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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命交给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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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联络警方的努力。

直到对面外滩的游客发现了这六个站成一排的裸男裸女,然后大批的看客迅速聚集起来,其中不乏有拿望远镜的。警察随之被惊动,冲上来解救了人质。而杨展,则做了看似他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从露台上一跃而下,触地身亡。

接下来我被带到警局做了长时间的笔录,我在电脑上的速记也作为重要证据被警方接收。李校长当年瞒下来的案子,也因此重启调查,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说他被免职的消息。至于受了怎样的刑罚,我就没有再关心了。

我也把心中的疑惑和猜测对警方说了,但没有下文。以我对警方行事方式的了解,也知道就凭着这只言片语,没有其它的证据支撑,的确是不会有什么下文的。然而我心里就是放不下。

“况且,她欠我的帐,我已经讨回来了。我们扯平了。”

杨展这话,分明是说,阳传良的死,和他有关系。

莫不成,阳传良真不是自杀的?

一个事业正盛的考古学者突然死去,所有的迹像都表明他是自杀,但是没有一点理由。如果他的死和另一个人有关,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办到的呢?

而另一个极有前途的物理学者,突然对曾伤害过他的人们进行了一场歇斯底里的报复,却又无意将这场报复完美收尾,决然自露台上跳下。他的自杀,同样没有任何理由。

这两场莫明的自杀,背后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我数夜难眠,终于意识到,如果不做些什么,难得心安。

第三章 变化的历史

〔一看清楚,我的心里就“突”地一跳。难不成“过去”也和“未来”一样,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在不断地变化中,有许多的“过去”?历史不是固定的,过去在不停地变化中!〕

“对你丈夫的过世,我感到很遗憾。”我说:“不过,你是否知道,你前夫也已经去世了。”

“我听说了。”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杨展是在我面前跳楼的。”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我想拜访您。杨展死前对我说了一些话,让我对你先生的自杀产生了怀疑。”

“对不起。”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您是?”

我自然是先报过家门,但她显然对我已全无印象,压根没听进去,这时略有些狼狈:“我是晨星报记者那多,跑文化口的,去年的时候还来您家喝过次茶……”

“你是记者?”她确认般再问了一次,然后同意与我碰面。

四小时后,还是在当年的那个客厅里,还是在当年的那张茶几边。没有中规中矩的茶具,只有两杯袋泡茶。热气袅袅间,我与未亡人谈论起她死去的丈夫,小小的空间里,有孤寂弥散。

这时的她,望之即是四十许的妇人了。

“应该从我收到请柬说起。在那之前,我只见过杨展两次。第二次,还是在您先生的葬礼上。”

我把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舒星妤听得很认真,也许她已经从别的什么渠道了解到一些,但又怎么比得上我这个亲历者说起来清楚。

当我说到杨展毫不犹豫地开枪,并且让那些人脱光了站到露台上时,舒星妤蹙眉摇头。

“怎么?”我问。

“哦,没什么,您请继续说,我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我多问一句,在你印象里,杨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尽管我们早已离婚了,但还是很难想像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说他是怎样的好人,而是,他从来不和人正面起冲突,如果要报复,那也是背后放箭,使阴谋诡计。他和传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传良是那种气上了头会挥拳头的男人,杨展其实……”

“很怂?”

舒星妤点头:“对的,恨极了,他也就是在肚子里诅咒,他请去的这几个人,其实我是知道的,杨展对他们背底里咬牙切齿,那是宿怨了,可是当面碰到,还不是笑呵呵装得没事人一样。”

“但现在谁都这样,如果不是准备破釜沉舟,谁会当面让人下不来台呢。杨展也是因为要自杀了,在死之前发泄一下。”我说。

“自杀……”舒星妤双手放在膝上,微微低下额,半阖起眼,凝望几上那未喝过一口的茶。她当然不是在看茶,眼神落到的,是不知多久之前的往事,和心中翻滚起来的复杂情绪。

“以您对他过去的了解,他有自杀倾向吗?”

“一般来说,他可是个惜命的人呢。”舒星妤轻轻摇头。

但这“一般来说”,又是从何而来,像是有未言尽之意啊。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您在电话里说,他……他承认了?”

“倒也不是那么直接地承认。”我便又接着前话往下说,直说到我为了拖延时间等警察来,主动提起了她的名字,不料却换来了杨展的一句“她欠我的帐,我已经讨回来了。我们扯平了。”

舒星妤听见这句话,嘴里一阵戚戚挫挫,竟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直到我把当晚的经历全都说完,她沉默许久,忽然站起身来,向我欠身鞠了一躬。

我来不及躲,又不方便伸手扶上去,她重新坐下,说:“真的是太感谢了,这样的事情,根本没硬的证据,警察是不可能再查下去,更何况杨展现在也已经死了。但我先生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心里……”

她哽噎起来,缓了一缓,又说:“在这样的时候,您愿意这么来查真相,实在是……”

我见她又开始流泪,连忙说了些安慰话,心里却觉得,舒星妤这番作派,未免没有故意的嫌疑。我刚才作为她亡夫的朋友,说了些杨展自杀前的言行,并没有直言要就此查下去。她这么一讲,就算是先谢过了我还未做的事情,这是急着钉钉子呢。

但反过来一想,坚信阳传良之死别有猫腻的她,除了我,可能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拜托了吧。这样的小手段,合情合理。

“我对你们三个人的过去,听过些传言,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我问起了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面前的未亡人,先嫁杨展,后嫁阳传良,若阳传良之死与杨展有关,那么原因多半就在此了。

舒星妤应了,用平淡的口气慢慢道来。

舒星妤嫁给杨展,是在差不多二十年前。那时杨展还在读博,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几篇论文,刚刚受到一些关注,和后来的声望相比,还只崭露头角。

至于两人是如何相识相恋,舒星妤没有细说,因其既与主题无关,时至今日,又尽是些不堪回忆的旧事。

和所有夫妻一样,杨展和舒星妤也从初恋时的天雷地火,渐趋婚后的平淡。

由爱情而变亲情,平淡后有相濡以沫的温馨,两个人关系的根基,却反而要比热恋时牢靠得多,这才是一辈子的夫妻。但杨展和舒星妤平淡是平淡了,却变得开始疏离,其中原因,一个是两人没能有个孩子,再就是杨展的性格。

杨展性格孤癖,且是个典型的书房式学者,整日里埋头课题研究,和老婆的话很少。有时候呆在实验室里,也会长时间的不回家。交流少了,感情自然难以维系。舒星妤其实知道,杨展心中还是爱她的,但这样的信息,缺乏合适的手段传递出来还是白搭。很多时候,形式是极重要的。

八年之前,杨展去美当访问学者,后因参与一个高端实验室的项目,又在美多停留了三年。就在他因对该项目的贡献博得声名,准备回国的时候,舒星妤和他离婚了。这么长时间的实际分居状态,法院可以直接硬判,由不得他不同意了。

和杨展离婚之后,舒星妤就和阳传良结婚至今。阳杨二人本是同学,关系还颇不错。这么多年因为这层关系,舒和阳遇见过许多次。在舒还未离婚时,两个人私下里有过多少接触,舒星妤当然不会说,但这样的事情,想也能想个大概出来。

所以事情发生之后,杨展感觉就像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刀,恨阳传良入骨。

阳传良的性格和杨展完全不同。一个是成天田野考察,皮肤都晒得乌黑,开朗外向,一个整天在书斋实验室,肤色苍白弱不禁风。但阳传良这个整天必须往外跑的人,却愿意抽出所有可能的时间陪舒星妤,和杨展对比明显。

当然,一段婚姻破裂,多数双方都有问题。我在这里听舒星妤述说前事,难免带了倾向性。如果是杨展说来,必然是另一种角度。

“那你和传良兄婚后,和杨展还有接触吗?”我问。

“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认为传良的死和他有关的原因。我们离婚时,他痛哭流涕,求我回心转意。如果他早能这样,也许我们还有余地,到了那个时候,当然什么都晚了。他一直希望可以追我回来,哪怕我和传良结婚了,他都不放过我,比起我们婚后他对我的不闻不问,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叹了口气,人都是这样的,失去了才想起来珍惜。

“传良因为常常要去外地考古,一去就是数周乃至数月,他以为自己有可趁之机,不停地来烦我。为此我还换过两次手机号码,根本没用。有几次我早晨开门取牛奶的时候,就见他站在门口等着,那情形其实很吓人。偏偏传良觉得和杨展是老同学,他娶了我,心里头总觉得有对不起杨展的地方,对他的这种行为,只要不过份逾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容着。”

这话说得就很明白了,舒和阳的关系,必然是在舒杨还没有离婚时就开始了。有悖道德,却也是人之常情。

“他能包容,我不行啊。有的时候,并不是行为不逾矩就能包容的,杨展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就是骚扰,而且是让我不堪忍受的骚扰,长年累月下来,谁都受不了。到了去年,我已经忍无可忍,特意把他约出来,明明白白地对他讲清楚,我对他已经没有一点感情,绝不可能再回到一起了。但是他置若罔闻,只当没听见。就在传良死前三个月,我报了警。然后我找了个律师给他发函,再有一次,就向法院起诉,也不求让他赔精神损失,只为让他名誉扫地。他这个人,最好面子了。”

我心里却想,也许杨展在和舒星妤的婚姻里有诸多做得不够的地方,但是离婚后连着好几年都这样纠缠不休,反过来想,却也是痴心一片。换来一纸律师函,怕是得心如刀割吧。

“那之后呢?”我问。

“他未再在我面前出现过,却打电话给传良,污言秽语,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一通,还在电话里说,除了他,没人配和我在一起,让传良小心点。”

“这是威胁了,你们报警了吗?”

舒星妤摇头说:“当时只以为是他的气话,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做什么。”

“那么传良兄过世以的,你把杨展说过的话告诉警方了吗?”

舒星妤露出一丝苦笑:“也怪我,气急攻心,恨极了杨展,总是在各种场合,说传良的死和他有关系。所以我对警方说的话,可能他们也未必全当真吧。再者,据警方说,从现场的情况看,确实是自杀,和杨展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警方调查的结果,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些?”我问。

“好的,我和他失去联系,是在十二月十八日。”

那正是原定曹操墓考古安阳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我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和小侯聊到去阳传良家作客喝茶的往事,期待着次日发布会上有猛料可写呢。

“那时他去安阳考古,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南京,本说好了这次回来,好好度一次假。他说要和我一起找一个有海的地方,舒舒服服玩一个星期,让我先打听着有什么好玩的行程呢。白天,我还在网上看马尔代夫的自由行,想着晚上和他沟通一下,就要订票了。”舒星妤停了下来,这样的回忆,很难不牵扯感情。

她稍停即续,说:“他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的。那个晚上我一直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打过去也是关机。我本来还想,是不是在开会,关了手机忘记开,但是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传良去了哪里。”

十八日一大早,就有人看见阳传良离开了考古队入住的宾馆,然后他就再未曾回来。根据警方事后的调查,阳传良搭一班当日傍晚的飞机回了南京,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也没有回酒店取行李,只带了随身的小包。坐在同一航班相邻座位的乘客也被找到,确认了阳传良是独自上的飞机,没有受人挟持。她对阳传良的印象比较淡,因为“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没有存在感。

阳传良当晚回到南京后,很幸运的是连他在机场坐的出租车司机都被找到了。和机上的乘客对阳的印象恰恰相反,司机对这位乘客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据司机回忆,阳传良上车后,告诉司机去城里,进了城司机再问目的地,得到的回答却是随便开。

这当然是司机最爱从乘客嘴里听到的了,加油门上高架路,漫无目的地开起来。一路上阳传良只是望着窗外发呆,司机和他搭话,也都爱理不理,显得心事重重。开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又问“还这么绕吗”,阳传良依然给了确认的答复。这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司机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味,更让他吓到的,是发现阳传良忽然开始咬自己的手,咬得鲜血淋漓。关于这点后来在尸检上得到证实,那是深达手骨的伤口,显见当时阳传良对自己的手下嘴时,用了牙齿咬合的全力。

当时司机见到阳传良满手是血,被吓得不轻,问你这是干什么。阳传良答,只是试试痛不痛。司机问那痛不痛,阳传良说痛。

“废话,咬成那样,能不痛吗?”司机这样对来调查的警察说:“但当时我真的怀疑他不痛,因为他的表情,就好像咬在别人手上一样。但又不是喝醉的,我担保,一丁点儿酒味都没有。”

这样一来,司机也不敢再挣阳传良的钱,说你还是讲一个目的地,我送你过去,别再这样转了。阳传良说,那你就把我在这儿放下吧。说这话的时候,车还在高架路上,司机当然不能停车,说你别这样,好好说个地方,我不收你钱了。阳传良想了想,就让司机把车开到紫金山下。下车的时候,他从皮夹里随手扯了近十张大钞扔给司机,独自郁郁行去。

阳传良接下来的行踪,极可能就在夜里直接上了紫金山。一对爬紫金山看日出的情侣,在次日五时许爬到紫金山顶时,愕然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而在了。这人临涯而坐,两只脚都荡在空中,一副正发呆的痴子模样。这对情侣本想好好过两人世界,多了这么个不声不响的人出来,怎么都不得劲,于是在太阳升起后不久就离开了。他们是最后见过阳传良的人。

因为尸体卡在峰下一处隐蔽山缝里,所以直到四天后才被发现。

通常一个人自杀前,往往会写下遗书,安排好身后事。至少也会给最亲的人(比如妻子)留言交待。但阳传良这些全都没有。对这样特异的案例,要不是警方通过调查勾勒出一条阳传良的路线途,证实其独自行动并且精神状态有明显的问题,恐怕舒星妤第一个就会被列为调查对像。

现在,在所有的调查结果中,都没有发现外力介入阳传良的死亡,包括对死后随身物品的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第三方。所以,尽管阳传良平时表现得完全不似一个会自杀的人,却还是只能以自杀作盖棺论定。而对于杨展仇杀的推测,难怪要被警方视之为无稽之谈了。

根据这个结果来推论,应该是阳传良受了巨大的心理刺激,一时想不开所致。然而这也得不到一点事实支撑,别说舒星妤完全没头绪,整日工作在一起的同事,也都说直到十七日,都没有发现阳传良和平日里有任何不同。

那就只能说,阳传良可能有心理隐疾,突然发作而自杀了。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除此之外,竟是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在听完了舒星妤转述的警方调查结果,心里转瞬间,却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

“传良从上飞机开始,之后的行踪,都被警方调查出来了。那么他上飞机之前呢,从当天早晨开始,到下午的这一长段时间里,他都去了哪里?”

“暂时还没有线索,这是缺失的半天。都说如果能把他在这半天里做了什么查出来,也许自杀之谜就破解了。”

我皱着眉想了半天,又问:“在之前每天的电话里,您真的没有发现一点点异样?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古怪的话,做过什么古怪的事?哪怕再小也行。”

舒星妤苦笑着摇头,显然这个问题她也自己想过很多遍了。

“那么,不是近期呢,您是最了解他的,就他这个人来说,性格也好习惯也好,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吗?”其实我问这话,已经在考虑,有没有可能真如警方所说,阳传良原本就有隐性的心理问题。

“要说奇怪的话,我也就是觉得他有些想法挺奇怪的,他特别爱研究历史里面一些难解释的事情,简直入了迷,逢着投缘的人,就聊这些。他还有本小簿子,哦您稍等。”她转进里屋,不一会儿拿了本记事簿出来。

“这本子,他一直随身带着,死的时候,就搁在小包里,警察看过了,对解释他为什么自杀没帮助,就还给我了。”

我接过本子,翻了几页,说:“能不能借我回去仔细翻翻,琢磨琢磨。”

舒星妤点头。

聊到这里,我感觉该问的都问了,打算起身告辞,回去研究一下这本本子,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另外,也要去了解一下杨展自杀前几天都干了什么。我直觉杨展必然和阳传良的自杀有关系,或许他用了某种方式诱导了阳传良自杀,两人相识那么多年,或者有什么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然而他自己为什么要自杀呢,要查阳传良的自杀,就不能把杨展的自杀轻轻放过,两宗死亡之间,极可能是有关联的。

却不料舒星妤并没有配合作出送客的姿态,说:“其实还有件事情,我感觉着,也许应该告诉你。先前你问过我,杨展有没有自杀倾向。他的确是个很怕死的人,可是我刚和他认识的时候,好像他正打算要自杀。”

我吃了一惊,但怎么叫好像要自杀呢?

杨展的老家在武夷山下,舒星妤和杨展初次相逢,就是在武夷山大王峰上。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爬上大王峰顶,山风烈烈,心旷神怡,正四下里眺望风景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崖边。真的是崖边,他站在一块凸出去的石头上,那石头有一小半是伸在崖外的,他就站在那一小半上。吓得我,当时都不敢大声地说话,怕惊到他就摔下去了。我就对他讲,快站回来一点,那样子我看着心慌。他回过头看过,脸色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但是却冲我笑了笑,问我,是不是以为他要跳下去。我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好一个劲对他傻笑。后来他说,他就是被我的笑容征服的。”

“他见我笑,很突兀地说,请我喝茶。我本来对喝茶不太有兴趣,但我实在怕他跳下去,就答应了。然后他就一点一点地缩回来,脚下还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他,没准就真摔死了。我们在半山腰找了个地方喝茶,我问他刚才不会是真的想自杀吧,他也不正面回答。那时他正在写博士论文,该准备的资料和实验数据都齐了,特意回老家呆一段时间,想在这儿把论文最后完成。杨展的长相,是我年轻的时候会喜欢的那种,他又很努力地追我,就好了。起初我觉得,在大王峰上,肯定是我误会他了,他不是想着要自杀,可能是想他的博士论文入了神。但是在交往的起初一段时间里,我还是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难道他真的有自杀倾向?”我问。

舒星妤点头:“哪怕是和我在约会的时候,他也时常长时间的走神发呆。说老实话,那时我对自己还挺自信的,他这个样子,让我有点挫折。有的时候,他会有异常的举动。比如在过马路的时候,他会突然冲出去,有一次车就急刹在他跟前,我都吓死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我和他一起坐火车回上海,在站台上等车时,我就瞧着他紧贴着铁轨,眼睛总往下看,像是随时都要跳下去。总之那样的情形还有很多,感觉他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但是渐渐地就好了,只是我和他刚认识时那十天左右特别厉害,后来就再没有这种情况了。”

“我总是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试探着问过几次,他却讳莫如深,我也就算了,两个人之间,总要留些余地的。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年的情况,相反得,到变得非常重视身体保养,很惜命。大概结婚后五年多,有一次他喝醉酒回来,说如果不是遇到我,就没有今天的他了,谢谢我帮他挣脱出来。我要再详细问,他却睡过去了,只断断续续梦话一样说了些很含糊的词,我能听清的,就是精神病院。好像是件和精神病院有关系的事情。第二天他醒过来,就绝口不提了。”

“难道他住过精神病院?”

舒星妤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有再私底下做过什么调查,我想着,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只要不影响现在的生活,不必深究。”

精神病院?我念了几遍,问:“是哪家精神病院他说了吗?”

“应该是当地的吧,武夷山市的。具体哪家我不清楚。”

我记在心里,然后正式告辞。离开时我告诉舒星妤,我会尽力去查,但到底谜团能不能解开,我也不能保证。她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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