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生死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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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几个奴隶吓得缩成一团。

“对了，”女孩像想起了什么，跟随从耳语一句，上了马走了。

随从把刀还给了狄利安，送上了女孩的话，“公主说了，这必是你的心爱之物，千万藏好，小心惹来祸事。”

“公主？这是？”

“这是我们庞国的子好公主。”随从说完走了。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孙好，“那时侯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子好做我的妻子。”

“子好？不会是我的名字吧，我姓什么？”

狄利安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姓子名好，你跟当今的商王属于同族。”

子好，孙好沉吟着，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三千年前的这个人是姓子的，只是名字都是个好字，没想到三千年前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是如此聪慧的女子，她记得商朝的历代君王确实是姓子的，在古代跟君王同族应该是个尊贵的姓氏，那这个有着尊贵出身又如此聪慧的女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

她不禁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天各一方，我漂泊了几年之后返回王庭，联合一些我父王忠诚的大臣夺得了王位，这几年一直在东征西战，开拓疆土，直到前几天遇到你。”

“那……我后来怎样了？”

“你……”说到这里狄利安沉默了，好久才说，“我也是好久没有你的消息，直到在战场上救了你。”

“战场上救了我？我还会上战场吗？”这个回答让孙好有点大吃一惊，女子上战场自古就很少有，在战场上救人那将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场景呢。可惜自己没有看到。

“也是碰巧吧，在我们边境线不远的地方发生了一场战争，双方死伤很多，战后我们的人员参与了营救，发现你在战斗中受了重伤，阿古亚娜她认出了你，想办法把你带回了我的王庭。然后其他的你就都知道了。”

“你说阿古亚娜认识我，她是怎么跟你们走到一起的，她的面孔应该是商人才对。”

“她确实是商人，她也是我们从战场上救回来的。”狄利安说道。

怪不得阿古亚娜会称狄利安为主人，原来是有一层救命关系，如果说三千年前的子好能上战场的话，那阿古亚娜也是在战场上作战的女子吗，三千年前有太多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了狄利安的回答，孙好若有所思。孙好望着不远处的花丛，不经意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古亚娜正站在一片苍郁的花丛中，看不清她的眼神，她那火红的衣服就像正燃烧着一团浓烈，那是一抹多么悲壮的色彩，马蹄，战鼓，震耳欲聋的撕杀，孙好仿佛感觉自己骑在一匹战马上，前方是一大片模糊的人影，一步步的逼近了……

她摇摇头，努力挥走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狄利安看她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不对，知道情况不好，像抱一只小猫似的一把抱起她就像宫殿里走去。

“你干嘛，我能走！”孙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横抱起的时候，已经离开那片草地五六米了，除了父亲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抱她，她不禁羞红了脸，挣扎着想下来，狄利安大步流星得走，她的那些踢踢打打，对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来说就像小猫挠痒痒一样。

虽然是这么抱着，但是他还是很细心，每次经过伸出来的花枝或者树叶时，他都小心得侧侧身子让自己的肩背把花枝分开再抱她过去，有低垂下来的花枝，他变把头弯下来，埋在她胸前，用头把花枝顶回去挡住她的大半个身子，生怕这些东西会擦到她的脸。看到这些的时候，孙好突然不闹了，那一刻，有一种温暖掠过心房，象透过一扇厚厚的门射进的几丝光亮，细小的微粒在晨光中飞舞，这就是爱吗？深深地被人爱着，暖暖地被人关怀着……

如果说李擎苍的坦率和勇敢让她信任和托付，那这个小小的保护却让她感动，对于女人来说，往往是细节决定成败。

狄利安把她径直抱到床上，又极细致得帮她盖好了被子，一边拂了下盖在她脸颊的头发一边问下人，“御医叫了吗？”

阿古亚娜小声说道，“已经叫了，马上就到。”

孙好这会儿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眼睛骨碌骨碌得转着，看着这个男人做的一切，他头上还带着几片刚刚穿越花树时落在头上的花瓣，在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头上看上去有几分诙谐，但依旧像是画一样，孙好禁不住抬起手来想帮他拿掉，正碰上他投过来的关切目光。

“好儿，乖，马上就会好的，让御医再来查一下。”他看到孙好主动抬到一半的手，激动得一把抓住紧紧在怀里。

孙好想抽回早已经不可能了，羞得脸通红。好在说话间御医已经到了，先有首席御医被砍，他们都晓得了这位姑娘的厉害，半分不敢怠慢，听到狄王又招，几乎连滚带爬得往这跑，好在看病人的起色不错，并无大碍，提着脑袋的两只手这才算放下来，极谨慎得查看了孙好的病情，虽然外伤已经好多了，只是头部伤势较重并不稳定，有些小反复，再开了些药。

狄利安听完御医的诊断，眉头略紧，命下人招卜师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门口通传，狄利安一副不耐烦得样子，正要发火，就看到以为身穿黑袍头戴毡帽的人走进来，那帽檐很低，看不清来者的样貌，待他在室内站定了掀开帽子向狄利安微微弯身致敬，并未行大礼，待狄利安看清对方相貌大吃一惊，抢先一步走上去紧紧抱住了他，那人轻轻拍拍他的肩，一句话没说。

孙好被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仔细得看着这个神秘的来客，那巫师是一长者，手握一杆黝黑发亮的拐杖，因为个头高的缘故，背已经显得有些驼了，灰白的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一身黑色的长袍将瘦长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的，看着打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

第十三章　神秘的老者

狄利安指指床上躺着的孙好，跟他叽叽咕咕聊了一会，孙好照例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不过她猜也能猜到，狄利安肯定在向来人讲述她的病情。

那人听罢点点头，吩咐其他人都出去，包括狄王，只留他和孙好两个人。

看其他人都出去了，那老者从怀里取出一段树枝样的东西，用火点上了，放在梳妆台上，随时屋里弥漫起一股幽幽的清香。那种香味怪怪的，像是山谷里的兰花草，又像是麝香或者某些香料的味道。孙好没闻过，也说不出。

那老者点好了这支东西，径直走到孙好的床边，认真得盯着她，孙好被他看得毛毛的，也鼓起勇气反盯着他看，那人也长着一双好看的蓝眼睛。仔细看起来竟然跟狄利安的眼睛有些相像，有那么一会儿，让她觉得站在面前的人就是狄利安，或者是老去的狄利安，只是他的眸子比狄利安的更深一些，就像一个深潭，充满漩涡的深潭，越看自己陷得越深。

这时那老者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祷告，又像在念动咒语，语调抑扬顿挫，竟甚是好听。就像小时候妈妈在摇床边唱的摇篮曲一样，那么好听那么熟悉。

是的，就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突然想起来萨比尔遇害的那晚，玉润口里默念的就是这种语调。那一刻孙好觉得好像是有个时间的传话筒，从这里传到了三千年后的大漠中，而话筒那边的就是迷失了心智的玉润。

刚想到这点的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了，刚想起的这些事情就像是清亮的水滴，刚飞出来就溅在了灰土土的地面上，消失了踪影，她在这熟悉的摇篮曲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是梦中梦。

梦中的她灵魂像在四处游荡，看电影一样的观看者各种情境，在她的梦里，女主角不是她，是玉润。

她跟着梦里的玉润从第一次见到李擎苍开始，经历那些细碎的点点滴滴。

她看到那瘦弱的被欺负的小女孩躲在李擎苍背后，埋下的一颗萌动的种子，有一次李擎苍把跟人家打了架的玉润送回家，爸爸说，擎苍哥哥这么帮你，你要好好谢谢他。小玉润大声说，一家人不用说谢，我以后要嫁给擎苍哥哥做老婆的。爸爸大笑，李擎苍也红着脸使劲笑。一直到很大了，大人们见了她还会故意说，这不是擎苍的老婆吗。

时光荏苒，她看到小玉润长成了情窦初开的大姑娘，性格也变得文静内向了一些，十三四岁的她喜欢躲在房间里为李擎苍叠星星，每个星星里都有一个他的名字，整整999个彩色的小星星，就放在玻璃瓶里，她端着这罐星星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始终没把它送出去。

她看到十五六岁的玉润知道李擎苍在追女孩子，想尽办法围追堵截，每天准时守在李擎苍经过的路口，缠着他带她去这去那，傻傻得给那可怜的女孩下挑战书，一周一封，知道对方不胜其烦，主动提出退局。那天她笑得像个得胜的将军。

她看到李擎苍应征入伍后，玉润开始搜集各种各样的解放军宣传海报，海陆空三军贴了满满一房间，她把李擎苍的信工工整整得放进枕边一个小盒子里，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拿出来读一读，然后躺那傻傻的乐。

她看到李擎苍第一次进大学校园看她，玉润亲切得挽着他的胳膊，不顾周围男生痴怨的眼光，骄傲的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她对李擎苍说，我借你做我的男朋友一用，赶走身边这些苍蝇。其实她走在路上的表情已经泄漏了她的心思，她那满脸洋溢着的幸福仿佛在向全世界人宣布，看，这个就是我最爱的男人。

她看到退伍后的李擎苍第一次把女朋友带回家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她在家哭了三天，眼睛肿的像核桃，哭完了，她提起笔给李擎苍写信，坦白心声，可是字没写几行，信纸就全湿了，湿了撕掉，重新写，满满几页就一句话，“擎苍，我爱你，一直都是。粗枝大叶的李擎苍收到信的时候才明白玉润平时开玩笑的那些其实是真的，他只好给她回复：傻丫头，哥是个莽夫，给不了你幸福，好好学习，哥帮你长眼挑个最好的妹夫。这绝情的话被她撕了个粉碎，从那时候起，她倔强的把自己封闭起来，谢绝任何感情邀约，一心投进学业和工作里。

几年后，李擎苍回复单身，那天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她兴冲冲地去找他，李擎苍却是一脸的疲惫和颓废，说以后不再谈论爱情了，她在心里傻傻得想，我等你，等到你想谈了，一转身我就在这里。

从此她又成了他的影子，陪他探险，陪他流浪。

……

一幕幕像画卷像胶片，写满了玉润沉甸甸的爱。孙好想到年少追梦的自己和自己曾经青涩的转瞬即逝的爱，这些在玉润的爱情面前显得那么的单薄和无力，在她心里，玉润的形象突然丰满起来，那样一个执着的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她才是最应该获得李擎苍的倾心的。而她这个陌路人凭什么要去掠夺一个女人从小到大的梦呢。

一个那么善良那么勇敢的女孩，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而自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这种横刀夺爱的事情不是她的性格可以做出的，她只有放手，只有祝福，想到能成全一对鸳鸯，她觉得自己倍感欣慰，只是自己刚触摸到的温暖又要失之交臂了，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由一阵寒颤，就像在冷水中刚要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却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水冲走了一样，寒冷孤寂有一次涌上心头，她过够了那种没有温暖的日子，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开始这种生活。

这时候该是梦醒的时刻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醒了，可她不愿意离开这个真实的梦，因为一旦现在离开也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

直到一束亮光照到自己的眼睛，她无奈地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温暖，狄利安的目光像一片宁静的海包容着一切，融化着一切，他的笑容像一片阳光驱散着她洗涤的湿寒。

是的，还有他，想到这里她的心登时温暖起来。

第十四章　眼熟的玉

她环顾四周，老者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的幽香也没了，下人们仍旧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仿佛狄利安每次一出现，下人们就总是匆匆忙忙谨小慎微的，生怕有什么差池。

“你醒了？”狄利安的目光像滚烫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已经叫人备了大食（商朝人实行两餐制，上午一顿叫大食，下午一顿叫小食），填点肚子吧。”看到孙好迟疑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次不会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共餐，狄利安支开了所有的下人，包括阿古亚娜，孙好依旧没有多言，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殷勤照顾，他耐心的帮她夹菜，看她吃得香喷喷的，自己也幸福的笑。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就这样俩人这么处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孙好也跟下面的几个婢女熟悉了起来，尤其是阿古亚娜，了解了玉润对李擎苍那深厚的爱恋，她对阿古亚娜也一下子肃然起敬起来，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就是玉润站在她面前，当房间里只有孙好的时候，阿古亚娜也是开心和爽朗的，像极了玉润的性格，只是孙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阿古亚娜这么怕狄利安，虽然下人们都很怕他，但是阿古亚娜的怕仿佛跟别人还不同，更加谨小慎微，更加诚惶诚恐，甚至提到她都有些紧张和局促，所以跟阿古亚娜在一起的时候，孙好不会刻意去提狄利安，他们会聊一些女孩子的事情，阿古亚娜最喜欢跟孙好讲小时候玩的一些趣事。虽然是些三千年前的童年趣事，有些描述孙好并不是很懂，但是还是经常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有一天，孙好突然发现阿古亚娜的脖子上吊着一个玉坠，这个玉坠特别眼熟，她想起来，在沙漠里跟玉润混在一个帐篷里睡觉的时候，见玉润拿出来看过，因为这个玉坠的造型特别奇特，不像其他的传统玉石图案，所以她记得很清楚，看到这里，她又迷糊了，阿古亚娜和玉润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说长得相像那已经是很巧合的事情了，间隔三千多年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竟然还挂着一模一样的玉坠，这不可能是纯巧合吧。

而且巧合还不止这些，孙好差点连自己忘记了，一个是三千年前商朝庞国的子好公主，一个是三千年后傻乎乎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甚至现在在梦里还共用一个身体，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如果说自己是穿越到了三千年前的子好公主的身体里，那玉润呢，眼前这个阿古亚娜是不是玉润要穿越回来的那个元身，又或者玉润已经穿越了，只是因为李擎苍的关系不愿意与她相认？

这些问题就像谜团一样，绕来绕去把自己都绕了进去。连当事人的自己都搞不懂，所以阿古亚娜也好，玉润也好，跟她一样都是当局者迷，即使再问也不会有结果。

好在孙好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有些事情搞不明白了，那就先放着，不耽误她该吃吃该睡睡，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虽然现实并不乐观，好在这里还有个能说话的人，要不然处在三千年的鬼方跟关在鸟笼子有什么区别。

在这些慢慢得相处中，孙好跟阿古亚娜很快熟悉起来，就像姐妹一样，孙好还是喜欢叫她玉姐姐，无人的时候，阿古亚娜也会称她好儿，就像他们俩之前就已经很熟悉了似得，事实上，三千年前的子好跟阿古亚娜确实是很熟悉的，有一段日子孙好特喜欢听阿古亚娜跟她讲那些民间的逸闻趣事，其实孙好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些民间趣事正好可以帮助她早点熟悉三千年前的生活，让她更早得融入其中，也能让她多寻找一些线索解开谜团。

阿古亚娜开朗的性格、幽默夸张的形容每次都把孙好逗得捧腹大笑，看到身边其他人感兴趣的时候，阿古亚娜还会翻译几句经典的话逗得整个房间的女孩子都哈哈大笑，但是一看到狄利安，这些女孩子们之间的嬉笑就会戛然而止，让狄利安每次都是意犹未尽。

再以后狄利安甚至都不敢露面，就悄悄在隐藏在角落里，远远得望着这一群快乐的姑娘，仔细得凝视着那张开心的笑脸，他怕他的出现惊扰了那些放松的女仆，也会让她的笑容消失在脸上。等她们说笑够了，他才会慢慢得从远处走过来。

尽管这样狄利安依旧是满足的，这些重逢的温暖日子，对于一个始终活在憧憬里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贵。狄利安用温暖和细致一点点打动这个在她面前不爱说笑的女孩子。

在园子里呆的时间久了，孙好和下人们熟悉起来，大家也便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到处限制她了，她可以自由的在园子里游荡、发呆，下人们无事的时候就在不远处守着，这给了孙好大把的时间。

午后的时光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下人们也都各忙各的去了，园子里更显得清净。她半躺在晒得热乎乎的石头上发呆，周围高高的花枝低垂着，似乎要将醉人的花香塞到她的鼻孔里，那是一种让人沉迷的芬芳。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常会想起，三千年后的沙漠，尤其是还一个人苦守在黑暗的地下洞穴的李擎苍。地下洞穴里的时间跟梦里的相同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许李擎苍早就断粮了，他怎么在洞穴里撑下去的，晕倒在洞穴里的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继续昏迷中。而现在的她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意念。

她不能扔下李擎苍一个人不管，可是她还能回到现实吗，怎样才能回去。想到那个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的地下洞穴，孙好觉得一股憋闷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说实在她真的不喜欢那里，一想到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可是这一瞬间，她仿佛又闻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了，是的，洞穴，她仿佛能听见李擎苍的召唤，“好儿，孙好，醒醒，醒醒……”

不对，还有其他人的呼唤。是队员们吗，队员们都来了？

这边黑暗的世界里，李擎苍和四鬼们都没闲着。

在孙好的时间里已经有个把月的时间了，而在这里才只是短短几个时辰。这就是意念和现实的区别，在梦境和意念里，时间完全随个人思绪支配，你想过得快可以一秒万年，你想过得慢可以几年一瞬。

孙好昏迷的这段时间，这边却忙得手忙脚乱。

唤醒她，一定要不惜一切手段唤醒她。李擎苍告诉自己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得到这次弥补的机会，这次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问题。

让她活着，一定要活着。

第十五章　初吻的力量

“好儿，快醒来。你看，我们在这里不孤单了，我们又多了好几个朋友，他们都认识你。他们对这个洞特别熟悉，等你醒来，他们就能带我们出去了。”

“好儿，你感觉好点了吗，是不是没这么冷了？我们现在在一个宽敞的山洞里，这里是这四个……朋友一直生活的地方，这里很安全，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你快醒来吧，我们都已经把出去的地图画好了。只要你一醒来，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沙漠，等我们出去，我带你离开沙漠好不好，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过你想过得生活。我们可以去江南，可以去北京，去上海，还可以去欧洲，新西兰，美国，只要你喜欢，哪里我都陪你去。”

孙好依旧安静得躺着，没有动静，李擎苍把手电打开，借着手电的光，能看清孙好的面孔。她的眼睛闭的很紧，眉毛一会儿紧蹙，一会儿又舒展着。没有醒来的意思。

李擎苍轻轻摇摇她，“好儿，听见了吗，我们可是一起进来的，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先跑了，我说过要带你走出去的，你不能让我说话不算话。这里还有四个朋友，他们一直在这等着你，想让你早点带他们出去，你可不要撇下他们不管。”

“公主，公主，你快醒来吧，你还记得我吗？”白胡子跪在孙好面前说道，“我是章邢冉，一个老建筑工，还记得吗，庞王新建公主府的时候，就是我设计的。那时候您还特地吩咐，要给你加一个高高的大敞台，我在敞台上还加了一个凉亭，栽了许多藤蔓在上面，您特别喜欢……”

旁边的黄脸折子，推他一把，“你说这些有用吗？公主的记忆现在只留在现在，三千年前的事，她早就忘记了，你说了也没用。”

老者们说话的时候白脸后生一直不敢插话，借着他们讨论的空，后生终于贴近了，“公主，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杆子，您老说我长得像个麻杆，老叫我小杆子，还记得吗？公主，以前你最喜欢我了，总让我帮你洗马牵马，现在你不要我了吗？”说着竟然呜呜得哭起来。

“你哭什么，公主还没死呢？”黑脸大汉照小杆子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谁料小杆子哭得更凶了。

两个老人忙着过来劝慰。

“她动了，眼睛再眨。快看！”李擎苍一直在仔细得关注着孙好，此刻看她眼睛竟然动了几下，像是要醒来的样子，急忙欣喜得叫起来。

“看吧，公主是被我哭醒的。公主记得我……”小杆子急忙扑了上来，大伙也顾不得争吵了，急忙都凑上前来。

“好儿，好儿，快醒醒，你看看谁在这里……”李擎苍更大声得呼叫孙好的名字。

这种呼唤穿透了三千年的时光，直接穿进孙好的梦里。

她听见了，是的，就是李擎苍的声音，浑厚的，熟悉的。她能闻到他身上沙土的气息，还带着阴郁的山洞的味道。

她就这么半躺在李擎苍的怀里，他宽厚的肩膀拥着她，轻轻摇晃着她，“好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