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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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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情仇交织纠缠半辈子,又有谁能说扯得清理得明?

此番长公主将往事撕开,是拨出钉子挤尽脓血,终有愈合之日,还是血淋淋新伤加旧伤,钉子愈拨愈深?

……

“……我,我以前喜欢到山下茶亭听婆婆讲故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锦言,她刻意放低放缓的甜美声音透着股安抚的力量:“婆婆常说,为人处事大抵归两种,要么难得糊涂,要么清楚分明。糊涂时要明白,清楚时莫较真……”

“我其实糊涂着,听来听去也没明白那个人与我们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是你驸马爹的心上人!你不懂!——这是长公主的心声。

怎么没有关系?她因何而死?但凡不逼到绝路,谁会寻死!——这是驸马无声的回答。

精疲力竭,颓废的俩个人虽有不同意见,却都懒得开口——

场面太冷,彼此之间无话可谈。可怜她一片彩衣娱亲的好意要沦为泡影!

锦言也不需要他们来回答,这不是互动环节,你们只管坐在一旁当听众就好。

“花信芳龄走了轻生路,令人扼腕叹息。她为什么要寻死?真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锦言看向任怀元,他一直认定死因在他与长公主身上,是他俩联手逼死了一个无辜弱女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尝听闻,一个人若要寻死,必定是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要么是家破人亡;要么无衣无食被逼为娼,走投无路;要么被父母家族所弃送与老翁为妾嫁与痴傻;要么清白有损名声被坏;要么所求不得生无可恋;要么身染恶疾命不久已……总不外乎这种种,不知落在她身上的是哪一种?”

她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她好端端一个官家闺秀,上吊寻死总要有理由的吧?无缘无故地谁不想活着?

好,若没有理由,那做甚么要为别人的生命买单?要死要活是她自己个人的选择,你当个包袱背着干嘛!

“哼。所求不得生无可恋……”

明明已经要放弃了,长公主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酸意,忍不住就带上了嘲讽。

你!

驸马瞪了她一眼:

明明是被你强权所欺!

……

不要吵!一个一个轮流发言,不准互相抢话!

这不是法庭她也不是法官,只好对着任怀元安抚地笑笑:

“驸马爹爹,是公主婆婆先问的,我们先看看她的问题……”

权当这是抢答题环节。谁先发言就先给谁解惑。

“若是因失恋轻生,那么,您认为她是私下爱慕无果,还是遭情变始乱终弃?”

问题很明显——

到底您有没有招惹过人家啊,那姑娘是不是被你抛弃了才自杀的?

任怀元听懂了,脸色一红。呈羞恼状,猝不及防被锦言当面问及此事,他有些抹不开。

眼角余光瞥到长公主亦瞪圆了眼睛在等答案,他深吸口气,闷闷道:

“两面之识。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别人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到?本与她没半分关系,是有人硬要往一块捏……”

“……敢做不敢当,还诬赖有人硬往一块凑!不知是谁诗啊词的私相受授……”

长公主又忍不住插言,那什么今生与君无缘,来生共此长风的,以为行事私密,没人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得认!

“你!”

驸马被气得无奈叹息,有气无力道:“……诗笺的确属实,私底下倾慕或是有的。事前真不知……”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那些年私下里给他递帕子塞香囊写诗写词的姑娘有不少,是,有人爱慕他私下里是有些得意……

那只是一种虚荣好不好?

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佳人青睐?

但不等于他就会行差踏错,与人有私情。

身为永安侯世子,他一早就知自己的亲事是由长辈们做主,平素这些家世相仿的宦闺小姐,都是不能逢场作戏的。

至于长公主揪住不放的那个姑娘,他根本就没印象好不好?

接到她的诗作,他感动之余,就烧了——

他已是长公主的准驸马,与任何女子有牵连都是害人害己!

接着传来她轻生的消息,原来是绝命诗啊……

心底的感觉就有些不同。

又听说她是在长公主召见过自杀的,自然会认为她的死与长公主有关系,这才前去询问,结果……

“……倒是有人,想当然莫须有,不顾身份耀武扬威,将人逼上绝路……”

听了前半句话长公主面色微霁,及至后半句她凤眸一怒,待要分辩……

“知道了,就算她真因情绝望,与咱们也是没有关系的,对吧?谁也管不了别人的心……”

锦言抢先做了小结,只要驸马表明与那姑娘没私情就好。至于她是否暗恋,那是她自己的事。

人都死了,还追究这个做什么!

长公主心里纠结的是驸马与她互有情意,不是她对驸马有没有情意。

事实上。驸马不知道、没回应、也没与人家暧昧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婆婆……您有没有恐吓威胁,还要问罪人家父辈?免官罢职什么的……”

锦言认为,这种扯大旗的话不符合长公主的身份,她真要问罪,还会把人家叫上门来先来一段言语威胁?

你等着,等着啊,回头本宫就让父皇收拾你全家……

这种回头找场子的话,是小官小吏惯常用的,长公主什么身份?要治谁用得着吓唬她?

事情发生在赐婚之后。再嫉妒,她也是胜利者,威逼恐吓不符合胜利者的姿态。

至于拼爹?

你几时见过皇帝的儿女在自家门前还用得着与人拼爹?

嗤!

果然,长公主不屑嗤笑一声:“本宫用得着吗!”

用不着你召见她做什么?

驸马不信,明明是被你叫去训斥之后。才发生的后续……

长公主果然又被驸马的眼神激怒,你若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去在意他对你的态度:

“本宫用得着训斥她?”

她很委屈,明明当初他怒气冲冲找来时,自己就解释过了,是他不信的!非要将逼死人的过错按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提醒她,你我被父皇赐婚。本宫是不会允许驸马纳妾的,也绝不会让驸马心里还有别人的,任她是谁也别想插进来!吓唬她?她配吗?

本宫只说驸马是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那点小心思趁早歇了……”

一心要澄清的长公主噼里啪啦的把当初的话直接甩出来了,恐吓?她配吗?莫说他们只是有点私情。就算他们议过亲又怎么样?

他已经是自己的准驸马!

什……什么,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番宛若表白的辩词,把任怀元震得手足无措:

她在说什么?

她说……对驸马有情义?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锦言:

当年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地矢口否认。反还倒把一耙,非逼着自己承认与人家有私情,是来为心上人讨公道的……

……其实,驸马爹爹对殿下也是有感情的吧?

锦言同情地点点头:“没错,她那种身份,不值当的。”

长公主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值得她出手的,就算是嫉妒吃点小醋,忍不住要彰显所有权,令她知难而退,或许是有,真要害她,哪会留下把柄?

太小看皇家的势力了!

长公主真想要谁的性命,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任怀元闻听此言不由沉默——

昔年乍一惊闻,憋着火气去找长公主询问,既有对那女子的痛惜也有不得己尚主的愤懑,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事隔多年他记不清了,有一点是确认的,他的确是兴师问罪,不够冷静。

年轻气盛之时,对于尚主的赐婚,理智上知道不能拒绝。

接受,不等于心甘情愿,对那个只有一面之识的长公主殿下,自然好感欠奉……

未及理论,又被公主强权压制,心里更不好受,堂堂男儿……

那一刻,他宁愿自己不够优秀,宁愿自己平庸碌碌,也好过木秀于林,做了皇家的女婿。

听说他对公主不敬,回府后被父亲施了家法。

此事不了了之,他不曾再向长公主问起,自此却认定若非自己之故,那女子亦不会成为长公主的眼中刺……

数十年来,始终不能忘怀……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七)

任怀元细思量,发现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

以长公主的权势,若想要那女子不好过,不会采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换言之,她根本没有让长公主出手的资格!

一叶障目,这么浅显的道理他竟未明白!

所以,当年殿下她才懒得解释?

她咄咄逼人也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在先?反而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执着了多年的事实,突然就以简单明了的方式呈现另一种真相,任怀元心潮起伏……

长公主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尤自不信,不由愈发委屈:

别人一言不发他就信,自己说了那么多,他偏一句也不肯听!

还说与人无私情?

没有私情,你惦记她半辈子?

说到底,还是她赢了,自己趾高气昂地发了一通宣言,什么不让他惦记别人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今看来都是笑话,她就是死了,也在地底下看热闹吧?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早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会派暗卫守着,让她好好活着,嫁个好人家,省得你惦记……”

长公主半堵气半后悔,真假都有。

若早知道,就不让她死了……自己与驸马不和,她就是根源之一!

“好了,她的事与咱们无关。”

锦言一拍手,现在不是个人思考时间,本庭还没宣判呢!

“现在,我们来原故事的真实版本,”

摒弃了种种附加情节,故事的梗概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女暗慕某公子,甘愿为妾。某公子不知。

有贵女亦倾慕公子,且由父辈做主定下婚事。

因贵女曾偶见他二人交谈场景,误以为二者有私情,遂在亲事敲定后在此女面前宣告某公子的主权所有。

此女眼见妾位无望。悲伤之余,听闻父母为自己许下亲事,不愿就范,就一面将情意告之公子。一面一哭二闹三上吊,未必是真要寻死,或许为自己做个交代也有可能……

结果丫鬟爽约归迟,一不小心假戏成真。

“……综上,某公子既不曾与该女子有私情,亦不曾与她谈婚论嫁,甚至连其心意也是订亲后才知;

贵女虽误会在先,但当面提点实属正常,于己是紧张在意自己的未婚夫婿,于他。是为该女子好,免得她继续痴缠,害人害己,甚至连累家族……”

长公主是大老板,在公正的前提下有倾向性的敲边鼓也能理解。

况且她没做错。那女子若不死心,对驸马勾勾搭搭的,事发后,绝对是要祸及全家的。

“……那她为什么要死?”

锦言一摊手:“因为我中意他他不中意我?因为母亲相看的亲事不好?因为被心仪之人的未婚妻刺激?”

“能选的路有很多,怎么会偏选了条绝路?若情深所致,为何要私下递诗?既未曾有私情,更不曾始乱终弃。明知对方定了亲要娶贵女,还送这种东西,明显是给人招灾惹祸,哪里有半分为他着想?”

驸马是个好人,但这种偏要将别人的死因揽自己身上的自做多情,真是令人不喜。锦言对故事中的黄衣姑娘好感欠奉——

你暗恋人家,要么就偷偷暗到底,反正你喜欢他是你自己事,未必需要他知道;

要么你早点挑明,成就成。不成就死心!反正目标定的是妾位,痴缠硬赖就是。

偏这位,开始矜持着,后来见没戏,才去表明爱意,这不是添乱找麻烦嘛!

这点事驸马爹居然没看明白?

定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锦言偷偷给任怀元贴了个风流情种的标签。

……

她这一番话,委实令任怀元震惊!

不管哪个朝代,社会对于男人的认知向来如此,觉得一个男人越优秀,围绕身边的女人也就越多,要不,怎么只有皇帝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寻常男人只可三妻四妾?

男人更喜欢在“男女关系”上彰显自身的雄性本质,所以,虽然长公主误会自己与这女子有私情,导致夫妻不和,但内心深处,他还是颇有番虚荣的——

有女子爱你爱到求不得宁愿赴死的程度,足够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一辈子都有了沾沾自喜的炫耀资本了!

所以,他从未认为那个女子的爱慕夹带着私欲——

不管自己是否有情,她是因恋他在先,被长公主教训在后,决然赴死的,他不但辜负佳人美意,还令人丧命。

从未深思过那女子的行为有无不妥……

锦言的这番解读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是她小孩子家家的乱讲,偏偏愈琢磨愈觉得有道理:

她既然知道自己赐婚尚主,费尽心思地给自己递什么情诗啊?

本就无瓜葛,更谈不上有情。

在那个当口,她这种行为明摆是找麻烦啊,本来无事,白纸黑字反倒成了证据,传出去,无事也成了有事!

明明已赐婚尚主,还与别的女子纠缠,这对他个人,对整个任府都非常地不利!

任怀元后知后觉,惊出一身二十多年前的冷汗!

好在没传出去,长公主虽然与他大吵了一顿,却将此事压下了……

这女子,为何要这么做?

“……原因嘛,无非有二,要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暗恋无果,虽然不成,也想让意中人知晓自己的情意,并无恶意;”

既然你们俩都挑明,那我也往明处上分析:

“要么就是故意添堵,制造点误会麻烦什么的,上眼药呗。后面再哭哭闹闹几番寻死,效果就更好……”

男人不都这样,先知芳心暗许,自然洋洋得意,又听她数度轻生,一颗心自然就偏过去了,哪怕之前没印象。这下子也记住了——

佳人为自己要死要活的!你记不住人家,还算男人吗?

这种心理是最本真的动物属性,是“性”的一种原始驱动力,无关乎人品道德。

估计那小姑娘原本可能真是私下偷偷犯花痴。知道他尚主后,未必就真想表白,偏被长公主刺激了一通,咬牙跺脚,心脑发热,就写了酸诗递出去了……

至于寻死什么的,可能是不满意要订的亲事,才闹腾的,一石二鸟什么的……

……

浪漫悱恻的才子佳人艳情,被锦言举着小刀。一一拆解,呈现另一种或许真实的版本,冷酷理智地令人发指!

“……我师父早说过,哭哭啼啼要寻死的,都不是真想死。无非把寻死当成手段来使。真正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都是避开人悄没儿声地把自己解决了……”

这位举着貌似名为“客观分析”的小刀,还拆分着呢——

刚才他们吵的时候,锦言可是听得真切,说是那姑娘绝过食、上过吊,换了好几种死法,惊吓几次。最终才把自己折腾没的……

最重要的,这次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丫鬟迟归!

玄机就在这迟归二字上呢!

若是没有迟归呢?

准时回来了,不就正好撞见?不应该马上呼救,上前抢救?

上吊,上吊。没吊上去,自然死不了……

如果时机拿捏不好,真吊上去又没人发现……嗯,晚上几分钟,可就真玩完了。

所以说。上吊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儿,没有再三确认各方条件都到位的前提下,不能轻易模仿!

象堂姐卫锦云,心里主意已定,镇静自若,没露一丝破绽,贴身丫鬟、自家亲人,没一个察觉到反常的!

而且,她还深思熟虑选了个不连累父母亲人的死法——

锦言闲来无事在与水苏闲聊中曾打听过锦云生前种种,尤其是暴毙之前的言行举止,对她的死因心知肚明:

喜欢夹竹桃啊……

还用来插瓶?

难怪医者判为心痹之症。

……

是啊……

这时,长公主也反应过来了,宫里真一心寻死的女人,怎么样都能了结,反倒是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往往都是有目的地折腾。

漏洞百出,她竟没看明白!

也不敢去细想。

无意闻听死讯,她是有几分唏嘘的,可惜了!没觉得她的死与自己有何关系。

谁料接着任怀元满腔怒火杀来,口口声声指责她仗势欺人,逼死无辜!

她又惊又怒又气又恨,断然否认。

她们才是未婚夫妻,他竟为个外人诬陷自己!

果然是有私情啊……

大吵一通。

自此芥蒂深成,彼此都不去碰触。

一个认定二者有私情,所以才将她视棒打鸳鸯,逼他爱人轻生的罪人;

他心里另有他人,她能怎么办?

解释?从何解释?

提此事自取其辱?

一个以为对方青红不分,草菅人命,为一点莫须有就累及无辜,又以为伯仁因我而亡,暗自内疚……

提此事做甚?

她做都做了,难道还能抵命不成?

斯人已逝,他若不合时宜地讨要说法,再累及她的家人呢?

误会的种子就这样种下去,渐成习惯的延续,经过近三十年的成长,盘根错节、繁盛茂密。

甚至,连当初他们见面的旧地方,都被冷落多年。

任怀元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定下来别院,长公主就一直不阴不阳,原来,她以为自己借此凭吊故人?

真傻……他当时只想到这里距城最近……

树轰然倒地,繁枝密叶也在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她向来端方高贵,竟也会向假想敌宣告:

驸马是本宫心仪之人……

忍不住去捕捉她的视线,心里就热热的……

ps:

ps1:带孩子去看大熊猫,话说,国宝真是将生命在于静止发挥到极致,整整一个小时,它坐在那里一动未动,除了啃几口竹子外,淡定如雕像。

ps2:谢谢桃源在心中、寻找于晴的粉票票,今日受熊猫反刺激,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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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兔子的爱

见他看过来,长公主心里委屈,狠瞪了一眼,眼圈红了。

呃……

下一个分镜应该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临时客串婚姻情变剧伪导演的锦言了然,轮到自己退场了,再不走就碍手碍脚了——

“啊,这么晚了!公主婆婆驸马爹爹,我告退了。”

说完没等那俩位做出反应,她转身急吼吼溜了。

……

剩下的一男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的太多,反倒沉默了。

驸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长公主,仿佛第一次用心端祥。

长公主见他只顾看人不说话,带一分羞恼嗔怒:

看什么看!

心底却涌上几丝不自在,刚才又哭又喊的,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吧?发髻必定也都乱了……

“明珠儿……是我的不是。”

任怀元拿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语气诚恳。

“你哪里会有错?从来蛮不讲理任性跋扈的都是我……”

他的手很暖,一声明珠儿把她的眼泪引出来了,抱怨委屈不受控制地就出了口。

说完长公主有点后悔,难得他第一次赔不是,自己应该见好就收,怎么还顺杆上去了?

强势的神色间就带了丝悔意。

任怀元看得分明。

原来,是他不上心,没有用心去看去听,宁愿想当然地相信自己的想当然……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他的沉默令长公主悔色更浓,明明事情已经说开了,自己又何必要强,明明想和解的,何必要占他个口头的便宜?

男人都好面子……

偏他是驸马,在外人面前要敬着自己,没人的私底下相处,自己还要争个短长!明明下定了决心,要以他为天的。

“我……”

想到这里。她欲开口解释。

“是我的错。”

任怀元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中。

是他的错。

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逼命之责强按到她身上;

不应该因为对亲事有抵触,就故意敬而远之;

不应该明明决定要好好相处,却没耐心。凡有事就想躲避;

不应该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冷眼旁观,发脾气时更觉好笑厌恶;

不应该表面恭谨内里冷漠,只顾着将姿态做足,占领礼仪的制高点,在外人面前营造识大体顾大局的形象……

诚如她所说,让太后娘娘等旁人看,他们夫妻不睦的责任从来都是她占大头,他微乎其微;

从来蛮不讲理任性跋扈喜怒无常仗势压人的都是她……而他,却永远是那个隐忍体谅退让包容的好驸马!

她闹腾,是因为心里有期望有感情。对于单向付出不满,想要回应;

他彬彬有礼,内里无情,从未试着去了解去倾听,从来不曾关心过她阴晴不定背后的真实原因……

“不是。是我脾气太急……”

被自己爱的男人搂在怀中,听耳边低沉磁性的道歉声,长公主的心立刻软了,哪里真忍心怪他?

她这般死拧着撑着要面子,是因为在他面前,她哪还有什么里子?

整颗心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她有的,也只剩下这一点面子了!

这层薄薄的面具,让她在他面前勉强还能撑起个矜持的架子,不至于撒泼打滚不顾脸面的跪地哭求……

就有眼泪顶到眼底,她吸口气,带着哭意:“是我爱发火……”

这怀抱宽厚而温暖。这样的拥抱她盼望了许多年。

虽然近一年,他也会抱她,也是温暖的,但与现在解开心结,卸下心防再无芥蒂的拥抱还是不同的。

那些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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