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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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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叹了口气,“主子要送到丞相府的东西,我这就送去,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那两位丫鬟?”

林杝才醒过来,低头想了想,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让她们好好保护自己。”

“是。”

今日的早朝特别热闹。

“李束樘”稳稳站在百官之首,面无表情。

承恩帝一看到七王爷,整个人的气场就变得凌冽,好像一只刺猬。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赵公公捏着嗓子喊,他嗓子有些哑,问了一夜看到冷宫着火的那些目击者的话。不哑才怪。

林红梅立即出列,“听闻宫里失火,皇上可查清事故原因?”

皇上便往“李束樘”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就是一个老宫娥私自烧冥钱,稀里糊涂把房子给烧了,把自己也给烧死了。”

百官哗然,其中许多人昨天早些时候都在宫里给白罗公主接风,这火就感觉烧在自己身边。目光纷纷也投向“李束樘”,潜意识里与皇上一样,皆会第一反应将此事与七王爷联系在一块儿。

“李束樘”神色如常。双臂背后,沉默不言。

林杝在殿前匆忙笔记,这会儿没人说话。就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梅四今天比昨天变了许多,俨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李束樘,气质冰冷,腹黑面瘫。难以近人。也不再目光复杂地看林杝,那眼底无尘的高傲,叫人看了心寒。想必他回去以后,被李一总管狠狠批了一顿,才能如此脱胎换骨。

只听龙椅上的人过了会儿又说,“工部赶紧派人过来修缮燕芳殿。此事就此揭过。各位爱卿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百官低头,气氛怪异。其实他们都是养成了习惯,皇上说完话之后。一定轮不到他们说,有一个人具有优先权。

果不其然,“七王爷”冰冷无波的声音打破沉默,“皇上且慢。死一个宫娥本没什么,不过剧本王所知。此名宫娥的身份有些特殊。”

承恩帝额头青筋暴起,磨牙:“七弟对此事倒是了解。”

“本王昨日刚去燕芳殿看望过那两位老宫娥。不了解也不行。诸位,这次意外被烧死的宫娥名叫水容,乃是范阳王的乳母,范阳王上书多次欲带此宫娥回乡养老,都没有成行。当然不是皇上无情不给水容嬷嬷和家人团圆,而是人家水容嬷嬷决心老死宫中,一直不愿跟范阳王走,今日才会发生这等事情。但好歹范阳王对水容关心有加,皇上难道不准备通知一声范阳王?”

这冷宫里关的人,李束权大多数都不知道是谁,也不管这些后、宫的事情,不过范阳王上书要他放水容走的事情,的确如“李束樘”所言,已经说过多次,所以承恩帝对水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当晚一听到死者的名字,也想到了他那个身体孱弱的四弟,要是他知道水容意外身亡,会有何反应?

林杝埋头记录,脑子里也在飞快转动。

那个死掉的宫娥是李束梼的乳母?!燕芳殿中就住了两个人,居然一个是四王爷的乳母,一个是七王爷母妃的贴身侍女。四王爷和七王爷不是水火不容的吗?怎么会让水容和林嬷嬷住在一起……?再想梅四今天在朝堂上的一番话,定然是他家主子的意思,可是李束樘一直在御书房里,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传出消息去,所以梅四所说,是李一教的?是擅自做主还是早就计划好了?那场火真的是个意外么?把火烧到范阳王身上,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崔孜,崔孜到底是谁?

一团浆糊。

“朕就算不去通知百岁,七弟也会去的吧,说不定那只鸽子已经飞到范阳了。”承恩帝面色不善。

“李束樘”低头,不卑不亢道:“臣弟不敢。”

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承恩帝不去告诉李束梼这个消息,就有些不仁不义,方才“李束樘”还特意说人家水容是自己不愿意离开皇宫,转头皇上却连一个消息都不给范阳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说其实是他这个皇帝对兄弟苛责小气无情么?!

“赵福贵,派人去通知范阳王此事。”

“嗻!”

“爱卿还有什么事要说?”承恩帝现在心里有气,表面虽然看不出,那周身散发的气场叫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刘太傅到底是老姜,毅然挺身而出,躬身沉静道:“皇上,臣有话说。”

“说。”

“白罗公主昨天在筵席上说要在各国极之人中选皇夫,不知皇上有何合适的人选引见给白罗公主?”这的确是当下最燃眉之急的事情,谁能娶到白罗,谁就有最先进的武器图纸,军事力量就是决定各国地位的关键,瑞昭稳坐中原富饶之地,如果能拿到那些图纸,百年里定然能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

“……”龙椅上的人一下无话。

片刻之后,承恩帝霍然起身,却是指着“李束樘”的鼻子,“好你的,居然打的是他的主意!”

【080。同姓之仇?】

林杝被承恩帝那一声吼吓了一跳,手里的笔没拿稳,顾正录上留下豆大的一个黑点。

抬头疑惑看向站在龙椅前面怒气滔天的人,她不知道原来帝王也会这样喜怒形于色。佩服地瞟了一眼“李束樘”,梅四果然深得七王爷真传,君威之下居然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屁也不放一个。以至于林杝都怀疑梅四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药,让面部的肌肉瘫痪从而没有了表情。

百官也是讶异,他们比林杝常见到皇帝和七王爷斗气,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表面平和暗地汹涌,极少有这样在大殿里直接大动干戈的情况。

打谁的主意?

范阳王?

林杝低头对着顾正录沉思,刚才刘太傅说要给白罗公主介绍对象,皇上就吼了七王爷,因为范阳王。

脑子里顿时澄明,还清晰地浮现出李束梼那张病容苍白但温雅的笑脸,立即在心里怒问七王爷:“你要把范阳王卖给庆国?!”

李束樘一直都有在看朝堂上的局势,乍一听林杝这句,虚空中的额头隐隐作痛。

卖?!难为她能想出这么形象的词语来,当他是牙婆?!

“白罗公主一事稍后再议,退朝!”承恩帝阴郁着一张脸,欣长的身子一甩,急速离开了听政大殿。

是十分不待见“七王爷”,难得清静了两个月,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

林杝作为执笔女官,也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出,追随皇上的脚步。

那天李束权把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赶出了御书房,自己呆在屋子里生闷气,后来还惊动了德妃和慧妃,两人先后都试图用女性的魅力让皇上重新开启心门,可惜最后具是无功而返。林杝有些不能理解皇上为何会生如此大的气。因为他的七弟要卖了他的四弟,还是因为七王爷重回朝堂叫他出乎意料?据她所知,皇上与其他皇子兄弟关系都不算亲厚,多半还是在恼“李束樘”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可他居然没有反击成功。

男人也是这般争强好斗的生物。

既然皇上一直不肯出来,林杝不必守在旁边记录,就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

她刚踏出小房间的门准备走后门去北六所那儿,恰巧与碰了一鼻子灰的慧妃打了个照面。那飞檐下,两个身上流着相近血脉的女子,默然对立。暖风从南面吹来。还有小燕子在廊下的鸟巢里叽叽喳喳的呼唤声。

“参见慧妃娘娘。”林杝福身。

林桐不语,就让她那么半跪在那儿,熬得李束樘都有些撑不住想要造次。才听对面的女子冷淡的一声:“起来吧。”

林杝却是面色如常,极力保持了平稳正身,扭头便要离开。

“大胆,娘娘让你走了么?!”慧妃身后的宫女突然尖声喊道。

那宫女林杝从前见过,叫流秀。跟着慧妃回林府省亲打点一切,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明明知道林桐和她的关系,却依然这样趾高气扬的出口咄咄逼人,原来林桐讨厌她到这个地步了?可是她貌似什么都没有做过啊……林桐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与沈清秋很像,大夫人不屑与妾结党。总是独来独往,慧妃也不与宫中哪个妃子走得近,她们天生就觉得自己高贵。看不上红尘里爬滚的泥人。

“娘娘有何吩咐?”林杝乖乖回来,垂首而立。

慧妃走近一步,倒真有话说,“昨夜你也在燕芳殿?”

“是。”

她冷笑:“在燕芳殿救人?”

“是。”

眼睛一抬,看向方才林杝要去的方向:“现下要去哪儿?”

“北六所。”

“去看那个林嬷嬷?”

慧妃知道的倒是多。

“是。”

“别怪本宫没有警告过你。在宫里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害死自己也就算了。还扯我们林家的后腿。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完转身,被流秀扶着潇洒离开了御书房。她是不肯让林杝先走,任何时候都要摆出高于别人的姿态,要走,也是她先走,轮不到你林杝。

“……是。”

林杝老实站在那儿,等到慧妃走远才重新迈开步子,若无其事走向北六所。本来就没有姐妹感情,再怎么中伤恶语,不过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自己心里堵着影响的是自己胃口。

李束樘忽然说,“李一从前跟本王说想娶一对双胞胎,本王现在觉得李一的前路堪忧。”

林杝:“……”



北六所里的女官大都在自己局里忙活,林杝径直去了后面寻问林嬷嬷暂时落脚的地方。

那是个偏僻的小屋,到了日上三竿阳光都照射不到,并没有人守门,林杝抬手“吱呀”一下把门推开,才把外面的亮光带进昏暗的小屋之中。但其实对于林嬷嬷来说,有没有日光都无关紧要,因为她是个瞎子,余生只能在黑暗中度过,永远没有光明。

小青子八卦,早些时候已经把自己口袋里的料都爆给了林杝。

这个林嬷嬷原来眼睛是好的,但是自从留香公主病逝后就一直以泪洗面,愣是把自己给哭瞎了。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情,所以当时赵太后安排了水容嬷嬷去照顾林嬷嬷,两个老嬷嬷在冷宫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小青子说:“太后不喜欢水容嬷嬷,四王爷的娘刚死的时候有个贴身侍女疯了,说自家娘娘是被人毒死的,后来被赵太后叫人拖出去杖毙,那个死的侍女就是水容嬷嬷的妹妹。当时范阳王要把水容嬷嬷接走,有人说也是太后没让人出去,大约是心里有鬼吧~~”阴森森对着林杝耳朵吹了口气,胆子肥了开始作弄主子。

林杝一巴掌拍开小青子的脑袋,瞪他:“这些事情以后都莫要再说了。”

“是。”

李束樘作为与林嬷嬷最亲近的人,却是什么也不愿意对林杝说,只是临出门前问了林杝一句要去哪里,听到林杝回答是要去看林嬷嬷,全身的毛都顺了,左脚迈得特别起劲。

“嬷嬷。”林杝的左脚已经挂进门栏,右脚却还在门外,先喊了一声。

林嬷嬷缩在床的一角,那床没有林杝睡的好,连个纱帐也没有,下面垫的棉絮破破烂烂,好在现已是六月,冻不死人。被安置在角落里正好让瞎眼的嬷嬷有个可以靠的地方。听到林杝的声音,她先是警惕地抬头,怀里仍旧抱着东西,手臂紧了紧。

“你是……?”

“昨天夜里,你还记得么?”

“公主……”

林杝无语,嬷嬷你怎么总喊公主。

她这才悄悄走过去,第一眼打量林嬷嬷怀里的东西,忽然发现原本两块灵位的现在只剩下一块,心里就有些疑惑,是谁拿走了?还是她自己藏起来了?总不可能自己丢掉那么重要的灵位牌。

“嬷嬷,我叫林杝,是皇上的执笔女官。您身体无碍吧?”边说边继续打量林嬷嬷,已经有人帮她漱洗过,苍白的皮肤,面容清秀,想来年轻时长得也不错,不枉京城三朵雪莲之一。可惜在宫里蹉跎了岁月。她的眼睛现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没有焦点的感觉,茫然看着周遭的一切,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林嬷嬷一愣,回答却是,“你也姓林?”

“怎么了?”

“你与江南织造林家是何关系?”

林水仙昨天说过,林嬷嬷从前是江南织造林家的庶出小姐,身份虽然不比嫡出的尊贵,但也算得上名门淑女。自从天英把天翔吞并以后,江南织造大不如前,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不见一个林家的来把林嬷嬷带回去?还是也与水容嬷嬷一样,因为皇宫里曾经住过牵挂的人,所以再也不肯离开,就算伊人已逝也要守着那份回忆。

“我爹是丞相林红梅,与江南林家并无关系。”

谁料床上缩着的人一听“林红梅”三个字,腾地激动起来,“你说你爹是林红梅?!林、红、梅?!”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欣喜而是愤怒。

林杝吓了一跳,赶紧默默问李束樘:“我爹和林嬷嬷有仇?”

李束樘淡然答:“算是吧。”

“……”她怎么不知道!

七王爷今日特别好说话,又好心给林杝解释得深一些,“你爹当年抛弃了她的好姐妹。”

哈?!

林杝诧异,她爹还做过这种事情,林嬷嬷的好姐妹是谁?她再问李束樘,他就不肯多说,林杝总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中,正在渐渐靠近真相,又在关键的时候迷失了方向,十分闹心。

正思索间,林嬷嬷在盲目中胡乱挥舞手臂,嘴上凶狠地喊叫:“你走!我不会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爹欠我的!你给我走,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挥到兴头上,把怀里的灵位牌也拿来当了武器,左右要打跑林杝。

四小姐不得不起身离得林嬷嬷远些,仔细一看灵位上的字,仍旧是昨夜所见的那块留香长公主的牌位,失踪的另一块是谁依然成谜。

无奈放弃,“那嬷嬷保重身体,我走了。”

【081。一病成灾?】

081。

刚关上林嬷嬷的房门,外面就有人喊她,“林执笔?”

她回头一看,好巧不巧又是崔孜,笑容和顺。崔孜长得端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给人的感觉十分稳重,尚宫局的司正司言司簿司闱四人,在六局中的地位最高,崔孜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份上,算得上相当不容易。

“崔司簿。”林杝点头致意,神色自然。

崔孜也很默契地什么也不提,仿佛昨天晚上两人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她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林嬷嬷昨天晚上受了惊吓,我送药过来,林执笔这是要回去了?”

“是啊,林嬷嬷情绪不太好,劳烦崔司簿安慰安慰。”

“好。”

两人擦身而过,斜视对方,又是一笑。

崔孜到底是谁?崔孜,崔孜,是不是和崔牧禾有关系?

到不是她想象力丰富,一来最近总有人跟她强调林姓,就有意无意中让她对姓氏看得十分敏感;二来去郴州找崔家的时候,崔老爷是知道梅四的,崔家和李束樘本来就有扯不清的关系,这会儿崔孜也姓崔,不是摆明了让人往这方面想么?更何况,崔孜,崔牧禾,两个名字虽然读不出什么联系,可真心把几个字放在眼前打量,总觉得样子里有莫名的联系。崔孜是崔牧禾的谁?

正想入非非,李束樘忽然出声,“看路!”

话音刚落,右脚没注意到台阶,采空了一下,惊呼着整个人跌倒在浅浅的台阶边,右手磕在石阶的棱角上,被划开了皮。

好疼……

“叫你看路。”李束樘没好气。

林杝无话,忍痛要爬起来。前面又来了一个人,“林执笔?!”

只见涪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好回北六所,今日是每月的出宫日,要置办东西的宫女太监可以向主子申请后拿到出宫的令牌,不过名额有限宫女太监又多,都是些在主子面前吃得开的宫女太监能享受这一日的休假。

她把东西丢在地上,匆忙过来扶林杝。

林杝脸微红,走路都能摔跤的人,是有多迷糊?不好意思地朝涪玲笑笑。

“摔着没有,奴婢扶您回去吧?”

“多谢。不必了。摔一下而已,又不是瓷人,碎不了。”

“奴婢瞧您脸色有些不好。还是送一送吧,这会儿红袖已经回御书房里。林执笔稍微等等,奴婢先去把东西放屋子里。”

“真不……”那个用字还没出口,涪玲抱着一堆东西兔子般蹦出老远。

林杝这时站在北六所的天井里,种着花草。环境清幽。只是太阳从头顶上射下来,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和晕乎,脸上泛起的红晕也一直没有退下去,右脚跨出去了一步,刚想让李束樘那边的左脚动,不料右脚不听使唤起来。软软又要摔下去。天井里有石桌和凳子,她就斜倚在桌边,右手支撑桌面。

李束樘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还疑惑地问林杝:“你怎么了?”

“我……”话还是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软绵绵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倒完一山还有一山。

昏迷中的林杝觉得自己飘忽在云朵之上,很轻很轻。有温热的液体缓缓从喉咙口流入体内,感觉不到味道。但是温暖了整个身体,让人非常舒服。她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林执笔体内本来就寒气郁积,加上这一个月连日奔波风餐露宿,乃积劳成疾,昨晚全身浇了冷水去火场救人,似乎睡眠也不充足,总之是方方面面的小病累加起来,一起爆发使得不可收拾。微臣开副帖子给林执笔去去风寒疏通气血,不过要根治还需多加休息保养身体为上。”那老太医昨天晚上也给林嬷嬷整治过,林杝对他的声音还有几分印象。

太医说完,屋子里安静了片刻,才有人闷闷回答:“知道了,红袖,跟陆太医去药房领药。”

“是。”

然后是人走动的声音,房间门开合的声音,再就没了声音。

林杝明明意识清醒着,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也不觉得自己是深陷于无尽的黑暗中,或许应该形容成四周的白光太过耀眼而使人睁不开眼睛。一旦她稍微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刺眼的亮光就迫使她不得不重新闭上,于是在表面上看来,林杝就一直处在昏迷中。四肢有知觉但也是不听使唤,想动,一动不能动。

她这病怎么那么奇怪?

“林杝。”

有人喊她,是刚才回答陆太医的那个声音。

“林杝。”

又喊了一声。

林杝腹诽:皇上,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不知道你是谁,没看到我正在昏迷么?乱叫有用么?

她有些无语,承恩帝有时候做事总是不能让常人理解。

有男子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林杝一惊,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个转,最后又离开了林杝上方。

他这是在观察病人是怎样生病的?

只听他小声喃喃起来,“你可真行,一个转头就又给朕溜了?下次要赵福贵找根狗绳来把你拴在御书房的门口,看你还怎么乱跑!”

……

林杝从无语变成了汗颜,这是皇上会说的话么?!

“陆太医也是狗蛋子,说你休息不够,积劳成疾,这不是旁敲侧击朕虐待你么?!你自己说,朕何时虐待过你?嗯?没话说吧,因为根本没有的事情!你丫儿就是偷懒,就是要赖账,知道我会和你算林嬷嬷的帐,就跟朕装病!昨天晚上你几时出的门,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和崔孜合起来骗我,哈,林杝你完蛋了!”

林杝从汗颜又变成了惊悚,其实承恩帝都知道的?!那他还和自己演戏,演得跟真的一样?!转念又不禁自嘲,可不是么,皇上是谁啊,这里还是他的地盘,阿猫阿狗都能骗到他,还怎么当一国之君。那他打算怎么收拾她?砍头还是凌迟?

忽然,林杝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力量,帮助她把眼帘翻了起来,冲破了白光的阻碍。

视线渐渐清晰,是她房间的天花板。

眼帘又自己眨动了几下……是、自、己、眨、动、了、几、下!!!

【082。瞠目结舌?】

正当林杝在震惊时,属于她的头也向外侧转了过去。而林杝的魂,仍旧是在那该死的白云朵上漂浮着。

视线倒是没有受到阻碍,将同样一脸惊讶的承恩帝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承恩帝失语,陆太医真他娘是个狗蛋子,不是说林执笔没有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的么?!啊?!!

林杝忽然有些醒悟,她原本和李束樘左右各占半边的时候,并不是当下这样的感觉,那时候就觉得身边一直挤着个人,也不是真实的感觉,就是那种精神的压迫,让人一刻都不敢放松。然而现在,身轻如燕,坐在白云朵上自由自在,哪里还有李束樘的身影。所以说……刚才控制她整具身体的人,是、李、束、樘!

“七王爷!”林杝开口大喊,但是没有声音,肉身的嘴巴也没有动。

李束樘没有回应,她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林杝”正在和皇上“含情脉脉”地对视,没有人说话,气氛凝重而诡异,

林杝彻底疯了,继续吼:“李束樘!是不是你!是不是控制了我的身体!?”把身体还给我!

……依然沉默。

承恩帝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人,惊讶过后又开始怀疑,怎么林杝的表情这么奇怪,冷冰冰的好像换了个人。眼睛注视着他,但眼睛里没有温度,如果不是他对林杝的性情有些了解,当真一下子会被这眼神以为是回来复仇的冤魂。他把手在“林杝”的眼前晃动,又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林执笔?”

现在李束樘的心里也百转千回。谁会想到那个傻女人一生病居然能生成灵魂出窍?!刚刚发现自己的左右两边都有知觉的时候,七王爷没有少比眼前和脑后这两人惊讶,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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