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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王爷,恕不奉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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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有一道纤弱的身影，不时轻颤两下，咳声隐隐，自然是燕王无疑。
萧紫藤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脸上是何表情，确定房内无其他人后，她一把推开门进去，然后反手关门。
燕王看来是正准备就寝，只穿了一件月白中衫，闻声回头，也不见惊惧，淡然道，“你果然来了吗？”
“少卖弄你的聪明！”萧紫藤没好气，一把扯掉蒙面巾，“你既然在等我，就该知道我的来意，说，你会让皇上收回成命，取消我跟你的婚约。”
聪慧如燕王，自然想得到即使有圣旨，她亦不会乖乖听话，必会来找他要说法，所以才丝毫不意外她的到来。
燕王慢慢摇头，平静得很，“不可能。”好不容易才让父皇在未起疑心的情况下降旨，以偿他心愿，他怎会因萧紫藤一句话就改变心意——尽管他知道，这样迫使萧紫藤嫁给他，她会恨死他的。
不说？
萧紫藤原本距他尚有几步之遥，突然发动，猛扑过去！
若论及内力，她自然不比燕王一根手指，可比起速度来，她自问不输于任何人，这一下发难之前又毫无征兆，可谓防不胜防。
然燕王于此道亦是高手，不待萧紫藤靠近，他一个半旋身让开她的身形，右掌向外划了个半弧，一股强劲的内力便反扑过去，声势惊人。
萧紫藤虽然也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灌输了一身内力，然她毕竟还不曾融会贯通，但觉疾风扑面，呼吸都有些不畅，身形窒了一窒，第一招已经走空。
可恶！
她咬牙，翻腕亮出一柄匕首，脚下一个错步，再度逼了过去。身为特工，她的速度、角度都是无懈可击的，何况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她的小巧身形更是占尽了便宜，未必就会输给燕王。
“还带了兵器？你就这么想我死我吗？”燕王语声清冷，衣袖一挥，向左滑开两步，又躲过一招。
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只守不攻，萧紫藤气极，低吼道，“为什么不出招，看不起我吗！”
“我为什么要出招，”燕王淡然反问，“是你要伤我，我从未想过伤你。”
“我没有！”萧紫藤本能地否认，跟着又怒极，“我要你退婚，你听到没有！”
“不。”燕王冷然摇头，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
眼见燕王如此执拗，萧紫藤也放弃了劝说的念头，匕首虚空一划，又是一招猛攻过去。结果昏暗的光线多少影响了她的判断，才一起步就带倒一把椅子，发出一声大响。
门外侍卫恰巧巡逻至此，闻声立刻冲上前，隔门道，“王爷！”
萧紫藤目光一凝，杀机已现，绝不能让人知道她今晚潜入燕王府之事，否则后患无穷。
燕王眼神变了变，看出萧紫藤的意图，电光火石之间他不及出声，向着她扑过去。
见他来势如飞，萧紫藤暗暗心惊，顾不上其他，手中匕首猛然刺出，她自是知道燕王身手高绝，这一下断然伤不到他，只为将他逼退而已。
第七十三回 刀剑相向
谁料燕王这一下靠近虽然快，却完全没有设防，不过眨眼之间他已与萧紫藤站了个面对面，“哧”一声轻响，刀尖直入他肩膀，深入寸许。
撕裂一样的疼痛直传进心脏，燕王眉头一皱，没有出声。
“你……”萧紫藤又吃惊又意外，“你怎么不躲？”熟悉的冷香钻入鼻中，她一阵心烦意乱，竟是万分后悔的：她其实没想伤人，可是……
昏黄的烛光下，燕王一双眼眸亮闪闪的，有浅浅的痛苦之色，但绝无恨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会让他们走，别伤他们。”
萧紫藤咬牙看着他，握着匕首的手原本稳如磐石，这会儿却有了丝丝的颤动，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王爷没事吗，属下要进来了？”是阳舒的声音，惶急而警惕。
“本王没事，”燕王的声音有些哑，但很平静，“不过碰倒了椅子而已，不妨事，你们下去吧。”
哦。
阳舒一向是直肠子，闻言也不疑有他，恭敬地道，“是，属下告退。——走吧，别打扰王爷安歇。”
“是，阳统领。”
整齐的脚步声远去，很快便听不到了。
“他们走了，”燕王侧首看一眼自己的肩膀，鲜血正从刀锋边缘慢慢渗出，那红一点一点氤氲开来，他的眼神也变得冰冷，“你如果恨，那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娶你为妃，你躲不过。”
萧紫藤这个气，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就笃定她不敢真的杀了他，所以才拿话挤兑她，是不是？
手條地握紧，萧紫藤已稳下心神，眼神肃杀，“王爷，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再问你一次，退不退婚？”
燕王微耸着右肩，抬眸冷冷迎上去，“你若敢杀我，只管动手。”
“钟离玦！”萧紫藤咬牙，手上使力，刀尖再进去两分，“你如果想我废了你这条胳膊，那就别松口！”
疼痛入骨，燕王的脸色已经如纸般苍白，眼神却越加锐利，“我早说过，对你是真心，难道还怕——”
“够了！”萧紫藤一阵心烦意乱，猛地拔刀，顺手将燕王推了出去，“你知道什么是真心？！”
血飞溅，燕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床上，浓重地喘息着。真要动起手来，他怎可能被伤到如此地步。可说喜欢的人是他，萧紫藤能狠下心来伤他，他却不忍心伤她分毫，会是这样的结果，一点不奇怪。
沉默了一会，终是萧紫藤敌不过内心的不安，恨声道，“我跟王爷之间，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过我不会嫁给你，你不怕事情闹大，伤了皇室颜面，只管跟我耗着，我不在乎。”
燕王扬眉，“我如今本就是皇室的耻辱，我是死是活，也无损谁的颜面，你太看得起我了。”耳中传来异响，他忽地正色道，“紫藤，你快点走！”
萧紫藤冷冷将短刀递上去，“谋害皇子是死罪，你不抓我？”
“太子哥哥在我府上，我不想他伤你，你先走，”燕王眼神一寒，“你伤我这一刀，就当是我迫你从我的代价，日后除非我对你不起，否则你若伤我，我必不轻饶，走！”
萧紫藤愣了愣，心中有异样触动，为掩饰这莫名的不安，她收回匕首，“随便你！不过，钟离玦，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妃，你趁早死心！”
“嗖”一声响，一物自她袖中激射而出，正中对面屋脊，她的身体随之腾空而起，三两下间便翻墙而出，没了踪影。
燕王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流出血来，随之带走了他身体上的温度，让他头脑阵阵晕眩，难以支撑。
“萧紫藤，你够狠。”
燕王勾唇，手捂着肩膀，慢慢坐起身来。
少顷，门吱呀一声响，太子走了进来，一看这情景，眉眼一怒，转身就要走。
“太子哥哥！”燕王一个闪身，将他拦了下来，神情很平静，“你不是应该先把我治伤？”
太子忍怒把燕王扶回床上去坐着，撕开他肩膀处的衣服看了看，冷冷道，“六弟，你还真是大度，就白白让萧紫藤将你伤成这样？我早说过她不好相与，你偏不听，而今相信了？
在万景园是他便看出来，萧紫藤美则美矣，性子却冰冷，而且处处对人设防，根本不会轻易许人。
他与燕王平素虽看起来并不怎样亲近，实际上燕王的母妃生前却是太子生母、当今静姝皇后最好的姐妹，便只是看在这一层情意上，他对燕王也是照顾有加，只不过从不将这当做功劳，四处宣扬罢了。
燕王对萧紫藤倾心，他不甚赞成，那时才将燕王叫去，阻止一二。岂料燕王就认定了这个不识人心的女人，就算他说出燕王宿疾会害了萧紫藤的话，都不曾令燕王改变心意，莫非这真是一段孽缘吗。
“只此一次而已，”燕王脸色苍白，眼睛看向别处，眼底有锐色一闪而过，“太子哥哥就别骂我了，不会再有下次。”不管怎么说是他强迫了萧紫藤，她会气、会恨，也是情理之中，就让她发泄一二又如何，日后她还会是他的妃，这一点不会改变。
“骂你又如何，你会改变主意吗？”太子满脸的冷酷，满眼的心疼，替他伤口上洒药，为防他乱动，掐紧了他的肩，“你是没见萧九那时有多恨，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中她哪一点，平白自己找这罪受，疼也活该！”
那时他就料到，萧紫藤不会轻易就范，所以他才不放心，早早过来知会燕王一声，要他小心。结果燕王却将他赶到别的房间，说自己会处理。现在怎样，萧紫藤胆大如斯，竟然敢伤害皇子，若是父皇知道，萧家此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燕王抓住他的衣袖，“太子哥哥，你别告诉父皇今晚的事，我会处理。”
“她到底哪里好！”太子白他一眼，“打死我也不信，你是瞧中她的容貌——莫要乱动，就快好了。”
“她就是跟旁人不一样，嘶……”燕王疼得抽气，“我就是要定她了。”
“得了，你先歇着吧，萧九的事过两天再说。”太子怎忍心跟他生真气，替他包扎好伤口，过去洗净双手，将东西收拾出去。
反正圣旨已下，萧紫藤跑不掉的，待六弟的伤一点再说吧。
燕王被萧紫藤伤到之事，除太子之外，并无旁人知晓，因而第二日晨起之时，阳舒一如往常，前来侍奉，却见燕王房门紧闭，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他大为诧异，平素这个时候，主子早就起身了，今天怎么……
难道不舒服？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相当不好的预感，才要推门进去，吱呀一声响，门却从里面打开，他愣了一下，“王、王爷？”
燕王脸色白中泛青，双唇也异样的苍白，不过眼神仍旧清澈，平静地道，“何事？”
“没、没事，”阳舒悄悄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王爷可是旧疾发作吗？属下去拿药来？”
“不必，本王没事，”燕王略一摇首，“太子哥哥离开了吗？”
“回王爷话，太子殿下已离开，并要属下转告王爷，稍安勿躁。”
阳舒回着话，心里却很是不解：王爷的性子他很清楚，哪里躁了，太子殿下此语何意？
还是说，又是为了那个萧紫藤？
他不明白，燕王却是明白的，淡然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才半转身要进去，又想什么，“吩咐下去，无论何时紫藤到来，不可阻拦。”
阳舒一愣，继而忿忿：为何要给那萧九如此大的荣宠，她又不会放在眼里。“是，王爷。”
对于他的不平，燕王不是不知，却并不多言，进屋后关门，抬手捂上肩膀上的痛处，眉头皱了起来。
萧紫藤伤他这一刀，真是够狠，伤口虽小，刀尖入肉却深达两寸深，动一动就难以忍受的痛，还真是入心入脾呢。
不多时，门口侍卫进来禀报，说是萧紫藤求见。燕王府上下尽知她已被皇上赐婚，是名定的燕王妃，自然不敢怠慢了她。
燕王府门口，萧紫藤正安然等待，满不在乎的样子。
“燕王妃请。”侍卫恭敬地让开，“燕王有令，日后燕王妃可自由进出燕王府，属下等随时侯命。”
萧紫藤挑眉，似笑非笑，“是吗？那就有劳各位了。”
这帮会看眉眼高低的小子，谎都不会扯！我不曾答应，燕王怎可能对我以“燕王妃”相称。
不过无所谓了，不过一个称呼，不是她的，早晚给了别人。
因为对燕王府熟门熟路，萧紫藤也没用人带，直接去了燕王房外。瞄了瞄左右，居然没有侍卫，她多少有些意外，扬声道，“民女萧紫藤求见。”
屋内的燕王一挑嘴角：如此守规矩，可不像她的作风。“进来说话。”
“多谢王爷。”不管屋内是何情况，萧紫藤都无所畏惧，推门进去。
第七十四回 治伤问情
没有什么不堪入目或者令人不愉快的画面，燕王一袭白衣，倚坐在床头，抱着肩膀，冰冷清澈的眸子看定了她，“我就知道你会来。”
“王爷英明，”萧紫藤不怎么有诚意地赞一句，“王爷等民女前来，有没有要问罪的意思？”
燕王慢慢坐起身子，“你明知道，又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
昨晚他已将话说的很清楚，如果他有心问她的罪，又怎可能放她毫发无伤地离开。
萧紫藤面上却并无得意之色，低垂了眼睑，看不出她眼中是何表情，声音却是有些发涩的，“王爷，民女知罪。”
燕王大诧，怎的突然放低姿态，这可不像平时的萧紫藤。“你会知罪？”他向前倾了倾身体，想要看清楚什么一样。
萧紫藤抬眸，正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王爷有、有何吩咐？”
“萧家出事了？”燕王不掩关切之情，抬手就要摸她的脸，“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吗？昨晚有人伤你？”
“不曾，”萧紫藤本能后仰，躲开他的手，“说到脸色差，王爷才是吧？民女实不该下此重手，罪该万死。”
“你会服这个软？”确定她没事，燕王坐正身体，“伤我至斯，你心疼了？那以后别再对我刀剑相向，如何？”
他说这话原本是看萧紫藤太过内疚，想要逗她一逗的，因而正等着她怒目瞪过来的有趣样子，谁料她咬了咬嘴唇，坦然道，“是，民女谨记。”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燕王皱眉，这样乖巧的萧紫藤让他相当不习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萧紫藤忽地一笑，傲气尽现，“王爷好像很意外，怎么，民女对王爷恭敬有加，王爷反倒不高兴了？”
“没有，”燕王摇头，“紫藤，你是不是还是不愿意做我的王妃？”
这般突然放软了态度，是她改变了对付他的方法，硬的不行来软的？不行，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才行。
说到这件事，萧紫藤神情一凝，正色道，“王爷，是不是无论怎样，你都不会放弃要我做你的妃？”
燕王略一犹豫，然后点头，“是。”
“可是你方才犹豫了，”萧紫藤突然一笑，眼神睿智，“王爷看来还是有所顾虑。王爷，你有未想过，你死活认定我一个，最后有可能输得血本无归？”
身为皇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燕王倒好，居然敢发下“非卿不娶”的誓言，若她至死不嫁，他岂非要孤独终生？
“我不会，”燕王浅笑，对于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因为我知道你早晚会应我的，我有这信心。”
你这信心哪里来的？
萧紫藤就算再对他不满，也忍不住苦笑一声，软了下去，“钟离玦，你真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之前有关我的传闻，你不会只字不知，你就不对如今的我感到好奇？”
“我很好奇，但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问，所以我就不问，”燕王挑挑眉，意即这不是障碍，“何况现在的你虽然性子冰冷，心地却正直良善，是我喜欢的，我为什么还要对过去的你耿耿于怀。”
萧紫藤无言以对，不管是真是假，可燕王能够想到这一层，以宽容之心待她，她还能说什么。
“那，你就不怕我会对你，或者对皇室不利？如果我的身份、我身上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甚至不是世人所能接受，你也不惧吗？”
不是萧紫藤要危言耸听，实在是灵魂穿越这种事太过空前绝后，她都无法想像，有朝一日燕王若是知道实情，会不会直接被她给吓死，一了百了。
燕王眸光流转，仍旧不见惧色，坦然问道，“你会害我吗？”
萧紫藤一愣，本能摇头，“不会。”她跟燕王又没有仇好吧，昨晚伤他，只是太过恨他以圣旨逼自己嫁，一时情急，所以下手重了而已。
回去之后，想到燕王即使为她所伤，仍旧那般维护她，要说她一点不后悔、不内疚那是假的，否则今日也不会明知会被耻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要上门请罪了。
燕王点头，“那就行了。”
行什么行？
萧紫藤气不得笑不得，“王爷，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
燕王静静看着她，安然等待，那样子分明就是打定主意，无论萧紫藤说什么，他都会接受，百无禁忌。
好吧，面对这样澄澈的眼神，萧紫藤承认，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对他说出真相，但同样也不想现在退步，日后两人彼此伤害，然后两败俱伤。
“我不会同意的，王爷，”她正色摇头，眼神坚决，“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我不会改变主意。——这个是我自己配制的伤药，效果奇佳，我帮王爷敷上吧。”
燕王拧肩，躲开她的手，“不必劳烦。”
萧紫藤气结，“钟离玦，你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伤口很深，不好好治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她一生气，方才的恭敬态度就又跑到爪哇国去了，还真是率性。
燕王傲然道，“不用你管。”
“你——”萧紫藤这个气，恨不得把他打晕了再说。可毕竟是她伤人在先，又怎能再动粗，只好耐着性子好言相求，“以后的事先不管，你先把伤治好成不成？不然你一直带着伤，皇上或者太子殿下问起，我亦逃不过责罚。如果你想借他们的手来罚我，那我无话可说。”
不愧是萧紫藤，很清楚燕王的软胁在哪里，三言两语一说，燕王的眼神立刻软下来，“那……好。”一码归一码，伤治好了再说婚嫁的事也不迟。
萧紫藤唇一抿，在心里鄙视自己一把，用下巴指指床，“王爷请坐。”
刚才这几下动作，牵扯到伤处，正疼得厉害呢，燕王也不再逞强，坐回床沿。
萧紫藤也坐过去，解开他衣带，裉下他的衣服，露出沾了血迹的纱布来。
果然还在流血。
“疼得厉害吗？”她心中愧疚莫名，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温柔。
燕王转过脸来看她，似笑非笑，“你心疼啦？”
“……是我的错，”萧紫藤喉咙哽了哽，难得的没有因为他的轻佻之语而生气，“王爷忍一忍，等下会很疼。”总要把这些污渍和血块清理干净，伤口又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痛。
燕王轻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怎么办。”原来他也有说玩笑话的时候，只不过这笑话有点冷就是了。
“……”萧紫藤彻底给他磨的没了脾气，坦然道，“忍不住就咬我，顺便出气。”
燕王一愣，随即淡然一笑，“那我怎么舍得，我可以的，你只管动手。”
萧紫藤小小地白他一眼，动作麻利地将他肩膀上的绷带解下来，扔到一边，露出那个可怕的伤口来。尽管这是她自己一手造成，还是给震得颤了一下，哑声道，“忍着点。”
燕王才刚一点头，就觉得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他一咬牙，暗道果然比昨晚太子哥哥帮他治伤要疼得多了。
萧紫藤原也不相信，依他坚忍的性子会一点耐不得疼，他摆出这个样子，无非是想装可怜以博她多看一眼罢了。
虽说心里大大不屑，但燕王本就生得眉目俊秀，一露出软弱的样子来，她立马想到两个字：卖萌。
“疼得厉害吗？”萧紫藤有点想出冷汗，燕王这难以忍受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做假，她也知道这会很疼，可有什么办法，总是要忍着的。
“没事，”燕王扬了扬眉，“我逗你的，谁叫你不应我。”
“……”萧紫藤额上掉下一滴冷汗：果然是燕王，不按常理出牌，刚刚白担心他了，疼也活该。
好在她手法娴熟，不大会儿功夫就帮燕王处理好伤口，换好药，重新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药你留着，一日换两次，很快就会好。”
“谢谢，”燕王放开紧握的拳，掌心一片湿冷，“你的医术一向绝佳，我相信你。”
“谢王爷夸奖，”萧紫藤收拾好东西，洗干净手，做势欲走，“王爷请好生休息，民女告退。”
“紫藤！”燕王一把拉住她，目光灼灼，“你要怎样才肯应我，你说，但凡我能做到，无有不应。”
“别这么说，王爷，”萧紫藤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一阵慌乱，猛一下抽回手来，“民女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垂青，王爷万万不可执念，民女担不起。”
你一定要将话说的如此生疏吗？
燕王握了握空空的掌心，尽管一直以来坚持而且自信，可这一刻，他真的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民女告退。”
“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如果能够说服我，我就放手。”燕王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隐隐的坚决。也难怪，宽容如他，退让得已经够多，他也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一直退的。
萧紫藤咬唇，静默了一秒钟，打开门出去。
房门关起的刹那，燕王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身体软倒在床上，闭起了眼睛。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和锐气，露出软弱无助的一面。
这么多年了，他多么渴望有个知心人陪在自己身边，那即使再大的苦楚，他也能受下。
萧紫藤，这个人不应该是你吗？
第七十五回 怎么甘心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萧紫藤也是一阵一阵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圣旨已下，无可更改，除非燕王自己不愿，否则她确实躲不过。
“理由？”她低低冷笑，燕王对她势在必得，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说服他对自己放手？
正自烦躁间，瞥到一袭玄青镶金边的身影，她一抬头，随即单膝跪倒，抱拳施礼，“太子殿下。”
太子是不放心燕王的伤势，便一大早过来看看，两下里正巧碰上了。他低垂目光看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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