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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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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有期限就有目标。忍得了。

所以挑挑眉:“……人之常情。”

这么快就来了?她干脆借口身体不好。把所谓管理权移交给殿下,反正这十八月,她是打算休病假的。

任昆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明知她不会为此事皱眉,还是有一分小失落。

“我回绝了。”

压下心底的涩意,温颜解释:“本不想你烦心,我担心以后有人将此类事拿到你面前说,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就说,侯爷吩咐过了,我的事,你不敢做主,不管是谁,都推到我这里。”

“……你以前不是说,后宅的事要我处理?”

任昆的意思锦言明白,推到他身上再好不过,又想到当初他说过内宅要她去处理,给他做挡箭牌。

“这种事你来拒绝,会被说成善妒,有损名声。”

她的话中不带酸意,只是在就事论事。任昆心里不是滋味,尽管嘴里发苦,还是面带暖笑。

“由我来说,更有效。本来就应该我来解决的,万一到你面前,不用理睬,回头我会处理的……”

他拒绝地很彻底,话也说得狠,按说,皇外祖母与母亲不会再生念头,就怕她们不死心,走迂回路线,逼着锦言来安排。

她又是个不在意的性子,万一真松口了,凭白多麻烦。

……他说得诚恳,锦言看了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任昆的这番话,多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说实话,在这之前,她是有些漫不经心的。

对他,总体印象可划为三个阶段。

感觉最对的是成亲起初,归位于上下级关系,他是尊重体恤的好老板,喜欢与他合作,并谋求更积极的相处;

接下来,是别扭期,各种的阴晴不定,正常时周到体贴,异常时焦躁莫测,锦言将彼此关系放任自流,反正她也不想争做五好员工,老板爱咋地就咋地吧;

然后,有过混乱的一夜,历经了一场生死,他忽然判若两人,争做五好丈夫忠犬暖男。

锦言一直以为,任昆就是爱,也应该是英国绅士那种的,深沉又内敛,内里浓情似火,表面却冷静克制,在背后默默地撑起一片天空……

谁知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象个多面体,既有成熟男人的可靠与担当,体贴周到好象精通读心术,一个眼神就知晓她的需求,妥贴又温柔;情动热切时,象初涉爱河的毛头小伙儿;情意绵绵时,甜言蜜语堪比情圣;撒娇卖萌时犹如耍赖的小正太……

锦言两世为人,对情场老手菜鸟,都不陌生,头一次遇到任昆这种的,顶着夫妻的名义,打不得骂不得拒不得,更多的时候,他直白笨拙的示爱行为,令她哭笑不得。

感动是有的,真挚不假。

可她心理无比成熟,面对情爱,很难生出回应的喜悦与激情,反倒有种淡淡的怅然。

……他说,拒绝别的女人是男人应该解决的,这句话打动了锦言。

任何时候,优秀的男人都易招桃花。

总有人嫌自己种树麻烦,喜欢摘现成的桃子。而男人们,也会有各种借口来享受,即便家中的那位并非黄脸婆,在别人眼中也是花一般的存在。沾花惹草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四处播种是种族繁衍的自然性选择。

不这样做的,不是不想,而是人性升华或是条件不具备。

在条件具备,付得起成本时,动物性往往能压过人性。男人的爱多是始于肉欲,讲情感是女人的本能——

对于绝大多数自然界的雌性而言,雄性只是用来交配的,播完种就没它事了,养育下一代是母亲的责任,至于爹是谁,哪个幼崽们会关心这个?

“怎么了?”

见她望着自己不说话,任昆心中一紧:不舒服了还是他说错话了?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 男人该做的

“没什么,想到点事情。”

锦言收敛思绪,回答道。

“刚才说我的事,你不敢做主,是教你的推脱之词……你,你别当真,我的事情,你自然都能管的。”

她的沉默来得突然,任昆想了想,事前自己的那一番话,最有可能引起她不快的就是这句。

……锦言笑了,瞟了他一眼:“我是那等分不清好歹的人嘛?”

他是好意,她怎会不领情?

“……”

任昆略点羞窘地笑了笑:“关心则乱……”

又是一脸傻乎乎的无辜样子,全然没了刚才说那番话时的沉稳可靠,掷地有声。

“我虽不懂,也知道纳妾安排通房是女人要做的。当初桑世子就是为这个与霜姐姐起的芥蒂,”

顿了顿,还是出声询问:“你怎么会觉得这是男人的事?不是正室必需做的?”

这一刻,是锦言自任昆表白以来,第一次生出了解之心,想聆听他的真实想法。以往她对他种种亲近举动的不拒绝不主动,更多是基于现实,息事宁人的选择。

“是份内事,才不好拒绝。善妒不是好名声。”

她怎么忽然变傻了?这种事女人不愿意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男人来说才管用,百里嫂子用错了方法。”

之前任昆认为百里霜有问题,现在还是认为她有问题。解决问题要一举中矢,找到关键重点,她不想大哥不要别的女人没用,得大哥不想才行。

咦,他还知道这个?

锦言有点小吃惊,你不是一直站在桑成林那边的?

任昆不在意地笑:“我又不是他。一码归一码。其实大哥心里也有百里……”只是,没到了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林子的程度,现在大哥好象是真有这个想法了。百里不在意了,他倒反过来……

“背后说人不好。这是人家的私事。”

任昆收住了话题:“你只需记得,不管是谁不管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就好。”

言儿惯来嫌麻烦,若太后或母亲寻上她,她没准儿就直接将人收到后院养着了,之前有集芳院那几个的例子呢。

虽然他是不会收用的,但养在府里名义上算是他的女人。

名义上也不行。

将她放在了心上,半分的委屈都不想她受。名义上有别的女人他也忍不下!

她不在意,他在意。

“你只管调养身子,想玩的想吃的,跟我说,其它事,别操心。”

“好,我听侯爷的。”

这回锦言毫不犹豫的应下,不用自己操心,最好不过。特别还是女人的事,既麻烦又浪费时间。

任昆看她一脸轻松。不由就轻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热茶,又开了点心匣子:“饿吗?用块点心。”

“怎么了?”

锦言心情不错。接过点心,听到他的轻叹声,不由一时好奇。

“……忽然想到,小时候读书,”

任昆顿了顿,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虽然非常地丢脸:“第一次看到遗世独立这几个字时,就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娶妻如此……”

娶妻如此?

是在说她吧?说她遗世独立羽化登仙?这是褒义啊还是贬义啊?

锦言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嗳,你是在夸我?……”

“我以前……固然有不明心事之因。亦有不知所措之因。那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更不知道你要什么。人家说女人都喜欢衣食首饰,可是,那些东西,你喜欢也不喜欢,有没有区别并不是太大……也有人说,女人都想要宠爱,你,有它与没它,也是一样的。”

“即便是现在,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仍是不知晓如何能讨你欢心。甚至,找不到能你为做的事情……有没有我,你都能活得很好,遇上事情,你也有办法解决。解决不了的,你也不会绝望惶恐号啕大哭,有时我会想,泰山崩于前,你应该连眼睛都不眨的,心里定然是想,既然山崩无法躲避,那就崩吧……”

哪有?说得她好象女超人一样……

再说山崩了,能跑自然要跑,不能跑时,跑了也没用。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依赖信任,有时,甚至希望你不要那么强,给我个机会。”

任昆的表情温柔而认真,他就是这样,思及她,常会有挫败之感。

谁能想到外人眼中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永安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找不到任何用武之地。

有他没他,她的生活都一样。

“所以,只好抢嬷嬷们的事了,至少能端杯茶倒杯水,遗世独立的娘子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他微微笑了,是呀,他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凡事不愿假手于人,别的事情她不需要自己,至少穿衣吃饭这种小事,他还是能做一些的。

“你……!”

锦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大哥,您这也太夸张了。

“那,言儿你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什么时候会需要到我?”

除了找父亲外,还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做的?

“嗳,不是不用你,是没有需要的事情啊,你让我过得好,没有烦心事。再说,你还给我娘请封赏了。”

想了又想,好象真没什么事。

问题是,不是她不想用他,是真没事情要用啊。她自己都无所事事,总不能让他帮忙打理嫁妆铺子吧?

“那是你应得的。”

任昆笑着,动作轻柔地将她嘴角的点心渣子擦去:“言儿,你真好。”

不是他照顾得好,是她自己心宽通透。换个女子嫁给他,估计早就忍不住,要么以泪洗面郁郁而亡。要么怨天怨地恨自己命不好,也只她,不但活得自在。还宽慰于他。

眼里的笑心底的暖,就齐齐沸腾了。

“好在。我终于知道了一点,自然要做好。”

“那是什么?”

这人,怎么古古怪怪的,一会儿说希望自己有点事,一会儿又说知道她的要求,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需求?

任昆就笑,伸臂将人搂到了怀里,一脸的满足:“一生一世一双人啊。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绝不相负。”

“你不喜欢有别的女人,我也不喜欢,以后就我们俩个,这点小要求我做得到。”

只要守在她身边,哪怕时光背后路漫漫,只要有她明亮欣悦的眼,悠悠说些闲话,就这般,已是岁月静好。

“夫人。听说集芳院的女人们都被打发出去了。”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夏嬷嬷边做着针线,边陪着锦言聊天。

“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都打发了?”

之前养那么久了。

不过锦言觉得放出去也好。老圈养着,其实是耽误大好青春,只是之前那些女人不是不愿意走吗?怎么忽然又……?

“侯爷的意思。殿下出面,打发到别院了,有一段时日了,说是都配了人。”

详情如何,夏嬷嬷也不是特别清楚。

“还有一件事……”

她略有点迟疑,跟夫人说好不好呢?不过事关侯爷,夫人也应该知道。

怎么?什么事还欲言又止的?

“是侯爷。也是前几天的事。有一个来京述职的。走了平王世子的门路,请托到侯爷面前。侯爷就见了一面。结果,那人竟带了自家女儿一起……”

自从永安侯打发了宠爱多年的水无痕。又因妻病请假,任昆就愈发炙手可热,不知多少人惦记着——

有正妻怕什么,东阳卫家算什么,卫氏那一房更是除了个老娘外什么人也没有!

永安侯现在对她情深一片,那是因为之前身边没女人,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有别的女人,哪还有那个小道姑什么事!

一时间,动心的人家不知凡几,有身价的,瞄准了平妻甚至取而代之的正室地位,低一阶的,不还有贵妾和上文书的良妾?

只要能攀上关系,能得到永安侯的宠爱,做妾有什么打紧的?永安侯的妾,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高攀的吗?

“说是要给侯爷端茶倒水。”

夏嬷嬷很气忿,有这么不要脸的嘛。

哦……

知道免不了,不过,做父亲的带女儿上门自荐枕席?锦言笑笑没说话。

“侯爷拒绝了,结果,那当爹的竟自己走了,硬是要把女儿留下。爹不要脸,做女儿的也好不到哪去!侯爷让人送那女子回去,那女子不回,侯爷说会给她出份嫁妆,配个好人家,她爹那里侯爷给她出面,谁知那女子就是要服侍侯爷,不要名份,只要能呆在侯爷身边……”

还真是……

锦言无语,不知任昆怎么处理的。

“侯爷说既然你那么想服侍男人,就给你寻个理想的去处,派人去她家又问了一次,然后签了卖身契,后脚把人卖到红袖招了。”

“红袖招,那不是?”

哑然,任昆这招真够狠的……

“就是花楼,”

夏嬷嬷确认:“侯爷还让老鸨打出招牌,说是官宦之女自愿卖身青楼,最好能给个花魁身份才相宜。然后,然后,侯爷还说……”

还说什么?

这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估计那跑官的爹要悔死了,还不如起初就听任昆的,让他给找户人家嫁了呢。

“侯爷还说,谁给他送女人,这就是前车之鉴,送一个卖一个,送一双卖一对,卖身银子留到冬天买米施粥,也算是小姐们舍身自卖,为百姓做善事。算得上是侠义妓子,届时是谁家府上的女人,就给谁家府上送匾……”

送匾!

锦言莞尔,亏他想得出!

正文、第二百六十八章 永安侯的新名声

“你呀!行事也太不留情面了!凡事留一线,不要做绝了!”

书房里,驸马任怀元恨铁不成钢:“那女子你不喜,送回去就是,谁还能硬塞不成?你犯得着将人卖到青楼吗?还不让赎身,非要三个月后才允许……你这般行事,不知要有多少参劾的!”

你说你,又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行事怎么这般过激!不就是送个女人,你不想要就不要,何必让人家祖上都没脸?

任昆冷哼一声:“那是自找的!我连拒了三次,硬是给脸不要!”

头一回,那当爹的一露话意,他立马就拒绝了,本来弄个女儿穿了身男子衣袍跟着来拜访,他就火大的要命。拒绝的话说得极不客气。

谁知那当爹的出去后,自己径直走了,摞句话:“……小女虽粗鄙,给侯爷端茶倒水倒还使得……”,就将女儿留在院中了。

他本想直接赶人,难得发一回善心,问问那女子的打算,若是父亲逼迫,他出面摆平,谁知……

那个不知羞耻的,竟跪下要抱他的腿,说什么小女子仰慕侯爷,愿服侍在侯爷左右,不求名份,不敢与夫人争抢!

什么东西!

连言儿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竟敢提什么不敢与夫人争抢!

他当即就怒了,让大福跑一趟:“……要么马上将人领走,要么卖身契拿来,给二百两银子,以后生死不论,买卖自由!”

其实还是留了一线,若是他家听话,将人领走。也就没后面的事了。

只可惜,永安侯这棵大树太粗壮,都想来乘凉。

当爹的窃喜。很爽快地将卖身契签了,不是良妾也没关系。凭着自家女儿的容貌,只要做了侍妾,不愁无宠。

任昆听说签了卖身契,眼都没眨一下,立即吩咐唤了牙婆进府,点名要卖到红袖招去。

“……本侯听闻红袖招素来好个虚名,姐儿个个有才情,这官家的小姐。本侯看做个花魁也当得……”

他想了,若这家人是识趣的,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若是不识趣,就拿他家开刀,一绝永患。

有一个就有两个,有这种念头的少不了,他没那个闲功夫天天拒绝,直接做绝了,看谁还上赶子来。

“你呀,那就发送到庄子上当个丫鬟使唤也好。怎么能卖到青楼?”

这样的事做出来,哪还能有好名声?

再说,这种送女儿送女人给权贵的行为。本就是私底下背人的,收或不收,哪有他这般大张旗鼓的?

坏了规矩!

“规矩?谁定的?”

永安侯微微一笑,傲然道:“……本……儿子就是规矩!”

任怀元就笑了,这话说的!

任昆也觉得这话没说出气势,应该是句“本侯爷就是规矩!”,可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称爷,他还真说不出来,于是就软绵绵的没了力度。

“你。是为了锦言那丫头吧?”

任驸马,姜是老的辣。

虽然子川行事向来强势。但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象这种事,搁在以往。他多半是会将人送回去,丢在家门口,然后将当爹的教训一顿。

不会搞牵联,迁怒,有一个算一个,凡与此事有关人等都不放过。

以往有人给他送娈童,他只是拒绝,也没见翻脸,半分情面不留。

哪象这回,不但将人卖到了青楼不让马上赎身,当爹的政绩考评也给个劣,原从五品降到了从七品,就连平王世子,都受到了他的警告,要断了交情。

被说中了心事,任昆的耳尖就微红了下:“……她还要将养身子呢,弄些糟心事烦她干什么?儿子朝事烦重,哪有闲功夫搭理这个?一下子绝了念头,也省得老有人不死心。”

嗯,你这一弄,凡是个要脸面的,都得惦量惦量,自家女儿给永安侯做平妻做妾不算丢人,但是,被卖到青楼,可是连祖宗的脸面都丢掉了!

任子川就是个浑不吝的,行事根本不能按常理推算。

按说人家也好歹是从五品的官家小姐,送女儿给你做侍妾,你不想要就罢了,有这么打脸的嘛?

……

驸马说得不错,确实有御史弹劾永安侯逼良为娼,强卖官宦之女的。

任昆根本不欲辩解,爷就是卖了,你又能怎么样?

皇上却不乐意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老盯着永安侯的内宅私事,是为何?私德不修?到底谁失德?

“……朕不明白,做父亲的要拜访永安侯,带着女儿一起是何道理?女眷同往,为何不去内宅请安?莫非周卿家外出访客也是带女儿的?”

叫嚣最厉害的御史周卿家面红耳赤,忙跪下:“臣不敢,臣端方本分……”

“端方本份?”

陛下面无表情:“确实够端方!朕竟不知朝廷的俸禄养着一群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蠢物!从七品?此等无德之人,怎能忠于政事?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周卿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何处!永安侯任子川品性高洁,赏百金。”

陛下后宫女人少,看不上沉溺女色的,又到了冬天,天一冷,陛下的身体就不舒服,心情非常不爽:“永安侯留下,众卿跪安。”

……

谁也不知道皇帝与永安侯说了什么,总之任昆不但没受到责罚,还被赏了百金,此前罚过的一年俸禄补回了数倍。

“……任子川行事向来这么嚣张!”

百里霜懒洋洋地斜倚在锦言对面,两人很没形象地窝在暖榻上,中间炕桌上摆了一堆好吃的。

“这样也好,再也没人敢往府上塞人了,一绝永患。不过,就是名声不好。”

百里霜将最近外头关于永安侯的八卦一一说给锦言听。

名声不好?

锦言就笑。任昆还有过名声好的时候?

“没错,原来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无非是换了种说法。”

百里霜促狭地笑:“先前不是爱男色?现在换成惧内啦。人都说永安侯爱妻如命怕老婆……”

惧内?怕老婆?

锦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对。就是你。

百里笑得笃定:“你不知道,这是最新的说法,之前传的不是这个。自从任子川将人卖到妓院后,外头传言侯夫人对他施了道法,所以永安侯才忽然不好男色,专情专心,甚至有人说你有什么歪门邪道……”

还有这事?

锦言瞪大眼睛,她怎么不知道?

“是任子川不想你烦心。下了封口令吧?也没传两天。”

百里霜说得感慨,之前谁能想到永安侯竟会转变成这样的!

“说闲话的正巧被永安侯听到,他一拳就打断了那人的鼻梁,打掉了满口的牙齿,大庭广众之下,将人踩在脚底下,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这些事她都不知道,从来没人跟她说起过。

“他说,本侯的家事与尔等何干?惧内如何,不惧内又如何?爷喜欢!以后。凡有人敢对本侯夫人说三道四的,爷会让他全家都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再也没人敢传你的闲话了。永安侯是真惧内的,私下里都传疯了……你不知道,多少人对你好奇着呢!我哥哥们说,任子川超过十年没跟人动过拳头了,此番是为红颜一怒,不然不会亲自动手。祖父还赞呢,子川乃大丈夫也!”

哪里会有男子当堂喝问道,惧内如何,不惧内又如何?

象永安侯那样的男人。怎么会惧内,又怎么会当众承认?

也只有任子川。能毫不掩饰地把惧内说得天经地义,霸气外露……

虽然他没承认。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明了,不然,就不会问这么一句,更不会宣布一句“爷喜欢!”

“你不感动?嗳,你不应该感动地流眼泪?”

百里霜盯着锦言,话说她刚听说时,是又感动又羡慕的,若是桑成林这样当众来一句,她马上就原谅他。

“感动……感动地流不出眼泪了。”

笑着,心底确实有些感动的,外头的这些新闻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虽然她并不关心这些,虽然即便知道了对她的心情也没多大影响,但是,不得不说,任昆将她保护地很好。

他的心意,她领了。

“……估计接下来你接的帖子会特别多,本来你一直深居简出,来往的就没几个,女人们都好奇着呢,昨天我妯娌,老三家的还打探我呢,侯夫人逢人先笑,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没别的出奇之处啊,永安侯怎么会转了性子?”

“我就说,人家夫妻关上门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倒真是好奇,任子川怕你?”

百里霜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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