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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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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你这是……”劳公公不解地问。
她温言道:“公公,这三百两银子劳烦你收著,帮我买个雪白色的薄眙小古董茶壶摆回太子爷花厅的架上,好吗?”
“乐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劳公公搔了搔头。
其实他真被这件事情给搅胡涂了,太子爷不是很喜欢乐乐的吗?一开始还千方百计想留下她,怎么又突然就差她回琴悦宫了?是不是乐乐说了什么话惹太子不开心?还是……
任他怎么打探口风都打探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乐乐又突然交代了这么件奇奇怪怪的事儿。
“我今早不小心把太子爷的一个古董茶壶弄坏了,这三百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相像的,可是我身上没有半毛钱,求您行行好,就帮我找个差不多的摆放上去吧,三百两银子……应该很能够选个相似的古董茶壶了吧?”
“你把太子的古董茶壶弄坏了?”劳公公差点没惊叫出声。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太子才生气把她撵回来的吗?可是以前太子最不在意这种事了,就拿宛儿和蟠儿来说吧,从进宫以来也不知道弄坏了几件上好的瓷器古董,太子爷还不是一笑置之,只是要她们下回当心点,别再这么莽莽撞撞的。
“我知道我很该死,竟然弄坏了古董还闷不吭声,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乐乐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百死不能赎罪,从今以后也不会再遇见太子爷了。
“太子是为了古董的事跟你生气吗?”劳公公忍不住问。
乐乐摇摇头,小脸有一丝凄然的微笑,“不,是我不够好,不懂得服侍主子,不懂得见好就收……我不过是小小宫女,被生气也是应该的吧。劳公公,我要进去服侍公主了,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谢谢您,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可是乐乐……”
“您回去吧,这件事还要请您千万别让太子爷知道。”她黯然地道。
她好害怕再看见他眼底的嫌恶与失望……
就让她把记忆永远停留在他温柔含笑的眼神里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果然没有再看见太子爷。
其实也不算没有看见,只是远远的瞥见了他俊美高姚的身影,她就立刻退避三舍,就连太子偶尔来到琴悦宫探望奏琴公主时,她也装死装病的赖在小房里不肯出来,央求著明月等人帮她到前头服侍。
这一点倒是不困难,因为英俊、温和、有趣的太子爷一来,哪个宫女不是拚了命地往前送的?
只是有时候摸摸胸口,乐乐发现自己的心缺了一块,空空洞洞的怎么也补不平了。
缺的那一块到哪儿去了?想起来她就心痛冒冷汗。
这些日子,奏琴公主和传君约公子的恋情进步神速,每天看到温柔可人的公主露出幸福的笑容时,乐乐也忍不住为她高兴。
可有的时候,当公主又开始失魂落魄地写起一行行断肠人的诗词时,乐乐也明白,定是他们的恋情又有了什么样的波折崎岖……
说也奇怪,摸摸胸口,她的心也跟著开始痛了。
这一天——
乐乐坐在御花园里,痴痴地望著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看著云儿一怱儿变成一头小熊,一怱儿变成糖葫芦的模样……
就像小时候躺在草地上的她,幻想著天空的白云是团好好吃的糖花,心里最期盼的是,或许哪一天爹会心血来潮带她去买一根好吃的、雪绵绵的糖花。
只不过梦就是梦,是永远不会实现的。
爹从来就没有带她去买过糖花,没有抱过她,也没有对她笑过。
只有娘,抱著傻呼呼又爱哭的她,哄著把一块烤热热的红薯塞到她手里,那烤红薯的香甜……
陡然间,印象重叠,一个好听的声音伴随著温柔的举动,为她剥去热热的薯皮,一口一口地喂著她……
乐乐心一热,鼻头不由自主地酸楚了起来。
不可能了,永远再也不可能了。
她同他的距离,甚至比这天和地更加遥远呵……
“为什么人要长大?”她痴痴地问著白云。
朵朵的白云随著秋风飘然变幻著,方才的糖葫芦变成了一辆马车,无声地随著风儿载走了她的童年岁月。
认真想想,她的童年虽然有不开心的时候,可是至少还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可是现在呢?她衣食无缺,轻愁反倒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而她的心底、脑海,总是不时地出现那张俊俏含笑的脸庞,那张遥不可及的、天神般不可碰触的脸庞……
她喜欢上太子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认知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口,以致于当她终于发觉这事实,也毫无震惊愕然之情,只是凄凉地绽出了一朵微笑来,暗自想著永远永远别教人瞧去了这抹爱意。
宫女要有宫女的样子,要谨守宫女的本分……
见好就收,她得见好就收。
每每思及奏越那一日的话就像烙痕又狠狠印上一次,可是在四周无人的时候,她总爱回想著那一幕,好教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断了念。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白
三五七言
奏越连日来总是睡不好,每当他闭上双眸,总会看到那张失魂落魄的苍白小脸蛋。
“该死。”他倏然起身,望著花几旁的晕黄宫灯低咒。
都是这盏灯太亮了,害他怎么也翻来覆去睡不著。
他不愿传唤宫女,索性自己起身去吹熄了宫纱灯,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
奏越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躺回床上,用厚厚的锦被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此际天昏地暗的,没有要亮不亮的灯火再打搅,他总能安心入眠了吧?
可是躺在被窝中的奏越才不过静止了不到半盏茶的时光,就又低咒了一声翻身坐起。
这么暗,教他怎么睡得著?
他忿忿地下了床再以火摺子燃亮了灯火,在柔和的光晕底下,他突然再无一丝睡意。
奏越高大的身子直挺挺地站在花几旁,望著窗拢蒙胧的花厅……
在那儿,乐乐晃著小脚丫子坐在高高的躺椅上,皱著小脸又渴望地一口一口吃掉他手上的烤地瓜。
在那儿,乐乐缩在墙角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小脸满是紧张,正在等著四皇弟离开。
四皇弟……
他烦躁地爬梳过浓密的发,披散了的长发潇洒地飞泄在他宽阔的背后,他蓦然想起了乐乐丰厚如缎的青丝……绑著两团小花髻,仰著天真白嫩的小脸蛋,大眼睛挂著两汪晶莹的泪光……
太子爷,我可以回琴悦宫吗?
太子爷,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太子爷……
他倏然捏紧了拳头,猛然挥去了脑中的点滴印象。
“她和旁人没有什么两样,”他颓然地吐出一口恶气来,“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总是要想起她?”
再也睡不著,再也不想再想起她,他索性踱步到花厅,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古董架上一个又一个的玩意儿。
突然间,架上最顶端的一个白瓷薄胎茶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记得这个茶壶是他有一次到市集玩,看著造型新鲜可爱买回来的呀,可是他记得……
他轻跃而起取下了那个茶壶,越看越狐疑。
他记得这个茶壶是圆圆的,像团雪花儿,约莫只有他的掌心大,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胖胖的,而且大得超出他的手掌范围许多?
“是几日不见,你突然变胖了吗?”他纳闷地问著茶壶,茶壶无辜地回视著他。
废话,他怎能期望茶壶回答他的问题呢?
奏越细细研究起这个胖茶壶,奇怪,之前看到的盖子是荷叶边的,怎么这次看到的是胖呼呼的一个圆盖子,没有任何造型?
他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就想要唤人进来询问此事,可夜已经这么深了,除了值班的宫女和太监外,恐怕也都睡得东倒西歪去了,就算传进了那几名值夜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先把茶壶带回寝宫里慢慢研究再说。
“劳公公,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第二天下完朝,奏越迫不及待把当家主事的副首领太监劳公公唤了进来。
劳公公一看太子手心摊著的物事,吓得二话不说就先扑通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
他轻蹙眉头,“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先我架上的茶壶到哪儿去了?这个胖茶壶又是怎么回事?”
劳公公为了伯受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呜呜解释,“太子爷,都是老奴的疏忽,买错了茶壶让您发现了……老奴真是不会办事呀!”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乐乐给供出来。
他失笑,“劳公公,我不是怪你买错壶,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买个新壶换旧壶,我原先那个呢?”
“就是……呃……坏掉了。”
“坏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不敢说的?”他松了口气,确定不是自己眼拙记错就好,“可你也不需要特意去买一个这么昂贵的玩意儿回来掩饰,这个壶花了你不少钱吧?”
“这个……实不相瞒,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他可是替乐乐肉痛好久哩。
本想么一半下来帮乐乐存著的,可是看乐乐那么坚持的样子,他只好忍痛到高贵的古董铺去买这个碍眼又贵死人的茶壶。
三百两银子?
这个数目熟悉到教奏越心头一抽疼,他定了定神,“何必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新的来摆呢?劳公公,这下可耗去了你多年的薪俸吧?”
“唉。”劳公公说得顺口,根本也没想到其他,呱啦呱啦就埋怨道:“太子爷您都不晓得,那个达宝阁的老板史耀前,竟然狮子大开口,知道我要找的是薄胎古董茶壶,就给我开价三百两银子,还不多不少……要不是乐乐干叮咛万交代,我还懒得给他赚这笔黑心钱呢!”
乐乐?!
他倏然低喊,“你说什么?”
“我说乐乐呀,唉,她也太死心眼了,说好说歹都不肯收这三百两银子,硬是要我拿去买个古董茶壶赔给太子爷,我就说太子爷不是那种计较身外之物的人,我……哇咧!”劳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嘴巴把一切都给泄漏出来了!
惨了惨了惨了。
就在劳公公急到巴不得拿条绳子把自己勒死的同时,奏越已经迅速地冲到他面前,拎起他的领子急问道:“你说乐乐没有收那三百两银子?”
“是……咳咳,是啊。”劳公公打进宫来从未见过太子这般急躁沉不住气,他有点吓到。
“茶壶是她不小心弄坏的?”
“是……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后来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茶壶掉下来砸到她的脑袋,然后碎成了一地。她怕您生气就偷偷扫一扫拿去扔了,一直愧疚的不得了,所以太子您差我拿三百两银子过去,乐乐分文不取,只是要我赶紧帮她买个古董茶壶还给您。”劳公公为了自己的性命要紧,连忙一口气说完。
免得待会儿被太子爷左一拎、右一拎的,他脆弱的老脖子就这样被拧断了怎么办?
将来谁来帮他的小乐乐飞上枝头变凤凰?!
奏越猛然放开了他,抚著额头坐倒在椅子上,“我误会她了!”
原来乐乐不是那种贪钱的姑娘,她若贪图那三百两银子,大可以假装不知道茶壶坏掉一事,直接把三百两银子收进荷包里不声张就好了。
可是她那个傻瓜,竟然把他从市集买回来,一个值不了五钱银子的茶壶当作是古董,把受惊受怕了一夜所得来的赔偿金统统拿来买了一个真正的古董茶壶还给他……
刹那间,奏越脑子里思绪纷杂万千,俊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苦恼地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可恶!”
天知道被茶壶砸中了脑袋瓜她也没说,他甚至不知道她伤著了没有,而且他竟然还对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
劳公公心惊肉跳地偷偷觑著太子爷的反应,他摸了摸自己隐隐发凉的脖子,不知道事情这下子爆开来,他是会被太子下令拖去斩了?还是会被乐乐亲手给掐死?
无论如何,都是他这张大嘴巴害的啦!
“我要去找她。”奏越很快地下了决心,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不管怎么样,他都欠她一个道歉。
第八章
手捧著打御厨那儿取来的十色锦花食盒,明月和云娇嘻嘻哈哈地边走边说笑著,浑然忘我到把后头闷著声不吭,拎著点心篮子的乐乐也给忘了。
所以当她们经过丛丛桂花林子,乐乐突然被树后的一双有力臂膀给拉进去,她们也毫无所觉,依旧哈哈笑著自顾往琴悦宫而去。
乐乐猛然被袭击,她惊愕得本能要放声大叫,可是嘴巴上紧捂著的大手和腰肢上箍紧的力量却收束得她差点没气,以致于当一个温暖的气息敏感地贴近在她耳畔拂起时,她的脑筋还是刹那间一片空白。
“你还好吗?”
直到奏越问了第二句,她的脑子才慢慢有办法反应过来。
这个散发著淡淡麝香的怀抱竟然异常的熟悉……乐乐倏然浑身一僵。
“你还好吗?有没有吓著你?”他自背后紧紧地揽住了她,脸庞情不自禁深埋在她幽香柔软的颈项间,“对不起……我一时控制不住……又怕出声唤了你,你会不理我掉头就走。”
他到底在说什么?
乐乐直觉这一定是大白天的在作梦,不过她本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他搂得更紧,温和却固执地道:“不放。”
他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地抵著她的背,放射著无比的温暖与安全感……
她闭了闭双眸,心下渐渐明白过来这是真的,可是她依然不敢置信。
为什么?
“太、太子,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您是主子,我是丫头……”她心一酸,泫然欲泣,“请主子放开我。”
他微微一震,黯然地道:“我真的伤了你,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再不允许自己多想什么,只是低低地道:“我不明白太子的意思,公主还等著我的点心呢,请太子放开我好吗?”
“让她等去,今天若不把事情弄个分明,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他将她扳转过来,深深凝视著她,“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乐乐不明白他为何前后差别如此之大,一忽儿与她画分了界线,一怱儿又以款款柔情相待。
主子们的心,她是怎么也摸不明白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是主子,是尊贵的太子,所以可从一下子指天、一下子画地,由著兴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乐乐突然生气了……更多的是心慌。
她是再也禁不起一丝丝打击了。
也不知打哪儿生出的一股力气,她猛然推开了奏越,脸色苍白地退了好几步,敛眉作礼,“请太子自重。”
他伤神地凝望著她,“乐乐……”
他可爱天真的乐乐怎么会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他真的伤她太重了?
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可爱的小玩意儿,他接近她的目的也是为了好玩,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影响已经变得不止于此了呢?
她的哭、她的笑、她的一举一动,已经深深地牵引著他的呼吸和心跳。这一切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想去推算,现在他只想要看见她和以前一样会笑——天真的、无邪的、理直气壮的笑……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他受不了这个,她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她的睫毛无力地癌了瘘,“太子爷,求求您让我回去好吗?”
“不好。”他执拗地道:“除非让我再看到你的笑脸。”
她困扰又痛楚地看著他,“太子,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您玩游戏了,求您放过我吧!”
他大大受伤,“我并不是在跟你玩游戏,我是——”
“真心的?”她虚弱地笑了笑,“太子爷,别失掉您的身分,不值得的。”
就算只是跟她玩笑,都已经贬低了身分,何况是真心的?更何况他根本不会同她真心的。
他怔怔地凝视著她,“何以见得我不是真心的?”
“请太子不要再跟婢子说笑了,人人都知道太子风雅知趣,这宫里宫外好玩的人和事那么多,您又何必老是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呢?”她说完就要转头离去。
“别走!”他倏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回了自己怀里。
“太子!您——”她惊呼。
“我不准你走!”他蓦然狂热地俯下头去吻住了她粉嫩的唇瓣。
刹那间,天晕地暗……像是大片大片的白云蓝天和桂花都往她头上、脸上覆盖下来,她整个人瞬间跌入了软绵绵却炽热的云雾中,头重脚轻,再分不清方向……
唯一真实的是他需索渴望又缠绵的吻,他的舌、他的唇灵巧而狂野地侵向她的唇、她的灵魂……他的气息强大地摄走了一切!
乐乐嘤咛著喘不过气来,小手本能地揪紧了他的领缘……他的大手迷醉渴求地自她纤小的腰肢渐渐向上游栘,滑过她平坦的小腹蜿蜒而上,在微微粗糙的布料底下,柔软丰润的触感令他神魂大大一震。
“老天……”他低低呻吟了,不舍地、喘息著放开她的唇瓣,却随即啜吻住了她的耳垂。
乐乐全身又酥又麻又臊热,她好想要逃开却又无法抗拒这一切……
“嗯……”她的脚软瘫成了春泥,无力地就要委然落地,奏越紧紧地勾揽住她的身子,彷佛想将她整个人儿都揉进自己身躯里才甘心。
“你好甜……”他低促地喘息著,低沉沙哑地在她耳畔呼气,“好想……一口把你吃掉。”
“我……我不是糖葫芦……”她迷乱晕眩地傻傻回应,“你不可以把我一口吃掉……”
明明是如此心醉神迷的一刻,但是她傻里傻气的回答还是教奏越噗哧笑了出来。
他总算恢复了一丝丝清醒,轻笑地凝望著她,“为什么你总是有逗笑我的本事?”
少了他的魔力在身上点火迷惑,她眨眨眼,也渐渐醒转了过来。
可是她一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后,倏然瞪大了双眼,随即惊叫著逃出了他的怀抱。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她像是看到九头妖怪,吓得语无伦次,“我我我……我待会儿……我我……我要走了……你不要过来!”
“乐乐……”他轻唤著,试图想要靠近她。
没想到这次乐乐警觉性强得很,头也不回就往琴悦宫方向拔腿狂奔而去。
“乐乐!”
可恶,这丫头又不听他的解释就跑了。
奏越支著隐隐作疼的额头,可是随即……他俊逸的脸庞漾起了一朵笑意。
“小乐乐,你以为这样逃跑就没事了吗?”他富含深意地笑了,狡猞地道:“我们之间,才正要开始呢!”
快跑到琴悦宫门的乐乐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大喷嚏——
“哈啾!”她揉了揉鼻子,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发冷?
从此以后,果然是乐乐苦难日子的开始。
身为一国储君,除了当个背后灵般跟在宫女屁股后面晃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偏偏他的理由又总是那么光明正大——
“我爱屋及乌,疼爱奏琴皇妹也顺带要关心她宫里的宫女,看看福利好不好,有没有人故意欺负什么的。”他总是笑咪咪的说。
害所有琴悦宫的宫女都快醉死、甜死了,唯独乐乐是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频频冒,总觉得有什么阴谋诡计会落到自己头上。
太子爷几时那么闲,宫女的福利也归他管了?
他一定是嫌上回捉弄她还捉弄得不够,现在索性换个方式继续整她……
他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豆腐不是都给他吃过一回了吗?难道还要整锅被端走才甘心吗?
不过虽然心底有千百句骂人的话,表面上她还是唯唯诺诺,就是怕被人看出她和太子之间有梁子。
她真不明白,他既然无心,为什么不放过她呢?
“难道主子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戏弄人吗?”她的伤心化成了怒气,忍不住发泄在一堆飘在水缸上的果子上。
乐乐重重一拍,几枚红果子惊眺了跳,反倒溅了她一头水。
她吓了一跳,“噢,我在干嘛呀?怎么可以一边洗果子一边胡思乱想呢?”
因为有太子爷常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背后,所以她更该提高警觉才对,怎么可以一下子又分了神呢?
想著想著,她情不自禁左右前后瞧了瞧,确定没有半个人影才缓缓吁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清静一天了。”
“你最近很忙吗?”
她想也不想地接话道:“可不是,三天两头饱受惊吓……”
“谁好大的胆子敢吓你?我去扁他。”
她叹了一口气,“还不就是……咦?”
这前前后后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吗?那是谁出的声音?
就在那个“鬼”字还没闪现脑海时,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臂又将她整个往后一勾。
“哎呀呀!”她双手湿淋淋地捂住胸口。
大事不好了,又被他给逮著了!
果然,搂住佳人咧嘴含笑的不正是堂堂纯情小郎君,当朝风流倜傥翩翩美少男的奏越太子吗?
“小东西今天有没有想我?”他笑嘻嘻,老实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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