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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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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几时睡,几时醒?”我低声问道。看得出来,这样子熬夜绝对不是一天两天。
“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往往半夜起来查看府上,还能看见老爷的房里亮着灯。最近一次看见应该是四更末左右。不过大人还要更晚一些,五更应该差不多。”
五更天,三点到五点之间。而李安文白天还需办公,也就是说,一天的睡眠不过三、四个小时而已。
“他不要命了么!”我恨恨道,一边继续看他,鼻子却有些发酸。
姑且不论李安文近来行事,自打登基这一年以来,他的勤勉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拼命。我虽然会过问国事,但是毕竟业务尚且不熟练,从小在现代长大,缺少皇室耳濡目染的环境熏陶。所以很多时候,公务都是由李安文代为办理。
或许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大臣那边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我摇摇头,寻思着或许应当给这只红毛狐狸安个长假什么的。
李安文正埋头批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阵咳嗽过后,忽然手中握着的毛笔滑落,两只手死死环抱胳膊,指节分明的手指几乎陷入肉中,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李安文他怎么了?”我回头问陈幕僚。却看见陈幕僚正用袖子捂着嘴哭着。山羊胡子从袖子下露出来,颤颤巍巍的一抖一抖着。
我疑惑地正要开口,忽然房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原来是李安文连人带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双手抱肘、身子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头脑一热,就想冲进去把他扶起来。
忽然手被陈幕僚死死拽住,一边拉着我向外面走去。
“你别这样,他到底怎么了?”我急急问道,一边担心这里面的李安文。
虽然他行事偏激了些,但是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一起上战场舔过刀子杀过敌,一起聊天喝酒无话不说。所谓知己,大抵只得这样一人罢。
我叹了口气,只要这一次没事,我干脆让他回家赋闲,好好养养身子。至于公务,既然当了皇帝,业务熟练熟练也就会了。
陈幕僚老着脸带着哭腔道:“我家大人近来一直……都是这副模样。让他看大夫他也不看。我们请了大夫过来,回回都让他打发走了。还每日越来越晚才肯就寝,对着我们还偏偏要做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模样来……”
末了,忽然往地上重重一跪,一边拼命磕头道:“皇上,草民代这丞相府上下一百来口求您,求您请御医来给我家大人看看,草民愿意结草衔环,生生世世报答您的恩情!”
我看着他,沉声道:“陈老管家,请起来吧。李安文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御医来给他看病,但是现在我需要你实话告诉我,李安文这样已经有多久了?什么时候发的病?”
陈幕僚颤巍巍起来,抹着眼泪道:“皇上,我家大人今年冬天就是这样,不过应该还在更早就拉下了这病。我家大人向来有个小伤小病都自己忍着,可是……”
我点点头,往回走一边道:“我先去看看他,陈老管家不必担心。”
走进书房,我故意用力踏在地上,发出重重的脚步声。又在外边等了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气,提步迈入书房。
果然,书房内李安文已经换上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势,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几乎就要相信面前的李安文和方才痛苦的瑟缩在地上的那个绯衣男人,是两个人毫无干系的人。
李安文面色苍白如纸,咬了咬下唇,才起身绕过书案,上前对我规规矩矩请安道:“微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一板一眼行规蹈矩,若不是看见他的指尖扣在地上已经发白,两肩微有颤动,饶是我也会以为他已经好了。
“起来吧。”我平平道,一边自顾自去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一边坐下,看着站在面前的他笑道:“此去江南一别数月,公事有劳安文了。”
李安文双手悄悄笼在袖中,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一点不落落入我的眼中。
我装作毫不在意,依然喝茶。
李安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细细冒出了一层汗水。良久终于艰难开口道:“不知皇上前来,有何事吩咐?”
我笑着摸摸手上的茶杯道:“没甚么,就是近来甚是想念安文,一回京就念叨着过来看看。”
李安文苦笑一声:“微臣谢皇上厚爱。”
我起身,缓缓绕到李安文书桌面前,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公文。一边偷眼去看李安文。
他的身子已经有些难以控制的抖了起来,虽然幅度很小,但是由于我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所以看起来尤为明显。
对于他,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一方面感激他昼夜劳累,甚至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但是一方面,又头疼他做事恣意妄为,如今先杀钟丞相后杀叶大人,让我在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面前着实难做。
是以打算先好好让他吃点苦头,这事情就当替自己出了口闷气,既往不咎了。
我看他一副实难支撑的模样,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奏折,走到他的面前站定,道:“安文,那两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朝廷里大臣们的意见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挡着。只是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便还是辞官罢。”
李安文身体一振,忽然抬了头望我,目光朗若晨星,比起我第一次见他时,更要明亮十分。
“微臣请问皇上,按照我大燕律法,朝中大臣滥权杀人,该当何罪?”
我心里一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按律,当斩。”
“如果杀的是朝中肱骨,且株连数人呢?”李安文拔高了声音,问的也是一字千钧。
我闭了闭眼睛,道:“安文,你别这样。事情还有很大的余地,只要我……”
李安文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严厉起来:“皇上!请回答微臣!”
“按律,凌迟。”
“微臣恳请皇上,将微臣凌迟处死!”李安文忽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你不要逼我!”我一甩袖子,出了门道:“你就死了这条心,我现在就进宫,去派最好的御医来给你治病!”
李安文在我身后苦笑一声,道:“皇上,微臣没有病,请御医来作甚么。”
我气汹汹回身,一把拽起他道:“没有病?那你为什么要掐自己的手?”
李安文方才笼在袖中的两手满是红痕,应当是方才暗中忍耐不住掐的痕迹。
李安文苦笑道:“皇上,何必呢。微臣自知命不久矣,此疾药石无灵,皇上还是依了方才微臣所言,以示天下罢。”
我握紧了他的手臂,道:“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一定有办法的!”
李安文一笑:“皇上可知道,有蛊名为蚀骨?”
记得,当然记得,却没有想到,当日我不肯服下的那一枚蛊,却入了他的骨。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小李子俺对不起你……泪奔顶锅盖遁走79
79、第七十九章 …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世有蛊名为蚀骨,状若红豆,蛊主一死,宿主每日俱受蚀骨之痛,与日俱增,至一年之后骨髓蚀尽,药石无灵。
我望着面前的玲珑骰子,在想到底这蚀骨之痛,是否痛得过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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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周红妆虽然府内九位公子一字排开,比齐人之福还要享受不知多少个段位,但是还真就应了那句话,求而不得。
多年之前李安文被周红妆的父亲长翎将军带回府内抚养,与红妆姑娘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长翎将军英年早逝,之后红妆姑娘被带回宫内,而李安文则外出谋生去也。
再后来,原本生活轨迹大相径庭的两人居然再度相会。
彼时,李安文已是誉满燕国的探花郎,被皇上钦点为知县。周红妆则是燕国鼎鼎有名的女将军,长刀一出所向披靡。
只是一见,打了照面之后,周红妆便率军出征了。
回来以后,不知道是庆帝故意安排还是无意,又恰好回到李安文管辖的小县城,做了一名落了失忆症的地主老爷。当年我穿越时以为两人是一见如故,恢复记忆以后,才知道其实是故人相逢的戏码。
当时的红妆姑娘年少意气,府内的公子也算是蔚为壮观。只是对于这李安文,却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因着我只恢复了红妆姑娘的记忆,却没有办法一同知道她的感受,因此也只是知道周红妆来小镇上赋闲后,也是常常去李安文府上逛荡。后来失忆得频繁了,李安文倒也像没事儿人一样,还是像往常一样同她聊天喝酒。
让我想不通的是,这李安文和周红妆关系如此密切,但是偏生这么一年多过去了,愣是没能在一起。
再然后,当然是老子被那灯笼鬼弄到这个破地方,借了红妆姑娘的壳子,啥也不知道就装模作样地和李安文称兄道弟起来。再再往后,便无他新鲜事情。到而今,他到底还是离开了。一如既往的算无遗策。
只是以前他算的是敌军布阵,算的是鬼谋人心,算的是家国天下。而这一次,算的是自己的生死。不差一分不落一毫。
那日我方回宫,便有下人捧来厚厚一沓谏词,尽是满朝忠良,一字一句俱是血泪。
而后第二日上朝,御史上书老臣撞柱,那是一个堪比一个的惨烈。我干笑几声挥袖道了声身体不适,匆匆下朝。
在后宫消极怠工了仨天,宫内的御医成打成打的往李安文那儿送,回来皆是捋着长胡子一个劲儿地摇脑袋。看得我视觉疲劳,一怒之下将所有御医拉出去剃光了长长的山羊胡子。
第三天终于呆不下去了,老臣在御书房门外跪了长长一路,连出去出个饭都不敢,只得成天窝在书房啃那便当。终于第三天晚上,乘着月黑风高人影幢幢,拉了夏辞秋换了便服悄悄溜出宫去。
周姝眉已经好端端的回了府,我在她那儿厚着脸皮蹭吃蹭喝蹭住。看见她和乐侵寒一人抚琴一人吹笛,琴瑟和鸣好不风流,我就不由得眼红起来。
还好夏辞秋是个善解人意的,见我这般心烦,也会时时到街上寻几本有趣的话本与我,念着给我听逗趣。几日下来,倒也开解不少。
正当我整顿好心情打算第二天一觉起来就重整旗鼓再度回朝时,一睁开眼却看见周姝眉凝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全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匆忙穿衣,一边问道:“李安文怎么了?”
“他投案去了。”
开,开什么玩笑!想寻死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我顾不上吃早饭就要出门,却被周姝眉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我挑眉问道,现下实在无心和她去说这些个大道理,救人要紧。
“皇上,这一回由不得你。”周姝眉轻叹一声,拦在我面前的手臂并未放下。
“好,你说吧。边走边说。”我拽过她的胳膊,上了王府的轿子。
周姝眉紧皱了眉头,对我深深一揖:“皇上若是打定主意想寒了这天下人的心,臣妹无话可说。只是这天下原本是谁的天下,皇上又是否真的有权利擅作主张?”
我的动作一滞,周姝眉这番话正中我的命门。
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白白占了周红妆这个壳子又多活了一世。是以自打来到这个时代,虽然表面行事无赖随意,但是都是经过仔细斟酌,不敢妄自越雷池一步。
只是深入的越多,纠缠牵绊也就越多。走到今日,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为了周红妆还是为了自己做这许多。
小心的在朝中安插人手,虽然面上是甩手掌柜的模样,但是该做的功课却一点也不敢拉下。不是怕对不起这燕国,只是怕对不起红妆姑娘。
行到这一步,原本就是应当的结局,和我到底是不是周红妆,其实没有半分干系。
就算我没有穿越,楚国魏国依旧会联手前来攻打燕国,周红妆依旧会被庆帝召回京中,李安文依旧会代周红妆服下那个蛊。就算没有我和他们几人的牵绊,周红妆依旧可以带兵将楚魏杀得落花流水。
最后,李安文还是会在朝中步步为营,将周红妆推上这个至尊无上的位置,而自己,也会一步一步清醒地迈向死亡。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杨思离还是周红妆,不过是提线木偶,亦步亦趋。
我觉得有点冷,双手抱肘紧了紧披风。
只是我现在不知道,如果换做是周红妆,她现在又将如何反应?
我叹了一口气,手扶着额头道:“朕明白了,朕只是想去看一眼李安文。这样总行了吧?”
周姝眉看我一眼,默默让开,随后又跟着上了后面的一顶轿子。
大狱的牢门重重打开,李安文因为身份特殊,因此是在最好的秘密牢房。其内布置排干净清爽,桌椅家具一应俱全。全然不似狱中,反倒比那寻常的人家还要好上几分。
我进去时,李安文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我和周姝眉来了,连忙放了书向我们行礼。
“你们先退下吧。”我挥挥手,一干狱卒连应声离开。我回头看一眼站在身后的周姝眉,淡淡一句:“皇妹,你也先退下吧,朕有话想单独说说。”
周姝眉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顿首退出了牢房。
“你在这儿过得倒也还快活。”我负手打量了一周牢房,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安文浅浅一笑:“皇上说笑了,罪臣待罪之身,有何快活可言。”
我叹了一声,在他的榻上坐了下来,一边拍拍对面道:“坐罢。现在就我们两人,我做我的杨思离,你做你的李安文,这里面没有君臣。”
李安文倒是听话,乖乖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抱着膝眯眼看他:“李安文,你对周红妆了解多少?对我又了解多少?”
李安文笑笑:“红妆想什么,我一看便知。至于你……能说了解三四分便是不易。”
我点点头,正色道:“那你认为,若是周红妆现在在此,她会怎么做?”
李安文别过头,望着窗外道:“或许……会宁愿置那祖宗律法于不顾吧。不,是肯定。”
我笑道:“这便好办了。回头我也这般就是。”
李安文却轻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宁愿归宁愿,但但凡坐上这个位子,也便由不得自己宁不宁愿了。很多事情是不得不,而不是愿不愿。”
我闭了闭眼睛,头靠在墙上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交待的么?”
李安文倾身凑过来,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道:“我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楚国已灭,那一片总归是要有人管辖,不如作为封郡,让楚国的十皇子当郡王,由韦青离进行辅佐。那皇十子不过五六岁,凡是由韦青离做主我也放心。”
我半睁了眼睛看他:“你就这么信得过韦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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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文笑笑,手又习惯性的笼在了袖中,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汗:“我已经和韦青离谈过,他原本就并非楚人,因此对于楚国也并没有过强的忠诚感。只要能够给他一方平台施展才华,谁是皇帝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更何况,”李安文顿了顿,看着我笑笑:“你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这个便宜自然要先让给自己人了。”
我将信收好,接口问道:“那么魏国呢?魏国现在已经难以与燕国抗衡,是否要借此机会一举吞并?”
李安文道:“现下不可。楚国方被吞并,根基不稳。待十年之后,或许可以。不过依我看殷元笙也知魏国举步维艰,或许到时候可以不战而胜。”
我恩了一声,避过这个话题不愿再言。
“我走之后,我的人会从民间提拔一些人上来。这些人虽然并非官场中人,但是在合适的位子上,却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燕国若想全面强盛,对于这些人需得好好栽培。”
李安文额上的汗珠颗颗滚落,我有些不忍,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等着就是。待你好些再说不迟。”
李安文苦笑一声:“现在性命已经由不得我,还是现下说罢。”又强打起精神,细细吩咐起来。
这一谈便是深夜。外边的狱卒战战兢兢送来晚膳,小米粥加上两三碟小菜,清淡素雅。李安文忽然叫住那狱卒:“再拿两坛酒来。”
我皱眉道:“你身体都这般光景了,还喝酒?”
李安文回头对我一笑:“命不久矣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趁着还有一把力气捧得动酒坛,便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我无言以对,只得看那狱卒手提两坛酒小心翼翼进来。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后面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李安文一把拍开封泥,酒香立即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香彻满室。
“你我也有多时没能在一起好好喝上一回了,今日便不醉不归罢。”李安文抓起酒坛,朝我一挥。
“好。”酒入口中却是苦涩。我擦擦嘴巴,笑道:“好酒!”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最后喝了有多少坛酒,只记得我走出牢房时必须要踮着脚在酒坛间跳来跳去。
李安文执意要送我到门口。他借着房门支撑身子,笑容清朗:“皇上,明日罪臣等你的好消息。”
末了,又嘱咐道:“皇上若是早下决心,罪臣也好早开解一日。这蚀骨之痛,日子久了,还真有些吃不消。”
最后一句话,在我脑海里整整回荡了一个晚上。
我从北镇抚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夜色之中门口站着一人,杏黄的衣衫在夜风中有几分单薄的飞扬。
我上前握住那人的手,指尖温热,御去了夜晚的寒意。
那一晚,我是一步步走到皇宫,又一步步走到朝堂。到的时候,正好是上朝的时点。
满朝文武位列两边,望着下面欲言又止的脸,我挥袖示意,第一件办的就是李安文。金銮之下百官跪伏齐呼圣明,冷冷清清地回荡在没有温度的大殿之内。
李安文的身体果然已经透支得厉害。≮更多好书请访问:。。≯圣喻发下去两日不到,便病死狱中。
李安文是待罪之身,又无亲无故,按理是要将尸骨埋在犯人的墓地。但是后来还是有人去领了尸首,听下边人说,是丞相府中的陈幕僚。
发丧那一天到底没去,这样也好,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自此这个世界上和周红妆休戚与共的人尽数逝去,剩下的,都是我杨思离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死了……
80
80、第八十章 …
我坐在御书房,手上捧着的是吏部的一封奏折。上面是李安文临走前安排的人事调动,还有民间新鲜血液的进入。
名单上熟人的名字不少。季无衣、尹维舟,还有那个挂印状元王尘翊。我一路顺溜地往下看,忽然注意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白榕。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见周围的侍卫忽然面部出现抽筋症状,才清了清嗓子整理衣摆坐下,挥手招来一名下人,道:“去把吏部尚书给朕叫过来。”
那下人忙不迭的走了,我盯着白榕那两个字发了半天的呆,一身油烟味儿的吏部尚书才匆匆赶到。
我皱了皱鼻子道:“爱卿莫不成是刚下厨回来?”
那吏部尚书嘿嘿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倒还别显和蔼可亲:“皇上明鉴,臣的小孙女从江南来,吃不惯这里的厨子做的菜,臣只好亲自下厨。臣仪容不整,还望皇上恕罪。”
一番话始终是带着笑说的,里面的烟火味道温暖诱人。
我也情不自禁的笑笑,道:“爱卿真是好福气,儿孙满堂享尽承欢之乐。”
吏部尚书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却已有一双小孙儿孙女,的的确确是羡煞了不知道多少旁人。
那吏部尚书听闻我言,更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边说道:“皇上说笑了。要是皇上能够早日怀上龙脉,才是我燕国举国上下的福气。”
嘿我今儿这是怎么了,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吭哧两声,终于想起来找尚书大婶儿的原因。
“对了,这份折子是你拟的?”我亮了亮手中那份奏折,对吏部尚书问道。
“回皇上,正是臣拟的。不知皇上……”吏部尚书的言语开始小心翼翼,连身上的油烟味儿也收敛了不少。
我摸摸下巴,道:“没事,朕就是看着上面有好些生面孔,所以问问,问问。”
开玩笑,要是让白榕上了朝来,那我当年的事迹还不得全部穿帮?叶匪行要是跟着白榕哪天借口来参加群臣宴,估摸着我有多少好话赔罪也没用。
再者吧,若是这夫妻和睦还好说,我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撮合了一对佳偶。如果感情不和的话……那么冤有头债有主,估摸着光白榕的眼神就能杀死我好几遍了。
这么一想,背上冷汗涔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说的在理。
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动起来,面上依然是一派威严。吏部尚书左瞅瞅右瞅瞅,左右看不出我的态度,只得斟酌着一五一十道:“回皇上,此次选调人选主要是着重于对方的实际能力,不论阶层贵贱。因此一些在民间属于下九流行业的人,也在此次的提拔任命范围内。”
我看着奏折,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哦”了一声,又用手指点点上面白榕的名字道:“比如说,这个白榕一下子就当上了户部侍郎,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选拔,也不应当一下子就擢为三品大员罢?”
当个不上朝的七品芝麻官也是好的,眼不见为净。
那吏部尚书却是个认真的。退后一步恭恭敬敬解释道:“回皇上,这白榕在民间原是一商人。臣调查过她的背景,白榕出身贫寒,十二岁那年就为了生计开始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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