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祖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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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相信，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他们的主人服务，主人的愉悦，就是他们最大的愉悦。
现在，萨丁。烈焰和他的黑暗骑士们的任务，就是控制着黑色的亡灵潮水的速度和方向。
一个充当斥候的黑暗骑士跑回来向他报告：主人，前面有一个无人的小村庄。
“占领它！”年轻的黑暗骑士依旧面无表情。

卷八　历史的重音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与黑
高大战马上的霍古德国王身子前倾，神色凝重地思索着斥候队长的报告。霍古德国王的身边是他的老师西斯法，教皇梵冈二世，以及两个高阶圣堂武士。另外还有王宫骑士团的几个大队长，他们也靠近了国王，抱着期待而紧张的心情，因为斥候队长的报告更证实了来自布莱克摩的亡灵军队就要到达的消息。
“我们将在哪里迎战他们？”当斥候队长报告完毕后，王宫骑士团第八大队队长西汉姆。诺丁询问道，“这是我们熟悉的土地。当然，我们应该主动选择有利的迎战地形。”
“没错。”霍古德国王同意道，然后扫视了他手下的几个骑士大队长一眼。“容我提醒各位，我们尚无法确定他们的进攻方式和具体数量。”
“陛下，抱歉，不过……”斥候队长开口。
“没错，队长，”霍古德国王立即回应，并缓慢地挥手阻止任何解释。“你们的消息太不精确而切详细，这对以后的战斗非常的不利。不过，我相信我们尊敬的教皇阁下，光明教会应该有更好的侦察手段。”
“所以我们应该让教皇阁下发言。”西斯法笑了笑说道。
“是的，”一脸平静的教皇回答，“光明神暗示我，亡灵的数量比我们要多非常多。实际上，他们每次战斗都是一拥而上，然后用爪子和牙齿撕咬。”
“象女人打架一样！”王宫骑士团第九大队队长提坦。诺丁低声应道。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霍古德国王再次挥手平息四起的笑声。
“我知道大家都很放松——因为我们勇敢善战而且有光明教会的帮助。不过依目前的情况，数量上的劣势使我们这一战也许会打的很辛苦，而且对手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补给，我们士兵的尸体还会另他们的数量再次增加。”霍古德国王顿了顿，“我宣布，迅速集合左右两路所有的兵力。明天一起围歼他们！”
“那，地点呢？”一个圣堂武士问道，“我马上去通知左路的林。昆达革大人和右路的特提斯。诺丁团长。”
霍古德国王举起双掌。“不要紧张和着急，”他解释道，“我们三路人马聚集以后，就可以分三个方向同时向他们进攻，之前只要做好侦察并保持和他们的距离。”霍古德国王看了看教皇。
梵冈二世点了点头：“我随时都能准确感知那些邪恶的具体位置，所以不需要担心。”
“如果他们连夜前进，”诺丁八世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暂时后退。在这之前，让斥候队确实执行任务吧。”
霍古德国王随即让众人散去，他一个人在马背上继续思考整个战局。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比较悠闲的王子，几月前，刚刚好不容易成为国王的他的王宫被一个强大的恶魔王袭击。几个元素周前，他才听说了布莱克摩黑暗之城的事，而现在……诺丁王国的统治者发觉他的国王似乎当的很辛苦。
年轻的国王已经有阵子没有好好睡觉了，这次发生在春天的战争，要是结束的再慢一点，他今年就很难再收到多少的粮食，更不要提如何安置这次战争而逃亡已经迁徙的难民了。
※※※
身材相对矮小的黑影也在思考，只是黑色的斗篷遮盖了他的神情，亡灵法师讨厌光，尤其是白天的阳光。
他的身边同样是一群亡灵法师，大部分都是由布莱克摩的人类变成的。相对而言，这些亡灵法师的力量还比较弱，无法和黑影以前的手下相比。不过，他们和黑影以前的手下一样，对黑影忠心耿耿。
“其实，人类大多都有黑暗的天赋。所以，成为亡灵法师比成为元素法师或者光明法师要容易的多。”黑影自己在喃喃自语，现在他的手下已经有了数百名的亡灵法师，在法师数量上，已经不逊色于光明教会。
这些亡灵法师行走在黑色潮水的尾端，作为黑暗力量的代表之一，他们的力量在沿路的战争中提升很快，黑影很珍惜他们，甚至打算在这次战斗中不让他们出场。
“存在了很多年的光明教会，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啊。”和这些新的亡灵法师在一起，黑影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自语，他相信，他的语言会让这些大部分还凭借自己本能行动的亡灵法师，更容易的获得智慧，以及对世界的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新生的亡灵法师，如同黑影的孩子一般。
当黑暗精灵骑着高大的梦魇马，远远的出现在黑影的视线里的时候，黑影干枯而坚硬的上下鄂发出难听的“嘎嘎！”笑声：“黑暗精灵终于来找我了，我的孩子们，战争看来迫在眉睫。”
“在我使用里黑暗主城的力量后，黑暗精灵非常的畏惧我，他很害怕我把他变成亡灵，嘎嘎……精灵纤细的骨头，可不是成为亡灵的好材料。”
“他是因为我的力量，我召唤你们的力量而迷惑，甚至恐惧。孩子们，恐惧是亡灵最好的武器，记住我的话，哪怕……付出多大的代价！”
“灵。随风。西斯廷。亚兰图！”当黑暗精灵接近黑影的时候，黑影第二次非常正式的叫出他的全名。
黑暗精灵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代表的是禁忌的过去，他出来不愿意提起。
“人类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黑暗精灵下马对黑影报告道。
“嘎嘎，梦魇马的速度真是的快啊！”黑影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只黑暗生物，随着他的话语，黑暗精灵明显感觉到所有亡灵法师的目光都集中在梦魇马身上。
即使是脾气无比暴躁的梦魇马，在数百道毫无感情的目光下也低下了头，不安的用嘴摩擦着黑暗精灵。
“人类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黑暗精灵再次报告。
“哦，知道了。”黑影语气轻松的说道：“让他们来进攻好了。”

卷八　历史的重音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我
“怎么了！”祖祖问兰笛。这是他们的行进途中，他的新朋友突然停下，对着一具动物的尸体发呆。
兰笛只是呆呆的看着尸体，于是祖祖把注意力也集中在尸体上——一只倒毙的大甲牛，人类习惯用大甲牛来耕地。很明显，这只大甲牛应该是病死的，它的皮肤上有很多斑点。
“怎么了？”祖祖再次疑惑的问。
当他的新朋友试图去碰触那具尸体的时候，祖祖阻止了她。“兰笛，你要做什么？”
毫无预兆，兰笛仅剩的一只手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光球，然后射向了祖祖。祖祖注意到他的新朋友眼中红光很盛，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攻击。
胸口一阵剧痛，祖祖下意识的一个翻滚，拉开了和亡灵的距离。
兰笛的手已经碰到了牛的尸体上。“兰笛，你要做什么！”祖祖用力大喊，同时召唤出了一道闪电，狠狠的轰在了兰笛的身边。
巨大的响声吸引了兰笛的注意，她呆了一会，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下子羞愧的把独臂藏在了身后。
“你没事吧？”祖祖假装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轻松的和她说：“我们继续前进吧！”
兰笛的目光却停留在祖组胸口的黑印上，然后把头低了下来：“你，你不应该和我一起的。”她说道：“太多的事情……我不‘‘‘‘‘不能，我不能控制！”
祖祖重新走进了兰笛，然后微笑着拍了拍她只有骨头的肩膀，“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就提醒你的。放心，我会帮你控制，我会协助你。”
兰笛点点头，过了一会，她很郑重的询问祖祖：“你会一直帮助我？”
祖组很郑重的点头。
“好吧，那我告诉你，很多时候，其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然后有另一个我，她会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比如说，她刚才就告诉我，我需要一只新的手臂，而大甲牛的骨头很合适。最后，她控制了我的身体，而且，我同意了。”
祖祖知道她的新伙伴现在很羞愧，祖祖笑了起来：“兰笛，你是个美丽的精灵，我相信！所以，你也要相信你是个美丽的精灵！不会轻易被别的东西操纵，我们会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的。相信我！”
“我是个美丽的精灵……我是个美丽的精灵……”兰笛喃喃的念着这句话，然后用力的点点头，举起她的另一只手。
在祖祖惊讶的目光中，兰笛仅有的一只手也碎在了地上，她露出笑容：“这样，我就不会伤害你了，而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
祖祖用力点头。
※※※
傍晚的时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边，祖祖和兰笛停下来休息。祖祖一路上坚持着和兰笛说话，他相信，只要他和兰笛说话，就会转移兰笛的注意力，至少，兰笛会很安静的听他说话，而不去看周围的一切。因为临近的战争，到处都看的到家畜的尸体。
祖祖的晚饭是一只弯角羊，走了一天的路，此刻他心情愉快的烤着他的晚饭。“可惜，你不能吃东西，我烤的东西可好吃了！”祖祖得意的宣扬他的手艺。
兰笛呆滞的目光盯着跳跃的火焰，她一直努力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个美丽的精灵，而不是邪恶的，只想杀戮的亡灵。
一丝血腥味悄悄的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注意到祖祖烤的羊腿上滴下了一滴鲜血，深深吸了口甜蜜的气息，兰笛转过了身。
※※※
祖祖微笑着靠着那块大石头，他在石头边点起了一大堆火，“兰笛，我的精灵女士，我们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好吗？诺丁的内战，是不可能在晚上打起来的。”
“好的祖祖。”兰笛用比较正常的语气告诉她的朋友：“我很好，你今天好好休息吧，说了一天的话，你很累了。我帮你守夜，我是不用睡觉的。”
祖祖点头同意了，兰笛的语气让他很放心，另外，他感觉不出附近有什么活着的生物能来打扰他的朋友。“那我们再聊会天，我给你说说丛林里的绿色之梦……”
兰笛很专著的听着她精灵同胞的故事，并不时的询问一些问题，这让祖祖很开心，因为祖祖觉得，今天晚上的兰笛，除了外表，其它方面都象个精灵。
※※※
祖祖睡的很沉，因为一整天说话其实是很累的事；因为，胸口其实一直在隐隐做痛；因为，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昨天又一夜没睡；还因为，他相信兰笛。
可惜，天微亮的时候，他只看到一堆早就成为了灰烬的篝火。
祖祖先是很茫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是很担心，一个没有胳膊的亡灵如果遇到大队的人类。
最后的无奈和愤怒，自己既不知道去哪里找，更不知道怎么找。
这是个美丽的清晨，阳光明亮而不刺眼，鸟叫清脆而不喧闹，就连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香艾草的味道。
祖祖郁闷的大声嚎叫，然后凭着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
※※※
兰笛灵巧的在草地上行走，大脑一片空白。
精灵的天赋让她不象其他笨重的亡灵那样，行动缓慢。
有个声音在大脑里面指挥她的身体，沿路上的一些动物尸体，让她轻易的有了两只新的胳膊，而吸取了那些动物死亡的能量，也让她神采奕奕。
然后她翻过了一片树林，终于来到一个比较平坦的麦田里，一大群和她一样罩着黑色袍子的同伴已经在那里等她。
她用充满恨意的眼光注视着其中一个黑袍的身影，然后慢慢的忘记了祖祖的存在。

卷八　历史的重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命运的沙盘
对正在准备新一个法术的黑影来说，来自兰笛的攻击是非常意外的事。他承受了兰笛双手所射出了几个黑色光球，然后仔细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亡灵法师，目光迅速停留在兰笛胸前的宝石叶子上。
而看到自己攻击无效的兰笛，象一个战士一样冲向了黑影，用黑影惊诧的速度。
兰笛白色的手指上猛然长出了尖锐的骨刺，狠狠的刺向黑影的脑袋。她的目标很明确，杀死这个让她丛甜蜜沉睡中醒来的罪魁祸首，释放她的愤怒。
变成亡灵后的兰笛，想法变的单纯，而行动变的直接，她的思想和行为保持了完美的一致。
轻松而迅速的抓住了兰笛的手腕，黑影嘴里发出嘎嘎的笑声：“你不是我的对手，刚醒来的孩子，是什么让你愤怒？”
“杀，了，你！”兰笛清晰的吐出三个字，被黑影抓住的手腕猛的炸碎，两只手掌狠狠的插在了黑影的脑袋上。原本静立观看两人战斗的其他亡灵法师们轻轻骚动了起来。
“孩子，你忘记了吗？我们脑袋的骨头是最坚固的。”
随着两只手掌掉在了地上，兰笛注意到黑影的脑袋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会杀了我的，但不是现在！”黑影的语气带上了奇怪的魔力，“你现在需要休息了，回到你的同伴中去，我给你们准备了新的礼物。”
于进攻时灵巧的奔跑不用，重新回到法师堆里的兰笛步伐缓慢而笨重，仿佛梦游一般。
黑影重新开始准备他的法术。
“伊阿佩托斯，沉睡在天空山脉里最伟大的黑暗主宰，我在这里呼唤你，以死者的力量，灵魂的意志，以在黑色大地上徘徊，在血色天空中游荡的怨气之名义！我宣告我无视这个世界的秩序，给你献上血肉和灵魂的祭品，来企求你最纯粹的黑暗之力！降临。魔王之力！”
在麦田里的众黑袍者头顶的天空开始阴霾，即使此刻是清晨。然后阴霾变成昏暗，黑色的闪电落下，不时有黑袍的亡灵法师被击碎，迅速的化成尘埃。但更多的黑袍亡灵法师在电光下吸收了这些强大而纯粹的黑暗之力，眼中红光变的炽热，体表绕上了一层黑气。
“很好！不枉费我一路收集的无数血肉和灵魂！”黑影大声狂笑，“去吧，黑暗的种子今日已经种下！”
当头顶的昏暗终被光明驱散的时候，那片麦田里只剩下两个孤独的身影，满地焦黑的的深坑，诉说着不久前这里有可怕的力量降临。
“你不舍得我走吗？因为固执的仇恨？”黑影问仍然在麦田里徘徊的兰笛。
※※※
黑暗骑士萨丁。烈焰凝视着不远处天空的那片黑暗，众多黑暗骑士守卫在他的周围，而更多的亡灵生物密密麻麻的布满他们身边。
“好了，黑影终于结束他的使命了。”萨丁宣布了他的新命令：“在村子里面的所有亡灵听着，前方有大量的人类集结，你们去舔食他们的血肉和灵魂。”
如同轰雷般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的咆哮声，在萨丁的命令下达之后，迅速响起而又迅速消失，这个祖祖他们曾经休息过一晚的村子，重新恢复了平静。除了满地的骨骸和污物。
黑暗精灵坐骑的蹄声出现在了村口，片刻后来到了黑暗骑士和他的众多护卫面前。“似乎，你们这次的进攻，早就有了预谋。”
“是的，你不知道。”
“为什么？”黑暗精灵问。“你们明知道大量的人类军队在不远处集结，却根本不去指挥，而让所有的亡灵自己去进攻。毫无疑问，他们会失败，然后被圣光净化的一个渣都不剩下！”
“是的。”萨丁点点头。
黑暗精灵想了想：“你们要去指挥，然后再发挥我们的力量，未必不能取胜。你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约定了吗？”
“没忘！耐心点，精灵，我们的约定永远有效！”
黑暗骑士的一个手势，所有他的护卫们全跳上了骨马，然后风驰电掣的冲出了村子，消失在黑暗精灵视线里。空气中留下一句话：“你很快会再见到我们！”
“我一直很耐心……！”黑暗精灵喃喃自语。“可是，漫长的复仇之路，我越走越迷茫！”
※※※
风总是很轻易的就改变叶子的命运。
凡人的命运，众神总是很轻易的抓在了手里。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凡人只知道去做，却不知众神已经在凡人的头顶冷笑。
命运是个大沙盘，众神是拿到树枝然后想在沙盘上画画，凡人就是沙子。
沙子想反抗，有用吗？
我想做反抗的沙子，我的名字叫萨丁。烈焰。
我没有按照沙盘上的笔画，带领我的手下去进攻人类，所以我必须马上躲起来。
※※※
依旧是布满深坑的麦田，黑烟从深坑里袅袅的升起，然后消散。
兰笛和黑影默默的面对面对视。
“你可以杀了我。我已经透支了太多的魔力。无论是召唤黑暗主城的降临，还是刚才的这个大规模魔法，早就透支了我太多的魔力，我的灵魂，随时可能消散！”
兰笛断裂的手臂处，缓缓长出了一个粗大的骨刺，对准了黑影的脑袋。
“你会成为新的不朽，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原以为光明是邪恶的，光明魔法是透支生命的存在，却不知亡灵魔法是透支灵魂的存在。你此刻杀了我，至少，我还能留一丝的灵魂印记，或许有机会重新轮回。”
“可是……祖祖说，我是个美丽的精灵，而，而不是什么不朽的存在……”兰笛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又一丝的犹豫。
“祖祖？”黑影疑惑的问，“那个巨魔？”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撞上了兰笛的骨刺。
我虽然知道沙盘上的笔画，可惜，我这个沙子陷的太深，所以不能翻身了，萨丁，希望你可以跑远。
黑影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消散在空中，他的世界最后只剩下最深邃的黑暗。
※※※
死亡天使米涅亚解下了自己斗篷的帽子，露出他灿烂的让人不感正视的容颜。他皮肤雪白，仿佛是最晶莹的雪，金色的头发哪怕在最黑暗的夜里也会闪耀着太阳的光芒，他的眼睛就如最深远夜里最静谧的星星，让再怎么痛苦而死的亡魂都能内心平静。他注视着麦田里喃喃自语而徘徊的兰笛，微笑着说：“祝贺你，我的新代理人。”
“可是……可是我是个美丽的精灵……”兰笛梦呓般的语句在麦田里游荡。

卷八　历史的重音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家乡最近
空气中似乎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可惜祖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快速奔走的他已经无暇去静心体会，对兰笛的担忧让他漫无目的的游走，丝毫不觉得时间的飞逝。
当年轻的巨魔翻过一座小山坡的时候，他突然为眼前的景象所呆滞。
眼前是一轮巨大，散发着暗红光晕的夕阳，徐徐的落下并把最后的光匀称的涂在了干燥而寂静的白色旷野上。
几缕飘渺的灰烟，是这片旷野唯一活动的东西，稀疏插在地上的几根长矛，则是这片旷野唯一站立的身影。夕阳毫不犹豫的把它们全部笼罩在暗红的霞光中，而一根长矛的锋利的矛尖，不甘寂寞晃了祖祖的眼睛一下。
起风了，风里隐约有低哑的哭声，带起一片白色的雾。
祖祖只是呆呆看着，始终不敢走到那片旷野里去。
光明历501年春，从布莱克摩出发的亡灵军队，一路横扫，在诺丁堡南面一个旷野，与守株待兔的人类军队决战。在光明法师团强大圣光法术下，大部灰飞湮灭，战场上留下厚达半米的骨粉。小部极强亡灵军队，退回一无名小村，死守半月后与小村化为黑色沼泽。
人类军队大获全胜，沿路收复失地，直抵巨石之城布莱克摩，围城一月，后因粮尽而退兵。巨石之城此役后遂成一孤城，终日城门紧闭，内中亡灵号哭不止，故三百里无人烟。诺丁王国南部，从此战后，渐渐荒废。
※※※
沮丧的离开那个可怕的战场，祖祖放弃了去寻找兰笛，甚至祖祖认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兰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于祖祖来说，实在是太快了。只因为，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回家的路。对于出生地的思念，让年轻的巨魔步伐轻快的好象自己多了两条腿。
一天又一天，祖祖意外的没有遇到任何人类，或者说是任何有可能阻挠他回家的怪物和事情，回家的路顺利的就和梦境一般。
绕过斯文伯德，祖祖终于回到自己的出生地——让他魂牵梦绕的格罗里亚丘陵。
四年了。
四年了！
※※※
祖祖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迫切的想回到格罗里亚丘陵，就象大银鱼说不清楚为什么每年秋天都会回到泽然而河里产卵一样。
在归家的每一天里，祖祖都会问自己，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祖祖不孤独，作为最后一个奎而兰巨魔，祖祖在格罗里亚丘陵不可能还会遇到同胞，而他却有不少很好的朋友。如果说是对童年的思念，那么抱歉，巨魔枯燥的童年恰恰是祖祖不愿意想起的。至于寂寞，或者其他莫名的情感，祖祖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者根本不存在。
但是，我已经回来了。
在起伏的丘陵上行走的时候，祖祖对着向他吹来的第一缕风大喊。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很期待又很激动的走过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路。
每翻过一个土丘，祖祖就会摒住呼吸，等待熟悉的部落大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哪怕它可能已经很荒废，或者很破旧。
太阳在天空中微笑，轻柔而又洁白的漫步的是云朵，蓝蓝的天笼罩着大地，风有时候会呼啸，像是在唱歌。部落的大门就在一处高大的土丘之下，此刻祖祖深情注视着那个他成长的地方。
祖祖忘我的走近那个大门，即使它紧紧闭着，祖祖一点也不在意，然后静静的促立在大门口，召唤出萨格而日，最后一动不动。
流浪很久后回家的巨魔，大抵如此。
※※※
可惜祖祖的静立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部落的大门慢慢的被拉开。在“吱呀”的开门声中，祖祖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豺狼人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