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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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北，瑷珲城外五十里。

屠苏和屠魂正分别骑着两匹威风凛凛的战马。身后的二十万军队呈三角队形，前锋手握旗帜，后方的火炮也已经就位。

在他们对面，站着同样气势非凡的澎湃大军。印着“清”字的大旗随风飘扬，握住旗杆的那一双双手却无一例外地冒出丝丝冷汗。——对哥萨克王朝的恐惧和自己朝代的腐朽令那群可怜的士兵胆战心惊。而长期对鸦片的迷恋也使他们精神萎靡，一触即溃。

“屠魂陛下，我们是否先杀过去？”一个将军模样的骑兵挥了挥马鞭，慢慢朝儒雅男子靠去。手中的长刀早已跃跃欲试，神情自然也显出些许得意来。

被称作屠魂的儒雅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右手骤然举起握拳，做出停止的姿势。将军竟被这样的气势一吓，慌忙退后，不再多言。

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发出萧瑟的咆哮。阴冷的深秋，家破人亡的恐惧，内忧外患的动荡。自光绪年起，每一场战役都给这个将亡之国添上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使之愈发地残弱而交迫。

两队人马遥遥对峙，谁都没有率先动身。

终于，清军有些按捺不住了。领头的几位将领交头接耳一番后，一个身形明显魁梧的骑兵从排列整齐的方阵中走了出来。马蹄声踏着脚下的泥土，每一下都发出铿锵有力的动静。

“出阵单挑？”屠魂微微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丝不屑来：“将对将，兵对兵。这只会使他们败得更彻底。”

“我来。”一旁的屠苏望着对面那魁梧的将领，冷冷地开口道。话音刚落，便轻拍马背，缓缓走向三角阵型的最前方。

清军心领神会。——主将单挑的把戏在三国时期便十分风靡，胜利的那一方往往士气大振，骁勇善战。败的一方自然垂头丧气，一军皆走。

很显然，清军用这样的打法节约兵力，妄图一举挫败哥萨克。

魁梧男子和屠苏都骑着两匹战马，而武器自然也按照规则以战刀为主。两人如今相隔不过遥遥十几米，各自身后的大军给他们增添了无尽气势，远望时颇有暴风骤雨前的冷峻。

“那么，开始吧。”将领点点头，忽然自马背上站起身来，同时朝马后狠狠一抽。下一秒，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屠苏直直冲去，身后的尘土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气浪，每一步都带着你死我亡的决心。

急速奔驰的过程中，将领猛地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刀锋指向面前那倨傲冷血的男子，反射着死神索命的前兆。

见急速放大的人影朝自己冲撞而来，屠苏却只是静静坐在马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战刀就在背后，他却没有抽出的意思。

十步，九步，八步……就在将领距离自己不过五步之遥时，屠苏忽然反手抽刀，骑着战马朝那快速砍来的刀锋迎了上去。“叮！”地一声，刀锋相撞，两把战刀弯出惊心动魄的弧度，瞬间撕扯出一道长长的火花。屠苏与将领擦身而过的刹那，扬起的尘土竟笼罩住了两匹斗志昂扬的战马。

“嘶！”两人几乎同时勒住了自己的战马。马匹的前蹄高高扬起，发出的嘶鸣声更是给周围添上了一层苍凉。

“哥萨克的主将，只有这点本事吗？”将领调转方向朝屠苏看来，眼中露出淡淡的不屑：“据说还是皇子？”

屠苏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冷傲地看着面前那魁梧的男人。这样的眼神让后者有些慌乱，只得强作镇定地挥舞起战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敌方战马再次横冲而来的瞬间，屠苏忽然抬起右脚重重蹬向身下的马鞍，同时朝那将领甩出了手中的战刀。乘对方分散注意力的空挡，屠苏借助弹跳力自马背一跃而起，腾空反身一脚踹向了那将领的脸颊。

“咔嚓！”骨骼断裂声清晰地传来，将领的战刀骤然脱手，整个人也随之从马背上翻滚而落。而屠苏落地后一个前滚翻便站立起来，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没有任何言语，他缓缓朝倒地呻吟的将领走去，一脚踩上了后者的脖颈。深邃的双眸渐渐紧缩，剑锋也随之指向将领的眼睛。

高下立判。

几秒钟的沉寂后，哥萨克一方忽然发出一阵欢呼，顿时士气大振。屠魂微笑着慢慢抽出自己的长剑，身体微微前倾，随即一声令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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