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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光如有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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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名小南,家里遭了瘟疫,父母都病死了,出来和姐姐找吃的却又走散了,本想回家的谁知年龄小迷了路,反而越走越远。
那名叫小南的男孩开始还很拘谨可是见傅碧浅、秋华等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再加上桌上糕点的引诱很快话便多了起来,傅碧浅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威逼利诱加怀柔不知不觉竟已经套出很多岭南的状况。

秋华也是暗暗惊奇,因为傅碧浅从来不会直接问他,只是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最后竟能让他自己说出她想知道的消息来,傅碧浅面上虽是笑着的心里却十分忐忑,一来如果小南所说的都是岭南的现状的话,那么现在瘟疫已经在那里大面积的传播开来了,二来即使他们带来了足够的药材和粮食能否真的及时的控制住现有的疫情,医治好已经染病的百姓,这些都十分令人担忧,只有真正到了那里才能知道。

柳汀倒了杯茶递给她,傅碧浅接下,心思又转到她的身上来,因为她揭发了赵原囚禁安城贫苦百姓的事情,如果继续留在安城一定会有危险,所以问过她的意见之后萧墨远就将她放在了傅碧浅身边。反正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柳汀自是愿意的,如果傅碧浅没有看错的话,柳汀手腕上所带的珠串和她离开前宋行之塞给她的是一摸一样的,也就是说柳汀是宋行之的人,如果她现在还可以相信他,那么柳汀会帮助她找到另一份藏宝图,而这一份藏宝图应该就在岭南。

她掀开帘子,萧墨远笔直的背影映入她眸中,自是风流无双,可是傅碧浅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她根本就看不懂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之于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知己还是只是用来稳定民心的棋子,或者只用来寻找藏宝图的钥匙,她无从知道,或许她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人,不愿意去深究,也不愿意追问。

师傅曾经说她是个懦弱的人,不止一次的说过,那时她自恃身怀武功并不这么认为,因为那时她在江湖上已经鲜有敌手,而且江湖并不比皇宫复杂错节,她打不过就跑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再后来她入宫努力做一个端庄合格的长公主,宫廷礼仪虽然繁琐却也没有让她太难过,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师傅说的是对的,她懦弱胆小,即使已经察觉端倪也视而不见。萧墨远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蓦然回头吓了傅碧浅一跳,她立刻换上镇定的笑容放下了帘子,秋华已经习惯了,见了并不吱声,反而是小南皱着眉头苦大愁深道:

“姐姐你喜欢那个白衣的叔叔?”

“噗!”莲香一口水喷了出来,秋华极为敏捷的躲开了一场浩劫,但是柳汀就没那么幸运了,满脸满身莲香的口水,欲哭无泪。

傅碧浅蓦地红了脸,一来这孩子没老眼神就这么不好使,看表情看不准就算了,连辈分都能给弄得这么纠结。

萧墨远的耳力不差,刚才小南说的话自然听得到,万俟桑从后面追上来调侃道:

“子宁怎么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内力了,难道还要打马车上的小孩不成?冷静冷静啊。”

虽然萧墨远这几天急着赶路,身上的灰尘是多了些,可是也不会夸张到与傅碧浅差了一个辈吧,说他愤怒其实不如说他是愤懑……




天黑的时候一行人在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在那里扎了几个帐篷,秋华带了小南去休息。

没有水傅碧浅简单梳洗一下就歇下了,萧墨远还没有回来,帐里还有一张床,傅碧浅想想又起身也将他的被子铺好,换了干净的水,才又躺回榻上。

快则明天中午就可以到岭南,慢则晚上也可以到,连着半个月傅碧浅都在马车上,白天咬牙挺着,晚上头一沾到枕头就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身体倒是好些了,只是疲乏得很。



萧墨远回到帐中时,傅碧浅已经睡得十分香甜,夜晚有些冷她紧紧的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漆黑的脑瓜顶。还没待萧墨远反应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她毛茸茸的脑袋,触手温软,他有些怔怔却没有收回手,只是将手静静的安放在她的头上,感受着她轻缓的呼吸,自己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这些日子他有意的回避她,尽量不去关注她,想要理清他自己的情绪可是似乎并不成功,他现在还是很困惑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有多重要?可以重要到不去利用她吗?

答案他不知道,从小到大他的目标都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有所改变,也许她会受到伤害,也许他会错过很多东西可是,萧墨远永远不能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执念是多么的可笑,可悲,可是他一直都是以那一份执念坚守的,若是放下他的后半生又将何以为继?

夜凉如水,一切都显得不十分真切,只是手掌心的温度依然让人眷恋不舍,可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舍弃……

又或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是可以舍弃的。






第17章 粮食
在到达岭南之前傅碧浅就已经想到了岭南现在的状况,可是想和亲眼看到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当你亲眼见到路边的树皮都被扒光了地上寸草不生,当你见到已经被晒干的尸骨,当你见到尚且活着的人露出死人一样绝望孤寂的眼神,没有什么言辞可以形容。也许会可怜他们,同情他们,可是那时傅碧浅只觉得难受。

如果说曾经她还会对自己答应了萧墨远而有些不确定,那么这一刻她已经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否则在以后的某一天她一定会后悔,她从来不欠人,因为她怕她还不起。

街边都是灾民,他们的目光有的充满渴望希望他们可以施舍些吃喝给他们,另一些则是冷漠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

岭南的太守府也十分的破败,能吃的都早已经分发给了百姓,那太守已是一个鬓发皆白的老人,府里除了一个世代服侍他家的老仆人就再也没有什么人,两人收到了消息,已经早早的立在门口等待萧墨远一行人,远远看去几乎已经与周围荒凉的景致融为一体。他的背佝偻着向远处张望,看见他们立刻脚步踉跄的迎上来,萧墨远赶紧扶住他。

“叶老快起来,子宁受不起您这一拜,岭南的百姓多亏有你。”虽然他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做出过什么来改变岭南的情况,可是他就是岭南百姓心中仅存的希望,他是朝廷的象征,他在这里坚守着说明朝廷还没有抛弃岭南。

“是老夫无能,没能将岭南治理成安泰盛世,太子您来了,老夫即使是死也能闭眼了。”那老人眼角竟沁出泪来。
叶家三代都是岭南的地方官,子子孙孙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可惜到了他这一带人丁寥落,还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旱,可怜他一个老人家独自守在这片土地上。

朝廷已经拨了两次粮食赈灾,可是真正到了岭南府里的粮食少得可怜,在宣城截获的那批粮食还要过两天才会到达。萧墨远当天就带了随行的御医去给感染了疫病的百姓看病,傅碧浅也没有闲着,带着剩下的人去统计了一下各家的人数,简单的做了一个临时户籍。

小南还没有找到姐姐只能暂时留在他们身边,萧墨远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傅碧浅还没有回来,因为府里只有一个老仆人所以晚饭还没有做。
直到天黑傅碧浅一行人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万俟桑是和傅碧浅出去的,大半天下来也已经筋疲力尽,恹恹的趴在院子内的石桌上,一身鲜艳的长袍也因为风尘儿暗淡下来。

而傅碧浅反而成了一群人当中最为精神的一个,左手领着小南右手挎着一个柳条编成的篮子,那篮子里面还装满了张牙舞爪的深绿色的草。她的发髻有些乱了,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妇领着孩子刚刚上集市买菜去了,这样的想法深深惊诧到了萧大公子,一时间只能静默无声的成了雕像,傅碧浅却主动的迎上去将篮子递给他看,仿佛找到了她人生的意义,十分热情的解释道:

“这是岭南生长的一种野菜,我回来时见到了就让他们一起挖回来了,赈灾的粮食还没有运到,咱们随身带的粮食又不多,能省就省着些吧。”

萧公子还没反应她说的什么,傅碧浅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受惊过度的萧大公子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想到了一个画面:他精心培养的大内侍卫,武林高手纷纷趴在地上抠野菜,可是那样的画面他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抬头看了依旧趴在桌子上的万俟桑,却见他有气无力:

“就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呵。”这次他是真的笑了出来,原本阴郁的心情也转好了一些,园子里的人听他笑得酣畅,又想起了自己今天下午所做的事,一个个都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是单纯而明朗的,仿佛灾荒瘟疫都不算什么,每个人好像都充满了信心。与刚来时有了明显的不同,着算不算是你的天赋呢,碧儿,萧墨远心里幽幽叹道。


一会功夫莲香和柳汀就端着一大锅粥样的东西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不过粥的颜色有些怪异是浅绿色。随后傅碧浅又端了两盘菜出来,一盘是刚刚的菜炒的,另一盘是用水焯过的野菜然后用盐拌了一下,虽然是同一种菜却有了不同的风味,怎么说也是两个菜呢!

他们三十多个人围着两个桌子坐了,一人一碗野菜粥,说实话那粥的味道真的不好,土腥味中还带了微微的苦涩,可是他们却都喝得很欢快。萧墨远喝了两碗,淡淡的苦味弥漫在口腔里,让他真实感觉到原来他已经到了岭南。




傅碧浅和萧墨远刚回到他们的屋子里,傅碧浅就献宝似的将萧墨远拉到桌旁,展开手中的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字迹娟秀端端正正,上面记录了每一个人的年龄、男女、是否染病、家庭成员等等不一而足,有一页甚至记录了一个老人喜欢吃豆豉。

“这些是我今天在城南两条街上找到的人,那一片的人基本都已经在录,明天我准备继续向东面完成简单的户籍,希望对以后有帮助。”傅碧浅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原来她在萧墨远的面前还是十分端庄的,可是一天的奔波已经让她连装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完全表现出了她在江湖时的不拘小节。

“别太辛苦了,他们有很多人都感染了瘟疫,你要小心些。”萧大公子自然是看见了她的行为,可是箫大公子是什么人呐,任尔红尘滚滚,我自气沉丹田,他决定任其发展,看是否可以看见另一个傅碧浅。

“对了,粮食来了我们要怎么给百姓分发,是直接发粮食还是给他们按时供应饭食?”

“今天和太医到各个地方看了一下,他们还留在岭南的人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年轻力壮的人基本早已经逃荒到南方了,我想要将城里分成三个区,一个是让感染了瘟疫的人住的地方,一个是没有染病但身体并不好的人住,中间是健康并且可以帮些忙的人,这样应该可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碧儿觉得呢?”

“嗯,我觉得可行,就试试吧,希望粮食可以早点运过来。”

上天还是眷顾岭南的,第二天粮食就全部安全到达岭南,运送粮草的人是何去,他日夜兼程的赶来,也算是给了人们一些希望。




当天几口大锅就在岭南不同的地方支起来,里面熬着米粥,稻米的香气在这个饥饿许久的荒城上空盘旋不散。

很多很多年后,有些经历了那次浩劫的稚童已经垂垂老矣,牙齿掉光,却还是能清楚的描绘出那是的情景,他们都说那是他们吃过的最最好吃的东西,虽然只有一碗米粥而已。

再后来岭南的人民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在城中心支起一口锅,每个人从家里拿一碗米放在里面,一起煮粥喝,这一天仇人不再是仇人,天下大同,再后来史学家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称作“萧傅之盟”,因为他们相信直到这一天,萧太子和长风才真正的做出了某些决定,成为站在同一立场上的盟友。
虽然后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人无从揣摩复杂错节,让史学界争论不休,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萧傅之盟”是这一切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契机,如果没有岭南之行,历史会不会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这些我们统统无从知晓,可是又有谁会在意,因为,这世间的事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第18章 瘟疫
灾民按照萧墨远的计划分成了三个区,一切进展顺利,只是有几十个老人实在太虚弱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需要格外多派人手照顾。

太医开出药方,都是普通常见的药物,他们这次都带来了,每天三次服药,傅碧浅带着秋华她们几个每天埋首在药庐煎药,再送到病患手中,等他们喝完之后又开始煎下顿要喝的药。

不过疫情倒是没有接着蔓延,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这天早晨傅碧浅刚到药庐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傅碧浅快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形销骨立的妇女在和莲香争执着什么。

“莲香,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妃这位大婶非要来药庐帮忙说是她的婆婆染了病,想亲自照顾。”

“太子妃,求求你,我什么活都能干让我留下吧!”那妇女见求莲香没有用转而来求傅碧浅。

“你没染上疫症吧?”傅碧浅扶起她,领她在石凳上坐下。

“没有,没有,昨儿大夫刚刚看过。”

“我们这里正好缺人你就留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秋华,就是在晒药材的那个姑娘。”

“谢谢太子妃,谢谢太子妃!您真是菩萨心肠。”

从此药庐就多了一个形销骨立的刘婶,话说这刘婶和你不熟时是十分拘谨的,可是她的本质是一个话唠,她是童养媳,可是嫁给小她八岁的丈夫不久丈夫就死了,留她和婆婆相依为命。她进来的第二天药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从日出到日落她的嘴就没停过,虽然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却给药庐添了些人气儿。

傅碧浅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太守府第,萧墨远和万俟桑还没有回来,他们负责的是另一些病症比较严重的,那里人也要比她们这里的人多一些,那里的病患如果好些就会转到她们这里。

算算日子他们来岭南已经有半个月了,岭南大体的形势是控制住了,边缘的镇县也已经派了人去主持形势,就快要入冬了,要尽快将棉衣运过来。

她头有些痛,本想趴在大厅里的桌子上稍微休息一下,可是竟然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隐约听见两个婢女争论是否要叫醒她,后来又说到太守的儿子和孙子,两个人的语气都有些伤感。

傅碧浅起来时已经是半夜,萧墨远还没有回来,傅碧浅想起梦中听到的话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一时间也睡不着就到庭院里走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平时总是锁着的院子,可是现在门竟然是开着的,,傅碧浅悄悄的走进去,突然肩上搭了一只手,傅碧浅差点叫出来,虽然傅碧浅的胆子一直都是很大的,可是此时夜黑风高,院子里又一个人都没有,还好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努力的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竟是萧墨远,他脸上有些疑惑,似是在问她在干什么,傅碧浅指指两人又指指那个院子,萧墨远放开她,却牵起她的手走在了前面。

院子里很萧索,秋天的落叶都没有人清扫,厚厚的堆满了回廊,脚踏在上面发出脆而细小的沙沙声,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傅碧浅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如果不是被萧墨远牵着她恐怕早就打了退堂鼓,男子掌心温润,牵着她并没有很紧却十分牢固,傅碧浅就这样被他牵着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很久忽然萧墨远停住了傅碧浅却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撞得生疼也没敢发声。

因为转弯处有一个人影,两人都认出了那个就是太守,他的被佝偻着坐在那里几乎就要成了石像,因为太黑了傅碧浅看得并不真切,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声音像是经历了百年风雨的磨盘,粗粝苍凉。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才起身,身影几乎溶入夜色里,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两人直到他走远了才出来,那是两块新立的墓碑,一块写着:吾孙叶庆阳,另一块则写着:吾儿叶明远。

这两块碑上面的日期竟然只相差了半月!傅碧浅的手有些抖,她无法想象让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半月之内连着送走两个至亲之人该是怎样的煎熬,更加无法想象一个老人在白天乐观开朗,晚上却在夜深人静之时独伴寂寥。

因为墓碑刚刚被一个老人温情的摩挲过,上面还带了些温度,萧墨远坐在了叶老刚才坐过的地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不坐下吗?”

傅碧浅并不回答他,杵在原地,却有液体顺着她尖削的下巴滴到了地上,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男子叹口气,直接伸手拉了她坐到身边。

“为什么要哭呢?”

“我不知道。”她虽然极力的压制声音里还是有哭腔,眼泪也并没有如愿止住:“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要独尝苦楚。”

“碧儿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嗯,很多很多这样的事,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我在地牢里呆的一年虽然没有自由,但是不会担惊受怕失去什么,面对什么,也不必做抉择。”她的声音带了鼻音,“他们走的时候叶老一定很伤心。”

“应该是吧,可是挺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有些伤害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一旦回忆起还是很难过,你说呢?”

“嗯。”的确有些伤害是永久的,不可磨灭的,也不随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他早已知晓。
两人按原路返回,此时已是深夜。

傅碧浅刚要迈步就被萧墨远拽了回来,不解的回头,却见他无奈的笑笑,指了指她脚下,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小南坐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卷在一起,如果刚才不是萧墨远即使拉住她恐怕就要踩到他了。

他已经睡着了,小脑袋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萧墨远弯腰将他抱起来,他倒是不见外挪了挪脑袋抱着他的脖子就安心睡了。

“放在我的床上吧,你已经累了一天了,晚上好好休息。”

“不用,你睡吧。”未待傅碧浅在说什么萧墨远已经躺下了。

但是萧墨远会为他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的,因为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小南这个坚定的娃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床上,本来小南是很怕萧某人的,可是自从这天晚上他睡了萧某人之后,早晨发现春睡海棠也不过如此,美人叔叔也是不错的床伴,遂决定每日必睡之……




萧墨远和万俟桑一早就接到了京城的来信,是萧安远寄来的,说是棉衣等御寒什物已经备好不日即可送达,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岭南周边县镇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萧墨远突然想起了昨天院子里的两块碑:

“叶老有一个叫叶明远的儿子吧。”

“嗯,还有一个小孙子呢,不过都已经离世了。”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叶老的小孙子是患了瘟疫,没有药活活拖死的,他儿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半个月后心郁难解也随着去了。”

“可惜了。”

万俟桑还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他却就停在这里,没了下文。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见到了他们的墓碑了。”

“和傅碧浅一起吗?”

萧墨远背对着他,声音却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

“我第一次见她哭,她还说有些伤害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的。”

“你犹豫了。” 

“没有。”

“根据无门那边的消息,有一份藏宝图应该就藏在岭南,你若是决定了就要快点动手,别让其他人占了先机。”

“我会让她拿到那份图,不会有其他的差错。”




傅碧浅在煎药,柳汀端了一杯茶过来,秋华在挑药材没有注意这边,那茶盘上用水写着:云岭,藏宝图。

柳汀面无异色,傅碧浅却有些慌,端起茶杯喝茶掩饰,因为柳汀并不是贴身伺候她的,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同时两人必须要撇清关系,以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这是柳汀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表明她的身份。

她是来做什么的,傅碧浅继续煎药,心却已经跑到别的地方上去了,云岭离这里并不远,可是她要怎样才能到那里呢?

傅碧浅并未苦恼太久,晚上派到周边县镇的人就回来,其他的地方到还好只是云岭的形势不容乐观。 

云岭地势高,从灾情开始到现在只有萧墨远派去的人到过那里,据说现在已经像一座死城,到处都能看见尸体,腐败的味道在整座城里都能闻到。

恰巧这时过冬用的棉衣运来,同时也来了一些人手,萧墨远于是带了一些人,准备去云岭,傅碧浅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一日后他们到达云岭,眼前的景象果然如同炼狱,满街腐烂的尸体,各种各样的表情,他们最后的表情。

众人用布巾捂住口鼻,开始搬尸体,现下若是要治理疫病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要处理掉这些尸体,萧墨远决定将尸体焚毁,虽然这样对一向将身体的完整视为头等大事的九幽大陆有些骇人听闻。

这事后来又被一群史学家争论了一百多年,一些人说他是开创治瘟的先河,彪炳青史,另一些人觉得他的行为足可以遗臭万年。

虽然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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