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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摇清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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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新君登基之后,朝中却不见得有多少安分。
这原本乏人问津的理亲王府开始常有造访者,而弘皙,看来似是乐此不疲起来。几番往来,我便大致知道了常来常往的竟是庄亲王和其次子弘普,恒亲王允祺长子弘升怡亲王允祥长子弘昌以及第四子弘晈。这之中,必属庄亲王两父子同弘皙的来往最为密切。
几人频繁相会,不用多想亦可知其中必有诡秘。我对于弘皙日后的结局并不知晓,但据我所知乾隆朝宗室内部一直较为安定,并未有何人大肆撼动过。由此,我对于弘皙的未来深感忧虑。我不愿去想到底他们会做出什么,后续又会发生什么,只想寻个机会劝诫他。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太糟糕的地步。
回到王府,只见进进出出起不少工匠模样的人。
疑惑之际,管家福宁走来向我深施一礼道:“侧福晋可回来了。”
“福宁,这是怎么了,忽然大兴土木起来。”我万分不解。
“侧福晋兴许还不知道么,王爷这儿的事务东西的太多积沉着不好处置了,因此寻思着再多加俩置办的处所。等全数造好了,这王府可就更显气派了!”福宁兴致高昂地答道。
人声鼎沸的宅院内,工匠们来来去去运送者砖瓦泥浆,复又看向一脸兴高采烈的福宁,我心底总隐隐有些感到不适。
“那不打扰福管家监工了,我这就先回去了。”说着,我转身离开。
回到房内,才刚坐下歇了不到半晌,就见得弘皙的身影。
“听通报说你回来了,我这就过来看你。”步入房中,他浅笑言道。
“王爷平素不是很忙碌么,今日倒是得空了。”看向他,我淡淡回了一句。
暂不发话,待我令侍婢们皆退出门外后,他方才兀自坐到了我身旁。
“我知你早晚会清楚。”弘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看似随意地说道。
“全都太过明显,现在恐怕整个紫禁城都在暗自传言了吧。”我低声言道。
他轻嗤笑一声,继而道:“可以认为你是在暗暗担心我么。那我倒要听下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个中利害,你应该是比我更清楚的。好比鄂尔泰等人所受之警告,朋党,一向是君王大忌。”我看向了他。
“我只是却之不恭罢了。”他正摩挲着的手倏然一停,滞留在扳指表面。“只因现今这天下之主是他,所以,你处处皆竭力替他维护着,哪怕是来警示你名义上的夫君?”
起身走向窗前,我蓦地推开窗户,一阵清风立即飒飒拂来。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无话可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别让这事情愈演愈烈。”立于窗前,我低声说道。
“有些人总能成为赢家,这成功的路却是不可明示众人。过去的种种谁都无法忘却干净,我倒是很有兴趣同他来一场游戏——一场无关成败的游戏。”一番话似透出他对这逐渐纷繁的一切饶有兴味,字里行间,全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低头看向窗槛,我开始掩饰不住自己不安的心绪。
不管他会做出什么,我知道一定是失败告终。
可我却对此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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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六日,二阿哥永琏的九岁生辰如期而至。
记起咏卿,她已于上年十二月间册封为后,这一结果,显然是毫无疑问的。永琏作为皇后嫡子的他,这次的生辰必又是一番大肆操办。可始料未及的是,就是这同一年之内的十月十二日,这个孩子竟就撒手人寰。九岁夭折,这个孩子本被寄予厚望却忽然离去。
“……永琏乃皇后所生,朕之嫡子,聪明贵重,气宇不凡。皇考命名,隐示承宗器之意。朕御极后,恪守成式,亲书密旨,召诸大臣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榜后,是虽未册立,已命为皇太子矣。今既薨逝,一切典礼用皇太子仪注行……”
储位再度空出,我知那一干人等必又有所念想。
无心再去多思考,我只是很为咏卿心疼。长女逝世的打击过去未有多久,永琏又离她而去。对于羸弱的咏卿而言,不知还能再多承受什么。虽贵为皇后,却一次次失去天伦之乐。冰冷的史册只会记录下那同样无情的文字,从来都不会去挖掘那当事人的爱怨嗔痴。
想到已成为九五之尊的他,而今应是一样深陷于丧子之痛中吧。这个孩子曾对他和咏卿有着深刻意义,猝然离世,可想而知对于他亦是重创。
心,有了些许触动。
落花在庭外,又依稀了几番。上睫敛向下睑间,又唏嘘了几番过往……
第六十六章
谢却海棠飞尽絮,夏日午后,身处庭院内,我和小婵一起摆弄着花枝。
阳光明媚,却因院内的绿树浓荫仅在青石板扑救的地面映下错落有致而形状不一的光面。有树荫的遮蔽,暑气减了不少,偶有微风拂来,倒也自成一番闲适。
“这些时日正是花盛开的好时节呢,瞧这醉蝶花,开得越发娇媚了呢!”
小婵凑近了一簇花,细细嗅了嗅。
“确是正好的日子,较之前几月真是大相径庭了啊。”修剪着花枝,我微笑道。
粉白相间的醉蝶花,色泽浓淡得宜,花簇丰茂,长蕊缠绕;一旁的几盆香彩雀,小巧精致,粉色、白色、紫色妍丽缤纷,这些花卉映衬得整个庭院都明艳动人起来。
“这暑日宜开花,但阿玛的身子却是在这热天而不甚健朗了。”想到前几日回府见到已然退职在家的阿玛,他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前,令我看着忧心。这些年来,图里琛作为我的阿玛,和我之间的感情渐渐深厚起来。对于父母的情感寄托,我早已全数都交付给了图里琛夫妇。他们是祈心的阿玛额娘,也便是我的了。
“格格现在不能常伴于老爷身边,心底怕是极为担忧的吧。”小婵替花卉浇上水,随即言道。
垂眸点头,我说道:“虽则隔三差五地会递信回去,但是总比不过能日日守候着好。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一日日都不由自主格外挂念阿玛和额娘,总怕府里人照顾不周全。”
“格格,您真的别多操心了,全都好好的呢!”小婵劝道。
“只是忧心着,怕又流失什么……”我低声自语。
所关心所在意的人,现在只有图里琛夫妇算得上是我触手可及的了,只要是自己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会竭力。
放下了手中的剪子,我旋即坐到了藤椅上。抬头望向天际,阳光耀眼,令我不得不用手背覆住了双眸。
“格格若是乏了便歇息会儿吧,奴婢到外间守着,不叨扰您啦。”小婵轻声说道。
“嗯,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会儿吧。”我慵懒地回了一句。
气息渐渐平缓,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安静的氛围,幽幽的花香,沉浸其中,我怡然自得。
任由思绪飞驰,我只求得到片刻的沉静。
来到这里,现在已是有十多个年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习惯了在清朝的一切,不知不觉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岁月停留好么,就滞于这一刻,让我可以拥有永久的静谧。真的好累了,不想再遇到更多的纷纷扰扰了。
便是南柯一梦中,却也动人心。
隐隐间,感受到了几许温热的气息。
“小婵,有事儿吗。”想着许是她又折回来了,我漫不经心说了一句。
缓缓将手放下,睁开双眼,我坐直了身。
“不睡了?”
弘皙低声一问传入耳中。
“是你……还以为是小婵。”我垂眸。
“呵,有失望的感觉?”他淡笑。
站起身走向花丛,我答道:“没有,只是出乎意料而已。”
随我亦走至花簇边上,他继而言道:“八月间便是皇上的寿辰,可愿随我进宫庆贺。”
八月十三,我知那日是他的寿辰。
“说来也快到了,近日已经在准备贺礼了,此番进献,我必要奉上独一无二的大礼。”他随即又言道。
“嫡福晋可会随同前往?”我问。
“敏妍会去,你即当是与她作伴,去又何妨了。”他淡淡说着,俯身轻轻嗅了嗅花。
“罢了,不扰了你弄花的雅兴。”弘皙说着转身欲离开。
走出几步,他继而又回过头来看向了我。
“你的睡容,很美。”
浅笑着,他转身离去。
我转视庭院石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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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堕双桐影,金秋时日如期而至,送走了一夏炎炎。距离中秋仍有两日光景,于此时,却是迎来了弘历的生辰。
直到今日我才记起,原来我从未给他过过一次生辰,现在竟成了一种遗憾。曾经拥有的那些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不但失去了,并且错过了好多本应拥有的。
缓步走在朱红高墙相映的甬道之上,身旁,是敏妍和弘皙。
一路上,我们都未曾多言什么,只是都安安静静地走着。
身为弘皙嫡福晋的敏妍是来自蒙古的女子,原以为在那大草原上的姑娘应该都是分外爽朗和艳丽的,敏妍却是和我一贯的想法有了极大的差异。端庄如她,有着那张质朴清丽的脸庞,给人一种独特的温婉感受。
或许,她也曾是张扬奔放的吧。可惜自蒙古远嫁至京城,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和朋友,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即刻面对的又是身为皇室成员之一成为弘皙嫡福晋的身份,她曾有的那些任性和灵动,可能只有都随时间和环境一点一点慢慢磨去了。
谁都曾有憧憬和欢愉,不过是因为个中缘由,尽数被抹煞了吧。
行至御花园,此时此分,已是人头攒动了。
布置得极为富丽,眼前的景致格外令人眼花缭乱。帝王寿辰,此等气派,确是无可比拟的。
远望向最前方,一袭明黄显得格外耀眼。
是他。
已成一代君王的他,端坐于御座前,如此慑人心魄。
山呼万岁,贺寿之声不绝于耳。
跪拜于其中,只觉得自己亦如那沧海一粟般渺小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一重又一重礼仪,一份份华贵贺礼奉上,夜宴之中,皆是皇亲国戚。
紫宸皇居如此华美,抬眼望向那金灿色泽的琉璃瓦,我却只感受到那透明的虚无感。
不知过了多久,轮至了弘皙进献之时。
在内官的唱和声中,我和敏妍尾随其后来到御座近前。
“恭祝圣上千秋万岁,大清世世升平!”
高声祈祝着,我深深跪下叩头。
“免礼,起喀吧。”伏地半晌过后,方才听得弘历浑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起身立于原地,他清晰真切的面容展现在了眼前。
肃容之上,双眸冷峻。
他的身旁,便是那业已统摄后宫的咏卿。母仪天下的她,成熟韵采倍增,高贵之气凸显。同是明黄色的旗装,整齐精致一绾两把头,唇边勾勒起一丝浅兮淡笑,眼波流转出光彩,和其项上所挂之东珠双坠链交相辉映。
低垂双眸,此刻我的心绪,像涟漪般,包裹又扩散。
“臣为贺圣上寿诞,特制一礼以供进献。”弘皙言道。
“理亲王有心了。那就即刻呈上来吧。”弘历唇边绽出一抹笑。
不多时后,便见得数名太监抬着那覆着绛色锦缎的大礼而来。
轻轻放下后,为首的一位太监小心地撤去了锦缎——
浓重炫目的鹅黄色映入所有人眼中。
竟是一乘鹅黄色的肩舆……
乍见此物,本十分安静的众人皆议论纷纷起来。
“这……这可是御用之物啊……”
“理亲王可是犯了大忌了……”
“怎么送出这肩舆来了,不要命了吗……”
似是充耳不闻这些惊异的议论之声,弘皙面不改色,依旧俯身道:“敬请皇上笑纳。”
他何故如此妄为!我的心情陷入了极度的焦灼。一旁的敏妍也是一脸的忧虑,暗自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我,我会心紧握住,却发觉她的手心已然满是冷汗。回给她抿唇一笑,我示意她沉着。
担忧地看了看弘皙,我继而转视向了御座之上的弘历和咏卿。
我无法知晓,弘历究竟会如何处理此事。
情势,急转直下。。。。。。
第六十七章
“呵。”
只听得弘历不屑一笑,他随即起身走向弘皙。
“理亲王这份礼,的确煞费苦心。”他虽是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可眼神之中,分明透出股凌厉。
而此时的咏卿,也好像若无其事一般,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茶。
一时,又是鸦雀无声。
心紧绷了住,好像千钧悬于一发般。
这一秒无声无息,下一瞬,可能就是命悬一线之时。
“这份礼,朕定是收了。”他直视向弘皙,朗声说道。
半跪屈膝行礼,弘皙未再多言。
弘历俯身,用极低的嗓音在弘皙身旁言道:“朕若不收下,你是否便要留以自用?”
我分明看到了弘皙的身子一震。
言罢,弘历复又直立于弘皙身前。
淡淡看了我一眼,他继而走回御座。
并未听见那一句话的众人见此情景,皆以为风波已过,都暗自长吁一声。
可只凭他那一句话我便知道,这一切,绝不会如此草草了结。
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九月间,以“诸处夤缘,肆行无耻”的含混罪名,奉差在外的正黄旗满洲都统弘升倏然被革职锁拿,“押解来京,交宗人府”。
“伊所谄事之人,朕若宣示于众,干连都多,而其人亦何以克当。故朕仍尽亲亲之道,不肯暴扬。”简略一言,包含多少风云变幻。
当我得知此事时,已无意外之情。弘历在此事之后便复又下旨望宗室成员皆顾及自己颜面,保大清安平,力除朋党之弊,莫再妄生事端,以此为戒。这些言论之于各怀心思的众人,别有深意。
我深知这些纷扰不会在那晚之后淡然谢幕。福宁在弘升被擒拿之后便没了去向,身为理亲王府管家的他突然失踪,令人疑窦丛生。
暮霭沉沉,夕阳的深橘色余晖投射窗棂,映出缕缕光。
无能为力,我只有看着事态一步步发展着,向着未知的结局发展着。
行至弘皙的书房门前,思忖片刻,我叩响了门扉。
“谁?”
“是我,祈心。”
应声启门,所见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连日来的变故,令他显得憔悴许多。清瘦的身影此刻拉长不少,萧然遍身。
随他步入其中,我轻轻合上了门扉。
“什么事。”他低语。
“我想离开王府一阵子。”我垂眸答道。
沉吟半晌,他继而问:“去哪儿,回你阿玛那儿么?”
“是,阿玛近日身体每况愈下,我想亲自回去照料。”我淡淡回道。
“要去便去吧,这些事情何必自己亲自来说,寻个下人知会声不就得了。”他走到了书案前,低首看向一幅展开的画卷,面容清冷。
“多日不见你,所以,想顺势来看你。连日来发生这些事情,我知你亦是形神俱疲了。”我低声言道。
他才提起笔欲书下字的手,在听罢我的一番话后,戛然停滞。
轻嗤笑一声,他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向了我。“算是关心么。”
“是,如同之前你对我一样。”我对上了他的眼眸,定定地言道。
弘皙不禁一怔,未几,向我淡淡说道:“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解地看着他,他却并未要对此解释什么。
“何时离开?”弘皙卷起了画轴。
“即日。”我答道。
妥善放置好画卷,他走向了我。
“我送你回去。”他的脸被暮晖照映着,透出了几许淡淡寂寥。
回到图里琛府上时,已是掌灯时分。
下了马车,行至门前,方欲走入,他却裹足不前了。
“你……不一起进去了吗?”我问。
“不了。”他淡然一笑,“你就安心照料你阿玛吧,多久,都可以。”
一时噎语,我只有垂眸敛目,向他轻点了点头,继而转身准备走进府。
想翕口出言,可我终是未这样做。
府门沉沉闭上的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了他黯然的叹息。
忽然觉得,我就快再不能见到他了一般。
但愿,这只是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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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步入十月,秋日燥凉,惹得阿玛咳嗽不止。毕竟年事已高,他的身子骨真是大不如前了。在皇帝看来,他已是年老昏庸了,可对我而言,他永远都是我的阿玛,我要悉心照顾的人。
“阿玛,喝点这百合梨汤吧,女儿亲自炖给您的。”舀起一勺,我轻轻吹拂过后,喂向榻上的他。
慢慢喝下,图里琛长息了一声。
“味道可以么?没多放冰糖,怕腻了。”我轻声说道。
摇了摇头,他随即答道:“心儿亲手炖的,自是最好的了。”
“阿玛喝的惯就行。”我抿唇浅笑。
“阿玛老了,身子骨越发地差,现在多走几步路都觉着晃悠了。”图里琛叹息着说道。
“这只是一时的,阿玛的身体多加调理便会好起来的。”我劝慰道。
抚着我鬓边的发丝,图里琛满脸慈爱地说道:“心儿随着阿玛,这一路来也没有多少真正快乐的日子。谁让我们家总是要仰仗皇家鼻息呢。而今回想起来,当日阿玛若是只做一闲云野鹤,你和你额娘想必要比如今愉悦许多了。”
“阿玛志在报效朝廷,本也无可厚非。人的命高运低,又不是谁人可以预见得到的。”我淡淡说着,用指尖轻轻勾勒起衣袖上精细的绣纹。
“罢了,现在得以身退换得晚景安宁,我也算知足了。”他蹙眉言道。
握住了他的手,我柔声说道:“那阿玛就别再多想什么了,安安静静地过下去,有我,有额娘伴着您,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是很好么。”
正说着,额娘便走入了卧房之中。
“是不是你阿玛又在忧心什么了。”额娘笑着说。
“没有呢,阿玛现在才不会多想什么呢。”我微笑着迎向她,“前边儿阿玛才夸我炖的汤好喝呢,呵呵,不过这还得归功于额娘的教导,否则单凭我自己也做不好。”
“丫头,这会儿还不忘哄我开心!”她欣然说着,脸上的纹路因渐渐浓重的笑而加深了些许。
这便是亲情的力量吧,让人感到如此温暖。秋日微凉,我却觉得此刻较之春日更加烂漫。避开所有的繁冗,原来释然的日子是这样舒心。
“寻思着,何时我们一同回广州城去看看呢,毕竟曾在那儿为事三年多的光景,而今回想,十分眷恋哪。”图里琛看向窗外,眼波流转出光芒。
“是啊,那儿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无论何时都能赏得繁花似锦,品得千种佳肴……”忆起那里,额娘好像也是一脸的向往。
那是雍正元年至雍正三年的事情吧,图里琛曾任广东布政使。在那些时日里,一家人亦曾度过一段愉快时光。那是祈心所经历过的,我却对此没有半点印象。但自他们的表现可以看出,确是非常欢畅的。
“那等阿玛的身体好些了,我们便再去广州吧!”我微笑着说道。
点点头,三人相视着,温馨感顿生。
“格格——格格——”
正在此时,急切的唤声忽然传入耳中。
小婵和王府的那丫头灵静一并小跑而来。
“什么事情?”笑意仍未减退,却见她们焦急的模样,我不禁询问道。
灵静俯了俯身,旋即说道:“福晋,王府出大事了,王爷被带入宗人府去了——”
第六十八章
始料未及,当日车前一别不过一月,弘皙便身陷囹圄。
囚于宗人府,弘皙几近杳无音讯,而理亲王府内众人更是被禁闭在那高墙之内,我多次试探联络,可都是无功而返。
阿玛和额娘闻知此事后亦是甚为忧心,但我们此刻均是无所适从,牵连入其中的宗室成员也不在少数,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亦是至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福宁竟是一直以来秘密监视理王府上下的眼线。自雍正二年排布至今,这个看起来并不甚特别的中年人,竟暗中掌控了一切。早有风闻对于宗室成员,朝廷一直以来皆有所忌,密布眼线之类的监督事宜更是自不待言。可当这样的情况真实展现于自己身边,我却不由得不寒而栗。偌大的皇城,围绕那权与利,明争暗斗从无休止。你无法预料哪一刻会是自己的罹难之日,更不能确认何人会是自己真的可以给予完全信赖与依托的。尔虞我诈几度春秋,不知何时才会是终结。
接连数日,那一干与弘皙来往向来密切的人中,庄亲王被革去亲王双俸及议政大臣等职;弘升将面临毕生圈禁;贝勒弘昌、贝子弘普等人被革爵,宁郡王弘晈虽留衔却停了俸。而弘皙此后再度被落井下石,巫师安泰在受审中供出弘晳曾向他问询“准噶尔能否到京,天下太平与否,皇上寿算如何,将来我还升腾与否等语”;同时,福宁再道出弘晳曾“仿照国制”,在府中擅自私设立内务府下属机构会议、掌仪等司,这时我才惊觉当日所见那劳师动众造的是何物。
十月底,弘皙改囚于景山东果园内,复又除宗籍,改名为四十六。当我听得这个消息,登时一怔。
傲气如他,此等辱没,如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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