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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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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烈不忌柔肠,说的便是玉门关将士们的铁血浪漫。
    今日,戒备森严关闭数日的玉门关大门,突然洞开,从中奔出一彪骑兵,朝西北疾驰而去。
    苏定方快马当先,心如火焚。离秦慕白给出的“一月之期”只剩最后三天,秦叔宝那边仍是没有半点消息——难道,真要放弃了救援与接应主帅秦叔宝,让薛万彻所部撤走蒲昌海退守玉门关吗?
    对于秦慕白下达这份军令时的心情,苏定方感同身受;此刻,他甚至忤逆不孝的希望远在高昌的不是秦叔宝,而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秦叔宝真的不能死!
    他若死,不仅仅是兰州少帅失去父亲,关西大军痛失主帅,更是一场天地浩劫的开端!
    这世上,能预见到这个局面的人并不太多;苏定方,肯定是其中一个——如果秦叔宝败死于高昌,那就意味着大唐与西突厥及西域各国的正式全面开战!现在,与吐蕃人大战在即,北方宁定了没多少年的草原之上,日渐势大野心勃勃的薛延陀汗国早已蠢蠢欲动,高丽半岛上的捉对厮杀自相吞并方才停歇没多久……若非摄于大唐的天威,他们早就坐不住了!
    可是,如果此时大唐与吐蕃、西突厥以及西域诸国同时全面开战,那么,大量兵力必定投入关西。如此,便是漠北薛延陀脱离大唐一统草原、高句丽吞并新罗百济制霸半岛自立称霸的大好时机来了!
    这样的话,除了南方孱弱无力的诸部胡野,大唐周边国家几乎全部陷入战乱之中,这势必将对大唐造成无法估量的冲击与灾害……那不是一场天地浩劫,是什么?
    身为李靖的嫡传门生,苏定方所学到的,不仅仅是武艺胆识与兵法韬略,还有高人一等的战略眼光与大局观。
    “老帅,绝对不能死!”紧咬牙关,苏定方快马加鞭直奔蒲昌海,“这一次,哪怕是违抗少帅军令,我也要让薛万彻多等几天!若无确切消息,坚决不放弃老帅及其麾下将士!”
    蒲昌海到了。眼前之景,却让苏定方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
    魂幡林立,十里挂孝;遍营上下,痛哭不绝!
    苏定方,愕然呆立……“完了!”
    中军帐处,头盔与右臂之上披挂白孝的薛万彻,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在对一群将士们咆哮——“再敢乱言出战报仇者,斩!!传我将令,拔寨起营,退守玉门关!”
    “我等不服!!”全体将士不约而同的跪倒下来,嘶吼道,“突厥人与高昌人杀我大帅,此仇不共戴天!大帅待我亲如生父,父仇不报羞生为人!”
    帐外,宇文洪泰披麻戴孝神色木然的跪在秦叔宝的灵位前,机械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喃喃的念叨:“恩帅,你走好,俺会给你报仇的,来世俺一定要给你做亲儿子;姓薛的,他是畜生……”
    苏定方走到他身边,蹲下;宇文洪泰仍无半点反应,眼神发直的瞪着火盆,依旧念念叨叨。
    “宇文将军……”
    没有反应。
    “跟我回去见少帅吧……见你秦三哥。”
    宇文洪泰全身一震猛然回头,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不去,我不去!”
    军帐里的人都被惊吓到了,薛万彻与众将走出来,看到宇文洪泰如同见鬼了一样在手舞足蹈的大叫,苏定方在一旁目瞪口呆。
    “苏将军……切不可跟他提起大帅父子!”薛万彻急忙上前,对苏定方低声道,“这铁打般的汉子,受了很大刺激……怕是已经失心疯了!”
    “哎!……”苏定方情无以堪的闭上了眼睛,摇头。
    “看来,你应该也知道了。”薛万彻重叹了一声,说道,“非是我等不敬大帅,有少帅军令在此,我等还是以大局为重吧!我听沿路护送宇文洪泰突围而来的兄弟们说,薛仁贵不守大帅遗命,贸然率军北上了,也不知所为如何。一路突围而来的时候,几个精细的兄弟发现沿途似有埋伏,也许是怕打草惊蛇,因此设伏的敌军并没对宇文洪泰他们这一小撮人马动手——这可真是把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啊!如果薛仁贵率军南下前往蒲昌海,到时定会落入埋伏之中!说不得,到时我肯定还得前去救援。到时蒲昌海要丢那是肯定的,我与薛仁贵所部会一同陷入埋伏之中,生死难料;你也只能孤军奋战独守二关了……”
    “先别说这么多了。”苏定方深吸一口气强镇心神,说道,“时不我待,你马上拔寨起营迁入阳关,与我合兵一处死守两处关隘。老帅已去,若是玉阳二关再有闪失……你我,就真的无颜无头再回去面见少帅了!众将士但有不服的,就说这是老帅遗命、少帅军令便可,让他们以大局为重。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好!”
    “……宇文洪泰这汉子,派几个人,送他去兰州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少帅才拿他有办法了。”
    “嗯,也好……”
    两日以后。
    劲烈的边塞风沙,依旧肆虐。空空如也的蒲昌海唐军大营里,只剩下一些破旧的寨栅与挖下的大批行军灶,风沙掠过一片啸响,破蔽萧瑟之相。
    蓦然,大批的铁骑从西北方向滚滚而来。漫山遍野,人数不可估量。
    清一色的弯刀胡骑——果然是吐蕃军队!
    眼见空空如也的唐军大营,吐蕃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将旗之下,两名相貌颇有八分相似的将领对视一眼,各自目如喷火。
    “二哥,汉人实在太过狡诈!你我兄弟受了大哥的妙计,迂回数百里绕到蒲昌海与高昌之间设伏,苦等秦叔宝败军回来对其歼灭。没想到埋伏了近一个多月,仅仅只看到数十骑逃过!现在,蒲昌海这里的唐军也全部逃走了,估计都退向了玉门关与阳关死守吧!”
    “看来情况与大哥此前预料的,大相径庭。悉多于,我们要尽快将消息报知大哥知道!”二哥气恼的道,“大哥向来神机妙算从不落空,没想到这次,竟然失算了!汉人的确是狡猾!——现在,除了尽快给大哥报信,我们兄弟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悉多于,即是噶尔?钦陵的亲弟弟,家中排行老三的噶尔?悉多余;被他称为二哥的,则是吐蕃王朝仅次于噶尔?钦陵的大将,噶尔?赞婆。噶尔家族颇出将才煊赫一时,并非只有噶尔?钦陵一枝独秀。钦陵、赞婆、悉多于,这三个亲兄弟都是高原之上鼎鼎大名的将帅之才。
    “对!此前大哥说过了,无论怎样用计,目的无非是为了攻破玉阳二关,杀向兰州腹地!只有如此,大哥那边才能一举击溃秦慕白,马踏河陇剑指中原!——巧计虽然未成成功,但我们手下仍有劲兵五万,足以攻坚!”赞婆怒道,“传令三军,准备正面攻打玉门关!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拿下关隘!”
    “是!”
    “呜——呜呜——”吐蕃人的牦牛号角冲天吹起,响彻百里群鸟惊绝,黄沙奔腾流云飞走!
    不久后。
    玉门关关楼之上,苏定方仗剑而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滚滚而来黑压压一片的吐蕃骑兵,手指关节寸寸发白。
    “果然不出少帅所料!这真是噶尔钦陵的连番毒计!”苏定方深吸一口气重得吐出,沉吟道,“诱使老帅孤军深入奔袭高昌,拉长我兰州战线分薄我军主力精锐,然后突施毒手以众凌寡各个击破……噶尔钦陵,的确是个战略高手!少帅与他,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如今,老帅战死,那一旅人马被薛仁贵不知带往何方,高昌一线算是败了。所幸少帅即时派我前来玉门关增兵备守,薛万彻也即时退守阳关,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咚——咚、咚!”玉门关上的唐军战鼓,隆隆震响。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苏定方猛然拔剑出鞘——“关在人在,关失人亡!众将士,随我斩尽敌头,为老帅报仇!”
    “杀——!!!”
    数日之后,兰州城外唐军大营之中。
    秦慕白骑着火云马,与李道宗一同立于高坡将旗之下,以手搭沿观摩兰州四万野战军演练战阵。
    军马奔腾,黄沙滚滚;刀甲霎血,喊杀震天!
    “不错,侯君集练兵果然有一手。”秦慕白对李道宗说道,“王爷,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凭现在手中的人马,我可与噶尔钦陵一战么?”
    李道宗笑了一笑,说道:“怎么,你害怕了?”
    “说不怕,那是假话。但我没有退缩的余地与害怕的理由。”秦慕白微然一笑,说道,“大非川驻兵五万,兰州四万野战军加我麾下亲勋一万越骑,一共十万大军。这其中有四成是新兵,精锐仅是过半。兰州一半以上的主力精锐之师,皆不在此。噶尔钦陵的手中,却是握有吐蕃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不下于二十万精锐铁骑。按以往的战例,是两万唐军难以撼动一万吐蕃铁骑……这一算来,我岂不是要四十万大军方能与噶尔钦陵一战?”
    “慕白,你是在故意跟本王说笑吧?”李道宗笑道,“倘若战争都以兵力多寡论胜负,那是不是不用打了?双方只管凑人数就可比出个输赢——别说没用的废话来敷衍本王了,说说,你有何对敌之策?”
    秦慕白笑而不语,李道宗恼火的指着他:“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怎么,对本王还要隐瞒你的军事机密?那好,本王不问便是!”
    秦慕白正待说话,前方跑来一骑快马来报,说大都督府别驾肖亮,差人来请少帅回府,说有要事。
    “好,今日就先到这里,先行回府吧!”
    方才走进大都督府,秦慕白与李道宗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股悲痛、愤怒与压抑的气息。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对劲,十分诡异。
    秦慕白心里紧了一紧,快步走进都督府正厅。远远就看到,许多人在厅中围作了一圈,还有人在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
    “发生何事!”秦慕白一脚踏进去,大声喝问。
    围作一圈的都是都督府里的将官,这时静默无语的散开立于两旁,中间露出一个汉子来。
    那汉子,身躯极大,此时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怀里还抱着一副灵位……
    秦慕白的心,顿时如落冰窑……
    “洪泰……!”
    “少帅……”肖亮与众官将走上前来,秦慕白一挥手止住他们,自己走到了痛哭欲绝的宇文洪泰身前。
    “洪泰兄弟……”秦慕白轻声的唤,“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宇文洪泰仍是痛哭不止,似乎都没有听到秦慕白看他。
    “叭!”
    重重的一记耳光甩到了宇文洪泰的脸上,秦慕白大声怒喝:“堂堂的将军,大庭广众之下作小儿之态失声痛哭,成何体统!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否则给我滚!”
    众皆悚然!
    宇文洪泰也斗然停止了哭泣,瞪大一对通红的铜铃眼睛,直直的看着秦慕白……
    “三哥!三哥啊!!!”宇文洪泰仿佛突然认出了秦慕白,对着双膝而跪以头撞地砰砰大响,嘶声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秦慕白手中的马鞭,落到了地上。
    他用力从宇文洪泰手中拔出那副灵牌,揭去白纱,真切的看到灵牌上面写着——“大唐翼国郡公秦公叔宝之灵位”!
    “三哥,你杀了我吧!你把我切成碎片喂狗吧!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大帅!……呜,你杀了我、你现在就赶快杀了我吧!我活着比死还难受啊!!!”
    秦慕白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僵直的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
    '这算是爆发,还是废材雄起呢?……好吧,其实我是想求几张红票'
第398章 莫失莫望,一如初见
    千军痛哭,八百营刀枪夜夜龙吟,杀气冲天!
    万民哀掉,三千里关陇尽披缟素,山河失色!
    ……
    秦慕白,独自一人跪在灵堂的火盆前,一页一页的往火盆里扔纸钱,脸色平静得就像摆在他头顶的父亲灵位。wWw、
    三天了,他几乎保持这个样子没有改变。
    不食不休,无泪无声。
    李道宗带着一帮人在前宅大灵堂里主持吊唁,三军将佐与诸州县官吏一一到场。武媚娘一家和高阳公主等人,则是披麻戴孝守在后堂,陪秦慕白一起给秦叔宝的衣冠灵位上香烧纸。
    此刻,秦慕白将所有人都撵走,就只一个人在灵位前侍奉。武媚娘与高阳公主虽然深深担忧不肯离去,但此时此刻,她们也不敢造次了。
    “父亲……”
    秦慕白往火盆中轻轻放下一页纸钱,如同以往品铭闲聊时和秦叔宝说话一样,轻吟道:“三郎盼你归来,望穿秋水。可是此刻,你在哪里?”
    “鹰笛做得很漂亮,我想将来,鹰儿或者笛儿一定会喜欢。”
    “你的老寒腿这下不会再疼了。三郎这一生,终究也无法在马上,用虎头錾金枪战胜你。”
    “父亲,你知道吗?在三郎的心中,你是一座山,我踩着你的肩膀攀至峰峦,仰望星宿伸手摸天;你是一匹雄健的千里宝马,三郎骑在你的身上,驰骋千里意气风发;你是一尊无所不能的神砥,每当三郎失魂落魄无依无靠之时,只要想起你,总能焕发无穷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可是现在,你不在了……”
    “我好后悔!……我不该医好你的腿,就让你在家赋闲养老多好。那样,至少你还在!……我是个懦弱不孝又轻浮浪荡志大才疏的儿子,我想要光耀秦家门楣干出一番自以为风光的事业,却害得自己年老多病的父亲呕心沥血,自己却仰仗您的鼻息,蝇营狗苟不务正业,还以此为荣……”
    “父亲,我宁愿用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来交换你仍旧在世……你听到了吗?三郎什么都看穿了,想透了。什么霸业、成就、名利,皆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骨肉亲情更值得珍惜……父亲大人,三郎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让你看到我的孩子,没能让他们在你膝前承欢。我知道,这其实才是你最想要的……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宁愿不逞意气不入仕途,在家中成亲生子好好孝敬您,为您养老送终……”
    ……
    沉沉的低语,没有第二个听众。秦叔宝的灵位摆在弇上,烟雾袅绕。
    临间的耳房里,窗户被轻轻的拉开一条缝,两眼通红的高阳公主偷偷的朝秦慕白那一方窥视,紧紧咬着嘴唇。
    “回来,别看了。”武媚娘拉她回来,掩上窗。
    “媚娘,我好担心幕白……”高阳公主一双眼睛哭成了桃子,此刻又泪珠儿滚滚而下,轻声道,“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哭不笑,不言不语,不眠不休,就像是患了失心……”
    “不得胡言!”武媚娘轻斥一声将她后面的话堵住,说道,“你没有经历过这种伤痛,不会理解。当年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小,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天都塌了。更何况,翼国公还是死于仇人之手如今尸骨都未尝归来……公主,伤至极深反而无泪。慕白一反常态,这可以理解。”
    “我现在就担心他会不会走上极端……你看他,都三天了,除了坐在那里烧纸一个人说话,对外界所有人所有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相信慕白,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脆弱男人,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给他一点时间吧!记得慕白以前曾经说过,一个女孩要变成女人,总是容易;一个男孩要变成男人,则要经历许多的磨励与苦难。翼国公之死,对他来说就是一场锥心刻骨的惨变与苦难。现在,他就如同是一条蛇在褪皮,至伤至痛,但过后会更加的坚韧与成熟。”
    “媚娘,为何你总能说得这么入情入理,把一切都想得这么清楚……”高阳公主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只知道,我担心慕白……别的都没有想。”
    “我何尝又不担心?其实,看到他这样子,我们比他更难受。”武媚娘也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倒宁愿他像宇文洪泰那样,哭出来,骂出来,吼出来,肆意的发泄……那样,一切反而无事了。”
    “那是条好汉子,老娘喜欢。”坐在一旁的苏怜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说道,“敢爱敢恨,敢哭敢骂,这样的男人才够味道。秦慕白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想哭哭不出想骂不好骂,倒是挺可怜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本公主掌你臭嘴!”高阳公主怒道,“你喜欢那野猪般的男人你去找、你去嫁,休得对我家慕白品评论足!你没资格!”
    “不说便不说,发什么怒呀?”苏怜清翻了个白眼,哼道,“我又没说他坏话,真是的!”
    “好了,别吵到慕白。”武媚娘走到二人中间劝住,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慕白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怕是恢复不过来。就算他不会有什么事,但这样终究是伤身,翼国公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他这样伤感与消沉……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快说!”
    “就是……这样……”
    入夜了。
    大都督府里依旧灯火通明,时时可闻男人无加掩饰的痛哭之声,许多军士轮流爬上屋顶,在用魂幡给秦叔宝招魂。凄厉悲怆的呼喊声在夜空之中,传出极远。
    秦慕白依旧坐在火盆前烧纸,身边摆着几样冰冷的饭菜,丝毫未动。
    正在这时,灵堂屋门口传来一串轻轻的铃铛声。轻盈,悦耳,无拘无束,与这沉闷哀痛的气氛格格不入,正朝屋中走来。
    一直将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秦慕白,也被这一串清脆细小的铃声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
    他看到,一个好小的孩子正站在灵堂的屋门口,穿一身火红的锦袍儿梳两行麻花瓣子,眨着一对乌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又有一丝惶惑的,看着他。
    “哪来小女孩子?”秦慕白不禁诧异。
    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女孩子时,秦慕白的心不由自主的轻轻悸动了一下。就如同前世今生,故人相逢。似曾相识,却又忆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女孩子静静的站在门口,既不吭声也不挪步,一双嫩嫩的小手自己轻轻的拍打,手腕上的两串红绳小铃铛,轻盈的响起。
    一大小一小两个人就这样奇异的对视着,秦慕白使劲的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女孩子,为何会有这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那个小女孩子看了秦慕白一眼,眨眨那一对灵动乌亮的眸子,突然害羞又搞怪的咧嘴一笑,朝旁边跑去。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小女孩子摔倒在地。秦慕白心中蓦然惊痛,跳身而起去抱她抱了起来。
    小女孩子居然没有哭。被秦慕白抱起来后,反而看着他嘻嘻的笑,两只粉嫩的小手依旧轻轻拍着,叮当,叮当。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到这里来了?”秦慕白在屋外四下看了一眼别无旁人,于是抱着她走进灵堂,在一张大椅上坐下,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抹微笑,一边逗她一边问道,“你父母呢?”
    “我娘让我来的。”小女孩子年纪还很小,路都走不能稳显然还在咿吖学语。
    “那你娘去了哪里呢?”
    “就在那里呀!”小女孩子朝外指。
    秦慕白抱着她走到门口四下一看,依旧是没有人呢!
    “兴许是一时走开了,你乖乖呆在我这里,等你娘回来好吗?”对这个漂亮又可爱,充满稚气与灵气的小女孩子,秦慕白心中欢喜且感投缘,于是又将她抱着回屋坐下。
    小女孩子似乎一点也不惧怕生人,任由他抱着还坐在了他的腿上,一直晃动着双腕,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时而发出天真活泼无拘无束的欢笑声,乐此不疲。
    “当年,我父亲也曾这样抱着逗我玩过吧……”看了一眼灵位,秦慕白不觉微然一笑,对小女孩子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小楼儿!”
    “什么?”秦慕白愕然!
    “小楼儿呀!”小女孩子笑嘻嘻的说。
    秦慕白心弦一动,将她抱得正了对着她问道:“那你娘叫什么?”
    “叫娘……”
    “那你爹呢?”
    小女孩子仿佛有点被吓倒了,嘟着嘴有点害怕的看着秦慕白,不敢说话。
    “好,乖……叔叔疼你,等会给你买糖吃……告诉叔叔,你爹叫什么?”
    “我……不知道……”
    秦慕白顿时茫然,心想这孩子还太小了顶多一两岁,搞不清楚也是正常——到时候问她家人不得了!
    于是,便准备抱她起来出屋,寻找她的家人。
    “娘说,爹是这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小女孩子突然说道。
    秦慕白脚步一滞,干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小楼儿乖,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姓秦?”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就叫秦小楼呀!”
    秦慕白将她高高抱起,凝望着她乖巧灵动的乌黑眸子,嘴角脸皮不自控的抽动起来。
    “叔叔,你怎么了,你是要哭,还是要笑呢?”
    “……叫爹!”
    “什么呀?你又不是我爹爹!我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爹爹!”
    “小楼儿乖,叫爹……”
    “不叫!你又不是这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和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时,门口蓦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平静中带一丝温存的声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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