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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大男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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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晴天最后把跳跳的快乐交给他,他却不是个负责任的家伙。
  见他愁眉苦脸,她摇头,把他的大手掌带离自己的腿上,那些瘀伤代表的是成长不是心酸。
  “放心,我长大了,而且长得很好。”
  他把她的头发兜拢到身后。“是真的好,还是假装很好?”
  她笑而不答,继续说故事。“家庭不顺遂,爸爸的事业却蒸蒸日上,他回家次数更少了,有时候整个月没看到人,我知道他在逃避姐姐的死,就像妈妈一样。
  “我让妈妈请最好的舞蹈老师来教我跳舞,我明白自己跳得越好,妈妈的笑容越灿烂,所以我很拚命,即使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舞蹈这条路。”
  “你还是走上这条路了。”
  “嗯,有一天妈妈清醒,她问我,『天雨,可不可以为天晴,考上她想念却没有机会念的舞蹈学校?』第一次,我知道,她看见的不只是姐姐,还有我的辛勤,所以我拚命点头,下定决心要学会跳所有姐姐想跳却来不及跳的舞,要站上她想站却没有机会站的舞台。”
  “你成功了。”成功得让人赞叹。
  “我终于知道,毅力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为了应考,我一天练十六个小时的舞蹈,跳到瘫软虚脱,我不准自己休息,知道考上的那天,我躺在床上,整整昏睡三天三夜。”
  就是这样,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消耗,才长不高吧。
  “后来呢?”
  “上大学后,我还是照顾她、让她看着我每一场练习,刚进大学我就迫不及待参加舞团,迫不及待成名,我要她清楚,我为了姐姐很努力,念大学的前两年,是我和妈妈最快乐的时候。”
  “你做得很好,晴天会以你为荣。”
  商天雨的眼睛在笑,却笑不进心底。
  “但爸爸开始外遇,他成功、富裕,很多女人不介意他的年龄,说什么真心相爱、至死不渝……哈,那些女人哦。”她窝进他怀里,说着那些逃不开的不堪回忆。
  她不怨爸,因为私心,不管他是不是负了妈,她都替他找藉口,说他必须藉着恋爱的刺激来淡忘失去爱女的痛,所以她选择性地埋怨那些拜金女,怨她们提供了爸爸逃避空间。
  不理智,她知道。
  蒋誉心疼地揉揉她的头,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只是他怀疑,现在再塞给她一把牛奶糖,还可不可以抹去她的泪水,换她一张乾净笑脸?
  “然后呢?”他问。
  “有天爸爸回家,妈妈高兴得想下厨煮大餐,我替他们出门买红酒,刻意在外面多逗留一下,想让他们独处,可是回家时,却看见妈妈趴在沙发上哭,爸爸不见踪影。”
  “发生什么事?”
  “爸爸要离婚,要娶一个红发妓女……不要嫌我的用词粗鲁,她真的是!她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儿,私生活一团乱。爸爸说,他追她追得很辛苦,必须用婚戒将她套牢,那天回家,他想和妈妈谈离婚。”她又吸吸鼻子,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我没关系,事情过去很久了。”
  “这样的婚姻没什么好眷恋,离婚就离婚,商妈妈还有你。”他火大。
  “妈是传统女性,丈夫、孩子是她所有凭恃。她说:『我失去天晴、失去你爸,再下来,我就要失去你了。』我不断向她保证,说她绝对不会失去我,但她只是苦笑,好像我讲的全是谎话。那天晚上,她自杀了,她喝酒、吞安眠药,连再见都没有跟我说。”
  “跳跳……”
  他把她的头压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他应该早点联络她,应该收纳她所有的不幸和痛苦。
  晴天死去,是他痛苦的终点站,却是跳跳痛苦的起点,她一件件、一桩桩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谁来给她一把糖、给她一杯冰淇淋,给她所有能安慰心情的东西?偏偏,她得了厌食症,吞不下任何安慰品。
  她没哭,还在笑,只是凄凉的笑容,看得人鼻酸。
  “是愧疚吧,爸爸终究没娶那个模特儿。后来我站上国际舞台,表现优越,有媒体挖出我是商宗献的女儿,发现我的表演从不邀爸爸参观,还有媒体拿这件事大作文章,连红发名模都被挖出来。”
  好吧,如果她真的有埋怨,大概也只表现在这件事上面了。
  “商伯伯一定觉得没面子。”
  “面子算什么,我连里子都没有了。也许爸真有凡人无法挡的魅力吧,这次决定结婚后,爸希望我能参加婚礼,并在婚礼上献舞、表达祝福,洗刷外界对我们父女之间的看法。”
  “你不愿意?”
  “阿誉猜对了,我不愿意。爸爸很气,他担心媒体又把我们恶劣的父女关系拿出来练文笔,便撂话说我不参加婚礼的话,就不留财产给我。听说他捐掉一百三十亿,哇,一百三十亿美金换一首舞我居然不换,笨透了!”
  “你的数学很烂,一定不知道一百三十亿美金有多少。”他故意嘲笑她。
  小时候,他拿冰淇淋和一千块让她选,她老是挑冰淇淋,屡试不爽。
  可他并不知道,选冰淇淋是因为这个选择能惹得他丢开臭脸、哈哈大笑,有时候一高兴,还会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她超喜欢他开心的脸。
  “对,我的数学爆烂,我放弃财产,爸爸为了让媒体转移焦点才宣布捐款。”
  “你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
  “这么说,呃,也可以。”她避重就轻。
  “还有其他理由?”
  “跳跳想阿誉,算不算理由?”她嫣然一笑,转移他的注意。
  “勉强算。你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
  他问出她的担心,多久……她要是知道多久就好了,她也希望有个精确的时间表。
  低眉,她扭绞十根手指头,久久,低声问:“阿誉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吗?”
  “我三个月后要结婚。”
  轰!闷雷打到头顶,炸得商天雨头昏眼花。
  耍白痴啊,她早想过啦,怎么心脏还是一阵乱跳?
  十年,那么久的时间,没道理走不出伤恸。阿誉是韧性很强的男人,况且她喜欢这个答案,是真心喜欢,阿誉的答案让她松一口气,也会让晴天开心。
  至于她的心酸只是……只是意外导致,她手上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他有女朋友或未婚妻。
  对,那是意外不是心酸,如果她有心理准备,一定会开心到不行。
  “阿誉很爱新娘子吗?”
  爱,他可以随口说说的,可跳跳的眼光坦诚,他说不出敷衍答案。
  “阿誉很爱新娘子吗?”带着些许催促,她拉拉他的衣袖。
  “杜绢是个很棒的女人,她细心体贴、会照顾人,处事很谨慎……”他很努力描述未婚妻的优点。
  “讲那么多,都没有说到爱不爱那个女生。”他给的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的敏锐让他无所遁形,这样不好,男人都受不了咄咄逼人的女生。蒋誉不答话。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是不是这里,破掉的那个大洞还没补起来?”
  一句话,问出他的沉默。
  跳跳又问:“它还会日夜让寒冷的北风灌进来,害得阿誉心酸酸?”
  坏女孩,她问出他的难堪了。别开脸,他迳自走到落地窗前。
  下一秒,她拉回笑脸,跑到他跟前。“我来帮阿誉好不好?跳跳是补破网高手哦,阿誉收留跳跳,跳跳让阿誉开心。”
  她的笑又甜又美,她的眼睛闪闪动人,一时间晃神的蒋誉,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久违了的晴天。
  “想留就留,我有说不可以吗?”
  洞,这辈子是补不起来了,但收留一个刚刚失去一百三十亿美金的小女生,他还办得到。
  “打勾勾。”她伸出小指头。
  “打什么勾勾?”无聊!他把她的手收进掌心。
  “跳跳前辈子是女娲,一定可以把阿誉的心洞补起来,到时候,阿誉要认真,重新学会如何爱人。”
  “我爱不爱人关你什么事?”他睨她。
  “晴天把阿誉交给跳跳了,跳跳发誓要让阿誉幸福。”她说得郑重,仿佛她真的是为这个任务远道而来。
  “那么在乎我的幸福,那你呢?有没有交男朋友?”
  “目前没有,不过,等跳跳找到比阿誉更温柔的男生,就会谈恋爱了。”
  “恐怕很难。”他的臭脸蒸发,放声大笑,她也跟着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脾气坏、对人不客气,还有人说他需要去进修礼仪,只有跳跳会说阿誉是个很温柔的男生。
  温柔吗?是,他的温柔从来只在晴天、跳跳面前展现。
  “阿誉,我有没说过,我很爱你?”她环住他的腰。
  “说过,听到耳朵长茧了。”那个时候,一块饼、一颗糖都可以换到跳跳一句“我爱你”,她的爱很廉价。
  “我还要再说一次,跳跳很爱阿誉,很爱很爱……”
  他笑着抱住她。好啊,尽量爱,反正他现在很有钱,可以把整座糖果工厂搬回家!
  蒋誉又在商天雨的床上醒来。
  这次,熟睡的眺跳没有拉住他的衣角,但昨天工作到半夜的他,一时兴起走进她的房间,发现她湿湿的枕头和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就自动自发的躺上床,抱住了她。
  和晴天说的一样,她不哭出声,只会静静淌泪,一颗颗濡湿了新枕套,这么悲伤的她,怎么负责他的幸福?
  今天非上班不可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轻手轻脚下床。
  可他还没有走到门边,就听见她软软甜甜的声音。“阿誉早安。”
  他回过头,装臭脸,“为什么不睡久一点?”
  “我睡得够久了,睡得骨头痛。”她伸懒腰,纯白的蕾丝睡衣穿在身上,很有公主的模样。
  “骨头痛,床垫不舒服吗?”
  他走回床边,蹙眉翻起床罩,想检查床垫是不是黑心货,要不……打个电话找人送新床垫好了。
  “不是不是,是睡太久。”
  “你确定?”
  “确定到不能再确定了。”她跳下床,手高举、往前弯,把额头贴在大腿,双臂抱住小腿,然后站直,下腰向后仰,手掌往后贴在地板上,搭起一座拱桥。
  等站直后,她说:“你看,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要是这招有用,所有的骨科医院都可以关门大吉。”
  “是很有用啊,不过大部份的人都很怕痛,不然你学我,试试。”说着,她两腿撑开,劈腿给他看。
  两只匀称细白的腿露在睡衣外面,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
  第一次,蒋誉发现,跳跳已经不是十二岁,第一次,他发现,她也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看见他淡淡的尴尬,商天雨站起来,挂起最甜美的笑脸偎进他的胸怀。
  “阿誉是不是觉得我的腿很美,垂涎三尺了?”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后脑,不用力,但实实在在是一个巴掌。
  “想太多,我在看腿上的瘀青是怎么回事!你念幼稚园小班吗?都当知名舞星了,还会一边跳舞一边摔啊!”
  他没有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这个怀抱,她用过,用得很熟,没道理隔了十年就不准她旧地重游。
  “我觉得很好看啊,之前更严重呢。”她抬起右脚看一看,再抬起左脚,很不错啊,旧伤都快褪色了。
  “好看?都快变成一零一忠狗了!”
  他说她……一零一忠狗?她的眼角抽搐,笑到不行。
  “还笑,你到几岁才会保护自己?”蒋誉恼了,又巴她一个脑袋瓜。
  “阿誉一点都没变呢。”
  “变啦,变帅变有钱,变成全天下女人都爱的白马王子。”
  “真想念阿誉的背。”她轻叹。
  他没回答好或不好,直接把她抱到床上,然后转过身,胳臂一弯,把她负在背上。
  她勾住他的脖子,把小屁屁交到他的大手掌,没有猥亵或暧昧,彷佛,他们一直这样亲密着,一直这样、这样地在一起。
  “唱首歌来听听。先说,不准唱国歌。”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先说。
  “真是的,我本来真的想唱国歌呢。”
  他忍笑。“没长进,那么多年了,唱来唱去都是同一首。”
  “不对,我想唱美国国歌。”
  “不、准!”
  “那好吧,唱我的成名曲。”她深吸口气,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唱歌。
  他笑,笑她的五音不全。
  “虽然我有一副全世界最烂的喉咙,可我也有全世界最棒的耳朵。”
  “谁告诉你的?”
  “姐,她说我听一遍曲子,就可以分毫不差的把它弹出来,我的音感奇佳、节奏感好到无人匹敌,只可惜喉咙太差,不过幸好我的喉咙很差。”
  “为什么幸好?”
  “不然,我会跳又会唱,蔡依琳一定会对媒体哭诉说:『既生天雨,何生依琳?』”
  蒋誉又笑了,她真的很有本事,没人可以把他逗笑,可有她在,一而再、再而三,就能勾出他的真诚快乐。
  “阿誉。”她又叫他。
  “怎样?”
  “我有全世界最棒的耳朵。”
  “知道,你刚说过,我记住了。”他敷衍得很过份。
  “那,阿誉要好好利用跳跳的耳朵哦。”
  “利用?”她把他弄糊涂了。
  “倾听啊,告诉我阿誉在想什么。”
  “我哪有想什么?”
  她故意掏掏耳朵,皱眉。“跳跳的耳朵听出阿誉在说谎。”
  他挑眉。“这么神?好啊,请问耳朵小姐,阿誉在想什么?”
  “阿誉想,要是能回到跳跳练轻功受伤的那个下午就好了,你很想要一手背着跳跳,一手拉着晴天,在晴天耳边偷说跳跳的坏话。”
  “我没说你的坏话。”他辩驳。
  “有,阿誉说:『我们以后生小孩,一定不要生到跳跳这种过动儿。』阿誉还说:『要是生到了,就一把捏死,不然气也会被她气死。我终于理解托塔天王李靖为什么生到哪吒会感觉家门不幸。』”
  跳跳一面说,蒋誉一边笑。回想往事,似乎没那么多的心酸了,反而在酸涩间他尝到一丝甜味。
  “阿誉。”她把嘴巴附在他耳边。
  “怎样?”
  “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如果下辈子,阿誉和晴天结婚的话,把跳跳生出来好不好?”
  “人一辈子过完就没了,哪来的下辈子。”他不迷信,前世今生说服不了他。
  “不,有下辈子的,前世因、今世果,你们前辈子就是打死不肯把跳跳生出来,这辈子才会倒大楣。如果我们约定好,下辈子你们愿意把跳跳生出来,保证阿誉和晴天可以婚姻美满~~永浴爱河。”
  “是吗?不是生完跳跳,两个夫妻就气得手牵手去跳爱河?”他很不捧场。
  “爱河不能跳的,那个水脏得不得了。”
  “不然要跳哪里?淡水河吗?”
  “不要跳河啦,烧炭比较不痛。”
  “你烧过哦,又知道了。”要不是她在他背后,他的大手一定又要巴到她的后脑勺。
  她不说话,三秒后,又把脸贴在他颊边,笑咪咪说:“如果阿誉当爸爸,我保证再生气都不离家出走,保证好好念书、学文静,保证不东跳西跳,把自己弄出大洞加小洞……”
  “不要做一大堆做不到的保证。”他说完,又笑。
  他的跳跳,把晴天带回他的生活圈,只不过这回,哀恸淡了,多了甜美。
  第四章
  蒋誉去上班了。他力邀跳跳一同到公司,她想了老半天,最后决定不去,刚回台湾,她有很多事情得安排,比如,看医生。
  从医院出来,她的笑容不太自然,但她没放弃微笑,笑得让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张着眼睛四下瞧。
  他们都弄错了,有趣的不是东西,是她的生命。
  真的很有趣,有趣到不行。
  台北的天空飘着毛毛雨,听说台风快扫进台湾,她没撑伞,缓步慢行,还是笑,她的笑渍了蜜,甜得让人以为现在是晴天,不是飘着细雨的秋季。
  她仰头,让雨冰镇她的脸,回想医生的话。
  “所有医生都会做出同样判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安排开刀房,顺利的话,只需要两个月,你又可以活跃在舞台上。”
  Ross介绍的姜医生听说是台湾脑科权威,他好年轻哦,那么年轻就可以变成权威,又是在这么困难的行业,他的大脑组织一定与众不同,要是她的大脑和他的一样能干就好了。
  “犹豫对你没好处,建议你越早处理越好……”
  知道啊,可她现在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小事情,等忙过再说,说不定这一等,就让她等出一个黑杰克,等出更高的手术成功率。
  也说不定,她多吃东西多休息,养出健康的生活态度,病就会不药而愈。很有道理对不?人体本来就有很高的自愈能力。
  对,她相信商天雨,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自信让她一路过关斩将,变成年度风云舞星。
  她又笑了,这次的笑容自然许多。
  手机响,她打开包包接电话。啊!是阿誉,她亲爱的阿誉。
  “下雨了。”他说。
  “嗯,是我的天气。”
  “笨!要教几次你才学得会,你不是雨天,你是跳跳。”
  “好吧,阿誉这么说的话。”她点头,想像电话那头的臭脸。
  阿誉不喜欢叫她雨天,他说雨天太萧瑟,不适合开朗活泼的跳跳,对,她是开朗活泼美少女,阿誉爱她当什么样的女生,她就卯足力气去扮演。
  “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到我家露营,那天下大雨?”很久,他不提过去,他习惯将记忆埋着、藏着,但跳跳回来了,他有了老战友,每说一次,便快乐一分。
  他不知道,她的倾听,正是为他的心结解套。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那时,她骄傲自负,一心一意要独立自主,可是十二岁、口袋没钱的女生,只好靠阿誉大侠舍身相助。
  “晴天急得到处找人,只差没报警,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跷家?”
  “我被爸爸打屁股。”
  “商伯父为什么打你?”这是桩无头公案,当时任晴天问破嘴,跳跳都不肯说出原因。
  “我和老师作对,考试不写答案,还在考卷背后画山水。”
  “那么有个性?”
  “是老师不好,她不能骂我没家教。”
  “你做了什么没家教的事?”
  “扁人。”
  “扁谁。”
  “一个叫做陈奕承的男生。”
  “为什么扁他?”
  “他午休时间偷亲我。”
  “哦,原来如此。”哦哦,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会站在你这边,把那个男生痛殴一顿。”
  “阿誉收留我了呀。”他本来就站在她这边。
  那时她去找他,他要带她进家门,但她说要靠自己,不要大人帮助,被她磨得没办法,他只好找一顶帐篷在花园里搭起来,让她“独立自主”。
  “帐篷很好,阿誉又给我很多漫画和武侠小说。”那时候她觉得,其实离家出走也不错。
  “那些书是阿烲的。后来晴天来带你回家,你打死不要,还说要你回去只有一个条件,记不记得是什么?”
  商天雨大笑。十二岁的娇娇女猖狂得很,完全不顾大人的自尊。
  “我要爸爸让我打三下屁股。”
  “什么烂条件嘛。”他记得,晴天蹲在帐篷门口劝了老半天,然后苦笑在他耳边低语:如果我们真的生出一个跳跳,记得提醒我,在医院里,直接把她捏死。
  “我爸宁可让我流落在外,也不肯让我打三下,真是不懂认错的老人。”她皱皱鼻子接话。
  说到底,错的还是商伯父。蒋誉好笑的摇头。
  “那天入夜开始下雨,晴天打电话要我去看看,说你会趁机淋雨。”
  晴天说跳跳是怪物,很喜欢淋雨,老把自己搞成落汤鸡,就算会因此咳上半个月、感冒转肺炎也没关系。
  那是第一次他觉得有个妹妹挺麻烦。
  麻烦归麻烦,为了女朋友,当然要不辞辛劳,他拍胸脯保证,然后很巴结地煮了一锅泡面,加菜、加蛋、加饺类,冒着风雨跑到跳跳的帐篷敲门。
  闻到香喷喷的泡面,她迫不及待“开门”迎客。
  接着他们吃泡面、聊天,晚上两人缩在睡袋里面,那是人生初经验,她窝在他怀里入睡。
  “阿誉,我真想念那锅泡面……”
  “回家我煮给你吃。”
  “说定了,我去超市买材料。”
  “好,可是不能淋雨。”雨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雨下大了吧。
  跳跳抬头,雨真的变大,她的头发湿了、脸湿了、衣服湿了,冰冰凉凉的感觉贴在身上,好舒服。
  深吸一口带着浓浓湿意的空气,商天雨只觉肺壁清新。多久没淋雨?很久了,她总是忙,忙家里、忙舞团、忙生活、忙上进,她忙得忘记停下脚步,好好欣赏雨且乐。
  “跳跳!”蒋誉的声音带了点警告。
  “啥?”她回过神。
  “你在淋雨?”
  她直觉反驳,“没有。”
  “说谎,我听见雨水滴在手机上面。”
  “好吧,小淋一下。”和听力太强的男人在一起,很累。
  “附近有没有骑楼?”他的口气紧张。
  “有。”紧张什么,不过是接受大自然的洗礼,雨水滋养了大地与生命呢。
  “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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