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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攻略朕!(反系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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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腰向自己的方向收拢,唔,身怀有孕,容顾确实微微胖了点,承衍帝这么感叹着,干脆闭上了眼睛,埋了埋,不让容顾发现他的不对。

脑中闪过千百个想法。对这个孩子,他爱么?也许吧。

大晋的继承人呵,太后喜欢,容顾也喜欢,他似乎也应该喜欢。

喜不喜欢他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是,依容顾的性子,她绝对做得出在最后一刻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而自己去死的事来。

他不会允许这变成事实。他不缺孩子。他承认自己冷血无情,可,至少现在,是改不了了。

有一件事永远也不能让容顾知道,当初他顺从太后和容顾的意思要孩子时,已经知道了转换器的事情,由着她们算计,不过是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就推出那个孩子替容顾挡灾!

容顾当然不会知道,他这么紧张她的肚子,完全是把他看成最后关头,能挽救容顾性命的机会。太后说的没错,他就是心性薄凉得可怕。这之后,容顾很聪明,察觉了会怪他,也许会恨他。

承衍帝觉得自己的眼角干涩得紧。

“陛下想说什么?”皇帝很沉默,容顾也察觉到了不对,直接问了出来。

承衍帝把头埋得更深,朕这都是为了你,你可千万……他下意识地避开,不敢看镇北侯的眼睛。

决定已经下了,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陛下怎么了?”镇北侯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事关皇帝陛下的时候。

承衍帝眼见的她不肯罢休,就问了另外一件比较关心的事敷衍:“你对朕是怎么想的?”他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好话题,可只要不再说孩子就行。

容顾微微怔愣,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朕想问你,你对朕的想法,和朕对你一样么?是爱慕之情,还是因为朕是皇帝,你觉得自己应该为了朕,为了大晋奉献一切?”这确实是他关心的话题。天劫不远了,容顾若是撑不过,他就陪着一起。都到了现在的时候,总该做个明白鬼吧。他能感觉得到,容顾确实对他有些真心,但也希望那真心能更多一点。

容顾还是在怔愣之中,一脸茫然。承衍帝颇无奈,他发现了,怀了身孕的容顾渐渐变了,从前是死木头是大冰块,现在枯木发芽冰川融化,这改变他欣喜,也有些担忧——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一提起来他心里就抽痛的孩子。

若是孩子没了,而他是刽子手……如果还有其他可能,他绝不会牺牲了容顾喜欢的孩子的。

可世事难料,天意昭昭。

承衍帝这么想着,眼中就流露出悲伤和隐痛,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幅样子让镇北侯的心整个都软了下来。镇北侯终于明白了皇帝想问的是什么,不就是爱不爱的问题?

“臣没说过么?”

“哎?”

“臣自然是喜爱陛下的。”

“……!”皇帝的眼睛瞪圆,像两颗傻呆呆的鸡蛋。镇北侯勾了勾嘴角:“陛下有什么疑问一道说了吧。”现在的情形是,镇北侯倚在榻上,承衍帝头枕她的腿,发丝散乱,镇北侯一缕一缕替他理顺。

“你不觉得朕总是无理取闹?”承衍帝问。

“不会。”镇北侯语调平平的,很有说服力的样子:“陛下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

“…………”承衍帝知道自己已经满头黑线了,原来他在容顾心里还是没长大的孩子么,“你不觉得朕不干不脆,纠纠缠缠的,很没有大丈夫风范?”

“这——”镇北侯拉长了声音吊胃口,承衍帝脸黑了,见皇帝有些不满,镇北侯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陛下有的时候确实不干不脆,像个姑娘。”

“……!!”承衍帝很受打击。他这么说是想听容顾安慰他支持他,比如,当然不是了,陛下在我心里当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比如,陛下胡说什么,陛下怎么会没有大丈夫风范,哪个胡说八道败坏陛下的名声?

她不安慰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就算真的像姑娘,也不必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皇帝将要被哀怨淹没了。镇北侯一板一眼帮他把头发束起来:“陛下像就像吧,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不像就行,大不了,陛下嫁给臣,做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的表情极为认真,这一瞬承衍帝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了。镇北侯不像会开玩笑的人,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承衍帝觉得他这个皇帝理应受不了的,可为什么听她这样说,心里不是别的,而是满满的,将要溢出来的欢欣呢?

天亮了,一定是天亮了,要不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就像将要从胸口直冲出来!

“好!”怕答应慢了镇北侯反悔,承衍帝斩钉截铁,“那朕就给你做夫人好了!”

他觉得容顾的心和他越贴越近,也越来越像个人了,会开玩笑,不是把他的身份放在第一位,不是时时刻刻想着皇帝如何如何,微臣如何如何,而是他们,他们这两个人。

“所以,还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镇北侯的眼睛柔柔的。

承衍帝感动得都要落泪了!镇北侯说的是“我”、“你”,而不是“臣”、“陛下”!

镇北侯居然不再坚持她的那套君君臣臣的理论了!这是被他的真情感动了?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确实喜欢自己,不然有什么能让从不越雷池的镇北侯说出这么“以下犯上”的话,还用这么“大逆不道”的称呼?

承衍帝翘起的嘴角再也压不下去,如果早知道答应了给她做夫人会有这样的好处,他一早提出来了!做夫人算什么,干脆直接嫁给她好了!

名分什么的,他能说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么?

或者干脆这样好了,等一切事了,昭告天下说他这个皇帝其实是个女扮男装的!为了容顾不被困在宫里,就说自己是女皇,而镇北侯容顾是他选择的皇夫,这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她喜欢住宫里就住宫里,喜欢去上朝就去上朝,还不会有大臣抗议他把后宫里的妃嫔全都放出去,皇帝其实是个女人嘛。

至于其他的……脸面算什么东西,只要他愿意,谁敢指手画脚?

哈哈哈哈,承衍帝直想仰天长笑。他觉得自己真的想了个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好主意。

68一个还是两个

承衍帝没能如愿把镇北侯留下;他确实想和她牵着手互诉情衷;把刚刚到手的感情巩固巩固;怎奈太后的旨意到了,太后要见镇北侯。

太后……承衍帝在脸上抹了一把;他拿孩子顶劫和承认自己这个皇帝是女人的两个想法;太后知道了,就是作大死……

这都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现在先放到一边;船到桥头自然直。

“陛下,臣告退了?”被宣召的镇北侯正正衣冠,对承衍帝笑了笑。

“去吧。”承衍帝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太后的话不要挑挑拣拣听一点就好了。”

得到镇北侯一个浅浅的笑。

笑得太多了……承衍帝拍拍脸,总觉得这次回来,他的镇北侯有什么不一样了……目送镇北侯的背影,承衍帝强迫自己不去想到底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隐忧在心中缓缓升起,也被狠狠拍下——

他确定自己谋划的东西她都不知道,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暴露了。

还有什么超出预计的事情?

也许是他太敏感。

然而不对劲的事情还在继续。

第二日大朝,退朝的时候镇北侯投来一个复杂的目光,让他直想逃。

之后两天很忙碌,没时间见面,第一次承衍帝派乔安去镇北侯府探望,侯府管家回说他们侯爷一早出府,不知去往何方了。第二次承衍帝起了个大早亲自上门,又扑了个空,人家镇北侯吩咐了,她这次出去很晚回来,侯府的人按时开饭,不必等她。

承衍帝又在镇北侯府门外徘徊一阵,沉着脸回宫。

再一次大朝,镇北侯照常上朝,兴许是没什么好劝谏的,一言不发,承衍帝看过去的时候,对上的还是那种复杂到要人命的眼神,承衍帝莫名羞愧,对自己说应该给镇北侯留点空间,于是暗暗撤下了早就准备好拦住的侍卫。

好心没好报,镇北侯又是整整两日的无踪无影。承衍帝对自己说不该和怀孕的女人计较。

再次大朝,镇北侯居然没来!

朝上承衍帝做若无其事状,朝下再也忍不住,昭明宫里的物件都遭了秧——她就是刻意避开自己!承衍帝怒发冲冠。

傍晚时分,镇北侯被在侯府门口守候的乔安堵到,硬拽到宫里。

“陛下还没休息?”看着案边奋斗的承衍帝,镇北侯施礼之后竟然凑上前来,迎着承衍帝愤怒的目光笑吟吟地问。

怒火一下子熄灭,有种踩在悬崖边上的恐惧。

不敢深究她的意思……

“陛下在寻臣?”

“嗯。”觉得自己没种了的承衍帝转头继忙碌,他告诉自己不要与镇北侯计较,和女人计较没出息。

没错,他很忙呢,没工夫瞎折腾。

开疆扩土之后的治理巩固才是最麻烦的事情,虽然他早就有了准备,各方也已协调到位,可隐患还是不少,况且各种奖赏、赐封和抚恤等关乎重大的事情虽然已经分派下去,可还是需要他这个皇帝点头用印。

他很忙。

然而下一刻,朱笔顿在空中,红砂浸染了白纸。

……这白纸还是用顾三娘子提供的方法造出来的,怔愣中,承衍帝的思绪控制不住地跑偏,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不知道容顾在干什么,不知道!

什么都没发生!

摇摇头,把染脏了的奏章远远抛开,掀起另外一本细细读了下去,忽视了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他腰的容顾。

没错,身后的容顾环住了他的腰。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红了。

身后的容顾见他没反应,又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他整个僵住。

“陛下在害怕?”镇北侯的声音不喜不怒。

“胡说,朕没有。”承衍帝反应过来,冷静地回答,继续批他的奏折,一目十行,读的很快。

“陛下在想什么,臣似乎知道了。”镇北侯的声音徐徐不惊。

这一次承衍帝理都没理她,只是握着朱笔的手微颤,被他压下了。

“陛下怕什么?”镇北侯似乎一定要问出什么来,逮着这一个话题不松手。

承衍帝眼神落空,半晌之后,狠狠将笔掷到地上。

“放开!”用力挣扎,可惜镇北侯用的力气很大,环着他腰的手臂像烙铁一般,承衍帝彻底红了眼,使劲掰开。

转过身,镇北侯带着笑,还是那种让他心里发虚的奇异眼神。

“你!”用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臣替陛下说了吧。”镇北侯笑笑,“陛下其实是想问……”镇北侯眼睛弯弯,“你是谁啊?”

——你是谁?对,他就是在猜眼前的容顾是谁。承衍帝的心像是开了个血窟窿。

身体是容顾的,可灵魂呢?

他有经验。人的大变无外乎几种可能,就像他再活一次,顾三娘子慕容青凌楚楚借尸还魂,杨宣双魂一体,现在的容顾呢?

前几天他仔仔细细拷问乔安,乔安说镇北侯没什么不对,只是又一次无顾昏睡一天一夜,镇北侯说她只是太劳累,军医也认同了这个解释,怕他这个皇帝担心,就瞒下了。

不对劲他早察觉了,就在容顾回来之后,笑得太多,奇怪的眼神,和他接触的时候古怪的感觉,上一次说让他做镇北侯夫人的时候犹是。

那全然不像是容顾会说的话,他强迫自己相信那是容顾被他的真情感动,不再计较君臣名分,可当中的古怪感不是视而不见就能消失的。他已经强迫自己往别处想了,也勉强自己相信那是幻觉,可问题是,与之前的不同,人家根本就没遮掩过。

她为什么不遮掩?

“你!”承衍帝一瞬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就不能骗骗他么?

“陛下……”镇北侯竟然凑过来摸摸皇帝的头,皇帝发狠,镇北侯装作没看见继续撸毛。

“陛下……”镇北侯叹了口气,因为承衍帝不知什么时候举着把匕首横在她的颈子上。

“陛下您不会伤臣对不对?”镇北侯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将匕刃移开,眼波柔柔的,就像刚从战场上回来时一样。承衍帝看了心里一堵,原来那个时候真的已经换人了。所以,对他说做镇北侯夫人的真的不是他的容顾,他答应了的人也不是他的容顾。

她说的没错,他自然不会伤害容顾的身体,要伤早伤了,还能让她晃悠到现在?

他的容顾死板,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这么柔软地看他。

“不是谁?”艰涩无比,声音都不像自己的。

“陛下猜猜?”顶着容顾身子的妖孽还是笑得那么柔软,深深看着他,承衍帝放下匕首,又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莫名其妙的心虚,该死的心虚。

“陛下忘了?”那妖孽轻轻地叹。

承衍帝心里又烦又躁又酸涩,还是不敢听,不敢猜,想逃跑。

“陛下真不知道?”那妖孽趁着承衍帝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抱了上来,其间,哭笑不得的,容顾的孩子在动。承衍帝想推开,手却在抖,用不上力气。

任由她抱着了。

“陛下别闹。”容顾的声音,妖孽的语气,承衍帝呆住,不敢动。

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朕知道。”他发出轻轻的声音,不认真根本听不见,侧侧脸,眼角终于淌下泪来,“现在,你可以尽情嘲笑朕像姑娘了。”

“陛下本来就像。”

“朕错了……”

“陛下确实同当年一样。”

“你……疼不疼?”

“不疼。”

“不恨朕?”

“陛下希望?”

“……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

“朕错了……朕错了……朕错了。”承衍帝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蠢透了。

“没关系,臣也有错。”她笑笑,“陛下很厉害,这么快就把她拐到手里了?”

承衍帝横了她一眼:“她?”有点心虚,上辈子的容顾看着他用尽手段拐这辈子的容顾……

“好好好,就是我。”

“你和她本就是同一个。”虽然有点不同,但就是一个。上辈子的容顾经历了他这个皇帝的厌恶和杀戮,又苦苦支撑了许多日子,经历过背叛驱逐和死亡,这辈子的容顾全没有。

可都是容顾。

这一世和容顾相处,再美妙再幸福,也总是有憾的,他会觉对不起上辈子的她,现在多幸福,想起上辈子的容顾就有多痛苦。

“陛下想多了,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像是知道的他的想法,镇北侯微微笑道。

“嗯?”

“我和陛下的情况是一样的,我回到了现在,前前后后都是一个魂魄,里面外面都是我。”

承衍帝差不多明白了,他回来的同时容顾也回来了,只是记忆消失,没想起来?——不,应该说想起来的那一部分在身体里出不来。

“你什么时候能出来?能一直共存么?”这种情况无法不让他想到杨宣,总有一个会消失……

“不是陛下想的样子,我们是一个人,没有哪个会消失。我出来只是这一会儿而已,马上会回去。”镇北侯解了他的疑惑,突然又笑笑:“可怜的陛下,我相信了你的情,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她还不懂。”

“你们就是一个人!你的不就是她的?”

“可我也是生生死死之后才明白,她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以她的脑筋,陛下有的烦了。”

“生生死死?你是说上一世……?”承衍帝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心里却是一股子一股子的疼,容顾说经历了生死才明白……

上一世他和容顾竟然是……两情相悦么?

“好了,我都没怨过,陛下何苦怨自己。你以为这一世的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对你有意?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笑着摸摸他的头。

又是哄小孩的摸法,承衍帝终于忍不住了:“你胆子很大!”

“我确实比你大。”镇北侯笑眯眯伸出两根手指:“两岁!”

“哼。”还是有问题,容顾一定是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经历才变成这样,她不说他也不问。

“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难道一直像杨宣一样?

“不久了,我猜,大概天劫之后?”

第二天,承衍帝纠结地发觉,镇北侯又变成今生那一个。

“陛下寻臣?”果然眼神不一样了。

69喜得麟儿

泰康四年是奇怪的一年;所有大晋子民都会这么评价这个年份。从后宫朝廷一直蔓延到整个天下的紧张感,让所有人都绷紧了心神。而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被镇北侯的死劫折磨的有点神经衰弱了的皇帝。

皇帝心神不宁;神经衰弱——这话出自慕容青——还不只是因为所谓的死劫。

“陛下;您准备好了么?”上辈子的容顾笑着对皇帝说。

“准备好了。”承衍帝很无奈,现如今他对这人已经一退千里了。

“既然准备好了,那开始吧。”

承衍帝更无奈地看着容顾喝下慕容青出品的引产药,赶紧指挥安排好的人手扶着大肚子镇北侯进了产房。捏着瓶子;确实是引产药;他知道自己用孩子挡劫的计划永永远远夭折了。

这话要从几个月之前说起。

上辈子容顾的出现吓了他一跳;后来也适应了;反正都是容顾么,他也没问容顾为什么会有变化,他总是相信她的。

可他没问,人家却主动说了:

“陛下好样的,我死之后飘飘荡荡,眼睁睁看着大晋亡了。”

眼睁睁……大晋亡了……

甫一听到,承衍帝不敢想象当时的容顾心中作何想法。

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尊严乃至一切的大晋亡了,在容顾心里一定是比死还痛苦的事情,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不上忙,不能解脱……

承衍帝捂住脸,虽然他也是被攻略者算计了,可大晋确实亡在他手里,无可辩驳。现在也证实了,镇北侯容顾心里最重要的果然是大晋江山。

“后来如何?”不知死活一样,他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虽然很想逃避,但这是他的责任。

“后来……”容顾的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深深浅浅辨不分明,“陛下应当知道赫氏人的性子。”

承衍帝张着嘴无话可说。亡了大晋的显然是赫氏,而赫氏民风彪悍,宽仁良善这种东西从来没在他们脑子里出现过,几百年生死血仇,一朝入主中原,大晋子民的遭遇……怕是如猪如狗罢。

“臣眼睁睁看着他们屠了京城,从城南到城北。”

承衍帝的血在那一瞬变得冰凉。

屠了京城。京城如此,其他地方焉能保全?

容顾死之前请求过他要当个好皇帝……吧。

就因为儿女私情,他把容顾在北疆一刀一枪挣来的地盘败光了,连带着大晋列代祖先和十几代镇北侯豁出命守护的自己的地盘也败光了。

江山染血。

“你……”

“臣没事,也不怨陛下。”容顾微微一笑,“没关系,这真的不怨陛下。”再一次摸摸他的头。

承衍帝老老实实任她摸。

也问出了另一句话:“你回来之后困在身体里出不来,如果发现朕根本没变,还是在败了江山的路上越走越远,你会不会……”

——会不会废了朕?

容顾直直盯着他,很认真地点头:“会。”

承衍帝不问了,之后还是老一套,废了他,觉得犯了大罪的镇北侯肯定会托负好一切,给大晋江山找一个好的继任者,然后以死恕罪。

虽然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这也像是他的镇北侯会做的事情,承衍帝还是有些不乐。

容顾继续摸着皇帝的头,笑着说:“陛下已经很辛苦了,以后臣不会让您这么辛苦,臣会守护您。”

承衍帝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也不想笑,可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是压不住。

“朕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你还觉得朕好?

承衍帝说完之后忐忑地看过去,发现容顾竟然微微脸红了:“臣能在京城飘动,自然看到了陛下密室里臣的画像,然后从陛下的自言自语中知道了臣竟然是女人,而后陛下看着画像的眼神……”

承衍帝寒毛直竖,又哭笑不得。他借酒消愁都被看到了?抚摸画像摸到出了窟窿也被看到了?他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痛苦的时候,真人就在旁边?

也对,都这样明显了,死脑筋容顾也该明白他的意思。

“还不止这些,陛下。”

承衍帝吞吞口水:“什么?”为什么容顾的眼神又古怪起来?

“臣死之后看到陛下后悔,其实是觉得欣慰的,然后陛下日复一日这么怀念,臣也不傻,就明白了陛下的感情,然后恍然发觉,原来臣也……”

容顾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臣不能现身,只能看着陛下自苦,臣很焦急,您都不知道。这也无妨,就算您不知道,其实我们还是在一处的。可就在臣确信自己也爱上陛下,就算不入轮回做一世的孤魂野鬼也要伴在陛□边的时候,您让臣看到了什么?”

承衍帝瞳孔胀大,后退一步。

容顾却拉住他的袍袖:“臣发现您把看臣画像的目光移到了您之后的皇后身上。”

承衍帝心中如同被绞了一般。容顾上辈子是不知道攻略者的事情的在容顾心里,他可不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有了新人忘旧人,欺骗人家感情又在人家心上狠狠捅刀子的负心汉腌渍鬼么?这还不止,被他抛弃的容顾又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新人败了大晋的江山……

容顾愿意去死,就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使北疆不稳,容顾死之前安排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都被他搞砸了,辜负了,北疆动乱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为王鸾建造金碧辉煌的宫室还是搜集天下奇珍?

“朕……”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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