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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书之血班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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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需要躲雨吧。

凉风越来越大,四个房间里的蜡烛纷纷被吹灭,这让阴冷的山野更加静谧,更加幽深,它的睡眠也更加深沉。公输然与高若凌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这个美好的雨夜,竟不知不觉在雨水淋漓中睡了过去。

公输然被一些异响惊醒时,雨已经停了,但楼下青草地上的积水依然在散发出清凉。他望向风水塔,隐隐见到一个人影默默地面塔而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谁,声音肯定不是人影发出来的;他转向高若凌,她自得病以来,从未像今夜一样睡得如此甜美;楼上四个房间传来轻轻的鼻息和梦中不经意的低语声,声响也不是来自楼上。终于,声响再次传来,这次公输然听得十分真切,肯定来自楼下。他担心响声打扰了高若凌的睡眠,便轻轻往楼下走去。

宁静的夜晚有些清冷,只有微弱的光亮让公输然辨认路径。到了楼下,中门照例半开着,响声就来自那里,公输然轻轻地往中门走去,响声仍在嗑嗑作响,似乎是尖利的指甲在挠木板。木板?公输然顿时汗毛倒竖,因为室内的木板只有那具黑色的棺材。

第十二章 伏尸还魂

【一、尸毒】

挠木板的声音不规则地响着,轻轻的,闷闷的,带着阵阵次声波传来,让人心里直发毛。公输然蹑手蹑脚往中门走去,他想看个究竟,发出声音的也许不是人,也不是死尸,而仅仅是只老鼠。

这时,风水塔前的人影看见公输然后动了动,她缓缓走上斜坡,来到草坪,默默地盯着公输然。这个人影是谁?大半夜跑出来,难道是女鬼?公输然紧张起来,胆怯地问:“谁?”

对方动了动,说:“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听声音是江未希。

公输然放下心来,又说:“我听见响声,所以下来看看,你在塔前干什么?”

江未希没有正面回答,她走过来,跨进了中门,公输然紧随其后。黑暗中,一个人影坐在棺材前,不停地用手挠着棺材。江未希轻轻地说:“他是李清洪,估计在梦游,已经在这里挠了一个小时了。”

公输然凑过去一看,果然是李清洪,手指已挠得鲜血淋淋。这件事真是怪异,梦游什么不好,偏来挠棺材,难道这具棺材与他有什么关联?公输然划燃一根火柴,在微光里,这具已被钉死的黑棺与普通棺材并无区别,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所处的位置,它的主人为什么将它放置在阴森的死尸客栈呢?坐在棺材前的李清洪面无表情,眼神直勾勾的,嘴角流着梦涎,对火光毫无反应,真的在梦游。据说梦游的人如果被突然惊醒,要么会恐惧而死,要么会精神错乱。公输然吹灭火柴,与江未希走出了客栈,草坪上有一层浅浅的积水,踩上去吱吱作响,很是舒服。

江未希说:“你的高若凌睡了?不守她了?”

公输然懒得回答她,快步走在前面,来到风水塔下问江未希:“你在塔上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江未希沮丧地说,“白天夜晚我都来查看了,没有丝毫提示,塔石也是坚硬无比,砸不烂,撬不开,塔身没有任何空隙,不存在藏有物品的可能性。”这两天,她一有时间就围着风水塔转,绞尽脑汁想从中得到巫彭山的线索,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她甚至曾试图砸开风水塔,但塔身太坚固,没有成功。

公输然围着风水塔转了几圈说:“鲁班传人喜欢在建筑物中设置机关,我想这个风水塔也一定暗设了机关。”说完,他仔细地朝一块块塔石摸去。江未希觉得有理,跳上塔顶,从上往下摩挲。风水塔并不高大,很快,塔身所有能摸到的地方都被探查了一遍,显然不存在机关。公输然无奈地长叹一声,心中暗暗责备公输家族的前辈把事情做得如此隐晦复杂,真是愁煞人。

这时,江未希发现远处有几束光亮在不停晃动,伴随着汽笛声传来。“有人来了!”她低声提醒。公输然望过去,心想,这种荒郊野外,又是有雨的夜晚,怎会来人?难道是大司命来了?他不禁大喜,看来随着时代的发展,赶尸行当也现代化了,死尸都坐上汽车了。

灯光越来越近,不一会,两辆汽车抵达风水塔,车上跳下了吴天良、王二狗与城管队员,他们竟然去而复返。公输然见不是赶尸匠,有些失望,大声问:“你们是不是拉下值钱的东西了?”

吴天良听出了揶揄之情,讪讪地说:“东西倒是没拉下,但有件怪事,特来通知大家,免得大家身受其害而不知。”这话说得好听,不了解他的人听到一定会感激他。

公输然不屑地问何事。

王二狗仍然提着从茗洋墓带出来的东西,看起来挺沉的,想必十分珍贵,才总是随身携带。他将左臂伸到公输然眼前,一股尿臊味传来,公输然连忙捂住鼻子,跳开说:“旁边有条河,你快去洗个澡。”

王二狗有些羞愧,跟上一步说:“你仔细看看!”

公输然看到王二狗一脸的怪异表情,不像存心搞怪,便捏着鼻子凑近他的胳膊,本来闻闻已很恶心,现在一见,公输然顿时呕吐起来。原来王二狗的手臂上长满了红疮,有些白脓溢出,上面似乎还爬了许多丝状的小虫,像蛆虫,但比它更长更细。

吴天良说:“我们五人一天之间,全都染上了这种恶疾,估计是感染了死尸客栈里的尸毒,所以过来通报大家。”传说尸毒就是潜伏在人体内的小鬼,代表着人阴暗恶毒的一面,在人活着的时候,它们会不时干扰人的思维,让他做出阴暗的事情来;当人死去,它们便会爬出尸体,伺机钻进其他人体内,化为毒素,侵害人的肌体,模糊人的意识,让新的寄生体变成一具僵尸,或者直接死去,非常可怕。

公输然闻言一惊,这下糟了,今晚所有人都住在客栈中,要是全部中了尸毒,那将惨烈无比。他急忙挽起自己的袖子,没有长疮,他又拉开江未希的衣袖,同样没有,心中略安。大家一起回到死尸客栈,叫醒全体人员,一一检查,均没有发现有中尸毒的。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为什么单单吴天良的人中了尸毒呢?

大家从熟睡中被叫醒,大声抱怨起来,刚刚还宁静的客栈又喧闹起来。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在黑夜中恍若一支利剑,刷地飞向远方,碰上高山,又反弹回来,良久,回音终于消失,客栈里一片死寂。

惨叫声来自一楼,公输然暗呼不好!一定是李清洪出事了。他拉着江未希往楼下跑去,众人除高靖与高若凌外,全部尾随过去。大家刚刚跑到中门门口,就见到李清洪捧着血淋淋的双手狂冲出来,他看起来十分惊慌,围着草坪疾奔,一圈快过一圈,跑了几十圈都没有停止。若任其下去,他必定会力竭而亡。这时,阿朵飞扑过去,右手拉住李清洪的后衣领,左脚一绊,李清洪顿时失去平衡,往地上栽去。阿朵将他衣领一提,李清洪又站立起来,终于停止了奔跑。

李清洪惊魂未定,用挠棺材挠得指甲脱落、血淋淋的手指着死尸客栈中门,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妖!怪!大脸!”公输然让信神兵带上蜡烛,大家一起走进了中门。黑棺正面的黑漆竟然被李清洪挠得脱落了,露出淡黄色的木板来,上面似乎有图案。公输然凑过去一看,一张怪异凶恶的头像跃入眼中,心不由一悸,这是一张怪兽的头像,怪兽头顶长角,鼻上套环,牙齿尖利,凶神恶煞。估计是李清洪突然看到这张图像,惊醒了过来,这才仓皇逃命的。

棺材黑漆之下为什么要画图案呢?公输然在图案的左上角看到一串小字,写着:“2000年,我赶五尸至此,一尸乍动,细观之,乃封魃吏也,他残食其他四尸,我以棺钉囚禁,再以六虎弹压,将其束困于此!”落款为大司命杨东元。原来这个怪兽叫虎,但与我们在动物园中见到的老虎完全不同,算是捉鬼行业的术语。可以推断,在棺材的六面都有一个类似的画像。公输然仔细查看,发现在棺盖上真有四根巨大的棺钉钉入了棺材之中。公输然站起身来说:“棺材内镇压着一个封魃吏,大家不要骚扰他,更不能取下棺钉。”魃由僵尸修炼数百年而成,由于奔走速度极快,又称飞僵,传说他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是僵尸之王了。乾隆二十六年,有健步张贵为某都统递公文至良乡,夜遇一貌美女子求宿,健步留宿后与之缠绵一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身处荒冢之内,所投文书已误了几天。事后他被官府严讯,才说出情由。都统命人查探荒冢,才知道墓中葬有一位张姓女子,未嫁与人通奸,事发,羞愤自缢,往往魇祟路人。大家开启棺材,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具女僵尸,容貌如生,遍体白毛。都统大惊,立即处死了与女魃淫乱、恐继而成魃的健步,再将女鬼与他封存在一起,从此后人即将这类僵尸称为封魃吏了。

众人唏嘘不已,幸亏大司命杨东元非常厉害,若让封魃吏进入人间,不知会害死多少人呢。大家心中对杨东元仰慕不已,都期盼这两天他能出现,这样说既可以救下高若凌,又能一睹高人风采了。

此时,李清洪终于安静了下来,幸亏他有法力,虽在梦游时被惊醒,却没有因此精神错乱。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无心睡眠了。这时,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亮了。

【二、蓝焰】

第三天到来了,如果今晚大司命依然没有经过,高若凌便会死去。

公输然焦躁不安地在草坪上来回走动,不时张望远方,他明知赶尸匠不可能白天过来,但还是忍不住。更让他烦闷地是吴天良一伙人,像一群哈巴狗一样跟在他身后转悠。他们身中尸毒,虽不疼不痒,但任其下去,病情不断加重,终究难逃一死。他们这几天见识了公输然的不凡,认为只有他才救得了自己,所以才缠住公输然不放。中午开餐时,王二狗殷勤地为公输然取肉递酒,一位城管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片棕叶,轻轻为他扇风,这待遇真是超五星级的。

公输然却不领情,起身要为高若凌送水,一名城管立马过来抢水杯,口中说:“这种粗活,我们来干就成了,您老坐下安心吃饭吧。”

公输然哭笑不得,抬头见到杜乾坤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已有计较,便说:“送水也算是个细活,你干不来的,成熟稳重的人才能干呢。”城管愕然。吴天良在一旁听到,十分识趣,马上走过来,陪着笑脸接过水杯,亲自送到了死尸客栈二楼。刘常、杜乾坤见到,心中恶气出了大半。

待吴天良回来,公输然又指使他不停干这干那,可怜这位中年发福的局长,不一会便满头大汗。公输然见折腾得他差不多了,便说:“据说我这两位队友有些不太好的证据留在你哪里?”

吴天良马上会意,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局里的电话,他厉声要求警员立即毁去两位好朋友的不利证据,并大谈了一通人民公仆应关注人民疾苦的道理。电话打完,他呼出一口粗气,满脸笑容地望着公输然。公输然说:“你的病,我也不知道怎么治。”他的笑容顿时凝固,怒气与谄媚交替映现,最终还是保留了谄媚的笑容。公输然心想,也真难为了这位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人,他便细细梳理起这几天的经历来。既然其他人都没有得病,就可以肯定吴天良等人中毒与死尸客栈无关,那是在哪里感染尸毒的呢?难道是在茗洋墓,但当时进墓的人也包括了自己、刘常、杜乾坤啊,为什么单单就他们中毒?会不会与王二狗从墓中盗出来的东西有关?

公输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家觉得很有道理,都要求王二狗展示他一直攥在手中的东西。王二狗犹豫不决,终究难敌死亡的恐惧,慢慢打开了衣服,里面滚出一颗巨大的宝珠,它通体闪耀着绿光,如此大、【。52dzs。】色泽鲜艳且毫无杂质的玉石珠,市值不下百万。大家被它的美吸引了过来,围在一旁啧啧称赞。公输然认出这颗珠子是守护茗洋晕的石龙口中所含的龙珠。这时,吴天良怒斥王二狗:“二狗子啊,舅舅待你不薄吧?将你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混混提拔成为城管队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有女人,你竟然得了便宜却想独占?”看来,吴天良也是第一次见到龙珠。王二狗理亏,满脸通红,不住向他的舅舅认错。公输然又想,除了王二狗,其他人都没有碰过龙珠,看来中毒跟龙珠也无关。突然,他想起青平公主曾说绑住高靖对他反而是件好事的话来,对了!吴天良等人肯定是在茗洋墓中感染尸毒的。但为什么自己没有中毒?公输然慢慢回想,终于明白,吴天良等人在墓中没有接触尸体,中的根本不是尸毒,而是诅咒,女儿茶可以抵御诅咒,所以喝过泰山女儿茶的公输然、刘常、杜乾坤都安然无恙。

公输然将想法说出来。吴天良听闻此言,如坠冰窟,他知道一旦中了诅咒,如果找不到破解之法,将永远不能治好。由于茗洋墓乃鲁班传人所建,诅咒也必定是他所下,也自然只有鲁班传人才能破解诅咒了。然而,《鲁班书》早就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中,就算还有流传,可人海茫茫,又如何找得到呢?吴天良并不知道公输然的爷爷来友就是鲁班传人,他心想,罢了,罢了,正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盗墓不成,反而送了性命,还是抓住人生的最后时光,赶紧行乐吧。他拉着其他四人,取出一坛酒狂饮起来。他们不一会就全都醉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大家暗叹,纵然他们生前可恶,但如此惨淡收局也确实让人怜悯。

公输然心烦意乱,懒得关心吴天良的生死,他慢慢踱上二楼。高靖正陪着高若凌坐在走廊上。她越来越虚弱了,三天不到,消瘦了一大圈,公输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无边无际的天空中,一行小鸟正在飞过,她一定在憧憬能像小鸟一样进行一次自由而浪漫的旅行吧。公输然想起刘常说过的那副纪念青平公主的对联来,“仙鸟下界觅比翼,芳骨得道葬茗洋”,青平公主一生都在旅行,她从汴京旅行到谭州,再到梅山,再到茗洋墓,用了整整一千年,但她终归偿还了她理该偿还的,也终归得到了她本该得到的,而与青平公主极为相似,又命运交织在一起的高若凌,甚至还没有找到可以比翼双飞的恋人就要离开。或者说刚刚找到,公输然暗暗纠正,这个女子像一阵清风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世界似乎因此改变了什么,所有的过往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只是觉得,必须为她做他所能做到的全部。

公输然轻轻走过去,什么也没说,高若凌也没有。客栈前,科考队员围在风水塔前,仍在仔细斟察,也许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们仅仅在依凭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说来做这件事。

渐渐地,天又黑了下来,最后一个夜晚降临了。

今夜月亮很大,给世界铺上了一层银辉。大家各司其职,科考队、阿朵和李清洪在斟察风水塔,神兵与扶流汉在草地上戏闹,吴天良等人在饮酒嚎哭,梅山教民除扶流汉外,都静静地坐着,与教主及高若凌共同等待大司命的到来。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在公输然眼里毫无意义,有意义的只有高若凌充满柔情与依恋,注视着他的双眸。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这真是个度日如年的夜晚。

子夜时分到了,神兵与吴天良等人都累了,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科考队员也正沮丧地坐在风水塔前,他们已经准备放弃了;公输然紧紧地抓住木栏,手指开始酸痛起来。整个死尸客栈周边有三四十人,此时却一片死寂。

突然,科考队员爆出一片惊呼声。原来这个无雨之夜,风水塔顶的冤魂又开始聚积了。几束淡淡的蓝色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束更大更深蓝的火焰,像妖姬一样飘动,很美,却带着森森寒意,它不是带给人间温暖的火么,为什么却让人心凉如水?同时,呜呜咽咽的哀叫声也传了出来,凄凉、悲伤,瞬间让人心里空洞洞的。厉鬼呢?今晚还没有出现,但科考队员已吓得往客栈狂奔而来,除了一个人,她就是江未希。

科考队员跑上草坪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们转过身来,只见江未希正如痴如醉地望着蓝色火焰,脸上闪耀着惊喜。终于,她爆发出一声大叫,睡在草坪上的几十个人一把坐起,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四处张望。

【三、鬼尸】

科考队员小心谨慎地走回到风水塔,只见塔顶牛角石上,有四个字在蓝焰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刘常看得真切,是“穷朔日晷”四个字。想不到骇人的所谓冤魂中暗藏了玄机,估计鲁班传人只想将秘密留给勇士。风水塔终于有提示了,这证明传说是正确的,大家欣喜若狂,拥抱在了一起。

唯一没有投入狂欢的科考队员是公输然。

此刻离天亮只剩三四个小时了,高若凌已虚弱不堪,不停咳嗽。公输然仿佛能够看到,生命正一丝丝地从她身上抽离,如烟如缕,无色无味,随风飘走。公输然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没有,他痛苦地蹲下去,将高若凌轻轻揽入怀中。

高若凌说:“然哥哥,我自从与你见面后,就接连两次面临死亡,比我之前的二十年还要多。”她自然是指被吸血鬼扔进青平公主墓以及这一次。

“那死了两次,你有什么感想?”公输然艰难地想到了这个不好笑的幽默。

“第一次,我觉得死是孤独的,而这一次,我却很充实。”高若凌咳嗽着说。

公输然明白她话中所指,喉咙有些发紧,嘶哑地说:“第一次见你要死,我很害怕,但这一次我很心痛。”

高若凌的眼中滚落下两滴清泪。她安慰公输然说:“我们认识以来,你也死过两次了,也要像我一样,看开了才对。”她是指公输然落崖及被吸血鬼丢入青平公主墓这两次。

公输然说:“我们都死过两次,但我依然活着,你也会的。”

高若凌强忍住泪水,哽咽着说:“我给你讲个关于鸟的故事吧。”

世界上有一种鸟,有着超越一切生灵的美丽歌喉,但它一生只会演唱一次。为了如愿以偿,它不停寻找荆棘树,然后,将它的胸脯扎进最长、最尖的刺上。这时,它才开始它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动人的一次演唱,这次演唱会吸引森林中几乎所有能听到的生灵来为它鼓掌,直到生命终止。

“它是什么鸟?”公输然问。

“荆棘鸟!我虽不如这只鸟,能在生命终结前演唱出最动人的歌曲,但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像它一样过得绚丽多姿,因此,我觉得这一次死得非常充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高若凌深情地说。

公输然心痛无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感受着她微弱的心跳和粗重地呼吸。

突然,楼下沸腾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公输然站起身来,他也感受到了什么。

一股无形的煞气正如洪水般从死尸客栈中冲刷出来,没有异响,没有异物,甚至连那怕不规则的风也不存在,但每一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慌,这种恐慌来自四面八方,无处可逃,所有人只能带着一点点侥幸等待着,或许噩运只会降临到三十多人中的某几个,而自己恰巧不包括在内。

死一般的寂静,越是如此,所有人就越是无助。

终于,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像一股清泉流淌过来,释清了浑浊的洪水,氧气有了,微量矿物质有了,在洪水中窒息的鱼终于缓过气来。大家往古道张望,只见月光下,六个人影正缓缓走来。最前面的人穿着黑色道袍,左手持一节白幡,右手提着一个铃铛。中间四人头顶黑帽,腰中束一根草绳,互相连结,最后面一人装束与第一人相似,手持一把鲁班尺,小声吆喝着前面的人。公输然站在死尸客栈二楼,早已看到,他欣喜若狂,苦等三日,终于在最后时刻等到了大司命。

这一行人就是湘西自古存在的赶尸队伍,最前面的便是大司命,最后面的是少司命,中间则是死尸。很快,他们转上了草坪,从寂静的人群中穿过,往死尸客栈中门走来。相距近了,大家看清在每具死尸额头上有一张黄符。它名叫辰州符,有驱尸还魂之效,也是湘西民间流传最广的符咒,但练得精深者毕竟是少数。大司命手中的铃铛有几大功能,可以告知死尸行走的方位;同时告诫沿途百姓有死尸经过,让人们回避;最重要地是驱散野狗,防止狗闻到腐尸气味前来撕咬。少司命手中的鲁班尺则是用来驱妖除魔,预卜吉凶、修造风水的工具。

他们默默地走着,死尸一律勾搭着头,步伐僵硬,但抬腿起脚整齐有序。来到中门前,大司命扬起右手,铃声停止,队伍也停止了前进。少司命走到门前,缓缓拉开鲁班尺,尺面第一节上写着财字,第二节写着病字,少司命略作停顿,抬头看了看二楼的高若凌,继续拉开,第三节是离,第四节是义,第五节是官,第六节是劫,第七节是害,他停了下来,双手不停颤抖。“害”是指“灾至、死绝、病临、口舌”,乃大凶之兆,这说明前方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这时,中门一股阴风扫出,两扇木门横飞过来,少司命立即运气阻挡,但听“嘭”地巨响,木门四分五裂,化为碎片。少司命慌忙跳开躲避。中门内的阴风越来越强烈,只听呼地一声,从房内扑出一个黑影来,死尸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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