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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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回答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哎呀，这个说来话长。”旭子见我有所反应，高兴地小眼睛直转：“前几年我去泰山玩，那时和老婆刚新婚，我们呀存了点小钱就…。。”

“说重点。”屠苏再次冷漠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盯住旭子，透着不容置疑。

“这位大哥，你可别这么看我，我这人胆子小，心脏也不好，经不起吓唬。”旭子一脸惊恐，赶紧转向我——要不是手被反绑着，估计他一定正连连摆手。

“我知道你存了小钱，恩爱美满，你怎么拿到笔记的先撇开，你先说怎么被抓的。”我也开口了，顺便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好好好，”旭子喘了口气：“笔记上说有灾难在云南发生，还说有解决的办法，我就顺着笔记找过来了，要是真的有办法，我也是在造福人类么不是。”旭子咧咧嘴角，给我一个比哭还丑陋的笑容。

呵呵，造福人类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八成是为了政府的奖金而来，就这相貌，谁也不会相信这种人会做多么伟大的事。

我没做声，也未表现出任何的怀疑，眼神示意旭子继续往下说。

“谁知道，我才刚到云南，笔记上说的什么吃人的怪物就出现了。我只好和一群人躲在一个地下室，后来三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把物资都抢走了，还说要杀光所有的男人。”旭子看看我，又瞄了一眼屠苏，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咽了口唾沫：“你们都知道，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活命，我说我有可以解决危机的办法。但是要他们带我来缅甸。没想到啊，我这人倒霉还是怎么着，刚来缅甸就碰上刚才那群好像是贩毒的人，那三个大汉也是不识相，连他们都敢惹，结果全被杀了，我吓得把笔记拿出来，手指比划了半天，才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啊，他们暂时应该还看不懂笔记上的文字，只是理解有解决危机的办法罢了。”旭子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才再一次征询似的看向我。

彪形大汉？那不是屠苏打过架的那几个么？他们放过小雪之后又找到了旭子？然后来了缅甸？莫非当时跟在我们后面的面包车就是他们几个？

“面包车来的？”还没等我发问，屠苏忽然淡淡地看着旭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旭子刚想回答，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猛地从门外传来，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直接跪在地上。我也是心里一愣，本能地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可还没反应过来，又是“砰砰砰”三声，随后门外爆发出一阵骚动，嘈杂的人声夹杂着奔跑和命令式的吼叫回荡在走廊里，隐约还可以听到说话声中既有缅甸语也有汉语。可惜房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通过声音辨别似乎是什么人闯入了这个地方引起的骚乱。

是…。屠苏之前说的支援？我猛然看向屠苏。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似乎对外面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枪声就在那一瞬间激烈起来。我焦急地四处张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走廊里的灯光立刻透入这个灰暗的屋子。借着灯光，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scarheavy自动步枪，开门的一霎那，枪口一下子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还没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人没有一丝停顿，自动步枪一个翻转，枪口朝地垂了下来。眼睛直接瞥向对面的屠苏：“哥萨克雇佣军jackson少校，参见屠少。”

第二十四章　枪战（上）

“来的太慢。”屠苏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讽刺一句。

Jackson少校一步跨到屠苏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和月亮一模一样的疯狗高级战术刀，一刀就给屠苏松了绑。随后又分别给我和旭子砍断了绳子。

门外的枪声依旧连绵不绝，从屋子往走廊看去，可以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上有明显的枪伤。尸体旁还有一把AK47——很明显，这是贩毒集团的人。

“给我把枪。”松绑之后，屠苏的语气像是上级在下达着命令一般。Jackson少校训练有素，屠苏话音刚落，他就抽出腰间的M1911手枪递了过去。

“来了几个？”屠苏打开保险，枪口对准走廊。

“五个，屠少。”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jackson少校的步枪也对准了走廊的尽头。

屠苏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非常不满意：“太少。”说罢，他猛地转头看向我：“会不会开枪？”

这是什么问题？你看我会不会？我心里想着，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少校已经谨慎地走向了走廊里的那具尸体。踢了一脚，尸体纹丝不动。少校步枪对准尸体，另一只手弯腰捡起地上的AK47。

“枪给他。”屠苏用眼神指指我。

给我？什么情况？我明显不会开枪啊？

来不及拒绝，少校已经把AK47递了过来。“瞄准，射击，小心后座力。”简短有力的话从嘴里传出，根本不顾我是否同意，直接把枪塞在了我的手上。

作为一个男生，对于枪械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枪炮吧常年的潜水以及各种网络游戏让我对枪械的了解比一般人丰富不少。可虽然家里有很多仿真的军刀和手枪，我也认得不少的枪械型号，但真正接触枪支今天还是第一次。对后座力早有耳闻，射击更不是我的强项。

我就这么举着枪傻傻地站在原地，屠苏和少校已沿着走廊走了过去，旭子急忙跟在身后，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我把AK47架在肩膀上，像模像样地瞄准前方。心中跃跃欲试，却不敢扣下扳机。前面断断续续的枪声更是令我心乱如麻，无法集中注意力。

屠苏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等我把枪放下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前方隐隐约约的枪声一阵阵地传入耳膜。

深呼吸一口气，我再次端起枪，准备跟上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的那具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我一惊，猛地后退一步，枪口对准尸体。尸体的眼睛毫无光泽，浓的发紫的眼白冷冷地注视着我，嘴角抖动，流着殷殷鲜血。随后尸体慢慢双手支撑住地面，摇摇晃晃想要站起。

眼看着尸体准备扑来，当时完全是形势所逼的本能反应，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瞄准丧尸的头部，心里一狠，扣下了扳机。

一串子弹从枪膛直接就蹦了出来。虽然已经有所防备，后座力还是震得肩膀一阵发麻，刺骨的疼痛立刻传到了锁骨。手一抖，枪口的位置马上就偏了，两发子弹直接打在了墙上和地上。

半闭着眼睛放下枪时，我惊讶地看到射出的子弹中，居然有两发打中了那只丧尸的头部，丧尸重新倒在地上——这次是彻底的死亡了。

心中难免涌起一阵得意。

慢慢地挪到走廊尽头。枪声是从拐角下方的楼梯口处传来的，屠苏他们应该也是沿着楼梯往下走了。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往外看，我所处的位置应该是这栋民房的二楼。

其实我是不愿意下去趟这个浑水的。站在原地分析了一下形势，如果下楼去找屠苏他们，并且自以为是地打一场CS真人秀，赢了，不但能活下来，还能跟着屠苏那些强大的支援前往柬埔寨，生命和食物安全都有保障，而输了，则可能被一枪毙命，横尸野外，无人问津。可如果我留在这里等待枪声停止，那么胜利的如果是屠苏，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回来找我，到时一走了之，一个人如何生存？再者如果屠苏失败，那么我很可能被贩毒集团当做炮灰。

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定了定神，再次端起AK47，我朝楼梯一格格地走了下去。

看过枪战片或者玩过野外真人CS的都知道，在这样的民房里打枪战，找准时机寻找掩护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此时求生和逃亡的强烈渴望已经压倒了深深的不安，挺起胸膛往前走是目前唯一的选择，即使接下来迎接我的是九死一生。

然而，刚踩下五格楼梯，还没看清楚楼下的情况，突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刻本能地抬起头瞄准上方，做出防御的姿势。下一秒，楼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往下跑的人影，见到我的同时也端起手里的步枪。——这是一把03式自动步枪，我在杂志上见过，是中国自己研制的一种小口径枪械，重量较轻。

男人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莫魂？”

这一声比朝我开枪还让我惊恐。这是个陌生至极的男子，看着应该在30岁出头，脸部轮廓非常的刚毅和清晰，增添了一种干练果敢的味道。我在记忆里快速地搜寻了一遍，对此人毫无印象，只能愣愣地点点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哥萨克雇佣军，步兵李铮，跟我来。”刚点了一下头，那个男的就扶着把手一个跳跃跨下好几节楼梯，拉住我的胳膊往下跑。艾玛，我是有贵人相助还是怎么的，莫非一下子来个五个屠苏？这也太刺激了，看来以后生命安全是有保障了。

这是一幢非常简陋古老的房屋，有种老上海石库门的感觉。一楼的走道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没有看到正在枪战的人，但断断续续的枪声仍然连绵不绝。

李铮拿出一支战术手电，步枪背在身上，又从腰间拔出一把QSZ92式半自动手枪，两手在胸前交叠，左手握紧手电，右手手枪指向前方，谨慎地朝巷子的出口走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枪战（下）

这条漆黑的走廊似乎没有危险，但随着我们的步伐，越靠近走廊的出口，枪声就越响亮。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第一次打枪战的我心已经紧张的“砰砰”乱跳，只能通过不停地深呼吸来调整自己。

就在距离出口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个人影猛地从外面摔了进来，直直躺在出口处的地上。李铮在人影倒下的一瞬间枪口猛地瞄准过去。借着手电的光线，倒地的也是个身着军装的男子，中了三枪，中弹处正在向外冒着鲜血，手上无力地握着一把03式步枪，垂在一侧。

“寒天！”李铮立刻放下手枪蹲了下去，手指搭上倒地男子的颈动脉。“cao！TMD！”黑暗中看不清李铮的表情，但这一声咒骂却带着发自肺腑的仇恨。看来这个叫寒天的应该是他的队友，估计已经中枪死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仅仅是咒骂一句，李铮就站起身来，迅速举起手枪靠在走廊右侧的墙壁上，探头朝外面张望。

我赶紧学着他的样子照做——刚贴上墙面，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方才站着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弹孔。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铮迅速探头朝出口处对面的屋顶上就是三枪，随后又立刻缩回身体。不到1秒的时间内，对面屋顶也回了一枪，直接打在李铮脑袋旁边的墙壁上。

“屋顶上有个狙击手，天色太暗，我辨不清他的位置。”李铮退后一步，快速地数了数子弹。“手枪只剩3发，步枪也没多少，如果打不到他，我们就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我紧张起来，“你有什么办法，能做的我一定尽力。”

虽然曾经玩过真人CS，但那完全是虚拟情况，而今天，死了就死了，满血复活根本不现实，我能做的只有跟着士兵李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铮瞥了一眼地上的寒天，没有回答。

艾玛，你倒是说啊，至少你是个雇佣兵，我只是个文艺青年，不会指望我像《武林外传》里的秀才或者唐僧一样，出去给他讲道理，把他说到崩溃然后自杀吧？

“拿他当诱饵。”过了片刻，李铮才缓缓地开口。黑暗中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悲痛和不忍。

“啊？”我一下子没有理解，只是顺着李铮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寒天。

“你听着，这条走廊出去是个封闭的院子，左边有扇铁门，现在虚掩着，我们来的时候把里面的人杀光了，暂时应该没有危险。铁门进去是个很小的房间，右侧有个走道，通向一家花店。花店出去就是主干道了。有辆装甲车停在那里接应你。顺利的话，屠少和Jackson少校已经在掩护下上装甲车了。等会你把寒天推出去，往左侧的铁门那里跑。我在后面掩护你。”这一段惊心动魄的话，从李铮的嘴里说出来却非常平静，就像在念一张购物清单。

“额…。。”我一愣。生死一线的时刻，抉择总是艰难的。

“你们被关了或许不知道，外面已经乱了，不仅仅是中国，缅甸也开始了丧尸危机，不过情况比中国稍微好点，还算小规模。”说着，李铮从腰间抽出一把挺进者D9，蹲下身去。尽管从动作中可以看出一丝眷恋，他也只不过犹豫了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刀口还是直直插入了寒天的眼眶，鲜血四溅。

看着李铮的动作，我突然想到自己射杀的那只丧尸。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想。如今笔记上说的是病毒蔓延到缅甸境内要下个月，怎么现在就有了？莫非笔记写的是假的？还是…。抓住旭子的三个被杀的大汉把病毒带进了缅甸，改变了笔记的原有记录？

正想着，李铮双手抓住队友的肩膀，一把扯起尸体，“你把AK47扔了，抓着他，站到我这里来。”

我照做了。尸体有点重，压得我腿弯了一下，咬咬牙才勉强支撑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到李铮的位置。

此时原本密集的枪声已经有所减弱，变得断断续续。不知是因为枪战的双方都弹尽粮绝，还是两败俱伤，无力再战。

李铮把手枪插回去，解下步枪，“我数到3，你躲在尸体后面，把它用力推出去，分散狙击手注意力，到时我会开枪，你直接朝着左边跑，门不远。”

我紧张地点点头，眼睛盯住出口处的位置，呼吸开始急促。

“3！”李铮大喊一声，我一下子愣在那里，1；2呢？

可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越过我，把寒天推向出口的位置，同时大喊了一句“跑！”

就在推出去的那一瞬间，寒天的身上立刻中了一枪。我闷头朝左侧跑去，借着月光一眼看到了那扇破旧的铁门。身后的李铮已经握住步枪朝屋顶扫射了，我管不了这么多，拉开了铁门一头扎了进去。

屋子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三具尸体以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和家具，一台很小的电视机已经屏幕破碎，歪倒在桌子的一侧。桌椅乱七八糟，上面布满血迹和白色的黏状物。只看了一眼，我就扭过头。右侧，右侧的走道。目光朝右侧瞥去，果然看到一条极窄的走廊。由于手中没有武器，为防止地上的尸体突然站起，我只得面朝尸体倒退出去。

退了三四米之后，身后豁然开朗——这是李铮说的花店。可惜现在各种花朵和陶瓷花瓶碎了一地，花店内空无一人，地上布满脚印和泥土，以及斑斑血迹。

李铮说的没错，到了花店的大门口，果然有一辆装甲车停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这个大家伙在这条主干道上显得格外醒目。

可正要抬腿跑去，我却突然看到装甲车的一侧有个人影。借着月光，看不清人影的面容，只是看到他身材高大，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似乎在向装甲车背面的街道上开枪。但由于装甲车挡住了视线，我看不到街对面的情况。

就在我犹豫着还要不要过去的时候，身后猛然响起了脚步声。我迅速回过头，松了口气。出口处出现的是李铮的身影——只是步枪已经不知去向。

“狙击手被我干掉了，只不过步枪子弹打完了。”李铮淡淡地说，同时奇怪地看了看我：“装甲车就在那里，你怎么不过去？”

我还没回答，李铮一眼就看到了装甲车旁边的人影。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拉起我朝人影跑去：“屠少在那里等我们，装甲车后面应该都是丧尸，快点。”

跑近，站着的果然是屠苏。他看到我们俩，一把拉开车门：“你们太慢了。”

“屠少。”李铮语气中充满敬意，想要解释什么。屠苏摆摆手，他识相地闭了嘴，拉着我坐了进去。

扫了一眼装甲车内部，我的心猛地一沉。

开车的是少校，整个后车厢里只有屠苏，旭子，我和李铮。月亮，小雪以及屠苏所说的来的几个支援都不知去向。

第二十六章　旭子

“就这么走了？你们不去救小雪和月亮？”看着少校发动装甲车，我急了，一把抓住屠苏的胳膊。

“月亮和小雪被毒枭带走了。”屠苏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甩开我的手：“暂时应该不会杀他们，估计要带他们去柬埔寨。”

“少校，寒霜和麦达呢？”李铮插了一句。

“牺牲了。”少校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内心的悲痛。“如果你们俩晚来一步，我们也准备走了。”

“TMD！”李铮又狠狠地骂了一句，D9在装甲车上用力划了一道横线，“吱吱”的金属声非常刺耳，如同我们现在的心情。

“屠少，要不要再叫点支援？”少校询问屠苏的时候，语气和李铮一样尊敬，尽管在开车，还是回过了头。

“不需要。”屠苏冷冷地回答，扭头看向窗外。

夜已经深了。窗外一片漆黑，看不清道路上的情况，偶尔有几个在奔跑或是行走的身影，也分不清究竟是人类还是丧尸。——灾难发生后的第二个夜晚来临了。

“吃不吃？”突然一边的李铮捅了捅我，拿着一包压缩饼干：“看你也饿了。”

我瞄了一眼饼干。——虽然吃过压缩饼干的人都知道，这饼干不仅很硬，而且索然无味，但此刻任何的食物都是山珍海味。李铮又给我递来一瓶水，此时我看着李铮既暧昧又崇拜的眼神一定和基佬没有区别。

我们几人吃饱喝足，靠在车厢里。看着屠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影，我已经昏昏入睡，一天的疲惫扑面而来，几乎虚脱。少校专心致志地开车，屠苏背对我低着头，不知是在休息还是思考什么。李铮正在把玩手里的D9，一脸的珍爱，旭子坐在我旁边，难得地沉默着。这一切看起来非常正常，可我却总是隐隐地感到一些不太对劲。

没力气多想，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戳了戳我的胳膊。我无力睁开眼睛去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旭子浑浊的声音传入耳膜：“你的笔记上，写的什么？”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清醒过来。昏暗的车厢里一片寂静，李铮和屠苏好像都睡着了。旭子坐的离我很近，几乎贴着我，小眼睛里焕发着兴奋的神采。

我心生厌恶，朝旁边挪了一挪，懒懒地回答：“怎么？”

“不瞒你说，”旭子突然压低声音，贼眼转了一圈，又落在我身上：“我那个上面写着解药的办法，有了解药，政府会给我们奖金。”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激动随着厚嘴唇的张合一字一句地传出，加上谄媚的表情，猥琐二字在他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知道，怎么了。”我皱皱眉头，不想搭话。

“拿到的话，我们俩平分如何？”旭子眼中充满贪婪和期待。

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都爆发了，政府都不知道在不在，哪来的奖金。”

“只有一个人能活。”毫无防备地，旭子突然凑到耳边，浓重的喘气声夹杂着厚厚的热气朝着我的耳根子扑来，使我几乎要吐，慌忙一把将他推开。

月光下，旭子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充满得意和奸诈。我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这句话在别的笔记上出现，并不感觉奇怪，甚至对我来说，最坏的设想是五份笔记上都写了这句话——只有一个人能活。这是否意味着只有一瓶解药？也就是说，我们五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势必将勾心斗角，为了一瓶解药争个你死我活？但以目前屠苏几个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以他的身手，早就把我干掉了。小雪也充其量只是知道最后全世界的人类都被感染，我们几个必须合作才能活下去。可旭子的这句话却如一声惊天炸雷——他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们先依靠强大的他们到达目的地，找到机会甩掉他们几个，或者…。。把他们杀了。”旭子把声音压得极低，此时连我的喘气都能盖过他的说话声：“然后我们俩去找解药，如果是一瓶，就平分，如果是药丸，一人一半。”

我看着旭子月光下狰狞的面容，开始惊慌失措。虽然他说的这种小人做法是平时一向嗤之以鼻的，但如果笔记所说的属实，那么自己手里这份笔记上的信息极其有利，可以让我占尽先机。反之，只有一个人能活的这个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现在还心软犹豫的我一定是先被干掉的那个人。

“考虑考虑。”旭子冷笑一声，拍拍我的肩膀：“我先睡了。想好了，和我说。”

夜色浓的如同一幅泼墨画，把我们缓缓地吞噬进去。旭子转身靠着车门闭上眼睛，我的心里却如同千军万马在踩踏一般的慌乱，再也无法入睡。“只有一个人能活。”这句话在脑海中生根发芽，挥之不去。退一万步，如果现在默默地跟随屠苏几人，一旦有天屠苏知道这个秘密，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刀下鬼。而月亮和小雪虽然都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没有屠苏这么深的城府和这么好的身手，但最怕怕不过人心，谁又能预料到他们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和变化？到那时，局势对我将会极为不利。用自己的心软成就别人的贪婪，我可没有这么无私。

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