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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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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三十里,再前进三十里,终于,她看到了龙华大军的蠢蠢欲动。
“这里真的很美,不是吗?”策马静立在一处山坡上,轩辕梦伸手指着前方一大片辽阔的平原。
从她所在的方向和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太一山东边一片宽阔且肥沃的平地。
龙华因地处偏北,很少有这样大片的广阔平原,大多都是高岭山丘,像这样的平原,在龙华,简直就和大熊猫一样珍惜罕见。
云锦随她所指,瞭望脚下的土地,那大片的鲜绿,一望无际的地平面,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仿佛寄情于天地的自在之感,由衷赞道:“确实很美,只可惜,再美的东西,也会有毁灭的一天。”
她叹口气,“有舍才有得,一切都是必然。”
“梦,如果你赢了,你打算如何处置轩辕慈?”云锦忽然问道。
她转首看向云锦,却始终无法从他平静如水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于情,她是我的姐姐,是我血浓于水的亲人,我不能杀她,但于理,她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次次陷我于不义,我恨不得将她拨皮抽骨,凌迟千遍。”她停了停,反问道:“你觉得我该杀她,还是该留她一条性命。”
云锦淡淡转开眼,语气一如脸上的表情般平静:“我不会要求你怎么做,也不会指使你怎么做,我只想告诉你一点,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
她知道云锦在担心什么,她怕自己情绪失控,一心只为报仇,从而失去理智,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
“我明白。”
云锦又叹了一声:“不要再看了,这个地方,迟早会变成熟杀戮的战场。”
她垂下眼帘,心情略微沉重:“云锦,你说后世会怎么评判我?冷血无情,还是气魄盖世?”
云锦听她竟然急着关心起自己的身后之事来,不由得好笑道:“英雄都是传出来的,真正的英雄,都不屑名声。”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你说的也是,可我还是听在乎后世对我的评论的,希望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虞兮虞兮奈若何就好。”
“梦越来越像个诗人了。”
云锦的口气听着就像在调侃她,盗用前人的劳动果实果然是要心虚的。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她扬起马鞭,黯然的目光陡然变得雪亮如刀,“开始了。”
云锦点点头,漆黑的瞳仁中,亦有精光闪过。
她拿起挂在马鞍边的头盔,细细观摩了一番,这才短短真正戴到头上:“其实我最怕郑重的场合了,越郑重我就越是心慌,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穿这一身铠甲。”
银黑红三种色调交织的软甲,在腰部正中,雕刻有御龙军的标志,既简洁又不失华贵,整个护甲是以上等的珍稀材料所制,轻便之余,可极佳地保护身体各个要害,配着银色的战靴,银色的头盔,此时的轩辕梦,就像一个沐浴在圣光下的九天战胜,浑身都充满了英气与力量感。
为了鼓舞军心,也为了表示自己对这场战斗的重视,她不得不这虽轻便,但对她来说还是显得略有些累赘的战甲。
远处号角声不断,从她所伫立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两方士兵如倾闸而出的洪水,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己方士兵和敌方士兵,都穿着各自的战服,从高处看去,两方人马一目了然。
中间的平原,便是两军交战的最终战场,那里地势开阔,既不利于攻击,也不利于防守,对于双方来说,再公平不过。
眼看两军即将汇于一处,气势汹汹的御龙大军却突然后撤,密集的人流,瞬间分成四列,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迅速退去。
龙华大军喊杀声震天,气势勇猛,正准备痛快地打上一场,没想到所有的气势,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下子消失了。
敌军这是什么意思?不战而败?
这不是演出,没有事先彩排,龙华主将也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弄懵了。
追,还是不追?如果追,怎么追?敌人一共分成了四波,如果要追,那么己方人马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分出四波来,可在短时间内,按照兵种以及战斗力合理地做出分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浩浩荡荡气势勃发的龙华大军,此刻陷入了一种有劲不知该往哪使的情况,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突然莫名瘫痪却找不出症结所在。
正当大军茫然不知所措时,起义军分散开的四支队伍又重新汇合,朝着瘫痪中的龙华大军攻去。
还未从茫然无措中回神的龙华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力反抗,好不容易等主将回复了镇静,将慌乱无序的军队重新整合,打算反攻时,占据上风的起义军再次分为四股力量,如之前一般,分开朝四个方向退去。
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惹得那龙华大将怒火中烧,暴躁不堪,匆忙中,临时将大军分出四队,朝着第四次撤退的起义军追击而去。
这一次,起义军是真的撤退了,没有再合成一股力量重创龙华,轩辕梦居高临下,看着原本兵力雄厚的龙华大军,自寻死路,分出大半兵力追击自己的“逃兵”,嘴角微微一勾,目中满是必胜的凛然。
“云锦,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白衣轻渺,似隆冬的腊月凝结的一朵冰棱:“你放心,那四支军队一旦进了无回谷,我必叫他们有去无回。”
轩辕梦点点头,她对云锦的能力一向深信不疑,而他也从未让自己失望。
无回谷,只是太一山西北边的一处狭窄山谷,与这里的平原相对应,那里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兼之地形崎岖,山路蜿蜒,一旦进入那里,就很难再出去。更重要的是,南宫灵沛算出,就在今日,无回谷中几座沉寂许久的火山会突然喷发,人畜难逃。
这场胜利是有代价的,且代价惨痛,那就是负责引诱敌兵的将士,将无一人能活着回来。
她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净如玉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透明的清透光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这双手早已变得不干净,染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句话,她现在,送给自己。
或许有一天,就该由自己,来偿还这笔血债了。
龙华大军消减了大半的兵力,且兵种分布不均,导致战斗力降低。
在后方指挥的轩辕慈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输。
她不想输,更不想输在轩辕梦的手里。
事已至此,她反倒不想之前那么畏首畏尾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拼上一把,豁出一切,就算赢不了轩辕梦,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唤来副将,命令道:“传朕旨意,即刻起,全军出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势必剿灭叛军。”
那副将愣了愣,本想劝她三思后行,可一抬头,见她一脸决绝疯狂之色,生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准备去传令。谁料刚一转身,却被皇帝拦下,“你留下,朕要身先士卒,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此时已顾不得其他,听到皇帝说要御驾亲征,副将连忙阻劝。
轩辕慈翻身上马,一脚将她踹开:“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有何用,还不如去死!”拔出手里的宝剑,一剑刺穿副将的胸膛,滚烫鲜红的热血染红了她的双目,她猛地拔出宝剑,将另一名发呆的参将一剑削下的脑袋。
士兵们早知她们的帝王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但像这样无故杀人还是第一回,许多士兵见状,都有了退缩之心,甚至有的过于害怕,丢下手里的兵器,想要逃离战场,可还没跑几步,就被轩辕慈的剑气从中一劈为二,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战士们个个心存厌战之心,可又惧怕轩辕慈的暴戾,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应战。
血红嗜杀的目光,在剩下的几万人中扫过,轩辕慈指着前方的战场,厉声道:“不想死的,都去给朕杀敌,杀的越多,你们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如若有人心存反叛逃离之心,朕手中的剑,第一个不饶她!”
对死亡的惧怕,让每个战士对战场,都生出了本能的抗拒,但对生的渴望,又让她们心怀勇敢。
轩辕慈收回宝剑,猛地一夹马腹,率先朝着战场中央疾奔而去。
原本美丽宁和的平原上,此刻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两方人马的尸首铺满了整个战场。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远比现代要残酷许多。
连空气中,都飘有浓重的血腥气,只是闻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本已显出败绩的龙华大军,突然之间变得勇猛无比,起义军节节败退,战况急转直下。
或许这就是御驾亲征的优越之处,信仰的力量,有时候会比威力巨大的大炮还要惊人,士气虽然不是决定因素,惨绝对是主要因素。
轩辕梦眼看战况被生生扭转,不由得大为吃惊。
轩辕慈与自己果然流着同样的血脉,在最重要的关头,都喜欢冒险。
看着自己的军队,被势如猛虎的龙华大军逼得不断后撤,虽然己方战意没有像她现象中那样快速滑落,但敌方士气逐渐高涨却是真的。
眼看起义军被逼的退无可退时,龙华大军两侧,忽地涌来两拨军队,就像突然多出来的两只翅膀,朝着正在猛攻的龙华大军直插而去。
这两队士兵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配有坚固的铠甲,精致的弓弩,士兵自身也是身经百战,灵动灵活,龙华大军的有条不紊的攻势,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两队弩手给彻底打乱,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大军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得以反攻。
在高处的轩辕梦看着下面的战况,虽然己方暂且占据上风,可从各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最终能走到的胜利的人,也是惨烈之胜。
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如果仅仅是复仇,那么到了这个份上,她已经无需再担心什么。
不管她是否能赢得胜利,轩辕慈的皇位都将不保,但就像云锦说的,她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报复吗?
如果是报仇,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杀轩辕慈,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她眯起眼看向远处,无视耳边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山河永寂,岁月静好。
她曾发誓,要将这万里山河握在掌中,由自己亲手,开辟一个新的时代,一个……独一无二,和平美满的自由国度。
这个天下……她要定了!
一束日光破云而出,笔直投向山坡的最高处,像是天下间所有的光明都被集中在了那一个地方。
一剑挑断一个敌人的喉咙,轩辕慈忽然感觉眼前一闪,她下意识朝前方看去,只见远处的一座山坡上,一人一骑,强健的战马人立而起,迎着日光,骑手周身铠甲闪亮耀眼,就似神话故事中,从天庭下凡的不败战神。
那个身影,既熟悉又陌生,那雪亮的光芒摄魂夺魄,那熏天赫地的气势令人拜膜。
正欲仔仔细细看个究竟,一名敌兵突然迎面袭来,她反转剑柄,朝着来人挥去,对方虽下了她的第一剑,却还是惨死在她强大浑厚的内劲之下。
收回剑,再次朝远处望去,那山坡之上,却早已不见了那一人一骑的身影。
战况瞬息万变,在一鼓作气将起义军击退后,对方竟再次卷土重来,两方谁都不肯先放弃,彼此厮杀越来越激烈,似乎哪怕只剩下一个人站在这苍茫原野上,也要拼杀到底。
战事已到白热化的阶段,两方都已精疲力竭,全凭着一股对生的渴望在战斗。
轩辕慈虽然已经杀红了眼,但理智尚存,明白这样的情况不宜再战斗下去,就算最终自己能获胜,也是惨胜,两败俱伤的局面,并非她想要看到的,正要下令撤退,突然听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快看那里!”
在这样的激战时刻,这样大喊大叫扰乱军心,本要以军法处置,可当轩辕慈一回身时,却也愣住了。
远处,一人一骑,手执长枪,径直朝着这边飞快而来。
虽然相隔甚远,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眼中的那股腾腾杀意,一个人,便抵千军万马。
她蓦地一怔,那个人……不就是她之前在远处山坡上看到的那一人一骑吗?
那一人一骑,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疾驰到了诸人近前。
当看清对方的面目后,轩辕慈目光一窒,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倒流了一般。
龙华士兵眼睁睁看着那一人一骑闯入大军之中,却无一人能阻。
而起义军这边,看到那人冲入军中,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声音遮蔽了一切,似喜悦,似敬重,更像是在欢呼胜利的到来。
轩辕慈死死盯着那高头大马上的骑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轩辕梦……”
仿佛能感觉到轩辕慈心中萌生的恨意,手提长枪,背负一把鸦青色巨弓的轩辕梦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人群,如一道利箭,径直射想轩辕慈。
目光交汇,两道强大的杀意随之碰撞在一起,虽无声无息,却令在场的数万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压迫而来。
轩辕梦只抬手,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随后便策马朝轩辕慈所在的方向疾奔而去。
在她手势落定后,所有与敌军厮杀在一起的起义军士兵,全部向中间聚拢,目的是将轩辕梦围在其中,不受任何攻击的骚扰。
在手下士兵的掩护下,轩辕梦一路畅通无阻,胯下骏马四蹄如飞,耳边风声簌簌。因为嫌身上的铠甲笨重,妨碍她施展功夫,索性全部卸了下来,连头盔也丢到了一旁。
红衣飞扬,漆发狂舞,她就像一支离弦而出的红莲之箭,所过之处,留下一长串烈焰红影,中途没有任何停滞,唯一的目标,就是人群尽头,身着黑色盔甲的轩辕慈——龙华的君王!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望着那疾驰而来的红色身影,轩辕慈竟无端觉得惊骇,连忙指挥防守力最强的盾兵布阵,将她牢牢护在后面。
轩辕梦一路疾驰,期间不断有来自龙华的威胁,但她不能停,一旦停下,等于给轩辕慈制造逃脱的机会。
这一次,必须要做个了结。
围在她周围的起义军士兵,用生命为她搭建了一座直通的向前的桥梁,不论龙华的攻势有多猛烈,她们都毫不退缩,甚至有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纷沓而来的箭矢。
生命如同鲜血,在不停地流逝,而一路向前,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轩辕慈眼看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心头的惶恐越发强烈。
来了,她来找自己报仇了!
直接告诉她,这一次,她再也躲不掉了。
一把抢过身旁一名弓兵手里的弓,张弓搭箭,对着那个朝自己疾驰而来的女子连续三箭射出,却因紧张,每一支箭都偏离了准向。
一人一骑,已突破了最后防线,如此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看清红衣女子漆黑的双眸。
本该是仇恨的、怨毒的目光,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像一汪深潭,漆黑深邃,看不到底。
越是这样的目光,就越是可怕,那一团墨黑,不禁给她一种坠落无边地狱的错觉。
那个女子,她不恨自己,她的目的,只是要她的命!
不,她不想死,她还要一统天下,还要完成母皇穷其一生也无法完成的愿望,她要万民景仰,要流芳百代,她要做这天下的主人!
就算……就算不能一统江山,她也决不能死在轩辕梦的手里!
目中寒光一现,她扯过身边的士兵,用力朝她推去,在轩辕梦以手中长枪挑落那名士兵时,她用尽全力,挥出手中宝剑,强大的气流朝着正在疾驰中的轩辕梦而去,半寸的地皮,都被她这股灌注了全部真力的一击给掀了起来,杀气十足的劲气,携卷着纷扬土屑,就像逐渐收拢的花瓣,从四面八方将轩辕梦笼罩在其中。
那名被扔出来阻挡她的士兵刚一落地,就被强悍的劲气给搅成了一滩骨肉碎屑。
轩辕梦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剑气的袭击,同时单手在马背上一按,腾空而起,跃至半空时,倒提着长枪,朝地面猛地一戳,地面顿时陷下去了一个大坑,而她借助这股反弹之力,轻松越过了轩辕慈面前盾兵所叠起的盾墙,踏着其中一人的脑顶,用力一蹬,身体再次腾空数丈,就像自九天之上降临人间的神祗。
轩辕慈大骇,她竟然轻松躲过了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握剑的手开始发软,不由自主的颤抖,连举都举不起来。
那份沉重与绝望,是她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她瞪大眼,呆呆看着身体悬于半空,红衣翻飞的轩辕梦。
恍惚之中,她看到,在女子的身后,缓缓展开了六只巨大的黑色羽翼。
遮天蔽日,毁天灭地。
传说,地狱中最邪恶的大魔王,曾经是天堂的一名纯洁天使。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魔鬼与天使的差别,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回眸这么简单。
你看到的是什么,你所面临的便是什么。
取下背上的巨弓,轩辕梦于半空中弯弓搭箭。
轩辕慈连连后退,锋利无比的箭矢破空而出,精准无比的穿透了她胸前的铠甲,将她牢牢钉在被鲜血染透的广阔大地上。
“我说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落地的刹那,轩辕梦仰头望天,忽然喃喃了这么一句。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轻柔秋风拂过的沙沙声……
突然间,平地里想起了振聋发聩的欢呼声。
远处,暮色如霞,夕阳沉落。
……
……
时节虽然已入深秋,但身处皇宫之中,却不怎么能感觉出来,御花园依旧姹紫嫣红,仿佛一切还停留在最美丽绚烂的夏季。
只有那寒意深重的秋风,带着无法令人忽视的萧索与肃杀之气,席卷了这座城曾盛极一时的城市。
皇宫中的一景一物没有任何变化,连宫人都还是那些宫人,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里早就不是从前的龙华皇宫了,它的主人,也不再是那个暴虐成性的帝王。
人们欢欣之余,亦有深深的忧虑。就像这一座座繁华宏伟的宫宇一样,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岁月流年,不知自己的命运,该如何书写。
下了一场秋雨,天气变得越加寒凉,深洼低坑中的积水,已经在宫人们打扫干净,空气微湿,带着一丝丝沁骨的寒凉。
一座低矮的宫殿内,烟雾缭绕,烛火明灭。
虽然屋外阳光明媚,但屋内却显得昏暗陈旧,即便殿内设施齐备,装饰豪华,却依旧像个永不见天日的牢笼。
女人安静地坐在一幅厚重的帘幕后,自屋顶垂落的帘幕,将外间的日光遮蔽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透,连气氛也变得压抑迫人。
有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才,沉稳的,有力的,简洁的,自信的。
女人肩背猛地一颤,放在膝弯上的手猛地攥了起来。
可她却一动不动,好似对外面的动静半点也不在意一般。
事实上,她不是不在意,她只是无法去在意。
轩辕梦掀开厚重的垂帘,用金色的铜勾挂起,殿外的日光,总算可以照进那狭窄逼仄的空间,有灰尘的颗粒漂浮在空中,勾勒出女人苍白若死的面容。
轩辕梦缓缓走到女人面前,随意瞥了眼一旁早已冷掉的饭菜。
“二姐。”她淡淡唤了一声。
女人两腮肌肉突然开始剧烈抖动,紧攥的拳头握得更紧,却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轩辕梦的唤声。
轩辕梦也不恼,她知道她听见了,她只不过是拒绝见到自己而已。
“二姐,今日我来见你,是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女人还是没有反应,像是一尊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雕塑。
“或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一阵沉默后,轩辕梦突然轻声道:“从今往后,你将再也见不到我。”
此话一出,一直紧闭着眼,当她不存在的轩辕慈陡然睁开眼,那双黯然无神的眸中,满是刻毒的怨恨:“你要杀了我?好啊,你要杀便杀吧!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似乎坐在她对面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面对她仇恨的目光,轩辕梦只微微一笑,身上替轩辕慈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裳,又抬手抚过垂落她额前的一缕乱发,而后,才悠悠然开口:“二姐,你并不想死,你这么说,只是在激将我对不对?”
轩辕慈死死咬着牙根,一句话也不说,但左右摇摆的眼神却已暴露了她的想法。
“二姐……”她低声一叹,唇角轻轻勾了勾:“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装模作样,以为瞒过了全天下的人,却瞒不了自己的心。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如何说服我呢?”
轩辕慈再次闭上眼,自己不敢看轩辕梦的最大原因,就是她那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
“你以为看不到了,就能逃开一切吗?”她缓缓伸手,探向轩辕慈的脖颈:“轩辕慈,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天真。”
被“天真”二字激怒,轩辕慈猛地睁开眼,朝对面的人瞪去,可当看到一双似笑非笑,充满讥讽的眼时,她猛地一震,又再次闭上眼睛。
“呵……”幽幽的冷笑,从轩辕慈鼻中哼出,如今的轩辕慈,早就被磨平了棱角,甚至连阶下囚都不如,其实,她怕死怕的要命吧?指尖轻轻拈住她后颈的金针,可以清楚感觉到,她身体的觳觫。
金针没有下压,而是被拔了出来,轩辕慈不可置信地睁眼,看向对面的轩辕梦。
明明只要轻推金针,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动手?只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自己一条性命,让她感激涕零?
“轩辕梦,你这是什么意思?”死里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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