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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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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谨就冲她吐吐舌头,拉着谢琳琅走了。

谢琳琅笑道:“你能有什么好话儿?”

卫长谨高深莫测的道:“靖海侯府上还有天丽、蕙兰呢!如今在暖房里养着,这时候竟也开了花!还是个小丫鬟想着法儿透给我的呢,又这么难得,我可不得去瞧瞧么!”

谢琳琅立时就住了脚,凝神道:“你既知道那小丫鬟是故意要透给你的,想来是有阴私事在里头,你还要上赶着往套里钻不成?”

卫长谨浑不在意的笑道:“就是知道里头有事,我才想去瞧一瞧呢,倒底是哪个在那儿等着我呢!”

谢琳琅知道这个大表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只有她算计别人的,如今见有人算计她,还好奇起来了!不由得嗔她:“大表姐你快消停些罢,仔细我告诉舅母去!”

卫长谨含笑道:“我是记起了几年前的一桩旧事,行事手法与此事极是类似,保不齐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便想去瞧瞧这人倒底是谁?”

谢琳琅闻言也思量一回,这种引着一个女孩儿去某处撞见外男,最后不得不嫁给此人的招数,哪家后宅里没发生过一两件呢?说不准如今这园子里的夫人奶奶侄女外甥女的都亲自使过!卫长谨说的手法自然不是指这个……谢琳琅想了想,神色逐渐肃然起来,引着女孩儿去哪处大多是脏了裙子,要去换的,因为裙子脏了要换自然就要先把脏裙子脱下来,这与穿得整整齐齐的撞见外男差别很大,也更加说不清楚,但是引着人去看花……谢琳琅道:“表姐说的是御花园?”

当年那桩皇室秘辛,京城的世族贵胄之中也有许多人知道,不过是说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不小心中了暑气,所以圣上允她去行宫避暑。

不过,若真是这么简单,也就不必称之为秘辛了。

当年着手处理皇后离宫之事的便是卫明华。

所以卫明华是极少数知道实情之人。

那日原本是宫中四公主的洗三礼,中宫设宴,各品级诰命妇皆在,但皇后却没有主持开宴,而是去了御花园,外臣本不允许进入后宫,却不知为何,一等公世子刘钦正却等在那里,刘钦正是皇后世伯之子,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首尾谁也说不清,但是谁也不会傻到在那样的场合下冒着灭九族的危险去私会,所以圣上并不相信,但是不信并不等于不疑心,更何况引着皇后与刘钦正二人的皆是皇后之人。

皇后在行宫住了整整一年,后来虽说被接回宫中,但想来皇上心结难解。而皇后不久之后便就薨逝。

想来敢设计皇后的无非就是那几位有皇子的妃嫔,不拘是谁,这桩事都是她心中的得意之作,想着再使一回也是人之常情。

卫长谨点点头道:“透话给我的那个丫鬟亲人都没了,只还有一个娘,也在侯府当差,想必是被人拿住了身家性命,想来就是打死她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便只好自己去瞧瞧了。”

谢琳琅笑道:“当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呢!你怎么不在舅母跟前儿说呢,定是怕舅母知道了不许你去!”

而一直在园子里头等消息的三皇子妃,脸冷得似冰一般,三皇子若有卫长谨这样一个娘家势大的侧妃,那么她这个正妃将如何自处!想来想去,已经想到立侧妃之后去了,三皇子妃面色铁青,紧紧攥着双手,几乎没将指甲都嵌进肉里去!

不过即便卫长谨她娘家势大又怎么样?还不是做了侧妃!等到时候在自己手里,如何搓揉她,还不是凭自己高兴!

这样一想,才觉得略好些。只是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一股子火,蹿来蹿去,怎么也发不出。

白术出去一趟,回来时面上带着喜色,道:“卫大姑娘果然去了暖房了。”

竟还成了!

这个蠢货!

三皇子妃几乎是恶狠狠的道:“并不用惊动旁人,多带几个丫鬟婆子,去暖房!”

暖房也是在园子里头,只是周围垒了墙,单劈出来一方小院子,三皇子妃在小院子里不紧不慢的踱着步,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啊!宁王,宁王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暖房所处本就偏僻,且周围又有假山树木,三皇子妃声音不高不低,小院子外头的人听不见,暖房里的人却听得清楚,“我老远就瞧见卫大姑娘,本想跟卫大姑娘说说话,却没承想卫大姑娘走得倒快,我竟赶不上。追了一遭,才知道卫大姑娘竟来了这里会我们家王爷来了!”

说着就流眼泪,演作俱佳的哭道:“王爷若嫌了我便给我一纸休书,我还能赖着不走不成?倒叫王爷这样子的打我脸!王爷瞧上了卫大姑娘,趁早与我说了,我就是拼着脸面不要,也定求了父皇赐给王爷!如今王爷竟做起私会的事来,倒叫姑娘家的名节往哪搁?”

她一面哭一面说,腔势作够了,便一脸狠意的要推门进去,却听身后一个声音脆生生的道:“我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唤我,还纳闷呢,这是谁唤我还不肯露真容?原来竟是宁王妃!”

三皇子妃一怔,回头一瞧,整个人瞬间便僵住不动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志得意满的脸上顿时精彩至极。

正在小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个,不是卫长谨又是谁?

谢琳琅在一旁白了卫长谨一眼,道:“表姐刚刚难道没听见?三皇嫂说表姐跟三皇兄在此私会呢!”说着又对三皇子妃大声道:“里面是谁在跟三皇兄私会,还请出来还卫大姑娘一个清白,女儿家名节要紧,岂容人随意就损毁了去!”

这一声着实不低。

她又是站在院子门口,园子里立刻就有人听到了。本来这些夫人奶奶们刚吃过饭,正闲得慌呢,哪有不爱瞧个热闹的?立时就有不少人笑意盈盈的起身,“听说侯府还有个暖房呢,花儿倒是不少!瞧瞧去!”

马上就有人附和,“我也正想去呢,一起罢!”

没一会儿,花房的小院子门口就围了一群人。

卫长谨便低了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宁王妃张嘴闭嘴花房里面私会的人是我,竟不知王妃娘娘为何能如此笃定?难道一早就知道了不成?我待王妃娘娘不提多大的孝敬,但也是恭谨知礼,自认不曾丝毫得罪王妃娘娘,却不知王妃娘娘为何定要欲我死而后快?这样私会的名声,王妃娘娘硬是要栽给我,我就立时死了罢了!”

说着就拿帕子掩面。

周围的一圈妇人都不是傻子,谁听不明白呢?又瞧见暖房外面刚刚正欲闯进的宁王妃,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这是宁王在里头私会,被宁王妃捉奸捉个正着。

还没进去瞧见人呢,就说里面是卫大姑娘,这是有透视眼不成?

怪道人家卫大姑娘这么委屈,任是谁拼死闹上一场也不能被泼了这脏水在身上!

三皇子妃不是个有急智的人,这样的天气里,汗都流下来了,她也不晓得局面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的人明明瞧见卫长谨已经进了院子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安排进行的,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喜该怒该忧?喜的是卫大姑娘是做不成宁王的侧妃了,怒的是自己被破了局竟还一无所知!忧的是三皇子一向名声极佳,这么些年才只有一位侧妃,除了有她坐镇的原因外,还有就是三皇子一直以来极力塑造的形象。如今若被人传出去私会的传言……她最先想到的并不是皇上的看法,而是德妃的怒火。

直到白术推她,她才反应过来,慢慢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带着人就要往院子外面走,对卫长谨道:“是卫家妹妹听差了,哪有什么人在呢?私会一说更不用提!天越发阴沉了,或许一会儿要下雪呢,咱们去厅里坐着。”

她虽极为维持,但依旧有些语无伦次了。

卫长谨只顾捂着帕子装委屈,谢琳琅便冷笑一声道:“三皇嫂一句我们听差了,便能将此事掩过去了不成?这暖房里有没有人,有什么人,只管打开门也就一目了然了!三皇嫂如今这样遮掩,三皇嫂又是从里面出来的,少不得让人疑心或是三皇嫂在里面见了什么人,不敢让咱们瞧呢!”

卫长谨悄悄移了帕子,在缝隙里瞧了瞧谢琳琅,表妹如今倒是越发厉害了!

要不就是三皇子私会,要不就是你私会别人,只管把人藏在里面不敢让人见。两者之中选一个罢。

三皇子妃如何肯选,不由得大怒,道:“你竟敢攀扯起我来,污我名声,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谢琳琅毫不退让,“那三皇嫂污闺阁女孩儿名声,三皇嫂可担待的起!”

三皇子妃气得睚眦欲裂,可这是襄国公的嫡女,她又实在不敢说担待的起。

两人这么对峙着,周围的夫人们都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正僵持着,就见卫夫人沉着面色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太困了,太困了……。

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来,我好改。

剩下的明天发,太困了……

还有,你们实在是太聪明了!

☆、第44章 阮年

卫夫人在园子里时就听到这边有动静;稍一打听就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自己就这样一个嫡亲的宝贝女儿,三皇子妃竟然紧着来算计;让她如何不怒?

卫夫人此时面沉似水;即便是在王妃面前,国公夫人的威势也展露无遗。

她轻轻拍了拍卫长谨的手;只福了一礼,并不肯寒暄;便对三皇子妃道:“慕王妃问得清楚明白;还请王妃娘娘为我等解惑。王妃娘娘身份尊贵;我等虽鄙陋;但事涉小女清白;就是闹到圣上面前去,少不得也要请王妃娘娘给出一个解释。”

三皇子妃实不想闹成这样,她原本就是想闭门捉个奸,逼襄国公府就范也就是了,此时非但没成,还在如此无理的情况下对上卫夫人,不禁有些心虚,但她拿腔作势一向最为擅长,便笑道:“卫夫人这样说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认真算起来,我还要叫安庆郡主一声儿堂祖姑母呢!卫夫人也是我的长辈,又说什么身份尊不尊贵的?卫夫人可不要这般生份了才好。”说了一篇子话,才道:“关于卫大姑娘这事……只不过是奴才们胡乱说了一句,做不得准的,暖房中并没有人。跟卫大姑娘更是没有干系了。”

竟又推到了奴才的身上,只是胡乱的一句话,就连查证也没个实处。三皇子妃心里想了一遍,觉得并无不妥,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起来。

卫夫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便道:“王妃娘娘既说是奴才胡乱的一句话,可不知是哪个奴才胡乱的一句话呢?”

三皇子妃作势苦想,半晌笑道:“这个卫夫人真是难为我了,不过一句话而已,是哪个奴才说的,我还真没在意。”

竟连一个奴才都不想舍出来!

卫夫人气定神闲的道:“王妃娘娘真是宽宏,竟然随便一个奴才都能在王妃娘娘跟前儿嚼舌头?”卫夫人不打算跟她掰扯这个,直接道:“是哪个奴才嚼说的都不打紧,蔡嬷嬷和陈嬷嬷,你们去暖房里瞧瞧,倒底是谁在私会呢?竟敢攀扯到大姑娘身上来!”

三皇子妃哪里肯让她们进去,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不少,此时都堵在院子门口,三皇子妃颇为烦躁,她急于将此事混过去,想了想,果断对白术斥道:“原只是看到有人在这院子外面走了一遭,这才瞧错了人,以为是卫大姑娘。我错了眼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儿,害得卫夫人误会,看我回去不治你的罪!”

白术连忙跪下请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是眼花了,想来是个小丫头子过去,也穿了件红衣裳,这才看成是卫大姑娘了。卫夫人和卫大姑娘大人大量,都是奴婢的错,要打要罚奴婢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三皇子妃佯怒道:“就算卫夫人和卫大姑娘宽和,回头我也定不能饶你!还不快给卫夫人和卫大姑娘磕头!”

白术闻言立刻就给卫夫人和卫长谨“咚咚咚!”磕头。

卫夫人不说受了也不说不受,只当没看见,对三皇子妃道:“既然是王妃娘娘瞧错了人,便也就罢了。但是小女无故被人说成在暖房里私会,少不得要辨个清楚才是。还是请暖房里的人出来,也让在场的夫人奶奶们做个见证,还小女一个清白!”

说来说去竟还是定要见暖房之人!

三皇子妃不由得就怒火上头,若真见了里头的三皇子,且不论三皇子私会传出去有多大妨碍,单说他私自跑来女客的花园子里头,便不大妥当。但是卫夫人话说的强硬,是不请出暖房的人不罢休了,她便冷笑一声,拿出王妃的威势来,道:“都说了暖房里什么人也没有,难道卫夫人还要怀疑不成?看来如今襄国公权势日大,卫夫人也不把我这小小王妃看在眼里了!”

卫夫人虽是一品诰命,但不敬王妃也是大罪,卫夫人淡道:“不敢。”回头吩咐丫鬟,“就说是我的话,出去找大公子,借用二十侍卫,进暖房请人!待证了小姐清白,我再进宫请公器私用之罪!”

那丫鬟也甚伶俐,不等三皇子妃做出反应,立刻就飞奔了出去。

三皇子妃实在没想到卫夫人竟如此强硬!若是真让侍卫将三皇子自暖房中提出来,又有她和德妃设计卫大姑娘在先,就是卫夫人进宫请罪,圣上也不会如何申斥,再有襄国公和卫长玉之怒……三皇子妃那冷笑立时就僵在了脸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暖房里三皇子一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初时他见进来的不是卫长谨,便觉得有些不对,如今院子里闹成这样,想来卫夫人是定要个说法才罢了!

三皇子是一直养在德妃身边的,有那样一个强势的母亲,他从来不敢违逆,就是后来当今圣上荣登大宝,母亲在后宫为妃,再也不能插手皇子教养之事,他也依然最怕这个母亲。偏母亲还总骂他生性懦弱,焉知他的懦弱不是德妃一手压制而成!

他喜欢温柔贞静的女子,偏最后娶了一位同他母亲一般脾性的王妃。

这样后宅女子所耍的小手段,他也丝毫不敢拒不参与。为着保密,就连贴身的小厮也被他留在了园子外面候命。此时见三皇子妃没了主意,他只好厚着脸皮推开暖房的门。

虽说众人都有心理准备,但骤然见到三皇子,还是有些惊愕。

惊愕过后,便都急忙见礼。

三皇子尽量表现自然,颇为和煦的道:“本王听说靖海侯府上养着些奇花异草,便来瞧瞧……咳咳!”

暖房里一个丫头适时的冒出头来,这丫头颇有几分姿色,穿着剪裁极合身的交领小袄和绣了海棠花的裙子,眉眼微微上挑,年纪不大,竟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风流态度。

三皇子妃一见里面冒出来一个绝色丫头,顿时气得肝儿疼!这一急怒立时盖过了她的理智去,走过去劈手就是一耳光,大怒道:“大胆奴婢,竟敢跑来勾-引王爷!谁给你的胆子?是谁指使你的,趁早告诉了我,也省得你零碎受罪!”

那丫头毫不含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只是哭着求饶命。

旁边的白术颇有些不自在,迟疑了一下,才上前小声道:“王妃娘娘,这是咱们王府的奴才,是前些日子德妃娘娘赏的,因王妃娘娘不……但因是德妃娘娘赏的,也不好直接处置了她,便一直让她做些粗使活计,王妃娘娘觉得她面生也是有的!”

三皇子妃顿时想起上个月,德妃为了给她添堵,送来的几个绝色丫鬟,一时气结,紧咬着牙,又不能说出拖出去打死这样的话。就算是打死,也要先问过德妃才行。

那个丫头哭得梨花带雨,发髻略有一丝凌乱,更添楚楚可怜之姿。她自进了王府,就一直不能近三皇子身,今日难得撞见了这样好的机会,竟被她偷听到三皇子一人在这暖房里,她怎能不把握住?反正三皇子妃不喜她是一定的了,此时还是抓住三皇子的心更要紧些。她思至行至,立时便膝行过去,抱住三皇子的腿,哀哀哭泣,“求王爷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也是不小心才撞进了暖房里。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伺候王爷!”

一面说着,又用柔软饱满的胸-脯去蹭三皇子的腿。

三皇子并非真正不好-色之人,虽说他王府里并无通房侍妾,但是他也收用了几个丫鬟,因要传出去一个不好女色的名声,故而只是没过明路罢了。此时被她这一蹭两蹭的,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由得道:“她也并不是故意为之,如何处置,王妃还是将她带回王府再说罢。”这里都是女客,他也实不自在,便迈步走了。

三皇子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将她给我带走!”又对卫夫人冷笑道:“让卫夫人见笑了!”

她适才言之凿凿的说暖房里没有人的话犹在耳畔,卫夫人淡淡道:“不敢。”

这样一场大戏,在场众人倒是看得颇为尽兴。

见三皇子妃走了,大家便也都三三两两的告辞。

谢琳琅辞了卫夫人和卫长谨,见萧慕正在门外的马车旁等她。

大老远的见她从门里出来,便对红绡道:“起风了,将大氅给王妃披上再出门来。”

红绡应了是,就忙过去给谢琳琅披了大氅。

等谢琳琅近了车前,才看见萧慕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姿英挺,穿着一身朱红色深衣,腰间系着一条云纹青丝绦带,还挂了一枚略染墨色的玉佩,他同身边即便笑着也稍显冷淡的萧慕比起来,真是眉眼嘴角皆是笑意,见谢琳琅过来,也丝毫不避讳,还给她见了礼,道:“嫂子好!”

这就是靖海侯世子了。

要不是她听说过阮年领兵作战的英名,实在看不出这样一个纨绔模样的公子还是个将才。

萧慕也与他告了辞,才上车,一路往王府而去。

每回他都是在外面骑马的,这次竟钻到了车里,倚靠在貂鼠皮的垫子上,微闭着眼。

等帘子都放好,马车行驶起来,谢琳琅才闻到一阵酒气。

原来是喝醉了,面上竟丝毫也看不出来。

马车里备了一张小几,杯盏火炉一应俱全,谢琳琅便倒了盏茶与他,他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就张开手臂,道:“你可冷不冷?到我这里来歪一会儿。”

谢琳琅立刻警惕的坐远了些,道:“我不冷。”

萧慕闷笑了一声,长臂一挥,就将她捞在了怀里,他的脸凑得极近,息纳可闻,热气喷在颈间,她脸倏地就红了。

天色渐沉,密布的云幕里,便有碎玉般的雪花静静飘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聪明,什么都猜得出来。

呜呜,不问了,

你们肯定知道留着阮年是干嘛使的。

☆、第45章 怒火

回到王府时;细雪已经落了白白一层;萧慕亲手撑着一把竹骨绘花鸟的油纸伞,谢琳琅略迟他半步;瞧他大步迈得稳当;不由得笑了笑。

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回过头来;挑了眉道:“笑什么呢?”待她赶上半步来,便攥了她的手;牵着她往谨兰院去。

此时仍有雪花簌簌落着;谨兰院里已经挂上了羊角灯;他在檐下收了伞;交给身边伺候的丫鬟;提步进了室内。在软榻上靠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时正看见一个丫鬟伺候着谢琳琅卸钗环,才想起来,便喑着声音又问了一回:“你方才笑什么呢?”

谢琳琅瞧他似醉非醉的模样,不禁含笑道:“王爷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不小,若不是我离得近才知道王爷醉了,也要被王爷唬过去了!”

又吩咐碧桃青杏进来,“王爷刚才歪了一会儿,此时趁醒着,将我先前吩咐熬着的醒酒汤端来,服侍王爷喝下。再端几样小点心来,醒了酒,难免会有些空肚子,便吃几块也好些。”

碧桃和青杏都笑着应了,一个去端醒酒汤,一个去厨房拣新蒸的四样小点。

一时间便在炕上摆了雕花小几,将果食都端上来,又斟了两盏雪芽。

萧慕不喜太过甜腻之物,简单的白糖糕倒是连着吃了好几块,他又饮了口茶,随口问道:“红绡说今日你们女客的园子里闹了起来?”

谢琳琅也正打算跟他说此事,便道:“是三皇嫂寻了个小丫鬟引着表姐去暖房,三皇兄正等在那里,想来是打算谋划了表姐去呢。原不过就是后宅妇人的一些小手段,只不过表姐想起了一桩旧事,这才过去瞧了。”

萧慕微皱起眉,今天宴席还未结束,三皇子便借故离席,这个三皇兄向来不是个有主意的,况且这些妇人擅用的小手段,他也不见得会使,便冷哼一声道:“三皇嫂一向不喜三皇兄纳侧,便何况是卫家嫡女这样的身份!不是三皇兄,亦不是三皇嫂,德妃得宠,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谢琳琅先诧异了一回他思路清晰,才道:“王爷可还记得当年皇后离宫一事?”

萧慕看了她半晌,赞赏的笑道:“你们的小心思倒是想得够深远,当年皇后出事也是被人引着去花园,手法确实相似,你们是怀疑当年之事也是出自德妃之手?”

“只是猜测罢了,并没有证据。”谢琳琅轻叹,“不过她又行了一回,才觉蹊跷。”

也不知萧慕想到了什么,笑道:“也并不用什么证据,只要疑心就够了。况且若是真有蛛丝马迹留下,当年也不会查出不来。如今重新翻了出来,倒应该叫太子知道。”

若是被太子知道当年皇后是被德妃间接陷害而死……便是明面上不能有何动作,私底下想来也少不了罢。

“只是……”谢琳琅有些迟疑,“太子疑心颇重,我们告诉他,他又岂会相信呢?”

“特意告知他的,他自然不会信,但若是他自己的人手探听到的,就会深信不疑。”萧慕笑了笑,“越是像太子那般多疑之人,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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