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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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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过去,他沉静端坐的姿态,似乎凝固成了一股天荒地老,暗示着他不能言明的情绪。从洞口吹进来的微风,似是也怕惊扰了这样的优雅,游移到他身边时,刻意减慢了速度,仿佛时间就在这里静止,也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喧嚣,天地之间,双眸深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顾惜若捂上心口,顿觉自己的心脏不够用了。

真是的,这古代就这么产美男吗?随便一个刺客都长得这么好看,甚至比苏紫烟那苍京第一美人更有韵味更添风情,还让她这个长得马马虎虎的人怎么活?

她直接撞墙算了!

“怎么样?这张脸,可还入你的眼?”那人唇角一勾,眼睛也难得的染上了些许笑意,虽然很少,几可忽略,却也说明顾惜若的神情成功的愉悦到了他。

顾惜若见状,忽然别开脸,暗自抚平着内心的澎湃。

她实在不敢说,起初看到这脸,还觉得天上地下难得一见,只是在看到他笑时,她顿觉不忍直视了。

哥们,你以后还是不要笑了,或者笑的时候记得捏着那把沙哑的嗓子,否则就真的太像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小白脸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的回答,有些不明所以,不经意的抬头,眸光顿时一紧,整个人连忙从地上坐起来,走到了洞口处。

顾惜若心下狐疑,刚扭头看过去,却见他又满面冷凝的的折返回来,眼神阴鹜的盯着自己,心头顿时又惊又喜。

难道是段天谌赶来救自己了?

小白脸冷哼了声,捏碎手里的纸条,将碎屑洒到她的头上,无视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冷冷道:“这次,你倒是猜对了。他是真的来救你。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值得他如此劳心劳力的赶来救你。可是,他做了那么大的动作,而你却被我困在手里,算起来,彼此也只是平局而已。”

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顾惜若。

短短一个半夜的时间,他埋伏在苍京里的暗桩,大部分都遭受了重创,只有小部分避得及时,躲过了致命的追杀。

可残存下来的那些人,估计不死也得重伤,更别提那些冰冷的财物根基了。

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可真是狠啊!

几乎将他整个计划都打成了残废,估计没个四五年是不能下床走路的。

看来,段天谌的翅膀是真的硬了,不仅能不动声色的查到了他的据点,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出手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不过,礼尚往来,他也送了段天谌一份大礼,按理说,此刻应该也被拆封了,为何段天谌还敢来这里?若此间种种,都是为着顾惜若这个人,是不是就说明,这个顾惜若的分量很不一般?

顾惜若见他脸色阴鹜难看,权当他是气急攻心所致,顿时转过身,暗自咧嘴偷笑。

不得不说,看到小白脸变成大黑脸,她是十分的高兴,而听到段天谌来救她时,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省得乐极生悲。”那人一眼洞穿了她的神情心理,只是对段天谌明显不再如之前那般轻视,很快就起了防备之心,眸底深处似是有光芒流转,随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后,站到了顺风的高处。

顾惜若一直都背对着他,偷偷笑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不对劲儿,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那人正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只瓷瓶,背着光看过去,倒像是迎风飘展的雕塑,造型诡异而古怪。

她怔怔的看着,心头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下意识的想要抵触,不去看那张脸,却发现视线像是被人控制牵引了一样,根本就无法移开。她脑袋里叫嚣得厉害,不多时就开始晕晕沉沉起来,可那双眼依旧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脸,越看越模糊,越看脑袋就越沉,最后终于抵抗不住,闭上眼睛歪着身子就倒了下去。

那人见状,才将小瓷瓶盖上,收回了怀里。

待蒙上了那块黑布后,他又回头看了顾惜若一眼,随之转身走了出去。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叠掩映的树木,洒到了小溪上,泛起鱼鳞般的波光。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倒影着数道黑色身影,身姿笔直端正,持剑静静立于溪旁。

段天谌一身白色锦袍,负手立于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宽大柔软的衣袖在晨风中轻轻飘扬,远远看去,倒像是遗世独立的世外仙人。

他平视前方,深若古井的眼眸里似是在看前方层层叠叠的林木,却又似是落于虚空,什么都没看。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对岸的小路尽头。

几乎是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第一眼,段天谌就走下了那块石头,站到了正对小路的溪口,神情里有着连他恐怕都没发觉的紧张与急切。

忽然,一支利箭从树林里飞了出来,朝着那道身影直直射了过去,利箭刺入*的轻微声响随风传到了对岸,段天谌面色骤然一沉,看着那道身影不甘坠地。

负在身后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段天谌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到葱郁的林木之中,忽而扬声道:“本王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许久不见,你不是应该很想念本王这个故人的吗?又何必如此躲躲藏藏?”

他的声音温醇浑厚,刻意的借助内力在密林里传播,消声之时,小路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蒙面黑衣,赫然便是带走了顾惜若的男子。

只见他缓步走到小溪旁,与段天谌隔着小溪对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修长挺拔,一眼望去,皆是浑然天成的绝代风华!

他打量了段天谌一圈,片刻后才缓缓道:“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用在你身上,还真是不够贴切了。这何止是刮目相看,简直是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之前的沙哑完全不同。

段天谌冷冷的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冰封一片,“本王来这里,可不是与你啰嗦的。本王只问一句,她在哪里。若是你把她毫发无伤的交还回来,本王就不与你追究此次的事情。”

要跟这人算账,以后有的是什么,横竖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实际上,若不是此次惹急了他,他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闻言,蒙面人却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甚是不满道:“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到这个份儿上。横竖女人如衣服,你又是当朝王爷,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我看,你那个王妃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倒不如将她送给我,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的恩怨纠葛!说不定,你那个王妃将我服侍好了,我还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尽数送给你,恩怨情仇自此一笔勾销。”

他刻意的咬重“你那个王妃”这五个字,待感受到段天谌周身骤然掀起的狂风暴雨般的怒气时,眉眼里染上了点点愉悦。

不可否认,顾惜若能够触动段天谌情绪的事实,成功的取悦了他。

“你想要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也得问问本王的意思吧?”段天谌忽然冷笑了声,心里牵系着顾惜若的安危,不愿再与他多说,手掌心顿时凝聚起一股浑厚的真气,纵身跃起,朝着他狠狠的砸了过去。

蒙面人微微诧异,却还是极快的反应过来,闪身避过他的攻击,随之迎了上去。

于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上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顿时缠打在了一起。由于两人均是武功高手,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分出个胜负。

只见两人掠过树丛草尖,飞到林梢,矫健的身影如鸟儿般不停的在其中穿梭,所过之处,一切生物皆被两人释放出来的强大真气所波及,片刻之后,本来还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经是枯草残叶断树,遍地狼藉。

守在下面的侍卫没有得到段天谌的命令,根本不敢自作主张的上前帮忙,只能远远的看着,神情里隐隐有焦灼之色。

正在这时,一身黑衣的青擎出突然出现在诸多侍卫面前,仰起头看着空中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扯过一人的衣襟就问:“王爷打了多久?可有受伤?”

“回青统领,并没有多久。王爷武功高强,至今不曾被伤到。统领大可放心。”那人连忙回道。

青擎闻言,焦灼不安的神情才从脸上慢慢退了下去,紧张的看着空中的战况,随时做好接应王爷的准备。

蒙面人与段天谌交手之后,心里却是吃惊不已。

之前,段天谌也心有不甘,与他交过手,武功修为如何,他是十分清楚的;真要应付起来,那也不吃力。

可这才一年多没见,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

即便他用上十成的功力,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最多也只是打成平手。

当然,他不会知道,每次段天谌败给他之后,受了多大的刺激,又把自己关在暗室里练了多久。

是以,此刻动起手来,他根本就不留任何的余地,直接把蒙面人往死里逼。

又是几招过后,他快速的闪身,躲过了凌厉的一掌,却于此时发现了蒙面人的一个弱点,心头大喜,二话不说就挥掌上去。

蒙面人闪避不及,立即运起自身真气来抵抗,终究还是晚了,被迫接下了那一掌大部分的功力,不得已落到了地上,捂着心口,擦着唇角的血痕,看着段天谌的眼睛里带着几近猩红的疯狂和恨意。

难得伤到了他,段天谌却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身子随之落地后,抬手又是一掌。

只是,蒙面人却是冷冷笑了起来,不闪不避,在那只手掌到达之前,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段天谌见之,顿时脸色大变,挥出的掌风就要收回来……

------题外话------

咳咳咳,某梧忽然好想念万更啊……今天没写到我想写的剧情……抹泪,遁走……明天继续晚上十点更新……亲们等偶调过作息时间来啊……喵呜……鞠躬感谢亲们的体谅了……嚯嚯……

☆、068 为她设局

段天谌见之,顿时脸色大变,挥出的掌风就要收回来……

“王爷小心!”青擎时刻注意着段天谌的动静,此刻看到他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强行撤掌,瞳孔顿时一缩,立即往他身边飞去。

却见一青衣人突然从旁边的密林中飞出来,直直挡在了他的前面。

他心头顿时大怒,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化解此人的招式,绕过阻挡,急急奔到了段天谌身后,运掌为他泄掉一部分的真气。

有他相助,段天谌的压力骤然减去,心头蓦地一松,接下来的动作也是收放自如,后退几步站好之后,他狭长的双眸里迸射出足可以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蒙面人手中的那样东西。

那是块通体莹润的玉佩,碧绿通透成月牙状,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照射过去,隐约能够看到玉佩里萦绕的丝丝缕缕的红光。

即便隔得有些远,段天谌却是一眼就能辨认出玉佩正对着他的那面所刻着的“云”字——那是独属于他母妃的鸾佩!

十七年前,不过是旦夕祸福之间,云氏被灭满门,而母妃也不幸遭祸,与外祖父等人同赴黄泉。

而在母妃离开人世后,宫里有关于她的一切物事儿,也都被苍帝下令销毁。

若不是他足够警醒机智,在那群太监赶到母妃宫里执行命令前,将一些小巧的东西藏到了身上,今日根本就无法留有一丝一毫有关于母妃的念想。

只是,当日,他在母妃宫里找了很久,一直都未曾找见这鸾佩,便以为它也随着母妃的尸首葬入了黄土之下,心心念念之余,便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悔恨。

却不想,今日这鸾佩却由这人突然拿了出来,这便让他心头乍然一跳,看着蒙面人的眼神里更增添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恨意。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他的眼神似是化作了道道冰剑,从千年冰窖中破冰而出,携着滔天滚滚的恨意直接射向蒙面人,声音冷得几乎能够冻僵人。

蒙面人却只是挑挑眉,拿起那块玉佩放到另一只手的手心,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着玉佩上的红色丝绦,头也不抬道:“怎么会有,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它就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拿回它,还是想要救回你的王妃,自己选一个吧!”

话落,却见他将红色丝绦绕到食指上,当着段天谌的面,悠然自得的转起圈来。

那抹鲜明的红绕着通透的绿,随着他手指的轻轻晃动而彼此交缠穿梭,落在段天谌的眼中,那便是*裸的嘲讽和挑衅。

段天谌猩红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内心里却早已是汹涌澎湃。

这蒙面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随意出入皇宫。

可鸾佩却真真实实在他的手上,无外乎就那么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从别人手中得到,想要以此来掣肘他;要么就是长丰十三年皇宫里有他的人,母妃被斩首的那些时日,他曾到了苍京!

可无论是哪一种,皆是格外的匪夷所思。尤其是后一种,如今想来更是令他十分心惊。

十七年前,蒙面人也不过是比他大三四岁的孩子,潜入苍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记得,长丰十三年,那一场悲壮惨烈的灭门之后,他利用外祖父特意留给他的暗卫,偷偷溜出了皇宫,想要给母妃及外祖父收殓下葬,却不想,到了刑场之后,外祖父和母妃的尸首竟不翼而飞了。

当时,他发了疯似的在刑场边上找,几番搜查之下,竟是连个痕迹都没发觉。后来,在暗卫的苦心劝慰下,才不得不回到了皇宫。

可自此之后,此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年不停的训练人手派出顶尖暗卫,在苍朝各地搜查寻找,誓要把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找回来,而后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

可派出了那么多人手,去过了那么多地方,寻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能够将好消息传回来。

可若是尸首根本就不在苍朝境内呢?

若这鸾佩真是当年蒙面人拿走的,这是不是就说明,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在这个人的手中?即便不在他的手中,是否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年,他也与此人较量过很多次,要将尸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苍朝运出去,以当年对方的手段和势力,不是不能做到。尤其是在知晓他在苍京潜伏了那么多的暗桩之后,这种想法也愈发笃定起来。

每天,苍京有多少势力在暗中盯梢,对方尚且能够巧妙的避过,从而安插下那么多的暗桩,更遑论苍京之外的大小城池?只怕一路走过去,滴血不沾手,大路已朝天走了!

想起这些年,这人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暗中使绊子,小时候能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栽在他手里的次数也已经数不清。

刚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要特意针对他,直到后来慢慢变得强大,从而查到了对方的身份,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才明白过来,为何在面对他时,这人总会怀着滔天的恨意,就像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思及此,段天谌脸色顿时冷成了冰霜,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脚步不停的朝着蒙面人走过去,沿途所过之处,寸草枯死,树叶凋零。

方才阻挡着青擎的青衣人顿时挡在了蒙面人面前,身姿笔直如松,利剑挡在自己身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是,段天谌那目光却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朝着他直直砸了过去,看得他心里发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职责,握剑的手不停的收紧,硬是不敢露出畏惧的神色。

“言畅,让开,你挡不住他的。”蒙面人扶着一旁的树木,缓缓站起来,捂着胸口,懒懒的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那名叫言畅的青衣人回头看了看蒙面人,又转而看向段天谌,目光游移不定,眨眼间段天谌已经到了他跟前,周身强大的真气逼得他不得不急忙往后退去,同时心中震惊无比。

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他也曾经与段天谌交手过。距离上次较量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不想,段天谌的身手竟然提升得如此快,别说是他,就是主子应付起来,怕是也有些吃力的。

言畅担忧的看了看蒙面人,却见对方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中知晓主子定有妙策,这才规规矩矩的退到自己主子的身后,努力的平复着肺腑里翻腾的气劲。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要这个,还是要你的王妃?”蒙面人掂了掂手心的玉佩,递给段天谌一个看似询问实则挑衅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把东西亮出来之后,段天谌那异常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对方想要拿回他在乎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选哪个,本王心里清楚得很。”段天谌薄唇轻吐,不出所料的看到蒙面人感兴趣的眼神时,心头暗自冷笑了声,随之又走上前一步,在对方不敢置信的视线中出其不意的出手。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瞬间就完成了来来去去的动作,就连蒙面人都不敢想象他竟会突然出手,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站在了原地,衣摆无风自动,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玉佩。

蒙面人只觉后颈一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人瞬间如置冰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几近疯狂。

怎么可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段天谌的身手怎么变得这么诡异厉害?

方才他若不是取手里的玉佩,而是想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如此的轻而易举?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段天谌勾唇冷笑,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里的鸾佩,像是要擦掉蒙面人残留其上的体温和气息。

片刻后,但见他无视蒙面人霎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嫌恶的将那方锦帕丢在地上,大手将鸾佩轻柔的收纳起来,感受着手心暖玉生温轻轻熨烫的奇妙触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妃睡前的轻哄与抚摸。

他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暖意,将红色丝绦轻轻的缠好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鸾佩放回了怀中,终于抬头看向面色阴沉几可滴墨的蒙面人,语带嘲讽道:“对本王来说,从多年前你开始出现在本王面前,并开始给本王使绊子,向本王挑衅的时候,这样的结果便已经是必然的。以前是本王年纪小,没有能力与你抗衡,可那并不代表本王就会一辈子被你拿捏掣肘!”

青擎听了,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回想过去的每一年里,王爷总会被蒙面人重伤几次,甚至运气差点,遇到蒙面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满身是伤不说,整个人也都只剩下一口气。幸亏季先生妙手回春,费尽心力的将王爷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

而每次被重伤后,王爷就会把自己关在暗室里,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再从暗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比上次进去时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他几乎是亲眼目睹了王爷一步步由弱变强的成长历程,看着他从幼时隐忍屈辱受人掣肘走到如今运筹帷幄不受任何威胁的位置,心头不停的泛着黄连般的苦涩。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在这些光环的背后,王爷究竟背负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生命的代价!

看着面前这道挺拔的身影,青擎很没骨气的红了眼,觉得此生跟到这样一个主子,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这边,青擎在不合时宜的回忆着往事,而另一边,蒙面人却是铁青了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思瞬间通透明亮,但见他指着段天谌怒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你居然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隐忍不发。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段天谌剑眉微挑,深若古井的眼眸里情绪莫辨。

过去的种种,都是为了今日而存在,他从来都没感到后悔委屈过。他只恨,十七年前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住自己的亲人,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身首异处。

是以,今日他的能力也足够强大,更加没有必要在蒙面人面前隐藏了,倒也十分爽快的承认,“其实,本王能有今日,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今日,你若是乖乖的将本王的王妃交还回来,本王就既往不咎,放你离开。否则,这苍京,本王会让你来得去不得。”

谁想,蒙面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段天谌不悦的皱眉,不想再与他啰嗦,刚有所动作,一团烟雾平地炸起,瞬间遮掩住了众人的视线,待烟雾稍微散去时,已经不见了蒙面人和青衣人的身影。

“王爷,属下即刻带人去追,一定会把王妃尽快找出来。您才与其酣战过,还是于此处好好休息吧!”青擎一个箭步便走上前,郑重请命道。

“不,本王跟你一起去。”段天谌点了点头,指着某张树叶上飘着的点点血迹,冷肃道,“他刚才被本王一掌击中,受了伤,定然逃不快,我们跟着沿途留下的痕迹去找,不消多时,一定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这个时候,多耽搁一会儿,王妃就多一份危险。”

他担心,以顾惜若那暴躁不服输的性子,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如今也只能祈祷,她尽量不要触到蒙面人的逆鳞,否则事情就不大妙了。

青擎知道他担忧着顾惜若的处境,倒也不再多劝,大手一挥就带着人追了上去。

……

顾惜若是被一阵烤鸡香味给弄醒的。

她幽幽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又躺到了石床上,耳边响起了轻微的火花噼啪声,整个山洞里飘着一股浓郁的烤鸡香味。

好奇的偏过头,却见一人正背对着她,身穿青色衣裙,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迎着火光看过去,那背影竟隐隐透着一股熟悉。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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