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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是美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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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菩提正看着坐自己面前师兄弟,扭捏模样不由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有猫腻。
他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有一件令他为担心事,将凌戈凌乐寻来,难道真是怕他一人烦闷么?显然不会是这样,两兄弟前来,怕是一种无声警告。
将他们捏手里不让自己轻举妄动么?
叶菩提唇角笑越发和煦起来,却是隐隐给人入坠冰窖感觉。
凌乐一抖,桌下手悄悄掐了一下凌戈腰,挨着他耳朵说道:“师兄,师傅怎么笑得这么渗人?”
凌戈拉住那只自己身上作怪手,面上却是得他家师傅真传不动如山:“你眼睛花了。”
凌乐当真揉了揉自己眼睛,再一看,果真,师傅还是平日那副模样。
心中微微一叹,释儿这一招,确实抓住了他短处,他不可能弃凌戈凌乐两兄弟不顾,凌戈倒是稍微让他安心,但是这凌乐万年毛躁大条性…
“尊神!”一声女子娇柔声音打断了他思考。
叶菩提一惊,自己灵力竟是被释儿封印到这种地步,连有其他人接近都不知道。
叶菩提微微点头示意说道:“辛梓怎会此?”
语气中冷淡和行为疏远不由让她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她就恢复面上高贵典雅样子。
“凌戈凌乐也啊,我同你们师傅有些事要说,先去屋子里吃点点心吧。”
那熟稔语气,俨然将自己放了他们师娘地位。
凌戈心中暗自不爽起来,向叶菩提投去了了一个询问眼神。
点点头,叶菩提说道:“凌戈你带着师弟下去吧。”
来人一波接一波,他倒是要看看,释儿究竟是打什么算盘。
空荡院子里很就剩下了两个人,孤男寡女,牡丹花大朵大朵开正好,但是园子中气氛并不是那么好。
看着尊神依旧如沐春风模样,温和脸盘里透出淡淡笑意,辛梓咬了咬下唇,做出一副梨花带雨娇弱模样:“尊神,可还记得你这次失忆前事?”
叶菩提笑容一冷,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辛梓怎地问起这个问题?”
辛梓脸上一下白了:“尊神是不记得了么?不记得了么?…”
她摇摇欲坠微微颤抖着身子,身畔大红牡丹印得人愈发娇柔起来:“那么…那么,我和孩子怎么办?”
哐——叶菩提手中白玉杯一下滑落,发出一声刺耳呻吟。
“什么孩子?”他脸上笑容这次再也挂不住了,反而变得一脸严肃。
努力摆出一副娇弱模样,任谁看见如此雍容华贵女子有这一面,都会忍不住怜惜,可是为什么到尊神这里就是行不通了?
压抑住心中不,辛梓眼眶中凝起了晶莹泪花:“尊神真不记得么?那叫我和孩儿怎么办?”
说着说着大颗大颗泪珠就滴落下来。
“还是尊神一心记挂着凡间小娘子而不愿承认我们母子!”声声控诉,悲情痛意。
仿佛叶菩提便是那负心薄情郎,一朝劈腿翻脸不认人。
叶菩提面沉如水,他一向洁身自好,厌女人接触,除了月白,又怎么与他人有肌肤之亲!
似乎看出叶菩提不信,辛梓脸上带上了悲戚之意。
“尊神难道真不记得了么?那一场与骨王大战…”
叶菩提思绪停寻找月白那个夜晚。
他受了重伤,借助这月白本命玉牌,飞行一路跌跌撞撞寻到了她。
正是去年中秋…
原来和她一起日子,还不足半年啊。
后来?
后来他强行从桃夭身边带走了他,身子却是不堪重负掉了沙漠里。
第二日醒来,那人却是仓皇想要逃走,还好自己留住了她。
但是之前事呢?他为何失忆,为何受伤?自己为何偏偏又遗落了这一段记忆?
见叶菩提一会嘴角勾起淡笑,一会紧蹙眉头模样,辛梓心中不停泛酸。
那个人,竟是能够如此影响尊神。
“尊神,可还记得当初为了寻找骨王下落而去了阿修罗界?”辛梓娓娓叙述,一点点诱导试图唤起他记忆。
叶菩提皱了皱眉,脑子里飞闪过一些片段。
破碎城墙,暗红天空,大朵大朵妖娆开着情花,身畔女子…
等等!女子!
叶菩提死死咬住了牙龈,那个人,那个人,是辛梓!
“我们到了阿修罗界,那个男人拿着逆炎叉立高高空中盯着我们,血色眸子像是两团冷火一般…”
叶菩提眼前一下滑过那个骨翼上缭绕着九幽之火男人相貌,自己手中缚着金丝蠢蠢欲动,瞬间化作妄虚尺形态。
接下来,是一场恶战。
他没有想到距离上一次交手,短短时间内,骨王实力竟是增长了那么多。
骇人提升速度,就像是开闸洪水般迅猛滔天。
第六十二章( 花落人亡(1)
“那一场战斗险些将整个修罗界都摧毁了,地动山摇,世间生灵无不抱头鼠窜。”辛梓低低说着,恍惚神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汝,定受天地之罚!”叶菩提一把抹去唇角血丝,不愠不火语气却是阐述着一个残酷事实。
天地之罚!大奸大恶之辈难逃天地法网!
岂料那骨王听到这话过后,竟是仰天大笑,狷狂放荡道:“天地之罚?我便是那天,你能奈我何!”
对于骨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叶菩提不做多语,眉间却是一寒,妄虚尺一翻顺势向骨王劈去。
骨王身经百战也不是个好惹,手中逆炎叉对叶菩提攻势不挡反而进击,一把挑向叶菩提心窝。
身子虚晃一招,手中妄虚尺向空中一抛,叶菩提竟是赤手空拳欺身而上。
骨王心中一惊,玉石俱焚!叶菩提竟是选择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招数。
知晓避无可避,骨王手下也毫不留情,九幽之火催发燃到了极致。
“嘭——”叶菩提白色衣袍上量怒放血花,身子像是折断了一般被轰了出去。
但是骨王也没有讨到好处,妄虚尺从天而降正正砸他身上,瞬间成了一堆骨头渣渣。只是那血红眸子透出诡异笑意,让叶菩提不由一寒。
叶菩提脑海中场景终定格那滴溜溜双眸上,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那时会有这样不寒而栗感觉。
今天这一切,只是一个圈套!
自己摔出去身子,好巧不巧,正落那一片妖娆情花里。
花上刺,带着剧烈情。欲之毒。
叶菩提看着辛梓平坦小腹,眼里阴霾一闪而过,随后又升起了一股无力荒唐感觉。心口一阵翻涌恶心之感袭了上来。
不仅是因为自己洁癖,是因为自己竟然碰了这个女人。
自己竟然碰了!
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脸上笑容早就消失无影无踪,释儿这招,真狠。
无论是自己被锁了大半灵力,还是园里铺天盖地阵法奥义,唤来凌戈两师兄弟,都不如这后一招来得致命。
好狠。好恨!
…
噩耗传来那个早晨,裴旻正端着小厨房熬好美容补血红枣枸杞粥小口小口喝着,粉色窗帘。粉色帷幔,如今却是统统换上了沉闷死寂白。
白花花一片,苍白无力。
裴旻一脸憔悴,昔日本就楚楚娇颜此时就像是被风霜打过一般,瞳孔无欲无波。死寂一片。他穿着麻布孝服,跪悬挂白着桌衣案桌前。
檀香充斥了整个屋子,那是死亡气味。灵柩旁长明灯灯芯噼里啪啦燃着。
“少爷,下去休息一下吧。”裴亦趁着吊唁人不多时候对着不停往火盆里烧着钱纸裴旻说道:“这都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
裴亦眼眶红红,泪水似乎下一刻就会掉落出来。他双唇干裂,一张口便是粗声沙哑调子:“让我为父亲守着长明灯吧。他这一辈子,我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裴旻絮絮叨叨想要说些什么,精神似乎一度陷入了恍惚。但是张了张口,又无力闭上了。
能说什么呢?终归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见到他这副伤痛欲绝模样,裴亦心头狠狠抽了抽,按照习俗,仙归人没有入殓以前。长明灯不管白天晚上都要有人看守,不能让它熄灭。据说。这盏灯就是死者灵魂。
裴旻已经是没日没夜这里跪着守候了三天三夜。
但是那些情绪终究都被他压了下去,既然要做,便要斩草除根,不容后悔。
他看着裴旻身影,眼里厉色一闪而过。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裴旻身后。
一旁中年管事轻轻走上前来,他耳边说了几句。
“主子,出关丝绸生意如今已被裴家完全垄断…”
裴亦眼珠转了转,裴老爷子撒手人寰,少主裴旻伤痛欲绝不理世事,如今裴家偌大家产已是他慢慢侵蚀下,落入他手。
他一扬手,示意那管事下去,如今,只剩下名正言顺继位了,自己还得扮演良好少年模样。
欺身向前,他低声说道:“少爷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听大夫说昨日月姑娘有醒来征兆了。”
月白?
听到这两个字眼,裴旻眼珠僵硬转了转。
要醒来了么?悲伤河流中终于浮出一丝喜悦。他缓缓支起已经麻木酸痛不堪双腿。
“嘭——”脑中一阵眩晕,下一刻他却是直直倒了下去。
待他再次醒来,屋外唢呐吹刺耳,裴亦已是准备好了一切打算出殡下葬了。他心中一慌,急忙翻身下床穿了鞋急出门去,因为腹中空空如也,脑袋不由一阵眩晕。
屋内脑袋上别着白花侍女见少爷醒来了,匆匆递上洗漱用品和吃食,但是此时裴旻哪里还有这些心思,脚步踉跄推门而出。
灵柩还未出裴府大门,他自己院子里还听得见敲敲打打声音,裴旻焦急赶了过去。
整个裴府随着灵柩出门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只留了一些丫鬟婆子护卫守着。
月白屋子里,扎着两个小辫丫头脑袋像是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
梨花青双绣轻罗幔子遮住了里面人影,而打着瞌睡小丫头也没有发现其中异样。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蹙起是疼痛样子,接着是睫毛颤了颤,一双黑白分明眸子里有些恍惚。
月白呆呆地看着眼前绣着穿花蝴蝶幔顶,忽而转了下身,将脑袋埋进了柔软枕头里。
她被子下双手捂住自己小腹,泪水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濡湿了她一头青丝。
自己是母亲了啊,自己身体正孕育着另外一个小生命。
孩子,幸而保了下来。
幸好,幸好…
一向是不信神不信佛月白,此时却是真感激起上天来。
这是她和师傅孩子。
她有了属于她和师傅孩子。
月白慢慢从脖颈中掏出那块白色玉佩,乳白色彩,温润光芒映她眼里,顿时心安。
突地,她心头一抽。
隐隐中传来急切呼唤,似乎有什么不住催促着她。!!向那个方向!
心中剧烈不安让她焦躁起来,似乎晚了一刻,自己就会失去一样很重要东西。
她再也压抑不住。撩起帘子鞋袜都不顾就这么冲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这样不停跑着…跑着…
头发散了,襦裙被划破了,街边摊贩被撞到了,一路人对她骂骂咧咧说着这人是不是疯婆子。
但是她不管不顾。只朝着心中那个声音不停跑着。
脚底划破了,血流出来了,腹部一抽一抽开始疼了…
她放慢了步子,捂住了小腹,轻声说着宝宝乖,宝宝很坚强。娘有很重要事情。
宝宝是很坚强…
宝宝是很坚强…
她不停对自己说着,嘴巴因为急促呼吸而干裂,渐渐尝到了自己血液铁锈味。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唇,脚下依旧不停往城外赶。
她突然迷迷糊糊想到,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小狐狸桃夭不告而别,她因为噩梦惊醒而仓皇去寻找。
如今,自己心中一直有一个不停声音呼唤着她。这一幕,这一幕…
突地。她眼里出现一个红色身影。
“小十二,我回来了…”不宽阔崎岖小道上,一个骑马背上俊美男子向着面前这个穿着绿色裙裾呆呆愣愣女子伸出了右手。
他右手已经伤痕累累了,他左臂空空如也,身上金丝绣纹长袍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了,但是他唇角含笑,他眉眼含情,痴痴恋恋望着眼前这个深爱女人。
“笨……笨蛋,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大笨蛋…”女子已经泣不成声了,泪水就像断了线珠帘一样从她脸庞滑落,不顾肚子传来阵阵剧痛,女子提着裙摆向那个俊朗男子奔去。
近了,近了…
下一刻她便可以摸到他邪邪笑着脸了。
近了…
嘭——
她看见那个被血色染红人影从马上坠落,那一刻她心头一紧。
“桃夭…桃夭…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她张皇失措,跪坐地揽着桃夭身子,那条崎岖小路,一路上全是斑驳血迹。
“小十二,你哭什么?”他费力睁开眼,努力勾起一抹笑,似乎想要让月白看到他眉眼狭长邪肆飞扬模样。
“别!你别说话!”月白哭得加厉害了,不住用自己衣袖擦着他唇角吐出来鲜血。
可是血那么多,那么多,一直一直不停。
沿着他唇角,沿着他脖颈,无论她怎么擦,都一直不停,不停…
那般艳丽颜色,直刺得她眼生疼。
“桃夭,桃夭…”她急急唤着他名字,手指紧紧拽住他身子,似乎急于印证什么:“你不会有事对不对,不会有事!”
她说又又急,却是依旧掩饰不住心中恐慌。
第六十三章 花落人亡(2十)
桃夭缓慢从自己胸前拿出一株白梗青叶植物,上面挂着红红果子就像是情人伤痛欲绝泪水一般。
“瞧…我把天青地白带回来了…”桃夭轻轻说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将那株植物递给月白。
“是,我看见了…”月白哽咽着,握住了桃夭唯一右手。
那么冰,那么凉,那么多伤口右手。
“小十二…我想…”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口气没换上来胸中一阵激荡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别,你别说话!”月白大惊,急急用袖子去擦拭他脸上血。
胸口玉石暖得烫人,月白心中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后一根救命稻草,仓惶将那白玉取下挂桃夭胸前。
“不…十二…”他微微摆了摆手,那么一个轻微动作却似乎要耗他毕生力量一般。
“我想…我只想问问…你,有喜欢过我么?”
“我…”刹那间雷声轰鸣,月白带着呜咽声音也听不清了。
雨点粗暴砸尘世间。树叶被打噼里啪啦作响,小草狂风暴雨中瑟缩颤抖。
才是初夏。
已是风雨交加。
被月白握住手渐渐无力,渐渐滑落,一点一点发出蚀骨冰凉。
“不!”月白凄厉唤着,偏生那声呼唤被雷声遮住,电光一闪瞬间照亮她那张悲恸欲绝脸,两行血泪流了下来。
眼前事实同那个梦叠加了一起,桃夭躺一片血泊中…就那么静静躺着,再也不会笑了,再也不会对着她撒娇,再也不会嚷着要吃她做烧鸡。
月白发疯痛哭。胸口沉闷厉害,眼睛被泪水糊住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世界。
“小狐狸,我求你…”她颤抖着软声:“我求求你,你醒来好不好,醒来好不好?”
“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
她那双黑白分明眼,此时一片灰败。
天色暗沉,空中砸下豆大雨滴,月白身子摇摇晃晃。
但是她却死死搂住桃夭,喉咙一阵发痒,难以抑制咳嗽了起来。先只是低低一两声,到后来确实一阵撕心裂肺般无法停止,她弓着背。将头埋了桃夭凉却胸前。
桃夭,桃夭!…这一生,是我害了你…
她想起那只再后山遇到焦毛狐狸,那穿着一只桃花红肚兜小孩,那眼底桃花笑得一脸邪肆脸……
第一个陪着她吃饭呆一块狐狸。让她百年孤寂时光多了一抹色彩,第一个陪她游历人间男孩,只是因为自己心里不痛
……
手腕上冰凉玉镯那么冷,她才发现,原来两个人之间,一直是他给予而自己从来未付出什么。月白哭着。歇斯底里,红彤彤泪水顺着她脸颊滑落。
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躲过。
比如生……
比如死……
比如四季交替……
比如一开始就无望情殇……
月白抱着桃夭冰凉尸首。呆呆坐着,直到黎明光芒划破黑夜。她眼珠动了动,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看不见了又能如何呢?
她慢慢抽出酸麻手,摸索着探向桃夭脸,一点一点。额角,眉毛。高高鼻梁,薄薄唇……
她毫无血色手停留他眼角,想象着那朵眼底桃花模样一点一点描绘。
管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吃力,管动一下她心脏她眼眶她小腹她身体就像是有汩汩鲜血涌出那般痛楚,可是她还是痴痴勾勒着。
似乎要将这辈子一直没有好好看过容颜记心头。
当同样悲痛裴旻找到月白时,那般失魂落魄模样,让他心头一颤。
待看清月白怀中之人时,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月白……随我回去吧……”
“回去?我能回哪去?”月白凄凉一笑。
师傅被囚,绿腰重伤,桃夭身死……连与她只是有一点瓜葛裴旻,也是被她害得披麻戴孝。她就是一颗灾星,只要和她有稍微亲近人都会受到伤害。
她能去哪?她能再去祸害他人么?
刚刚失诂裴旻哪能看不懂月白此时表情,那般深深懊悔和自我厌弃。
“你……别想太多。”张了张嘴,他才发现自己言辞匮乏,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她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可是,不伤心不难过怎么可能。
裴旻就月白身畔坐了下来,不言也不语,只是那般静静坐着。
下了一夜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碧油油小草上挂着晶莹泪珠。裴旻一侧看着脸色灰败人,心中一阵难受。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月白心中地位了。自己有什么能力同一个已死之人争夺?
他心中漫起苦涩一浪高过一浪,这些天大悲大恸已经将他那颗纯洁少女心蒙上了一层灰暗。
往往人失去大痛之后才会迅速被催熟,才会明白去珍惜。
月白怔怔抱着桃夭冰冷身体,吸了吸鼻子,带着悲意对裴旻说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他语气中带着诧异,这才发现月白一双眼没有焦距。怔了片刻,他轻轻问道:
“你眼睛……怎么了?”
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却是带着微微颤音。
月白眼眶疼得厉害,她睁大了被血丝布满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瞎了也好……
“我要带着桃夭回东海桃林去,带着他回去……”
她试图搂着桃夭站起来,胸口却刹那传来锥心剧痛,迅速蔓延到全身。
裴旻看着摇摇欲坠月白,连忙起身伸手去扶。
但是一个突然出现黑色人影扶住了月白。
是谁?
裴旻警惕看着这个周身缭绕黑雾里男人,眼一下被一张黑布覆盖,只露出一双冷漠眼,那些没被遮住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苍白。
月白同样感觉到了不对,扶住她手是一种干枯骨感,和保养精良裴旻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
场景因为这一个陌生男人出现而有些诡异。
“影。”
看不见那个男人怎么开口,但是那种幽暗声音飘进了月白耳朵里。
影?
月白混混沌沌脑子转不过来,是谁?
她突地想起当初米村里抓住黑色吱吱乱叫一团,这是,变成人型了?
影子妖竟然化形了?
“我带主子回东海之滨去。”他幽幽声音又出现了,扶住月白手就像是营养不良鸡爪一般。
“慢着!”裴旻虽知这人与月白有关系,但是,他咬了咬唇,不能让他就这么带走了月白:“她眼睛不便,这一路遥远艰苦。”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还是瓜州先…”
那瘦削苍白男子饱含深意看了一眼,侧身揽住月白挡两人中间。一下打断裴旻话,冷硬说道:“我会做她眼睛!”
纵然裴旻是一介凡人,但是拥有一身超神入化剑术他哪里会受一只刚化形小妖威胁。他皱了皱眉,说道:“月白才醒来虚弱不堪,这么冒冒然离去…”
“不了裴旻。”月白声音虚弱,但是却坚定无比:“我要带他去东海桃林…”
“可是你身子!”裴旻急急说道,但是却看到了月白一脸坚定。
“好…好吧…”
“那你先回裴府收拾一下可好?你重伤才醒,昨夜又淋了一夜雨。况且他尸首,早点入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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