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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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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以前的兰湘月看的那些女戒女训和悲惨的传奇脚本,这是讲一个孤女从卖艺到成为宫里专门的女乐官,还得皇帝夸奖的故事。类型有点接近现代的言情励志小说,当然,里面可没有言情和宅斗宫斗之类的情节,只有励志,饶如此,也是很有些可看性。
这本书让兰湘月如获至宝,倒不是对了她的胃口,而是让她又找到一条谋生之路,在现代时不过是没有时间写,事实上她还是有点笔力的。而从这一本小说里便可知道,这古代的文学作品应该也是百花齐放,兰老爷拿的是适合女孩儿看的小说,若将来自己真是走投无路了,那执笔写修仙玄幻等专走升级流的小说,应该也是条谋财之路吧?言情就算了,别被当做诲淫诲盗的给抓起来,那就太丢人了。
☆、第十一章
“少年打马驿桥边,红袖柳如烟……”
清朗的声音戛然而止,池铭从身上捡起一粒骰子,对着不远处正用纤纤玉指蘸着胭脂向唇上涂抹的绝色女子苦笑道:“是你要听诗词集,我念了,你又不喜欢,到底要我怎样呢?”
“是你念的不好。”萧怜月指尖在唇边轻轻一抹,最后一点胭脂色跃然唇上,更衬得她樱桃檀口微微一点朱红,衬着远山蛾眉,秋水明眸,欺霜赛雪的肌肤,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尤物。
“是是是,是不好。”池铭哈哈一笑:“今夜我分明是在这香闺绣房中,哪里来的打马驿桥边?”话音落,软玉温香也偎进怀中,让他身子不由得就是一僵。
“傻瓜,哪里是因为不对景的缘故?”却见萧怜月轻轻一笑,柔声道:“这词只有这第一句还是一番喜乐,到了中年羁旅暮年流落的时候,多悲凉?妾只愿与郎君一世安然白头偕老,自然不愿意听你念那样悲凉的词句。”
“怜月。”池铭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你竟细心至此,连这个都虑到了,可见是真心为我着想的。好,那就不念了,咱们换一首。”
“不必了。”萧怜月闭上眼睛,轻轻将头倚在池铭胸前,如同呓语般道:“但教能让妾身日日夜夜依偎池郎,于我来说便是最诗情画意的日子了,给我神仙我也不换。”
“是,于你来说是诗情画意,可对我来说就不好过了啊。”
池铭苦着脸,伸出手似乎是想推开怀中身体,却又不舍得。叹了口气道:“你又不给我,又要坐在我这里,我又不是柳下惠,这可真是比酷刑还难熬呢。”
萧怜月睁开眼,嘻嘻笑道:“不是我不给你,是你自己说的,为了表示对我诚心,定要洞房花烛夜方肯与我共赴**,以证痴心。若是实在忍不住,那我这会儿便把身子给你又如何?”说完便抬起胳膊,似是真要去解身上衣衫。
“别……”池铭慌忙逃开,苦着脸道:“好了怜月,就别作弄我了。上次说要给我,害得我差点儿把持不住,却不知是谁哭哭啼啼,说了一大堆话,只怕成了残花败柳之后我不要你,害我内疚了好长时间。今日你又要故技重施么?别担心,最多再等半年,我过了二十,立刻就迎娶你进门,如何?”
池铭小时候有高人算命,言明他必须二十岁后成婚,方能保一生平安富贵,不然定有大劫难。因此虽然他恨不能立刻就把萧怜月抬回家去,却也不得不忍着。
“还要再等半年呢。”却听萧怜月幽幽叹了口气,但旋即就又展开笑颜道:“也罢,能得池郎如此对我,便是死也心甘了。只是你之前答应我说,定不会让我进门后受半分的气,可我怎么想都害怕,哪里有大妇能容忍得了我这样的烟花女子做小妾?万一将来她把我发卖了……”
“不会的,绝不可能。”池铭眼看萧怜月说着说着眼泪就挂在了睫毛上,连忙奔过来一把抱住,信誓旦旦道:“我和你说,兰家那个女孩儿是个十分贤惠温柔的人,将来你进门,她定和你相安无事,不然我也不会娶她。”
“贤惠温柔?你怎知道?”萧怜月的眼泪立刻不见了,目中一丝厉色闪过,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哦,那个……人人都这样说啊。”池铭拍着胸脯:“所以我和你保证,她绝不敢欺负你,不然的话,我就把她休回家去,如何?”
“既是这样,你可敢在迎娶她的那一天抬我进门?”
萧怜月心思转了两转,只由池铭这句话,她心里便疑惑着对方是见过兰湘月了,顿时就有些恼怒,于是冷冷一笑,起身坐在了椅子上,剪水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池铭。
“一天进门?”池铭犹豫了一下,却听萧怜月冷笑道:“是啊,你不是说那兰湘月贤惠温柔吗?如此妻妾一天进门,让夫君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是一段佳话?我虽然出身风尘,却是清倌花魁,我不敢有什么得意心思,只是这样的身份给你做妾,池郎,这也不是很辱没了你吧?”
池铭为难道:“关键是我父母和她父亲那一关恐怕不好过。”他说到这里,便看向萧怜月,叹口气道:“怜月,我知道以你的心思,巴不能我谁都不娶,一生只钟情你一人。是,我心里就是这样打算的。然而我不是孑然一人啊,我还有父母双亲,总不能为你就做一个忤逆子吧?你的身份在我眼里算什么?对我来说,你就是天上明月。奈何我爹娘不这样认为啊,他们能够答应我抬你进门,进门就做姨娘,又答应替我找一个贤惠妻子不让你受气,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我也知道你受委屈,所以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只是其它的,我也实在是做不到,我也很难受……”
“池郎,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萧怜月心中却是一紧,她早就知道这男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浪荡子模样要聪明得多,所以时刻不敢掉以轻心,也一直在小心翼翼试探着这男人的底线。如今看来,也就是这样了。
这样也好,能被这个男人放在心尖上,总比年华老去,嫁为商人妇受人欺凌要强得多。而且萧怜月心中还有一番心思: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嫁入池家做正妻的,池铭毕竟还要听父母的话,若说他为了自己就破门而出做忤逆子,这可不是萧怜月愿意看到的,池铭若非茂城首富的三公子,她还真未必愿意委身于对方呢。
但现在不能作正妻,不代表将来不能做。池家父母总不能陪儿子一生,他们也有老死的时候,只要等到那时,凭着池铭对自己的痴心,宠妾灭妻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
所以萧怜月很清楚,她现阶段乃至以后很长时间内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笼络住池铭,让他的心永远都在自己身上,然后慢慢消磨着那个会成为他正妻的女人,直到她在池家神憎鬼厌,最后让宠妾灭妻这种事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想到此处,面上越发添了笑,打叠起千百样柔肠,勾着池铭进到红罗帐里,轻张檀口为他吹箫,惹得这男人神混颠倒,她方才妩媚笑道:“好吧,我什么也不求了,只是那位兰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可是没见到,只是听你说她贤惠温柔,我却有些不放心。”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跑去兰家看人家的模样吧?”池铭刚刚释放了一回,此时还沉浸在j□j的余韵中,喃喃答了一句。却听萧怜月笑道:“何必要跑去人家家里?前两日你不是和我说,你母亲要和你两位嫂嫂去陆家为陆老太太贺寿吗?顺便相看那兰湘月,我也准备用这个机会去看看呢。”
“什么?”
池铭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急急忙忙坐起身:“怜月,你……你可别胡闹,你以什么身份去给陆老太太贺寿?当然,我……我不是说你不够资格去陆家,关键是……关键是,陆家人毕竟是书香门第,他们……他们……”
萧怜月见他急切却又不敢直说自己身份不够的模样,忽的“扑哧”一笑,悠悠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只是我的身份虽低,好歹从小儿练的几样技艺倒还拿得出手。”
“什么意思?”池铭不解,萧怜月也就不再卖关子,猿臂伸展,手腕灵动的扭了几下,得意笑道:“这茂州城若说歌舞,我虽不敢称第一,但前三甲还是排的进去吧?那陆家为陆老夫人贺寿,便是定了我们红袖楼的歌舞班子,去给宾客们表演歌舞助兴呢。”
池铭松了口气,暗道原来如此,只要不是以客人身份,而是以歌舞伎的身份登场,那陆家人自不会说什么,更何况还是他们自己请的,因此放下心来,却还是嘱咐了萧怜月几句,让她不能太唐突,只暗暗观察兰湘月就是。
“放心吧,还用你说。”萧怜月白了池铭一眼,心中却有些不快,她是盼着池铭除了自己之外,永远也别看任何女人一眼,可如今听他的话,对于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他却似是有些护着,这怎能不让她有一种深沉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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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穿这一套吧。”
兰湘月看着芙蓉和颖儿以及路姨娘手里捧着的几套衣裳,伸手指了一套淡黄色绣着牡丹暗纹的,然后又低头专心看书去了,这小说她还差一个结尾,明明今天中午前就可以看完,偏偏要和沈氏一起去陆家贺寿,眼看着结尾是看不成了,所以她情绪并不高。
收拾完毕,恋恋不舍的放下小说,兰湘月悲痛的又看了那书好几眼,忽听颖儿在身旁笑道:“姑娘真是的,从前您爱看书,还没喜欢到这个地步。如今竟似魔怔了,自己穿的新衣服,看也不看一眼,倒是对一本书流连不舍。”
☆、第十二章
“你懂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兰湘月哼了一声,听外面又有人叫,言说是沈氏派来请她的,于是叹了口气,便在路姨娘和芙蓉颖儿的簇拥下出了门。
那院中来请的小丫头一看见兰湘月,便瞪圆了眼睛,好半晌方呐呐道:“姑娘……姑娘这样打扮起来,当真是漂亮的紧。”
兰湘月看了小丫头几眼,只觉着眼熟,想了一会儿,方恍然大悟道:“是了,你是二妹妹身旁的小荷,怎么今儿是你过来喊我的?”
小荷垂头笑道:“太太身边的姐姐们都在忙碌,二姑娘就吩咐奴婢来喊大姑娘。大姑娘这一打扮,真是明艳照人。”
兰湘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好一张巧嘴,你这么大点儿年纪就做了奴婢,怕是没念过书吧?却连明艳照人都知道,可见素日里是奉承你家姑娘惯了的。其实在我面前不用这样,让你这么个真正的小美人坯子赞美,我还真有些羞愧哩。”
小荷听了这话,面色不由得一变,连连摇手道:“姑娘说笑了,奴婢这样的贱命,哪里是什么美人?只配做猪狗。太太想是已经等得急了,姑娘快过去吧。”
兰湘月点点头,正要迈步而行,忽见颖儿上前拉着小荷道:“你吃饭了不曾?没吃饭的话,我这里还有两包点心……”不等说完,就听小荷j□j了一声,拼命将手抽回去,于是颖儿便明白了,咬牙道:“二姑娘又打你了?这次又是为的什么?”
小荷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只摇头不肯说话。这里兰湘月见了,便有些诧异的看着芙蓉道:“颖儿和小荷认识?挨打是怎么回事?”
芙蓉叹了口气,小声道:“她们两个是一起买进来的,颖儿命好,做了大姑娘的丫头,小荷却是……唉!也不必说了,姑娘只要想想二姑娘的性子,再看看小荷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会是……因为小荷长得漂亮吧?”兰湘月整个人都囧囧有神了:这不是……通常在宫斗剧才有可能发生的情节吗?据说宅斗剧里都没资格因为这样理由就虐待下人的,兰家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罢了,怎么她穿过来的这架空时代和她看过的那些小说都不一样呢?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却听芙蓉苦笑一声,摇头道:“罢了罢了,谁让咱们是卖倒了死契的丫头呢?说起来和猪羊牛马何异?主子们高兴赏点东西,不高兴,太太和二姑娘房里从前也不是没有打死的……”
不等说完,便听路姨娘一声断喝道:“住口,芙蓉,你今儿怎么了?这样话也和姑娘说?”
芙蓉连忙住了口,满面羞惭道:“是,姨娘,奴婢知道错了,原想着姑娘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姑娘就是知道,这种事情也不能轻易提起。”路姨娘目光灼灼看着芙蓉:“以后记着,谨言慎行四个字,一时一刻都不能忘。”
芙蓉羞愧应是。而一旁回忆起这些事的兰湘月整个人都木了:没错,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还真是心狠手辣,到现在,就她所知,死在她们手中的丫头已经有三个了。我勒个大去啊,我这穿的是什么朝代啊?呜呜呜……妈妈这里好危险,我要回去呜呜呜……
“姑娘,姑娘……”
路姨娘焦急的声音在兰湘月耳边响起,终于让她回过神来,眼看一旁小荷正在用惊惧目光看着自己,而颖儿此时撸起了她的袖子,白白嫩嫩两条小胳膊上,全是血痂和淤青,就没一块儿好地方,真真是惨不忍睹。
“混蛋啊……”兰湘月忍不住就握紧了拳头,咬牙恶狠狠自语道:“那母女两个,错非别落在我手里,不然非宰了她们不可,不对,宰掉太便宜她们了,就冲着那三个被她们活活折磨死的丫头,怎么着也要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够本。”
“姑娘。”
路姨娘和芙蓉听见她的呓语,都吓懵了,路姨娘便抓着兰湘月的袖子,连声道:“姑娘,可不能起这样狠毒的心思啊,那是你的继母……”
“没错,是继母,不是亲妈。都让人卖进火坑里了,难道还要我认她做母亲?”兰湘月冷笑一声,看着路姨娘惊慌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姨娘觉着我这是心狠么?”
路姨娘没说话,等于默认。
于是兰湘月便悠悠道:“姨娘错了,这不是心狠,这叫以杀止杀,是大慈悲呢。我死了一次,终归是没白死,如今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我好的人,我也加倍对她好。对那些蛇蝎心肠的,便要比她更狠比她更毒,她要害你,不能坐以待毙,必然要把她也害了,消除掉这个威胁才行,如此,才能活得一世逍遥自在。姨娘,你说我说的有错吗?”
路姨娘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她觉着姑娘这说法简直是疯狂之极,但内心里又隐隐觉着也有道理,人家都要害你了,难道还要笑脸迎着?以牙还牙才对啊。只是……只是做人不是都该以德报怨,宽容待人,才是好人吗?像姑娘这般,也太……太狠毒了吧?
“这便是我以后的处世原则了。”兰湘月也不寄希望于路姨娘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对于对方来说,自己这番话可说是惊世骇俗。目光微微从面前几人身上掠过,路姨娘是极度震惊,芙蓉则是若有所思,而颖儿和小荷的眼中却是迸出热烈的亮光,显然完全被她这番话打动了。
还好,总算芙蓉颖儿和小荷她们不大,还没有完全被这封建流毒给剥夺了思想,不然的话,自己带着两个软弱宽容的真白莲花丫头嫁进池府,万一那里是个虎狼之地,只怕就真的要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因为有这么一个小插曲,接下来路姨娘就显得有些没精神。不过沈氏看到兰湘月后,倒是十分满意,她今日就是带这个嫡女去给池家相看的,自然是打扮的漂亮才好,之前她还真怕这女孩儿为了和自己对抗,穿戴的随随便便,故意不给池家面子,那到时候真就是偷鸡不成反蚀米了。
眼看着日上三竿,母女三人就坐了马车,带着随身的丫头往陆家来。
陆家也是茂城的一个大富之家,虽没有池家那样显赫豪富,比起兰家却是强多少倍。沈氏母女三人进门,并非是被当做什么贵宾款待,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领到后院小花厅落座,此时这里已经有了几户人家的女眷,却全都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妇人,并没有资格被请到陆老夫人的寿堂去。
这几户人家倒也各自带了女媳过来,大家说说笑笑,也是十分热闹。不知不觉到了午时,就有人过来请去赴宴。接着便被安排在一楼客席之中,那陆老夫人和陆家女眷却是和族内亲眷以及池家这样有着亲厚关系的人坐在二楼。
沈氏心里有些不自在,暗道既是池家要相看兰湘月,便该叫自己等人上二楼坐才是。如今她们居高临下,自己和两个女儿却在这里,岂不是低人一等?然而转念一想那些聘礼,就将心中这点不忿放下了。
却不料她这刚把心思放下,就又有个丫头来请,说是陆老夫人有话,请她们上二楼去坐。沈氏先是一怔,接着便明白过来:这池家到底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显得对她们完全不屑一顾,但这时候才假借陆老夫人的话来相请,却是有意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下马威什么的,沈氏也就不在乎了。带着兰湘月兰湘雪姐妹来到二楼,立刻有媳妇过来安排她们在池家女眷们邻近的桌子边坐下来。
挪来挪去的,总算这一回可是坐定了吧?
兰湘月心中有些不满的想,接着目光一溜,就将这二楼上的客人看的七七八八,除了不远处几个面色矜持倨傲的池家女眷并没有给她多大好感之外,令她惊讶的是这二楼上竟然还有一桌男客,而池铭赫然就在其中。
怎么回事?那桌男客是谁啊?
兰湘月心中暗暗惊讶,却自然不能问出口。忽听身后有人已经在小声议论,她连忙侧耳倾听,这才知道原委,原来那桌男客当中竟有一位是当朝尚书的公子。
在记忆中一搜索,对这位公子,兰湘月竟然也知道一些资料,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段明睿,出身于镇北侯府,父亲乃是侯府的嫡子,只可惜排行老二,所以世子之位没他的份儿。然而却也因祸得福,一朝高中进士,顺风顺水的就做到了一品尚书之位,今年不过才四十岁,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应该还不满二十,却是少年成名,多少人都称赞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有个举人功名在身,是明年秋闱殿试状元的超级热门人选。因其外祖父晚年爱上田园生活,所以隐居在茂城郊外,大概这一次他是来探外祖的,却不知怎么来到了这陆府贺寿。
☆、第十三章
这样的少年才俊还单身,那简直是钻石级别的金龟婿,多少人家盼着能将女儿塞给人家,哪怕做妾也好啊,所以为他在二楼单开一桌席面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兰湘月唯一奇怪的是:“池铭这厮怎么会堂而皇之地也入了席?那货真不是乱入吗?”
谁知接下来一听,兰湘月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脸红了。敢情人家池铭还真不是乱入,这厮和陆家三公子交好,而这三公子也恰好和段明睿外祖家的几个子弟往来密切,因此陆老夫人此次过寿,那陆三公子便求好友带着段明睿过来为陆家添点光彩,恰好段明睿无事,闲极无聊之下就来了,陆三公子喜出望外,自然要找知交才子之类的人陪席,池铭既是他好友,又有点诗词歌赋的歪才,那正经是被当做首要人选请了来的。
因为这些事分散了下精力,回过神来后总算开席了。兰湘月刚从面前盘子里夹了一粒花生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乐声,微微扭头一看,原来是歌舞登场了。
这种场合,谁也不会把吃东西当做主要任务,不过是偶尔夹一筷子,大家都把精力放在聊天八卦上。也幸亏如此,才让兰湘月得知,此时正在舞台上扮作白莲仙子翩翩起舞的倾国佳人竟然就是池铭的心上人——红袖楼花魁萧怜月。
真是尤物啊,难怪池铭迷得死去活来呢。兰湘月暗地里品评着,心想怪不得老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穿越后我觉着这兰湘月的容貌本也算不错的,但和人家一比,还真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嗯,幸亏是被我穿越了,不然就原本那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嫁过去也得活活窝囊死吧:要手段没有,要容貌也比不过,在丈夫心中地位也被人家甩了几条街,这太悲剧了这。
“姐姐。”
正赞叹着,忽听耳畔传来兰湘雪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这妹妹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见她看过来,便笑着道:“那位怜月姑娘真不愧是当红的花魁,真真是风华绝代,比姐姐强出百倍,您说是不是?”
“没错。”兰湘月正经点头,认真道:“胜我百倍,也胜妹妹百倍。”她又夹了一粒花生米,动作优雅的放进嘴里,目光微微一瞟,就发现池铭那桌上的段明睿与池铭都不见了。
咦?哪里去了?
兰湘月有些好奇,暗道这个时候儿池铭不是应该眼珠子都粘在花魁身上吗?你看人家跳的多卖力?哎呀这转了得有二十几圈吧?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你作为蓝颜知己,半途跑掉这种行为是很不礼貌的你知不知道?
她默默在心里吐槽,又只顾着看舞台上的萧怜月使尽浑身解数跳舞,竟丝毫没发现段明睿和池铭以及陆三公子等都在往陆老夫人的席间去,眼看就要走到她们这一桌的身后了。
其他人也没有发现,都只顾着说自己的话,兰湘雪被姐姐将了一军,心中不忿,有心要嘲讽几句,但看兰湘月聚精会神看着舞台,自己说话未必能听到,因便将她袖子扯了,靠近她耳边冷笑道:“是,我也比不上那怜月姑娘的容貌,可我不用嫁进池家去啊,到时候嫁过去的可是姐姐,您这样平庸,而那怜月姑娘又是如此出色,小心被宠妾灭妻。”
这话声音不大,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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