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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有情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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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个秘密,他曾千方百计想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答案,结果却敦她有了脱逃的机会,当初擒住她便该一剑杀死她。如今他想通了,他什么都不想知道,再也不去揣测,就当作……当作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你杀了我,就没谁能告诉你答案了。”她轻眨眼眸,“你会猜─辈子,一辈子,永远有个疙瘩在心头上,你不怕吗?”
  “我不再受你摆布。”他说着旁人不太明白的话,眼神一眯,右手猛地挥动。
  二十余名汉子同时动作,半身滑下马背,伸长健臂往草地上一捞,每人手中各握住一条粗绳。
  “走!”齐吾尔力贯丹田地大喝。
  众人得令,策马拉着粗绳往外冲,草原上忽地一声巨响,机关启动,刁锦红所立之处瞬间坍塌陷落,裂开的大洞将她整个人吞没。
  窦德男张着小口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二十余条粗绳牵连着地下机关,若非亲眼目睹,绝不相信这平静广大的草原上藏着这样怪异的东西。
  “离远一点!”齐吾尔按住她肩膀,不让她接近那个黑洞。
  “齐吾尔,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看待!”她扯着缰绳反抗回去,就在此时,那阵教人毛骨生寒的笑声竟又传出,火红的身影如箭一般从黑洞中冲上。
  刁锦红并未坠落,而是藉势攀在土壁上伺机而动,她跃出机关,身子尚未落地,五爪已然伸出,直扑齐吾尔喉颈。
  “当心!”李游龙在左侧厉声大喊,脚下一点跟着跃来,却是迟上半着。
  这一边,齐吾尔反射动作踢动窦德男的座骑,那匹马儿腹部吃痛,载着她往一旁跑开。
  随即,他双掌运劲欲接对方招式,心中深知此女精通暗器,又是使毒能手,一旦恋战,求胜的机会便十分渺茫,届时,众人辛苦布署的陷阱也将付诸东流。
  若然又教她脱走,往后不知还要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而三王会的仇、他蒙族族众的仇,还有他自己的仇,何日才能了结?!
  今日,索性就孤注一掷。
  发出野兽般的嗥叫,他张臂扑向她,如同摔跤场上以力量和技巧揪住对手,而距离着实太近,那蛇女全然没料及有这一招,瞬间,整个人被他双臂箍得死紧,他脚下跟着一拐,便双双往黑洞中坠下──
  “齐吾尔!”窦德男放声惊叫,全身血液几要凝结。她翻身下马,提着银枪抢到洞口,里头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齐吾尔──”再喊,已带哭音,想也没想,她纵身往下一跳。
  “别想!”李游龙徒手抓去,可惜只勾到她背上的银枪布套,手劲一顿,布套的绑绳“嘶”地裂开,她整个人还是跌了下去。“老天……”
  此时──
  “李游龙!”
  远远的,李游龙听见他的带弟亲亲在唤他,中气十足而且怒气腾腾。
  不好!太不好!
  他哭丧着睑,趴在黑洞口动也不想动,瞅了瞅手中由窦德男身上扯下的布套,有气无力地问着那群汉子,“谁好心一点告诉我,这机关里头有什么?”
  “李爷,当初族长无意间在这儿发现一个地底流沙群,所以就利用自然地形安排了这个机关。”
  “所以说,咱们底下是……”
  “流沙。”回话的汉子眉头深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说,刁锦红和齐吾尔都掉进了……”
  “流沙。”顿了顿,那汉子又道:“还有窦五姑娘也掉进去了……”
  “流沙。”李游龙点点头,考虑要不要也跟着跳下去。
  不好,真的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呜呜呜……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竟这么害怕见到带弟亲亲。
  身体跌进一团柔软里,柔软却又固执,把她的双手双脚紧紧吸附,她抗拒不了,任由身子跟着旋转、流动、埋没……
  尔后,好似在半空飘浮着,好似……整个人只剩下一颗头颅,她还能想,思绪虽然极慢、极慢,但还在转动,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
  “阿男?醒醒……”男人的声音低哑急切,如针剌痛她的意识。“阿男、阿男……睁开眼,你醒醒,睁开眼看我。”
  模糊呻吟,她循着声音由幽境中转回,眼睫掀了掀,瞧见悬宕在上头那张男性面容,正焦急地俯视着她。
  “齐吾尔……”记忆全数回笼,她亲眼见他和那可怕的蛇女掉进黑洞,心好痛、好慌,她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扁扁嘴,她整个人扑向他,双臂紧紧抱住他的颈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齐吾尔心头震撼不已,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听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一注柔情在胸臆间荡开,把那些豪迈的、潇洒的、满不在乎的英雄气概全掩盖过去,只剩下儿女情长。
  唉,不太妙……他真喜欢这个姑娘,太喜欢这个姑娘。但是那个秘密,那个摆脱不掉的蛇咒,他有办法撑过去吗?!
  一股可怕的欲望升上,肚腹极热,几处大穴如同凝聚过多内力,鼓胀得难受。
  便是这种感觉,那一年、那一晚,在那片荒凉无垠的大汉上,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行……不行的……他不是禽兽。
  深深呼吸,努力想压抑,全身筋骨却都痛了起来。他不是禽兽。
  “阿男,别……”想抱住她的双手反倒将她推开。
  “你怎么了?”窦德男吸吸鼻子,眨着泪眼。
  就着微弱的银光打量他,她想将他的五官瞧得更清楚些,惊觉周遭好黑,全靠自己那根银枪发出的光辉,才勉强能分辨身旁事物。
  “我没事。”声音微乎其微地颤栗,痛苦的表情一闪即逝。
  她擦擦眼泪,脸蛋发烫,没察觉他的不对劲。“齐吾尔,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拾来银枪握在手中。
  “机关陷阱下面是地底流沙群,我们被卷进流沙里,幸好还能滚落到这个地底黑洞里,不致窒息而死,但确切的位置我也无从得知。”他语气略顿,有些苦恼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见你跳进来,就跟着你跳了。”她咬咬唇,看着那张朦胧的俊颜,男子眉峰成峦,她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意。
  “你──你就下知会有多凶险吗?!为什么这么任性?!”
  “你能跳,我当然也能。”这回答实在是应了他的话,既任情又任性。
  “窦德男!”口气陡扬,“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适才醒来,惊见她就倒在自己身旁,他真要被她活活吓死。
  “我、我──你不用那么大声说话。这里只有我和你,还靠得这么近,我听得见你说什么。”突然间记起,她神情微僵,身子整个坐直。
  “对了……还有那位西域蛇女,她也掉下来了,你、你……她有没有对你怎样?!你受伤了吗?有没有中毒?”她小手紧张地往他身上摸索,抚着他的脸、他的胸,他的双臂和背脊,甚至更往下移去──
  他粗嘎低喘,倏地捉住她的手,声音紧涩。“别碰我。”再碰,他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不是禽兽,绝对不是。
  窦德男迷惑地拧眉,唇瓣蠕动正要问出口,幽暗中,一女子的笑声夹杂轻咳,断断续续地传来。
  “咳咳……小姑娘,你别碰他,呵呵呵……乖,到我这边来安全一点……”
  “前辈?!”窦德男颈后寒毛竖立,陡地循声望去,但周围黑压压一片,银光只够照映出她和齐吾尔上身。
  “不用怕,你、你别怕……她胸口受我一掌,胸骨尽断,活不了多久。”齐吾尔安慰着她,跟着阖上双目,气息越来越粗重。
  “嘿嘿……咳咳……若不是我之前旧创未愈,凭你挡得了我?”药王的暗器贯穿她的心胸,任她如何费力养伤,功力也再难恢复。她又笑,对于能否活下来,似乎也不觉得是一件顶重要的事。
  “小姑娘,你唤我前辈可、可真好听,咳咳咳……很好、很好,我可挺喜欢你的。”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好不容易才再启口,“你过来这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儿安全,你快过来。”
  “我不过去。”窦德男答得乾脆俐落,忧虑地瞅着闭眼不语的齐吾尔。
  他额上冒出点点细汗,眉心捺着好深的折痕,微弱的银光让他的脸色瞧起来无比苍白,简直像生了场大病一般。
  是不是内息受创了?还是……还是真在无意间中了毒?
  “前辈,请您把解药给我。”见他奋力抑制痛苦的模样,下颚甚至还微微抽搐,她简直六神无主。
  “什么解药?”刁锦红在另一端幽幽地问。
  “您适才在他身上下毒了,是也不是?我就要那种毒的解药,请前辈拿出来。”想起李游龙沾上蛇族毒粉所承受的痛楚,以及留下的殷红伤疤,她心跳如鼓,就怕齐吾尔也要重蹈覆辙。
  闻言,刁锦红笑得刺耳,顺了会儿气才道:“我是对他下过毒,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可不是刚刚。咳咳……我不是要你过来这儿吗?你乖,快过来,再迟就不好了,咳咳咳……”
  “我不过去。”窦德男嚷着,心里急,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上臂。“齐吾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难过?你、你别不说话……”
  他喘着气,眼皮终于缓缓睁开,那对目瞳中暗金闪烁,深邃地锁住她的脸容。
  “我没有中毒,你不要哭。阿男……”
  不是把眼泪擦乾了吗?怎么又掉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哭。”有些孩子气地抬起衣袖抹过脸颊,她用力拭净湿意。
  这时,刁锦红忽地发出嘿嘿冷笑,言语中尽现恶意:“今天没中毒,并不表示身上无毒,蒙族的小子,你忘记几年前大漠的那一夜吗?你真以为药王有本事完全解开那个毒吗?咳咳咳……未免小看了我。
  “你的阿兄和阿嫂,呵呵……你忘了吗?你做过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吗?呵呵呵……没谁告诉你,我、我永远也不说那晚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你,你做的好事,呵呵呵呵……”
  “刁锦红,我不再受你愚弄!”
  说时迟那时快,他痦哑低吼,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抢来窦德男的银枪往那幽暗处猛刺过去,“噗”地轻响,是银枪头没入血肉的声音。
  “啊?!”
  窦德男错愕万分,三个人的呼吸声交错纷杂。
  “我要你、要你一辈子活在……活在自责和猜想中,咳咳……呵呵呵……这世间,男子尽无情……”终于,刁锦红不再言语。
  许久许久,他动也未动,双手仍死命地握住银枪后段,臂膂现出一条条筋络,隐隐颤动,彷佛要倾尽全身力量,又彷佛是在激流中飘荡挣扎,费尽气力终能攀住一物。
  “齐吾尔……”她轻声唤着,试图要扳贻d他的十指,“她已经死了,你放手,你放手呀,齐吾尔?!”
  终于,他听见她的声音,脑中宛如灌入一注冷泉,浑身震撼。
  “我杀死她了,终于……教她死在我手下。”那些恩怨总算了结,而那个秘密……不,别去想。他用力甩头,双掌运劲一抽,将沾血的银枪猛力拔回。
  见他神志不太稳定,窦德男心中担忧万分,小手不由得伸去探了探他的额,擦去细布的汗珠。
  “齐吾尔,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你不要吓我……”她好怕他出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自己和他两个,若他真的倒下,她都不知该怎么帮他,也找不到谁来帮他。
  齐吾尔半阖着眼,喉间不能控制地逸出一声叹息,他陶醉了,感觉如此鲜明,那是姑娘家柔软的身躯,近近地贴靠过来,她身上原来这么香,这么撩人,把他的知觉全数唤活了,烧出一把烈焰。
  “阿男、阿男……”不好!脑中警铃大作,但他好像没法推开她了。他喜欢她,太喜欢她,就像当年为着那个女子心动……
  不!不只如此,这一次的感受加倍猛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预感。
  他的心为她悸动,原来他会这么喜爱逗弄她,见她瞠喜怒笑,全是因为心里有她,怎么办?好想、好想将她抱个满怀,深深吸取她的香气,怎么办?这份渴望绞痛他的全身。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不是禽兽。
  窦德男不懂他内心起伏,只见他目中泛着红丝,似乎又在承受什么煎熬,小手跟着抚上他的俊颊。
  忽然间,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他喉咙中滚出野蛮的低吼,强壮的双臂像铁箝似的紧紧抱住她,把她娇小身子完全按进胸膛里,劲道之重,施力之猛,差些扼断她的呼吸。
  “齐吾尔?!你到底──啊!呜呜──”
  话陡然中断,因为他俯下了头,趁她仰首启口之际,以舌蛮霸地探入她小嘴,吸吮住她的丁香小舌……
  第七章 兽与人间
  窦德男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她眼眸瞪得圆大,却瞧不清男子的面容,但全身的毛孔已完全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便是男女间的亲吻?
  那么,他为什么要吻她?
  也是因为喜欢她、心中有她吗?是吗?是吗?
  她不住地自问,既喜又恼,身子没来由一阵酸软,小手也悄悄地环在他腰上,拥住了他。
  吻由深转浅,齐吾尔不停地啄着她的唇瓣,胸口彷佛快要炸开,身上几处大穴鼓动得难受,又是这种感觉。
  他在草原上来去,在大漠里纵横,一生至此从未怕过什么,但他真是怕极这样的感觉,亦恨极这样的感觉,它超脱他意志力所能控制的范围,只随欲望而行,他不要沦为一头兽。
  猛然间,他用力推开她,像要活生生由身上撕裂一块肉般痛楚。
  “别、别靠近我。”他抱住头,双目狂乱而忧郁,“离我远一点,求你……”
  窦德男双颊仍红如火烧,有些受伤地瞅着他。“齐吾尔,你、你这样算什么?”
  她还不懂他有多危险吗?!
  几年前的那个毒蛇咒,毒虽解了,咒真的解不开吗?!
  他不能喜欢她,至少现在不能喜欢她,他不能伤害她。
  “齐吾尔……”她迷惑地唤着,见他神色痛苦,真不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粗声喘息,他勉强抬起头与她对视,薄唇掀了掀,却没有说话。接着,他目光缓缓移向那把银枪,注视着枪头上的鲜血,心中陡然划过一个念头。
  “阿男,如果、如果我又像刚刚那样对你……”他猛地将银枪塞进她手中,强迫她用力握紧,“你就用这把银枪刺进我胸口。”
  “不要!我不要!”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想丢开银枪,一时间竟忘记那是自己的贴身兵器。
  “听话!”他吼着她,握着她的手。虽是自小练武,但女孩家的骨骼就是不一样,这么纤细秀气,他心一动,身躯又隐隐发颤,赶忙像烫手山芋似的丢开。
  “为什么要我杀你?!我不要杀你,我不要你死。”
  他低哑地乾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若侵犯你,你便一枪将我刺死,一了百了,省得我……省得我沦为禽兽。”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齐吾尔,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她又羞又怒,又是担忧又是疑惑,再坚强的个性也要崩溃,两行泪珠已顺着香腮滑下。
  “阿男,不要这样。我、我不能伤害你……”他粗喘着,全身都痛了起来,极度的渴望在血液里流窜,所有的道德和理智再难约束思想,他想抱她,想亲吻那张柔软小嘴,想顺遂一切欲念。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齐吾尔,我喜欢你。”
  突然,一个声音穿过层层痛苦和重重迷雾传来。
  “齐吾尔,我喜欢你。”她这么对他说。
  他慢慢抬起头,野兽似的眼瞳闪过金色明光,却瞧不出悲喜。
  窦德男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小手紧握着。“齐吾尔,我、我想,我是真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
  “老天……”他眉峰成峦,低声叹息,“不要说这种话……”
  “我是喜欢你,我不是懦夫,为什么不能说?”
  她的话坚定执拗,眼眸坦然,混合著羞涩与大胆。面对如此的告白,心还剩下什么?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阿男……”扑过去,他在幽暗中紧紧拥抱着她,脸颊紧抵着她的发梢,贪婪地呼吸着她发上的香气。
  这一刻奇妙得毋需言语。
  窦德男羞涩地回抱他,双眸紧闭着不敢张开,心想她四海窦五虽说艺高人胆大,但是自己竟能这么勇敢地对他说出心里秘密,如今教他抱在怀里,她仍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
  那股野马般的欲念依旧乱窜着,齐吾尔用力喘息,两臂彷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合而为一。而她的小手,缓缓地、羞涩地在他背上轻抚,一下一下,将他僵硬的背脊抚化,让每一条肌理都得到了松缓。
  慢慢地,疼痛奇异的和缓了,呼吸变得徐长深沉,他不断地攫取她身上自然的气味,像是解药,又像是抚慰,将一头野兽驯服。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如此,亦不确定能平息多久。
  “阿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是、那是我的秘密。”他背负着它,已经好累好累,他告诉自己将它抛到脑后,可道德的枷锁却套牢了他,教他不住地猜测,那一晚,他到底做了什么?
  在怀中的身子动了动,他大掌连忙按住她的头颅,不让她抬头。
  “你听我说,静静地,教我抱一会儿,好不?”他怕看她的眼,怕自己说出那个秘密后,那对清澈的明眸会反映出极度的厌恶。
  “你说,我听。”她顺从的说,贴着他的肩。隐约知道刁锦红所说的那个“秘密”,就要由他口中吐露出来了。
  短暂的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低低交错,“好多年前,吉娜亲亲本来有两个孩儿,一个是我,一个是我阿兄,他名字叫作苏哈伊,是草原上最强壮的勇士。”他停顿了会儿,似乎在思索该从何处继续。
  然后,声音在寂静中接续响起,“四年前的那个春天,我通过种种试验,被族中几名德高望重的长老推上族长之位,我阿兄他……我知道他心中不舒服,凭他的武功和才智,蒙族族长的位子他原就唾手可得,但长老们似乎对他颇有意见。
  “我不想为此坏了兄弟间的感情,让吉娜亲亲难过。所以在那一年春末,羊群正剃完毛准备迎接夏天的到来,我便独自骑着马悄悄地离开蒙区,并且留下一封书信,请求长老们选择阿兄为蒙族族长……”
  窦德男忽地轻叹,“你这么做不好,你阿兄一定不会接受的。”她玩着他坎肩上的铜扣,说出自个儿想法。这关乎尊严,既是草原上的勇士,肯定没办法接受这种近乎施舍的赠予。
  他微微一怔,叹了口气。“是,我做得不好,我该明白阿兄的脾气的。”她一个小姑娘都想像得到,为什么他竟然忽略了?还是,他当时急着躲开,根本不愿多作思索?
  “他以为我在可怜他,更不屑这样的让渡,我从没想过会和他闹得那么僵,吉娜亲亲哭着劝他,他不理,一气之下竟带着阿蒙娜愤然离开蒙区。”
  “阿蒙娜便是你阿嫂吗?”
  “嗯……”都决定对她坦然相告,他头一甩,直截了当地道:“她是我阿嫂,也是我曾经爱过的姑娘。”
  嗄?!
  这一次,他阻挡不了她抬头,那对眸子定定地望着他的五官,来回地穿梭试探,想确定他方才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你爱上你、你阿嫂?”她的声音沙哑乾涩。
  二姐夫说的是真的,他喜欢过一个草原姑娘,后来那姑娘被人捷足先登,他就失意至今。
  “你、你怎么可以喜欢她?!怎么可以?!”忽地,她往他胸口搥了一拳。
  不只阿蒙娜,他谁都不准喜欢,想到摔跤赛那群为他献上彩带的姑娘,她心里就难过,顿时,真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齐吾尔没料及她的反应竟会如此剧烈,任由她搥打,同时痛苦地道:“阿男,你听我说,我、我是喜爱阿蒙娜,但是当她决定嫁给我阿兄,成为我的阿嫂后,我就不能再用男女之间的感情爱她了。”
  “那有什么差别,你总之是心里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揉着眼,用力吸吸鼻子。不哭,没什么好哭的……可是她就是想哭……
  “我可以避开,可以压抑,她和我阿兄是草原上最相配的一对,苏哈伊勇敢果断,温柔多情,不像我心机深沉,你不是说过……说我肠子九弯八十拐,硬比别人多出六十二拐?你说得对,形容得真对。”他点点头,嘴角自嘲笑着,没察觉到之前将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感觉,已完全消散退开。
  银光映着她的脸庞,他伸出手指轻触她的眼角,她撇开头,那指上仍沾染了湿意,他不禁叹息,“你怎地又哭了?”
  她倔强地抿着唇,“我没有。”明地睁眼说瞎话。
  “阿男……”
  “你要告诉我的秘密就是这个吗?说你爱上阿蒙娜,心里只有她,一辈子忘不了她,永远永远不能再接受另一段感情,这就是你的秘密。”这个秘密也够伤人了,但,痛一痛也好,在自己对他表白之前,就已经知道要承担如此的风险,说清楚反倒好。
  齐吾尔怔然,很快地抓回神志,急急又说:“不是。我喜爱阿蒙娜不是秘密,草原上许多人都知道。”
  她咬着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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