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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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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练师一见大喜,叩头祈请道:

“老君驾临,弟子有失远迎,正法已为妖狐所学,还望老君降下新法,助弟子收服这妖孽!”

老君点了点头,尘尾一甩,开始于云中做法。只见一个面目狰狞,金盔金甲的大力士从天而降,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望空劈下。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扑来,血雾弥漫开去,定睛一看,那狡黠的狐妖,竟已被拦腰斩断。

焦练师一见,立刻手舞足蹈。当即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感谢老君的大恩大德,为道家弟子,出了这口恶气。

老君微微一笑,从云中徐徐降下,来到他的面前。焦练师正要跟老君表表衷肠,就见那被他奉若神明的太上老君,伸出舌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化作一个黄裙的妇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阿胡——”

她的身后,传来焦练师那凄厉的惨叫!

这焦练师死活不让阿胡毕业,是看上了她的美色,还是自己申请了太多的项目,非得抓些免费的劳工,在实验室里不分昼夜地做实验呢?^_^

原文:

唐开元中,有焦练师修道,聚徒甚众。有黄裙妇人自称阿胡,就焦学道术。经三年,尽焦之术,而固辞去。焦苦留之。阿胡云:“己是野狐,本来学术。今无术可学,义不得留。”焦因欲以术拘留之。胡随事酬答,焦不能及。乃于嵩顶设坛,启告老君。自言己虽不才,然是道家弟子。妖狐所侮,恐大道将隳。言意恳切。坛四角忽有香烟出,俄成紫云,高数十丈。云中有老君见立。因礼拜陈云:“正法已为妖狐所学,当更求法以降之。”老君乃于云中作法。有神王于云中以刀断狐腰。焦大欢庆。老君忽从云中下,变作黄裙妇人而去。

(出《广异记》)

53、袖月

唐文宗太和年间,有一个姓周的书生,不去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勤学苦读,准备朝廷的科考,反而在洞庭山结庐而居,与蓝天、碧水、流泉、漱石、苍松、鸟鸣为友,悠哉游哉地做起世外高人来。

一般的书生,除了会吟诵子曰诗云,做些酸腐的文章之外,就没有什么旁的本事了。周生却不然,他少年时代便拜了师傅,修习道法,在道术方面,有极深的造诣。

读书人大都讲究独善其身,周生却有兼济天下之志。他在吴楚一带,经常以自己所学术法帮助当地人看病驱邪,因而,赢得了当地老百姓的交口称赞。人们见了周生,都毕恭毕敬,逢年过节的时候,争相请他到家里来做客,平时,也时不时地往他那个小草庐捎些土特产。

这样的日子,宁静而又悠闲。

在洞庭山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周生便打算暂时离开些日子,到洛谷一带云游。既是寻访名山大川,也可与藏身深山的道侣们切磋切磋道术。

去洛谷的途中,经过广陵。到达广陵的时候,天色已晚,周生连日赶路,虽然并不着急,却也有些疲累了。正好前面的苍松翠柏之间,隐约露出一角佛寺的飞檐,书生打定主意,就到寺庙里投宿。寺院里的主持,倒也十分好客。叫小沙弥帮书生把行囊搬到僧房里去,再为他安排斋饭。

饭菜刚端上来,只听得寺院外面又有人叩门,庙门打开以后,进来三、四个旅人,这些人同周生一样,也是前来借宿的。寺主一视同仁,给这几个人安排了住处,又请他们到周生进餐的地方一同吃晚饭。

这一天正是中秋,深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一轮明月挂在半空,又大又圆,晕黄澄莹,亲切地俯瞰着人间。它离人们是那么近,近得仿佛往前走几步,一探身,就能进得月宫中去似的。中秋节,团圆节,此情此景,令远行游子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丝丝缕缕的怀乡之感。

这后来的几个旅人,也都是风雅之士,同周生一见如故。大伙儿就着清茶,吃着斋饭,对月怀思,吟诗作赋,屋子里热闹起来了,那萦绕在心头的离愁别绪,也被冲淡了许多。

说着说着,有一个人忽然提起了开元年间明皇帝游月宫的传说,这个传说,在民间流传很广,发展到后来,简直是用妇孺皆知这个词来形容,都毫不夸张了。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起来,这个故事,据说就是中秋节的发端。

玄宗在世时,某一年的八月十五,与宫人在宫中望月祭拜,他是个颇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天子,见月似银盘,离人间如此之近,仿佛伸手可及一般,就起了登月之念。想起道士叶法善神通广大,马上派人把他请来,道士一听,说这有何难,将手中板笏抛出,化为雪链似的银桥,二人踏着桥上的阶陛,步入月宫。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遥见前方出现一片巍峨的宫殿,匾额上书“广寒清虚之府”,几个古雅的大字。门前有一棵枝叶扶疏的桂树,树底下,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拿着杵子,正在费力地捣药。宫门敞开着,正在此时,有动人的仙乐响起,仙女们在乐曲的伴奏之下,着白衣,压绿鬓,舒广袖,翩翩起舞。

法善指道:“这些仙女,名为‘素娥’,身上所穿白衣,叫做‘霓裳羽衣’,所奏之曲,名曰《紫云曲》。”那乐声清丽奇绝,听在耳里,说不出的婉转动人。玄宗素晓音律,将乐声默记于心,回到宫中,命乐人将自己暗记下来的曲子整理出来,命名为《霓裳羽衣曲》,让杨贵妃照此曲演练舞蹈,后来,又将其藏于乐府,为唐家希有之音。

月宫之所以被称为广寒宫,也与此传说有关。

众人想起这个传说,不由都露出神往之情,有一个人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慨叹道:

“我辈皆是尘世中的凡夫俗子,又没有叶师之能,这辈子都别想象明皇一般,履步月宫了!”

言语之间,大有惋惜之意。

周生笑道:“周某曾经跟随师傅学习道法,微有小成,要说凌空蹈虚,步入月宫,倒也并非难事!”一听周生这话,众人都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除此以外,我还能将月亮藏于怀中,袖月而归,各位信吗?”

一听这话,有的人面露怀疑,有的喜上眉梢,怀疑的是因为他们认为周生所言虚妄,欣喜的则是觉得有生之年,能亲眼见此奇技,也算不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众人的反应,似乎都在周生的预料之中。他点点头,道:

“看来今日我若不为大家当场演示,便有兄台怪周某妄言了!来来来,大家都搭把手!”

众人依照周生的指示,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碗盏,将屋子空出来,又找来些碎布,将四面墙上所有缝隙都塞上,不让它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收拾停当之后,周生让寺院里的僧人找来几百双筷子,叫他的书童用绳子把筷子绑起来,渐渐的,一张由筷子编成的软梯,初具雏形。等这张梯子最后完工的时候,周生对众人说:

“现在,我就要登上此梯,将碧空中的皓月摘下,请各位暂且退避,稍后,听见我的呼声,各位即可来观!”

众人将信将疑地退出去,房门吱呀一声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关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想偷窥都偷窥不了。

几个旅人闲步中庭,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等周生叫他们。天空中开始还月朗星稀,过了一会儿,只觉天昏地暗,除了勉强可见点点星光以外,周围的景物仿佛都陷入了黑漆漆的墨水里,连对面都看不见人。众人以为是云彩遮挡了月亮的光辉,抬头仰望,连一丝云彩也没有。正疑惑中,忽听得周生喊道:

“我回来了!”

众人心头一喜,争先恐后地推开房门。只见周生笑吟吟地望着他们,黑暗之中,只有他那洁白的牙齿在闪闪发光:

“月亮现在就在我怀中,众位请看!”

说罢,他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掀起衣襟,众人探头过去,果不其然,周生的怀中露出寸许金黄色的月亮来,那一抔的清辉,恍若可以轻易用手掬起,刚才还黑漆漆的屋子,马上盛满了一室的光华,大家只觉得仿佛浸身于冰冷的雪水当中,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骨髓,不由得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周生道:“呵呵!各位方才还不相信,现在如何?”

奇寒刻骨,有几个人眉目上面都挂了霜,脸色发灰,呼吸之间,口鼻周围可见浓重的白雾,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众人颤抖着;上牙不停地叩着下牙,发出得得的响声,道:“我们……我们……信了,果然是……神乎其技啊!”

几个方才还对周生表示怀疑的人纷纷向他致歉,并且请求他把月华收回去。

“这又有何难?”周生道。

他叫众人到外面等一会儿,关门闭户,自己一人留在屋内。

刚出门的时候,天色仍很昏晦,过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中天大亮,月亮又复了位。大伙儿知道,周生又踩着绳梯,把月亮送回去了。

辛弃疾有词云: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以前读过一首小诗,其中有这样的一句:

中秋的月啊,象一枚铜板,在游子的手中攥了千年!

当时觉得这个意象很特别,却原来,我们现在所知体积是地球四十九分之一的月亮,在古人心中,真的如镜如盘,可以从天穹中摘取,揣入怀中,乘风凌虚,带回家中。

中秋夜,思念夜,当周生将那一枚圆月袖入怀中的时候,普天之下,有多少望月怀远的人,目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空茫啊!

所以,它还是挂在空中比较好!

古代的术士取月,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类似的故事还有好多。这个,算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个。

原文:

唐太和中,有周生者,庐于洞庭山,时以道术济吴楚,人多敬之。后将抵洛谷之间,途次广陵,舍佛寺中,会有三四客皆来。时方中秋,其夕霁月澄莹,且吟且望。有说开元时明皇帝游月宫事,因相与叹曰:“吾辈尘人,固不得至其所矣,奈何?”周生笑曰:“某常学于师,亦得焉,且能挈月至之怀袂,子信乎?”或患其妄,或喜其奇,生曰:“吾不为明,则妄矣。”因命虚一室,翳四垣,不使有纤隙。又命以箸数百,呼其僮,绳而架之。且告客曰:“我将梯此取月去,闻呼可来观。”乃闭户久之,数客步庭中,且伺焉。忽觉天地曛晦,仰而视之,即又无纤云。俄闻生呼曰:“某至矣。”因开其室,生曰:“月在某衣中耳,请客观焉。”因以举之。其衣中出月寸许,忽一室尽明,寒逼肌骨。生曰:“子不信我,今信乎?”客再拜谢之,愿收其光。因又闭户,其外尚昏晦。食顷方如初。(出《宣室志》)

54永爱

永昌十三年,《搜神记》的作者干宝泛舟于海上,途中经过一个梦幻一般的岛屿。

岛上青山巍巍,流水潺潺,山谷深幽,树木挺秀。干宝一见倾心,于是弃舟登岸,爬至峰顶。走着走着,偶遇一园,匾额上写着“聚仙园”三个大字。进得园中,迎面是一个玲珑的小亭,号曰:别仙亭。

凭着一个文人的敏感与直觉,他嗅到了一丝传奇的讯息,正好对面走来几个樵夫,干宝招呼这几个人在石头上歇息,顺便,也向他们打听这个园子的来历,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得知了一段哀婉缠绵的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聚仙园还不叫聚仙园,而别仙亭,也仅仅是一个寻常的亭子而已。

有一个姓沈的书生,名叫休文,多年以来,独居于此处。

沈生同当时的大多数书生一样,雅好诗词,而且,闲时也会写上两句,住在这么个幽静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开人世的喧嚣,一心一意地攻读圣贤之书。

一日,雨疏风起。

傍晚的风,薄脆,微凉,驱走了白天的燠热。而雨丝,却是缠绵妥帖的,从淡白的天空中,一根一根地扯下来,仿佛晶亮的丝线,接天连地,无有已时。

沈生敞开窗户,一任满窗的风雨,扑入襟怀,便连心意,也是微凉的了。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愿伫立在窗前,闭上眼睛,听树叶上那淅沥的雨声,疏落有致地敲在心坎上,仔细体味时,心头便有满满的欢喜。

雨滴打在枝叶上,仿佛有着绵密的弹性,叶与叶相拂,刹那的交错,奏出难以察觉的鸣声,很快,又复归于宁静。

惊奇于造物的神秘幽微,听累了,他便睁开眼睛。

园子里,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翩然而至。

那女子手持一枚精巧的纺络,不停地编制着什么。她款款移步,从容秀雅,一边走,一边伸出收手去,在虚空中抖动着,近了,近了,沈生终于发现,那女子素手抬起时,揽入络中的,不是纱线,而是天空中飘拂的雨丝。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揽雨成丝?

不待沈生细想,那女子已走到他的身边,她衣袂翩跹,飘若浮云,全身上下,仿佛笼罩于冰丝雾毂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淡清雅。

她看着沈生,目光澄澈,美丽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尘世的颜色。

沈生也看着她,脸上带着些微迷惘惊慌,在看清那女子的刹那,他忽然胸口长鸣,耳边如有炸雷响起,惊得神魂俱失。暮色已经降临,可是,他分明觉得,眼前光华四射,如狂如瀑,要灼瞎他的双眼,更兼摄了心魂。

惊鸿一瞥,便可颠倒众生。

惊艳,却又如斯的熟稔,沈生调动残存的理智,将那女子,迎入户内。二人虽是初见,却恍若三生三世的旧相识,坐在一起,絮絮低语,仿佛嘴边的话,总也说不完。

已而夕阳在山,天色向晚。沈生与那女子,携手入亭。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照在亭子上,空山新雨之后,万物苍翠欲滴。在这落日的时刻,在这柔软的黄昏,那身披白纱的女子,在沈生眼中,仿佛神仙中人。

执手相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将她用雨丝纺成的轻纱,交到沈生手里。对他说:“时辰到了,此乃冰纨,送与有情人!”

话音刚落,便在沈生眼前消失了。

沈生做出个承接的手势,却感觉手中空若无物,低头看时,一团如烟如雾的布帛,正捧在掌心,轻薄,微凉,如同那女子手上的肌肤。

她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消失了,只有手里的冰纨,证明她曾经来过。

此后,沈生每每与人提起此事,对那女子,始终念念不忘。有时候,说着说着,便陷入沉思之中,怅然不知所云。

亲友们给他张罗娶妻的事,每次都被他断然拒绝。为了那园子里的惊鸿一瞥,这痴情的男子,终生未娶。女子走后,他更是从未离开那园子一步。

每天,除了吟诗作赋以外,就是对着那团冰纨,怔怔地发呆。直到双目之间,浸浸生血。

后来,他终于走出园子了,却是为了寻找技艺精绝天下的裁缝,将那幅冰纨,裁成衣服。

衣服裁成了,未动一针一线,纯以出神入化的刀工,辗转腾挪,剪成深衣形状——所谓的天衣无缝,亦不过如此!

穿在身上,婉转贴合,轻若无物,在炎热的夏季,也能感到秋风送爽的凉。

沈生与这件衣服,终生相随,视同珍宝。

有人问他,你这又是何苦?

沈生答道:

“玉人赠与有情之物,岂能辜负。我将在此守卫终生,待其再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自她走后,在他眼中,世间再无细雨飞花。在他心中,她的美,如万年雪莲,永不凋谢。

是谁说的,缘是刚好的遇,爱是莫名的执。

而聚仙园里的枯守,究竟是怎样的孤意与深情!

那样无望的守候,怎会不心生凄怆,然而,却是心甘情愿的,虽然,心里未必不知,伊人走后,沧海横绝。

可是,只要他还活着,便无法放下,因为,那样的爱情,如夜空中的烟花,虽然稍纵即逝,却绚烂了他的余生。

(出《搜神记》:话说在古书中找一个男子对女子不离不弃的,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55怨偶

清晨,潼江,有一个人孤独地伫立在岸上。浪花一波一波地涌来,撞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白色的碎沫,喷了那人一头一脸。他也不抬手去擦,就那么湿淋淋地站在那里。江风吹来,就抱紧双臂,打几个哆嗦。他的脸色,比雾气还要晦暗。

太阳出来了,晓雾散尽,照亮了礁石下面的水湾。那里面,长满了绿得发黑的水藻,蓬勃,茂盛,纠结在一起。水藻的缝隙,有无数小鱼穿行其间。那是它们的避风港。

风大了,有巨浪卷过,一张灰白肿胀的脸,从水藻底下浮了上来,在水流的推动之下,载浮载沉地打了几个转,最后,转向他所在的方向,死鱼一般的眼睛,蒙着一层白色的阴翳,在面对他时,猛然睁开,不怀好意地瞪着他。

她死了,她死了,她早就死了。然而,即便是死,她也不肯放过他!

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他在潼江边,在那片礁石底下,看见她的尸首。发白,肿胀,令人作呕。壮起胆子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被游鱼啃噬过的细细的洞眼。

也许,世间真的有所谓的怨偶吧,至少,他与她就是。

潼江边的那个男子,姓沈,官拜尚书,人皆称其为沈尚书。

沈尚书的结发妻子,为人苛刻,贪暴凶残,不守妇道,却又生性妒忌。动不动就来个河东狮吼,在家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雌威。暴跳如雷是常事,她要是不顺心,便发疯般地连撕带咬,时常搞得一家之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敢出去见人。家中盘踞着这么一头母老虎,一家老小,全都敢怒不敢言,说话都得压低声音,在自己家里,还得提心吊胆,道路以目。沈尚书更是如同身在暗无天日的囚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便如此,还担心触了他老婆的逆鳞,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

沈尚书很快便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得暮气沉沉。这样的生活,如同没有尽头的凌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祸不单行,宦海沉浮,沈尚书因为得罪了主官,被分派了个冗散的官职,在官场里靠边站了,再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他索性辞了官,租了一所宅子,把自己的家小,安置在凤州。而他本人,则到东川游玩散心。踏上旅途的那一刻,他就暗下决心,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踏入凤州的土地一步,同家里的这位母大虫,是永别了。

沈尚书有位故人,名叫华洪,镇守东蜀。二人乃是布衣之交,关系非常之好。按年岁论,华洪还得叫沈尚书一声哥哥。华洪是个讲义气的人,眼下沈氏落难,他不能袖手不管。听说沈某要到东川来,亲自出城迎接,在郊外的酒肆设了酒宴,二人携手入内,把酒畅谈。虽然多年未曾见面,却并不觉得生分,兄弟两个无话不说,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戒备。

要说华洪待沈某,真是没得说,回去之后,先为他在城里的繁华地段建了一所宅院,又派人购置了日常生活所需的马匹、绫罗绸缎,金银器物等,送到他的家里。看沈某背井离乡,形单影只,又送给她十来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的姬侍。目的就是想把他留在这里,落地生根,以后也不用再回到北方去了。

沈某同华洪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也提到家庭生活中所遭遇的不幸,现在,既有好兄弟在旁关照,而且,过日子所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更是没有丝毫回家的心思了。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沈某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他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家里放松身心,过上了正常人该过的日子。这个希望,以前总觉得是那么渺茫,如同茫茫大海里的灯火,可望而不可即,没想到,竟然实现了!他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正当沈某乐不思蜀之时,忽然有一封家信,从凤州千里迢迢地送来。沈某接到信以后,心情复杂,双手颤抖地拆开,还没读完,便瘫倒在椅子上,额头流汗,面如死灰。——她还是不肯放过他!原来,信上写的是他的妻子听说沈某在东川安顿下来,便离开凤州,自己奔东川来了。

噩梦即将重现,沈某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找到华洪,把此前同妻子的纠葛和盘托出,与此同时,又派人在路上拦截,不让她到东川来。

他的妻子当然知道沈某缘何不愿意见她,自己口述,叫人代笔写了一封信,在信里信誓旦旦地说:从今以后,妾身必脱胎换骨,痛改前非,既与相公是结发夫妻,就要白头偕老。难道,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真的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吗?相公如此对我,我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从不服软的人言辞突然卑微起来,效果可比那些动不动就说对不起的人好得多。沈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如此温存的一面,一时心软,也就不再极力反对了。没过几天,沈夫人便乘车风尘仆仆地赶来。开始的时候,的确很有大家风范,如她在信中的誓言一般,温柔慈和,不仅对沈某照顾颇周,就算跟下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同沈某的几个姬妾,也能和平共处,还公然以姐妹相称,好像女人之间的猜疑和妒忌,在他们家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家人都很奇怪,沈某有这么个贤惠的媳妇,他竟然百般拦阻,不让夫人前来,岂非咄咄怪事。

沈某自己也很享受,妻子如同变了一个人,对他百依百顺,他终于尝到一家之主的甜头了。

谁知道,伪装了没有几天,这女人便按捺不住,原形毕露。开始还只是言辞不逊,后来,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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