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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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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命人调查玉老先生的死因,她和所有的玉府人,都认为玉老先生死得蹊跷。而孟昶作为玉老先生死亡的见证人兼凶手嫌疑人,在这个时候自然已经被列入了玉府的黑名单里。
且不说现在查不出孟昶是否与此事有关,就算将来查清楚,孟昶与此事无关,恐怕两人的事情也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尤其,此刻她还没有找出合适的证据,也无法摸清楚玉烬和玉子倾在此事上的态度,更加不敢轻易说出那句安慰话了。
算起来,她也只是玉府的亲人,并不是玉静瑜最亲的人,无法为玉静瑜做主。
她轻叹了声,想起刚才玉静瑜狼狈移开视线时,孟昶眼里骤然黯淡下来的眸光,心中微微一动,另一种思量立即活跃了起来。
看来,孟昶对她这个表姐,真的很在乎。
于她而言,这或许会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一时间,小小的脑袋里多种不同的想法和方案火车般呼啸而过,待主意初定,才猛然发觉,御龙殿内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她饶有兴味的扫视一圈,视线缓缓移动间,也将殿内其他人的神情纳入眼底,暗暗思量中,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多了几分考虑。
说起来,所谓的“表演”,也只是各个千金小姐拼尽全力展现才艺。所表演的,无非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稍微有点创意的,还肯放下身段献上一段舞蹈。
看来看去,顾惜若实在觉得无聊,不免望向苍帝,挑衅道:“父皇,这就是咱们苍朝的千金小姐?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表演来表演去,竟是没有一点新意的东西。依我看,接下来的不看也罢!”
她这话,实属张狂,可算是把在场的所有千金小姐得罪完了。
但见女子席位里,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们纷纷横眉竖眼,妆容精致的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更有甚者,直接对她采取嗤之以鼻的态度。
在她们看来,在场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与顾惜若这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相媲美。可她们似乎忘记了,当初七夕宫宴上,顾惜若展露出来的那一手,直接秒杀掉在场的所有千金小姐。
苍帝倒是没有丝毫差异,仿佛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炯炯龙目扫过一圈,淡淡道:“顾惜若,你又想要怎么折腾?”
顾惜若瘪瘪嘴,什么叫做又想要怎么折腾?
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好吧?
“父皇,我可不是瞎折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她笑吟吟道,双眼几乎要眯成一条缝,狡猾尽显,“你不也是觉得无聊,这才东张西望么?”
她也不管苍帝是什么感觉,状若惋惜道:“看来,这谌王府的大门,是无法为诸位小姐打开方便之门了。唉,真是可惜啊!”
诸位千金小姐见到她这副模样,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只是短暂的失落后,心头又涌起强烈的怒气,当即就有人没有控制住,站出来,朝顾惜若屈膝行礼,颇是不服气道:“敢问谌王妃,在您眼中,什么才叫做有新意的东西?”
顾惜若点点头,眸光里晦暗难懂。
敢冒着得罪她的风险站出来,这个女子的勇气着实可嘉。
细细看去,却见来人身着松香色斜襟上褥,领口绣着鹅黄色的腊梅,清新娇嫩,乌鸦鸦的鬓发绾成流苏髻,嵌着白玉小花,螓首微垂着,看不大清楚她的面容,可单从形体姿态上看,便可窥出此人的知书达理。
“抬起头来!”她淡淡道。
感受到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那女子顿觉芒刺在背,不一会儿就头皮发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和大胆。
谌王妃是谁?
传言中,大字不识嚣张跋扈的“草包”,可自从七夕宫宴上,谌王妃露出那一手后,这样的称号就已经随风而逝。
据说,谌王对谌王妃也是待之如珍宝,甚至不惜为她,与当今圣上产生各种摩擦。
她是脑子发热了,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可此时此刻,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谌王妃竟会这么要求。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后发生什么,只能是忐忑不安的抬起头来。
先映入眼帘的一双细细的眉,笼烟罩雾,下面是澄若秋波的眼眸,乌黑乌黑的,似乎有着黑玉般的光泽,引人注目,然后又慢慢露出口鼻,每一样都精致无暇,宛若上天最精心的杰作。
虽然神情有点忐忑,却还是透漏出本身沉静聪慧的气质……
顾惜若微眯起眼,暗道这女子生了一副好容貌。她是谁,为何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谌王妃?”那女子骤然看到顾惜若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已,脑子里似乎空白起来,有些东西悄无声息的飘走了。
按理说,当场要人抬头的话,不该是顾惜若来说,尤其在苍帝端坐高位的时候。
可惜,顾惜若这张狂的性子,众人也熟知了,眼看苍帝没有任何介意的意思,便也直接性装作看不见,纷纷将视线投到顾惜若和那名女子身上。
同样是貌美的,依照这情景,似乎很有好戏看啊!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时,顾惜若突然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众人耳畔……
☆、131 侍妾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时,顾惜若突然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众人耳畔。
“姑娘,你可愿意成为谌王府里除了本妃之外的唯一女人?”
顾惜若缓缓踱步至那女子面前,径自对上她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仿佛在问今天吃什么饭菜穿什么衣服,并无任何不妥。
可这话,落在男男女女的耳朵里,便有了另外一种意味,甚至看着那女子的眼神里,也透着冰芒般的尖锐和锋利。
谁都知道,顾惜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也只有嚣张跋扈张狂无忌的表象。众人无从窥探她的城府深浅,只能潜意识里以为,她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会玩弄心计。
于是,在那么多千金小姐表演,却无一人能够入她的眼睛后,这名女子突然能被她关注到,并问出这样露骨的问题,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这名女子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那女子没有抬头,却依旧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些投到她身上的视线,强烈而复杂,饱含着浓浓的不甘和不解,丝丝缕缕,如网般将她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就连呼吸都倍感困难。
她想要挣脱,却不能够,直到最后精疲力尽,颓然倒地。
一时间,她竟有些慌了,同时心里还夹带着浓浓的不安,抬起头,看向顾惜若,唇角似乎有些紧绷,彰显出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谌王妃,您在说什么,请恕臣女没听懂。”短暂的调整后,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身子微微紧绷着,隐约中还透漏出一丝戒备。
顾惜若佯装没看到她的异样,双手环胸,绕着她转了一圈,边转着边用双指摩挲着下巴,看似吊儿郎当,实则那双眼里射出道道精光,明亮且穿透力极强,堪比X射线。
待重新站定在那名女子面前,她突然莞尔一笑,“姑娘,你紧张什么?本妃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刚才那么多千金小姐的表演里,能引起本妃注意力的,一个都没有。你却是连才艺都不必展示,轻易博得了本妃的眼球,足可见你比其他人聪明多了。不错,本妃很欣赏你这一点。”
那女子暗暗叫苦,都说谌王妃喜怒无常张狂无忌,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以前她听完,还摇头不信,此刻却是深刻体会到个中滋味了。
她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
顾惜若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好歹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多少都能猜出她的心情,只浅浅笑着,继而道:“姑娘,这机会如此千载难逢,你可千万要想好,不要错失了啊!”
这么说着,她便优雅转身,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姿势不雅的捧着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懵了,尽管早就见识过顾惜若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可真要亲身体会,终归是很吃不消。
此刻来这么一出,意欲何为?
不仅在场的文武大臣想不通,就连脑袋比较发达的舒旭和段天昊,都无法猜出她的心思。
舒旭手肘撑着膝盖,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繁星点点,扫过那名屈膝静立的女子时,又回到自己的酒杯上,低垂的眉眼里,看不出什么异样。
片刻后,他忽然偏着头,笑嘻嘻的看向段天昊,漫不经心道:“尧王爷,您说,谌王妃此举,用意何在?”
段天昊正在思考顾惜若此举的目的,冷不防听到有人这么问,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一时心惊,瞬间的恍惚后,才集中全部精力去应付身旁这难缠的男人。
“舒侍郎,本王又不是谌王妃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懂得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回以舒旭一记凌厉且暗含警告的眼神,语气淡若无痕,“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舒侍郎何时有了这般掘人心思的坏毛病,竟连谌王妃的心思都敢随随便便揣度?”
这个人,还真是够放肆!
舒旭挑眉一笑,三分深沉,七分无所谓,“尧王爷,此言差矣。谁不知道,谌王妃可是谌王的手中宝,做臣子的,自然希望谌王妃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此,谌王妃开心了,谌王开心了,做臣子的才能好办事,办好事啊!”
他刻意顿了顿,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段天昊,却见对方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继而叹道:“不过,尧王爷久居上位,是不会懂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人的心酸的。”
他的语调低沉而缓慢,仔细听来,竟有股莫名的魔力,自耳朵、肌肤的毛孔里钻入,几乎要把人完全迷醉。
段天昊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一股危机感下意识上涌起来,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来,原本被搁置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戒备,顿时加固加牢,恍如一堵厚厚的围墙。
他眯起眼,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笑里藏针的人,淡淡道:“舒侍郎,六哥听到你这些话,估计会很高兴。所以,你还是留起来,等六哥回朝的时候再说吧。”
舒旭倒也不觉得尴尬,无所谓的耸耸肩,唇角依旧衔着那抹浅笑,细细看去,竟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尧王爷,微臣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您又何必如此嘲讽微臣?难道在您心里,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么?”
语毕,舒旭竟然就不卑不亢的对上段天昊的双眸,像是不容许他有任何的退缩般,眼里盛满了强势的光芒,明亮而炽热,几乎要穿透他的内心,看出他心中所想。
段天昊顿觉此人荒谬无礼,长这么大,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极尽奉承之意?
这舒旭倒好,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咄咄逼人。
胆子还真是够大!
愤怒之下,段天昊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脸上被冰霜所覆盖,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如倒悬的宝剑,冷冽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教人不寒而栗。
“舒侍郎,请你慎言。”他死死的盯着舒旭,神色阴郁如乌云,“再者,本王心中怎么想的,也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舒侍郎想知道答案,本王倒是可以替你去问问六嫂,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复。你看如何?”
“尧王爷,您多心了。微臣不过是好奇,并无其他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起初,他还微微怔愣了下,而后就轻笑出声,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本该是谦逊惶恐的话。
这个人,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
这样慵懒散漫,这样漫不经心,仿佛他的爱恨嗔痴都不存在,缩影成一个词,就是——无所谓。
对,无所谓。
他对什么事儿都无所谓。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压他,他无所谓;用言语去刺激他,他也无所谓;段天昊几乎要怀疑,下一刻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是无所谓。
看似浑身是缺点,实则没有任何可以攻陷的弱处。
越分析下去,段天昊越深刻的感受到舒旭的深不可测,以往看一个人,从来都是有底的,可在舒旭的身上,他的感知探测下去,竟恍若进入了无底深渊,黑漆漆一片,辨不清方向,也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发现。
他又毫不避讳的打量起舒旭,却见对方并无任何不满,自顾自低头自斟自酌,偶尔还抬起头,回以他一个示意性的微笑。
百般探究,终究无果,段天昊也只能作罢,只想着回去后,得将舒旭好好调查一番。如今,他算是有些明白,为何他那个六哥会如此针对此人了。将来,若是有必要,或许还是得跟他那个六哥商量一下。
心思百转,也不过是一瞬间,等段天昊重新将视线投到殿中的情景时,苍帝已经对着顾惜若连番轰炸了好几次。
但见他身子微微前倾着,视线在那名女子身上停留了下,便直直落在了顾惜若的身上,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和气势,沉声问道:“顾惜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顾惜若翘着个兰花指,妖娆的划了划,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没什么啊!父皇,臣媳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同时遵从您的意思,为我家王爷纳妾啊!这不是您授意臣媳要做的么?”
不知为何,苍帝见到她这副模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猛地拍了拍桌子,冷冷叱道:“顾惜若!朕有跟你这么说过么?你放肆,竟敢假传圣意,颠倒是非黑白……”
“是啊!臣媳是放肆。可臣媳若是不放肆,这就不是臣媳了。”顾惜若一口一个“臣媳”,本该是极其恭敬的自称,从她口中说出来,竟有股莫名的诡异感,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一种讽刺。
“父皇,当初臣媳不同意您的提议,您不是还把臣媳怒骂了一顿么?后来,臣媳也想明白了,我家王爷乃人中龙凤,多几个女人伺候着,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些日子,臣媳也在诚心悔过,并时刻留意着好的人选。这不,看到这女子沉静聪慧,一眼就看中了,便直接给王爷纳入府中吧。依我看,就给个侍妾的名分吧!”
这番话,她从没练习过,本来以为会说得尖锐刻薄,不想,一口气说下来,竟是如此顺畅。
看来,她骨子里也有伪装做戏的天赋啊!
垂了垂眼睑,顾惜若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待看到想象中的结果后,心中便是好一阵得意。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纯粹是一时兴起,逮住了出风头的这名女子,恶意发挥,其行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这么做,并非没有意义。
早在听到苍帝要举办此次宫宴时,她就猜出了苍帝的意图,当即吩咐下去,让青冥去查苍帝背地里的动作。
听起来,对一国之君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青冥不能当场探听到苍帝的举动,却可以控制宫中的人来人往,消息流通。
如此一来,苍京城内,哪家官员曾被苍帝特别关照过,她心里也格外清楚了。
很不巧的,在青冥所呈上来的那些官员女儿的画像中,眼前这规规矩矩站立的女子,便是头一个。
头一个……
顾惜若笑得无比得意,既然是头一个,那她就亲手毁掉!
表面上看,她许以对方得以进入谌王府的机会,可“侍妾”的身份,却是对这名女子*裸的羞辱。
若她所记不差,当初苍帝的想法,是要把这个女人塞到段天谌身边,给他做侧妃的。
呵——
侧妃!
有她在,什么侧妃都是浮云。
她就不信,经过这么一出,这个女子还有脸面接受这个“侍妾”的身份。就算苍帝强行赐下旨意,她也有别的办法,让这些人计谋不得逞!
☆、132 先发制人(一更)
侍妾……
苍帝慢慢咀嚼着这个词,倏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原本有些慵懒的坐姿立刻变得端正起来,神色凝重,别有意味的扫了眼顾惜若,待见她与自己对视,神色微微一缓,又放松了身子,靠在了龙椅上。
好个顾惜若!
居然学会了如何先发制人。
起初,先是以她惯常的面目展现在众人面前,教他误以为她仍旧嚣张跋扈胡闹非为,不知不觉中,却已经给人下了套,毁掉了他亲手选好的人选。
对,亲手选好的。
当初与顾惜若提起“纳妾”之事,却被她生硬拒绝后,他一直都没歇了这样的心思。之前段天谌还在苍京,百般维护着顾惜若,他寻不到机会去实施自己的想法,便想趁段天谌离开苍京时,将此事敲定下来。
到时,事情已成定局,段天谌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顾惜若知道了这件事儿,并从一开始就迷惑住了他的视线。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还能隐忍不发按捺不动,制造了她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假象,在他毫无防备和预料的情形下,给了他如此突然的反击。
以静制动,先发制人。
哼,顾硚教出来的好女儿!
“顾惜若,你可知道,你想要给‘侍妾’名分的女子,是哪家的千金?”苍帝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冷冷的道,“你想要决定这个女子的去向,是否也该问过对方的意思?”
顾惜若几乎要当场爆笑。
苍帝莫不是被她气得糊涂了,居然说出如此幼稚不理智的话?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是对那女子起了心思,大可以直接去征询该女子的父母,跟当事人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亏得苍帝还是苍朝的统治者……
众人都傻眼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一开始,皇上和谌王妃不是还谈得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儿竟然针锋相对起来了?
御龙殿内的硝烟味,可是浓重得很哪!
对此,柳皇后却是乐见其成,在她的想法里,这两人斗得越凶猛,她所谋求的可趁之机就越大。
那杏眸里倏地划过一丝得意,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轮到她出场了。
“谌王妃,你又何必在此装疯卖傻?皇上的意思,也是极其明确的,这女子已经入了皇上的眼,想要赐给谌王。本宫知道,你心中必定不乐意,可是身为女子,嫉妒可是最不要得的。”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冷嘲暗讽她心胸狭隘,犯下了七出之条中的“妒”。
此刻,御龙殿内的众人再怎么迷糊,也该从万般臆想中找寻到了答案——
原来是当今圣上有心想要为谌王做打算,却被谌王妃百般阻挠,甚至以“侍妾”的名分,侮辱了皇上最先看中的少女。
这谌王妃,可真是用心狠毒啊!
一时间,御龙殿内暗潮涌动,不少年轻公子见那女子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姿态美好,楚楚堪怜,却还被顾惜若这么羞辱,胸腔中立即涌上一股不忿。
这些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上顾惜若的威势,也不敢在圣驾面前如何放肆,可那蠢动的气氛和灼热得想要将人灼烧殆尽的眼神,却齐刷刷的射向顾惜若所在的方向,似乎想要用眼神来控诉顾惜若的恶行和残忍。
佘映雪和佘煜霖等人,早已忘记了今日宴会的目的,是为他们接风洗尘而设下的。接不接风,洗不洗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看到顾惜若吃瘪出丑手足无措四面楚歌。
若真要追根究底,导致他们落到如此境地的人,也非顾惜若莫属了。
感受着御龙殿内的诡谲暗潮,段天昊英气的眉宇紧紧皱起,尤其在听到自己的母后说那些绵里藏针的针对之话时,他心中的担忧更多了一层。
母后的心思,他从来都明白,算起来,也是他辜负了母后的期望,辜负了柳府等一众支持他的朝臣的期望。可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感到后悔。
不为别的,只为他有那份自知之明。
论起“治国”,他实在是不及段天谌的魄力和谋略。再者,当年段天谌身处逆境,也能隐忍至今,用一个又一个的烟雾弹迷惑了所有人,在心志和手段上,他就远远不及对方。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父皇对段天谌的心思,也终于明白了,何为“帝心”。帝心所向,他无法去掌控,结局已定,他也只能默然接受。
他相信,以段天谌的能力,将来定能将苍朝治理得国运昌盛百姓安足的。
而为了能够达成这个目标,他宁愿默默守着自己的位置,尽心尽力辅佐段天谌,听着百姓朝臣对段天谌跪地参拜恭祝千秋的人潮声。
为此,他可以全心全意站到段天谌的阵营里,做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就比如,现在。
他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要起身,阻止自己母后的刁难,突然听到“撕拉”一声,他低头一看,却是衣袍的下摆被撕出了碎条,突兀的裂帛声将不少人的眼光吸引到了他身上。
他暗自恼恨,蓦然回首,愤恨的瞪着舒旭。
刚才,他的衣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眨眼就坏了,而且坏得那么蹊跷那么不可思议?
除了离他较近的舒旭,他实在很难想象得出来,到底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无声无息的出手,直接毁掉了他的衣袍。
这个舒旭,可真是放肆!
“哎呀,尧王爷,您的衣裳怎么突然被撕坏了?”舒旭佯装没有看到他的恼恨,身子微微往后仰,指着他衣袍被撕裂的下摆,故意扬高了声音,惊讶叫道。
本来,知道段天昊衣袍被撕裂的人,也不过是男子席位中围绕在段天昊身旁的朝臣,此刻被舒旭这么一叫嚷,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所指的那个方向望去。
柳皇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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