我下巴砸来。这一次我学乖了，趁着枪托还没有靠近脑袋，猛地把头一仰。煜哥落了个空，步枪瞬间脱了手，“啪嗒”一声掉落在一边。

我受了伤，还经历了刚才这么多事，显然不是他的对手。煜哥见这一下砸空，抡起拳头直奔我的眼眶。虽然我本能地偏了一下脑袋，可这一拳还是重重地落在脸颊上。顿时，只感觉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牙齿一酸，鲜血沿嘴角流进了脖子。

“够了！”络腮胡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煜哥，“看他那样子，也不能怎么着。”

“别傻了！”煜哥显然非常的不满：“搞不好他只是个诱饵呢？把我们骗出去，然后一大帮子人在后面候着抢我们的东西！”

“你傻叉啊？我抢你东西还带这么多枪过来送给你？智商是硬伤啊！”我恶狠狠地骂道，心想莫非之前煜哥他们也遇见过凯哥那群人？

“你骂我？”煜哥再次被激怒了，又抡起了拳头。

“够了！”络腮胡子挡在他的面前，托起我的下巴，眼神也是犀利得很：“你的枪哪来的？你一个中国人，来柬埔寨做什么？”

这么一问，我立刻愣住了。说实话？显然不行。如今笔记上记载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如果被人知道我们有解药的办法，岂不是从此就和正在被通缉的罪犯一样的惹眼。可是，不说实话，又怎么编呢？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编故事和我们吹？看来不打不行啊！”煜哥的脾气实在是太火爆了，弯腰捡起地上的步枪，再次冷笑着朝我走来。

“我…我只是被你们吓到了…。”我装出一副很惊恐的样子盯着那把步枪：“我。。我是来旅游的…枪…是路上…路上捡的…。。”

“捡你个鬼啊！”煜哥的枪托再一次抡来，只是这一次，络腮胡子从空中猛地挡住那把步枪：“你要是敢骗我们，小心点。”

“死神，他把丧尸都引来了，现在我们根本出不去，不打不解气啊！”煜哥愤愤地说道，但语气似乎十分尊敬，看来这个络腮胡子应该是这三人的领头。

“你打了，门外的丧尸就走了？你特么的做事动动脑子，行？”络腮胡子朝煜哥吼道。煜哥立马乖乖地闭了嘴，不敢说话。

“就叫我死神好了，我是个工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困在这里了。”络腮大汉的语气放缓不少：“这是刘子煜，不叫他煜哥估计他会再揍你。那个小朋友叫林江。江子就行。”

“哦…”我揉揉生疼的额头，恼怒地瞪了煜哥一眼：“我叫莫魂，是个作家。”

“作家？哈哈哈哈…。”煜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步枪撑在地上捂住了肚子：“别告诉我你拿本小说一路砸丧尸活到了现在…。哈哈哈…”

我看着煜哥憋的通红的笑脸，寻思着怎么讽刺才好：“莫非你是把小说里的纸张撕下来揉成团扔它们玩？”

煜哥的脸色再一次变冷，又端起步枪，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行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络腮胡子不再理睬我们，从窗台上拿起一把P226手枪。

但这时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男孩林江的小腿上。——他的小腿被绑带缠了一圈，隐隐可以看出白色的绑带下露出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么一看，我立刻警惕起来：“你的腿怎么回事？”

谁知我一开口，林江马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后退。而煜哥则一步跨到林江面前，把他护在自己的身后，有些语无伦次：“没事…划伤的…”

从他们的动作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恶人，也没有很深的城府。只是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林江被咬了。

第五十二章　离开工厂

我也仅仅是心里一怔，当然不会傻到冲过去大喊你是不是被咬了。自己两手空空，而煜哥手里的步枪可不是吃素的。可我自小就是个十分细致谨慎的人，考虑的也比常人来得多。这么一看之下，心里立刻有了阴影，这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身边有一个定时炸弹，而你却看不清炸弹上的倒计时。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强迫自己不再去观察林江小腿上的伤。但越是这么想，眼睛就越控制不住地朝他瞟，导致我现在脖子的姿势一定非常的怪异。

“你不用担心。”就在这时，死神转回身来看向我：“他有什么情况，我会先下手的。”

这句话等于告诉我林江确实被咬了。我看看死神手里的P226，没有再说话。

“我们从窗口滑下去。”死神指指窗外的下水管道：“才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那…去哪？”我想起越野车里生死不明的李铮等人，一下子焦灼起来。开始思忖如何与他们商量，请他们帮忙去救李铮几人。

“走到哪算哪。我们没食物，当然去超市了。”煜哥依旧对我非常戒备：“你想去哪？”

这么一来，我更是无法开口要求他们去救李铮等人了。看着煜哥防备的脸，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你真的是一个人？活到现在？”煜哥好像看出了我犹豫的神情，再一次举起步枪：“最好不要骗我们，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看出来了也好，这或许是唯一提出要求的机会。

“我。。我有几个队友…被困在车里了…”

“你抛弃队友自己逃了出来？”煜哥再一次暴怒，枪托又直直地奔向我的脑门：“早就知道你这个人不是好东西！”

这一次，我也彻底被激怒了。没有躲开，反而在枪托落下的那一瞬间用尽全力一把握住煜哥的手：“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莫魂，你队友是什么人？”就在煜哥快要暴跳如雷和我打成一团的时候，死神走到我的面前。

“四个普通的幸存者。他们现在就在工厂大门附近的那条路上。我们出了车祸，我是出来找救援的。”我这话说得很巧，半真半假，并且没有把旭子归入其中。

死神冷冷地瞪着我，似乎是在检验这话语的真假。而我也毫不畏惧地回应着他的眼神，试图抓住这个机会。

几分钟后，死神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我的脸：“成，我们一起去看看。不过，你得委屈一下了，遇见你朋友的时候，借我当下人质。实在抱歉，我还不相信你。”

“死神…万一他骗我们…”煜哥急了，一把拉住死神的胳膊。

“我自有分寸。”死神径自朝窗台走去：“跟我走。”

窗台下去之后，是一片杂草丛，非常的荒芜和破败。周围空无一人，自然也没有几只丧尸了。看来丧尸都被我吸引进工厂还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路上的丧尸数量大大减少。死神等人没有刀，只有两把步枪和一把手枪，为了不惊动尸群，我的战刀此时派上了大用处。

死神是个工兵，——这一点很快暴露无遗，他的身手虽然称不上太好，但我和他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路上的几只零散的丧尸很快被他解决了，我们一行人迅速绕到了工厂前。

越野车还停在马路上。再次见到这辆车的时候，我心里一紧，眼前仿佛浮现起李铮与我告别时的情景，心酸得几乎要落泪。

“乘现在丧尸少，我们去看看。”死神对煜哥使了个眼神，带头跑向越野车。

“最好别给我耍花招。”煜哥恶狠狠地低声在我耳边沉吟道，随后护着林江也朝越野车靠了过去。我见状，只得赶紧跟上。

越野车周围的丧尸几乎都已经退散，看来不是被我吸引进了工厂，就是去别处寻找食物来源了。这样的情景让我稍稍放下心。可当我朝车内看去的时候，却惊呆了。

后车厢空无一人，连放食物的袋子都不见了。而驾驶座上布满血迹，李铮也不知去向，只是在越野车的车身边，有一具白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么一来，我立刻就慌了，蹲下身，想从白骨身上找出它的身份。

而其实根本不用找。

因为白骨旁边，就是李铮最珍爱的D9。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把血迹斑斑的刀。→文·冇·人·冇·书·冇·屋←

“你的队友呢？”煜哥凶狠地把枪管抵上我的太阳穴：“你把我们骗过来做什么！”

我没有反抗。傻傻地盯着地上的那把D9，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李铮他们还是死了？并且一点尸首都没有留下？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为什么上天要让我来承担这所有的痛苦和抉择？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慢慢地，煜哥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膜。好像感觉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苦笑一声，仍旧一言不发。

“你看不出来，他的队友死了？”这一下，死神忍不住了，一巴掌推开煜哥的步枪：“自从你的兄弟被人害死，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我告诉过你，你必须接受事实！之前遇见的那些人是坏的，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坏的！应该给予别人生存的权利！”

“不，他们没死。”我突然抬起头看向死神：“我知道他们在哪。”

地上D9的刀尖指向道路的前方。这本来是个及其普通的摆放，和随地掉落并没有区别。但我注意到，刀尖两侧被人用鲜血画了一个极小的“人”字，和刀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好似一个箭头。

道路前方依旧是末日的人间炼狱，车辆横七竖八，空中飞舞着杂乱的塑料袋。

但我立刻明白了画箭头者的用意。

“我要去越南。”我平静地捡起地上的D9，自顾自地走向最近的一辆车。

“你疯了？”死神一把拉住我：“你朋友去越南了？”

“让他去，我还不要他跟着我们呢！”煜哥一脸的幸灾乐祸。

“对。”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安静地看着死神的脸：“你们不必跟我去。谢谢你们的相救。”

就在这个档口，路旁的一家商店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椅子砸裂大门的声音。下一秒，一个人影从商店内飞奔而出，径直朝我跑来。他的身后正跟着两只张牙舞爪的丧尸。

第五十三章　饭店

看清了来人，我心里直接骂了一句。我擦嘞怎么又是他。

毋庸置疑，跑来的正是满头大汗惊恐万分的旭子。用来砸玻璃的椅子摔落在一边，玻璃渣满地。附近的丧尸都被这一声动静吸引，纷纷朝我们转向而来。旭子拼命对我挥手，不一会就一下子窜到我身后。

“你是谁？”旭子还没跑近，煜哥的步枪就对准了他的脑袋，眼里透露着怀疑和冷漠：“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旭子看到陌生人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谄笑着，哆哆嗦嗦地把手举了起来：“都是朋友不要动气。”

“来不及了，先离开这里！”死神拉了煜哥一把，同时把战刀还给我，拔出自己的P226：“我去找车，你们拖延这些丧尸的时间！”

“死神…他们俩也跟我们走？”煜哥急了，朝死神的背影大喊：“我不想带陌生人！”

死神没有理睬他，径自射杀了最近的两只丧尸，向一辆车跑去。

上车的过程在此我就不用笔记录下来了。只是整个过程煜哥都显得非常不情愿，这种不情愿在他的表情和动作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当我一只脚已经跨上了车的时候，煜哥还伸手抓住车门的边框，颇有把我赶下去的意思。直到死神呵斥了他几句，他才狠狠地白了我和旭子一眼，松开了手。

“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都过了饭点了。”死神开着车，目光平视前方。

“死神，我说过了不要带他们，到时出了什么事，你可得自己担着。”煜哥依旧冷着脸，没给我好脸色看。

我一向不是个寄人篱下的人——至少末日之前是这样。若不是现在别无他法，根本不会死皮赖脸跟着他们。只是现在已经由不得选择。只得把头扭向一边，满脸尴尬。

“我们都是好人，清清白白的好人！”旭子一脸媚笑地搭住煜哥的肩膀：“别动气，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煜哥毫不领情，推开旭子的手，扬了扬步枪：“别和我来这套。”

我在一边听得也好笑，看来旭子真是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啊。

林江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被咬的小腿，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前面有家饭店！”开了半小时，这一路几乎没什么店，也没什么人。我们已经渐渐地离开了闹市区，来到柬埔寨的边境附近。大家此刻都饥肠辘辘，一听到死神的话，立刻兴奋起来。而煜哥也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快去看看，我饿死了！”

这是一家比较豪华的大饭店，看起来怎么说也有五星级。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豪华的场所。死神戒备地端枪下车，煜哥和林江也跟了下去。

“莫魂，你和你朋友留在车上接应我们，我们拿好东西很快就回来。”死神对我还是比较和气的，不知道是因为我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还是他把我和旭子单独留在外面是另有打算。只是目前寄人篱下，也没有理由反驳。点点头，死神等人立刻谨慎地摸进了五星级饭店的大门。

周围没有什么丧尸，自然也不用过于警惕。旭子这种人，无视就好。锁好车门关好车窗，我无聊地摆弄起手里的D9，一些事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白骨是谁的尸体？如果信息是李铮留给我的，是否意味着月亮和小雪中的一个已经命丧黄泉？而少校又在哪里？这么一想，心里立刻开始焦躁不安，时不时张望着饭店的大门，盼望尽快去越南和李铮等人团聚。

三十分钟过去了，饭店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会中计了吧？死神究竟要我留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想把我甩掉，或者在给我下套？可他们看起来可并不像凯哥那一类恶人啊？这么一想，我马上坐不住了。再一次抬头瞄了眼饭店的大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饭店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夹杂着些许打闹和起冲突的争执声。我心里一紧，本来就急躁的心情好像火上浇油了一般。再也按耐不住，管他什么接应不接应的，不由分说跳下车，朝饭店跑了进去。而旭子则惊恐地坐在车内，只是此时也顾不上他了。

一楼的大堂只能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各种装饰晃得眼睛都花了。但现在可没时间去欣赏这份富丽堂皇，满脑子都是死神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一楼没有尸体也没有人影，而枪声似乎是从二楼传来的。握着刀，我小心翼翼地朝旋转式楼梯靠了过去。

“别说话！”刚踩上最后一格楼梯，我的嘴立刻被人捂住，同时被身后的人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带去，闪躲在一根大理石柱之后。

“怎么了，死神？”看清来人，我松了口气，“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打个丧尸而已，搞的和谍战似的。”

“这个饭店被人占了。”死神把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刚上来，就碰上一伙拿枪的人，要赶我们走。本来我不想惹是生非，可是那伙人看了一眼林子的伤，一枪就把林子打死了。煜哥一下子就火了，想冲上去和他们干，我见我们人少吃亏，只得躲起来，现在煜哥还生死不明！”

“啊？”我一愣，被占领了？莫非是凯哥那伙人？

“煜哥现在就在他们手里，那伙人应该就在那个包间，我们想想办法！”死神一脸的焦急。

“怎么想办法？你都对付不了，我有什么办法！”我见事态不可收拾，也心急如焚，但就凭自己的身手和手上那把D9，冲出去也是和林江一样的下场而已。

“他们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如果我没看错，其中一个男的带着把狙击枪，剩下两个没有枪，身手最好的，也就带枪的那个而已。”死神喘着气：“我们先摸到包间附近再想办法。”说着他缓缓站起身，举着P226朝走廊靠了过去。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狙击枪？我傻傻地盯着死神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怕了？”死神走出几步，见我愣在原地，转头看向我：“那你回车上去吧，我要是没回来，你可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