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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半世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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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第一个?那司药司画……”
他拈了粒蜜饯喂我,“她们不过是通房丫头……”掉头似醒悟过来般道,“你吃醋?那改明儿将她们都散了。”
哪个吃醋了?我不过好奇一问。我郁闷得不得了,低低嘟哝那个难听的名字,“荼蘼夫人……”忽然想到那日琼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那身上的香气不正是荼蘼花香?
莫名地,我的心有一点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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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前几日骑马风吹得多了,我近来竟然患了头风。疼起来深沉且远,仿若从脑壳中央痛出来般,卒然而至。
我替自己抓了药,每日入茶少许煎服,却总不见好,时常疼得人有些昏昏沉沉,薄亦光很是着急,吩咐人不得疾行颠簸。
他骂我是庸医,说我能医不自医,请了几个大夫,可开的药方无非只是那几味。
我见吃药无用,便攒作着他替我按摩,教给他几个穴道。他每隔两个时辰便替我按按,倒也见些微效。
随着那些随从看我日渐恭敬的眼神,我突然发现,做主子是件惬意差事,做主子的主子就更是一件极惬意的差事。差遣薄亦光,我异常舒坦。
从卫陈边境到胤都,慢车而行,约莫七日可至。
我因薄亦光先前说的阴谋论,心里一直不大踏实。行了两日,不见任何动静,便放松了心神。
哪知第四天夜里,驿馆突然半夜失火,苏彩衣扑进来拉我逃命的时候,火势已经蹿上了房梁。眼见正门已经被火吞灭是出不去了,苏彩衣拎起棉被往我身上一盖,将一盆洗脸水统统倒在我身上,往被子里一缩,拽住我道:“跳窗!”
我笨手笨脚被她拽着刚破窗而出,就听背后正门突然破开,一个人从火光里冲了进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彩衣连拖带拽脱离了危险区域,身后“轰”的一声,屋舍塌了半边。我看着那塌了的半边屋子突然心慌得异常,刚才那个人,那身形,似乎是……薄亦光!
我跌跌撞撞朝前面走,见到一个拽住一个问,“你见过薄亦光没?”
“你见过薄亦光没?”
没有人见过他。我环顾一周,连一直跟着他的吴畏也不见踪影。
浑身哆嗦的站在我那间坍塌了的屋前,周围烧得火势正旺。我突然就觉得悲切异常。这个死人说要看着我的,他说有他在我就没事的呢!他人呢?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娘啊,短短一段写得我好累,掩面,遁走。
零四零
就在我六神无主之际,一队人马从驿站外飞驰而入。
当先一人跳下马来;见我哆嗦着站在那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打开大氅将我搂进怀里,骂道;“怎么站在这里?”
我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回身指着那坍塌的屋子嘟哝,“刚才冲进去那个不是你?”
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亲了我一下;道;“你担心我?”
我突然有种被看穿的恼怒,跳着脚骂;“你个猪头!我屋子着火,你竟然不来救我!我还当你烧死在里面!没烧死你真是老天没眼!”
他笑嘻嘻听我骂,毫不在意,待我骂完了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就朝马车走,一边走一边还继续调戏我,“我要是死了,夫人你不是守寡了。为夫还没疼够你,怎舍得同你天人两隔。”
我死劲掐他胳膊,他作势哎哟一声,将我丢进车内,回身同一旁的吴畏打了个眼色,跳上车来。
我还要再骂,却见他面色凝重,不由得闭了嘴。
他看我半晌,抱住我,心疼的说,“吓着了?”
我不停点头,推开他些,略微有点尴尬,不知想要掩饰什么般道,“我当你被埋在里面。那个,如果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
他有点心不在焉的道,“那个冲进你屋的很可能是穆少阳派的死士。前面有贼人夜袭驿站,我留了他们守着你。”
我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摸着印堂。季辞是真的要我的命么?难道我最近黑成这样了?
薄亦光仿似终于下定决心般,对我说,“今夜那些人,似乎不是卫国的。”
“哦?”我抬头看他,竟然还有人要我的命?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异常抢手。
“我们抓到一个,那人,是齐国口音。”
我呆了一呆,想了一回,终于明白过来,不禁无限惆怅。
原来,我爹不亲娘不爱,没有人想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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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薄亦光命令大家就地休整,并很“好心”的邀请我同宿马车。
我权衡再三,叫吴畏去给我找根狼牙棒。吴畏颇为难的看着我道,“夫人……” 我抖了一抖,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他不乱动,我保证你能看见你们家小公子平平安安出世。”
待我抱着那根狼牙棒爬上马车的时候,薄亦光似乎磨了磨牙。
半夜我头痛如捣,疼到一半,竟然开始喷鼻血,搞得同车的薄亦光很措手不及。
这次不同以往,以往我的鼻血都流淌得很文雅,这次却来势汹汹,颇有江河决堤之势。在我几乎恶趣味的以为自己的葵水改地方来的时候,它又突然同头痛一起嘎然而止。真是来也汹汹去也匆匆。
第二日薄亦光顶着两个黑眼圈召人来收拾马车上那些擦血的帕子,那人偷眼瞄了我那根狼牙棒同薄亦光好久。我能看得出他面上的不忍神色,故而亦十分配合的看着薄公子,直将他看得连带着脸都有些发黑,才收回悲天悯人的目光。
三个时辰后,我不得不再次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薄亦光。
此处地名甚好听,乃叫栖凤坡。我是不是真凤凰尚不得而知,然而栖是肯定不会,死却还有些可能。
面前一溜三四十人,一水的黑衣短打,将我们一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年头杀手胆子也真是肥了不少,光天化日竟然就这样明晃晃的举着刀要抹人脖子,我只恨季辞治国无方,当年哪个说他是少年奇才的,真是瞎了那群夫子的狗眼。
其时薄亦光带的二十五狼牙营,因昨夜一战折损三人,小四暗中派来跟着我的死士,跷掉一个。
我摸了摸肩上脖颈,感觉有些发凉。
当双方从刀来剑往开始往贴身肉搏方向发展的时候,我开始绝望。
想起当日季幽差点因我死了,我觉得这回又要拉薄亦光下水太不厚道,鼓了鼓我向来不怎么足的勇气,拽着他的手道,“薄亦光,不如,你把我交出去逃命去吧。”
他刷得将我甩开,跳到车辕上拾起缰绳,对着我恶狠狠道,“放你娘的屁!当初你同季幽跳崖倒是跳得爽利,难道我薄亦光还及不上那个病秧子,比他还贪生怕死不成?还是你嫌弃我不想与我生死与共?”
男人的自尊果然伤不起。
我根本没嫌弃他的意思,纯粹是有过一次连累人的经历,不想三番两次祸害人,却被他说成那样。
既然他那么执意要与我同生共死,我也只好由得他去。
他高呼一声吴畏,眼见西北方空子最大,立刻驾着马车朝那儿突围而去。吴畏瞬间明白他的意图,不再恋战,吹了声口哨,率领剩下的狼牙营护着我们且战且退。
一路冲杀,竟然被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大家放蹄狂奔出一二十里,正当我庆幸又捡回一条小命的时候,忽觉得整个人往下一沉,忙抓紧车壁,只听得轰隆一声,连车带马掉进了一个深坑!
被震翻在软榻上的我好半天才将挪了位的五脏六腑归位,再看薄亦光,被震进了车内头撞在车壁上已然晕了过去。
外面马匹狂嘶,我连滚带爬爬到薄亦光身旁。他伤了脑门,我看了看伤势,血流了满面看着恐怖,实则应该没有大碍。我撕了条裙角替他粗略的包扎了下,拍着他的脸,焦急地探头出去向天张望。
真真好深一个坑!
拉车的四匹马俱摔折了腿,鲜血淋漓得躺在地上嘶鸣,其中一匹被断了的车辕直直插入腹腔,几乎穿了个透心凉,已然不行。坑壁足有两丈来高,我即便能爬上车顶,亦离坑口丈余,何况我此刻双腿打颤根本爬不上车顶!
狼牙营的人骑着马在坑口急得团团转,吴畏正探着脑袋朝坑里喊话,“公子!夫人!”
我深吸两口气,朝上叫道,“我们没事儿。薄亦光撞晕过去了!你们放根绳子下来,拉我们上去!”
少顷上面垂下两根麻绳,我霹雳啪啦地拍着薄亦光的脸,他毫无反应。
等不得了,这坑这么古怪,也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我将一根麻绳拉下来些,乱七八糟围着他绕了几圈,看着差不多了,便叫上面的人用力。才刚拽出去不远,我发现大事不妙,一圈麻绳绕上了薄亦光的脖子,眼看再拉下去要出人命。
我忙高声喝止,将他重新绑了绑,觉得这次这粽子的造型有那么点意思了,才叫人往上拉,自己将另一根麻绳在腰上困了几圈,觉得差不多了,拽了拽喊了声,“拉!”
好不容易我们两个被连拖带拽的拉出来,尚不及将身上绳子解开,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似有大批追兵赶到。
吴畏脸色苍白的看我一眼,观察了下周围,将薄亦光拎起来横放在马上,突然伸手便来扒我的外衫。我一愣之下不及阻止,他已经将我的外衫扯下来丢给苏彩衣,对着剩下的狼牙营说了声:“走!”
那群人了然地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苏彩衣护在中间。苏彩衣看我一眼,果断将我的外衫批上,一拨马头随着狼牙营发疯似的朝西北方胤都的方向奔去。
我咬着唇死死的看着苏彩衣消失的背影。对不起,彩衣,我又一次遗弃了你。
吴畏哪里管我想些什么,跳上马将我一拎往腋下一夹,冲着附近一片老槐林狂奔而去,冲到林边便将我往上一抛,我吓得尖叫一声,还没叫完便被挂在老槐枝头。吴畏抱着薄亦光下马返身抽出大刀,一刀砍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叫着跑了,他一个腾身,便抱着薄亦光轻轻落在我身边,一手抓住我,一肩扛着薄亦光,又朝老槐树顶腾挪了几次,寻了个枝叶极茂盛的地方藏了,伸出手死死捂住我嘴巴。
眨眼之间那些追兵就到了跟前,足有百人之多,竟然不是先前那批人,衣着打扮都扮作了寻常百姓的样子。
那群人见我们的马车落入了深坑,在坑旁打了几个圈。这果然不是一个天然坑!
此时众人身后上来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骑着马在坑前转了几圈,看了一眼喊道,“留下几个下去看看,其余人跟我,追!”说完手一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听见那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嘴闭得死死的,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那几个人很快下了坑检查了一番,没找到尸体,便爬出来追了出去。
直到他们奔出去好久,吴畏才松开捂住我嘴的手。
我深深吸了口气,去看吴畏,他面色凝重,眉头锁死,显然也听出了刚才那人的声音。
那声音,我只听过一次,但却印象深刻,彼时,她用那娇滴滴的声音佯装恼怒地冲着薄亦光道:“人家天天盼你来,你倒好,携了个不知所谓的人游湖。若不是我得了信巴巴地赶来,还不知几时能见你一面!”
我一直以为符二小姐符玲珑,是个娇滴滴只晓得情情爱爱的小女人,却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一幅面孔!
看着昏睡不醒的薄亦光,我想,这次我可能才是那个被连累了的人……
是夜,吴畏在山林间找了个不大的洞穴,将我和薄亦光安置了。没有食物,也不能去杀那陷在陷阱里的马吃,我们就这样饿了一宿。
薄亦光一直没有醒来。我的工具箱连同马车一起掉入了那陷阱,幸亏自从薄亦光处拿回工具箱后,我吸取了被绑架那次的教训,在荷包里放了些银针药丸和一瓶易容药水。但替他把了把脉,并不见有什么内伤,本来还想喂他粒药,想了想,还是先省下了。
第二日天尚未亮的时候,吴畏叫醒了我。他看了一眼尚昏迷不醒的薄亦光,同我说,“夫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胤都暂时是不能去了,现在,我们只有一路往朔阳走。”
往朔阳?季幽正在朔阳!
我看一眼西北胤都方向,冲吴畏点了点头。
好吧,朔阳。天意若此。季辞,你不是要我的命么?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早点来贴,前台点进去似乎还没有V,还能看看免费的哦,哈哈~为了偶尔换换口味,马甲练手龟速写一篇新坑,是关于一只蛋的爱情。有兴趣的亲可以先去点一点,收了等养肥,谢谢哟~
零四一
我们一行三人四条腿,真真走得很累。
薄公子的身材那日我隔着薄薄的衣衫已经见识到了;同《庵中奇缘》里的插图还是有些出入;并没有作者画得那么壮实。衣服底下的薄亦光;身材还是偏瘦些,但很结实;不似季幽的纤细赢弱;想来因经常做些床上运动,腰腹肌肉摸着手感甚好。但他虽比想象中瘦些,那身高腿长却是摆在那里。
吴畏是那种壮实但并不太高的人;差了薄亦光整整一个脑袋;如今没有了马匹;薄亦光趴在他的背上两条长腿在他身前晃啊晃的,看着异常有趣。
幸亏走了二十几里;遇到户农户,死赖着好说歹说,花了整整百两买了辆平板车外加一头老驴。
百两啊,驴都能买一群了!他就只肯给我一头老驴,好吧,我承认,那是那户人家手上唯一的一头驴。
跟农户弄了几套粗布衣裳换上,将薄亦光抬到车板上用破棉被盖了,再套上那头老驴,我们往朔阳进发!
路上吴畏同我说起了符玲珑。
原来陈国虎符早已被薄亦光拿到了手上。陈王体弱,不理朝政已有年余,多年来,薄亦光苦心积虑在陈国上下培植自己的势力。陈王后无子,若将来陈王最疼爱的三公子即位,娴夫人做了王太后,只怕膝下无子的王后也要循例陪葬。因此薄亦光顺利联合了陈王后,将自己过继到她名下,趁陈王不理朝政这些日子,将三公子发配戍边,掌握了陈国大权。
然而,陈国上将军符凯手中的三万符家军却并不受陈国虎符号令。这三万符家军,虽说不能动薄亦光之根本,但若真惹事起来,也异常棘手。何况符凯还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他口口声声只忠于陈王,但究竟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还很难说。
因此薄亦光需要争取符凯,最起码在他还没这个实力除掉他之前!而如今薄亦光唯一能打动符凯的,便是封符玲珑为夫人,承诺其只屈居琼华之下。之所以这点能打动符凯,乃是因为薄亦光虽然娶了琼华,可老丈人齐王远在千里之外,而符玲珑这个一品夫人的爹符凯,却成了这陈国的真正国丈。何况他还要薄亦光想办法扶他坐上大司马之位,故而当初魏通找死找得也是异常及时。
我回想起那天在画舫上薄亦光同符玲珑会面场景,怪不得这家伙当初那副不情愿表情,原来彼时他竟然是在出卖色相!摸了摸昏睡中薄亦光的脸,有一点心疼。
只是奇怪,既然他们已经都谈好了斤两,这符玲珑今日这样做又是为了哪般?我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吴畏看我一眼,沉默着摇了摇头。
薄亦光又昏睡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我们到达卫国淇县的时候醒了过来。其时,离卫都朔阳,尚有五日路程。
他醒来后看到吴畏,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到我,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眯着眼睛想了半晌,茫然的掉头去问吴畏,“吴畏,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在我车上?我们现在哪里?”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吴畏想必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笑着回答他,“公子,您这么说,也不怕夫人真离了你?”
薄亦光一脸惊讶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指着我嘟哝了半天,道,“夫人?!怎么可能!这么难看的女人,我怎么会要!”
吴畏一个哆嗦连拉了两把缰绳才拉住那头倔驴,回过头来。薄亦光莫名看着一脸惊竦的吴畏,才转过脸来看我。
我无法形容彼时心中感想,只觉得应该要笑,一咧开嘴,却又有点难受。
上回倒霉催的薄公子一天内遇到两次刺客,这回倒霉催的薄公子摔坏了脑壳!
我搭了他的脉,验了他的伤,看过他的瞳仁,摸过他的脑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想必是脑袋磕在车壁上内出血后,脑壳里淤了血,才会将一些事给忘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季幽说我是当年齐国质子,我相信见过琼华之后,薄亦光亦已经信了七成。别人兴许不仔细看尚看不出琼华同瑶华的不同,例如他派去齐国打探的飞骑营王礼,但薄亦光绝对不会。但我还是不十分相信,因我真的对当年的质子生涯没有一星半点的记忆,只除了那次做了个奇怪的梦。所以,我并不知道,一个人被人从记忆里抹杀是什么感觉,而今天,我体会到了。
他说他不认识我,他说我很难看。几天前那个晚上,他还揉着我求我疼他。
我从不知道,被人从记忆里抹杀,是这么疼的。
若我真是当年齐国质子,我想,这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的报应。
在淇县抓了点药,用易容药水将三个人的面目略略改了些,一行人重新往朔阳进发。
一路上无论我们宿在客栈还是荒郊,吴畏都会留下记号,希望能有活下来的狼牙营士兵看见寻来,但一直走了三天,都没有人寻来。
自从薄亦光从吴畏那处打听了我们流落到这番地部的因由,他便时常咬着手指甲看我。
“魅生,你真是我夫人?”他问。
没来由的郁闷,“不是,是权益之计掩人耳目的。”
“不像,我为了你都流落到卫国乡野了,恐怕不是权益之计那么简单。”他盯着我的脸猛看,“吴畏说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他低下头似有点沮丧,低声嘟哝,“我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我白他一眼,根本不想同他讲话。
第二天,我正在给他煎活血化瘀的药,他改成边挖鼻屎,边歪着脑袋看我,一脸勉为其难,眼下两块青黑明显,似乎没有睡好,“算了,这两天看你看得多了,看啊看也就看习惯了,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或者我勉为其难承认了你吧。”
“滚!”我气得冲着他吼!姐姐我只是平凡,从来没难看过好吧!
少顷,我面无表情端着煎好的活血化瘀药塞给他,命令:“喝了!”
他皱起眉头,竟然有一点扭捏,露出像孩子般害羞的笑,“有没有蜜饯?”
我冷冷看他,这是薄亦光?我知道他笑起来妖孽,笑起来邪魅,可他不会笑起来羞涩,他该不会还撞傻了吧?
将药碗往他手里一塞,“没有。”我看着他。
这家伙扁了扁嘴,期期艾艾的喝了。
看见他喝完药后整个皱起来的脸,我突发奇想,是不是我现在随便怎么虐待他,等他脑子里的淤血清了,他都不会记得?想到这里,被他从记忆里抹杀的感觉好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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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都朔阳,繁华过陈都建钊不知几何。
我坐在这辆套着一头老驴的木头平板车上,头一回生出了一丝羞耻之心。这辆驴车实在太不配走这条道了。
朔阳的青砖路笔直宽阔,两旁商铺林立,门楣高大的让我以为是富贵人家,路上的行人虽不至于各个锦衣华服,可都干净整洁,看着都特别赏心悦目。
路边一家叫“一钱银”的商铺外,挂着各式各样用纸糊了又黏满鸡鸭鸟毛做成的动物玩偶,栩栩如生,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薄亦光自进朔阳除了同我一样到处乱看,便是沉着一张脸。我似乎有种感觉,仿佛朔阳越是繁华,他便越是生气。
晚间,我们在一家客栈打尖,吴畏换了一身装扮,说是出去办点事。
我知道陈国必然在这里有些暗桩,就好像卫国亦在陈国安了暗桩,否则不会知道我和季幽的事情那般。
初到朔阳的第一晚,薄亦光少有的没有同我扯皮,那晚,他看上去心事很重。
第二天我替他搭了脉,这活血化瘀的药吃了四五天,按理应该开始见效了,可薄亦光却还是那副不记得我的样子。嘴里唠叨着我长得不好,却还要跟着我,理由是我虽然难看但好歹是他夫人,为了相处下去,需要磨合。
我晒了他几次,可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要跟上来,我想起那天那个奇想,觉得,如果一个人一定要犯一回贱,你不让他犯贱那就是你犯贱,因此,便奸诈的冲他招了招手。
他挺乐呵的跑过来。我问,“我们是不是需要磨合?”
他点点头。
我又问,“那不如我告诉你以前我们都做点什么,好么?”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突然发亮,用力点头。
我搬了张小板凳放到脚边,指了指道,“小光,来,坐。”
他听见那声小光,屁颠屁颠坐下,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冲着他颇温柔的笑,然后将一条腿放在他膝盖上,道,“乖,像以前那样给我捏腿。”
那期待瞬间就灰飞烟灭了。薄亦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道,“我帮你捏过腿?”
“嗯,”我很肯定的回答,“你以前是个妻管严,还替我洗脚呢。快捏。”
他想了想,突然又害羞的笑了,但有一瞬间我觉得那害羞里似乎含了点别的什么,只是看到他一副认命的样子替我捏腿的时候,我选择性将它忽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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