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霓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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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看我激动，语气冰冷的说道：“皇后勿要激动，不然死在这里的话皇上会责怪臣妾没有照顾好皇后的！”

这时亭外的怜香惜玉听得我大声说话，连忙跑了进来。我摆了一摆手对怜香说道：“本宫没事，你们俩去亭外候着吧！本宫没叫你们不许进来！”怜香惜玉听我这么说，扶我坐好，就又出去亭外候着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平和的对梅妃说道：“你既然能把此等隐秘相告，必然会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吗？”

梅妃眼神飘忽的凝望远山，语气凄宛的幽幽说道：“其实臣妾的母亲本是秦淮河上歌舫的一名歌妓。”

歌妓？我忍住满腹狐疑，又听她悠悠的说道：“臣妾的母亲当年乃是秦淮河上第一名妓凝楚香，有一日在舫上以题择客，臣妾的母亲出了一个对联，对联是这样的：‘荷花茎藕蓬莲台’！当时问了三遍，众寻欢客依然无人能够答出。正当母亲对这些秦淮河上的学子们感到失望时，角落里的一个书生突然答道：‘芙蓉芍药蕊芬芳’。母亲一听这书生能够答得出来，遂选择了这个书生作为芳客。母亲看这书生满腹经纶，长得又是风流倜傥，两人甚是投缘，从此便与这书生过从甚密。

有一夜，母亲终于经不住这书生的软磨硬泡，便献身于他，从此便有了臣妾这个人。

不多久以后，这书生说要上京师赶考，母亲拿出私房钱资助于他。却没有想到这书生走后没有多久，一个官人看上了母亲，以百金之资买下了母亲。谁知将母亲带回家中无意中竟然得知母亲怀有身孕，那官人便将母亲赶出了府上。

母亲虽然举目无亲，但能绣出栩栩如生的刺绣，从此母亲便以制作刺绣卖与手工坊为生，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直到我十四岁那年那位书生依然不见来寻母亲。直到某一天，那位买下我母亲的官人路过我家门口看见我生得貌美，便拿着母亲的身契来要母亲再次到秦淮河上卖唱。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早已心力交瘁，百病缠身，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我不忍见母亲受苦便以身相代。”

梅妃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我好奇的问道：“后来怎样了？”

梅妃没有回答，拿起酒壶替我斟满一杯酒，再给自己斟满一杯，举起酒杯说道：“说起来，臣妾也挺佩服皇后娘娘的，臣妾敬皇后娘娘一杯，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赏脸？”

我并没有回应她，只是端坐不动，从上至下的打量着她，笑道：“不知妹妹佩服本宫的哪一点？”

梅妃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说道：“若妹妹是娘娘的话，处于这般景状之下早就退位让贤急流勇退了，而娘娘竟然死死守住皇后之位置生死于不顾，岂不可怜亦复可叹？”

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本宫死不死的用不着妹妹来操心，你若有本事的话不妨过来试试看，看这皇后的位置你拿不拿得走！”

梅妃举起酒杯一口喝尽，俏脸立时通红，嫣然一笑说道：“其实皇后娘娘之所以不肯退位，并不是因为留恋权势与荣华富贵。这些年来妹妹也将皇后娘娘所做之事看在眼中，娘娘宅心仁厚，对宫女与妃嫔们尽多宽容，而自己则生活检朴。而且娘娘素不干预政事，克守本份，确实是我辈的典范。娘娘之所以死死守住皇上，是因为娘娘不愿意让我等妖姬魅惑皇上混乱朝纲，不知臣妾说得可对？”

我听得她这般说道，忍不住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说道：“没想到本宫的知己竟然会是你！本宫当浮一大白！”说完拿起酒杯以袖遮掩一饮而干。

才喝下这杯酒，我的喉咙就像火烧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梅妃却走了过来，扶我坐好，温柔的替我拍背，直到我的气息顺了下来不再咳嗽，这才走到凉亭的栏杆边，凭栏远眺青山，目光迷离的幽幽说道：“当年臣妾在秦淮河的歌舫上卖唱，有一日……

第18章　妾心感君恩

那一日是我作为秦淮河歌妓的第一日，一大早，鸨母就带着几个丫环来到了我的房间，从上至下的打量着我，嘴里一边啧啧赞道：“好美艳的一个丫头，嘿嘿，可惜你投错了胎，也只能是一个歌妓的命了。”

我望着鸨母那丑陋的嘴脸，静静的站着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着：我呸！你说我是歌妓的命我就是歌妓的命吗？终有一日，我梅雪姬会出人头地的，到那时我就让你这吃人的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手札的凌晨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丫头好毒的心肠啊！）

鸨母望了我半晌，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道：“黄大官人其实并没有将你卖与本舫，他是跟老娘合作的。今天是你第一日接客，他有些话要跟你说！”

说着，獐头鼠目年约五旬的黄大官人就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门口。黄大官人说道：“鸨母你先出去，待老夫先调教调教这个丫头！”

鸨母嘻笑一声拿手帕甩了一甩黄大官人的脸，说道：“死鬼，都好几日没来看本娘子，这会儿过来连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说么？”

黄大官人一听立马赔笑着说道：“这丫头如此美艳，定能成为你翠玉舫的头牌，老夫忙着调教于她也不是为了你的生意兴隆么？”

鸨母轻轻的摸了一下黄大官人的脸，凑近他的嘴边柔声说道：“要不要老娘留下几个丫环在一旁伺候？”

黄大官人说道：“不必了，老夫这几个随从自然会协助老夫调教这丫头的。”鸨母一听，嬉笑着亲了一口黄大官人的脸，说道：“那你就把这丫头调教得乖乖的啊，老娘这就出去了。”

说完带着几个丫环就出去了，临走还不忘体贴的替这黄大官人关好房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黄大官人和三个彪形大汉和我。我望着一脸奸笑的黄大官人，缓缓后退，恐惧的颤声道：“黄大官人，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黄大官人拍了拍手，一个小厮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摆在了桌上。这碗药颜色碧绿，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待这小厮走了出去，黄大官人才缓缓的逼近了过来，狞笑着说道：“你娘当年跟人私通生下孩子，害得老夫这百金打了水漂，这样的事情老夫是不会让它再发生的了。”

我害怕得声音发颤，一边后退着，一边颤声说道：“你……你想要……做什么？”不知不觉的，我已退到了床边，脚下一绊就往后倒去。黄大官人抢上前来一把按住我，向身后的随从说道：“把这碗药给这丫头灌下去！”

身后一个随从端起药碗，来到我床前捏着我的下巴，就把药往我的嘴里倒，我的心里十分害怕，只觉得这碗药入口又苦又涩，不觉用力的挣扎着哭喊着说：“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你这样对待我会遭报应的！”

按着我身子的黄大官人狞笑说道：“小娘子不用害怕，这药不会对身子有伤害的，只不过喝了以后你就不会再怀上子嗣了。以后你想跟谁好就跟谁好，老夫也不会再干涉于你，如此美妙的人生难道你不想要吗？”

他一边说着，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一边猛灌这药进我的口中，不一会儿就把这药灌进了我的肚子里。我咳嗽着满脸泪水的呛声说道：“咳咳咳，死老鬼，你……咳咳咳……你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本姑娘……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黄大官人听得这话勃然大怒，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吩咐几个随从用牛筋把我绑在了椅子上，我不断的挣扎却也无济于事。黄大官人那丑恶的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老夫这就让你见识一下天高地厚！”转头对一个手执马鞭的随从说道：“给我打，狠狠的打这个丫头，打到她听话为止！”

那个彪形大汉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开始用皮鞭在我的身上乱甩。那皮鞭每抽一下，我就不由自主的痛呼一声，疼痛如同刀割一般。我喊得声音嘶哑，泪水横流，全身上下血痕斑斑，疼痛得如同被千刀万剐。我一边呼喊着，一边骂道：“死老鬼，啊，老娘不会，啊，放过你的……”

黄大官人看我被抽得死去活来，挑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饶有趣味的欣赏了起来。

突然间，房间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用力的一脚踢开。我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却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黄大官人望着门口那个身子白衣的英俊男子，不屑的说道：“老夫这是在调教自家丫环，客人还是到别处寻欢作乐吧！这不关你的事！”

那男子望着血淋淋的我，指着我气愤的向黄大官人质问道：“你调教丫环用得着如此残暴吗？”我有气无力的望了他一眼，却冷不防那个随从又拿起马鞭狠狠的向我身上甩来，痛得我“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

那男子看我如此凄惨，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竟敢不将朕放在眼里，来人，给朕封了这间黑店，把这些人全都杀了！”话声一落，身后涌出十几个身手高强的侍卫，抽出配刀就往黄大官人和三个随从砍去。

黄大官人一边躲闪一边恐惧的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杀人，你们……你们不怕被砍头吗？……”我见他张嘴正说着话，一个侍卫用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抹，这黄大官人捂着脖子便倒了下去，三个随从也被一一杀死。

我望着躺在房间里的几具尸体，只觉得心里快意，只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让我实在笑不出来。

那男子用刀子割断绑着我的牛筋，望着痛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的我柔声说道：“娘子，你没事吧？”我流着泪望着他，心里苦笑不已：我这模样像是没事吗？

我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虚弱的说道：“小女子……没事，谢谢……英雄的搭救！”

那男子弓身抱起我，望着怀中的我柔声说道：“朕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我伸出满是血的手颤抖着轻抚他的脸，流着泪暗自想道：若是你能早来一刻便好了！

随后，我的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19章　倾国两相欢

梅妃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那个救她出火坑的英雄不需要多想自然就是微服出宫去寻花问柳的君王了，对于她跟君王情情爱爱的那一段，我实在也不想听。

我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假惺惺的柔声说道：“妹妹别哭了，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幸福，皇上对你百般宠爱，而你又贵为妃子，一切都好起来了。”梅妃倒在我的怀里，流着泪轻声叫道：“姐姐，你真好！”我搂着她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心里却在冷笑：这狐狸精竟然对着我撒娇，装可怜这玩意儿谁不会？

我温柔的帮她捋了捋她的发鬓，柔声安慰道：“都是姐姐不好，又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我俩在此枯坐无味，不如上山去找皇上吧！”梅妃温顺的点了点头，说道：“一切但凭姐姐作主便是！”

我拉着梅妃的手正要走出凉亭，刚一抬脚，腹间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痛苦的用手捂住肚子，冷汗涔涔而出。梅妃看我如此痛苦，连忙扶我坐下，随后又拿出香帕仔细而温柔地替我擦汗。

我不动声色的坐着任她施为，看她绕着我团团转忙个不停暗暗叹息。可惜她这般待我多半不是出自真心，她这般的讨好我的用心恐怕是因为斗不过惠妃，这才来拉我当盟友的。想到这里，我的脑中不由得闪过惠妃的影子。

惠妃总喜欢穿浅青色的钿钗裙，眼中蕴含着千万种柔情，一副温顺小女人的模样，无论对谁都是一团和气，从不动怒，做事细心，循规蹈矩。仿佛集世间女子的美丽温柔与美德于一身！当然，若她真的表里如一的话，我将这皇后之位拱手相让却也无妨，为了君王，无论如何委屈我都是愿意的！

其实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也不是她很能生孩子，而是她已经生了四个孩子，而这四个孩子中有三个却因为君王和我的照顾不周而夭折。君王的心里一直对她有着一种愧疚感，而现在她的肚子里又在孕育着第五个孩子了。

想到这个厉害无比的女人我的心里就揪得紧紧的，禁不住无力的呻吟了一声。

梅妃看我脸色不好，柔声安慰道：“姐姐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疼得厉害了？要不咱们还是别上山了吧！”

我若有深意的看了正在给我擦汗的梅妃一眼，幽幽的说道：“姐姐若是不上山，山上只有荣嫔一个人侍候皇上恐怕侍候得不够周到啊。你也知道，荣嫔妹妹入宫已有三年了却未承恩宠，还是一个黄毛丫头，这样一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伺候皇上，妹妹你能放心得下吗？”

梅妃一听，果然就待不住了，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妹妹还是出去喊姐姐的侍女进来扶持姐姐上山吧，姐姐你在这稍待，妹妹去去就来。”说完就心急火撩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怜香惜玉进来。

惜玉说道：“奴婢这就为娘娘摆驾上山吧！”

我摆摆手说道：“不需摆驾，就你和怜香两人跟着本宫和梅妃娘娘上山可以了。”

怜香和惜玉答道：“奴婢遵命！”然后惜玉就将我抱起，我们一行四人就往山上走去。

山上林木郁郁葱葱，几株几人合抱粗的松树间透下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光线，地上长着一些小蘑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奇形怪状的怪石随处可见，一些兔子松鼠等小动物在到处乱跑，还有一些羚羊在卿卿我我。

我们翻过一座山来到第二座山上，远远的就听到君王的声音传来：“你眯起一只眼睛瞄准，对对，就是这样，左手中间三指握紧弓身，右手食指夹紧箭尾……”

我们远远望去，只见十几个侍卫拿着石子围住一只小羚羊，只要那只小羚羊想要向哪个方向跑，就砸一石子将它打回去，手法既快又准。我望着那只左冲右突可怜兮兮的小羚羊，哭笑不得的想道：你们干脆抓住这只小羊羔让君王射死它得啦，这样玩多累啊！

当我们走近时，才看见君王正搂着荣嫔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挽着短弓，一只手捉住她的另一只手拉着弓弦，两人身子紧紧相贴，暖昧无比！

当我们看到他们距离那只可怜的小羊羔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就更加无语了。我偷偷的瞄了梅妃一眼，看见她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心里暗暗偷笑不已。

君王和荣嫔拉弓弦的手一松，那支箭就“咻”的一声射了出去。只不过，那箭离弦的时候偏了一偏，“咻”的一声扎进了一个正围着羊羔的侍卫的大腿，痛得他“啊”的大叫了一声跪倒在地，旁边的侍卫连忙七手八脚的为他拔箭包扎伤口，君王望着受伤的侍卫赧然的说道：“辛苦卿了，传朕旨意，赏金百两！”这话一出，引得旁边的侍卫们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恨皇帝那支箭为什么射不中自己。

旁边那个荣嫔不乐意了，拉着君王的手撒起娇来，嘟着嘴嗲声嗲气的娇声说道：“皇上你藏私，臣妾明明见你自己射箭百发百中的，这会儿教臣妾射箭就连一丈远的一只羊也射不中。”

这时众侍卫忽然看见我们一行人走过来，连忙施礼道：“臣等参见皇后娘娘、梅妃娘娘！”

我摆了摆手说道：“免礼！”君王和荣嫔回过头来，看见我们一行人走到了跟前，哈哈大笑道：“朕正想找人下山去请你们上来，你们却自己来了，正好与朕一道狩猎！”

梅妃不顾荣嫔那满怀敌意的眼神，巧笑嫣然的说道：“臣妾也未习骑射之下，皇上不如也教教臣妾如何？”

君王一只手搂着荣嫔一只手揽过梅妃，哈哈大笑道：“只要爱妃肯学，朕自然会用心教导的！”

我望着这一幕，心里五味陈杂。

尽管早已知道嫁与君王就等于要与三千个女人分享我的丈夫；尽管和他一起经历了数载的风风雨雨，早已看惯了他与数个女子谈情说爱的情景，但我的心仍然在隐隐作痛。

若有来生，他可否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20章　情之为何物

君王看我神色寂寥，就松开二女走到我跟前，柔声说道：“真儿，朕带荣嫔和梅妃出去狩猎，你在这等朕。一会朕打几只羊回来烤羊肉吃！”

我强颜欢笑道：“君王箭法如神，小小羊羔自然逃不出君王的手掌心的！”一边却在心里暗暗想道：或许，我也是一只逃不出君王手掌心的小羊羔，早已自绝了退路，此生非君王莫属！

君王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将二女抱上白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众侍卫向深山里疾驰而去。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望着他背影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孤单寂寥。

君王的马已经走远，我仍在痴痴的凝望着他远去的方向。良久，旁边站着的怜香忍不住幽幽的说道：“娘娘，奴婢可否请问娘娘一个问题？”

我看了看怜香若有所思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问吧，若能回答，本宫自然答你！”

怜香望着君王远去的方向，幽幽的问道：“娘娘，爱一个人真的能够生死相许吗？”

我微笑着打趣道：“怎么？本宫的小丫头动春心了？”

怜香用婉惜的眼神望着我，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奴婢只是替娘娘感到不值，皇上除了能够给予你一个虚荣的皇后之位，还能够给您什么？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真心爱慕吗？”

我一听这丫头说话如此大逆不道，忙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侍卫们都已随驾狩猎而去，这才佯装发怒的指着怜香说道：“大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可是这样的话你以后切不可再乱说，否则本宫也要受你连累！”

怜香看我发怒，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惶恐不已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说话不经大脑，险些连累娘娘，请娘娘赐罪！”

我望着可怜兮兮的怜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你能对本宫如此推心置腹的说话也足见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又怎会忍心责罚于你。只是你需切记祸从口出的道理才是！”

怜香听我这般说，心悦诚服的说道：“奴婢受教了！谢娘娘的教诲！”说完便站了起来恭身听训。

我望着远处结伴成双翩翩飞舞的两只彩蝶，幽幽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抱着我的惜玉看我如此忧郁，宽慰道：“娘娘的真心付出，奴婢相信上天一定会给予回报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

对上那个强大得可畏可怖的惠妃，我其实已经不抱什么胜利的希望了。也许君王能够给予我的回报就只能是赐给我一个体面一些的死法而已。

正说话间，树林深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向我们似缓实快的走过来。直到人影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是一个脸面阴鸷身穿绿色亲卫服的侍卫。

这个亲卫走到我跟前，单膝下跪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我摆了摆手说道：“免礼！你来见本宫是否要传达皇上的旨意？”

亲卫站起身来谦恭的说道：“皇上有要事与皇后娘娘商议，特命奴才前来相请皇后娘娘移驾！”

我看了看侍卫说道：“既然皇上有旨，那就带本宫去见皇上吧！”

侍卫看了看怜香惜玉一眼，说道：“皇上有旨，只请皇后娘娘独自一人前去！”

闻言，我只好对惜玉说道：“惜玉把本宫放下吧，你与怜香二人自去玩耍，不必等候本宫！”

怜香听得我这样说，高兴得跳起来，说道：“奴婢已经许久没有出宫玩耍了，谢娘娘恩典！”惜玉听说也是雀跃不已，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来就拉着怜香的手说道：“如此，奴婢们就自去玩耍了，娘娘要自己保重！”

我摆了摆手说道：“去罢！”

怜香惜玉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下山去河边玩耍，我微笑着目送她们的背影渐远。

她们终究只是两个孩子，在皇宫里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了！

我整了整衣衫对侍卫说道：“你前边带路！”

亲卫领着我缓缓的往树林深处走去，树林里寂静无声，树叶茂盛，阴暗而潮湿。看着这般景色，我不由得腹诽不已。君王到底有什么样的机密要与我商议，用得着去这么一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我忍着剧痛捂着肚子脚步蹒跚的缓缓跟着亲卫，冷汗涔涔而出，不一会儿就已经走不动了，脚下一踉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只好有气无力的对前面的侍卫叫道：“等等，本宫……走不动了……”

前面领路的亲卫缓缓的回过身来，走到我跟前将狼狈不堪的我拉起来，惶恐不已的说道：“奴才该死，奴才不知皇后娘娘贵体有恙，伺候不周，请娘娘降罪！”

我脸色惨白，捂着隐隐有血迹渗出的腹部有气无力的说道：“无妨！待本宫歇息一会再随你去找皇上吧！”

亲卫突然狞笑着说道：“娘娘不必去找皇上了，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皇上的！”

我望着他狰狞的面孔，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压住心底的恐惧指着仅有两步之遥的亲卫颤声说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亲卫突然抢上前来，如同铁钳般的双手用力的扼住我的咽喉，面目狰狞狂笑着说道：“我想要你的命！哈哈哈，能够亲手扼死一个美若天仙的皇后娘娘真让奴才觉得万分荣幸啊，可惜却不能向人炫耀，真是可惜！”

亲卫的手瞬间就已制止了我的呼吸，我涨红了脸不断的挣扎，血水沥沥的从我的腹部流出，仿佛将要抽空我全身的力气。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与君王相约要厮守一生的，我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