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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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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早就在心里得出结论:她不会出坏主意的。
可如今剩下他一个人与恐惧做伴,况且,这不是一般的恐惧,而是生与死的恐惧。儿子米申卡在英国,尤丽娅把他送到那里去学习,好在儿子的英语说得和母语一样流利,他从小就学会说英语了。米沙住在尤丽娅的表妹家,她表妹在许多年以前嫁给了一个英国人后就去伦敦定居了。戈托夫齐茨并未叫儿子回来参加葬礼,不是因为花费大,钱他是有的,而是因为孩子们都不喜欢悲哀的事。孩子如果就在身边、在莫斯科,身边还有个把亲人,一般说,可以由这位亲戚出面来操持一切的话,是一回事;而如果说孩子只有八岁,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坐飞机穿越整个欧洲来参加母亲的葬礼,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尤丽娅的表妹也不打算来,路上的花费她可承受不起,她倒是可以把孩子送到机场,可那以后孩子就得一个人孤零零、惨兮兮地忍受丧母之痛,他那小小的心灵哪儿能承受得了呀。不,最好还是让孩子留在伦敦好了,让他离坟墓、花圈、安葬辞和眼泪远一些的好。
米申卡远在天边,尤丽娅已不在人世,剩下一座空荡荡充满恐惧的家。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害怕接电话,而且,只要门铃一响,他就浑身冒冷汗。可他又不能不接电话,因为事关尤丽娅被杀案的侦破问题,警察局每时每刻都可能需要他。对警察局来人他感到很高兴,因为这使得他有可能哪怕暂时把电话掐了,更不用说这使他再不必非得出门上街不可。在尤丽娅葬礼后他一次都未出门。面包早就用完了,糖也快断顿了,其他食品也快用完了,已经到了该好好想一想今后怎么生活的时候了,可他无力去想。恐惧剥夺了他行动的力量,使他既不能有所想,也不能有所动作。戈托夫齐茨如今只等着刑侦处那位格梅里亚和那个娜斯佳来访。他不害怕他们,因为他知道得很清楚,自己并未杀妻子,所以,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回答任何问题。侦察员格梅里亚当然是一个机灵能干的小伙子,对他的回答又是听又是记的,可从他的脸色看得出,对他的话,他连一句也不信。那就让他不信好了,只是不要叫我到他那儿去就成。而那位来自彼得罗夫卡的姑娘——阿娜斯塔霞——倒是很有意思。甚至有几分令人感动。眼神是同情人的,总是点头不止,看来对所说的一切都是相信的,也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也是,看起来警察里面也有患神经官能症的。可话又说回来,这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他们干的就是那种工作么!对这位姑娘,他的分析是足够透彻的了,如今,只要机会合适,一旦必要,她就会说戈托夫齐茨教授是一位高级专家,只要她这么一说,天平上就会丢下另一个砝码,而这天平,就是衡量“要”还是“不要”邀请他去内务部工作的。而他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很想。内务部一位高官的侄女告诉过他,说他的名字已经上了候选人名单,现在只需等着就是了。
而这会儿又有一位叫奥勃拉兹佐娃的女侦查员要来。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呢?无论如何,尤丽娅毕竟还是一个国家杜马委员呢,或许在侦破她的被杀案上,投入不少人力了呢。说不定,那个格梅里亚被上司从此案中解除了,因为他没搞出什么结果,所以被别的侦查员取代了吧。谢天谢地,总算可以把电话给掐了,到明天早晨以前不必接通电话了。假如有人找他,那么,奥勃拉兹佐娃事后可以作证,说他一直都在家,哪儿都没去,也没有躲避侦查员之企图。
只是,得把屋里稍稍收拾一下……戈托夫齐茨拿起抹布,想把家具擦一擦,可突然浑身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他什么都不想做,干什么都没力气。让尘土见鬼去吧,他才不收拾屋子呢。在女客人面前感到不自在吗?可这又有什么不自在的呢,如果一个男人刚刚埋葬了妻子的话,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无论是空空的冰箱还是不曾收拾过的房间。
门铃响起时,他恐惧地呆立在了原地,惊得连一动也动不得。“去,开门去,”他对自己说道,“这是侦查员到了,她来过电话,打过招呼,说大约4点半到。现在是5点差20分,或许就是她来了吧。即使不是她,那她反正也该到了,那些人也来不及把我怎么着。去吧,开门去吧。可要不是她呢?”
每次去开门,戈托夫齐茨都在心里默默与生命告别。此刻,他同样在心里皱紧了眉头,走到前厅,与此同时,他的腿都不会打弯了。门上没有装“猫眼”,一直都想装,可就是没装。
“谁?”他问话的声音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奥勃拉兹佐娃。”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他道。
开门的手指在发颤。门终于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脸上浮肿,眼神疲倦。
“您好,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她问好道,“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在把胖女人让进屋里时,他退到了一旁。看见行动十分不便的她在脱雨衣,戈托夫齐茨心想,原来警察中也有这号人。不是像格梅里亚那样机灵能干的男人,而是这么一位大妈,身体臃肿、行动笨拙,脸色病态,眼神漠然。对这种婆娘,无论你对她说什么,她都会连皮都吞了,对一切都深信不疑,她工作忙得要命,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家和做饭,弄不好每间屋里准保有三个孩子,戈托夫齐茨思忖道,她身上多余的脂肪可是太多了,照她的身材看,她可是太像那种婆娘了,她们每生一个孩子,体重就得增加10公斤。而她们的丈夫又当如何呢,或许和她一个样儿,要想养活这样的丈夫,恐怕光做饭就得一整天吧。
“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们不妨就在厨房里坐一会儿?”他问道。
厨房相比而言并不大,因此,戈托夫齐茨把他保持得还多多少少像个样子。他觉得把侦探领进乱哄哄尘土飞扬的屋里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如果在那儿您觉得更方便的话。”奥勃拉兹佐娃同意道。
她坐在餐桌前,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公文夹,又从公文夹里取出一张笔录纸。
“我叫塔姬雅娜·戈利果里耶芙娜,”她看也不看戈托夫齐茨一眼,说,“您不想让我看一眼您的身份证吗?”
他默默地递给她身份证。那证就在厨房里的一只小箱子上搁着。格梅里亚到他这儿来过三次,每次都跟他要身份证。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身份证放在手边。谁知道呢,或许警察制度便是如此!
“我那位同名者怎么没来呢?”他问道。
“您指的是谁?”奥勃拉兹佐娃一边疾速把身份证上的数据抄写在笔录表上,一边问道,同时连头都没抬。
“侦查员格梅里亚。鲍里斯·维塔里耶维齐·格梅里亚。”
“不知道,他或许在班上吧。您需要见他吗?”
“不,我不过是……我以为,既然您代他来了,那么,或许是因为他病了,或许是因为他休假去了,再不就是他被调离此案了。”
“可您怎么就断定我是代他来的呢?我是我,而格梅里亚是格梅里亚。”
可他还是弄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依旧想要打听些什么。
“您也是调查我妻子被杀案的?”
“不,您妻子被杀案不归我管。”
她总算把戈托夫齐茨身份证上的数据抄下来了,终于抬头望着戈托夫齐茨。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很平静,眼神里根本没有她刚进来时戈托夫齐茨从中发现的倦意。
“可……这是怎么回事?您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在调查别的凶杀案。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您是否还记得英娜·帕施科娃?她是个实习医生,是您工作过的那家诊所的。六年前吧。”
一朵红云浮现在他的眼前,脑子里轰然作响。喏,你瞧,这事还是来了。可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呢?
“这就对了,”塔姬雅娜想道,“他俩之间有过一场恋爱,英娜做掉的,就是他的孩子。瞧他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他想起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医生的话,他的脸色就不会变了。”
“帕施科娃?是的,我想起来了……一个漂亮姑娘,不是吗?”
“也许吧,”塔姬雅娜矜持地说,“我不知道,我没见到她已经有六年了。请把您所知道的有关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出什么事了?她卷进什么事里去了吗?我知道的并不多,医生就是医生,不像她们那些实习医生,天天换……”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那您的心上人也是年年换吗?”
“这哪儿跟哪儿啊……您怎么能!”
她看出戈托夫齐茨并未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于是便在心里笑了一声。他这么害怕究竟为什么?他跟这位年轻的小美人儿肯定有过风流韵事,当时肯定是这么回事。假如他妻子还活着的话,一切就该水落石出了,可眼下——他的反应像自动机械似的,莫不是出于直觉?他已经习惯于隐瞒自己的艳情了,因此,当这一切已经不再必要时,他还有些不大习惯呢。
“没有我不能做的事,”她说道,“因为我是个侦探,而且在我调查的案子里,有一件就是英挪·帕施科娃凶杀案。”
“凶杀案?”戈托夫齐茨打断她道,“莫非她已经死了?”
“她被人杀了。因此,如果我们不得不触及使您不快的事,请您多包涵。至于您跟英娜有过一段恋情的事,我们认为已无需判定了。她生前曾跟大学里的朋友说过这件事,而那些人又把这事告诉我了。”
“您的话我不能相信。”戈托夫齐茨决绝地说。
“为什么?”
“英娜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有关她的私事,她从未在任何时候跟任何人谈过。更何况是有关自己的私情了。她甚至连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
“喏,您瞧,”塔姬雅娜温和地笑了一笑道,“这么说,您很了解她了,肯定也认真地研究过她的个性了。可您刚才还说您记不得她了。既然这样,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事实业已判明,还是我们还得讨论一番呢?”
他没说话,眼望天花板的某个地方。塔姬雅娜利用这段间隙,迅速扫视着厨房。厨房里到处都是无人照管的痕迹。很难使人相信这里会总是这么乱,最有可能的是,厨房的打扫是随着女主人的被杀而同时中断的。至于说男人们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住所弄成这样,那就只能使人惊奇了。男人们一旦把东西归放到原地便以为万事大吉了,而桌上的污迹,炉台上的残渣和盘子上被油腻和脏东西搞得污脏,他们就看不见了。更别提连地板都没擦了。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塔姬雅娜小声叫了他一声,“您在想什么呢?”
他把目光转向她。
“在想英娜,”戈托夫齐茨低声回答道,“她死了,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是啊,您说得对,我和她是有过一段恋情。并不很久,也不很认真,是通常很轻松的那种爱,是一位主治医生和一位实习大夫之间不要求对方任何什么的那种爱。这和在科研导师和女研究生之间发生的那种爱并无二致,这种爱持续的时间,通常只和女研究生在导师指导下写毕业论文的时间一样长,而且,这种关系仅以一方的服从为特征。”
“并不很久,也不很认真,”塔姬雅娜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可是,早在实习开始前很久就已堕了胎,这,又当作何解释呢?此外,还有,英娜想给您看她的毕业证书,她究竟想证实什么?结论只能是二者居一:一是在跟您之前,她曾有过另一个情人;二是您和她的爱情至少持续了两年半,而且,您和她的关系,也压根不是什么以主治医生和实习医生之间某一方的服从为特征的。好吧,那我们就按顺序来检验这两种推断好了。喏,我们这不已经开始了吗。”
“请告诉我,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呢?”她问道。
“很平常。从医学院来了一些带文凭的年轻大夫,可他们没有经过医疗实习。实习实际上是学院教育的附加教学年。一年后老的走了,又来一批新的。我和英娜的认识没有什么不平常的。她长得很漂亮,所以我一下子就注意到她了。我们的爱发展得很快,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和我发生了关系,显然,她已经习惯于来自男人的注意了,既未惊慌失措,也未眨一下眼。像她这样的现代青年很普通,总有几千几万吧。”
“英娜没有坚决要求把你们的关系搞得更加严肃一些吗?”
“您指什么?”戈托夫齐茨不明其意地问。
“喏,比方说,像结婚。”
“可我已经结婚了呀!我又不想离婚。我们有孩子。况且,总的说来……”
“总的说来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您,办公室里的浪漫爱情尚不足以成为离婚的理由。至少我和英娜就正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说,从她那方面来说,也不曾有过类似的愿望了?”
“根本就没有过。”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坚决地说。
“她是个很不错的医生吗?”
又是一阵沉默。戈托夫齐茨沉思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手里在不时摆弄着一只圆珠笔。塔姬雅娜每过一会儿就不得不叫醒他。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回答我的问题呀。”
“什么?”戈托夫齐茨慌窘地问道,“哦……是的……很难说,她是个怎样的医生,而后来又怎么样了。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倒不失为一个很有才华的大学生,可她实践经验还太少,所以对她很难说得很确切。”
“但她很有能力是吗?”
“这毫无疑问。她天赋很高。”
“这指哪方面?”
“噢觉。您是否知道,对于心理学家、心理分析学家和病态心理学家来说,什么是他们工作中最重要的素质吗?那就是嗅觉。因为从我们所收集到的所有事实和信息中,要把关键要素及线索——拽着这根线,你就可以最终弄明白,什么使一个人痛苦,什么在折磨一个人并妨碍他生活——挑出来,靠的是什么,是嗅觉。寻找这种要素的医学家有千千万万个,但只要有嗅觉,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之下,运用医学会保证成功,但需花费许多时间,而嗅觉却会即刻产生作用,并且万无一失。”
“而英娜就有这种嗅觉吗?”
“是的。当然了,她还不大善于运用它,她不敢信任它,而总是竭力想要更多地掌握医学。她对科学和他人经验的虔诚信仰已经到了十分可笑的地步。”
“后来呢,”他耸耸肩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后来再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戈托夫齐茨肯定地说,“我已经告诉过您了,这种爱情一旦共同工作结束它也就完了。”
“这么说您也就不知道她以后的命运了?”
“是的。她是怎么死的?”
“由于失血过多。她是被人残酷折磨、残忍拷打了很长时间后给抛弃的。她在自己的家里躺了差不多一昼夜,直到死去。”
“她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
“太可怕了。”
他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竭力想象这种场面:那是一个被百般折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豆寇美女的躯体。为了礼貌,塔姬雅娜等了一会儿,在等他平静下来。死者毕竟是他的恋人,尽管是从前的了。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在你们相好时,英娜是否曾说过她有过几位朋友的事?或许她还会把您介绍给他们当中的某个人?”
“她没有朋友。她出奇地不爱交际,性格封闭。”
“您为什么会对这感到吃惊呢?”
“喏,您知道……年轻漂亮的女人通常总是处于人们关注的焦点,为崇拜者所簇拥,去迪斯科舞厅或是到什么地方去……她们的外貌本身就已为自己选定了特定的生活方式。而英娜却压根就不是那种人。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长得美,或是虽知道但却没有发现,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更正确。我们相识时她才二十三岁,差不多可以算二十四岁了,但她却很明智。对不起,请原谅我居然会说到这个,这或许不大像话,可您自己不是也说过,说您想要理解她的性格吗?”
“那当然了,”塔姬雅娜点头道,“您没必要说对不起。请继续说下去。”
她一边提问,一边做笔记,非常关注地倾听对方的每句话,同时还不时赞许地点点头,就像一个听到一位总是得二分的学生,突然有一天在黑板前,不但记熟了功课,而且还出语惊人,说出的话连贯得很。而在心里,她却无时不在估量着听来的一切。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假使您听说英娜搞过私人巫师所的话,您会怎么说呢?”
“请原谅,您说做什么来着?”
他脸上的表情满是困惑,其间还掺杂着疑问。
“巫师。至少,在广告词中,她就正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巫师伊涅萨。”
“可这是胡说八道呀!哪儿来的什么巫师呢?您在说什么呀您?”
“我说的是事实。这么说有关这事您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的。当然不知道。假如我知道的话,我会找到她大闹一场的。”
“是吗?”塔姬雅娜挑起了眉峰,“真的要大闹一场吗?”
“真的。”
“那又何必呢?”
“因为这是招摇撞骗,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招摇撞骗。更何况是英娜了……不,这是不可能的。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她本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医生的呀。”
于是,又是提问,又是回答。一行行文字流泻在纸上,圆珠笔轻松地滑过纸面,而在塔姬雅娜心里,一场外人听不见的斗争正在紧张进行。
“这么说,是这样,亲爱的。您居然会为了她大闹一场,而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倒值得了解一番。哪个与我无关的婆娘敢在我这儿闹腾?没人敢。她算我什么人,要我听她的话?而您又算英娜的什么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敢当着她的面褒贬她,朝她倾泻正义的怒火?或许您的褒贬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吧,要不然她会专门跑到您那里,向您展示她新得的文凭,显示她同样也很有能力。一个人是不会向不相干的旁人证明什么的。据您所说她是个美人,习惯于男人对她的关切,因此,如您所说,她才会连眼也不眨一下轻易就与您这位主任发生关系了。可随后,20分钟后,您却又告诉我,说英娜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魅力,并未察觉自己美,过着一种只有丑姑娘才会过的生活方式,请您说一说,当英娜与您相识时,她是否明智,换句话说,她是不是处女。完全有可能不是。只不过这事不是在她二十二岁,甚至也不是二十四岁时发生的,而是比这要早得多。可您为什么要撒谎呢,可敬的人?这可太不像话了。杜撰了一个办公室里的爱情,而一味在无关的小事上兜圈子。您干吗不承认你们的爱情远比这要久远、严肃呢,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呢?成百上千万男人就是这么生活的嘛。现而今,如果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一次也未曾背叛自己的妻子,那真是个史前奇迹了。更何况您现在已经是个鳏夫了,还有什么不敢坦白的呢?所以请您不必……还是男人有意思。如果一个女人被发现与人通奸,被人发现她不可靠了,这女人就会总是不停地说什么,这在她是一种伟大光明的感情,是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有一次的真正的爱情,因此对她可以原谅。而一个男人一旦被捉住,采取这种理由对他来说是最不可能的。男人的办法和这相反:你得了吧,这全是胡说八道,你瞧,这是偶然发生的,根本没有任何含义,这不过是生理接触罢了,不是什么别的,不过是鬼迷心窍,一时胡涂,当时喝醉了,而我爱的就只是你一个人,你是我惟一的爱。男人身上的私有者本能发达得令人吃惊,他即便并不十分需要一个女人,也是不会轻易放走她的:不会让她白白从他身边离开的。随便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她离开。因此他才会信口胡诌生理接触什么的。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对您来说,把什么人隐瞒起来已经没必要了,您的妻子已经死了,可您还是撒谎撒个没完,您这是出于惯性和习惯。这没什么,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解释的。”
塔姬雅娜瞥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该走了。再过20分钟,她就得赶到女性咨询所去。她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从戈托夫齐茨嘴里听来的一切,然后她还得再次询问他一次。这一趟顺便连医生也看了,可谓公私两不误。
“谢谢,”她礼貌地道了谢,把装有文件的夹子放进皮包,“说不定我还得来打扰您一次。如果您不反对,我就不用传票传您了。到您家来拜访您,对我来说倒更方便。”
“那当然了,”戈托夫齐茨不知为何竟然显得很高兴地说,“永远高兴见到您。”
“这么说我们是两全齐美了?”塔姬雅娜笑着说。
他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实际上,说他总是高兴看到她,此话从何说起呢?既然她还需要见到他,那又何必把她送出门外呢?喏,你瞧,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戈托夫齐茨把侦查员送到门口,帮她穿好大衣,小心地把门插好。他慢慢腾腾地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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