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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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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的心飘忽着,有股子郁火憋得她透不过气却无处可发,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婚期旨意来了,她就认真接着,自虐一般地做着嫁妆针线,大家都为她高兴,她自己也高兴——从生下来那天,这一切不都是注定的吗?

她注定要嫁过去,注定是任家妇,没有人会问她心里怎么想,更不会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她能有什么不愿意?她又怎么敢不愿意?

戴着那么大一顶帽子,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长大,德容言功,不敢有半分差池,她是卫家女也是任家妇,她早早就明白,卫家养大她,卫家将数倍于二妹妹锦萍三妹妹锦莼的银子花在她身上,连老太太都从不会轻易拂了她的面子,不是因为她是长房嫡长女,不是她比锦萍锦莼漂亮乖巧,更不是因为她聪明有才气,只是因为她会嫁入任家,她会嫁给长公主的唯一儿子。

这一切她都明白的。

爹爹和四叔的仕途、二叔手上的皇商资格、娘在府里地位,这些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她都明白的。

所以她按着大家的心意长大,她没想着要耍点花枪,她更是不敢动其它的念头,那个人……自小不避嫌的时候,他和她一块儿栽了棵夹竹桃,他送给她自己做的小风车,他亲手雕的青竹桃花簪……

后来长大了,分院时娘给选了竹桃居,当年他们栽的那棵夹竹桃就长在这个院子里,开着粉粉白白的花。

她一直养在深闺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他来时还是会捎东西给她——东西都是娘亲或是哥哥们转交的,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礼物混在一起,总有她特别心水的。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夫婿会是什么样子,会是怎样的性格,想来想去,最后能想出的总是他的脸,他那亮晶晶的象是闪着碎星的眼睛,每每这时,她总是劝说自己,到底是她见过的外男太少了,除了哥哥们和他,没有更多的样本让她去想象。

那一年春节,她偷听到二叔和祖母谈论自己夫婿,一时想不开跑到后花园里赏梅花,其实是想受寒大病一场……

他和二哥也在梅林,也没说什么话。他给她……他们吹笛子听,他的笛子吹得真好……

去年春上,舅舅逼他回家成亲,在娘那里碰到来辞行的他,垂花门边上石榴花开红艳艳,他说回了海宁,榴花不再开……

她没多想,他说这话眼睛那么亮,灼得她不敢看。她垂膝行了礼匆匆回竹桃居了,一路上心跳得好快。

她什么也没想,真的,她不是那种没羞没臊的,她也不敢有半点出格的言行……她只是想有个念想,一个一辈子不去想的念想,这样她以后嫁了,也能在那个深宅大院里有勇气活下去,就算是守着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她也能就着回忆忍下……这一辈子总算有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深藏在心底跟任何人不能说的……

她知道这跟梦似的,总会有醒的那一天,他不会一直在原地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走那么快那么早,她以为会是她嫁了以后再来的,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快得好笑……

锦云真的笑了,她的笑声很好听:怎么会这么好笑呢,卫锦云你还真是很好笑呢……

咣当!风猛地推搡着窗户,外面天空堆起乌鸦鸦的黑云。

“小姐!”水苏急冲过来,眼疾手快地关了窗子,还是有几滴抢鲜的雨滴落在了锦云的脸上……

这六月的天,真是孩儿面,说变就变,这雨来得真急……

第三章 小道姑与花

大小姐那天到底是淋了几滴雨,着了凉,身子有些不妥当。

卫府请了城中医术最好的孙大夫过府问诊,老大夫说是着了凉加之劳累,吃几幅药,休养几日便可。

卫府上下不敢怠慢,过几个月就是婚期了,从东阳去京城,光路上就得20多天,算起来最晚九月中旬就得起程送亲,这时候身子不妥当必须得好好将养。

老夫人、大夫人纷纷开了库房,各色的补品各种补血补气的药材,一水儿地往竹桃居里送,老太太甚至还拨了给自己做食膳的孙嬷嬷到竹桃居的小厨房,专门给大小姐煲汤汤水水。

又发落了那天当值的水苏和白苏,罚了三个月的月钱,若不是怕冲了喜气,大碗的竹笋肉片吃定了,到底还是被罚十大板子,延后再打。

自此起大小姐的身子时好时坏,隔三差五的头晕、胃疼,有时莫名其妙地腹泻呕吐,城里排得上号的名医都请来问过诊了,众口一辞: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体虚胃寒思虑过甚,别劳神,静养安息自然痊愈。

其中有位姓郑的老大夫说,大小姐或许有轻微的先天心痹不足,平时好好养着脉上也看不出什么,受累劳神或大喜大悲的这病就发出来了。

大夫人又惊又怒,急得嘴上一溜儿水泡——明明是受了点凉,怎么拖了一个月也不见大好?这都六月底了……要说体虚胃寒,早前一直都诊着平安脉,也没见有什么问题,更别说是娘胎里有些不足了!想来根子还是出在思虑过甚上……

“儿啊,大夫说你思虑过甚伤了神,你跟娘说说,”大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这手纤细白晳,瘦得没一点肉儿还是软软的:“好孩子,这里没外人,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没……娘,真没想什么。”锦云歪在塌上,微笑着看母亲,娇弱如花。

“担心嫁后的日子?”大夫人自猜测着,仔细地看着女儿的脸色,试探着:“虽说长公主府门第高,不过定然也是重规矩的,大面儿上断不会做出让人说嘴的事儿,你放宽了心,再说这些年,凡是逢年过节长公主府的礼哪次少过你的那一份?可见长公主眼里也是有你这个人的!若说是暗地里的小委屈,做谁家的媳妇能比得上在家里做姑娘?哪家的新媳妇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云儿你是个聪慧的,可别想偏了。”

“怎么会呢,娘,云儿没多想,就是天热胃口不好,再者……”锦云顿了顿,“女儿自小没离开过家……闲下来……忍不住……”

“真是个傻孩子!”大夫人满脸的溺爱:“哪有在娘家养到老的女儿?”

拉着锦云说长说短,好好的开解了一番,直到锦云保证会放开心胸不多想好好养病才放心地离开了竹桃居。

锦云目送着母亲的身影在众丫环婆子的簇拥下没过了花树……

那株夹竹桃开得真是好呀,堆云叠粉,情不自禁地就想近前些,再进前些,凑上去,闻闻花香……

“紫苏,扶我去院子里走走,这会儿没了太阳正好散散步。”锦云吩咐丫环过来收拾整理了衣裳。

“小姐……”丫鬟犹豫,这病还没全好呢。

“一天到晚老躺着没病也生出病了。”紫苏刚想开口,锦云就打断了她的话头,“夹竹桃开得挺好的,就在那儿站站,一会儿就好。”

“要不我去采几枝插瓶里?”紫苏婉拒着:“夫人刚才还吩咐不能让小姐劳神受累……”声音低下去,这一段时间,因着大小姐的病,先是水苏白苏受罚,还有一顿板子寄存着,紫苏绿苏也是战战兢兢,唯恐有什么差池,罚月钱是轻的,若是被打卖了,那就没地儿哭了……

“噢……”锦云轻叹了声:“扶我去窗边榻上吧,等晚膳过后,你去折几枝开得好的,插床几的白瓷瓶里,离得近些,我看得也仔细……”

虚弱的锦云被紫苏扶到榻上,斜倚在鹅黄色绣粉红缠枝牡丹的软靠上,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竹桃花儿,脑中忽然跳出一句甜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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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别动!这花有毒!”甜甜糯糯的声音,比黄莺儿还好听。

是个漂亮的小道姑,大约十一二岁。

一脸认真地喊住了自己:“不能动,这花只远远地看着就好。”

脸似玉瓷,眉若青山,春眸如画,穿着鸦青的道袍,挽道髻插木簪,一说话,大眼睛眯眯笑着,仿佛天上的阳光都聚到了她的眼睛里,深深地暖暖的,晴朗而明澈,就象四月的晴天,让人不自主地也想跟着笑。

那是去年春天在塘子观,自己跟着母亲去上香。塘子观是东南名观,观主真机道长素有仙名,卫府虽也供奉塘子观,但女眷却极少去上香,想是因为祖母更敬菩萨佛祖之故。

塘子观风景极佳,锦云是第一次来此上香。偏殿的后院靠墙跟儿种着一排夹竹桃,叠粉堆白,绵延成岭,极是美丽,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丫环偷偷去赏花。

当时自己怎么说的:“小师傅在说笑吧?从来没听夹竹桃是有毒的。我们府里也种着一些,若真是这样,又有哪家敢栽种呀?”

“寻常看看花是没关系,这花的叶子树皮都是剧毒的,若新鲜服用,药石无效!就是这花儿,”小道姑玉白的小手指点:“看着漂亮,要是吃了……”

“吃了会怎样?”鬼使神差的她竟追问下去。

“会死呀……”小道姑好听的嗓子拖着长长音儿,直让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声音承转起合:“干花儿吃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会头晕呕吐什么的,鲜花吃了就立马儿就一了百了了……”

“这……这么厉害?”她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小道姑老神在在地点点头:“骗你做甚?”

“那……不对!”她反驳着:“真象你说的这么厉害,怎么从来没见谁沾了这花儿中毒的?”

“这个啊~~这花儿中毒和一些寻常病症发作是一样的,寻常人不知道就是了!再说了,谁没事去吃它呀,有时会有牛马误食,噢~~这些东西你是看不到的。”小道姑很是嚣张地笑着,不反感却让人觉得亲切可爱,仿若一只小狐狸,甜美纯良的小狐狸。

这时,乳娘找来了,看到她们俩在一起,脸色很不好,瞪了小道姑一眼拉着她就走。小道姑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以为这样就算了,陌生的相逢,她也没想与那小道姑再有什么交集。

只是后来,后来……

回府的马车上,乳娘小心试探着套她的话,想知道小道姑与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状若无意实则神色间略有一丝紧张。

她不懂——乳娘是祖母陪嫁嬷嬷的女儿,待她历来亲厚而忠心,如此在意一个小道姑似有怪异,就算她与小道姑说话有失身份也不是大不了的事,那小道姑看上去并不认识乳娘,也不认识自己,只把她们当成普通的香客……

下意识地不想把交谈内容说出来,就敷衍着:“没说什么,就是随意聊了几句,说花开得好。”

“不是嬷嬷多心!就怕那小丫头哭天抹泪的胡言乱语,你一时心软,胡乱应许了什么……虽说老夫人平素宠着姑娘,姑娘可不能犯糊涂,有些事不是你能随便参言的!更不要听风是雨!”嬷嬷很严肃地盯着她:“姑娘得答应嬷嬷,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能信………”

锦云怔住了:“这跟祖母有什么关系?”

“啊?”乳娘微怔,刹那间神色如常:“嬷嬷不是担心你年纪轻被这些方外之人忽悠了么!咱府上素来也没少了这里的香油钱!”

“忽悠?那个小道姑……她有什么事儿能求到我?香火资费母亲不是捐了吗?”锦云觉得乳娘的话风转得有些急。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乳娘忙顺着她的口风:“就是!夫人可是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咱们府里哪年也没亏待过塘子观!我只当那小道姑欺姑娘心软,又找姑娘化缘了……”

锦云笑了:“瞧嬷嬷说的,人家可没提这个,就是说了说观里的花花草草……”

“可不是喱,嬷嬷糊涂了,说起来塘子观的风景在咱东南一带都是数一数二的……”乳娘把话题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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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晚膳已经备好了。”绿苏轻柔的走过来请示是不是现在就摆。

“恩,摆吧。”锦云懒懒地应着。

自家的这夹竹桃花的确没有塘子观里开得有气势,看这一段自己身子的情形,当日那小道姑说得竟都是真的,等会要让紫苏采几枝带鲜绿叶子的花枝来插瓶……

那小道姑说不准与府上或许会有牵连,乳嬷嬷定是个知情的,不过,现如今与她都没关系了,小道姑当日不是说过吗:若是吃了新鲜的花,立马儿一了百了……

锦云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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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替补的

七月初一的凌晨,对卫府而言,是始料不及的杯具。

一切从凌晨开始。一直只是偶染小恙的大小姐忽然不好,随着值夜丫环的尖叫,灯笼火把在卫府各处亮起,一路人仰马翻闹腾到天明。

大夫人鬓发凌乱最先赶到,孙大夫紧跟着后脚进院,在府中居住的各房主子们纷纷惊起,直到惊动了太夫人,老太太一路急火火地赶到竹桃居时大小姐已经咽气了……

太夫人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晕倒……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老太太醒过来,脸色发青,吩咐传了大夫仔细问话,打发人去叫卫二爷。一言不发上了软轿回了慈安堂。

卫二爷赶到慈安堂,老太太刚刚坐稳当,遣了丫环婆子只留下心腹的王嬷嬷。孙大夫证实大小姐是先天心痹忽然发作,药石无效,无人能救。

“先天心痹!”二爷惊得叫了起来:“怎么可能!锦云可是从来没犯过病的……”

“叫什么叫!哪有点撑家掌事的样子!”老太太怒叱着:“人都去了,犯没犯过病还算什么?你大哥不在,眼下的事要怎么办,你可有个章程?”

“眼下的事……娘是说长公主府那边?”卫二爷面色沉重:“距大婚不过三个月,锦云却去了,这……瞒是不瞒不住的……”

“瞒?怎么瞒!不能瞒,不但不能瞒着还得实话实说。”

“可是……就怕公主府那边起疑心……”

卫二爷拧着眉头沉吟着:“说起来之前从未提过锦云有心痹之症,这大婚将近却因心痹之症突然去了……侯爷……在京里无人不知的……没有人敢吱声儿只碍着公主,这些年因为这个事儿没少处理人……若说锦云有先天不足,咱家之前也没提过……长公主那边会不会以为锦云不愿意,才以死抗婚的?”

“唉!为娘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这亲事说起来,怎么着都是咱们高攀了,断无可能去生什么事非,可就怕有多嘴的令长公主起疑了心……”

老太太脸阴得能下雨:“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锦云这丫头也是个不成事的!枉我这么多年费心费力!全家上上下下供着,掏心掏肺对她,平素看是个好的,竟这么不管不顾!”

“母亲!“二老爷惊呼一声:”锦云是自己寻死的不成?”

“还能是什么!心痹之症?她长这么大,几时犯过这种病?不省心的孽障!”老太太气得胸色发青,一夜之间愈发苍老。

将桌上的茶盅重重地一墩:“那点子小聪明心思竟全用在唬弄长辈一心寻死上了!”

“若是府里有未嫁的姑娘,好歹还能顶一顶,长公主那边同不同意的到在其次……可惜锦萍锦莼都嫁了,要不,在族里选选看?”

二爷犹豫着建议。

因着锦云的婚期迟迟不定,她下面的两个妹妹锦萍锦莼及笄之后,卫家与长公主府探过口风征得同意后,就把妹妹先与姐姐嫁了——总不能姐姐一日不嫁,后面的妹妹就一直干等着吧,长公主和卫老太太都不是那等不讲情理的。

“不成!”老太太断然否决:“当初这门亲说得就是嫡子嫡女,旁支的均不成!莫说没有合适的,就是有也不成,那不是更让人多想?若真惹怒了太后长公主,卫家就再无出头之日。”

卫二爷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打转:“要不……娘先给太后上折子,长公主那里也得好生交代,锦云的事瞒不住,府里住着公主府的人呢……大哥那里也要尽快上折子,毕竟是圣赐的婚期……”

“只能先这样……别转了!转得头晕,怕是就这样也未必能平安啊,老二!”老太太长长短短地哀叹:“若因为这事儿有个好歹,我哪还有脸见卫家的列祖列宗啊!没脸见你爹呀……前辈子积的恩德俱毁在锦云这死丫头手上了!”

老太太发色苍苍,一下子老态了十岁。

忤逆天家这样的罪,就算是太妃在世,也不是卫家能担得起的,一时间愈发地恼恨锦云,怎么在这个节骨儿眼上活不下去,就是要死也应该嫁过再死,到底是个不成事儿的,白养了那么多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锦萍先嫁了,锦莼毕竟是庶子嫡女,锦萍可是正巴经儿的次嫡子嫡长女,若不是锦云占了长,这亲事锦萍也各厢般配得……

有小丫头在门帘外露了露脸,王嬷嬷轻手轻脚走出去,原来是大丫环水莲差人来问要不要摆早膳。

“让她先备着吧,一会儿再请老祖宗示下。”王嬷嬷打发了小丫头,悄无声息地回到屋里站在一旁:“老太太……”

略有些踌躇:“厨下准备好了早膳,您忙了大半宿,要不……让人摆上,您先用着……身子要紧……”

“哼……”老太太没搭理。

“老太太身子金贵……再说眼下您的身子最要紧……”王嬷嬷小意赔着笑:“说到小姐……咱府上不是还有位嫡小姐?”

“哪还有嫡小姐!?说什么糊涂话?”老太太瞪圆眼睛,厉声喝道。若不是王嬷嬷是老太太自个儿陪嫁的丫头,这会儿一准被打出去了,正愁没地儿消火的——还敢消遣主子玩儿?!

王嬷嬷扑通跪下:“老太太恕罪!”

“三爷……三爷当年有一嫡女……三爷离家前养在塘子观……前年春上奴婢去塘子观上香……四小姐长大了……”

“对呀!老三是有一个丫头!叫锦什么……锦言!对,是叫锦言!”二老爷高兴地以拳击掌,一脸喜色。

老太太呆怔了几秒钟:“老三的……女儿?李氏生的那个?”

“可不就是嘛,老太太,锦言小姐还是三爷取的名字。”

“噢……”老太太长舒一口气:“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那丫头你见过?”

王嬷嬷不敢怠慢:“前年春上见过一次,和大小姐一样,都是天仙儿般的人物。”

“祖宗庇佑……”老太太一扫先前的颓色:“你马上带人去塘子观把四小姐接回来府里,找几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规矩,噢,接人前先拿着帖子去拜见真机仙长,那是个有真本事的,别失了礼节,得罪与她。”

王嬷嬷应声急急退下。

“老二,你也先下去,用了饭赶紧把善后的事情办好,公主府的管事那里,你亲自去说,没什么紧要的。”

有了替补人选,老太太的郁气消了一半,精气神立马回复。先不管那个养在道观的丫头是否真有那般资质,至少符合嫡子嫡女这条硬标准!

老太太用了早饭,给太后和长公主上折子,内容无外乎锦云福薄缘浅意外身亡,卫家三房还有嫡女锦言,年方十五尚未及笄,因落地体弱,需由福泽深厚的方外之人抚养成年方能相活,遂自幼寄养在二龙山塘子观真机仙长身边,人品颜色可与锦云比肩,卫家历来感念太后和长公主的关切,诸事如何安排请太后和长公主的示下,云云……

等遣了心腹婆子管事,附了锦言的八字,并各色贵重礼品即刻出发前往京城,老太太的心才落下一半,是福躲不过是祸避不了,看京里的意思吧……

但愿这个锦言真有王嬷嬷说的,是个好的,堪用的,以三儿的品貌才学,他的女儿必不会差的!

至于锦言愿意不愿意那不是要考虑的……

三儿,成风!

老太太的心哆嗦着疼了下:娘的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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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换个地方吃酒

塘子观,位于东阳城南40里的二龙山,东南地区乃至江南赫赫有名的道场。

相传观主真机仙长通天文晓地理,一手神符能交神鬼仙魔,在整个大周朝都能数得上。

这真机仙长的父母亲都是得道的仙长,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真机真人深得父母真传,虽然尚未悟得大道,却已与凡人不同。单凭一手医术活人无数。因此即便真机道长常年闭关,等闲人物难得见上一面,塘子观亦香火鼎盛,无人能出。

二龙山因其山势如龙盘旋而得名,山雄峻,水柔美,众山泉汇而成潭,双潭上下相叠,是为二龙名景双潭叠翠,塘子观座落在潭畔,坐拥净水灵峰。

七月的二龙山景色正胜。

近午时分。

塘子观后山一隅。

碎石窄径路一条。

两棵茂盛的香樟树间拉了一道吊床,浓浓的树荫遮住了午时的阳光,吊床轻轻摇晃着,一只白生生的小光脚丫翘在吊床外,懒洋洋地晃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

吊床里的人埋得很深,看不清脸,时不时传来:“……唔,真酸!……恩,这个甜,真甜……”这轻轻的时断时续的嘟囔声里夹杂着“噗噗”、“咯吱咯吱”的怪声响……

“锦言!你果然又懒在这里!”一声暴喝,一个圆胖脸的小道姑出现在小路上。脸晒得红红的,滚着大汗珠子,叉着腰,指着吊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

“清微啊……”极好听极好听的声音,甜甜糯糯,软软绵绵中又透着一丝脆爽,一张粉粉的小脸探出吊床,大大的黑眼睛笑得弯弯的:“谁又惹小微生气了?要不要我帮你找场子去?”

“你……”叫清微的小道姑一口气窒住了,满心头的火气被憋住,没好气道:“找你累的!锦言,你赶紧下来,师傅找你呢。”

“师傅找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锦言慢吞吞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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