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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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给我倒酒时，我让她少倒。她问：“你怎么了，苏哥？”

“有点感冒，不想喝。”

让我感动的是，第二杯酒上来时，满满一杯，王红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偷偷地给我倒了一杯矿泉水。

段守新仗着自己有点酒量喝酒时不断地向孙俊套近乎，一口一个孙总，好像孙总是他爹一样。叶建林也没怎么吱声，我知道，后来叶建林和孙俊以及黄亦工都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叶建林怕我有什么想法，还很婉转地告诉过我。其实，我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我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我去和他们接触，人家也不会重视我的。段守新就看不到这一步，他总以为他在经侦大队工作，有钱人都得给他面子。

孙俊见我没怎么吱声，关切地问：“苏岩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我说：“对象和别人跑了。”

孙俊说：“跑就跑了呗！过两天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来来来，你讲一个笑话！”

我说：“我们叶队的笑话多，还是让我们叶队讲吧！”一般有叶建林在场，我都把这个机会给他。孙俊说：“他的笑话我全都听过了。”

叶建林也说：“你看让你讲你就讲呗！你讲什么都行。王红，你要是不愿意听，你可以回避。”

“不用回避，我给你们讲一个寓言故事！”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慢慢地说道：

“海滩上有两只非常年轻的乌龟在一个美丽的黄昏相遇了，接着一见钟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里约会，约会完之后，其中的女乌龟就对男乌龟说，我想明天还在这个时间来约会，你看行吗？男乌龟乐坏了，他满口答应。第二天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男乌龟提前两个小时就来了，可是，来了之后，他发现女乌龟已经来了。他问，你怎么来得比我还早，女乌龟羞涩地说，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去。你们说，她为什么没有回去？”

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胡乱猜测，但大都猜得离谜底太远。最后，孙俊对我说：“你就说吧，她到底为什么？”我笑了笑说：“这个女乌龟不是一夜没走嘛，她就对男乌龟羞涩地说，你这个坏东西，你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忘记把我翻过来了！”

孙俊在大笑中把嘴里的一口酒全都喷在了桌子上。

2

我拉着阎刚来到了帝豪洗浴中心，我们进行淋浴、桑拿之后来到了休息大厅。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喝着茶水，胡乱闲扯着。

扯了一会儿，我问阎刚：“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阎刚的眼睛里没有另外的含义，况且，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必要和我拐弯抹角。

阎刚问：“你最近忙什么？”

“都是单位的破事儿。哎，魏治国最近找没找你麻烦？”

“没有，有一次吃饭时，我碰到他，他还向我笑着点了点头。”

“是嘛！看起来，咱们确实已经把他踩住了。”

这时，婷婷和丽丽走了过来。婷婷坐在我的旁边，丽丽坐在阎刚的旁边。丽丽对阎刚说：“进去按摩去？”

阎刚看了我一眼：“你让他去吧！”

我笑了：“你进去吧，没事儿，我给你站岗。”

婷婷对丽丽说：“你别费口舌了，他们俩谁也不会进去的。”

我逗婷婷：“你咋就知道我们谁也不去呢！谁过年不吃顿饺子？”

婷婷小声说：“你要是去的话，我给你免单。”

阎刚看着我和婷婷，他看出我们之间好像有点什么。我对婷婷说：“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多么好的人似的。”

这时，丽丽忽然对婷婷使了一个眼色：“你看他又来了。”

我向身后看去，肥胖的薛树波晃晃悠悠地向我们这里走来了。

薛树波是林河县工商银行副行长，他曾经凭借父亲薛峰（原地委某领导）的权力，在县里无法无天，加上他有贷款的权力，使得很多人先富了起来。

叶建林带我吃饭时曾碰见过薛树波。薛树波走到我的跟前，看了我一眼，我客气地说：“薛哥。”

薛树波傲慢地点了点头。他坐下之后，没有再理我。薛树波对着婷婷说：

“你看见我跑什么呀，你以为跑到警察跟前你就安全了？”

婷婷看了看我，我由于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吱声。婷婷对薛树波小声说：

“薛哥，我不是躲你，我今天来事儿了，不能做。”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你跟我进去让我检查检查。”

婷婷无奈地看着薛树波，薛树波忽然不高兴地喊道：“我就知道你在撒谎，你他妈的还能天天来事儿。”

我心里的怒火开始燃烧，我对薛树波笑着说：“薛哥，怎么了？”

“没怎么的。”薛树波转身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说：“我叫阎刚。”婷婷和阎刚都不解地看着我。

薛树波点了点头：“你是县局什么科的？”

“经侦大队。”

“对，经侦大队。你们都管什么？”

“没什么可管的。”

薛树波看着我，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叶建林是不是你们的头？”

我点了点头。

薛树波说：“我刚和你们丘局长喝完酒，我和他是老铁……”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视着婷婷。

我对他说：“薛哥你注意点，今晚治安大队可能有行动。”

薛树波说：“有什么行动？公安局还能抓我是怎么的？你别看你是警察，我告诉你，我到公安局跟走平道一样，就算把我抓进去，也得马上把我放出来。”

我说：“那你是何苦呢？因为这种事儿进去，你多没面子。”

薛树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婷婷：“你们俩关系挺好啊！”

“我和她不认识。”

“是吗？”薛树波把目光向外面扫视着，忽然他好像又看见了谁，他站了起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向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小姐走去。

薛树波走后，婷婷松了一口气。我问：“你怎么不答理他呢？”

“他可恶心人了。”

“怎么的？”

丽丽接过话小声说：“他不戴套不说，还净不给我们小费。”

“是吗？他这么牛逼？”

“他和我们经理徐风关系好，他在这里按摩不花钱。徐风有时也不给我们小费，说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阎刚说：“他们也太黑了！”

“没办法，出来混，就得受这个气。”

3

由于经侦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起色，谢洪在党委会上批评了叶建林。叶建林很上火。

我劝他说：“这也不能怨咱们啊，咱们其实也没少干工作，可是，大哥，你说，这些日子咱们查了这么多人，有几个案子咱们做到了一查到底？”

“这不都因为他们有靠山嘛。”

“我觉得这还不单纯是靠山问题，他们总以为我们是在故意找他们的麻烦。本来他们有毛病，咱们给他们照顾了，他们还不领咱们情。”

叶建林说：“他们全是法盲啊！”

“何止他们是啊，那些领导不也认为咱们胡整吗！整到现在，咱们处理了几个？不仅没处理，还净给得罪了。你别看有些人表面对咱们挺客气，心里不一定怎么恨咱们呢。”

叶建林说：“你说的有道理，这帮兔崽子现在把偷税全都当做利润了！苏岩，你帮我出出点子，咱们怎么能尽快把工作干出点成绩。”

我说：“大哥，这些日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看起来，咱们的工作一点都不好干。咱们以前在刑警队，谁要是杀人了抢劫了，咱们把他抓来，无论咱们怎么收拾他，他都不会恨咱们的，他知道自己犯罪了，咱们收拾他也是正常的。现在不是了，很多咱们收拾的人，咱们给了他那么大的面子，但有几个是从心里领咱们情的。就算领情的话，他们也得认为，咱们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我估计，那些情也都让领导给领去了。我觉得如果想要把工作干出成绩，咱们不如干个大的，把确实有大毛病的家伙抓起来一个两个，比如像薛树波之流，我估计要是把这样的人弄进去一个两个的，经侦大队一下子就打出威风了。”

叶建林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咱们动不了，你不知道，苏岩，像薛树波这样的人，他前脚进来，后脚咱们就得把他放了。”

我说：“薛树波现在牛逼是因为他用钱交下了很多人，可他现在太狂了，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谁都说他好。比如咱们公安局也就是丘贵平和薛树波经常来往，咱们局长谢洪根本就不答理薛树波。只要咱们拿出硬实的证据，我估计，谢局长能支持咱们收拾他。”

叶建林说：“万一他私下和谢局长关系好，怎么办？”

我说：“那也没事儿。谢局长顶多不让咱们查就完了。但这样他最低知道咱们是实实在在地干工作了！”

叶建林动心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估计呀，苏岩，谢局长会支持咱们的，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整整！”

“大哥，整他的话，咱们一定要周密策划一下，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把他绳之以法。”

叶建林说：“他毛病太多了，把他抓起来，枪毙他三个来回都足够了。”

4

中午吃饭前，我给彭雨打了个电话。我问她，你一会儿去干什么去？彭雨说，我去看看房子。

“什么房子？”

“我买的房子呀！”

我说：“我拉你去啊？”

彭雨说：“好吧。”

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估计既然看房子，她的男朋友也应该去吧。一会儿要是碰到蔡建宏，该多别扭啊。但既然彭雨说了，我要是不去就不好了。

中午我拉着彭雨离开公安局后，彭雨在车里把手放在我的腿上。

“你小心别把我摸兴奋了，你的房子就看不成了。”

听我这么一说，彭雨反而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我吓唬说：“交警过来了。”

“交警还管这事儿吗？”

现在是中午，街道上的车流很少。我问：“你在哪儿买的房子？”

“就是你们查的那个吴荣福那儿买的。”

“那你咋不跟我说呢，我要是去买肯定能便宜。”

彭雨把手拿出来，搂住我的胳膊：“不用了，一会儿，你见到楚慧玲，不能对她太殷勤了啊！”

我问：“楚慧玲是谁？”

“她是我的同学。我的同学长得比我漂亮，你看见她后，不准夸她啊！”

“我有病啊，我夸她，再说，现在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还好看的！”

彭雨捂住我的嘴，不让我接着说。我趁机咬住她的手指头。彭雨掐了我一下：“你真咬啊！”

我们来到了花园小区，彭雨打电话让楚慧玲下楼。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同样苗条的女孩走了过来，彭雨介绍说：“这是苏哥。”

楚慧玲对我说：“你好！”

我向她点了点头。两个女孩坐在后面，我开车拉着她们到要去的地方。在路上，彭雨完全成了一个孩子，她和楚慧玲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单位的琐事儿。什么她们单位的胡静可烦人了，中午买饭从来不去，都是让她给买。

楚慧玲和彭雨说她丈夫昨天晚上喝多了，吐得满地毯上全是。彭雨告诉她，要是他再喝多的话就不让他上床。

我接过话：“你不让他上床会着凉的！”

两个女孩笑起来。

彭雨笑着说：“你好好开你的车，别偷听我们说话。”说话的时候，彭雨把手亲昵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通过后视镜看见楚慧玲笑呵呵望着彭雨摸在我肩上的手。

来到吴荣福的单位，我说：“我跟你们一起上去吧！”

彭雨说：“不用了。”

我说：“我上去吧！”

彭雨想了一下说：“好吧！”我把车停好就和彭雨她们一起走进了吴荣福的公司。

公司里空荡荡的。我问：“他们是不是都去吃饭去了？”

“不会的，说好让我中午来的。”

我领着他们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经理室的门锁着，但我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我用手使劲敲了敲。彭雨说：“你小点声儿。”

“没事，我认识吴总。”我高声喊道，“吴总开门。”

屋子里传来说话声：“谁呀？”

“是我，公安局苏岩。”

“好好，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吴荣福满脸红润地开门走了出来。他握住我的手，但没有把我们往屋子里让。他把我们领到了财务室。我们坐下后，彭雨说明了来意。吴荣福非常客气起来：“知道知道知道。房子已经给你留出来了，咱们一会儿就去看。”

我有点疑惑，彭雨的房子是谁帮着买的呢？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吴荣福的眼睛不断在楚慧玲的身上转悠着。

这个老色棍。

我说：“吴总最近怎么样？我看你的肾好像不太好，中午，我请客给你补补吧！”

吴荣福嘿嘿笑着：“怎么能让你请呢！”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吴荣福的那个小蜜殷淑艳穿着短裙平静地走了进来。她一定是从经理室出来的。

吴荣福像没有看见她似的继续和我们说话。殷淑艳先是冷漠地扫了一眼彭雨和楚慧玲，接着认出了我，热情地说：

“你又来干什么？”

“你们吴总又犯事儿了。”

殷淑艳笑呵呵地问：

“他犯什么事儿了？”

我刚要说什么，吴荣福打断我们的话说：“那咱们现在就去看房子吧！苏岩，你开车来的吧！”

我拉着她们俩和吴荣福来到一片刚刚开发的住宅小区。吴荣福在车上对彭雨解释着屋子的面积和楼层什么的。看起来，吴荣福对这件事儿非常重视。

吴荣福领着彭雨和楚慧玲上去看房子时，我没有跟着上去，我找了一个借口，在下面等他们。他们下来时，彭雨很高兴，她似乎对房子很满意。

在车上，我问：“你们想吃点什么？”

楚慧玲说：“我刚才在家吃过了，我不去了。”

吴荣福说：“再吃点，今天我请客。”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儿。”

彭雨刚想说什么，吴荣福的手机响了。

吴荣福拿着手机小声而暧昧地说着，我估计是殷淑艳打来的。吴荣福放下电话后，我问吴荣福：“吴总，是不是‘警察’让你马上回去？”

彭雨和楚慧玲捂住嘴小声笑。吴荣福想说什么却嘿嘿笑了起来。我把吴荣福送了回去，接着又把楚慧玲送到了她家的楼下。楚慧玲对彭雨说：

“这个周末你干什么去？”

“我去参加婚礼。”

“别去了，你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再说吧！”

“那我走了啊！”楚慧玲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把车开走之后，彭雨搂着我的胳膊说：“我们同学漂亮吗？”

“看怎么说吧！”

“你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呗！”

“你们这个同学，她叫楚什么来的？”

“楚慧玲。”

“对，楚慧玲，她冷眼一瞅挺漂亮，你俩要是不在一起走，别人会以为，她比你漂亮。但她禁不起细看，你是越看越漂亮。另外，你们这个同学呢不说话时还显得挺有气质的，可是一张口就让人感到不舒服，她没什么文化。不像你，你看起来，给别人的感觉特别温柔，可你一说话，特别是你一办事，又会让人觉得你特别成熟……”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我骗你干什么？”

“我们同学挺有气质的，你怎么【wＷw。ＷＲsＨu。cＯm】说她没文化呢？”

“我没看出她有什么气质！”我刚才对楚慧玲的评价，完全是对吴荣福的女秘书殷淑艳来的。

彭雨感到了满足，她问我：“你刚才怎么不跟我们上去一块看房子呢？”

“我不想去。”

“你怎么不想去呢？”

我只好实话实说：“怎么说呢，如果我要是见到你买的房子又大又好，我可能会挺嫉妒的，我在心里不太希望你们过得太幸福。可是，我要是看到你们的房子又小又破时，我肯定还会挺伤心的。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一想干脆就别上去了……”

·27·

第七章

1

吴荣福一听我要了解薛树波，好奇地问我：“他怎么了？”

“没怎么的。他把一个领导给得罪了，我们准备教育教育他。”

吴荣福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小子也算狂到头了。你看他那个牛逼劲儿，好像林河县他就是县委书记了！你们整吧，这个小子身上的事儿老多了。”

“都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

吴荣福警觉起来：“有什么事儿，你们还不知道吗？”

“我们知道一些但掌握的不是很全面，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了解。”

吴荣福没有吱声，我劝他道：“你别有什么顾虑，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但有一点你绝对不能把我来找你的情况告诉薛树波。”

“这你就放心吧！”吴荣福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怕你们制不了他。”

“你要这么想，你就错了！”我心想，吴荣福是不是在心里寻思你们连我都没整了，还能整得了薛树波嘛！我说，“这次薛树波算是倒霉了。你猜他把谁给得罪了？”

“谁？”

我刚想说什么马上又把话咽了回去，我换了一个话题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吴荣福摇了摇头。

我说：“你知道这种事儿到最后也不能把薛树波怎么的，但这么一整他之后，薛树波肯定得对我们经侦大队另眼相看了，到时候，我们要是找他贷款什么的肯定就是小事一桩了！你说我们也不搞买卖，我们贷款有什么用呢，我们叶队就寻思你是干工程的，可能你能用得上！”

吴荣福兴奋起来：“我太能用得上了。我跟你讲，你们真要帮我把贷款弄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谢不谢都是后话，现在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个薛树波到底有什么事儿。”

吴荣福说：“他的事儿多了。比如皇冠夜总会，起初，他给皇冠夜总会贷款三百万，当时他得到回扣就有五十万。这个夜总会买一个楼花了不到一百万，他们又花了不到八十万装修，最后找关系进行评估，估价达到七百万，结果最后夜总会的老板不仅不用还贷款，银行还得给皇冠夜总会找钱……”

吴荣福叹了一口气：“他们挣钱太容易了，哪像我这么难啊！”

“你不也没少挣吗？”

“现在的买卖多难干啊，看着好像是挣钱，其实，根本就挣不了几个钱。前两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我那个房子卖给她连成本都合不上，你说，我要是不偷点税，我挣鸡巴毛去！”

我真想问问彭雨是通过什么关系买的房子，但我怕吴荣福把我问的情况再告诉彭雨。

吴荣福继续发着牢骚：“我挣这么两个钱算什么呀，你看看他们，人家是把贷出的款就当利润了，他们开买卖根本不在乎是赔了还是赚了！”

“那他们开买卖干什么？”

“老弟，这个你比我清楚呀，我干买卖是为了挣钱，他们干买卖是为了花钱。他们钱来得太容易了，如果就这么花，他们还怕检察院查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就弄个买卖干吧！我告诉你，他们的买卖根本就不赚钱，都是在那儿摆样子！”

“你能不能说出一些具体的。”

“具体能说出什么呢，这些事儿，人家能和咱们说吗？但这些都是明摆着的！”

经过我再三劝导，吴荣福总算说出了一件重要的证据。他曾经让殷淑艳给薛树波送过一笔现金。

2

尊敬的公安局领导：

我现在向你们反映我们党内的一个败类，他就是工商银行副行长薛树波。

这是一个生活腐化堕落的人，这些年，他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大捞好处。他为皇冠夜总会贷款三百万，他得到回扣五十万。皇冠夜总会得到贷款后，买楼和装修花了不到一百八十万。等到贷款期限到了之后，夜总会以没有钱还银行，要求银行收回抵押的这个房产。在这个过程中，薛树波勾结有关人员将这栋不超过一百八十万的夜总会高价评估达到七百万，最后夜总会不仅不用还贷款，银行又返给了夜总会巨额差额款。

为此，薛树波得到了大笔好处。他利用这些钱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天天要有女人，林河县卖淫的小姐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这样一个腐败分子，我希望你们公安机关要伸出正义之手，尽快把他抓起来对他审判，给人民一个公正的交代。

一个正直的共产党员

叶建林看了我写的举报信不太满意，他说：“你得把他非法贷款的罪名写进去。”

我说：“非法贷款这个罪名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样要是写的话，碰到懂法律的就知道是咱们写的了！”

叶建林说：“这么的吧，这个举报信先放我这儿，我抽时间再改改！你这里说他生活腐化问题，不提也行。说他腐化，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他在帝豪洗浴中心，可以随便干小姐。”

接着我把婷婷曾经和我说的事儿全部告诉了叶建林。叶建林说：

“那个婷婷你要是让他勾引薛树波，她能不能干？”

“不知道。”

“咱们最好在这方面抓他点把柄。我跟你说，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儿。要是万一整不住他，咱们也真是太丢人了。你想想办法，最好在这方面整出点证据。”

“好吧，我去做做工作！”

3

为了不让别人注意，我打电话把婷婷叫了出来。婷婷穿着鲜艳的短裙十分惹眼地穿过街道，向我的车走来。我向四周巡视着，我可不希望有熟人见到婷婷上了我的车。

尽管和婷婷已经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