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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孤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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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过我的承诺不多,但都会遵守。而现在,连少之又少的承诺,都跳票了。
  “你知道我今天接到父亲的电话,他有多生气吗?  ”一再一再地安抚、一再一再地代他向父亲背书,如今,难堪是他给我唯一的回报,我连想要再替他多说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必强调,我知道你父亲从没喜欢过我。”他绷着脸。
  “那你要让他更厌恶下去吗?”他做过什么让我父亲放心的事?能怪人家对他有偏见,无法同意让女儿与他在一起?
  “齐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结婚,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不管,让你全权处理,另一个,和她断绝一切往来,别再过问她的任何事。”
  “这是两回事,你不要相提并论。”
  是两回事吗?在我看来,是一体两面。
  “喔,我忘了,还有第三个。”面对他的焦躁,我显然是相对冷静。“我们分手,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了。”
  他愕然,死瞪着我。“就因为一张照片?汪咏靓,你讲讲理好不好?我说过我可以解释!”
  “你是无心吻了她?那是借位的视线错觉?她扑上来,你来不及推开就被拍到了……还有什么?齐隽,就算上述都成立,那也不是问题的重心,你知道重点在哪里吗?你放不开她,你对她还有昔日眷恋,宁可让我这么难过都不愿意放开她,是她对你太重要,还是我对你太不重要?”
  他哑了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可以等他追逐梦想、也可以等他打拚未来,任何事我都能等,唯一不愿意等的,是一颗已然远扬的心。
  一旦心不在我身上了,再去等他回来,也没有意义了。
  “看来,这个选择题要由我来选了。齐隽,我们分手吧。”一如季楚所说,我正视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确定要不到,就不必再屈就自己。
  他一副我撞邪的表情。“汪咏靓,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笑了笑。“没有,我脑袋很清楚。”
  “我不想陪你一起疯,这件事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来谈。”
  又来了。他总是用这种方式逃避,但是人逃开了,问题仍在那里。
  “齐隽,我是认真的。”
  他停住脚步,看出我态度有多坚决,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我都说我跟她没什么了,你还这样蛮不讲理,如果我真的放手,你要她一个人怎么办?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孕妇,你就不能多一点同理心吗?非要把她逼到绝境你才甘心?”
  所以现在,成了我心胸狭隘,迫害无辜孕妇了吗?
  “齐隽,你不是笨蛋,她有没有心机你自己知道,把眼睛蒙起来,责任全推到我身上,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
  够心寒了,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心,从这里就看得出来。当整颗心都偏向另一个人时,她做了再多的小动作,都会视而不见。
  “你到底想怎样?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也知道自己亏欠你很多,无时无刻都不敢忘,你不必这样疑神疑鬼、咄咄逼人!”
  那么,他是否问过,我要不要这种感激?
  如果一对男女之问,只剩下恩情、亏欠,还走得下去吗?
  “她也是这么说的。”
  “谁?”
  “刘晓莙。”那些夜半扰人的电话,她可是说了很多呢。
  说一个女人靠恩情绑住男人,不感到悲哀吗?
  说齐隽的心在谁身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说……
  说太多太多了,但是我要真转述出来,他就会相信吗?他眼中那个柔弱又无辜的孕妇只求安稳而已,怎会耍手段?当然是我造谣生事,中伤人家。
  这一刻,我是真的醒了。
  “你不必觉得亏欠。”我起身越过他,走进书房,抽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纸张递去,那是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你真要玩这么大?!”
  一张纸,一行行条列了这些年来,他的学费以及所有生活中的必要开铺,该列的,我没有少掉一项。
  “既然你坚持走不开的原因是这个,那就把前债清一清,从今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他瞪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从来不曾对他这么狠,他傻住也难免。
  “不用这样看我,我说过这是我应得的,包括利息部分我也算得很合理,你可以分期偿还。”而且是评佑过他目前的状况,计算出他能负担的范围,够仁至义尽了。
  手中的纸被他担得又紧又皱,我知道他有多抓狂,但我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安抚他。
  “齐隽,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你耗下去,离开你我会更快乐。”
  “原来和我在一起是这么痛苦糟糕的事。”他一字字从齿缝里挤出话来。“那真是抱歉,你应该早点说的,何必那么委屈。”
  “现在说也还不迟,不是吗?”
  “是啊,是不迟!你都这样说了,我岂无成人之美?”他甩头离开,一进到房间,将行李箱扔出来,抓了衣服就塞,再打开置物拒,看也不看地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扫进去,每一个动作都显示他极其火大。
  “等一下。”
  他停住动作,冷冷地看着我。
  第7章(2)
  我走上前,挑出一只相框。
  那是去找他那一年,在街头画的Q版人物像,我们做了护贝、也买了同款相枢,一直都收藏得很好,他的摆在我书桌上,我的放在他的置物柜上,如果要出国都会放进行李箱随身带着。
  我将属于他的人物像还给他,换回了我的。
  “这个,没有必要带走了。”
  这句话很火上加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重重关上行李箱。“你不要后悔!”
  “不会的。”留住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那种痛才是无尽期的,现在这种快刀斩乱麻的痛,我还可以忍。
  他哼了一声,拎起行李走人,关门的力道声完全展现出他的一腔怒火。
  但是……无所谓了,他的情绪再也不用我来担待,解脱了。
  走出房门,看着空荡荡的衣拒、置物架,还有胸腔里头空荡荡的心……从今天起,又要回归一个人的日子了。
  干涩的眼眸,突然涌起一阵热浪,淹没了脸庞。如果当时,让他看见这一面的我,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真的有这么坚强、平静、无谓吗?不是的,我只是—必须把情绪抽空,才能勇敢把话说完。
  我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伤得有多重、多痛、多在乎。
  我只是——列了一长串债务明细,却列不出最重要的那一项。
  我的青春,我的等待,我的真心……无价。
  齐隽,你还不起。
  隔没几天,我发现自己的银行帐户多出一笔巨款,查了一下汇款人,是齐隽的名字,而且数宇比我清单上列的还多出太多。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虽然在事业方面稳定爬升,但一时之间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也不太可能,所以我连分期金额都帮他算好了。
  我不放心,拨电话给他的经纪人问明原由。
  对方反问我:“你们怎么啦?我没看过齐隽气成这样子,还撂话说从今以后他跟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的事不必再向你报备……”
  我握着话筒,静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对不起,我太多话了。”他很快察觉自己的失言,将话题带回。
  他说,齐隽被我激得气昏头,跟会司签下三年的“卖身契”,公司当然也大方让他预支了部分款项,连同这段时问以来的收入,全数都转到我名下。
  “这样没关系吗?”我蹙了蹙眉,他太意气用事了,我没想到自己会把他激得这么严重。
  “是无妨啦,反正会司很看重他,本来就将他列为重点栽培,现在他跑不掉了,站在公司这方面来看还乐得开怀。”
  确认无碍后,我才放心挂电话。
  从那天起,我没再见过齐隽,应该是国外有一场演出吧,上回讲电话时,他的经纪人透露的,我没问太多,反正他现在的行踪不归我管,我最好也别关注太多,纯粹当一个普通朋发,日子会比较好过下去。
  冬天即将过了,我把过季的衣物稍作整理,无用的打包封箱,捐给慈济功德会。
  杨季楚被我一通电话叫来当苦力兼大扫除。那种完全不需要客套的交情,舍他其谁?
  将最后一箱物品送进回收箱,他回头看我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赶紧过来扶我。“才多久不见,走起黛玉路线了?”
  嘴上亏完我,还是坚持要陪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挂了妇产科,等待结果出来时,他眼含深思地瞅住我。“你自己根本就知道怎么回事吧?”
  “八九不离十,今天只是顺便做第一次的产检。”
  “如果我没猜错,你八成在跟他提分手时,就知道了?”
  “隐约有一点感觉,还不确定。不过有没有都没差。”不影响我后来的决定。
  “……汪咏靓,你真是奇葩。”他大概也陷入毕生少有的无言窘境了。
  “谢谢。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不为我恭喜一下?”
  “汪伯伯呢?不让他知道?”
  “暂时不要,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怕他血压飙高。”
  虽说生个孩子父亲也赞成,不过那是在我与齐隽还在一起的前提下,现在这样,说了怕他不是受不了刺激血压飙高,就是冲动跑去杀了齐隽。
  “我很好奇,他不是不想生?”
  我回他一记“你几岁了”的眼神。
  女人想要生孩子,有一百种方法,而且都不必经过男人的同意,除非他忍得住不碰我。
  “真悲哀。”他作下结论。
  是啊,谁要你们男人下半身思考。
  一起用过晚餐,他送我回来,车刻意停远一点,陪我散步走回来。
  平时坐办公桌少有运动量,从现在开始要听医生的建议,每天多走几步路,宝宝也会比较健康。
  然后不知怎地,就聊到杨季楚那个分了六年的前女友。
  “我警告你,最近都不要让我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我跟它有仇!
  “恨这么大?又不是我这个前女友惹你的。”
  “一样啦,我跟全世界的前女友都有仇。”
  他凉凉地提醒我。“你也是别人的前女友。”
  “至少我不会回头去跟前男友纠缠不清。”
  “那齐隽算吗?”他一脸好奇,颇有求知欲地举手发问。
  “当然算。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就是过去式,过去式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这个就叫——前、男、友!”
  他“喔”了好长一声。“希望你言行一致。”
  他神情颇怪异,让我有一种被陷害的自觉。警戒地往后一瞄,有零点零零零一秒,呼吸停顿了一下。
  齐隽?!他坐在我家大楼前的阶梯干么?
  “我有东西忘了拿。”他脸色很臭,口气冷冷的,大概气还没消吧。
  我也没多说什么,开了门让他进来,自行去找,我则到厨房冲杯热饮招待客人。
  “我的围巾呢?”他两手空空,站在厨房外质问。
  我想了一下,他指的是我第一次打给他的那条围巾吗?“早上清掉了吧。”
  那是初次的成品,只是每一针匀得扎扎实实而已,没什么技巧,而且是五年前的旧物了,想想也用不着,就一起封箱了。
  “你凭什么丢掉我的东西!”他整个人火大起来。
  呃……是我理亏没错,但是大爷,这东西好像是我送的,他当时既然没有带走,那分手后被我认定是无用的物品扔弃不也合情合理吗?他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不要借题发挥好不好?你现在要什么样的围巾没有?有差这条吗?”我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人都不在乎了,会在乎一条围巾吗?要找碴也找好一点的借口。
  “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替我决定。”
  “……”我叹一口气。“好吧,丢都丢了,你要我怎么办?”
  “谁丢的谁就负责赔。”
  “好,我明天就去买一条还你,可以了吗?”
  他冷冷瞪我一眼。“算了,不稀罕。”
  他走的时候,看起来更火大了,而且两手空空。那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找我吵架?
  全程看完好戏的杨季楚,不丢个两句安慰过来,还悠悠然叹上一口气。“我一直觉得,齐隽在面对任何人时都还算应对合宜,只有在你面前,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任性、耍赖、幼稚……”
  “好,停,够了。”虽然已是前男友,还是听不得别人批判他。
  “你真的让我深深地相信,古人的智慧是对的,并且引为借镜。”
  “谢谢你喔!”我没好气地回他。原来我还让他体会了这么深的人生大道理,也算功德无量。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就慈母多败儿。”他表情摆得那么明显,一副就是我宠坏了这个男人。
  他大笑。“不错啊!你还有自知之明,有救。”
  第8章(1)
  怀孕第八周时,我回医院做产检。
  因为是初期,我还是有点担心,问了很多问题。
  医生应该也见怪不怪,对我这种新手妈妈的穷紧张都一一答履、安抚。
  “可是我最近早上醒来,偶尔会有轻微的出血现象,不要紧吗?”
  医生替我做了检查,开药给我,交代我心情放轻松,我如果太紧张,宝宝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也会感到不安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努力想让自己愉快一点,不沉浸在分手的痛楚里,尽快将那个人从脑海里忘掉,这样就不会太难受。
  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我哭,宝宝也会哭的。
  离开诊问,在医院的挂号大厅,瞥见熟悉的身影。
  男人体贴依旧,扶着女子小心前行。
  明明才说要快乐,不知怎地,鼻头就是酸酸的,原本,那应该是我的权利……
  现在,没有我梗在中间拿恩情阻碍,他们应该更可以无负担地在一起了吧,不必背负道德压力,愧对了谁。
  “宝宝,我们不要介意,不要计较,好不好?”轻轻抚着肚腹与宝贝沟通完,试图让自己无视地走过。
  没有关系的,我们没关系……
  走出医院,外头正下着雨。明明刚刚来的时候一滴雨都没有!
  “你怎么了?”身后响起的声音,小小地惊吓到我。
  他对身边那个人呵护备至,哪有心思留意其他,我以为他没有看到我……
  “哪里不舒服?”他还是板着脸,目光落在手中的药包,口气冷冷的,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没,只是做些例行检查,药是帮助受孕用的。你知道我一直想生个小孩。”趁现在赶快铺个合理的梗,否则肚子早晚会大起来,世界就那么小,我无法保证能避开他的视线。
  瞥见他紧握的拳,我在心底叹气。恐怕又要惹他大爷不爽了。
  “有这么急吗?我才走多久,就时不住寂寞找下一个!”
  唉,果然不是太美妙的话语。
  我如果耐不住寂寞,这五年怎么等过来的?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就是他。
  “我不必找啊,身边就有一个,杨季楚愿意。”抱歉哥儿们,借你的名字用一下,因为我生气了,而最能让这男人不爽、也最有说服力的就是你的名字。
  他冷冷笑哼,极尽讽刺。“原来旧爱还是最美?成天出双入对,当我瞎了吗?难怪你要借题发挥,急着分手。到底真正出轨的人——”
  “齐隽,注意你的措词,我不想要埋怨你,不要逼得我日后想起你的名宇,只剩下厌恶与悔不当初。”
  他住了口,怔怔然望住我。
  “你从来只站在你的立场想事情,有没有想过我已经要三十三岁了,再晚要想生个健康的宝宝有多困难?你没有,你只是自私地要我配合你的脚步,不曾体会过我的无助恐惧。是,我急着想要一个小孩,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一点也不在意,那又如何?你得为这些负一半的责任。一再用言语刺伤我来平衡自己的情绪,真的就会好过一点吗?我并不欠你什么!”
  说完,我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好疲惫,每跟他交手一回,内心的无力感就更重。
  一直以来,我总是在包容他的情绪,纵使受了伤,也不曾向他埋怨一句,是不是就因为这样,让他理所当然认为我是无坚不摧的?理所当然地……一再漠视。
  “我送你回去……”
  手腕被握住,他声调软了些。“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回头,旋动手腕想挣开。
  “可是在下雨。”
  就算淋雨,也好过待在他身边。
  至少,雨不会让我这么痛,痛到想拴住眼泪都没有办法。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我是真的想离开他,不计代价!
  当拉伤的手腕传来一丝痛觉,他立刻松了力道,语气微慌。“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
  我大步走进雨幕中,不理会他说了什么,随意挑了辆计程车坐进去,驶离后才任泪汹涌决堤,埋首在臂弯间无声痛哭。
  “不是说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吗?怎么眼睛肿成这样?”稍晚,杨季楚来接我时,问了这一句。
  “很明显吗?”都已经冰敷过了,还上了眼妆。
  唉,果然那个男人是我的克星,随便几句话挑惹,就让我痛到不行,用尽力气做的心理建设全数崩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就是你的眼妆太刻意了,有违平日上妆习惯,反而引人注意。”
  “……”好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杨某人。
  “不要研究我的眼睛,先套个招今晚的事该怎么应对比较重要?”
  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齐隽,老说他配不上我,等到我们真正分开了,也没见他比较开心,倒是比以往更积极帮我物色对象,或许是以为我还保有旧日情怀,很一厢情愿要拉拢杨季楚当他的半子。
  他真的很怕他的女儿不幸福啊,这样的心情,我又怎好多说什么。
  我甚至在想,如果杨季楚苦等的那一段,仍然无法得以圆满,那么是不是就顺遂了长辈们的意?只是不晓得,他介不介意当个现成的父亲?
  我也真的问出来了,结果他居然凉凉地亏我。“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过。”
  去你的!我也没想跟你怎样好不好!反正在其他男人眼里,我很女人就可以了,至少齐隽每次摸两下就会硬到不行,我才不会这样就被他打击到信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可以如此坦然地与他笑谈感情问题。
  初恋那一段,曾经那么深刻,我以为那样刻划的痕迹一辈子都不会淡去,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确定,过去了,面对他已经不会再勾起那些酸痛情怀,淡淡地,只留下多年相知的溫暖情谊。
  那么——齐隽呢?
  如今这些日夜揪扯、难以止息的痛楚,总有一天也会像初恋那样,随着岁月逐渐淡去吧?也或许,未来还会有另一个人在前方等待,取代心中那个位置,只是不晓得,还得耗去多久的时光?
  结束这场明为餐叙、暗为逼婚的变相相亲宴后,我替杨季楚接了一通电话,有人拉不下脸,我当人家的红颜知己就要贴心些,让他心心念念的前女友来接他。
  今晚,这两个人应该可以放开心房,把话说开吧?他为了这个女人付出、等待、承担了这么多,我衷心希望,他可以得到他应该要有的幸福,别空负了这六年的执着相思。
  看着这对别扭的爱情鸟相依相偎离开,我起身独自步上回程,夜里的寒风吹来有些凉意,脑海里想起多年前的冬天,我也曾有过被人牢牢圈在大衣里呵怜的甜蜜时光。
  心房有些许酸酸的,别人都成双成对了,只有我,还是形只影单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告别孤单,结束这段一个人的旅程?
  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齐隽经纪人的号码。
  我接起,听见他在另一头急得团团转,说想为下周一的演出流程与齐隽做最后的确认,但是他的手机怎么也拨不通,完全失联,问我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我有些好笑。“你是不是问错人了?他的行踪刘晓莙会比我清楚吧?”
  “可是……我以为他只是闹闹脾气,你们早晚会和好。”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都分手一个月了,有人还狠狠撂话死活都与我无关呢,怎么会是闹着玩?
  “大概是因为……周边的人,谁都看得出你有多深爱他、知他懂他、包容他的大小情绪,一辈子要找到一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人,是多可过不可求的事,刘小姐……说穿了只是初恋的梦幻幢憬,那种感觉太薄弱,刻划的痕迹怎么也没有办法像一路与他相互扶持过来的你那么深刻契合,所以……抱歉,我那时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我以为他迟早会看清,从那种虚幻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所以,齐隽一有状况,他们本能想联络的人,还是我吗?
  多一厢情愿,我们这么想,不代表齐隽也是这么想,感情本来就是一件盲目不讲道理的事。
  虽是如此,我依然安抚他。“别担心,齐隽虽然有一点固执冲动,但是他做事不会不知轻重,拿正事来开玩笑的。他也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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