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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恨累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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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枉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即使是过劫之前记忆完整的她。
就如初见时他所说的那样,她在五百多年前有了最初的意识,却虚弱单薄的连实体都算不上。在修为积攒了近百年后,机缘巧合的救下了坠于蝶途山的夜箜,淬蝶天生的灵力滋润了他的本体,修炼时丰沛的精气痊愈了他的伤口。他们相伴了百年,互相扶持共同进修,久枉终于恢复到一只淬蝶正常的形态仙力,自此修为一日千里,不过百日便该过劫。
都说世间万物同根而生,后来的诸多演化总有些东西是褪不去的。比如人界东陆大海尽头有座山上的猴子将将寻得高人求到长生术法,却依然改不了捉虱子挠痒痒的习惯;比如九重天上修行高深的数位妖仙本体依旧是飞禽走兽;再比如淬蝶无论算是怎样的灵物,也始终摆脱不了名字里的那个“蝶”字。
既然是蝶,便不得不结茧重生。
这是淬蝶的第一道劫,也是所有劫数里,唯一既定的劫。
于是,她过劫,即使会遗忘过往二百年的记忆,再也无法记起。
这是这场劫数里,唯一的代价。
“我其实有些想要阻止你的,”夜箜望着她,“但你坚持着一定要成仙——就像现在的你。然后你答应我,历劫之后,便随我离开蝶途山。”
“……所以我妥协了。”
愈是生命脆弱的生命,心智便开启的越早,反之亦然。
天界排的上号的罕血遗脉里,大多都要数百年才算明了世事。因而久枉在人界呆了十年,心智却依旧懵懂。而这一回,或许是因为夜箜说出‘所以我妥协了’这六个字时眼中不容置疑的强硬,又或许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她便如同当初被崇霄带出山林一般,迷迷糊糊的跟着夜箜走了。
夜箜带她去了他如今久居的地方,或者说他原本久居的地方。
那个地方被称作魔界。
久枉在茧子里度过三百年,又忘却曾经记忆,因此蝶生仿佛重来,便不会知道此前几百年间的事。若是换成某个三百年以上的灵物,一听到夜箜这个名字,便知此君是谁。
夜箜是如今魔界的魔君,二百多年前孤身闯入魔界,眨眼挑遍魔君麾下一百魔兵十二护将左右臂膀,然后以魔族术法中一个简单的咒法,一招了结现任魔君,取而代之。
魔界全无规矩约法,大概唯一的制约便是趋于力量差异的暂时服从。魔性多为放纵,界内众魔皆凭心而为全无律法,因此相峙纷争较之其他五界难以计数,进而无分老幼妇孺几乎人人善斗,维持着一种杂乱而奇异的相融。
但也因此,自数十万年前作为魔界力量本源的箜篌石被毁之后,魔界始终处于一种较为松散的拉帮结伙状态之下,魔君也大多难以辖制全局,因此始终无法与秩序严谨训练有素的天界相抗衡。
而夜箜的这一战,不过一夜之间,便将紊乱的魔界整个颠倒。没人知道如此异常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天界尤其惶恐不安。但夜箜却没了更大的动作,在这百来年里只是处理部下事物拨乱返正。加之魔族崇尚强者而他堪为其间翘楚而整顿清理外物,将原先数团散沙的魔界渐渐整合到一起。
他在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分崩离析的魔界,重新拼凑起来。
虽然现在只是初见结果,但照此势头下去,不过百千年时间,魔界便足够强大。
强大到,足以与天界相抗,甚至反客为主,重夺主权。
虽然没人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做,又是为何要这样做。
久枉更不会知道。
随夜箜到达魔界边境时,她就皱了皱眉,停下步子不愿再走:“有点难受。”
夜箜没有丝毫意外:“你既是仙身,入了魔界周身气息与此地相克,难受是很正常的,适应了便好。”
久枉愣了愣,很直接的抬头问他:“这就是所谓的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夜箜嘴角抽了抽,牵过她的手绕开话题:“所以待会就没什么感觉了,走吧。”
久枉却不依不饶,顺从第六感将话题重新绕回来:“难受的话,会不会影响成仙?”
夜箜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你这么想成仙?那有什么好的?”
久枉认真的想了想:“唔……不想成仙的灵物不是好灵物。如果成仙不好的话,为什么凡界会有那么多凡人因为路边上那些挂着牌子的人的几句话就给他们那么多银子?而且从前我住在山上时,遇见过一万三十二只小鸟、五千六百三十八只猴子和九十五只兔子,都把成仙当做自己的愿望。”说到这里一副警惕的样子看他:“虽然从前少爷说我很好糊弄,可夜箜你不能因为我好糊弄就糊弄我啊!”
夜箜不觉失笑,是了,这才是久枉,虽然心智尚幼,却并非真的无知无觉。看她站在这入界分口固执的不肯轻易进去,他眨了眨眼下了决心:“你既然答应了随我入魔界,怎能言而无信?”
她愣了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瞪着他:“如果你说的那个两百年前真的是我,那从前的我一定也不知道魔界会让人不舒服,不然肯定不会答应你。这里的气息这么难过,万一妨碍了修行不能成仙怎么办?”
他笑的像只狐狸,血红重瞳泪痣生魅,她忽然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看,便听他笑着抛出诱饵:“我可以与你双修啊。”
“哎?”她茫然。
他的调子又轻又缓,仿佛带着点哄骗的味道:“双修的话,可以提升你的修为,而且不会再受魔界环境的影响,这样好不好?”
“双修?”她重复了一遍他的意思,皱着眉努力回忆:“就是少爷说的,相互欣悦之人会做的事情?可我们……”
夜箜听到她口中再度提起的少爷,心底有把火隐隐燎原,然而笑容却越发轻柔,“算是有相似的地方,但凡人的双修很是简单,我们却要复杂些,而且可以提升修为,让你早日成仙,并不一定要互相爱慕,”他望着她:“怎么样,要不要?”
那瞳中影像重重,专注的望着一个人时,最像诱惑神智的妖魔。
久枉呆呆的看着他,良久,点了下头:“嗯……好。”
于是久枉随着夜箜入了魔界,一呆便是十年。这十年间,夜箜一直在耐心的等她成长——成长到因过劫而被伤了底子的身体完全恢复,她在世间的记忆,便是二十载。
夜箜在十年后的某天告诉久枉,明日便可双修。
然而第二日清晨,当魔界那灰蒙蒙而不辨晨昏的天幕微微泛起灰色,夜箜却来寻她:“和我去个地方吧。”
十年中,久枉从未离开魔界一步,一方面只要能提升修为她并不在意身处何地,另一方面也因夜箜暗中约束着她的动向。
于是她有些意外:“去哪里?”
夜箜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在双修之前,去看一看那过去的二百年。”
“怎么看?”
“轮回。”
魔界有秘术,可无视记忆存灭与往生界限,占破过往三万年。
术曰,轮回。
26
26、(四)(五) 。。。
(四)
第一次睁开眼,她看到视线中的漫漫风景。
天光熹微,云影浮重。
有并蒂二色的异花自她身周生长盛开,三瓣如凌,白紫双生。
朵朵缀满繁枝,枝如无刺荆棘。
她保持醒来的动作展开右手伸到眼前,看清介于女孩与少女之间的娇小纤细,半面有阳光从指间泻落,半面是昏暗浓重的雾锁天青。
她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向着明亮的方向走去,背对那片阴郁的黑暗。
——在最模糊深刻的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要想达成梦想,就远离那片黑暗,走向明光。
那时她并不知道,明亮的,靠近天界;黑暗的,毗邻魔域。
而她的梦想,该是成仙。
走到越来越明亮的地方,她逐渐看到了许多陌生的生物。有的能够与她交流,有的则完全不知所云。
于是她渐渐知晓,这个地方,叫做蝶途山。
而她的名字,叫做淬蝶。
蝶途山上有汪活水,水中映出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姑娘,这样的年纪很难说究竟是女孩还是少女。随后她看清自己的容貌,七月濛濛烟雨般的一张脸,五分的朦胧五分的清浅,稚气犹存。
身边落下一只雀儿,幻身更形后化作一个浓灰发色的女子:“你……就是那只淬蝶?那只诞生在山顶交界处的淬蝶?”
她认真的想了想:“也许吧。”
雀儿挑了挑眉:“那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成仙,我要成仙。”
她在蝶途山上找了处洞穴定居下来,从此开始半摸索半模仿的,学着如何进修。
蝶途山是个妖仙人鬼混居的地方,而所有认识的灵物都说,淬蝶一族生而不易,凡是活下来的,便是修仙的天才。
然而最初的她,进阶却是极慢,并未继承半分这样天才。
七十年后,在她住处旁边修了一千余年的一棵榆树精终于得出个结论,她不知为何生气不足、灵根泄露,只有正常形态的三成水准。若要修仙,还是先养好身子为上。
她犹豫了整整三日才下定决心采纳这个建议,从此清闲了不少。在专心的修养中,淬蝶的天赋终于渐渐显露出来,不过二十年,身体的残损便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然而这二十年的清闲却未让她感到多么愉快,甚至日渐难过。她说不上那种因为无所事事而滋生的怪异感觉是什么,却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最后还是那榆树精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是孤独了。”
她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孤独?那是什么?”
榆树精晃了晃身上的枝条:“你可以离开些日子,去找一个伙伴。”
“伙伴?”
“一个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不再孤独的伙伴。”
她本打算走的远一些,按榆树精所说,去从未踏足的地方寻找所谓的伙伴。然而离开山洞的那一刻,第一眼便看到九十年前自己行来的地方,此时那条小路周围的草已有两成换了模样,她便改了主意:故地重游,向着当初来处走一走。
于是就在当初苏醒的地方、天魔二界天光域色重影相合的迭荼花海中,她第一次,见到了夜箜。
彼时他并非日后那个让神界忌惮万分的魔君,甚至连人形都未成,只是一块泛着血色光晕的石头。千纹万壑交错重叠着贯通石头表层,虚弱无力到只余一丝气息。
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只是目及光暗交接处浩浩花海间那块血玉般魔魅的石头,仿佛天地间最醒目的一抹艳色,是她居于蝶途山以来从未见过的诡默的心动。
于是几乎没有犹豫,她走上前去,自那片交织鲜活与死寂的花棘之间,捧起那块两个巴掌合拢大小的血红石头。
有浅淡光晕在触及肌肤的那一瞬,于石面上微闪即逝。
她感觉到里面传出微弱的挣扎,属于生命的、想要活下去的挣扎。
就如这片不大却久开不败的迭荼花海。
脑中忽然记起,十余年前有只狐狸精笑嘻嘻道:
“你问山上的那种双生花?……那叫迭荼,取自蝶途山的谐音。因为只有淬蝶周身灵气的滋养才能让它生长绽放,且只能开在光与暗的边界、神魔气息相斥的地方……你说由来?自是因了第一只飞升的淬蝶造就这山中灵气灵物,包括这难得的迭荼花。唔,其实那片花木本没有现在这样多的,直到你出现的那一刻,它们才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的视线穿过山尖,望向脚下的这片土地。山下有凡人的村落,山间有妖灵的踪迹,山顶虽是空寂,却仍盛开了这样一片生机勃勃的鲜花。
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在这座小小的山上,轮回往复,生生不息。
(五)
她将那块石头带回了居住的山洞,周围有往日里处的不错的邻里友人前来探访,围着那块石头研究许久,最终也没人认得那究竟是什么。
“你要把它留下?”
榆树精来她洞中道别时,很严肃的看着她,“未知如这般,难保危险莫测。”
他如今已然化作人身,正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样貌,对一千年来无数生灵提及的外界向往已久,打算离开此地出去游一游。
“我要把它留下。”
她认真的答。
榆树精皱着眉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罢了,谁的路上没有些无端的波折呢?你这样一根筋的性子,也不知究竟是助益多些还是阻碍多些。”叹完后又缓下目光看她:“若是还能再见,一定带些有趣味的东西送你。”
她笑着道了谢,望着榆树精的身影消失在蝶途山的朝阳之中。
世间万物云云碌碌,自己的路终究只有自己来走,其余的人,大多擦肩路过,少数相伴同行数步。
至于像山中那对百灵鸟夫妇所说的,携手共进漫漫前路的人,只是寥寥之数。
那块石头被她放在洞中灵息充沛之地,加上淬蝶修行时气泽溢生,市面上的裂痕日渐淡化消没,还原成平滑完整的一片。
闲来无事时,她便凑到石头旁边说说话,边说边用灵气补充石头上的缺痕。她的天赋只是寻常,性子又偏于内向,不善交际,和旁人在一处时更谈不上话多。而日日对着这块空有灵性全无回应的石头,说话的频率与速度竟不知不觉间成了往日的两三倍。
或许,她本就是想寻这么个单纯倾诉的对象,打发此刻无聊的时光,仅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足足六十年时间,她才将一块石头补回完整的形貌。完整的石头躺在洞中,长有半丈,形如长弓,观之如血,艳如朱砂色,看久了仿佛能将魂魄勾吸殆尽。
直到她一百五十岁生辰那天,天光朦胧未晞,她却模糊的感知到什么忽然醒来。那并非警觉惊醒,却又异于往日——就像做了个平淡的梦,梦尽而醒,却分明时辰未到。
然后她睁开眼,视线有知觉般的偏转过去,对上一双含血重瞳。
——就像那块陪伴身边六十载的石头,勾魂夺魄的光晕流转,魅色三千。
她眨了眨眼,清晰后的视线中,她看清眼前俯身而视的少年。
“你是那块石头?”她很肯定的问他,六十年的相处即使并无交流,却不妨碍她用熟稔的态度对待他。
少年望着她片刻,纤长浓睫轻轻一颤,笑了。
“原来这样看你,是这个样子的。”他见她没有再搭话,便点了点头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是啊。我叫……夜箜,夜景阑珊的夜,箜篌的箜。”他笑着反问他:“你呢?”
“我?”她愣了一下,“大家叫我阿淬。”
这名字是蝶途山上的近邻给她取的,因着她是淬蝶的缘故。而梦境之中有些说不清的模糊印象,让她对这个称呼感到些许亲切。
归根结底,其实她对于姓名,并无过多的执念。
她将这个想法对眼前的少年道出,夜箜想了想,眼底泛起慧黠色彩:“没有名字啊……那我替你取一个。”
“就叫久枉好了……”他略一沉吟,“喻意长久非枉,枉非久长。”
她心底微微一动,仿佛随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东西自灵魂的深处苏醒发芽,破土无声。
或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到,自己是这蝶途山上的一份子,是这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个体。
——久枉。
久枉……
这个名字在后来五十载的时光中被一遍遍唤起,在心底一次次加深回忆。而所有叫她名字的人中最熟悉的,便是后来五十年里与她扶持相伴的夜箜。
五十年后,她的修行终于到了阶段,此后她成仙的坚持和对夜箜的承诺与他所言无二。闭关之前两人最后一次交谈时,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夜箜,此番渡劫我不知耗时多久,你还是先离开蝶途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罢。我画个咒给你,只要过劫破茧你便能感知到,然后你再来寻我,好么?”
夜箜望着她,眼底血色在晨光中逐渐转浓转暗:“哦?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我明白,你和我不同。”
她坦然的望他:“你很强。”
当初带着那块石头回来时,没有谁认得那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谁感受得到它的气息。即使后来石头化作人形,直到现在两人相伴这么多岁月,她依然无法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
久枉却还记得,唯一有所察觉的一次,是四十多年前,夜箜刚刚化形不久。蝶途山上生灵物种杂居,争端难免时有发生,她独自一人时总是能避则避,却在那次争端发生险些被卷入时亲眼见着夜箜将那只蝶途山上资历颇深的虎精一招毙命,却一星半点的血沫都未沾上。她清楚的记得,那一瞬间感受到夜箜身上某种压抑的气息波动,不过一瞬而逝,却让那一刻的她只觉灵魂深处本能般的窒息。
蝶途山有人类、有妖族、有品阶低下的仙人,甚至还有山野孤鬼。但即使是曾经遇到过的最阴厉的厉鬼,也没能带给她那样可怕的感觉。
夜箜很强,她自此知晓,只是也仅此而已。
“你说的不错,”夜箜笑起来,“但你并不怕我,这便很好。”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等你过了这番劫数,我便来找你。”
……
……
幻景随着咒术的消没化为虚无,眼前的虚像渐渐模糊而后消逝无踪。久枉看着那个三百年前的她引通了天劫作茧自缚,三百年时光就此流转,一念至今,心底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却又觉得那么熟悉。
“就是这样?”她转头问夜箜。
“就是这样。”夜箜笑着回道。
27
27、(六) 。。。
双修果然是件痛苦的事。
有多痛苦呢?
对久枉来说,痛苦到无论夜箜怎么劝说解释安慰,她都不愿继续第二次,并在此番双修后提出了十年来的第一个要求:
“我要出去看看。”
夜箜的心情很微妙,有些无奈,有些头疼,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般的咬牙切齿:“出去做什么?”
久枉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要求给眼前少年模样的男子带来了多大的身心创伤:“四处逛逛,安慰一下我受创的身心。”
“……”
不管过程有多么纠结复杂,最终久枉成功的离开了魔界,开始了短短十年、漫无目的的独自游历。
十载过后,她已是五百三十年纪。淬蝶一族普遍的飞升年龄是一百到三百岁之间,她因着自身身体限制延迟不少,但按着感觉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就在她打算回魔界与夜箜知会一声的时节上,她遇见了一个故人。
那故人名作忆寒,曾经是蝶途山上天寒涧水中孕育出的鲛人。她在【轮回】中见过他,四百年前的蝶途山上,他在飞升之前受她一恩,算得上有些交情的朋友。
而如今的忆寒,已然飞升成仙,目前处于天界第一战将麾下,因为天赋过仙计善谋段而很受重用。
“看来你过得挺好,我也快飞升了。”听完忆寒的解释,她眼中有掩饰不了的期待,然后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这个地方,是天界与凡界交接地之一。忆寒如今既已如此,却是为何下了凡界?
忆寒望着她身后的十丈红尘,凡间市井便掩在那滚滚尘雾之后,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因为情劫。”
“……情劫?”久枉意外,“你……的?”
忆寒点了点头。
久枉打量他片刻,还是很难想象这么个仙人要怎么度劫。看着看着,她忽然回忆起二十年前给夜箜讲述自己在崇霄身边的种种心情时,他给出的回复:“你的这段情,实在不像一段真正的情。”
而二十年后的现在,她依然未曾弄清,什么才算是真情。
于是她在一瞬间下了决心,抬头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忆寒啊,和你商量个事。”
“?”
“你既然要度情劫的话,一定会经历一段情吧?我能去观摩观摩不?呃……”她努力的想了想,最终想出个理由:“那个,就当是提前积累经验了哈……”
“……”
死缠烂打到末了,忆寒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却有他的前提:
“反正你只是想看个故事,为了避免你一不小心干涉进去,你过上些日子再来罢。”他想了想,“就到,二十八年后吧。”
“那时能看全吗?”她有些怀疑。
忆寒对她的偏执感到无奈:“虽说你不擅推演,但好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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