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啸-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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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之后，安东尼奥还在磨磨蹭蹭的切割着自己盘中的牛排，而对面的弗雷迪则早已经将自己盘中的牛肉消灭殆尽，甚至就连其他的菜肴也悉数进了他的嘴里。
　　　　“这一顿饭让我想起了一战在欧洲打德国佬的日子……”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之后，弗雷迪打了个饱嗝，一脸幸福的说道，“消灭饭菜就像是在消灭德国佬，不过牛排可比德国佬可爱多了。”
　　　　安东尼奥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百美元来递到弗雷迪的面前，说道：“这里有一百美元，你拿过去先用着，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就可以了。”
　　　　弗雷迪脸瞬间憋得通红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百美元，他大声说道：“不……不必了！我马上就能有500美元了！是的，马上就能有了！我不用借你的钱，真的不用！”
　　　　说着弗雷迪将一张债券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你看，就是这它，荣民奖金券，它是政fu允诺给我们的500美元，很快政fu就会兑现它了！”
　　　　安东尼奥笑道：“我知道，你是一战的爱国老兵，政fu有补贴的，不过在拿到这500美元之后你再把那100美元还给我不就好了么？所以说，这些钱你还是拿去先用吧，之前你接济了我那么多，现在我帮你一两次也是应该的。”
　　　　说完，安东尼奥擦了擦嘴起身去结账了，至于那一百美元就留在了弗雷迪的面前。
　　　　抬头看了看正在结账的安东尼奥，他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弗雷迪赶紧将钱抓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记住，如果想要去中国的话一定要来找我。”临走的时候，安东尼奥仍然不忘叮嘱弗雷迪。
　　　　和安东尼奥分手之后，饱餐了一顿的弗雷迪决定回去自己目前的住所一趟，虽然安东尼奥口中的琼崖非常好，但是他却不准备立刻动身，一来是心里仍然惴惴，毕竟是一个传闻中落后的国家，距离美国又那么远，心中打鼓是自然的；二来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过来华盛顿的目的，应聘工作只是顺路而为，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向政fu讨要那500美元。
　　　　在1924年的时候，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法案；为了补偿那些为国家作出了贡献的老兵们，他们要给一战退伍军人以几百美元的金钱补偿，不过考虑到退伍军人的巨大数量，这笔总额高达数千万美元的钱显然会对美国政fu产生巨大的财政压力，于是，美国政fu又规定他们所发出的荣民奖金券要等到1945年才能兑换。
　　　　在美国经济疯狂吹泡泡的二十年代，这笔钱虽然相当于很多人一年甚至两年的收入，但是在本身经济状况良好的情况下，没人想要提前去领这笔钱。
　　　　可这种情况只维持到29年，经济危机爆发之后，很多退伍军人变得身无分文，对大批失业复员军人来说；这笔相当于他们一两年工资收入的钱就显得异常宝贵了，如果真的按照规定等到1945年；那岂不成了空中楼阁？照老兵的话说；那是“墓碑奖金”，因为他们很多人担心自己熬不过经济危机了，他们很可能会在饿死之后才能够拿到那笔钱，这不是“墓碑奖金”又是什么？
　　　　于是，32年的时候大约2万5千名退伍军人拖家带口的来到了华盛顿，在公园，垃圾堆和破旧仓库里面安家落户，之后便经常堵在国会门口示威游行，要求政fu提前兑换那笔每人大约能够合到500美元的退伍军人补偿金，只有靠着这笔钱，他们这些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的退伍军人们才能够继续活下去。
　　　　对于那些退伍军人们来说那笔补偿金非常重要，而对于美国政fu来说同样如此，哪怕是在美国政fu财政状况良好的二十年代他们都觉得这笔补偿金的数额实在太过巨大而不愿意立即支付，规定要等到45年才能领取，现如今到了32年经济危机最寒冬的时候，几乎已经财政崩溃的美国政fu又哪里有可能兑现这笔总额甚至足以应对罗斯福新政一整年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的巨大奖金？
　　　　别说胡佛现在拿不出来这笔钱，就算能够拿出来他也不会给！无论是谁在总统的位置上都不会允诺兑现这笔钱的，胡佛不行，甚至是他的竞争对手罗斯福也国会的讨论中坚决反对，所以无论这些退伍军人们如何抗议，他们注定是拿不到钱的。
　　　　但是对于一个口袋里只剩下几块钱，存折里更是一毛没有的人来说，兜里揣着一张高达三四万的国债，他会怎么做？肯定是试图将其变现度过难关的，尽管它还没有到期。可问题是，这张债券只对目前的持有者本人有效，所以根本无法买卖，能够将其变现的便只有政fu，所以，为了得到这笔钱，退伍军人们只能通过示威游行来给政fu施压。这也正是弗雷迪来到华盛顿的目的，他坚信信奉自由与民主的美国政fu会对他们这些为了国家奉献过青春甚至健康的人一个说法的。
　　　　“嘿，弗雷迪，你的面试怎么样？”
　　　　刚刚走进杂乱不堪遍地都是破烂窝棚的营地之中，一个身穿美国旧军服的人便和弗雷迪打起了招呼。
　　　　“面试？别提了，那个鬼地方居然要博士去给他们开电梯，简直是疯掉了！”看到自己的朋友打招呼，弗雷迪立刻露出了愤愤的表情，之前面试的经历实在太令他心寒了。
　　　　“哇哦，博士生的电梯工？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那人吹了个口哨，然后又说道，“赶紧换上衣服吧弗雷迪，今天的活动要开始了，再不赶快一点就赶不上队伍了。”
　　　　“好的，我这就去换衣服。”弗雷迪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用废纸箱和旧报纸糊成的窝棚里，将身上那一套专门为面试用的旧西服换下，穿上了一套旧军服，然后走出窝棚加入了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之中，他们就那么一路打着美国国旗，唱着军队中的战歌，向美国国会出发了。
　　　　如果不是夹在其中的老兵亲属，恐怕很多人会误以为这些穿着军装的人是一支正在开赴战场的军队。
　　　　一直以来，弗雷迪他们都是在重复走着同样的路线进行抗议示威，所以对此早已经摸清规律的警察们总会在他们途径的地点加强警力，而且每次游行队伍到达国会之后总免不了和警察们发生一些不愉快的身体交流，因为他们总是试图围堵那些出入的议员们，希望他们能够倾听自己的诉求。
　　　　对于那些站在退伍老兵示威游行行进路线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警察弗雷迪和他的朋友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场面他们每隔几天便要遇到一回，不过今天似乎和平日里的情况有些不同，警察的人数明显要比平日里更多，这突然改变的状况让弗雷迪有些不安，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五幕　混乱的一天
　　　　“约修亚，你不觉得今天过来为我们服务的警察特别的多么？”弗雷迪捅了捅走在自己身边正高喊口号的约修亚，朝着站在道路两旁正对着他们这些退伍老兵们虎视眈眈的众多警察挤了挤眼。
　　　　“嗯，的确是多了一点，大概是因为有什么重要人物前来华盛顿访问需要防止我们闹事吧。”即便不用弗雷迪提醒，约修亚也早已经发现今天警察的数量的确很多，但是他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毕竟是华盛顿，如果有什么外国政要过来访问的话肯定是要加强对他们这些游行示威者的看管的，多一点警察一点值得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那么……我们今天还要去国会那里焚烧胡佛像么？”弗雷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他觉得如果真的又外国政要到访的话再做这种事情似乎有点太摸黑美国的国家形象。
　　　　约修亚责怪的看了弗雷迪一眼，然后兴奋的说道：“烧，当然要烧！如果有外国政要到访，那么我们这一次游行就算是赚到啦，只有把我们的影响力扩大，然后胡佛先生才能够真正重视我们的声音！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发给我们钱！”
　　　　“也许吧，可是之前看报纸并没听说过会有什么人来访问啊。”弗雷迪仍然有些奇怪，而且隐隐之中他还是觉得这种做法颇为危险，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捡报纸糊自己的窝棚，各种消息也看了不少，就是没有关于什么重要任务访问华盛顿的。
　　　　约修亚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道：“就你捡的那些报纸哪一次都是一张一张的，日期也不齐全。根本连贯不起来，难道你还真指望靠着那些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么？”
　　　　弗雷迪耸了耸肩。想想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己多虑了，随即也不再管这些警察的事情，开始跟着朋友们唱起美国国歌来。
　　　　示威队伍一路行进到了国会附近，然后便和往日一样将早就准备好的条幅支起来，然后开始敲敲打打的安装演说台。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一切都准备好，然后老兵们便开始站到台上发表演讲了。
　　　　老兵们的演讲慷慨激昂，很能够引起贫民的同情和共鸣，但问题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美国的心脏地带，国会的附近，平日里在这里出现的人根本不会有贫民。有的只是那些高人一等的阶层。和老兵们期望的情况恰恰相反，这里来来往往的“高等人”看向老兵们的表情根本没有同情，反倒是相当的厌恶，甚至是害怕。
　　　　连续近半个月的游行示威已经严重扰乱了他们这些高等人的正常工作和生活，而且。这些老兵的游行示威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美国政fu的敷衍态度让老兵们越来越暴躁，现实生活的困窘以及手中那种兑换不了的奖金无不撩拨着他们的怒火。
　　　　不久之前老兵们的聚居区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暴力事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美国政fu不尽快拿出解决方案的话这种暴力事件一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些已经走投无路的人就会爆发出所有的怨气，而那个时候，自己这些工作在附近的人就要遭殃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的话。附近的人往往都会尽量避开老兵们，实在是需要经过的话也会快速走过，绝不逗留。因此，老兵们的演讲虽然精彩，但却更像是在自娱自乐，冷冷凄凄的街道上除了老兵们鲜有人驻足聆听他们的慷慨陈词。更没有多少“成功者”愿意去关注他们这些“失败者”们的生存状态。
　　　　不知不觉之中老兵们在国会前的游行和演讲已经进行了约一个小时，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时一样，虽然关注的人不多，可进行的却很顺利。
　　　　就在弗雷迪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名老兵正在和警察争吵着，原本他还没有太过在意，不过随后警察开始试图驱散他们，而那几人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粗暴起来，甚至开始动手殴打警察。
　　　　紧接着，一个紧张过度的警察掏出了配枪指着那几名老兵，口中狂吼着什么。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那些老兵自然不敢动弹，老老实实的停下的手脚，不过口中的脏话却是一直都没有停过。
　　　　就在弗雷迪以为他们要被逮捕的时候，那名紧张过度警察手中的枪却突然走火了，一枪打在了正在破口大骂的老兵腿上，紧接着场面便失控了，愤怒的老兵开始扑向那个紧张过度的警察，然后那紧张过度的家伙似乎疯掉了，疯狂的将手中左轮的子弹全部打空，一举击毙了两名老兵，并且成功将其他人全部驱散。
　　　　再然后，整个游行队伍的老兵开始暴动了，愤怒的他们开始使用一切手边能够找到的东西攻击警察。
　　　　当骚乱一开始，弗雷迪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并没有参与到殴打警察的人群中，而是向着老兵临时驻地的地方跑了回去，他是来和平的游行示威的，不是来参加暴动的。
　　　　在混乱的人流之中回到营地自己窝棚前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傍晚了，弗雷迪抓紧时间开始收拾东西，他准备先去安东尼奥那里躲一躲，等到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已经身无分文的弗雷迪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个破旧的背包便将他全部值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弗雷迪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突然间看到一个衣着寒酸的人从自己身边的小巷之中窜了出来，满脸的惊慌。
　　　　“怎么了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弗雷迪站了起来撸了撸袖子，他以为这个人是遇到抢劫了呢，这种事情最近经常会发生，现在更是因为暴动附近已经混乱不堪，难保没有人趁火打劫。
　　　　那人看到弗雷迪，脸上惊慌的神色丝毫没有消退，大声喊道：“我没有麻烦，有麻烦的是你们！我看到了军队！一支军队正在朝这边开过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军队！？”弗雷迪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那个人居然说有一只军队正在朝着这边，朝着美国国会开过来！？难道说美国和什么人爆发战争了么！？还是说这是一场政变！？
　　　　不过，比起这两个来，更加可能的是这支军队是冲着他们这些不听话的老兵来的！
　　　　随即弗雷迪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在一战之中为了美国贡献出一切的退伍军人啊！胡佛先生虽然是一头猪，可是怎么也不能做出这种用军队对付退伍军人的混蛋事情吧！？
　　　　看到弗雷迪摇头的动作，那人生气的跑开了，不再理会这个看不清现实的家伙，开始到处大喊军队到来的消息，想让这支队伍里的人赶紧做好准备。
　　　　十分钟之后，不管弗雷迪愿不愿意相信，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不是国民警卫队，而是正规的美国陆军！他甚至看到了一辆将炮口对准了自己队伍的坦克！
　　　　“前面的暴民听着，立刻将双手放到脑后，依次走出来接受检查！重复一遍，立刻将双手放在脑后，依次走出来接受检查！”
　　　　老兵们错愕了，他们不敢相信面前的军队居然真的是来对付自己的！
　　　　“我们没有犯罪！你们无权逮捕我们！”突然一个老兵高呼起来。
　　　　站在坦克上身穿少校军服的军官开始大声吼叫起来：“不，我们有权利！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其中已经混入了别有用心的阴谋份子以及大量的罪犯，他们正意图利用你们推翻美国政fu！你们的社团和集会已经被裁判为非法，根据胡佛总统亲自签发的命令，你们将会被隔离审查，以确保对阴谋份子的调查！现在请你们立刻将双手放到脑后，依次走出来接受检查！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不！这不可能！”
　　　　“你们在说谎！”
　　　　老兵们显然不认同那名少校的话，纷纷开口抗议，并且愤怒的拿起了木棍和石块等等“武器”挥舞起来。
　　　　“巴顿少校，您的命令！”站在乔治？巴顿少校身边的一名军官大声询问起来。
　　　　巴顿少校看着那群没有一个合作的老兵，冷冷一笑，大声命令道：“士兵们，给我逮捕那些叛乱分子！”
　　　　“可是少校，我们没有总统的授权！”
　　　　“但是我有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的授权，我只向将军负责，至于总统那头猪？让他去和麦克阿瑟讨论吧！士兵们，现在给我逮捕那些叛乱分子，将这肮脏的罪恶巢穴全部烧掉！”
　　　　紧接着，一场混战便展开了，荷枪实弹，佩戴着防毒面具、刺刀和军刀的美国陆军士兵们端着步枪冲入人群，将一个个同样穿着美军军服的退伍老兵从队伍里拖出来，如果稍有反抗便是枪托相向。（……）
第六十六幕　将星闪耀的贫民窟
　　　　第六十六幕将星闪耀的贫民窟
　　　　因为弗雷迪的窝棚在比较中心的位置，他此时所站得地方距离军队比较远，没有被第一时间抓起来的他亲眼看到一个强壮的退伍老兵挥拳连续打倒了三名士兵，然后便被恼羞成怒的陆军士兵用刺刀捅进了胸口。
　　　　动用刺刀的那名陆军士兵一脚揣在老兵的腹部，将他踢飞出去，喷涌的鲜血就像是小喷泉一般，染红了地面。那些站在老兵身边的陆军士兵们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完全没有对老兵进行救治的意思，他们绕过了正在剧烈抽搐的老兵，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逮捕行动，而是武力镇压了！
　　　　面对着凶残的陆军，退伍军人们开始投掷石块，拿起木棍等等一切可以用得上的武器进行战斗。很快，陆军也陆陆续续有人负伤。
　　　　对于这些激烈抵抗的退伍老兵，陆军士兵们开始投掷催泪弹，浓烈刺鼻的烟雾很快驱散了退伍老兵们的抵抗，他们开始四散奔逃。
　　　　而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冲了上来，他们挥舞着马刀砍向一切试图反抗的人，弗雷迪亲眼看到一名被父亲带来一起参加游行的小女孩被疾驰而过的奔马撞飞出去，然后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紧紧跟在骑兵后面的陆军步兵将一个个被奔马惊吓得四处奔逃的退伍老兵打翻在地，然后将他们捆住双手拖向停在军队后面的卡车。
　　　　弗雷迪还看到一颗催泪弹被丢进了他对面的窝棚里，而那里面还睡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婴儿的母亲跑过去准备救助自己的孩子，却被陆军士兵一枪托打晕过去，拖走了。
　　　　弗雷迪试图跑过去，但是接连而至的骑兵阻断了他前进的道路，等他终于找到机会冲进窝棚里的时候，那个婴孩已经停止了呼吸。
　　　　弗雷迪惊恐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惹得政fu出动军队对付他们，但是现在他已经无从考虑了，趁着军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时，他一路向河边逃去。
　　　　一边跑着，他听到背后约修亚的声音在大吼：
　　　　“我们是无罪者，是国家的英雄，现在你们怎么能够如此对待我们！？你们这些谋杀犯！”
　　　　“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也是军人！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随着弗雷迪越逃越远，约修亚的声音逐渐听不到了，而紧接着他听到了枪声，接连不断的枪声……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们一样，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标榜着自由与民主的政fu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甚至不惜动用军队也要将他们摧毁，仅仅是为了那500美元？
　　　　也许听上去很可笑，为了区区500美元美国政fu居然上下一致同意动用军队驱散盘踞在华盛顿的退伍军人们，丝毫不管他们之前是如何为美国付出的，但事实上，军队行动的原因的的确确就是那区区500美元。
　　　　第一次世界大战参战的美**人在每人每日1美元的薪金之外，还另加25分做为海外生活补助金。但在战时，因为财政上的问题这笔薪金并没有发放给参战的美**人。而到了战后，由于美国政fu不愿意负担这笔巨额费用，因此在1924年订定并通过《服役证明修正法》，在该法案中，美国政fu先发给一战老兵一张补助金证书，承诺所欠薪金在二十年后依当兵日数，每日以1美元计算，再乘上复利后以现金偿付，核算下来，如果按照32年积攒的利息算大约一人可以有500美元。
　　　　尽管500美元对于一国政fu，而且还是世界经济第一大国的政fu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连提起都没有资格提起的数字，但是如果将500再乘以近百万退伍军人的数量，这笔钱就是任何人也无法忽视的了。
　　　　经济危机之下的美国政fu根本无力支付这笔钱，如果他们支付给盘踞在华盛顿的那些退伍军人钱，那么他们就必须支付给所有退伍军人钱，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政fu有钱，他们也不会允许钱被这样“浪费”掉。所以，胡佛先生和退伍军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总统先生是绝对不会支付那笔退伍军人补偿金的。但是对于盘踞在华盛顿的那些已经身无分文的老兵们来说他们却是必须要那笔钱的，否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饿死。
　　　　双方的矛盾根本是无法调和的，谈判根本无济于事。
　　　　已经在华盛顿游行示威了一个多月的老兵们受够了各种的歧视和敷衍，他们的怨气已经积攒了太多太多，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谁都知道一群走投无路的人失控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可怕下场，更何况那里是美国的首都华盛顿，而且可能会失控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一个个全都是经历过一战战火，从生死线上走回来的铁血战士，他们的作战经验甚至要比美国正规军还要高！再加上美国枪支泛滥的现状……
　　　　美国的那些高层们已经不敢想象一旦全部希望都在那张薄薄的荣民奖金券上的老兵们失控将会出现什么恐怖的灾难了，这些人必须离开华盛顿！而且是越快越好！
　　　　于是，国会通过了一项决议，他们许诺给退伍军人车票钱让他们离开，可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接受了车票，其他绝大多数人仍然聚集不散，他们认为对一个饿肚子的人承诺二十年后才支付买食物的钱，是不合理的。
　　　　既然支付补偿金是不可能的，和平谈判的道路已经被堵上了，那么只剩下了武力驱散一条道路了，于是，胡佛总统秘密让特工人员组织了一些犯罪分子混入退伍军人队伍之中向警察发动袭击，然后他们便可以用搜捕犯罪分子的名义驱散退伍军人。
　　　　但是一切都被一名紧张过度的警察毁了，他的那一枪搞砸了一切，当警察们报告称已经无法维持秩序之后，胡佛总统只能签署命令调集联邦军队进入华盛顿。
　　　　但是，此时的胡佛并没有授权对退伍军人的营地进行行动，冲动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