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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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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冲着春兰一笑，之后快步离开。只留下原地瞪大了无神双眼的春兰，她脸上此刻正挂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
在寿安宫方茗并没有用午饭，回到寝宫便觉得十分肚饿，用餐之后，便梳洗了下后午睡。
早春午睡，听来十分不妥，但是昨晚方茗就没怎么睡好，早上秦子渊一下朝就把她给吵醒了，这一觉，自然是不够的。然后早上和诚王妃进行了一场友情比武，又在寿安宫中经历了种种，之后还在烈日下走了十几分钟……走在宫道上不觉得累，但是一回到寝宫，乏意便蹭蹭蹭的涨上来了。
身子一沾到柔软的大床，困意爬上心头，方茗杏眼一闭，便已入梦。
梦中再次见到熟悉的男子，他依旧对她温柔的笑，细长的眼睛在轻轻的眨，她走过去，本以为那是虚影，没想到竟然能真切的拥着他！他比以往高了许多，以至于她抬头只能看到他秀气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下巴上还有着细细的绒毛。
她松开他，注视着他，想看看他的变化。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柔和许多，肤色还是那样的细……
“桓哥哥……”她轻声的唤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依旧那样温柔含笑的看着她，却并不言语。
“桓哥哥……”她像是梦呓般的再次唤着他，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两人披散的发丝，几缕发丝不合时宜的遮了她的眼，她伸手拂去，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却被面前的男子惊到了。
男子长着和秦子渊一样棱角分明的脸，粗粗的眉此时深深的皱着，他掐着她，嘴中反复的说着：“我不是秦子桓！我不是秦子桓！”
方茗是被梦中的秦子渊给吓醒的，她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然后抹去了额上冒出的细汗。
思绪平复，她才打量了下四周，天色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隐约看到眼前有一个影子，她骂道：“金兰，掌灯！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黑影似是犹豫了一下，走到方茗床头边的柜子边上，将桌面上的一个锦盒打开，盒盖一开，一道柔光瞬时散发出来，方茗顺着光看向那锦盒。那里，正躺着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珠子，“金兰，是夜明珠！你那儿来的？”
“东边来使进贡的。”一个男子突兀的声音吧方茗吓了一跳。
方茗一看，脸色煞白。
“皇上，你怎么来了？”方茗心有余悸问道，刚才梦中梦到被他掐着脖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真人了……
“朕难道就不能来么？”秦子渊坐到方茗身边，黑着一张脸看着方茗。
“……”看着秦子渊的脸色，方茗没有回话。她可不想踩地雷。
看到方茗的样子，秦子渊的脸色又阴沉几分。早晨他没有陪方茗一起去寿安宫，因为他要去陪宁婕妤逛花园，他觉得很对不起方茗。但是当听到正午方茗在寿安宫发飙掌丁婕妤嘴时，也没有怎么想过要处罚她。当终于摆脱了缠人的宁云秀后，他便立马来到方茗这里，想跟她通通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和该怎么对太后说。
来到茗香殿到她的寝宫，便被金兰告知，她还在小睡。那侍女千叮万嘱让他不要打搅她睡觉，因为她起床气很大。寝宫黑灯瞎火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连绵不绝，当他正想走两步靠近时，从她嘴里吐出三个让他十分尴尬的字。
桓哥哥……桓哥哥……
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自己的妻子，睡梦中唤着的不是自己名字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时，他一定会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马上掐死自己的妻子，然后再去杀了那个男人！
但是，他做不到！如她所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掠夺者……所以，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去赢得她的芳心。他不信，他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可是，在听到方茗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时，秦子渊是真的心如死灰……
气氛很沉闷，总需要有人先开头去打破。
“皇上……”方茗轻声唤道，温柔无比。
“我想听你唤我渊。”本来是想质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这样一句情话……他承认，他在吃秦子桓的醋。
“渊……”方茗苦着脸，及不情愿的的吐出一个音节。
夜明珠的柔光，将方茗的容颜映衬的愈发美丽，但是她的表情如同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一样，秦子渊怒了，怒气一下子就冲上脑门。他摇着她的双肩，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唤他的名字就能那样的温柔，我就那样让你恶心吗？”
026 方茗饮酒发酒疯
“皇上？”方茗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又做错了什么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如此失态？
秦子渊看着方茗那对清澈的眼睛，顿时清醒过来。他将手从方茗削减的肩滑下，从而握住她的手，嘴中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便转身离开。夜明珠的荧光只能照到卧榻四周，并不能将整个寝宫照亮，其他地方还是漆黑一片，秦子渊仓皇离开时免不了被杂件磕碰。
方茗听到外间传来物件倒塌的声音，愣道：“我什么都没做！”说罢，生气的躺在床上，但瞬即就不自抑的笑了起来，嗯，梦到桓哥哥了，不错……
不一会，金兰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在床上发呆的小姐，一边叹气一边走向床榻，“小姐，你又怎么招惹皇上了，你不知道他离开时面上的表情有多惨，连我看了也心疼万分。”
“那不关我事。”方茗看着金兰正色道，然后她笑嘻嘻的看着金兰，坐起身来道：“知道吗？刚才我做梦梦到桓哥哥了，还抱了他，他长高了也壮实多了。”
金兰摇摇头，方茗就是这样，只要和秦子桓有牵扯的事情，她就像个没大脑的傻子，想到这里金兰恍然大悟：“我知道为什么皇上会那样失魂的离走了！”
“什么？”方茗好奇问道。
金兰坐下床榻，手按着方茗的双肩，正色道：“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有个坏毛病……说梦话！”金兰音调一沉，接着道：“从小到大只要你做梦了，就一定会说梦话！”
“不至于吧？”方茗别扭的看了金兰一眼。
“怎么不至于！不过还好，一般你说梦话不会长篇大论，只会很精简的说几个重点，我估计这次皇上郁闷离开肯定是你在梦中大喊‘桓哥哥’‘桓哥哥’才把皇上给气走的！”
金兰学着方茗的样子一脸沉醉的唤着‘桓哥哥’，方茗气的拿了个枕头狠狠的砸了过去，“不准学我！”
金兰接着枕头，正色道：“你这下知道你有多肉麻了没有？”金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要是个男的，看见自己妻子在睡梦中换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一定会七窍生烟！然后将这个女人狠狠的打一顿，然后休了她！可是皇上呢？他做了什么？他只是一脸郁闷的离开……”说罢，金兰看看方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低下的头，显然是在思考。
她继续道：“小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六王爷那样的死心塌地，六王爷是儒雅温和跟你很配，但是那样的男子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你就不尝试着去接受皇上呢？当然，你现在身处内宫，如果你对皇帝依旧这样，我相信我们以后的日子肯定十分难过！内宫佳丽无数，但皇上依旧宠爱你，喜欢你，但是你总是这样防备他，心里记挂另一个男人，你把他放在何处，如何让他继续宠爱你？你也知道，内宫之中危机重重，你缺乏心机城府，想要不受欺负，只有爬上高位！”
“好了，别说了。”方茗淡淡道，看了金兰一脸激动的样子，她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多，但是她的身影却益发的清晰，我相信，他还没死，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金兰知道，她再怎么劝说也不可能改善方茗的看法，叹口气：“小姐还没有用晚膳，我去厨房做一点。”
“记得给我准备点酒！”冲着金兰的背影，方茗大声喊了一句。
晚饭设在方茗寝宫后的凉亭中，微风徐徐，吃着可口的饭菜，方茗却始终静不下心来。她想了很多，想到了远在西疆可能已经死－亡的秦子桓，也想到了一直对她很好的秦子渊，甚至还想到那个不太正经的穆天尚……这三个男人都很优秀，但是她不知道谁才是她可以厮守一生良人。
想着想着，方茗拿起桌上的一杯散发着清香的液体仰头倾入嘴中。酒很香，酸涩中带着糯懦甜味。和以前喝过的酒完全不同，没有酒味。这酒名雪酿，听闻是大雪山上的雪莲花伴着雪和糯米酿制，虽然没有酒味，但是后劲却很大。金兰也想着方面估计是心中郁结太盛，才去膳房领这种没有酒味却后劲十足的酒。
方茗喝着醉心的酒，心思却依旧乱飞。
姑姑说秦子桓虚伪，做事一套一套，而金兰说方婷可能在说谎……
酒真的很好喝，方茗想着，将酒壶对着嘴灌了下去，但是进嘴的，却不多，大多都顺着嘴角溢了出去。酒喝了不少，但是偏偏一点都不醉人，思想反而愈发的清晰。
哎，真是麻烦！方茗气的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石头磨成的桌面上，然后负气离开。
金兰和梦瑶面面相觑，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问，这小姐（娘娘）又怎么了？
金兰对梦瑶道：“你去跟着主子，我来收拾。”
梦瑶应了一声，便跟着方茗的背影快步跑去。但是在一个拐角过后，梦瑶发现她跟丢了，只得跑回凉亭向金兰报告。
“跟丢了？”金兰看着一脸惊慌的梦瑶，点点头，“你来收拾，我跟着去看看。”
金兰快步跑向方茗消失的方向，只留下错愕不已的梦瑶：“这跑的好快……”
金兰运起步法，朝方茗寝宫跑去，路上遇到几个提灯的宫女，当问及可否见过娘娘时，宫女皆言没有见过。金兰寻思着小姐可能出宫了，便朝着宫门跑去。在宫门看到跌跌撞撞的一个熟悉身影，她穿着金兰相似的衣衫，双手捂着脸，快步走着小碎步朝自己这边跑来。
“春兰？”金兰借着宫门上高悬的宫灯，朝那个身影走去：“你刚刚从外面进来，可否见过小姐？”
春兰摇摇头，双手却始终捂着脸，“没有。”说罢垂下头，便想要越过金兰朝里宫走去。
“你怎么老是捂着脸？”金兰疑惑道，说着就要去掰春兰的手。
“没事，天色不早，我要去睡觉。”春兰躲了几下，但是依旧逼不开金兰的手势。
金兰压下春兰的手，秀气的脸上红红一片，她轻手按了下去，春兰疼的叫开了。“怎么回事？谁打的？”
“是小姐打的？”金兰问道。
春兰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搅动着裙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金兰一下子明白了，是小姐打的已经八九不离十。她跺跺脚，快步跑出茗香殿宫门。
看着金兰快步离开的身影，春兰笑了，她摸上了自己泛红的面颊，笑的愈发灿烂。
027醉酒之后
春兰的脸其实是丁婕妤用木板抽的。方茗午睡后，她偷偷的跑到丁婕妤宫中请罪，那时丁婕妤双颊通红，隐隐鼓起，她心惊胆战的向丁婕妤请罪，却不料丁婕妤反手拿起一块长木板狠狠的抽了她一顿板子。直到丁婕妤手酸了为止，也幸得那木板光滑无倒刺，不然春兰一直引以为傲的清秀面颊就要破相了。
被打还要跪着说自己的不是，春兰觉得自己窝囊极了，连带着也把方茗也恨上了。离开锦梅园的春兰快步朝茗香殿跑去，她是夜幕降临时分偷着去的丁婕妤的处所，回来正好二更刚过。宫灯昏黄的灯光将茗香殿牌匾上明珠缀成的殿名映衬的愈发耀眼，她捂着脸看着那三个字，眼神凶狠，似是要吃掉那块牌匾。
刚一进宫门，便被金兰逮住，也幸得金兰没有质问她从何处归来，不然她又要胡编乱造了。听金兰的话中，她得知小姐离宫了，一个想法从脑中浮现。
离间！离间金兰和小姐，不管最后是否和解，任何人都怨不到她春兰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笑的灿烂极了，连脸上火辣辣疼痛的感觉也轻松多了。
金兰急匆匆的走在宫道上，突然记起方茗还喝了酒，心中的焦急更盛。到此时她也顾不上去隐藏实力了，而是运起内力跃上宫阙，从建筑跃到高树，在跳上长廊，可是依旧看不到独行的方茗。
……
方茗披着素衣，在窄小的宫室之间胡乱跑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走到了何处。夜凉如水，她只披了一件素白的纱衣，内里便是棉布睡衣，却并不感觉寒冷。由于喝酒的原因，她的身体如同有把火焰在烘烤着，燥热无比。
从茗香殿出来，方茗的心越发的不能平静，她只有跑，快速的跑，才能让自己不去乱想。她觉得她对不起秦子桓，也对不起秦子渊……在对秦子桓，她觉得她不忠，而面对秦子渊她觉得她不义。
终于在她累到不能再迈步时，她才没有想那些纠结的事情，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窄小的院子里，院子四周有着高高的宫墙。方茗四下望了望，只有院子里有着微弱的光芒。
这里是什么地方？方茗愣了下，再次四下打量，之后发现，她迷路了……
这个皇宫方茗是十分熟悉的，断然是不可能迷路！但是，她忽视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此时天浓黑。黑漆抹黑的，她不迷路谁迷路？（古代照明技术十分低下，普通农户一般晚上是不点灯的，就算点灯，一般也只是用煤油灯，只有大户人家在晚上才会点灯，这灯一般是指蜡烛。）
没有办法，身后一片黑漆漆，她只有认命的顺着灯光走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室，两间小房子，和外面的高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方茗犹豫了一下，推门，额？推不动？
方茗推了一下推不动，又用力推了下，发现还是推不动，她气得一脚蹬了上去，门依旧纹丝不动。她怒了，提起脚狠狠的揣了一下。“哎呀……”好痛！方茗只觉脚踢上一个硬硬的东西，由于用力过猛，她只觉足上一疼，不由得叫出声来。
再次定睛一看，自己眼前的那是门啊，分明是墙壁嘛！
方茗弓下身子柔柔脚，不由得暗骂自己白痴，居然连墙壁和门板也分不清。她揉揉头，脑袋有些发晕，但是幸好她还能站的稳。
她依靠着门，这下认清了。正要推门而入时，却发现门突然打开了。
借着的力突然消失，方茗身子猝不及防的顺着开门的轨迹跌了下去，不过还好，她没有摔下去，而是被一个人给接住了。
她抬头，借着昏黄的烛光将他的面容看清，忽然笑道：“原来是你呀！这个院落如此破落，住在这里岂不是委屈了你。胡将军？”
胡绯将方茗扶稳后立马下拜，“臣胡绯见过茗妃娘娘。”
“拜见？不用拜见……”方茗笑道，突然身子一歪又倒下去。她清醒的意识在渐渐消退……
胡绯无奈，只得将她接住，从她的走路的姿势和身上传来的酒香明确地告诉他，她喝酒了，喝的还不是一点！
“娘娘，您在这里歇息一会，臣去让茗香殿来人接您回去。”说着就扶着方茗向门边的太师椅移去，待方茗坐定后才离开，可是还没有走动，手就被她拉住。
“你别走。”她拉着他，死命的拽着他的手，像是害怕他离开一样。方茗双目迷离浓情深含，“桓哥哥……”
“娘娘！”胡绯大喝，另一只手想掰开方茗的手，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他能感受的到她的热切。
“我不是娘娘，我是茗儿啊……我不是娘娘，我是你的茗儿……”方茗的意识愈发的不清醒起来，她站起身来拥着他，紧紧的拥着，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在她眼前。
“好，好，你是茗儿……”胡绯无奈，只得先稳住她，他再次将她安放在太师椅上，然后便抽身离开。可是方茗并不会乖乖听话，在他一转身的瞬间，她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她纤细的手揽上了他的腰，渐渐向宽实的胸膛上移。
胡绯一怔，他能明显感觉背后那两团女性特有的性征，以及那双不安分的手。她的身体柔软而火热……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一想到那个有着温文尔雅笑容的男子，胡绯就一阵心惊，不过幸好，他不在大秦。
“桓哥哥……”她的嗓音因酒精而变得沙哑，却蕴含了无尽的诱惑，“茗儿热……”说着，她就开始在解他的衣带，嘴巴也未曾闲着，在撕咬着他的后背。细细的咬，并未用上力气。
胡绯顿时一个激灵，他连忙转过身捉住那对乱动的玉手，将方茗重重按在太师椅上，他喘着粗气，“茗儿……你醒醒！”
方茗俏皮一笑：“我醒着呢？”
“你喝醉了！”
“我没醉！”方茗妩媚的笑道，“我真的没醉。”
028 你们走不了了
胡绯看着眼神愈发迷离的方茗，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暗自叹了口气，看了看方茗，又看看自己的手掌，一狠心，掌化作刀在少女秀气的脖子上劈了一记。在看到少女身子软软向自己肩膀上一倒时，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少女身上散发着的酒香混合着她衣服上携带的淡雅茶香，让胡绯本已混乱的心清醒了不少，他不停安慰自己，她是别人的，这才平静下来……
将方茗打横抱起时，胡绯才发现原来她这么轻。他轻轻将方茗放在硬板床上，盖好棉被，这才擦去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眼神再次落在方茗如花般的娇颜上，胡绯暗自叹了口气，朝屋外走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再次透过门缝看了眼床上陷入半昏迷半熟睡的少女，之后决然离开小院。
胡绯喜欢方茗，但是他知道两人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而且自始至终，那美丽少女也只是对自己效忠的主子一往情深。所以，他从来不曾奢望她会和他有任何牵扯。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乱了。哪怕他明明知道，她今晚对他所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他的身形像极方茗心中的桓哥哥——他的主子秦子桓。
古人有云“君子坐怀不乱”，可是他胡绯怎么都不能算是君子吧，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做了一次君子。
想到这里，胡绯苦笑几声，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部驱逐出脑海。他是臣，她的君妃，两人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哪怕他知道，她不喜欢她的夫君。
黑夜中，胡绯的步伐渐渐加大，身形也愈发诡异让人目光难以窥视。此时，他正快步朝茗香殿方向走去。很快，一抹青葱色的身影闪现在他视线以内。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子是他要寻找的人。
没错，她就是正急着找寻方茗的金兰。一抹青色在黑夜中忽上忽下，一会跃上宫墙，一会跳上高枝，可是，小姐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想去询问守夜巡视的宫侍，但是又担心小姐的“不良行为”被人捅了出去。
“金兰！”
一声微弱的呼声从黑夜中某个角落溢出，金兰敏感的朝声源看去，那里一个黑黑的人影正对着她招手，黑夜中他的那口白色的牙齿是那样的明显。她犹疑了一下还是朝那个角落走去。
“怎么是你？”金兰诧异的看着他，黑夜将他的肤色映衬的愈发黝黑，只能看到那对明亮的眼，金兰问道：“有事？”
男子点点头，“嗯，你跟我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黑色阴影走去。
金兰点点头，暗叹着男子心细如发。胡绯敢在夜晚单独前往**，就已经犯了宫规。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他便只有沿着黑暗的地方行走。
“你带着我朝前廷走做什么？”金兰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不由得开口询问。
“你家娘娘在我那里。”胡绯淡淡的开了口。
“什么？”金兰正要大声叫道，却被男子迅速地将其口鼻捂住，正在此时，一队巡逻侍卫打着灯笼路过……
直到那对侍卫走过，胡绯才将掩住金兰嘴巴的手放下。
金兰双手交替轻抚胸口，才将气息抚平。她泄气般的将身子一靠，正好靠到胡绯的胸膛之上。她一回头，正好看到黑暗中那对明亮的眸子和近在咫尺的紊乱呼吸，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很暧昧。
金兰觉得自己孤寂了二十三年的心开始活跃起来……
“下次小心一点！”胡绯丢下一句，便朝着巷子走去。
金兰吐吐舌头，跟着胡绯的背影快步走去。
眼前这条深深的巷子黑洞洞的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像是要将金兰二人吞蚀。金兰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胡绯身后，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金兰觉得很安心。唯一让金兰很郁闷的就是，她找不到和他搭讪的话题……
真是难以相信，他会住在这里……在看了眼前的小院时，金兰微微咋舌。
一个的四品虎威将军，居然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当然对于一个男人住在皇宫里，金兰并不感觉很奇怪。因为这个皇宫实在的太大，不仅分为后－宫和前廷两部分。而前廷也分为好几个部分，皇子院、侍卫营、太医院等。所以皇宫里住的并不是只有皇帝一个。
而胡绯的住处却是在皇子院的一个角落，这里处于皇宫的边缘，只要翻过外面将近五米高的高墙便是皇城。
“对了，小姐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金兰四下打量了下才问道。
“不知道！”胡绯回头看了金兰一眼，径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对于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的话很少。
金兰皱皱鼻子，快步越过胡绯先行走入房间。一进入房间，她便将整个房间纳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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