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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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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辩男女的嗓音,还顶着一张莫辩男女的脸。

白牙凌乱,“妈呀,你到底是男是女,有几张面孔!?”

林杝被白牙逗乐,较之方才的惊讶和羞恼,心情已然好了许多。

当下问白牙:“白牙几岁了?”

“七岁半。”

“父母呢?”

“不知道,师父说我是他捡来的。”

林杝想伸手摸摸白牙的头,却被白牙躲开,脸上气呼呼:“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林杝“噗嗤”笑了,看来是她庸人自扰,人家白牙一点都没为自己的身世发愁。如果她有这么可爱的弟弟,林府的生活一定会欢乐许多,转念又想起了林樱,不知林樱在清风观里过得是否快乐。

因为有牵挂的人在心上,所以能于千穿百孔的日子里依旧勇敢地走下去。

这样想着,心中又浮现起今晚在郊外帮助过她的一家三口,那个香气袭人的女子说他们是要去找失散的弟弟,可是与白牙一般大小?现在一定十分担心那个弟弟。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无遇到姑娘,我一家三口也许亦受匪类所害,万幸才是。相逢即是缘,我看姑娘胆识过人,非池中之物,攀个朋友。鄙人姓崔,单名一个毅字,这是内子沈氏,小女闺名牧香。姑娘若有困难,可去悦来客栈寻我。”

林杝这时才发现临别之际,男主人家说过的话里,被她错过的关键。

“七王爷,帮我们的那个男子,可是称自己姓崔?”

“是。”

心中澎湃,立即把梅四对于她的种种抛到脑后,“那个小姐闺名牧香……合起来就是崔牧香?!”

“你才反应过来?”

“……”

林杝右脚有些凌乱,慌忙要出医馆,李束樘只得勉力配合着她,不让这个莽莽撞撞的女人摔倒。

“姐姐你要去哪儿?”白牙追出来。

林杝差点忘了,赶忙俯身认真叮嘱白牙,“帮我对你师父说一声,屋里受伤之人是我的人,麻烦护他周全,伤好之前别放他走。姐姐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就不去找你师父道别了。”

“我刚辛苦帮你铺的床,你不睡了?!”

她一愣,快速摸了摸白牙的头,“帮我留着,下次来睡。”

白牙恼了,一跺脚,跑回了医馆,连声再见也没说。

林杝还想问问白牙悦来客栈在哪里,这下只能问路边还没睡着的流民,有人给她指了路,林杝匆匆往悦来客栈的方向赶去。

崔牧香,崔牧禾。

崔牧香当时说:“家中还有一弟,当时在我大伯家做客,说好了今日送到范阳来找我们。”那大伯家,可能就是崔牧禾家啊!

心里百转千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衣袖中翩然落下一枚树叶。

轻轻躺在了深夜无人的大街上,被风一吹,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047。回头是岸?】

林杝找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已近子夜。

悦来客栈的灯火几乎都灭了,守门的店小二正在堂内打着瞌睡。

听到响动,他立马跳起来,“姑娘,住店?”

“不,我来找人。”林杝气喘吁吁,因为激动,整张脸都红扑扑。

小二傻了傻,还是客气问:“姑娘找谁?”

“找崔毅崔先生。”

“这会儿崔先生已经歇息,姑娘你……”显然店小二是认得崔毅的。

“我有急事,麻烦通报一下。”

店小二点点头,“姑娘稍等一下。”林杝那张焦急的脸,他也看得明白,若耽误了大事,更不是他这个店小二能担待得起的。

自己跑上楼,轻叩崔毅与崔夫人的房门,过了一会儿里头就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崔毅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了外面是谁人。店小二就说下面有一个姑娘急着求见崔先生。沈氏奇怪问崔毅,“会是谁?”

崔毅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你睡着吧。”自己披上衣服打开房门下去见人。

当他看到林杝站在下面的时候,有些惊讶。

“姑娘?”

林杝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向崔毅介绍过自己。

连忙福身,“崔先生,我姓林,单名一个杝。”

“那位姑娘无恙?”

“已无碍,正在医馆休息。”

“如此,那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何事?”崔毅迷茫看着林杝。

“崔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崔毅让店小二准备一间包间,现在没有吃饭喝酒的人,悦来客栈整条长廊的雅间都空空如也,随意挑了一间,小二泡了两本茶水,就把门合上。

林杝低头看着茶杯里慢慢张开的茶叶,话到嘴边,忽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清河崔家既然选择避世,那已然说明了他们的态度,今日她若坦言于崔毅,也不见得他会帮她。

可是她又觉得崔毅是个正人君子,还在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助过她,欺瞒崔毅,她心中亦是过意不去。

崔毅坐在林杝对面,静静看着她犹豫的神色,暗暗揣测她的来意。

良久之后,林杝终于决定开口,在此之前,先解下了背在背上的行囊。“先生对林杝有恩,杝不敢对先生隐瞒。这是皇上事先拟好的圣旨,是为封崔牧禾为女巡抚,治理郴州水患和纷乱。”说罢,将黄灿灿的圣旨推到了崔毅跟前。

原本面色淡定的男子,在看到圣旨的那一刻,骤然变得诧异,复抬头打量林杝,“林姑娘你是……?”

“我是当今丞相林红梅的四女,亦是承恩帝御前的执笔女官,特受承恩帝临危之命,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清河说服崔小姐接受圣旨。”

又是大段沉默。

崔毅低头把玩手中茶盅,“所以林执笔是想让崔某帮你引见牧禾?”

林杝点头,“崔先生是深明大义的人,现今郴州水患严重,百姓无家可归,生灵涂炭,崔小姐既有济世之才,为何不摒弃前嫌,只为郴州城的百姓上任一回,等水患消除,自可辞官隐退,继续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林杝只恨自己不是崔小姐,也不懂那些天文气象与农作物,否则定然亲自上阵,救百姓于水火。”句句发自肺腑,言真意切。

“林执笔,这事儿你是搞错了对象。”

“崔先生何处此话?”

“并非牧禾不愿帮百姓和朝廷,是崔某的兄长,崔家的族长,不允许我们崔家人插手任何政治上的事情。牧禾现在被关在家里,我没有办法说服我那固执的兄长,不如林执笔试试翻墙进崔家的后院?我倒是可以画张地形图给你。”

林杝瞪着眼睛上下看了看崔毅,“先生这主意,委实惊人。”

崔毅笑笑,并不当回事,“前朝覆灭时,我只是个被锁在大院子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子,等到再出房门的时候,天下已经变成了瑞昭。崔某无节,想来是读书的时候没有把圣人的话放在心里,并没有如叔父那般捶胸顿足的痛恨仇视,只要天下百姓安生,是谁的天下又有何妨?我带着妻儿出清河,就是以水患为由,逃出崔家的范围,要去各处游历游历。刚巧碰到林执笔,也是有缘。牧禾生性豁达,心怀苍生,定然不会拒绝,只要想办法摆平我兄长即可。”

林杝硬是要起身,李束樘无法,从了她的意。只见林杝恭敬地向崔毅作揖,“先生有此开阔胸襟,请受林杝一拜。”

“林大人您可别拜崔某,你是朝廷紫绶金章的正三品女官,我一个乡邻野夫,受不起的。”也起身,该说的已经说完,天色不早,明日还要早起去找小儿子,崔毅有些想睡觉。

“崔先生,实不相瞒,方才你在树林里遇到我时,我是被神秘人追上,并不是山林匪徒。怕先生一家人过去受到波及,才骗了你,请先生明日放心启程,尽早与令郎团聚。”

崔毅向她拱拱手,表示十分理解,真的给她画了一张崔家大院的简图,又告诉了她去崔家的路和崔家的近况,就要与林杝道别。

林杝也不勉强,崔毅肯帮她那么多,已经是惊喜,“先生若去京城,可去丞相府通传一声,林杝定要好好招待先生一家。”

男子笑着摆手,“姑娘还是先想办法搞定我大哥吧。”

“已经有办法了。”

崔毅讶异,看向林杝的目光里又多了几丝光彩,好奇追问:“是何妙计?”

林杝摇摇头,“不可说。”把崔毅送了出去,自己心上豁然开朗,右脚脚步轻快地朝楼下走去。

李束樘有些无语,这小姐何时变得如此俏皮,还会来句“不可说”?他不知道林杝心中一闪而过的妙计是什么,微微心痒,想问一问,可又拉不下脸,只默默配合着她的行动,随她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店小二看到林杝要走,忙问:“姑娘这么晚了不住一晚?”

“不了,有人给我铺好床等我回去睡呢。”

“……”店小二迷茫。

李束樘道:“你要回苍山处?”他以为她会连夜向官府借兵杀去清河的。

“是啊,忽然忘了些事情,一定要回去一趟。”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村官体检被通知要去复检,复检不过就会取消录用资格。如果明天亲们没有看到我更新,我。。。。。。。就是被复检毙了,暂时消失几天,等把悲剧自己转化成洗具就回自己回来。不过我觉得我身体倍儿棒的,真要不过,只能说里面有猫腻。反正今天没有喝酒也被这事儿弄得有些失去理智,请互相转告:张阿碧疯了~~~~好吧,最后祝大家在这个充满爱的日子里,幸福快乐。5。20!!!】

【048。要不如偷?】

医馆。

梅四见到林杝去而复返,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你怎么还没有歇息?”林杝进来一瞧梅四还醒着,微愕,这厮精神怎么这么好。

听到说话的白牙,从里头屁颠屁颠跑出来,也挺开心:“林姐姐,你是觉得对不起白牙给你铺的床,回来睡了是吗?”

林杝委实不太忍心打击小孩,无奈笑笑,“……不是。”

白牙瞪大了眼睛,包子脸瞬间又变成气鼓鼓,一跺脚,¨wén rén shū wū¨回了内屋。

从此以后,白牙再也没给林杝铺过床,就连端茶送水也不干了。

苍山始终没有露面,不过林杝猜着他应该是知道她来了,他既不出来相见,林杝也就不进去打扰人家治病救人,跟进自己家门一样来去自如,倒也自在。

她搬了个凳子坐到梅四床前,静静守着他。

梅四吓得险些从木板床上滚下去,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姑娘你这是作甚?!”

“我突然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此地,故决定等天亮了再走,看看你伤势是否稳定,也省得你动别的心。”

男子听得呆傻,不疑有他,点点头,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只成了咽口水。

“赶紧睡吧,我守着你。”林杝绽放一个温婉的微笑,把梅四的眼睛都看直了。

如何睡得着?!

又对着林杝干瞪眼良久,林杝皱眉,“你受了伤,不睡觉怎么好,倒是我来错了,有人在旁边监视所以你睡不着?”

“不是的!姑娘!”梅四一边说,一边立即把眼睛闭上,“我睡了,我睡着了!”

“……”

林杝掩面而笑,想不明白怎么李束樘会收了一个这样呆傻的手下。

李束樘这回探查到了林杝的疑问,冷冷道:“梅四易容,他认第二,无人第一。”

林杝领会,却并不理七王爷,依旧盯着梅四,只是心里在想,会不会梅四现在这张脸也是假的?

她在平静背后,还是有些气恼李束樘对她知情不报。

等到屋外打更的人敲响了三更,梅四的呼吸已然绵长,一点杀手的警觉也没有。他受了重伤又连日奔波,此时更有林杝在床前守候,他十分信任林杝,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仅仅是要完成她给他的一个任务,好好睡觉。

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纸上透进来,柔柔洒在梅四脸上,他神清气爽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那个人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莫非,他昨日伤重,不过是做了个好梦,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

白牙正好从里面揭开布帘子出来给他送白粥,“喂,漂亮人妖,吃饭了。”

“昨天晚上,林姑娘来过吗?”

“她?!在你床边坐了一宿啊,天没亮就又走了。怎么?肩膀受伤引发失忆?”

“……”

原来她真的来过,怎么又不告而别呢?不是说好要紧紧看着他的吗?

当梅四的小心肝胡乱扑腾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从范阳府衙借了大队的衙役走在去往清河的路上。

李束樘问:“你为何不直接问他要?”

林杝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若我问他要,他给我,那你我就是一路人;然,我现在是偷,他不知情,我就是我。”

女子手中,正摩挲着一块令牌。一株血红的梅花树,在衣袖掩映中显得十分刺目。大拇指慢慢抚过背面刻着的字——梅四。

李束樘冷笑,嘲讽道:“林小姐与本王都是生死同盟的关系了,还装什么矫情?!”

林杝现在内心愈发强大,被骂矫情,眉头也不皱一下,反正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在守卫的不过是自己最后那一点点自尊。冷冷反驳:“王爷昨晚在林中不愿出言相帮,不就是要林杝凭一己之力解决困难险阻么?林杝也不好辜负七王爷这一番苦心,矫情些又怎样,能自己想办法活着走下去就行。”

当夜对着睡着的梅四,林杝也想了许多。

杀手是谁?救人的又是谁?她没有头绪。

梅二为何至始至终都不出来援助?她若死了,李束樘也活不了。这点她尚能分析,原因不外乎两点:其一是梅二知道还有其他人马在保护她,不需要他动手,其二是不方便显身相救,怕刺杀一方或者营救一方认出他来,或者是不想让那两方人马知道有第三方人存在。林杝觉得这两点各占了一半,至于李束樘近在咫尺也冷眼旁观,一点良言善策都没给——方才她说的那些话,是林杝能找到的,最最积极,最最安慰,也最最虚假的一个理由。

李束樘不再说话,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他人来评定自己的对错。

越靠近郴州腹地,灾情越严重,林杝所乘马车的半个车轮子,都被淹没在了水里面。

揭开车窗帘往外看去,大片大片的农田被淹,已然找不到农作物的影子。他们所走的官道,地势略高,要下车去小坎儿上走,估计已经没到腰际。眼看庆国使臣没几日就要经过此地,又郴州百姓生活完全被水灾打乱,情势迫在眉睫。

倒也不能说孙巡抚没有尽力,她一路过来,有看到官兵在努力抗灾,只是百姓不配合,所以收效甚微。

“林大人,前去还有三十里地就是清河城。”有小衙役间隔十里地就会来向林杝通报。

林杝应声,再看天色,已近晌午,“休息一炷香再前进。”

这走了一大半的路,并没有再碰到埋伏,好像昨天夜里那场刺杀不过是个意外,其实人家要杀的并不是她。

小衙役送了干粮给林杝吃,林杝摇头拒绝,自己从包袱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并不为其他,李束樘自从上次林杝在林府里险些中毒,一直不放心外来事物,就连买来的干粮,也要先从上面扒下来一块来投食给野狗,看狗吃了没事才放心。林杝刚开始会腹诽,堂堂七王爷居然这么怕死,后来习惯成了自然,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甚至头上的簪子也换了银簪,方便验毒。

没吃两口,外面小衙役敲了敲车壁,“林大人,孙巡抚来迎你了。”

【049。大人脸红?】

====我是来补更的!!!!=====

孙青眇的年纪并不大,至多二十五岁,是承恩帝新一批提拔起来的,用来对抗七王爷李束樘势力的青年才俊,也是上一届殿试的金科状元郎。

据林杝所知,孙家在郴州也算得上大家,曾曾祖父官至一品大员,被封燕国公,后辈官至五品以上的不计其数。若崔家排第一,孙家就能排第二。不同于崔家的是,孙家的族长并不像崔家那样排斥新朝,虽然自己不再出任一官半职,也不阻止少年郎们入世为官。只要他们为官为民,不得贪污受贿,不得徇私枉法,不得贪恋女色。

“林,林大人。”孙青眇见到下马车的林杝,红着脸作揖。

侍郎正三品,执笔女官也是正三品,两人算是同级。

林杝回礼,“孙大人。”

“不知大人日夜兼程而来,有失远迎,孙某惭愧。”林杝动用了范阳的官兵,郴州这里定然是马上收到了消息。

“孙大人。”

“嗯?”他抬头看向林杝,不知林杝为何突然喊他喊得那么肃穆,脸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貌似孙侍郎还没有成婚吧?

林杝无视了孙青眇的羞涩,落落大方道:“皇上对孙大人委以重任,却没想到孙大人让皇上大失所望,今日林某赶来此地,是替皇上另觅合适人选治理水灾,安抚民心,孙大人您……好自为之。”

孙青眇并不惊讶,掩面愧疚的样子:“孙某不才,不日回京请罪,听候皇上发落。但当下希望还能为林大人略尽绵薄之力,林大人有何吩咐?”他今日之前未曾见过林杝,也没有听说林丞相家的四小姐有何冠绝的才名,她就好像是一枚雨后的春笋,一声春雷一阵春雨过后,突然破土而出。于是忍不住好奇,又多瞄了两眼眼前穿着官服的女子。

林杝想了想,尚有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要了解,就说:“那请林大人上马车,我们边赶路边说。”

“啊?!”孙青眇傻愣,心中诧异:林大人,你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男女有别,公坐一辆马车,似乎有些不妥吧?

四小姐却不给人家反抗的机会,她自己大约也没有发现,自从被李束樘附身又经过梅四男扮女装等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她对“男女有别”四个字,渐渐看得并不那么重要。反正总归能找到正经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而她自己心里没有疙瘩,管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小衙役没有收起上马车用的板凳,她顺势而上,钻进了车内。

孙青眇和小衙役大眼瞪小眼须臾,最后还是掩面凌乱地也跑过去,登上马车。

小衙役看着孙大人的背影,总有些小媳妇的感觉,摇摇头,笑着继续驾马。

窄小的马车内。

孙青眇十指努力扣着他这边的木板条,尽量保持平衡,全身紧绷。

林杝瞥了一眼他好像便秘一样的神态动作和面红耳赤,才觉得自己是多洒脱。

“孙大人,不知现在郴州灾情如何?”

“嗯?”孙青眇紧张得太过投入,一下没反应过来林杝的说话。

林杝瞪他。

他方道:“我已让郴州大部分的官兵去决堤的地方扛沙包堵缺口,但是人手不够。郴州的百姓六成举家迁徙邻州,剩下的四成,有一大半是在高地之上,生活尚未严重影响,故没有动静。不过前几天连日暴雨,有多出报发生泥石流,百姓被埋,小部分官兵就去挖被埋的山民……我正想去劝住在山上的村民下山,不想来报说林大人到了郴州,匆匆赶来接您。”

怎么听着有些怪林杝来得不是时候?

“孙大人真是焦头烂额。”林杝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孙青眇认真点头,“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郴州之大,无治水之才?”

“工部那边有派人来协助,孙家也有两位叔伯钻研此道,不过要真说起来,还是崔家桑亚子为一绝。”

“谁?”

孙青眇就向林杝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奇人。他本名崔桑亚,子是郴州百姓对他的尊称,名气却只在郴州之地流传,其一是因为崔桑亚年事已高,盛年之名年代久远,其二是因为老先生深居寡出,鲜少在外人跟前抛头露面,故尔远在京城的林杝这等晚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五十年前天翔也出现过一次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崔桑亚年纪轻轻就精通水利之事,疏通洪水,当时被誉为大禹之才。他也是个怪人,并不追求功名利禄,就算那是立了功,皇帝请他进京为官,他也推辞不去,终身布衣。

林杝听着,心下计较,若能请动这位老先生出面与崔家小姐一起治理水灾,郴州局面便能茅塞顿开,化险为夷。只是……

“孙大人也是郴州世族之后,可与崔家亲近?”

孙青眇脸色阴沉下来,林杝一瞧,转念立即发现自己多次一问,如果关系亲近,他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儿忙得焦头烂额却收效甚微?

只听他道:“不瞒林大人,崔家与孙家早二十年相交甚密,多有联姻。我大姑三十年前就嫁给了崔家大少爷,现在的大当家的,不过自从更朝换代,两家立场不同之后,就渐渐疏远了。连我大姑这几年都没回过孙家,实在是……哎!”

“你大姑嫁给了崔家当家?”林杝脑子飞速运转,这关系似乎有些近,“所以……你是崔牧禾嫡亲的……表哥?”

会脸红的孙大人一呆,“欸?林大人反应甚快!牧禾确是我表妹,她经常往外跑,前些日子倒还见到过她。”

林杝有种第二次中头彩的惊喜,那第一次是遇见崔毅之时。立马从包袱里掏出那道拟好的圣旨,“这位表哥,皇上的旨意,你过目一下。看来今日孙大人得派幕僚去劝民下山了。”

青眇君疑惑地接过圣旨,打开来一看,惊呼一声,诧异非常。

此时正好马车淌水看不见路面,碰到一个大坑,猛地颠簸一下。

孙青眇双手捏着圣旨,这会儿就算颠簸,也得先护着圣旨,于是乎——

“嘶!”林杝倒抽一口凉气,横看飞扑至她身上的男子,男子整个人都压在女子纤柔的身体之上,倒在马车的一角。

小衙役发现自己没驾好车,又听到里面有大动静,连忙掀开布帘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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