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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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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日去宗政寺见周羿,凑巧凌轻烟也在。凌轻烟当时非常生气,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似乎在质问周羿什么,声音又尖又利,她隐约听见“凌若雪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她的身世低贱不堪,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等等话语。

金彩霞极想支起耳朵细听,奈何八哥警惕性非常强,当时就打断了凌轻烟的话语,害她听了个不上不下,不清不楚。

后来,她本想去找凌轻烟将若雪的身世打听清楚,可谁知她爹突然派人上京来接她和金夫人回广陵,并说想通了,打算让她在广陵择婿。

金彩霞欣喜若狂,唯恐卫离定亲了,只盼着快点回广陵,其他的事都顾不上了。

待回来之后,发现卫离还是孤家寡人,她喜不自胜的同时却又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找凌轻烟问清若雪的身世,这样她也可以多点胜算。万幸她爹这次答应让她嫁给卫离,并亲自替她找卫离商谈此事。

可卫离不但一口拒绝了,并声称他已有了未婚妻,只是由于某些缘故,暂时未透露对方的身份。

这消息对金彩霞不亚于晴天霹雳,对卫离的未婚妻恨之入骨!但她老子却劝她,道卫离这只是搪塞之词,要是他真有个未婚妻,以他响亮的名声,怎么也会露出点蛛丝马迹,而不是这样风平浪静的。

金彩霞也觉得父亲的话有道理,于是听从金总兵的话,打算从风三娘这边下手,反正她抱定了一个心思,即使做不成卫离的正妻,做他的平妻和贵妾也心甘情愿!

只是,金彩霞也有女人的直觉,每次看到卫离对若雪的样子,她总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若雪就是卫离口中的那个“未婚妻”。

不管是不是,总之她看到卫离对若雪宠溺无度的样子,心里就会妒恨交架,对若雪的憎恨已到了极点,巴不得她立刻消失!

这时候,她看看若雪的目光都喷着火,心里想着怎么样也要让若雪出个丑才好,无意中就看到若雪的绣金线窄腰曳地长裙。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佯装想追上若雪,待离若雪非常近了,便悄悄伸脚,用力去踩若雪逶迤在地的裙裾。

“啊!”

在碰到若雪裙裾的一瞬间,金彩霞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然后挥着双臂,整人个往后倒……

卫家的大门台阶不算太高,金彩霞是在第九个台阶上摔下去的,虽然幸运的没有摔的一命呜呼,但也够她喝上一壶的了。她狼狈不堪地躺在青石铺就的地上,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柳腰,嘴里哀哀惨叫不停:“哇……痛死我了……嘶……”

“小姐……”她的丫鬟一时慌了神,忙跌跌撞撞下台阶。

见有人摔倒,若雪和卫离,丹楹和丫鬟,还有不甘寂寞的门房、管家和门卫等等,都跑上来围观,一个个假惺惺地问个不停,不是问摔断腿没有;便是问摔破头没有;还有更绝的,问她摔破相了没有。

可这么多人,楞是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都不去叫郎中,只是干问干着急的样子。

金彩霞又羞又气,当场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她记得自已明明已踩到若雪的裙子了,可不知为何,脚尖骤然传来针扎似的疼痛,同时她的脚还被踹了一下,所以她才会猝然摔下来。

想到这里,她立刻指着若雪,眼泪汪汪地控诉:“若雪,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踹我下台阶?”

“没有啊。”若雪一脸莫明其妙的摊摊手,无辜地道:“我一直没有回头,根本不知道你追上来了?我又没有长后眼睛,怎么踹你?不信你问问大家。”

金彩霞忙问自己的两个丫鬟看到没有,两个丫鬟胆怯的摇了摇头,她们两人离的近,将金彩霞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分明是自家小姐害人不成反害己,还要倒打一耙。

其他人皆是卫家的,都言之凿凿的道金小姐冤枉好人。

卫离更是冷冰冰地让她不要无理取闹,若她再诬陷若雪,他就不客气了。

金彩霞恨自己的丫鬟不成器,不会帮着自己,但这么放过若雪,她又不甘心,何况卫离不管她死活的作法让她伤心死了,再加上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于是她也不起来,就半趴在丫鬟的怀里凄凄惨惨的哭泣,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正在这个时候,去对面灵龟山遛狗的薛燕,在况鸿霄的陪同下回来了。听到有女子在哭,虽然不是若雪的声音,薛燕还是下意识的寻找女儿,见她安然无事的站在卫离身边,她便放心了,接着才不慌不忙的问丹楹怎么回事。

“这不是金总兵的千金吗?发生何事了?”况鸿霄和金总兵也算老熟人,自然是认得金彩霞的。

金彩霞抬头见是况鸿霄,如见亲人:“小候爷……不,况叔叔,侄女被人欺负了……”

况鸿霄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问她要不要紧,不要紧的话,便让丫鬟扶她起来,看她是要进去卫家歇歇,还是直接回总兵府。

金彩霞见况鸿霄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显然不打算为自己出头,便直截了当地指着若雪道:“况叔叔,若雪欺负我,是她把我踹下台阶的!”

“你放屁!”

况鸿霄还不及开口,薛燕突然发飚。她怀里抱着雪白的旺财,听到金彩霞指责若雪,她毫不犹豫的将旺财对着金彩霞狠狠砸去:“我女儿才不会欺负人,除非你欺负她!叫你满嘴喷粪,叫你诬蔑我女儿,怎么不摔死你算了!”

“汪汪汪——”

“啊啊啊!”

可怜的旺财被砸的晕头转向,落到金彩霞身上便拼命挣扎,挥着小爪子一通好挠,直挠得金彩霞惊惶失措的大叫不止。所幸薛燕还有点良心,没有将旺财砸到她脸上,不然她这会已被旺财政毁容了。

而薛燕显然还不打算罢手,四处找趁手的家伙,显然是要捧金彩霞一顿。金彩霞被这个疯女人吓坏了,不用丫鬟扶,哧溜就从地上站起来了。

若雪连忙拉住薛燕,神情从容地对金彩霞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既然说我踹你,为表我的清白,那咱们就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金彩霞恨恨地看着她。

若雪冷冷地道:“看谁的脚先烂掉,谁就是说假话的人。”

“……”金彩霞心虚,不敢理直气壮的应承。

薛燕在旁边气愤地道:“看她那心虚的样子,肯定是她的脚先烂掉,明天就开始烂!”

卫离眼帘微垂,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请问,这里是卫家庄吗?”

“诸位,这里发生何事了?”

正在金彩霞额头冒汗,不知如何下台时,有两道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皆循声望去,还未看清楚是何人,那两个女子已惊喜雀跃地尖叫起来:“小候爷,奴婢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爷,还好你平安无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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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157 抱美在怀情如火

1

看着那两名面带惊喜的女子,况鸿霄俊秀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双眉紧拧,清润柔和的声音带着如水的凉意:“秋棠、思琴,你们怎么来广陵了?”

这两名女子,一个是大约三十左右的年轻妇人,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

年轻的妇人盘着髻,髻上簪了一枚珠钗并一支绞丝金簪,穿着斜襟撒花海棠红长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的褙子,皮肤白皙,双眼灵活,齿白唇红,自有一段艳丽妖娆的风韵。

少女容貌出挑,白洁的面庞秀丽而妩媚,着一件浅绿色的掐腰斜襟薄袄,下面是淡黄的挑线裙子,衬的纤腰不盈一握。虽做丫鬟的打扮,但双眸楚楚动人,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显得温婉娴静,颇具大家闺秀风范。

见况鸿霄一脸不悦,这两人飞快地收起脸上的笑容,规规矩矩的过来给况鸿霄行礼,道是老夫人听说小候爷在广陵置了产业,担心小候爷没个妻房,内宅和人情往来无人帮衬,又担心小候爷孤身在外无人照料,便命她们带了几名候府世仆来听小候爷差谴。

况鸿霄对她们的话不置可否,他常年孤身在外,身边只带着倪臻,母亲应该早就习惯了,何来担心一说?而且这两人来就来了,不好好呆在况宅里,竟然逾矩跑来卫家庄寻他,是不是太大胆妄为了一点?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心里有什么想法,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只吩咐那少妇和丫鬟与薛燕等人见礼。

薛燕犹在生气,抱着惊魂甫定的旺财给它顺着毛,一双美眸却危险十足地瞪着目光闪烁的金彩霞。见到有人来给她行礼,她也是个会演戏的,很快敛了脸上怒意,和颜悦色地叫红玉看赏。

那名管事模样的美貌少妇名秋棠,丫鬟叫思琴,两人谢过薛燕的打赏,不断从眼皮上方偷偷地观察着她。

在她们眼里,薛燕是位美若天仙的大家夫人,衣饰华丽,雍容华贵,举止端庄高雅却又不失风情万种,怀中还抱着一只……

等等,这小狗好眼熟啊?

方才她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候爷身上,这会发现了薛燕怀中的小狗,不由都惊讶地唤了一声小雪球。

旺财听到旧名,看着旧人,昂着小脖子“汪汪”两声,表示知道了。

况鸿霄连忙告诉她仁人:“它现在叫旺财,是燕夫人的爱宠,以后不许唤它以前的名儿,免得冲撞了贵人。”

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就是不一样,秋棠和思琴即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对薛燕道着不是,一边用更加复杂的眼神偷窥着薛燕——原来,小候爷将小雪球送给了这位夫人啊!

薛燕此刻只看金彩霞不顺眼,对秋棠二人说了句不知者不罪,然后继续去追问金彩霞敢不敢打赌。

金彩霞几时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子啊,两句话不对就打人,被她追问的躲躲闪闪。觑见卫离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不得已,她只好向况鸿霄求教:“况叔叔,你就任侄女让人这么欺负吗?”

况鸿霄处变不惊,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我倒是想帮你,可你胡乱冤枉若雪,还在人家的大门口干这事,又怎能怪人家这么对你?”

听到况鸿霄也帮着若雪,金彩霞觉得十分委屈,不禁恨恨地瞪了若雪一眼,梨花带雨的为自己抱不平:“为什么都说我冤枉了若雪?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的脑袋差点摔破,全身的骨头只怕都摔碎了。”

“既然如此,那你起个誓吧。”薛燕老神在在,似乎正等着她喊冤:“至于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明天自会有分晓。”

都坚持到这会了,再承认冤枉若雪也晚了,只会让卫离更加有理由不喜欢她,金彩霞咬唇犹豫了一会,觉得誓言应该不会那么巧应验,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好,赌就赌!”

※※※※※※

次日早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金彩霞睁开眼便觉得右足一阵发痒,那痒好似钻到人骨头缝里,叫人没办法忍受。她用左脚不停的搓着右脚,却发觉越搓越痒,而且发痒的地方在扩大,已逐渐往小腿攀爬。

她实在忍不住了,一边用手拼命地挠,一边唤丫鬟和奶娘来帮忙。

金彩霞亲娘死的早,金夫人也只是她名义上的嫡母,说到疼她,还不如她的奶娘待她好。所以金彩霞但凡有个什么事,都喜欢找奶娘拿主意。

不过,昨日毛奶娘有事家去了,没有跟着金彩霞去卫家庄,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所知道的一切皆是金彩霞片面之语。

金彩霞嘴里能有什么好话,昨日从卫家庄回来后,怀着对若雪满腔的恨意,在自己闺房里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发了好一能脾气,无外乎是说若雪欺负她,把她怎么了怎么了,诅咒若雪不得好死的一些话。当然,也不忘记骂薛燕。

毛奶娘一听自家小姐受了委屈,气愤填膺,转身便要去找老爷和夫人为小姐出头。

所幸金彩霞哭是哭,骂是骂,头脑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及时拉住了奶娘。说卫离那人护妹心切,当时就称她冤枉了若雪,众目睽睽之下口口声声要对她不客气,如果再让爹娘去找卫家理论,只怕会惹得两家交恶,那就不妙了。

毛奶娘一想也是,卫家人出了名的护短,若只是闹得两家人关系不愉快也就罢了,但小姐不是想嫁卫离吗,这关系一变坏,以后哪还有脸去卫家啊?

担心金彩霞摔出个好歹,毛奶娘还细心地替她检查过,也许是因为金彩霞身上穿着薄绣花夹袄,她除了头上有个起伏不大的小疙瘩外,其他地方尚好。

见事情不严重,深谙人情世故的毛奶娘劝金彩霞算了,还委婉地暗示金彩霞做的不对。说小姐你既然想嫁卫离,那就不能得罪未来的小姑子,何况这个小姑子在卫家还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想啊,你还未过门呢,就和小姑子对着干,哪个夫家会喜欢这样的媳妇?

道理谁都懂,金彩霞从小善于察言观色,更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当时她头脑发热,在妒忌心的驱驶下,除了想让若雪丢脸几乎未想别的。

但事已至此,她再后悔也无用,何况她又答应和若雪打赌,唯有死撑到底了。盼只盼老天能帮自己,让若雪那贱人的脚快点烂掉。

只是,别的事情尚可慢慢筹谋,当务之急是让她的右脚不要再痒下去了。

毛奶娘取了止痒的药膏给她抹上,丝毫不见效,又弄了些干枯的艾草煎了水给她泡脚,反而越泡越痒。

“啊……”金彩霞愈来愈痛苦、烦躁,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恨不得长八只手去挠脚上的痒。

毛奶娘一看她不怎么妥,忙不迭的派人去禀报老爷和夫人,并让人快去请郎中来。

相比金彩霞那边的鸡飞狗跳,卫家庄却一片安宁详和。

若雪从练武场回来,沐浴更衣之后,打算去陪风三娘用早膳,不料丹楹却一脸笑嘻嘻地过来:“小姐,总兵府一大早就有郎中出没。”

“只是郎中啊,我还以为有神仙下凡呢。”若雪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紫露在一旁笑道:“看来金小姐要自食恶果了,真是大快人心,叫她冤枉小姐。”

丹楹撇着小嘴:“她哪里是冤枉小姐?她其实是想害小姐,我亲眼见她使坏,若真给她得逞了,到时倒霉的可是小姐。她还好厚着脸皮和小姐打赌,真是不知死活!”

紫露有些担心:“小姐,以后可不要胡乱起誓,真有个什么便不好了。”

“安啦。”若雪要笑不笑地道:“她冤枉我是真,我却没说假话,因为踹她下去的人是大哥,我可没踹她,怕什么?”

丹楹在一旁替金彩霞惋惜:“其实她不应该揪住谁踹她不放,应该说是谁用针扎她,可惜她一直不提,估计是身上的皮太厚,所以连用针扎都感觉不到疼痛。”说完,一脸恨其不争的摇摇头。

原来,当时金彩霞一有动作的时候,丹楹就已经看出来了,她觉得金彩霞真是有够忽略她的,这是拿她当死人啦!她正要出手教训金彩霞,却发现若雪手腕微动,转眼间,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便射到金彩霞的脚尖,而少庄主踹金彩霞下去的动作太快,快到她根本没有看清。

总之,金彩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值得人同情。

紫露听了她们两个的话,心中有数,嘴边的笑意加深:“那就好,看来金小姐说谎话,这脚只怕中保不住了。”

“小姐,金彩霞要是来求饶认输,你会不会给她解药?”丹楹比较好奇这个,因为她知道若雪藏在七宝手镯里的银针,大多都是喂了毒药的,寻常的郎中根本解不了这样的毒。金彩霞便是请孙老去都没用,除非她去请医仙谷的医仙。

若雪步履轻盈的往前走,眸色平静的像秋天的湖面一样澄澈:“先让她受受罪再说,如果她一直执迷不悟,那就让她尝尝当残疾人士的滋味,省得她一天到晚四处蹦达,烦人的紧。”

“那我赶紧去告诉燕夫人,让她也高兴高兴。”丹楹一溜烟的去向薛燕报告这个好消息。

薛燕此时却不在庄内,昨晚她又做噩梦了,满头大汗的惊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一大早便带着旺财到灵龟山散心。

早晨的空气凉意沁人,灵龟山上有不少红叶,入目便是层林尽染,炽烈的红,淡的似轻烟的薄雾弥漫山头,很快便随着和煦的晨曦散去。

薛燕放下旺财,让它去林中撒欢,自己却找了一块石头倚树坐下,默默的托腮望着红叶发呆。

“夫人?”红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薛燕怔忡地回过神来,神情还有些恍惚,却向她摆了摆手:“别担心,我没事,你自己去玩吧,我想安静地坐一会儿。”说着,低下头,拾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红叶在手中把玩。

红玉乖顺的退了开去。

“红玉,夫人怎么了?”况鸿霄顺着小径缓步而来,看到红玉,便低声问她。

见是况鸿霄,红玉目中的忧色退去不少:“小候爷,夫人好似又做噩梦了,精神不大好。”

况鸿霄一听薛燕又做噩梦,清亮有神的双眸中多了一层了然,加快脚步向薛燕走去。他昨晚也睡的不安稳,不知怎么的,早上一起来便想见到薛燕,心随意动,他不带丝毫犹豫的来找薛燕了。

况鸿霄将脚步放的很轻,但薛燕却似有所觉,转头望着他,双眸灿然若星,并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傻呆呆的看着我做甚?”况鸿霄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不远的石头上坐下,也不管上面有没有灰尘。

薛燕垂下眼帘,柔美纤长的玉手转着红叶细细的叶柄,缄默无声。

况鸿霄俊秀的眉眼一动,他这会和薛燕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得薛燕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扑满他的口鼻。往常他也试过这样靠近薛燕,尽管每次他都很小心,但薛燕却每次都毫不例外的退了开去,这次却让他很意外——她似乎没有以往那么抗拒了。

他不着痕迹的往薛燕身边挪了挪,状似无意地问道:“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早膳也不吃便上山了?”

薛燕拿叶柄在地上埋头划字,地上坚硬,叶柄柔软,一个字都不能显形,况鸿霄担心她弄伤那双吹弹可破的柔荑,递了根小木棍给她:“燕燕,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啊。”

“况鸿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了,没用的。”薛燕不接木棍,头也不抬地道:“别以为我傻傻分不清友情和男女之情。”

况鸿霄微微一愣,没料到她竟然会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他知道她戒备心重,所以从不向她表明自己路人皆知的心意,只希望和她的关系越变越密切,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薛燕主动挑开也好,这表明她不是块木头,总有能捂热的一天。况鸿霄向她温柔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明了我的心意呢,原来你这么聪明,早就看出来了。”

被夸奖的薛燕划字的动作顿了一顿,慢慢地道:“我其实不聪明,如果聪明,我应该早看出你的心意了,也不会让你一错再错下去。”

“怎么会是错呢?”况鸿霄的声音柔的不能再柔,似一片羽毛轻轻安抚着身旁的女子:“我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在你眼里,这也许没什么大不了;在其他人眼里,我的行为甚至有些傻。可有一句话不是说嘛,有钱难买我愿意,只要是我愿意的,心甘情愿的,又怎么会是错呢?”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薛燕扔下叶子:“我早说过,我这辈子会一个人过,小候爷,回头是岸!”

对于薛燕的抗拒,况鸿霄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敝开心扉的谈一谈,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谁的感情能收放自如?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以前也没想过会喜欢你啊,但碰到了,感情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澎湃而出,推着我向前走,我想收也收不住。”

谁都知道单想思的滋味不好受,单恋一个人是苦的,幸福的是被人爱着的人,况鸿霄巴不得和薛燕换个角色,让薛燕追着他跑呢,可惜这绝对是他头脑不清的幻想。

其实在某些方面,薛燕和若雪还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比如在感情方面,她似乎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见自己半天不能说服况鸿霄,她豁然起身,一脸大无畏的对着况鸿霄:“小候爷,实话实说,咱们之间悬殊太大,不是一路人。你身份高贵,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手到擒来?我一个给人做过妾室的女人,还有若雪这么大的一个女儿,早就不配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了,因为我……”

“燕燕,你看谁来了?”况鸿霄眯眼看着前方的树林,慢吞吞地打断她的话。

“汪汪……”

旺财狗喘吁吁的拖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花皮蛇从树林里出来。那条花皮蛇约有儿臂粗细,长逾半米,对体态娇小可爱的旺财来说着实太重了,它只好拖着蛇走两步,歇两步,俨然是累的不行的样子。

“啊!旺财……那是什么东东?”

薛燕本来还以为况鸿霄骗她来着,忒不耐烦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料到乍然看见这副场景。她顿时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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