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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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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军士诧异时,红柱旁的雪衣人儿身子微微一晃,惊得他们不由担心地叫出声。
“皇后娘娘——”
她抬起头时,一道晨曦从天边斜掠而来,一举刺破了夜幕。一道,两道,三道……万丈霞光轰然**,一瞬间,炫亮了整个天空。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铁蹄轻踏石板路,每一声声,似叩在了她的心上。
金光遍洒的青石路上,一列骑士似乘着霞光而来。
“是……是皇上回来了。”不知是谁这么叫了一声。
她脱身跑下石阶,听不到任何的劝诫声,朝那列骑队跑去。骑队当前的白马上立即跳下一人,黑色大麾在晨风中招展,银色的铠甲被渡上一层淡淡金光,飞扬的发抚过那张神俊非凡的脸,一双月眸倾出一分不可置信的亮光。看着那沐浴着雪光的人儿,似踩着风儿飞跑过来。而临到面前五步之遥,却蓦然停住,一双盈泽的晶瞳凝着他,好似一只被人遗弃的可怜小兽般,一瞬间揪疼了心。
“朵儿,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梓祯——”扑进他张开的怀抱,这颗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地。
紧紧相拥,好似这一别隔了一世那么久,两人都不想松手,都舍不得再分开一丝一毫。
直到一声低笑打断他们,东方修笑道,“陛下,这屋外晨寒露重。呃……娘娘未着丝覆,唯恐凉从脚下起啊!”
于是,眼光看将下去,雪纱裙下的小脚丫子居然直面湿地。这一刻,她自己也才发现急着出来,没穿鞋。
“梓祯?”
他轻轻一笑,将球状女人打横抱在怀中,大步进了驿馆。身后,落下一串豪迈的笑声。
她羞窘得缩进他怀中。瞧模样,他们一定打了大胜仗吧!
“朵儿,那是敌人的血!”梓祯想拉住直脱他铠甲的小手,不过小手溜得更快,一块块铠甲很快被卸除。
但见银色战袍几乎被血渍污去大部,而那双小手十分地锲而不舍,继续掀袍子。
“你……你个傻瓜,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右胸口斜着缠了很大一圈白绷带,几乎被血浸完。
“朵儿,伤口并不深。你不要哭……”
下一刻,她横眉冷眼将他推坐在床上,大声喝叫传大夫。室内婢奴也忙着端热水,送汤食。而命令声全从那个球状小女人口中发出。
“别动,要清理伤口。”
“好。”
“先喝点参汤。”
“好。”
“呃……是那炮弹里的铁钉伤的?”
“朵儿,当时已经有三个侍卫为我幸命。”
“可恶啊!改日咱们也研制散弹大炮,把他们轰回老家去。”
“朵朵……”
瞧那义愤填膺的小人儿,捏着一团血布,重重一握拳的模样,若敌人在面前,她真会毫不犹豫拼杀上去了。
他始终淡含着笑,看着她对他上下其手,忙来忙去,还念叨个不停。月眸倾出一片柔色,褪去数日来寒戾森冷的杀气。所有紧绷的神经都缓缓放下,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朵儿,再过几日,我们就回宫。”
“唔……好。”
怀中的人蹭了蹭他胸口,又沉沉睡去。他收拢了手臂,长指梳过一缕乌丝,唇张了张,还想想说什么。最后,也未说出口。
隔日,婢女们忙里忙外,子霏才回思着昨日梓祯说的话。
他们要回宫了。
可是,她应该以什么身份回去?虽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就是紫鸳后,可是皇都的贵戚宗室、大臣军将有很多都不齿于她。
死而复生的皇后,真的很耸动。
这问题迟早要面对,还有这肚里的孩子。梓祯说不介意,可是她自己很介意。即时若让那些宗亲知道,不知道他又要面临什么样的难题?如今,她如何舍得将所有的压力都交给他一人扛。他才三十岁,已是一头华发。
“果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梨花一枝春带雨。”
带着浅笑的柔美嗓音,伴着一道暖橙纤柳的身姿飘进眼帘。乌瀑上斜插的一只双凤衔珠钗,泽出耀眼的光色,却也托着那张雍荣高贵的丽容更加光彩逼人,而那双格外幽柔的月弯眸子,让人一见,毕生难忘。
子霏隐约之中猜到来人的身份,便盈盈一拜,“子霏见过大姐。”
来人正是梓祯的同胞大姐,湘南国含蕊长公主。
含蕊眉眼皆带笑,同子霏想象中的差距满大。几句相谈,便觉格外亲切。遥想之前见过敬轩,也是个性格豁达开朗的人。难怪呵,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教出那般未因皇室内斗倾轧而失去真纯本色,仍保留着一份稚子之情的儿子吧。
含蕊亲切地拉着子霏的手,“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了。早到,也许你也想不到,呵呵!”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十年前啊,我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十年前?她才十岁啊。那时候她哪有现在这般有名。
含蕊知道子霏所想,笑得愈发神秘,“你忘了。那两年,梓祯正在外游历。那个年节,他便是到律曲国同我们一起过的!我们一起放河灯时,他喝多了一些,才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说到这里,含蕊咯咯笑开了。那模样爽丽又让人放松不已,忍不住也被她感染,扬起唇角。
“他懊恼地说,那个可恶的小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明明他只是想提醒她个几句,让她小心别再傻溜园子撞到不干净的东西。结果还凶巴巴地骂起他来,害他一时错失手伤了她。最后,落得个远走他乡,不敢再见的窘状。”
“嘎?”她讶然无声。
含蕊笑得更开了,还伸手揪了一把她的嫩脸,“啧啧,我说可恶的小丫头啊,你把我亲爱的弟弟折磨得头发都白了一半。还不好好爱他的话,我这做大姑的可不会放过你哟!”
“大姐,子霏知错了。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的。”她很慎重地许下了承诺。
含蕊忽然收敛笑容,这一刻竟似兰贵妃一般,多了几分清傲,抚抚她的脸,道,“丫头,祯儿他从小为了达到父皇和母后的期望,过多地压抑自己的真性情,学的都是权谋争斗。现在他好不容易学会了爱,虽然这条路走得很艰辛,他仍是坚持走下去。你千万别再让他失望啊!”
“大姐,子霏知道,都知道。”
子霏伸手抱住含蕊,心疼的泪,又不住流下。含蕊嘻笑着又取笑起她来,两人聊到日暮才依依惜别。她这才知道,含蕊是私下抽空来见她。律曲国刚历一番战事,国中有诸多事务要她这一国太后处理。而现在,她也必须学会承担属于她那一份皇后的责任了。
看着一盏盏被人点亮的织灯,她心中已一片清明。
那一晚,她那不顾一切的一跳,当真已选对了最合适的良人。只是,他们兜兜转转了十年,她才认清这个事实。
―――第三卷正式完结。朵这次无耻地直接伸手要票要留言了,儿女们让他们喘口气,再渡最后一波风雨
☆、感君恩1
感君恩1
人间三月,阳光明媚,清风送爽。在通往湘南皇都的宽阔官道上,平乱归来的湘南帝禁军,蜿蜒行进,谨然有序,肃穆严整,而护于军中的那辆华丽大马车内,时不时传出爽朗大笑,和着低浅娇嗔。
御驾皇辇比之寻常马车要宽大许多,足有十来坪大小,像一个移动的小房子。内置小几软榻,一张玉石面红木桌,配四根白莲圆凳,小书柜,储物箱,铺着厚厚的锦垫,四壁也扎着一层软毡子,华贵舒适,功能齐全,实乃居家出游之必备佳品!
现在,车内主要成员,除却皇帝皇后陛下,还有兵部尚书东方修及其麾下因平乱有功又得擢升的御海校尉卓古,一品带刀侍卫原凯。他们正围在桌前,看着一张张被绘满奇特物什的白纸,边看边讨论着。
“这个连发弓弩不错,回宫即叫工匠们商议试制。如此一来,对于消减骑兵的力量,大有助益!”东方修说着,双眸放光,口气中兴奋难抑。
卓古指指另一张图,“这上面的花草又是何物?”
东方修和原凯都放下手中图纸,看过来,先都是一脸疑惑,稍后东方修笑道,“呵呵,这什么都不是。”说着瞥一眼仍在挥毫的车内唯一女性,一身粉裳,鬓发松松绾了一缕披随在颈项背间,柔美低垂的小脸上拢着一丝淡远,似在冥思着,下一笔应如何落下。
东方修又是一笑,“这是皇后娘娘她放松休息的随笔。略过吧!”
另一只大手将画纸抽去,东方修一愕,另两男人相视一眼,眸底皆有分戏谑之色。
便听得皇帝陛下开口,“朵儿,这是何物?”
子霏闻言,抬头瞄了一眼画,又瞥一眼东方修,哧笑,“东方大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小草轻可缓大出血症,重可解毒缓人一命。长期行政在外的士兵若服食少量,还可祛寒提气,可谓行军打仗之必备良药。”
男人们顿时眼露精光,都聚在那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草上。
东方修退去轻慢,面色一整,便作揖致歉,“微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这到底是什么什么药草?”
“这是田七,我曾在琨州见过阿里哥哥村里的渔民,用它来止血敷伤口,是外伤圣药。不过,他们没叫这名。我当初被万慎暗算中了河龙毒,也用这东西配上另几味药解的毒。若非我曾用过凤凰丹,恐怕……”感觉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她一转口气,笑道,“这个药非常的好。不过却不易栽种。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让人试试吧!这样可以减轻兵士们的伤亡。”
语毕,她闭目休息。
而在坐的男人们面面相视,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一种无言的钦佩。
这几日,子霏给他们的惊奇太多。以前,他们对于她的印象也仅停留在绝色的外表上,有一颗执着不渝的心,对于自己想要的坚持而执拗,并不算是聪明而识大体的女人,却自成一格。现在,她柔弱又坚强的外表下,渐渐透露出另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让人不知不觉,为其吸引,臣服的气势。
梓祯垂眸深凝着怀中的人儿,轻柔梳过她额际乱发,挥了挥手,其他人心知肚明,躬身退出了车。
他知道她并未睡着,低声道,“子霏,你这般行事,我怕他们会……”
晶瞳赫然一睁,直迎上那双略染忧色的月眸,“无防。我有你,不是吗?”她伸臂,缓缓缠住他的脖子,笑道,“都说帝王腹黑无情啊!你不能总是为了我,而心软。但若无法硬起心肠来,便由我来做。”
“子霏,你……”
她仰首帖上红唇,堵住他欲出口的担忧,用一腔蜜意化解他心中不舍。
他是一个好皇帝。她不能再累他成为千秋后世人传说的昏君,她要助他成为人人称颂的一代明君。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要他认可她就好。
瞌上有月眸隐去了眼底的一抹沉色,将人儿整个收进怀中。
一声长号,惊开晶瞳,一丝慌乱倾出,又迅速被隐去。
子霏看着婢女为她整衣束带,绾发秀眉,当一件件隆重的朝服被罩上身,不知为何,心也跟着远处那十八声鸣响而越来越沉,紧窒的胸口,心跳得砰砰响。
她很紧张。也有担忧!
握紧了双手,想抵住那份不安的窥视,而沉重的身子愈发清晰地提醒着她。眼光落下,宽大的朝服几乎掩去她高隆的腹部,若不仔细看,根本无人能看出她已经身怀六甲。
帘幕掀开,炽亮的光透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前,他身后的亮光渡亮了那一身苍龙踏云飞九天的黑色嵌金丝雷纹龙袍,他微俯的头上,冠以十二冕旒珠冠,抬起时,月眸似轻刷过她眼眉,熠亮的光色似晨曦的第一道光,划亮她心底阴霾一角。他依然那么雍荣清贵,举手投足皆是一派王者的沉稳隐傲,就如每一次见到他时,她的心也砰砰跳起来。
左右婢女一见,即叩身示礼。他手轻轻一抬,婢女垂首退出。
她抬起头,看着他迈着沉敛的脚步,步步接近,薄薄的唇边挑起淡淡的笑,深邃的月底中,只印着那个睁大了眼眸,同样一身墨金朝服的女子,女子蛾际有一抹红艳如火的蛾纹。
温暖的大手抚上她脸颊,“朵儿,累了么?”
晶瞳中绽出一丝讶异,张了张唇,没有出声。他微侧过头,拿起桌上银盘中的凤冠,拂开玉珠垂帘,指尖刷过她那蛾纹,轻轻将之戴在她早已经梳好的束发上。
“梓祯,我……要从乾正门入宫么?”终于,还是问出口。
月眸一闪,凝住她有些闪躲的眸子,遂伸手捻住小下巴,“为何要这样问?你是朕的妻,唯一的皇后。自然和朕一起。”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欢迎皇上皇后凯旋归来。”
突然,车外百民呼声此起彼伏,隐约还可闻热烈的鞭炮声,远处那十八声长号,仍在鸣响。一声一声,都似敲在心口。震得她别眸看向窗外,一路上被禁卫军拦止的百姓,一张张殷切期许的脸,毫无作伪的崇敬表情,都令她无法置信。她本以为……
“相信我。”
他微微一笑,轻淡一如初春的一片折枝嫩蕊,随风飘下,落在一潭碧泽波光上,那么沉定自若,那么令人心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他的脚步。她知道,此时自己望着他的目光,就像东方修他们一样,被眼前的人那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所折服。
大手握上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并肩走出鸾车,踏上那条长长的,通往皇宫乾正门的团龙长毯。
百姓的呼唤已经被抛得很远,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分立长毯两侧的文武百官,绯殷交错,乌云束顶,皆垂首而立。当他拉着她走近时,皆拂袍叩膝,齐呼万岁千岁,贺声载载,响彻宫前广庭。
她不禁紧紧屋住他的手,不敢去探询这些人背后一丝一毫的表情。
从没想过,她这个红杏出墙又……被他国皇帝夺去的女人,能再有资格从皇宫最庄严的正门进入。当着湘南列祖列宗的面呵!他拉着她,步覆沉定,一步步走向华盖宝顶五色腾龙祥云堆造的龙凤御辇,扶她坐在自己身边,低起一声,“起。”
御辇由十八壮汉抬举,方平稳起身,缓缓向前方大正宫移动。身后文武百官随起,靴声攘攘,袖褶簌簌。
他扶着她坐上髹金雕龙木椅,高高在上,环伺殿下百官,铜炉游香缭缭,轻轻飘过一张张庄严肃穆的面容,没有半分鄙夷之色,且看模样似多为年轻俊才,其中竟然还有着官服的女子。但见一身紫服墨冠的董国祥迈步上前,合揖双手执一请案玉牌,躬身一礼,率众齐喝。
“臣等恭贺皇上迎回皇后,平定南邦叛乱,俘获叛军首领。吾皇天威赫赫,实乃我湘南百姓之福。”
众人并皆齐喝,“恭贺皇上平定南邦,恭迎皇后平安归国。”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煌煌殿宇,贺声隆隆,百臣俯身曲膝,对着金銮台上身着龙凤朝冠的人,折袖行礼,隆重的气势让位于高堂的人不禁窒了呼吸。
这般众所朝贺的尊荣,便是诸多人废尽一切心思手段争夺的。而今她坐在这里,却觉得不甚自在,而身边的人,仍是一派闲雅淡然,雍贵端严的模样,袖底的大手一直轻轻握着她的。那温暖的感觉,抚去心底突生的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侧眸看向他,他亦正好俯头看向她,她不由绽开一丝笑意,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因他而展,因他而笑。他回她一笑,袖底的大手拉过她小手,在他双掌中把玩起来。然后他的目光调回大殿之下,容色肃然,一扫那片刻的温存,又变成那个尊贵傲然不可侵犯的帝王。
于是,她的心思却一下溜了回来,溜回只有他和她的一方小天地。在厚厚一叠衣袖之下,他抚着她的掌心,揉玩着一根根葱嫩的玉指,刷过有些微茧子的掌心时,**的感觉,让她故做庄端的面容开始有裂痕。她不时侧目看他,他的面子可绷得够严密,心底一声怪嗔,微动手臂,小手窜向他的手腕,要去搔他手腕上的伤痕,他似早有所觉一下握住她那只调皮的小手,而平静的面容上,忽地蹙起眉头。
当他们袖下调情正是热火时,疏不知殿下正在禀报寻到新矿脉的官员见到皇帝蹙眉,以为自己言语哪方出错吓得声色一顿,出口的话开始抖瑟起来。说完,久不见龙椅上的人回应,于是,额际脖上的汗,大点大点地往外冒。左右其他大臣也有些奇怪,不禁清目看向上座之人。
“王侍郎,再说一次。”
哪知,皇帝陛下竟然不轻不重丢下这一句。
王侍郎面上一红,“陛下,臣……”
月眸中敛去一丝几不可见的恼色,“朕未听清,再说一次。”
王侍郎一怔,立即复叙一遍。而这时候,子霏紧抿唇角,抑住心底好笑的冲动。袖底的那只大手轻轻捏了她一计,似在惩罚她居然让一向清明的皇帝陛下,在朝见时分神开了小差。
“嗯!很好,王侍郎可拟一份名单,凡为寻找新脉矿出力者皆可擢升一级。”
“谢陛下恩典。”
王侍郎终于功成身退,入列后举袖抹了抹满脑的汗,大大松了口气。
子霏低声叹息,“好纯洁!”
她这一叹,低浅声弱,只有他一人能听得。但功底深厚的人,如殿下东方修及其大哥东方朔亦能听闻,不由都投来几丝奇异的目光。另外还有与东方兄弟对面而立,兰贵妃娘家镇国公及其子晓杰,也看了来,但他们的眼光略带了几丝霜刃锐色。
子霏深觉不妥,遂道,“我累了。”
他拍拍她的手,“也好。你先回宫歇着,今日便好好休息。”
“嗯。”
她起身盈盈一拜,即由宫婢挽扶着离开了。而步下金銮台时,忽觉一道冷沉的目光朝她射来,她遁眼看去,晓杰正垂下眼眸,他身旁的镇国公目光炯劲,明显的鄙夷不敬。忽尔,一抹笑意飘出唇角,她昂起头,回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而镇国公低啐一声,“妖妇!”
晓杰双眸微眯,目光却定在子霏朝服下隆起的肚子,越来越沉。末了,唇角一勾,似是寻到什么有趣的事。
这方,东方修禀报了南邦叛乱中的功过。注意到他们父子异色的只有宰相董国祥,他唇角一勾,墨玉般的眸子倾出一丝黠趣之色,看向座上龙袍之人。暗叹,有趣的事,又要开始了。
刚一出大正宫门,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裁冰恭迎皇后娘娘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身绯色宫服的裁冰,领着六名宫婢,上前盈盈一拜。子霏着实一愣,未料到这么快便见到熟悉的人。立即扶起裁冰,两人相视,眸光盈然。
“裁冰。”
“娘娘。”
这一声呼唤,仿佛隔了千百时空,传进耳中,似仍有几分不真切,直到交握的双手,也传来对方的温度,方确定了彼此真的没有做梦。昔日亦亲亦友的人儿,终于又再相聚。
被扶下凤轿,抬头一看面前的宫殿,宝蓝底嵌金字扁额上,飞舞着三个字:凰瀛宫
子霏微怔,问,“裁冰,这里不是帝宫,我们……没有走错吗?”
适才在路上,裁冰已经说了一些宫中的变动,先帝后宫多已被遣散出宫,很多宫室换了名,改做他用。未料连曾经的帝宫也改成了皇后宫吗?
裁冰盈盈一笑,“娘娘,我们没有走错。”扶着子霏踏进宫门。
门内早已经林立的宫婢太监全叩身行礼,手执长戟的禁卫军哗啦一下落膝在地,举声齐喝。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升。”
心里不由揣起一丝疑惑,难道是梓祯安排她住帝宫……和他一起住?就像平凡百姓夫妇一般!
一团火赫然烧出心胸,端庄交握在袖底的手微微发颤,她用力深吸了几口,也压不住心中翻搅的热浪,还不算太热的皇都,此时教她有种如置祈山温泉的感觉,心热得发烫。
待他回来,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是临时安排,还是……
本想同裁冰叙叙旧,未料着喝下参汤后,抵不住旅途劳顿,便睡了一下,醒来时,太阳已微微西斜。
“裁冰,皇上还在议事么?”
裁冰递上一盅热汤,笑答,“娘娘歇下后,陛下遣人来探过娘娘。并传话说,酉时会回来,同娘娘一起用晚膳。”
正说着,便听到殿外太监的传颂声。裁冰立即扶起子霏,上前迎驾。
当那一身墨金龙袍的人行来时,他身后禀立的宫婢都一一退出。当他行到她面前五步时,裁冰亦躬身退出寝殿。
窗外一抹斜阳投在他清俊的侧面,幻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使那张扬笑的面容似乎一下年轻了十岁,一如初见。更似在渔村时,那个清澈如水的人。伸出手,朝她温柔地轻唤一声。
“朵朵,过来。”
“阿祯……”
她不由自主,上前拉住那只大手,他微笑着,将她圈进怀中,月酿的眸子似浸融在一汪碧潭中,流光奕奕。
“可还喜欢这里?”
“这里……是帝宫。我要住在这里吗?”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在湘南的那十年从没来过。一是因为没有身份资格,二是因为先帝并从未真心待她。
“我的妻子,自然与我住在一起。”
“这……会不会与祖制不合?”
他低低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出寝殿,来到已备好膳食的侧殿,拉她坐下,待布好食膳的人退去,为她盛上一碗汤,看模样俨然这一餐是由皇帝陛下服伺她用了。
但他那神秘而意谓不明的一笑,让她生出急来,拉住他手,叫道,“梓祯?”
他抿了一勺香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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