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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是美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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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是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身外之物了,每天每夜便是呆坐那颗光秃秃花树下,一道夜里便点燃一盏灯,静静等候着他家娘子归来。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不吃也不喝。

    他加没有想到是。他这颗星星之火,以后却是点燃了燎原火焰。

    次年,突厥联合吐蕃和大食攻打四镇。被唐朝击败。

    开元十年,吐蕃大军攻打唐朝属国小勃律,北庭节度使张孝嵩率疏勒副使张思礼以步骑四千救援,大败吐蕃军。

    开元十年,张说提出募兵制被当朝皇帝采用。其源来自姚崇记下随笔。

    开元十五年正月开元青海之战胜利,

    同年十月瓜州之战。张守硅瓜州挫败吐蕃军进攻,唐朝重瓜州设置都督府之战。

    …

    春寒料峭,夜间有时又下了些缠绵悱恻小雨,那种寒意浸透人骨小雨,加上不吃不喝,很叶菩提便倒了下去。

    当裴旻打探到月白住处时,推门而入便见到是那人一身瘫软泥泞中样子。

    身子滚烫,嘴里说着一些人听不懂胡话。

    身边一条碧色小蛇嘶嘶叫着,模样甚是焦急。

    绿腰心中也是挺郁闷,月白将她交个叶菩提时,为了防止她裸,身出来拐骗自家师傅,便将她变作人形技能给封锁了。

    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人不吃不喝苦苦等待,这下又病了,不免心急火燎。

    但是她能做啥?

    用自己妖丹蕴养?尊神虽是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本身灵魂高洁是不允许她这些小妖小怪来亵渎。

    如果去叫人,她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人逮了去炖汤喝?或者就像是普通蛇目菊,被风干了拿出去当药材卖掉?

    蛋疼蛋疼…

    原来没有蛋蛋女人也是会蛋疼。

    本来虽说叶菩提失忆了,但是自身体质异于常人,是不会生病。

    但是他郁结心,加上冷风这么一吹,便是邪风入体。说到底,也就是个心病。

    病好后叶菩提依旧是先前那副样子,甚至甚。

    裴旻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模样,心中暗恨。

    “你好死了算了!白费老娘这么多心思救你回来!等月白回来时不用我抢她便是我!”

    听到有人提到月白,叶菩提终于有了反应,眼珠慢慢转了转,里面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裴旻啐了一口,将袖子往手臂上一撸,端起手中瘦肉粥一手强制掰开叶菩提嘴巴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

    叶菩提脸上因为咳嗽泛起一丝红潮。

    …

    月白本来打算回来了就将铺子开了,没想到第二天自家师傅便将大厨请来了。

    自己小厨房里想要做些吃食,叶菩提也是不准。

    而对于裴旻来到,或许是因为救了自己一命,叶菩提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反感。

    而且现正是需要裴旻时候。

    洗衣做饭打理家务,前台做掌柜,不仅以前桃夭那角被他揽了下来。连针织女工都是被包下了。

    也幸得裴旻是个能干,看来从小当做女孩子养,益处也不是没有。

    就月白闲得都发霉时候,京兆府内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

    印度高僧善无畏到达长安,被礼为国师,赐住兴福寺南塔院。

    月白本来对佛教之事不感兴趣,但是听客人谈到这个人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心里毛毛,只觉有一股冷气嗖嗖吹来。

    好冷。

    怎么会这样呢?

    善无畏,戍婆揭罗僧诃。是摩揭陀国人。十三岁就依父亲佛手王遗命即位,兄弟不服,起兵相争。他于平乱之后,让位于兄,决意出家。

    古稀之年携带梵本,达于西州。声名远播汉地,唐睿宗曾特派西僧若那和将军史宪。远出玉门相迎。

    明明是这般至善至良老僧,为何自己心中会如此不安呢?

    听着食客们议论,说是要去礼佛上香云云,月白心中一阵堵得慌,挑了帘子,转身进了后院。

    正巧叶菩提从老木匠那里回来。见月白转身时脸色不太好,心中有些担忧。急忙推了轮椅向月白赶去。

    “娘子,你怎么了?”见月白进了里屋便不停院里走来走去。一幅焦虑不安模样,叶菩提不由出声问道。

    见了来人,月白心绪似乎稳了些,随及被涛天不安吞噬。

    月白紧紧抓住叶菩提手:“相公……我们会一直一起!是不是?”

    那般急切,只为得到他一个肯定答案。

    “娘子你是为何不安?”

    得不到回应。月白眼中光亮暗淡了几分。

    “高僧善无畏来长安了……”月白闷闷说道。

    “嗯……没关系,娘子我不会再进僧寺……”

    叶菩提也渐渐知晓自家娘子不信佛。也不喜他进入僧庙院寺,以为她只是为此烦躁。

    “……不,不是这样……”月白想说什么,一时又发现自己那种情绪来得无端,怎么抓也抓不住。

    看着月白神色不好,叶菩提温和笑着拉过她手:“娘子别恼了,随为夫进来,送你一样东西。”

    听到此月白心中欢喜起来,自家师傅还未送过她什么礼物,会是什么?

    问道叶菩提时,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只拉了她往屋里走,一幅神神秘秘模样。

    “娘子你看!”叶菩提语气中满是开心。

    月白顺势看了过去,只见叶菩提手中凭空多了一样东西。

    只见那物做工精细,样貌别致。

    黑色蕾丝镂空情趣内衣。

    月白……

    见自家娘子一脸无语对苍天表情,叶菩提有些疑惑。

    那店家不说内衣是女人贴身小棉袄,看到自己丈夫送她这东西会很高兴么?

    难道是不喜欢这个款式?

    定是如此。

    “娘子你瞧瞧这个。”叶菩提又拿出一件豹纹半胸内衣。

    粉色雪纺纯情诱惑……

    燃烧玫瑰红色激情……

    ……

    到后来竟是拿出了猫女郎制服诱惑来。

    天!师傅你到底是买了多少内衣来!

    她冰清玉洁师傅上哪去了?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双眸澄澈师傅,月白终于缴械投降了。

    “相公……你这些东西打哪里来?”

    “嗯……这个……”叶菩提一脸淡定耳垂却是羞红了,不自然别过脸去:“就是……就是……”

    月白捂嘴偷笑。

第五十三章 执念太深,变成魔障

    对于自家师傅送礼物,虽然两人是为亲密关系,月白还是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她窘迫,男人肩膀耸动,笑得很温柔,声音像是音律一般,调子刚刚好。

    月白嗔怒瞪了他一眼,叶菩提却是笑得开心了。

    不过这东西贴身设计,柔软舒适,女性必备神器,这个世界可没有这种东西,月白想想还是全部收下了。

    不过师傅是从哪里拿出来?

    想到这里,月白不由脸色一白。

    叶菩提笑意盈盈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就突然多了一个空间一样。就像是娘子储物袋,但是我却拿不出实物来……”

    月白一听,心渐渐沉了下去。

    师傅这是记忆即将恢复征兆么?

    纵然心中不安,日子还是要过。

    闲来无事,月白便寻来了针线,缝制了两个锦囊。

    绞了两人各自一段头发缝其中,再混着木樨花香料,绣上鸳鸯戏水图案,月白喜滋滋将其中一个送给了自家师傅。

    “这鸭子绣得挺生动。”

    月白:“……”

    春光越发明媚了起来,眼看着四月八越来越近,转眼就没几日了,月白越发惶惶不安。

    看着石桌上烫金邀请函,圆润字体笔锋却凌厉,那些细碎记忆,那黑色衣袍,莫名出来牛魔王夫妻,就像是一张铺天盖地却又细密网,将她牢牢束缚。

    那些不安被她可以压抑心底,平日维持着冷静漠视模样,就好像如此。那些事情蛛丝马迹就不会连接起来一般。

    她就像是躲壳里乌龟,以为只要不探出头来,就会使安全。

    但是随着这一天,四月八佛祖诞辰到来,她龟壳上裂痕愈来愈大。

    即使再不愿,但有些事自己还是得面对。

    虽然隐隐感觉到这一次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兴福寺,处于长安东边,东市与兴庆宫之间街道上。占地颇广,建筑雄伟。

    因为善无畏大唐国师身份,这待遇自然是高了起来。

    赐住南塔院乃是大唐国土寺庙中数一数二。

    月白同叶菩提百无聊赖坐马车里。向兴福寺驶去。她本意是拒绝此行,但是送拜帖那日,数个小沙弥光秃秃脑门齐齐反光。引得无数邻里街坊上门围观,堵得水泄不通。

    而她店中食客见此,是眼放狼光,看他们一家子人眼光都变了。

    “恭喜恭喜…”

    “得到大师邀请,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福气…”

    …

    小沙弥一走。围观人都马上前来给他们道贺。

    要知道佛教盛行这个时代,他们能够拿到国师帖子是多么大荣耀!

    这么大阵势,月白此行自然就无可避免了。

    她可不想以后长安待不下去,况且有些事情是无论你怎样躲避,总是逃不开。

    而且,身旁有他相陪。纵使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马车距离兴福寺三十丈远地方停下来了,接下来路按照习俗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才方显虔诚。月白虽然不信神佛。但是也不能做太过出格。

    便随着叶菩提身后下了车去。

    但是她未料到下来看到场面如此恢宏,甚至三十丈地方出动了地方官兵维护治安。

    今日来拜祭还愿人很多,简直到达了人山人海境界。

    进了寺门,经过一条两岸都是古松长长石板道路,便进入大雄宝殿。

    兴福寺正殿中央是趺坐长方形须弥座上释迦摩尼佛。左迦叶、右阿难两尊者和两菩萨侍立。

    左次主像是弥勒佛,重双脚。各踏莲花一朵。右次主像是阿弥陀佛,趺坐六角须弥座上。

    左极文殊乘狮,右极普贤乘象居右。

    佛坛两极端前角,是持长剑,瞋目怒视甲胄护法天王。

    后面还有罗汉堂。

    月白看着虔诚信徒绕着寺院一个圈叩拜过去,连自己看着都觉得累。

    两人大雄宝殿伫立半晌,也不见有人来招待他们,手里拿着那张烫金拜帖,月白一时搞不懂这葫芦究竟是卖什么药了。

    叶菩提远远看着那大殿中央释迦摩尼佛像,他脸满殿佛像庄严金碧辉煌中,愈发显得莹润如玉。

    兴福寺庙释迦摩尼是立佛,左手下垂结了与愿印,右手屈臂向上伸结了施无畏印。

    这一垂一伸分别代表着能满众生愿,除众生苦。

    月白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嘲讽笑。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有着数不愿望与祈求,纵然佛祖法力无边,也是不能一一实现。况且佛祖真能满众生愿除众生苦,世间又哪来那么多受苦受难?”

    “娘子!”听到月白大不敬言语,叶菩提扯了扯她袖子,示意周遭有许多人看着。

    “拙荆妄言,还望佛祖恕罪。”叶菩提表情凝重了起来,双手合十。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世间谁能经受得起菩提尊者一礼,即使是这漫天神佛,即使是功德无量至高至上释迦摩尼佛也是不行!

    月白大惊,心中又怒又替自家师傅不值。

    刷——一下子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身旁除了叶菩提没有一人,所有香客都消失不见。

    鼻尖里依旧是香火气息缭绕,远处梵音耳畔忽近忽远,眼前依旧是宝相威严。

    不,不对!

    如来佛主哪还是那副慈眉善目模样!他身子一抖泥胎金塑纷纷脱落,一个红衣僧侣赤足走了下来。

    “小师傅!”叶菩提诧异出声。

    自瓜州一别,就再未见过,他怎么也不能将这眉目如画少年僧侣同威严释迦摩尼联系一起!

    那少年幽幽一叹。深不可测眼眸凝聚着未知波涛。

    “你终归还是记得我…”

    那人扭转了他一生,却是笑着温柔拒绝了他。

    一步一步算计,他逆天而行,终于是到了能与他比肩地步。

    可是,高处不胜寒。不,他这一路一直都只是一个人,孤独一个人。

    那道他生命中滑过光影,却是刻了他记忆深处,温暖,残忍。

    无论如何也刮不去。深入骨髓。

    他指甲掐进了肉里,他对世人说,一切皆是虚幻。人生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世人皆以为他是渡他们遁入空门跳出欲界,可是谁能知晓,他这话只是对着自己痴所说呢?

    执念太深,便成魔障。

    他贪恋看着眼前之人眉眼,温润面庞,细致唇。

    痴痴。久久…

    月白看着那人眼底深处迸出火光,隐隐有些心惊。

    那种眼神,如此熟悉。就如同以前铜镜中看到自己!

    月白本能向前一探,挡叶菩提面前。

    大雄宝殿烛光一下子变得明灭不定,一道狠戾光芒从红衣僧侣眼底划过,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杀心顿起。

    叶菩提内人!

    仅是一个眼神。就让月白喉头涌上一阵腥甜。

    这人太强,月白实力同他简直是有些不可跨越天地鸿沟!

    虽然早有这个认识。但是自己体会到又是另外一番震撼。

    月白心不可遏制下沉了。

    他意欲何为?

    红衣僧侶手一阵嘎吱作响,想然是极力克制住内心杀意,当着叶菩提面,他不能这么做!

    久久凝视着月白,似要将她盯出几个洞来。

    现他面前,是他情敌!

    从头到脚将月白打量了个遍,这女人有什么好,普通脸,普通身材,丢进人群里你绝对不会发现。

    难道是因为她是女?

    看着月白,红衣僧侶心中愈发不舒服很。

    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女子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时他便知道。一向与女人隔绝叶菩提,竟是允许这个平凡女人靠近。

    心中愈发吃味,再看到月白小腹时,露出一个似哭似笑扭曲笑容。

    他压低了声音,露出森森白牙,密音进入月白耳朵里。

    “离开他,不然死!”

    话音一落,月白只觉自己一颗心被那人捏手里。

    咚!咚!咚!

    耳畔只剩下自己疯狂心跳声。

    一阵一阵眩晕袭来,眼前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月白扯出一个难看而又僵硬笑容,眉眼满是挑衅看向那片模糊红色。

    “你…”红衣僧侶脸上骤然一寒,眼眸中透出磅礴怒气。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威严!

    他一甩手,月白便凌空飞了出去。

    “不!”月白耳畔恍惚中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呼喊,一道强烈白光她眼前闪过。

    身子似乎受阻了一下,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痛!

    脊梁骨重重撞神案上,发出砰巨响。

    痛!无法形容!

    就像是被人将脊椎一寸一寸碾碎了,又强制抽了出来。

    她想哭,可是那种痛感让她面部神经都麻木掉了。

    只得缩成了一团,不住抽搐。

    终眼前一黑,意识抽离,只听得那沙哑悲痛欲绝声音越来越远。

第五十四章 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一)

    青鸾口衔着一朵清香白莲飞来,黑袍男子迎风而立,冷峻脸上露出迷离神情,接下了那朵白莲。

    “师兄…你可还记得这种莲花…”男子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畔人听:“那时,我还是池中一株白莲,你是岸边菩提树…我们相守相伴,千载万年…”

    青鸾一声清鸣,振翅飞走了。

    叶释从自己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石桌旁坐着静默不语叶菩提。

    “师兄,你为何就不愿意接受我呢?”修长手指痴痴抚上叶菩提脸庞,男子冷毅脸有些软化。

    叶菩提一下子拍开游走脸上手,嫌恶转过头去。

    “呵,还真是薄情寡义啊!”叶释半是嘲讽半是痛楚说道:“你该不会还惦念你那个小徒弟吧!”

    黑袍男子垂下了头,晚饭吹乱了他发丝,掩住眼里一瞬寒芒。

    叶菩提紧抿着唇,看不出他心中滔天情绪,静默半晌,才淡淡说道:“释儿…算我求你。”

    求?

    高贵如他,竟然求了自己?

    哈,他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叶释一掌拍下,万年青玉做石桌应声而碎。

    叶菩提,叶菩提…你果然变了。你不再挂着那般疏远虚假笑,会放下矜持,会说喜欢,会和普通人一般喜怒哀乐…那寒冰一样心,终是被人捂化了么?

    那人是谁?

    不是他,不是陪着千年万年他,不是对他一往情深而又一厢情愿他!

    他手慢慢握紧,凸出指节泛出白色。

    “师兄不是重天理伦常么?师傅爱上了自己徒弟?”他讥诮说着,心中说不出来惶恐和慌乱。

    叶菩提对于他嘲弄充耳不闻,慢慢张开了紧握手。掌中是一个小小锦囊,绣着欢乐戏水鸭子。

    “她…我从来都未曾承认过是我收下徒弟。”

    “呵呵…哈哈…好你一个叶菩提!果真不愧被称作德智容功尊神!”

    叶释先是勾了唇角讥笑,后来竟是变作了一幅猖狂大笑模样!

    “这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释冰冷脸上布满疯狂,盯着叶菩提眼中晶亮诡异:“你只能是我,千万年前就是我!自始至终,你只能是我人!”

    “释儿…”叶菩提心中一紧,只觉那以被他长久埋封污秽不堪记忆被人生生挖了出来。

    万年寒锁叮当作响,芙蕖花幽幽冷香入骨…

    叶菩提素来带笑脸却是冷了下来,眉眼染上一层郁色,那幽深至极瞳里却是划过不堪与厌恶。

    那一声久远未闻“释儿”。却是让叶释心神一阵恍惚。

    是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过他这样唤他了?

    每当九重天上俯瞰人世时候,每当午夜梦回时候,每当静坐参禅时候……他孤寂心从未有一刻停止想念过。

    可是每次被噩梦惊醒。身侧都是一片冰凉。那个人,再也不会将他搂入怀中,轻轻安慰他,不停唤着:“释儿……别怕,释儿……师兄这……”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作现这幅模样呢?

    那本是温暖如春笑眼何时埋藏了看不透寒冰?何时开始疏远自己甚至躲了起来久无音讯?

    后悔么?

    不!他永远不悔!

    从诞生那一日起,他便注定是自己。

    只为自己一人而活,只为自己一人喜怒哀乐,他眼,他身,他心。都只能是自己!

    叶释眼中划过一丝戾色,月白,必须死!

    染指了他人。休想活下去。

    况且还带着一个孽种!

    那女人低贱血脉,怎配为他师兄孕育孩子!

    叶释冷毅脸,越发寒了。

    “师兄,这段时间就劳烦你灵山住下了。”霸道冷毅声音,根本不允许叶菩提拒绝。

    叶菩提紧抿着唇。未发一语。

    叶释知道他这是无声反抗,他总是带着笑。而每当抗拒恼怒时候便会是这副模样。

    心中生出一股淡淡不喜,叶释挥袖而去。

    不多时,便有着小沙弥送来了素食进来。

    叶菩提毫无口腹之欲,便随意让他将东西放桌上了。

    对着一院落花,叶菩提内心情绪繁复不明。

    灵山上是没有季节之分,除了寺庙宝相庄严,各个角落都是明媚。

    春桃,夏荷,秋桂,冬梅,都毫不犹豫舒展着自己芳姿。

    不需要百花仙子精心侍弄,这灵力丰沛地方,饶是没有仙骨狗尾巴草也能松松修一个散仙出来。

    而这漫天神佛,是喜开坛**时候让那身姿妙曼婀娜飞天神女们挎着花篮,混着琵琶笛子奏出仙音相迎。

    而灵山上养这些花精树灵便是提供鲜美花瓣来源了。

    凡间,应该是开春了吧。

    月白…怎么样了?

    从前从前,百年如同一日,一日又一如千年。平淡生活,总是清修中便度过了,他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是,离开了她,自己心中为何空空落落?

    想到她被撞那一下,虽然自己挡开了大半,但是释迦摩尼佛怒气仅是余威又岂是她能吃得消?

    心中便是一阵一阵揪得疼。

    不行,自己得赶到她身边才行。

    他幽幽长叹,修行之人本应该断情绝欲,跳出六界,且要兼怀慈悲之心,与人乐,拔人之苦。

    他一心追求大道,早拜入师门时便自己拔去情根,自己情丝又是何时而生?

    情?

    何为情?

    他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怔住。

    那样遥远字眼,怎么会出现他生命中?他满眼复杂看向手中锦囊,粗陋针脚。忽手中腾起一团蓝汪汪火焰。

    火焰不大,风中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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