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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参相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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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推开我。”她不敢置信地喃喃说着,好像突然没了气,话都说不上来。
  “这会儿,你不能说我不教你、要去找别人教了。”他还记得她先前说的赌气话,谆谆教诲着,“这种事不能随便找人教,知道吗?”
  “除了你以外,没人会教我的。”
  秦雪郁在军中久了,强悍聪颖了这些年,加上本身是大将军的女儿,位阶又高,根本无人敢造次,以至于她对自己的容貌艳色毫无所觉。但江万翼清楚。连一向心如止水的他都忍不住动情,更何况!
  “二小姐,你错了。”他平静地说,“想教你的人很多,你要小心。”不知为何,她竟想起另一双锐利而霸气的眼眸,彷佛老鹰发现了猎物一般地盯着她。
  她陡然打了个冷颤,再度紧紧抱住江万翼,躲进他宽厚温暖的怀里,久久都不肯抬头,也不肯离开。
  生平第一次,她承认自己需要保护。不是她的人,而是激荡无助的心!
  北漠的几个大城近年来一直受到马贼的威胁,这一回,连离北漠军驻地最近的卫城都出事了。
  秦大将军和卫城首富、做毛皮生意的邱老爷交情不错。在邱家被洗劫、所有皮货、金银、首饰珠宝全被搬光,邱宅还被一把火烧烂,邱老爷自己给打成重伤奄奄一息之际,秦将军彷佛脸上被狠狠赏了一个大耳光。震怒之下,秦天白号令北漠军立刻整军待发,要倾全力追捕这批越来越嚣张的马贼;但私下得到的,却全是抱怨。“姓邱的只会剥皮,还不只剥兽皮,更剥人皮!”
  小兵不满地嘀咕,“这种黑心黑肺的奸商,为什么要我们卖命去保护?”
  “听说他垄断北方毛皮生意,用极低价向猎户或饲主收购,人家不卖,还私下派人去威胁,甚至动粗……”
  “马贼虽恶,但这一回做得好呀!”有个小兵说得兴起,竟连这种话都讲出口了。
  围在一起闲聊的众人全是一惊,然后,向那不怕死的莽撞小兵投去赞赏的一眼!他可是把很多人的心声都说出来了。
  没错,最近越发猖狂的马贼真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他们不但有了组织,屡次成功避过了官兵的追捕,而且极少选择贫穷小村落下手,反倒是连抢了好几户北漠大城里的巨富;尤其是发黑心财的,被修理得干干净净,多年累积的财宝洗劫一空,可说大快人心。
  江万翼很是头痛。他接令要出兵去追捕顽强的马贼,任务已经够棘手了,耳里又听了许多士兵不甘愿的言论。军心涣散不说,根本就背道而驰,这令还怎么接,兵还怎么出哪?
  暗潮汹涌的军营中,一向敢言的秦雪郁这回也挺沉默。她明艳眉目间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为何,特别引人入胜。
  好几次在众将领聚集商讨时,江万翼发现她微微的走神;平日坦然清澄的美眸有一丝迷茫,神思不晓得飘到哪儿去了。
  她在想什么?江万翼很是介意。但他自然不会追问盘查,只是一如以往,默默看着她。
  “江参将,兵力调派这种事早该完成了,这两天就定案,给我马上出兵!还有,派人去催一催,西疆的援兵早该到了,慕容开还在推托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懂不懂军情、懂不懂带兵?一群草莽马贼都抓不到,没用!”
  秦将军破口大骂,底下众人都低下头,就算不满也不声不响。
  “不是我说你,小江,你这个慢郎中的个性该改了。军符交在你手上,整个营几千几万的兵让你带,来了这些日子,你到底做了什么?”目前的北漠军体质不良,疲态毕露,需要花点时间重整,绝非逞强斗狠的良机。但刚愎豪气的秦大将军是不懂的。他有北方汉子的剽悍气魄,只知道往前冲冲冲,其它旁枝末节都不重要。
  江万翼不是没有好生解释过,可是秦大将军根本听不进去。一慢一快,一急一缓,冲突油然而生。
  秦雪郁不安地偷偷看他一眼。在众将官面前被这样指责质疑,换成是她,早就怒得冒烟、出言顶撞了。但江万翼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为何总是如此内敛?自小到大,竟是从没看过他生气。跟她认识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样。要什么人、什么事才能逼到他失控?面对北漠如此混乱局面,他又要怎么办,才能妥善处理好一切?
  想得出神时,江万翼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也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一如以往平静深沉,让她焦躁的心突然实了。
  就是这个眼神。如此可靠、笃定。彷佛天际明星,一点也不招眼,但需要的时候,他永远在那儿,忠实地指引方向。
  “……年纪轻轻就这么怕事,畏畏缩缩的,能有什么作为?御前侍卫官很大没错,可当久了就傻了,不会带兵。我就说……”
  秦将军骂得越发顺口,口沫横飞;江万翼依然毫无动静,但秦雪郁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冲口而出,“爹,他才不是怕事。”
  “我们讨论正事,你别插嘴!”大将军对女儿也是不假辞色,虎目一瞪,很霸地道斥责。
  秦雪郁暗暗握紧了拳,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好歹是个参将,但在父亲的眼中,永远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女孩!
  她绝不肯认输闭嘴,倔强地顶回去:“北漠军现下急需重整,江参将是心中自有打算。出兵追捕马贼之事,依我之见,不如让我——”
  “你别妄想!上回打了个大败仗,人还差点回不来,你现在还敢吵着要带兵出去?”大将军骂起人来毫不留情的,他又转过去骂江万翼:“而你,明明已经追到人了,还不懂一举破敌?兵符都交在你手上,不出兵,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夜吗?”两名大将都给骂得灰头土脸,底下的人就更不敢帮腔了,大伙儿全死命盯着地上,祈祷风暴不要扫到自己头上。
  好不容易骂完了,商讨也结束,出了营帐,秦雪郁冷着脸快步离开。众人心情都顶烦躁,没人注意到她。
  她的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一路努力又努力压抑着怒意,简直像盲目一样地往前笔直地疾走,走到哪儿都不知道,也不关心了。
  多年来立下的战功全都不算数,栽了一次就无法挽回,还要被这样一次又一次公开不留情面地斥骂、责备。在她被俘时没有人帮忙,在她被骂的时候也没有人为她讲话!
  走了好久好久,秦雪郁才稍微回神,站定之后四下看看,发现自己一路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已经走到了军营偏僻的一角,堆着干粮、柴薪的仓库附近。
  反正四下无人,她索性深吸一口气,然后放声大吼:“可恨!”
  吼完之后,一肚子的闷气总算稍减几分,紧握的拳也放松了,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手指都酸疼不已,可见得刚刚抓得有多紧。她一回头,有点意外又不大意外地,发现有人跟着她。精壮修长的身影站得不远,正望着她这边,表情虽淡淡的,眼神却很关切。
  “你忧虑我气到去杀人放火,还是跳河寻短吗?”她冷笑,“这种事儿我打小到大遇过太多回,早就习惯了,不用怕。”
  尾随前来的自然是江万翼。他没有空泛安慰,只是简单地说:“二小姐一路辛苦了。”
  千言万语,种种委屈,都像被他短短几个字给翻了出来。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让秦雪郁这个强悍女子软弱。
  “你……真讨厌。”望着他慢慢走来,她忍不住开始嘀咕,“干嘛管我,干嘛安慰我,干嘛担心我,干嘛跟在我身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嘴里虽然嘀咕嫌弃个没完,但他来到跟前,她又情不自禁地要依偎进他的怀中,把脸蛋埋在他宽厚胸口。
  第5章(2)
  江万翼自然还是僵了僵,天人交战了片刻,才轻轻搂住她。怀中的她还不安分,才静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眸亮晶晶地问:“老江,你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快?”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抱着她?她自然清楚,明知故问只是想看他尴尬不自在的模样。
  江万翼别开头,试图轻轻推开她,“没事就好,我们该回去!”
  “这儿又没人,你何必这么紧张?”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肯放,手臂故意还勾缠上了他的颈项,窈窕娇躯密密贴着他刚硬的身子。
  “二小姐……”这下他两手只能扶住她的细腰准备推拒;她又有些怕痒,一碰就咯咯笑着扭腰闪躲,根本推不开不说,反而像在调情,黏得更紧。
  闹了一阵,饶是铁打的男儿也得节节败退。不知不觉中他又搂紧了她,不知不觉中,坚毅的唇又遇着了带笑的小嘴。仓房旁迭得高高的柴薪堆后,两个身影难分难舍。
  一阵长长的蜜吻之后,她的双眼闪亮,脸蛋儿染上红晕,花瓣般的唇也给吻得红艳,娇媚万分。“刚给我爹那样乱骂一顿,你不生气吗?”她轻轻地问。
  江万翼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本是御前带刀侍卫,何等威风;现下却愿意千里迢迢来到北漠,挑起这吃力不讨好的担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动怒。涵养有如深潭,几不见底。
  “真好,我也想学学你。”她由衷而羡慕地说。多希望自己也像他一样沉稳淡然,不再毛躁冲动。
  “二小姐没什么不好。”他的眼睛微微带笑。
  是真的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会令人招架不住,手足无措,担忧挂虑,心跳加速……
  “是吗?你喜欢我这样?”她认真地问,黑白分明的美眸直盯着他。
  他又不响了,还是默默看着她。他本来就是话很少的人,这种时候自然更说不出口了。
  “算了,要等你说出口,怕要等到你洞房花烛夜。”秦雪郁又取笑他,再度搂紧了他的脖子,送上含笑的甜吻,“不管,我偏就觉得你喜欢。”
  他没有否认。应该说,她根本没给他机会否认。
  夜深,人静。虽然几近无声无息,但已经就寝的秦雪郁就是突然敏锐惊醒,她知道有人在房里。
  安静但迅速地撑起身子,手已经探到枕下,摸到冰冷的匕首,牢牢握住。
  “怕什么?我要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一个沉冷粗犷嗓音悠悠传来。
  秦雪郁闻言心重重一沉。果然是那人。
  同时,一阵寒意窜上。这是梦吗?北漠军的营地竟如此松懈,让他混在里头自由来去,还进了她的房?
  她脑中转着千百个念头,忖度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是独自来的,还是外面有贼人弟兄待命?要叫,还是要直接动手?自己的胜算有多少?“孤枕独眠?我以为你床上会有男人。”那人嘲讽地笑笑,“看来那只呆头鹅真是彻头彻尾的呆,不懂什么叫好花堪折直须折。”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却是直率提问。
  对方一愣,“我是马贼之首,你该不会忘了吧?”
  “不,你不是普通马贼。”她这才说:“你虽长得凶恶,但谈吐没有草莽气。马贼不是抢粮抢钱,就是杀人放火,你都没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马贼混在一起,还成了他们的大哥?三番两次跟着我,又有什么意图?”
  “我?我可能是采花贼,你没想过吗?”
  突地,人影迅速抢到她面前,伸手就想扣住她咽喉。但秦雪郁岂会乖乖坐着任人摆布,他才一靠近,尖刀便出手,冷光闪处,硬是在他手臂狠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好悍的娘儿们,不愧是将军之女。”他被砍了一刀也不在乎的样子,任着鲜血淋漓滴落。另一手又来抢她手上的刀。她用力格开,两人连过了好几招,她身上轻薄衣物在拉扯挣扎中嘶的一声扯破,肩头、手臂的雪嫩肌肤裸露出来,在幽暗之中犹如白玉般惹眼。“我就爱这种又美又呛的姑娘。”他则是步步进逼,黑暗中,男性眼眸像是猛兽一样闪着掠夺光芒,彷佛她是一块鲜美的肉,他想要大口咬下!
  “你、做、梦!”秦雪郁手脚并用,奋力抵抗着。
  “跟着那个懦弱男人有哈好?连碰你都不敢,还是他根本不想碰你?”他一手擒住她手腕,尖刀落在床上。
  “住嘴!”一巴掌呼了过来。
  他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双手双脚并用,才制住了她的扑打抵抗。但随即,他硬生生停住了攻势,没有进一步侵犯。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我不爱软绵绵的姑娘。你呢,配江万翼那种呆子也太可惜了。”他的嗓音陡然低了,有些沙哑,像在情人耳边诱哄似的,“要不要当我的相好?”
  秦雪郁震惊地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居然傻了。心儿完全不受控制,卜通卜通跳得全乱了谱。他真是为了她来的?不是为了金银粮食,也不是为了刺探军情?为了她艇而走险混进北漠军?
  她脑中顿时转了千儿八百个念头,然后,灵光一闪。
  既然如此,何不趁势套话!
  她嫣然一笑,笑容有如暗夜里徐徐开展的梅花般清艳。
  “你是来看我的?”她的嗓音软了,身子也软了,“真的?”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
  她咬住唇,像在抑着笑意,“那么……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为何没人认得出你来?”
  “十来天了吧。北漠军里跟马贼私下有来往的可不少,要混进来根本不是问题。”他顺口答。
  “是吗?都是哪些人!”
  还没问完,他突然掩住她的嘴,并用沉重坚硬的身子压制住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动弹不得。门外有脚步声渐近。本以为是巡逻的弟兄,但脚步声没有离去,反而在她门外停住了。
  “二小姐,你睡了吗?”随即,门上响起两下轻敲,然后是沉稳的问声,“有事相商,可方便出来一谈?”
  这该死的江万翼,什么时候了,还守这劳什子的礼?还不快点踢破门进来救人“秦雪郁眼眸狠狠瞪大,心里疯狂呐喊着,可是嘴被捂得紧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脸儿都涨红了。
  没有等到回应,江万翼自言自语:“已经睡着了?”
  又过了片刻,他安静离去。
  别走啊!秦雪郁又在心里狂喊,快点回来!你这个大笨蛋!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马贼还是没把手松开。
  “真可惜,看来我该走了。”他压制着她,居高临下地望了她片刻。
  炽热的眼神令秦雪郁心惊。她力持镇定,勇敢迎视着,不曾稍移。最后,马贼嘲讽一笑,“不用怕,我不会强要了你。马贼虽恶,但顶多砍砍人、放放火,抢点银子花花,不会奸淫妇女的。”这倒是真的。近年来,北方马贼向来不欺负女人,他们要的是钱。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放开她?
  “考虑看看吧,秦参将。跟了我之后,你不会后悔的。我比那个蠢如牛、呆过鹅的江万翼好多了。”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突然,扬手在她颈侧用力一斩,秦雪郁只觉眼前一花,立时晕了过去。
  粗犷身影刚敏捷地离开,几乎是同时,江万翼便折回来了。
  果然不出江万翼所料。秦雪郁一向警觉,就算睡了,也不可能没听见敲门声、毫无响应,一定是出事了。
  他是故意让里头的人以为他离开了,又伺机折回来的。没想到对方更是狡猾,早一步逃逸无踪。
  江万翼顾不得追人,先抢进了二小姐的房间。只见她俯卧在床边,不省人事,一身衣衫残破,还染着血——她被扶起之后,幽幽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快追!”
  闻言,他不响也不动,脸色极凝重地审视着她。秦雪郁抬眼一看,只见江万翼脸色苍白,眼里全是关切与痛楚,她顿时醒悟过来,急道:“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是那个马贼之首,他被我砍伤了,快去追——”
  “追不上了。对方很机灵,知道我是声东击西。”
  “他不是普通马贼。”秦雪郁一口咬定,“他说有不少马贼跟北漠士兵有勾结,所以他才能来去自如。依我说,我们一定要彻底清查!”
  “是。”他应允了。
  再三确认了她没受伤之后,江万翼这才放开了她,安静地先退出去。当务之急,是仔细巡逻附近之后,再慎重交代今晚负责巡夜的士兵要加强警戒。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还是不大放心,他再度回到秦雪郁的房间。
  开门声就把她吓了一大跳,犹如惊弓之鸟。美眸惶然,脸色苍白,手里紧握着匕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二小姐,是我。”他忍不住再次追问:“你真的没事吗?”
  她呆呆望着他。撕破的衣服虽然已经换下来丢在地上,血腥味却好像一直在鼻端萦绕,久久不去。
  那是一种比在战场上厮杀、比在刀光剑影中搏斗更深更重的恐惧。身为女子,有比性命更珍贵的东西不可以失去。
  她不怕死,甚至不大怕痛,但此刻,她在害怕,怕到打从骨子里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你先休息吧,我再出去多巡逻几次,今夜!”
  话还没说完,江万翼的衣袖被紧紧拉住。
  “不要走。”她的眼神莫名地闪烁晶亮,“我……还有话跟你说。”
  江万翼迟疑了。此刻留下,似乎不妥;可是他实在不甚放心。二小姐的神色有异。
  那一夜,天人交战的结果,是——他没有离去。
  第6章(1)
  夜深沉。一片绝然的寂静黑暗中,江万翼还眼睁睁地瞪着黑暗中不知名的某处。他不敢放纵自己睡去,虽然早已经有了睡意,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二小姐留他下来详细询问扫荡马贼的计划。江万翼其实已经有了全盘的谋略,只等西疆的援军一到,就可以出手。
  这就谈了大半个时辰,她已经明显地疲累了,却硬撑着继续追问:“那么关于北方几个大城的富商连续被抢!”
  “二小姐,你该休息了,时间已经很晚。”
  “我还不想睡。”她摇头,很固执地坚持着,“听说最近几个富商都对我爹施压,要求保护,这件事很棘手。”
  “这些是不是可以等到明天再说?”他谨慎地问。
  “军情紧急,还等到明天?依我观察,北漠军心涣散,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奉命捍卫这些赚黑心钱的商人……”
  江万翼听着听着,慢慢的了解了。秦雪郁表面上虽力持镇定,还东拉西扯的硬要在这种时候跟他商讨军情,原因很简单!
  “二小姐,你是害怕吧?”他温和地揭开谜底,“我不会让那贼人再回来的,请小姐放心休息。”
  “可是……”美眸迟疑地望着他。
  劝了半天,哄得她上床了,他的袖子又被拉住。
  “坐在这里,陪我一下就好,行不行?”她小小声地问。
  自小到大,他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模样。那马贼之首果非等闲,竟让一个平日威风强悍的女参将大失常度?
  他浅浅坐在床沿,背脊挺得笔直。侧眼望着她蜷缩进棉被底下,没多久,呼吸匀缓,累极睡着了。但她睡得很不好,一直翻来覆去的,双眉紧皱。手儿一下子握紧拳,一下子放松,似乎正在做梦,梦里极不平静。江万翼忍不住伸手轻碰她握拳的手。她睡梦中也有反应,反手紧抓住他,抓得好紧好紧,死都不肯放。
  这么一来,脱身就更不易了呀!江万翼试了几次都抽不出手,只好无奈地任她抓着。背靠着墙,他闭上眼,准备闭目养神一阵子。
  不知不觉中,他被拉低了;不知不觉中,她温暖的身子靠得更近;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做起了梦!
  等他略略恢复神智之际,他已经半卧在床上,而她,在他怀里。
  彷佛找到了最习惯、最舒服的位置,她蜷在他怀中。阵阵清淡幽香传来,江万翼即使醒了,也再度陷入了迷乱昏沉。
  是谁先开始的?似乎是她,柔软的唇印上他的嘴角。彷佛磁石吸引彼此,他先是响应,然后开始需索,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探入、勾弄、嬉戏,乃至于重重的吮吻纠缠。
  “二小姐……”热吻方休,他喘息着,挣扎着想要清醒。秦雪郁却好似还依然沉浸在梦中,嘴角扬起甜蜜得不可思议的微笑。他好温暖、好强壮。虽然她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却直觉地想要紧紧抱住这个沉稳的男人;想在他身上蠕动磨躇,听他猛然抽息,感觉他肌肉坚硬抽紧,以及掌下坪然有力的心跳。
  “这样不行,你是在做梦!”江万翼急得额上见汗,还是试图要推开她。
  话声陡然而止。因为他一抬眼,便直直望进她的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犹如蒙上淡淡薄雾,眼波醉人,哪有睡意?她根本早已醒了。
  “你……嫌弃我吗?”她幽幽地问。
  一股热流陡然冲上心头。他嫌弃她?怎么可能?
  “那马贼没有对我怎样。”秦雪郁说着,嗓音微微地发抖,越说越小声,“可是我好怕。我怕万一……万一……”
  他双臂使力,无言但心疼地拥紧她。她绝不是轻言害怕的人,却只在他面前流露脆弱。光是这样,就足够让他整颗心全融化。
  “我会抓到他的。”他的应允有如千斤重,字字认真。她伸手轻抚他刚硬肃穆的脸庞,然后凑上去以唇代指,轻吻落在他眉梢、鼻梁、唇角……
  “坏人明天再抓。”她低低呢喃着命令,“先抱紧我。”
  他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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