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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杀人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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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我把它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了?”

“一只旧鞋的鞋尖里。我当时怕……什么事会出岔子,而且我知道它对于您多么重要。我……”她住了嘴,这时,霍尔康布警佐大步走进房间,得意洋洋地说:“那两个证人都不想对你说任何话,梅森先生。”

梅森很快地咽了一口气,就好像要做出什么反击似的,然后他耸耸肩说:“很好。”便大踏步走出了宅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前门。

他沿着水泥便道轻巧地跑着,跳上汽车,迅速地换档加速,向办公室开去。中间,他在一家药铺停了下来,往德雷克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德雷克来后,”他告诉接电话的姑娘,“让他派个人手到肯特的住宅去,搜寻一把与那个谋杀案的凶器一模一样的切肉刀。让那个人用一个细齿梳子把所有的地方过一遍,直到找到它。他可以先看看天井里那个咖啡桌的桌面下头。”

梅森走进办公室,把帽子和外衣挂在衣柜里,德拉·斯特里特询问地扬起了眉毛。

“噢?”她问道。

梅森说:“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已经冻结了肯特的银行帐户。”

“你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傍晚搞到了一个约束令,使他不能处置任何财产。她已经做出了申请,指定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在有关涉讼财产管理人的听证会能够召开以前,那个约束令都是有效的。”

“但那……喂,头儿,那甚至会使他无法付你律师费的。”

他点点头。

“他也无法为保罗·德雷克的侦探服务付钱了吧?”

他摇摇头。

“假设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得到指定,然后是什么呢?”

梅森说:“那要看那个涉讼财产管理人是谁,和法官怎样看一些事情了。”

“但是肯特先生有许多生意上的权益呢,她怎么能把它们都冻结呢?”

“她声称他威胁要挥霍他的财产,要进行欺骗性的转移和另外几件事情,她找到了一个愿意听她的话的法官。”

“你的意思是,那个法官愿意看一个貌似天真的女人凝视的目光?”德拉·斯特里特愤怒地反驳说。

“你绝不能不公正,”梅森咧开嘴笑了,“记住,她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女人,想做正确的事情。她在她的诉讼中声明,在离婚案中判给她的那笔赡养费不应继续下去,因为整个离婚都是对她、对法庭的一种欺诈行为。于是她在她的诉状中声称,她不想继续要那一个月1500元了。”

“换句话说,她想夺走肯特的全部财产,而不只是部分。”德拉·斯特里特叫道。

梅森咧嘴一笑。

“她怎么能没有一份内容很多的保证书就得到一张约束令呢?”

“这就是我们的法规。什么时候查一查吧。第529条规定,在法庭对离婚或分居赡养诉讼中的一个配偶发出一张约束令时,无须提交一份保证书。”

“于是她可以走进法庭,做出她想做出的任何虚假的辩解,并使人看去就好像她真的是受伤害的一方。而当法官审理此案,发现她的说法站不住脚时,肯特先生却不能就此做些什么吗?”

“几乎不能,”梅森说,“但不要为那个女人站不住脚担忧吧。当她走进法庭时,法官将会意识到,她有两件很中看的东西支撑她的论点呢。他也会看到很多那种东西呢。她在证人席上会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肯特不会,他只会紧张不安、神经质、激动烦躁。他会觉得他被人很不公正地展示出来。他会结结巴巴,他会十分气愤,无法在法庭上表达他那一方的立场。另一方面,肯特太太非常冷静、沉稳、泰然自若。着重在泰然自若上,德拉!她会很甜蜜蜜地冲法官微笑说,真的,她不想对她可怜的亲爱的丈夫做任何不公正的事,她是被骗提出离婚诉讼的;现在她意识到了,当时他的心智不正常;他需要的是有人关心他;他有精神病;现在是他真正需要他妻子的时候,她的位置是在他的身旁,她想呆在那儿。”

“头儿,你为什么不上法庭让她现原形呢?”

“那样做肯特会承担不起,”他说,“肯特将不得不和她做出某种财产协定。在判决之前,让肯特的财产都被冻结着他承担不起;让一个涉讼财产管理人来负责他承担不起;而且经历这整个诉讼他也受不了。无论如何,他紧张不安。那会使他发疯的。到他上法庭的时候,她就会击败他。”

“没有你能做的事吗?”

“买通她,只有这个办法。”

“是什么使你这么有把握她会给法官留下好印象呢?”

“首先,她过去的记录。她那样做总能成功。记住,她久经考验了。当涉及到在证人席上的表演时,她可不是业余的,她是个专家。”

“而你打算听任她那么去做吗?”

“我打算买通她。”

“尔后她会帮麦多克斯收更多的钱吧?”

“在她得到一个财产协定以前,”梅森保证说,“她得对麦多克斯的事讲实话。”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将必须承认,麦多克斯在早晨3点钟给她打了电话。”

“你认为麦多克斯会否认那件事吗?”

“我几乎肯定他会。”

“为什么?”

“许多原因呢。首先,他们是为一己之利走到一起,邓肯真是个傻瓜,他以为他在得到一个同盟者呢。事实上,他所做的事只是任自已被人利用。她会利用他作为一根棒子,举到我们的头上。尔后她会敲诈我们,并且为了她自己的财产协定,很甜蜜地把麦多克斯从船上扔下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订协定呢?”

“今天上午大陪审团将就一个谋杀罪名对肯特提出指控,”梅森说,“地方检察官会请求马上进行审讯。我会同意。麦多克斯与邓肯会出庭作证。然后我会对麦多克斯进行猛攻,问他早晨3点钟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他会搪塞,或者不回答,或者说谎。然后我会把多里丝·萨里·肯特带出去,和她做出一个财产协定。我会向她解释说,如果我能证明麦多克斯确实给她打了电话,那会对肯特先生有利,这样肯特先生也许能够做出一笔巨额现金的财产授予协定。随后哈里斯可以上证人席,对于那番电话谈话作证,最后她也会上证人席,进一步证实那件事。那会证明麦多克斯是个说谎的家伙。”

“当然,到时候她得发誓,那人确是麦多克斯,而显然,她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从技术上说,是这样。但实际上,又并不是这样。我需要做的只是安排哈里斯上证人席,让他讲他的故事,再传她上证人席,让人看起来她是个怀有敌意的证人。我会问她,麦多克斯那个时间是不是没有给她打电话。他们会抗议,然后我会问她,是不是某个说他叫麦多克斯的男人没有在那个时间打电话。他们可能还会提出抗议。法庭可能会准许他们的抗议,除非她能证实,她听出了麦多克斯的声音。”

“我会假装非常恼怒,随后突然问她:‘女士,在14日早晨,那一谋杀案发生时您在做什么?——您当时是,还是不是,手里拿着电话,在长途电话中和某个人讲话呢?’”

“她会发出一个非常微弱、但显然是很勉强的‘是’字,而那差不多是陪审团所需要的一切了。我会让她从证人席上下来。地方检察官可能不会对她进行什么盘问。随后我会宣读电话公司记录的复印件。”

“一项财产授予协定会让彼得·肯特花多少钱呢?”她问。

“可以高达15万美元。”

“你不得不那样做吗?”

“我想不必。我希望不必,但是她很贪婪。我得在出价之前拖延一阵儿。”

“你要通过她的律师吗?”

“对。”

“那不是花钱更多吗?”

“对。”

“为什么不直接和她打交道呢?”

“那不符合行规。”

“不知怎么搞的,”德拉·斯特里特说,“她没给我留下那种印象:是一个能把她收入的挺大一部分付给律师的女人。”

梅森正要说什么,电话铃响了,德拉·斯特里特拿起电话,把手捂在话筒上说:“是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她现在在办公室。她想见你,而且说要告诉你,她已经解雇了她的律师,所以目前,她没有代理人。”

梅森低声打了个口哨。

“那么我们怎么办呢?”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向外间办公室的方向夸张地鞠了一躬,“这个小女人很聪明,”他说,“我们见她。”

“你需要我把她说的话都记下来吧?”

“是的。不过是通过办公室的扬声器。你在法律图书室等着,让一根电话线始终通着这个办公室,把说的话都记下来。”

“顺便问一下,德拉,你见过她吗?”

“没有。”

“好吧,在她进来时设法看她一眼,但别让她看见你。”

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拿起笔记本和铅笔,向外间办公室走去,梅森扭动了办公室扬声装置的开关,用一种会话的语调说:“告诉肯特太太,我只能给她大约5分钟时间。”他点了一支烟,显然是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法律书,所以她走进屋时他没有听见。

她咳嗽了一声,梅森抬起头来说:“早上好。”向一把椅子挥挥手,又读起那本书来。

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向他的办公桌走去,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说:“如果您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儿,”他说,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我马上就见你,别打扰我。”

她继续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我是作为一个朋友而来。”她说。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诱惑的意味。

梅森叹了口气,把书推到一边,指着一把椅子,“坐下吧。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有点儿使性子地耸耸肩,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冲他微笑着。

“说吧。”

“我解雇了我的律师。”

“付清他的工资了吗?”

“那有什么关系吗?”

“或许有。特别是如果他有任何属于你的文件的话。”

“我和他达成了一种完全的谅解。”

“很好。还有什么?”

“我想和您谈谈。”

“谈吧,我听着呢。”

“您是否想到过,梅森先生,”她丢开了她那诱惑的姿态,问道,“我处于优势地位?”

“没有,”他说,“没想到过。”

“嗯,是吗?”

他做出一个姿态,就好像要伸手去拿他的法律书,于是她迅速地挑开了话头。

“您知道,如果我上证人席,发誓说彼得曾拿了一把切肉刀,试图杀死我,他说他当时在梦游,但我知道他在说谎,那会意味着什么吗?嗯,我并不想那样做。我想帮助彼得,但是,如果彼得打算和我斗的话,我就不得不和彼得斗了。”

“接着说。”梅森说。

“我只是想让您明白,我得为我自己打算。”

“我理解。”

“而且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我也知道,你很善于那样做。”

“嗯,我想知道我的地位。”

“我确信我无法告诉你。”

“不,您能。您是彼得的律师。我对彼得很了解,我知道,到该勇敢地面对一切真正的激战的时候,他不行,他太紧张了。我们可以把这件事解决一下,这也符合他的愿望。”

“你想要什么,一笔收入还是一笔现金财产授予?”

“都不想,我想要彼得重新接受我作他的妻子。我想在这个苦难的时期和他站在一起。我想要他允许我站在我应该的位置上,呆在他的身旁。”

“这样,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又重新开始,得到一笔更大的财产授予和一笔更多的赡养费了吧?”梅森问。

“这说法很不友善,梅森先生。您无权那样说,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作彼得的妻子。”

“知道他恋爱了,”梅森刻薄地说,“而且想结婚,你决定你可以继续使他和你捆在一起,以此来做出更大的威胁。最终,为了买到他的自由,他会付更多的钱的。”

她掏出一个花边手帕,掏得很慢,很有戏剧性。她迅速地眨眨眼,眼睛里充满泪水,她的嘴角颤抖着,随后没怎么出声地哭了,她把手帕举到眼部,抽泣使她的双肩起伏着。

梅森无动于衷地注视着她。

“订一项现金财产授予协定要多少钱?”他问。

“我不想要一项现—现—现金财产授予协定。”

“订一笔月收入要多少钱?”

“我不想要一笔月—月—月收入。我想—想—想要彼得。我想—想—想帮助他。我想—想—想作证,他精神不正常。我希望他能—能—能治—治—治好。但是,如果他治不—不—不好的话,我想常伴一伴一伴在他身旁。”

梅森露出怒容。他站起身,大步向那个正在抽泣的形体走去,伸出手,就好像要一把把手帕从她眼前夺下来似的。但他站住了,突然眯缝起眼睛,沉思起来。他皱着眉凝神考虑了一会儿,随后回到办公桌旁,偷偷地伸出食指按了一个按钮,召唤德拉·斯特里特到他办公室来。

过了一会儿,他那疑惑不解的秘书无声地打开了通法律图书室的门,梅森用双手在头部周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一顶帽子。随后他在双肩周围做了几个姿式,模仿着一个人正在把大衣领紧系的动作。

德拉·斯特里特茫然不解地努力想弄懂他的意思,皱起了眉头。肯特太太继续用手帕捂着眼睛抽泣着。

梅森向她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喂,喂,亲爱的,”他同情地说,“我并没想对你粗暴。也许我误会你了。拿着你的帽子和外衣回去吧。”

她从手帕的边上偷偷看了他一眼,“我的帽子和外衣?”她茫然地问道。

“噢,请原谅,”梅森急匆匆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想你可以心情平静后再来。”

德拉·斯特里特无声地关上了法律图书室的门。

“您对我很刻一刻一刻薄。”多里丝·肯特冲着手帕吸着气。

“对不起,”梅森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今天上午心神不安,也许我对你不公平。”

她擦干了眼泪,得了鼻子,颤抖地叹了口气,把手帕放在手包里。她的眼睛里闪现着很显然控制不住的眼泪。

“你手中,”他随随便便地问,“还有彼得·肯特住宅的钥匙吗?”

“当然了。然而,我有一年没有用过了。您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知道。”

“噢,那有什么关系吗?”

“不一定有。你对麦多克斯是什么态度?”

她抬起眉毛说:“麦多克斯?……麦多克斯?……我并不认为我认识他。”

“从芝加哥来的麦多克斯,”他说,“你认识,麦多克斯制造公司。”

“噢,那是我聘用的律师发现的事。他说麦多克斯制造公司掌握着一些价值数百万元的专利权,彼得故意对我隐瞒了那件事,这样,在我的离婚诉讼提出来时,看上去他就不是那么富有了,但现在那都过去了。”

“但你不认识麦多克斯本人吗?”梅森问。

她很惊异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说道:“肯定不认识。”

“也不认识他的律师邓肯吗?”

她摇摇头,还是惊奇的表情。

“我原以为你在电话中和麦多克斯谈过话呢。”

“咦,是什么使您有那种想法的?”

他耸耸肩说:“没什么。”

“不,但我想知道,我真的是很关心。梅森先生,因为我感到有人一直在就我的事说谎,也许这就是彼得恨我的原因。”

通法律图书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了。德拉·斯特里特穿着皮大衣,戴着手套,拿着一只黑手包,一顶很可体的帽子灵巧地成一个角度斜戴着,她冲梅森询问地扬起眉毛,他点点头。

她犹豫地迈了一步,走进房间。

梅森大步向她走去,“哎呀,斯特里特小姐,”他叫道,“哎呀,亲爱的斯特里特小姐。”

多里丝·肯特冷冷地凝视着。

“咦,你怎么进来的?”梅森问道,同时向她走去。“我很忙,我本来不该被打扰的,我没有忘记和你预约的会面……我……”

德拉·斯特里特活泼轻快地向他走来,向他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对不起,如果我打扰了,梅森先生,”她说,“但我知道,您是一个坚决要求约会守时,很一丝不苟的人。外间办公室的一个姑娘让我到法律图书室去等着,因为您有事。但由于我有一个极为明确的约会,而那件事太重要了,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话。因此,我等了几分钟后,就打开了门。我非常、非常对不起。”

“不过是凑巧,”梅森解释说,“另一件事妨碍了……”他住了口,向多里丝·肯特做了个手势,她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恐怕,”德拉·斯特里特注视着梅森的面孔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坚持我的约会,梅森先生,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您记得吧,您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不必等。我知道我闯进来不对,但是说到底,约会就是约会。”

梅森显出很窘迫的样子。他向多里丝·肯特转过身去说:“很对不起。你会记得的,我告诉你我只能你给几分钟时间。我和斯特里特小姐事先约好……”

“没事儿,”多里丝·肯特抬起下巴说,“我会回来的。”

梅森与德拉·斯特里特四目相对,他悄悄把头向多里丝·肯特一摆,德拉向她走过去。

“我确信您会原谅我的,是吧,亲爱的,但我只有几分钟时间。”

肯特太太通情达理地微笑着,“没什么,”她说,“没事儿,我知道梅森先生有多忙。说到底,我认为他理解我的立场,而且……”

“我在哪儿能和你取得联系呢?”梅森问。

“在拉菲特旅馆,今后两三天我会在那儿的。”

梅森吃了一惊的样子,说道:“咦,那是你住的旅馆,对吧,斯特里特小姐?”

“对,我正住在那儿,它非常好。”德拉·斯特里特亲切地说。

梅森陪多里丝·肯特向走廊走去,“我很抱歉,”他说,“发生了这件事,她真的不该打开我的私人办公室的门。但是她有约会。她很有钱,挺爱冲动……”

“我完全理解。”多里丝·肯特说着,转过身,向他伸出一只手。

“说到底,”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对吧?”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允诺。

梅森拍拍她的手,转身重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德拉·斯特里特迫不及待地抬头看着他说:“我是不是把事情弄糟了?”

“没有,”他告诉她,“你办得棒极了,正是我需要的。”

“那个了不起的主意是什么?”

“弄一堆华丽的服装,搬进拉菲特旅馆。在那儿别走,直到你看见多里丝·肯特。过去和她熟识起来。告诉她,你打断了她的会面有多么对不起;过后你意识到了,你没有权利闯进去,你不知道你是怎么鬼使神差地那样做的。告诉她,我通常对于约会是非常仔细的,你感到是办公室里的什么人搞错了,你当时很匆忙,就是必须要见我。”

“然后怎么着?”她问,“肯定,头儿,你不会认为她会与我变得很知心,把任何会给那个案子中她那一方带来危害的事告诉我吧?特别是当她知道我认识你,而且……”

他“咯咯”地笑了,“那个在恋爱骗局中被骗的姑娘叫什么?”

她冲他皱着眉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呀,头儿?”

“你知道,那个想让我办她的案子的姑娘?她被骗了5000元……”

“噢,你是指麦娜·达琴。”

“就是她,”他告诉她,“她的男朋友在哪儿呢?”

“他住在皇宫饭店。用乔治·普里恰德那个名字。”

“好吧,”梅森说,“现在你去拉菲特旅馆。力求与肯特太太谈话认识,让麦娜·达琴给你指出这个玩弄爱情的家伙。我推测他是那种使一个姑娘的心卜卜跳的男人吧,对吗?”

“我想他是,”德拉·斯特里特说,她茫然不解,“我看见过他的一张照片,他的样子就是个勾引少女的花花公子。”

梅森说:“努力去和他认识。编个什么你丢了钱之类的瞎话,但是,在他往你的旅馆打电话以后再这样做。要争取让他到那儿去拜访,直到你有机会把肯特太太指给他。告诉他,她是个很有钱的寡妇,而且,如果你可能做到的话,你就把他介绍给肯特太太,于是……”

她的目光显示出她很快就明白了。

“于是就听其自然?”她打断了他。

梅森躬了一下身微笑着说:“正是。”

18

那个店铺门脸的招牌比较新。它写着:“皮斯利五金公司”,而店铺其余的东西都挺老旧。在那些尽是灰尘的黄褐色橱窗里,已经做了一种旧瓶装新酒的努力。各种各样的工具按几何图形排列着。木头台阶罩上了绿布,展示货品,但是,很显然,那些货品清楚明白地证明,它们已经陈列了好长时间了。

佩里·梅森挤进门。显然,新的灯光装置将柜台照得闪闪发亮,但是阴暗的四壁内,让人看到的只有毫无生气的废弃之物。

鲍勃·皮斯利从后面的一间小办公室轻快地走上前来。当他走近,认出梅森后,他的脚步显然就有些犹豫了,随后,他端平了肩膀,走上前来,冲梅森强作出笑容,表示问好。

“您好,梅森先生,真是荣幸!”

“你好,皮斯利。你这个地方真好。”

“您这样想吗?您喜欢它我很高兴。”

“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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