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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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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出,这个小女孩就是随同今日一对新人前来的花童,据说跟她旁边那个严肃得不像六岁孩子的小男孩是一对双胞胎,都是香凰所出。
众人顿生出八卦之心。
他们早听说宁国公要娶个带拖油瓶的女子,可是依宁国公的身份,如何看得上这等残花败柳?除非……
他们开始在两个孩子身上寻找轩辕尚的影子,却见男孩一言不发,垂着眸子,丝毫不像是要参加喜事的样子,这等肃重之态倒是有点随了轩辕尚,女孩则忽闪着一双大眼,那眼睛水水的,比头顶明珠还要闪亮,只不过……
有人交头接耳,谈及的却是小女孩在宫外那句傻傻的问话。
个别人撑不住,已经笑出了声,结果得了小男孩的一瞪。
奇怪,不过是个小小的孩子,竟好像带着无尽的威严,顿时让他们心头一凛。
他们急忙端正神色,心里却揣着好笑,准备看小女孩又要如何语出惊人。
豆豆歪着头,见穆莲生看过来,眼睛忽的一亮,然后打小荷包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个白瓷小瓶,然后迈动小短腿上前,将小瓶递给穆莲生。
穆莲生满腹疑思的接过,打开,轻嗅……
眉心忽的一抖,睇向豆豆:“这是谁调的?”
目光直直逼向洛雯儿,眼色凌厉。
豆豆却踮着脚,努力要吸引他的视线:“娘教我调香的时候,曾经讲过她参加的那场斗香大会。娘说,鹅梨帐中香是好东西,只可惜多了一味麝香,终不能久长。娘说,这么些年,她一直在寻找一种能够取代麝香又会使得鹅梨帐中香不失了变幻之妙的法子。娘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她见过一种花,当是可以取代麝香,只是路途遥远,娘一直没有机会去寻那种花……”
语气低落,忽又兴奋:“可巧了,去年,家里来了位小凳子哥哥,给娘带来了这种花,还种了一大片,只是后来……他突然走了。然后我闲来无事,就照着娘教的法子,调了这品香。莲生哥哥,你觉得如何?”
闲来无事?
随意而为?
穆莲生真觉得自己该笑了。他苦寻了多年的解法,竟是被个小女孩轻轻松松给破了,偏生人家还是一副向你求教的谦虚姿态,这让他,这让他……
“莲生哥哥,娘教我调香的时候总是提起你。说你虽是生过一场大病,但从来没有自暴自弃。你努力学习,年纪轻轻就蝉联两届香王。你才华盖世,她不过是因为侥幸才得了个香凰,而你,方是实至名归……”
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回响,毫无谄媚,句句真诚,还透着不掺假的快乐。
“娘还说,她最佩服的人就是你,若是有机会,真想跟你好好学习呢……”
穆莲生笑得已是很艰难了,时至如今,他该说点什么?
洛云?洛雯儿?我当真是被你打败了!
众人则又开始交头接耳,自言不愧是香凰的后代,不愧是轩辕尚的真传,纯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多年的恩怨,如今鹅梨帐中香再无顾忌,他们的日子似乎又要好过了呢。
再看轩辕尚,虽似若无其事,可是那眼底,那唇角,无不透着得意。
众人不禁要叹,看人家那孩子,小小年纪……
然而那小姑娘又上前一步,仰着小脸,简直是流光溢彩的瞧着穆莲生。
“莲生哥哥,豆豆最敬佩的人就是你了。敢问莲生哥哥成亲了没有?”
穆莲生正在百味陈杂,听闻此言,精神恍惚的摇了摇头。却不想那个小女孩顿时拍起巴掌来:“太好了,莲生哥哥,那我可以嫁给你吗?”
什么?
什么?
什么?
众人顿惊在了当地。
洛雯儿本在为女儿骄傲,听闻此言,当即红了脸。
豆豆这是像谁呢?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恨嫁!
众人已经大笑起来,倒是弄得穆莲生尴尬异常。
章矛偷偷瞧了瞧主上的后脑勺,他能感到主上的脸已经开始滴水了。
这小丫头,变心真够快的!
阿弥陀佛,他解脱了!
“……莲生哥哥,不过再等十年。十年,我就长大了!”
那边厢,豆豆异常诚恳,而穆莲生已经落荒而逃了。
“娘,我被拒婚了……”
豆豆靠着洛雯儿,拿繁复的衣袖捂住脸,难过万分的样子。
洛雯儿哭笑不得,只得摸着女儿的小脑瓜以示安慰。
御座上有人干笑几声:“香凰果真名不虚传,连年幼的女儿都可轻易化解雪陵的难题,不愧是苏氏之后。好,孤赐你一品夫人以示嘉奖,至于你的女儿……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豆豆。”
“豆豆?好名字,孤就封你……豆蔻郡主,如何?”
“娘,郡主是什么?”
而这边厢,轩辕尚已经偕同洛雯儿谢恩了。
众人皆知,这是王上打一棍子不成,急忙拿甜枣拉拢呢,也不说破,只连声称贺。
又热闹了一阵,门外忽然礼乐奏鸣。
宦官入内:“禀王上,茳国使者前来贺宁国公新婚大喜……”
众人连同南宫苑都大吃一惊,因为在此之前,茳国从未透出要派使者前来雪陵的风声,而轩辕尚为了迎娶香凰,回拒了茳国的亲事,那么使者此番前来到底是……
一时之间,目光皆集中在轩辕尚身上。
然而报声未落,礼乐又起,宦官疾步跨入门槛:“禀王上,晖国遣使特来贺宁国公新婚大喜……”
晖国?这又是……
可是也未等他们多加疑虑,报声已经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无夜,林国,江内,何远……
曾经听说过的,闻所未闻的,皆遣人祝贺。
众人的心渐渐放下来。
如是,皆证明了宁国公在天下的声势。
随着报声连起,使者入内,道贺不断,高踞宝座的王上似乎有些被淹没了,有人发现,南宫苑的脸色已经分外难看了。
洛雯儿只是垂眸听着,新赫、闽典、梁国……唯独没有,无涯。
唇角动了动。
想来他还是知道了。
轻轻的吐了口气,也不知是放心还是失落。
轩辕尚一直关注着她,却见茳国使者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好像就要开口,他便不动声色的上前隔开二人:“今天是尚大喜的日子,凡尘琐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茳国使者大笑:“宁国公多虑,鄙人此番前来是受我主所托,纯属庆贺,庆贺,哈哈……”
洛雯儿是知道轩辕尚与茳国的过节的,见那使者如此嚣张,不由歉意的睇了轩辕尚一眼。
轩辕尚回以一笑,牵住她的手,轻轻一握。
“吉时将至。宁国公,你看……”被冷落一旁的南宫苑开了口。
众人立即整肃,贺声连连。
门外,炮声轰响。
为了庆祝宁国公大婚,民间的作坊特意研制出了这种礼炮,响声巨大,震天动地。
众人被震得身子都仿佛酥了,犹自捂着耳朵叫好。
南宫苑大着嗓门慨叹:“想孤当年大婚也无这等气势……”
然后被接下来的炮声浪潮般的淹没。
轩辕尚握着洛雯儿的手,一同走到御前。
一片红云翩然而落,挡住了所有的视线。于是她只听得南宫苑扯着嗓子尖叫:“一拜天地——”
她缓缓俯下身子。
流苏摇动间,仿佛看到一个男子,一身大红的立在竹林掩映的小木屋前,转了眸,冲她微笑……
“二拜高堂——”
仿佛有水光,模糊了眼前的喜庆,模糊了周遭的喧闹,只听一个声音靠近了她,语气就像贴在腮边的薄纱一般轻柔:“娘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
☆、669终于来了
“娘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娘子,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娘子,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娘子,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的好!”
闭了眼,水光滑落。
“夫妻对拜——”
“等等……”
“这是什么?”
“哎呀,动了,动了……”
殿中忽然一通混乱。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混乱处,但见滚金边深红地毯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弄得刺绣的雪莲一蹦一蹦,仿佛就要跃然而出。可是那东西前后滚了滚,忽然往一边跑去,恰停到晖国使者的脚下,骇得那使者往后一跳。
紧接着,坚固的汉白玉方砖忽然出现裂痕,仿佛有什么硬物在下面敲打。
人们惊慌万分,竟忘了抵抗。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一瞬,只听一通乱响,然后就好像放了朵小小的烟花,砖块飞起,旋即露出个脑袋。
“阿紫?”
“阿紫!”
有人惊道。
“砰砰……”
“呸呸……”
裂口处又露出个脑袋,灰头土脸,一边极不满的呸着口里的泥土,一边急急的四处打量……
“洛尚仪……”
“胡纶?”
“胡纶!”
众皆惊愕。但大多数人都知胡纶是无涯国主千羽墨身边的小太监,而方方,所有人都留意到但凡有头有脸的诸侯国都派了使者前来祝贺,唯独无涯……
那么这个小太监出现在此是为了贺喜了?只是这方式……是不是太惊悚了点?
不过也难怪,有那么一位国主……
此刻,殿中有人表情惊异,有人心绪复杂,有人指尖泛凉,有人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后慢慢平静……该来的,终于来了。
“洛尚仪……”
“胡纶……”
“洛尚仪……”胡纶此番则带了哭腔,从洞里钻出来,连滚带爬的往前赶,却被章矛拦住,只得哭叫:“洛尚仪,洛尚仪,求你救救主子吧!”
千羽墨,他怎么了?
洛雯儿顿时身子一晃,然而有人,立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掌心竟不复温暖,而是冰冰的凉。
她立即睇向他……轩辕尚,他早就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
阿紫亦跳出来,很是夸张的东张西望:“我哪都去过了,就是你们雪陵的宫殿……”
他揉着脑门:“又是冰又是土的,还真硬呐……”
可是根本无人顾及这个仿若天神般的人物,只直直的盯着那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太监。
“洛尚仪,求你救救主子,救救主子……”
洛雯儿一时之间心绪百转。
她不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胡纶,更不曾想甫一见面竟是这等情形。
千羽墨到底怎么了?病了?伤了?“睡着”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手上传来的力度提醒她身边还有人在关注她,提醒她今天要扮演的角色。
是了,这么多国家前来祝贺,南宫苑亦高高在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她注意到茳国使者的诡笑……
原来他也知道了,此番是特意来看轩辕尚的笑话,那么眼前这么多的人,都是打算观看闹剧吗?
她咬紧了唇。
她不能给轩辕尚丢脸,不能!
可是阿墨,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大总管大概忘了,我早已被革职出宫,而且,又被下了驱逐令。我早已不是什么尚仪,无涯……”
包括那个人……
她攥紧了拳,仿佛要掐断一切:“再与我无关!”
满殿静寂,唯门外炮声隆隆,震天动地。
他们曾猜测她的身份,不想,真的是那个人。
一时之间,目光各种复杂。
胡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张了张嘴,挤出个空洞的声音:“可是主子为了你,就要死了……”
什么?
阿墨他……
也不知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去。
事后想起,若是她真的晕了,一切或许会为之改写,可是当她清醒之际,只见一袭红袍,稳稳的立在她身边……
“尚仪,直到今天,你还不知主子究竟为你做了什么吗?”
胡纶幽幽的念着,声音时而淹没在炮响里,却依旧一字不漏的落进每个人的耳中。
“……你还记得主子为你准备的那个惊喜吗?”
一颗鸽卵大小的珠子,却包含着一个奇境,她给它取了名字,叫忘忧谷,叫福地洞天,他们在那里度过了最美好的七日……
“那是主子开启神龙秘术为你制造的,为此,主子消耗了十年的寿命……”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听呆了。
胡纶苦笑:“你们以为神龙秘术是什么?是天下无敌?然而但凡要获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主子为了习练‘通天部’,遭遇反噬,失了痛觉,还……”
还会昏睡不醒。
“而为了这个惊喜,他就搭上了十年的寿命。当时小的力阻,可是主子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的云彩快快乐乐的跟他在一起。他还说……”吸了吸鼻子:“谁知道拿去的是哪十年?总归不是中间的十年便是了……”
千羽墨,这等玩笑,果真是你的……没有正经。
“可是,”胡纶语气一转:“当这个惊喜进行到最后时刻,你忽然进宫,撞破了主子的身份。那段时日,尚仪还记得吗?”
如何记不得?
那段时日,他们陷入冷战,处处凄风苦雨,是最难熬的一个冬季。
胡纶牵出一丝苦笑:“就是因为这个,主子出了岔子……”
洛雯儿心头一紧。
“只不过,此番主子没什么事,惊喜也成了,可是落了个毛病……”胡纶忽而哽咽:“每当你们在其中待上一日,就要消耗掉主子一年的生命!我的主子啊……”
在胡纶的捶胸顿足中,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听说过神龙秘术,却从未见人有所施展,这个什么惊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太监该不是失心疯吧?
然而只有洛雯儿慢慢忆起前事……
她记得在那段大喜的日子,他总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他说他终有一日会留在那个幻境,若是她也愿留下,而他却不能再陪她说话,担心她会寂寞……
他还说,如果她不愿意,就去过自己的日子,他说,“我只要你这几年,我不会耽误你太久……”
每每她觉得不祥,不许他胡言乱语,他只是叹息……“我怕一旦不肯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七日之期到了,他与她都留恋这种无忧无虑只有二人的世界,却是不得不离开,那时,他还在玩笑:“其实,还是离开的好,我想和云彩再多些时间在一起……”
原来,她就这样消耗掉了他的七年,挥霍掉了他的七年,而他,战战兢兢,不知自己何时会离开,却还一味的关心她,安慰她……
他果真,不会“耽误”她太久……
“我那可怜的主子啊……”胡纶捶胸顿足:“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还记得吗?那回,你中了毒,突然晕倒,人事不省,太医说,毒气渗透筋脉,根本无力回天。是主子,是主子……”
泣不成声:“主子带你进了天龙禁地,用他的血为你换了一半的血……”
什么?
不知为何,洛雯儿忽觉右腕在丝丝缕缕的痛,好像那道消失了许久的红线,又出现了……
“你知道吗?主子每次昏睡不醒,倒是好的,因为神龙秘术有自动修补的功能,他自己就把缺失补上了,伤得越重,修补越多,睡的时间越长,除非他不再醒来。可是现在,现在……”
胡纶咬牙:“尚仪,且看在主子一心为你的份上,就跟小的回去吧……”
“胡说!”章矛怒了:“什么尚仪?洛姑娘现在是宁国公的夫人,凭什么跟你回去?就算以前有人有恩与她,却是将她赶了出来,以致她无落脚之地,处处被人追杀,若不是宁国公,你今天还有机会对她哭诉?我看你们不过是见她过上了好日子,心有不甘罢了。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女人……她能做什么?”
章矛苦心规劝,继而疾言厉色:“而今,她是我雪陵的人,是宁国公的夫人,与你无涯的过往种种,早已恩断义绝!我奉劝你莫要胡搅蛮缠,否则,别说我不会客气,就是雪陵……”
放眼四周,忽的俯了身子,语带双关的说道:“你不会是想要‘雪上加霜’吧……”
“还不快滚?”
“滚……”
所有人都在怒喝。
“你……洛尚仪……”胡纶被踹了一脚,只觉心中从里往外的凉。
他忽然凄喊一声:“尚仪必须跟我回去!现在各国乃至天朝皆发兵无涯,要主子交出尚仪,尚仪若是不肯回去,主子他,他……”
“胡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洛雯儿揉揉额角。
她是真的糊涂了。
那么多人找她,为什么?
胡纶瞧着她一脸迷糊,心念电转,忽然跪起身子,“帮帮帮”的磕了三个响头:“尚仪有所不知,南宫绾说得没错,其实尚仪就是,就是天下人都在寻找的……神龙寄主!”
☆、670最终抉择
轰……
整个大殿都炸开了。
怎么可能?神龙寄主不是千羽墨的宠妃吗?
当然,后来证明,那不过是一块臭肉。
他们也听说,今岁的诸侯会盟上,南宫绾挟持一个女子,非逼人家承认是神龙寄主,事后证明,不过是南宫绾向无涯国主逼婚不成而使的手段。那个女子……有人转折打听出来,就是这个宁国公夫人。可是当时已经弄清楚了,她不过是被利用,令千羽墨大失颜面,所以才被下了驱逐令。
就算这些都不论,连个小太监都知道的事,无涯国主又如何不知?
神龙寄主,可是天下人都想攥到手心的人物,千羽墨要如何避之犹恐不及?他疯了?
“你们以为主子疯了吗?”胡纶冷笑:“全是因为要保护她!尚仪,主子究竟为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他跪得直直的,丝毫不顾额角鲜血直流。
“你只记得主子如何对你不好,如何伤你的心,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其实就是主子带你去天龙禁地时,我跟在后面,方得知真相。主子当年之所以驱逐你出宫,全不是因为十三公主,全不是因为惧怕天朝的威胁,而是因为得知了你的身份!尚仪,你还记得宫中有块状似狼口的石头吗?”
“那是试龙石。这么多年,只有你从中走过不曾丧命。盛京乃龙脉之地,王宫则是龙眼,你待在那,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你身上的秘密。这都是九公子说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而且,”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九公子说,你若是跟主子在一起,会特别的危险,所以主子才……”
“他努力消除你存在的痕迹。可是你做的事太多了,知道的人太多了,你知道主子有多心焦吗?你知道主子有多难过吗?你走后,他吐血,生病,整个人昏昏沉沉,比个死人强不了几分!一醒过来就到处找你,然后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自言自语……原来尚仪真的不在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派人保护你。后来,听说你有喜,主子高兴得,高兴得……”
胡纶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泪流了满脸:“可是主子更担心,因为御医早就诊出你身子不好,不利生产,最怕破血之症。他当年为了不让你难过,一直瞒着你,那补汤……”
咬牙:“他为了你,宁可没有子嗣。而这回,他甚至想保住你,牺牲掉孩子,还是御医说这样对你危害更大方罢了手。你生产那日,宫中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一不小心,欺君罪下,无论是主子还是无涯,都会无一幸免。可是主子不顾一切的赶到你身边,而你,当是不知道吧……”
不,我知道,我都记得!
洛雯儿攥紧了拳,眼泪把眼框撑得生痛。
“再后来,他偷偷去看你,看孩子。你不知道他有多开心,只是他不敢接近,他只能站得远远的,悄悄的看……”
想到主子躲在角落里,张开双臂,幻想将远处那母子三人抱在怀里,一脸满足的样子,胡纶的泪就止不住的流。
“本来,一切如果能够永远这样,也不错。可是聂紫烟,都是她……”
想到当日之事,胡纶忍不住咬牙切齿:“那日,主子从外归来……”
他唇角一咧,努力朝两个已经呆住了的孩子笑了笑:“就是说要带两个小主子去揽云峰的那日。他回了宫,结果遇了聂紫烟。她拿你和两个小主子威胁他。当时,主子眼看着就要昏睡了,他浑身僵硬,动也不能动。可是为了救你们,主子他……”
他咬紧了牙:“主子血脉倒流,生生冲破了这关卡。人,是没有睡过去,而且,他再也不会睡过去了……”
“就这样,日夜煎熬,不断消耗,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洛雯儿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然而有一股力量撑着她,不让她倒下。
“主子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放心不下你。聂紫烟自焚,正好给了他机会。他大肆铺张,制造谣言,就是想让人们以为她是神龙寄主。”
“主子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没有算到南宫绾会拿了你……”
“那一刻,你以为怎样才能让你脱离险境?”胡纶摇摇头:“只有走,只有将你置之不顾。而且,主子还想让你恨透了他,只有这样,当他不在了,你才不至太过伤心……”
“一派胡言!”章矛忍不住怒骂:“简直是自相矛盾。若是你主子当真关心她,为什么今天还会派你前来?你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身份,岂非是陷她于万劫不复?”
“你以为我想吗?”胡纶悲愤的要站起,被章矛踹倒在地:“大军把盛京包围起来,主子领兵浴血奋战,我好不容易才从尸山血海里跑出来……”
他有些感激的看了眼仿佛若无其事的阿紫,忽然拿袖子一抹额角的血,结果那脸就分外狰狞。
这张可怕的脸盯住洛雯儿,露出一丝诡笑:“洛尚仪,你知道是谁带兵攻打盛京吗?你知道主子苦心为你隐瞒的身份究竟被谁揭穿的吗?其实,今天即便我不说,你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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